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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使)救赎-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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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光不明所以地望着突然晴转多云、戾气直升的少年，看了看手心散发柔和光泽的灵珠，较于那颗被魔蚁玷污的金灵珠，这颗散发着神圣气息，是从未淡忘的熟悉味道：“嗯，灵珠力量的消耗可通过它对外界的吸收而弥补。”只是力量的弥补需要的不光是天时地利，还有无法忽视的时间。考虑到这次任务，自然不能肆无忌惮地吸收，否则剩下的只是颗无用的石头，届时到最后关头，五行齐聚，也不过是个笑话。
想到这，澄光心微微一动，看向少年关切的目光竟觉得难以直视：“疏影，最后圣战你会参加吗？”
千年一次圣战，似乎已经成为必然，自从……那件事之后，而这一次，更是直接派他下来收集五行，也不知最后又会演变成这样……
结果如何，过程怎样，他并不关心，在乎的从来就只有行踪不明的双生，还有的便是自己的种族……
只是现在……似乎又多了个，在他尚未觉察到的时候。
“当然，那么好玩的事。”嬉笑样的话语，却没有人会把它当作玩笑，疏影也皱起了眉头，第一次犯难，他几乎都忘记澄光的身份了……
一边是好玩的事，而另一边，他并不希望与澄光为敌，嗯，也许可以……打定了主意，疏影拉着仍旧思考的澄光往回走，谁晓得会不会隔一会儿再冒出个虚影：“这些事以后再说，说不定到时候我生病了参加不了也是可能的，你现在还是好好调养下！”
笑话！打他自娘胎出生起，就没生过病，就连这个词还是从被他读取了记忆的人类中翻出来的呢。
澄光顺从地任由对方拉着自己离去，只是最后还是不由自主地回头，目光停留在渐行渐远的岩浆上，晦暗艰涩，虽然至今我依旧无法明白你的抉择，只是，从未怪过你，亦从未怨过你，即使你将我独自遗下……晨曦，我的双生……
“光，倘若有一日我背叛了你，你会怎么办？”
“双生之间会存在背叛吗？”
“呵呵，我不知道，但我……光，请你相信，如果有这一天的到来，无论发生什么事，无论我做出什么选择，我……从未想要伤害过你，你于我而言，永远都是我最重要的存在，以神之名，所以……”
原来，那时你就已经知道了，这终究会发生的一切……
睁眼开，气息完美地再度收敛，也抵御了这个世界污浊带来的不适，而初始，映入眼帘的是少年正在费力折腾，快要耐心丧失气急败坏的模样，澄光收回心神：“怎么了？”
疏影一手拿着那柄黑色利剑，一手抓住长长的头发，撅嘴愤然道：“不知道怎么回事，头发忽然长这么长，难受死了……呃，光，你好了？怎么样？”
“一切顺利。”澄光起身走过去，看着那头漂亮的长发被破坏得惨不忍睹的模样忍不住提议，“我来帮你。”
“好。”疏影松口气，他从未发觉打理头发会是这么件麻烦的事，平时只要稍微动用下魔力就能控制头发的长短，可惜现在以他的状态，再随便滥用魔力最直接的后果就又是连人形无法维持，这绝对不是他乐意见到的现象！
接过疏影递来的剑，澄光本以为他会如同捧着那面幻镜那样心底会不可抑制涌出摧毁的厌恶感，可事实上，丝毫未有，反而如同少年身上逸散的令他困惑而又亲切的熟悉气息，陌生，却引发深处的共鸣，宛如同伴一样……不着痕迹打量了这柄剑，钝钝的剑刃，朴实无华的外表不见丁点雕镂，甚至连最起码的身份标识都没有，实在难以想象它在少年手中的锋利，锋芒无可抵挡。
疏影虽背对着澄光，可似乎知道他的想法：“这柄剑叫深渊，是我小时候折腾出来的。”
“嗯？”澄光理了理被对方搞得乱七八糟的长发，生出一分好奇。
