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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贫把你就。

　　我怎么是贫了，谈恋爱了，同居了，咱们就是夫妻，不碍有证没证的事儿。我说。

　　她说：那叫非法同居。

　　我说：非法同居你还和我住一块了。

　　她说：我那是被你骗了。

　　我说：知道被骗了还和我住一