“有一次那个老不死，哦，就是魔王，让我去完成个历练，在最后我一时大意，差点被那个没死透的家伙杀死。”疏影撇撇嘴，有些惊异那时自己的愚蠢无能，“然后在我意识不清的时候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反正等我清醒后，就看见那个家伙被这柄剑贯穿了，而且，我也着实喜欢这剑，就收了它了。”
澄光看了看手中这柄剑，只轻轻一动，浓密的发丝就纷纷扬扬飘散下来：“那你检查过它的来历了吗？”
“嘻，光，你是不是在担心我啊？”
“是。”澄光直言不讳，无论这气息如何令他莫名信任，但来历不明的东西总归带有未知的危险，譬如携带的诅咒，譬如强大的前任主人……不过，他似乎忘记自己就因疏影身上那股气息而放下心防甚至与他订立契约了……
“唔，我检查过了，没什么问题。”疏影眨眨眼，小声道。
闻言，澄光也不多说什么，将剑还给对方：“好了。”
“光，你生气了么？”
蠢动 第055章 脱轨
听着与语句含义截然相反的雀跃语气，看着那双亮丽眼眸中流转的狡黠窃喜，澄光没有回答：“这里是上古流传下来的阵法，继续滞留对你的恢复只会有害无利。点blxsW点”
“阵法？是封印那两家伙的？”疏影接过剑，眨眼间，那柄古朴的剑化作光华在他手中消失不见。之前，那两人几乎已挣脱开束缚，更别提现在被当作阵眼的灵珠已被取走，这个阵法瘫痪是迟早的事，可这般听来，这个阵法似乎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也不知他做的手脚有没有用……
沧海桑田，就连记忆也会背叛，澄光垂眸，掩去一瞬间的迷茫，低吟：“这里……封印了很多圣战中的人物，魔族，精灵，人族……包括天族。”传言，晨曦也是在此之后下落不明……“说是地狱也不为过。”只不过也会因“她”的存在，即便是地狱，亦是天堂……
疏影透过对方看向深邃的远处，似乎瞧见滚滚翻动的岩浆，灼热而又壮观：“这么说，我倒要小心些了，免得一不小心被封印了，可就玩完了。”
闻言澄光不自觉地皱眉打断，连同自己无可压制的思念也被迫中断：“疏影！”无可否认，对方是魔族，可也是自己选择的契约搭档，于自己而言，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又怎可能眼睁睁看着它发生而无动于衷……蓦然，澄光察觉到自己的心思，悚然一惊，心里苦笑，居然……早已失控……这就是“代价”吗？晨曦当初选择，他亦只是震惊，而现在，明知不该，却想要去阻止……
“我只是感慨下。”疏影不在意地耸耸肩，“竟然在这么恐怖的阵法平安无事，可真是值得庆幸的事。”
澄光迟疑了一下，才纠正他的错误：“那是因为五行尚未齐聚。”
果然……估计这座与世隔绝的魔兽园恐怕就是浩大的魔法阵吧。真不知，当五行齐聚，魔法阵发动时，又是如何的辉煌？又会有多少魂灵淹没在那滚滚炙热的岩浆之中……
疏影并没有想太多，反而对那个虚像前所未有地在意起来。照这么推断，“她”，应该是天族啰……而且看说话熟稔的程度，与光交情匪浅啊……双生，那是什么……就是不知道死透了没有。
“光，我们出去吧。”有些事虽然开口问就能得到明确答案，可造成的结果却不一定是自己想要的，疏影恰好地终止这个话题。
哪知，澄光看了少年两眼，忽地荡起一圈涟漪：“你要恢复原形么？”
“不要！”疏影想也不想地拒绝，之前没及时恢复人形那是因为用它来吃豆腐是不错的选择，只不过也该适合而至，否则到时候等自己的形象在对方心里定了义，想要翻身可就困难多了，对真正想要的东西，还是宁可少走些弯路。
“那好。”说着，澄光向少年走近几步，双臂张开自然地将他搂在怀里，洁白的巨大的羽翼撑开，平稳地离开地面。
天族，神最宠爱的子民，享有无上恩泽，神圣纯洁，自在翱翔，无所束缚。
几乎在下一刻，似乎有看不见的屏障阻碍在前方，一瞬间的冲击，在尚未察觉的时候，已经挣脱开枷锁，逃离了囚笼。
远离了那座高峰，收拢了双翼，澄光重新落回地面，松开手，却在同时被怀里的少年止住动作，不由纳闷。
“等等。”只有尝过飞翔的滋味，才会食之入髓，疏影在对方的困惑之下就着他的怀抱摸上他身后的羽翼，很柔滑的感觉，不像那些会飞的半吊子羽翼扎手得紧，越摸越上瘾，而不为人所知的，心里头又不停冒出几个馊主意……譬如或许可以用天族的羽毛织成靠垫，那肯定十足舒服，或者，要是把这些羽毛全拔了，不知道还能不能飞起来，又是怎样的光景……
自然，这些都是在心里转转，而且就算真要实施，那也会做好保密工作的。
不过，很快，另一个发现得到的喜悦远远覆盖住感知的柔软，疏影笑得狡猾：“光，原来你这么敏感！”
不假思索地变幻成人类的模样，澄光看着少年的一脸可惜不满的模样，不自觉解释：“天族的羽翼就和精灵的双耳一样，一样敏感，一样只允许亲密的人触摸。”
“那我不是你亲密的人了？”疏影挑挑眉，瘪瘪嘴，可怜兮兮地瞪大了眼，委屈得似乎随时就有豆大豆大的泪珠滚落下来。
从来，亲密的定义，在天族心中，只有唯一的双生，澄光沉默片刻，才缓缓道：“是。”
“那我摸摸也没什么不对的吧。”疏影立刻就换了神色，挑眉骄横质问。
“……嗯。”
“这就是了么。”多云转晴，疏影笑得心满意足，活像吃饱喝足的狐狸。
也许真是狐狸，可能还是变异的魔狐，不期然，澄光心里生出异样的感觉……
“主人！”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在阴暗的远处扑过来，灵巧地在少年变成有模有样的人形，科利德眼泪汪汪瞅着少年，冒出千古一绝，“主人你瘦了。”
上一次是他主人的气息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即便凭借灵魂契约，仍旧排不掉一分疑惑戒备；而这一次倒好，居然换成了灵魂改变，不过吃了一次亏之后，自然不会把心里的疑问放在脸上，又不是嫌自己造的反太少……
科利德瞧着那张熟悉万分的脸蛋露出似笑非笑的笑容，心“怦怦”直跳，明明看了近千年，更清楚知道接下来的绝非好事，他还是受不了蛊惑……就算灵魂变了，就算灵魂契约不完整，不存在了，他……仍旧是自己选择效忠的主人……
………
呜呜，这几天玩游戏玩疯了。。呜呜，堕落啊，话说有人玩《天元》么？O（∩_∩）O~
蠢动 第056章 晨曦
冰雪森林，白雪皑皑，北风呼啸。点blxsW点
在这天与地都是纯净色调的世界中，仿佛连时光都已凋零。
碧衣少女在秋千上荡得正欢，高高地抛起，宛如脱轨的流星再重重落下，银色的发丝纷乱地扬起，就似飞翔一样，自由潇洒，远远地，她瞧见那个熟悉的身影，笑容越发灿烂，身影一晃，轻飘飘落在地面上，欢快地奔过去，却在看到那张脸上印上不熟悉的色彩不自觉放慢了速度，敛了笑意：“旱魃，你怎么了？”
紫色的眼抬起映入少女担忧的表情，旱魃站起来，下一刻就将少女揽入怀中，下颚贴在她冰凉的肩上，似不堪痛苦努力汲取最后一点温暖：“晨曦，我很难受。”我以为当初做出那个选择就是最痛苦的事了，我以为经历过那件事后就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感觉……哪知，直到现在，我才觉悟，原来我始终不曾放开，原来，比痛苦还要痛苦的是绝望！
“难受？”第一次被拥抱，在短暂的不知所措之后，少女立刻就将注意力放在首次听闻的词语上，她略一迟疑，双手搭在对方的背上，轻柔地问道，“为什么？是什么事让你如此难受？”
然而，回答她的只有默默洒在地面的白雪，即使呼啸的风声都被酸楚冻住，退避三舍。
就在晨曦以为不会有答案的时候，声音再度平静地响起，似乎先前的失控就像雪花飘落在湖里，消融不见踪迹：“晨曦，我决定闭关。”
“好，那我陪你。”不假思索地，晨曦答道。
“不。”松开少女，旱魃注视着少女，伸手抚~摸她的脸，面颊，秀眉，最后在宝蓝色的眼旁流连，“这一次，我独自闭关，而你，晨曦，我希望你去大陆走走。”
“不！我要和你一起！旱魃，我们从未分开过！”无视种种暧昧反常的动作，晨曦望着他，一脸坚决，“要么一起闭关，要么一起出去！旱魃，我答应过我的！”
“是。”旱魃放下手，叹息而又不容置喙，“不过，晨曦，与其你无所事事陪伴着我，我宁可你出去走走，去见见这个世界，去接触下新鲜的事……”也是时候让你见见他了，否则……只是，于你不公。
“可是……”看到对方的神色，千年的相处让晨曦对他的一举一动再清楚不过，最后不甘挣扎，“你一个人我不放心，而且，我从未离开过你！”
“傻瓜，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将最后一丝落寞燃烧，旱魃笑道，“再说，这次闭关也用不了多长时间，很快，我就会去找你的。”
“一定要这样么？”这么说着，晨曦几乎妥协，不过期望对方能在最后改变主意。之于她，无论外面的世界多么精彩，也抵不过与他相处，哪怕什么事也不做，可她更清楚，在对方心中，仍有必须要做的事，而现在，距离那件事已没有多少时日，所以在这个时刻，他才决定闭关的吧。
“嗯，我意已决。”旱魃点头。
“那，到时候你一出关就要来找我。”至于怎样找到她，晨曦没有丝毫担忧，笃定着无论身在何方，他一定会找到自己。
“好。”旱魃清淡的笑容掩去，他望着少女，透出从未有的关心，然后眨了眨眼，将若有若无的挣扎碾碎，“你一个人要小心点，如果遇到有你熟悉的气息的人，那么……与他好好相处。”有些选择，既然做下，那么即使再要付出更大的代价，为了那个目的，也在所不辞，即使是你，即使是我自己。
“没有人比旱魃更重要。”还以为对方在打趣，晨曦微笑，没有将之当作一回事，谈笑间眉宇中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依赖。
“呵呵。”旱魃只望着俏丽的少女，但笑不语。
风更大了，雪更密了，似乎已预知了，未来宿命的重逢，似乎也知晓了，这天然的纯洁将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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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么一回事，茂密的树林渐渐渗入绿色的烟雾，薄薄地，转眼间就浓稠起来，伴随着，是不知哪儿发出的呜咽声，还有树木逐渐的腐蚀。
很安心地享受对方撑开的结界，疏影问得悠然，丝毫不将这诡异的烟雾看在眼里：“我们去哪儿？”
澄光掠过一丝讶异，然后对着挑眉等待的少年，微微一笑：“不需要去哪儿。”
“嗯？你的意思是说……”疏影当然不笨，很快领悟，“还有一颗灵珠在这岛上？”这运气未免太糟糕了，他还想与澄光四处走走呢。
“嗯，而且还在不断靠近中。”默默感知会，澄光回答。
“那我们只要在这里等等就是的了。”闲来无事，疏影难得好心地无视正努力淡化自己存在感的某龙，“光，既然你能感知灵珠的存在，当初为何还要那么麻烦加入佣兵啊？”
“除了多获得一些有关这个世界的消息外，主要是为了寻找这一任的异兽，还有……”尽管知道希望渺茫，也想寻找“她”，哪怕是蛛丝马迹，也不想错失。
“还有……”疏影刚问出口，脑海中就闪过那张倾城倾国的容貌，脸色微微一沉。
也幸好，在澄光回答之前，清晰的脚步声有序的响起，打破了尚未蔓延的尴尬凝滞。
“是你们！”来人中有一人发出惊呼。
蠢动 第057章 雇主
说话的正是一同搭过船有过几次接触的粗犷男子布肯，只要在外闯荡过的人都该清楚这种魔兽经常出没的森林是多么地可怕，尤其是在夜晚，即使经验丰富的佣兵也不敢托大独来独往，在见到他们优哉游哉的模样后，布肯却是不及思索，脸色一变：“快逃！”
逃？疏影微微侧头，眼眨了两三下，勾起意味深长的笑容，看向那几人的后面，原来碰到有趣的东西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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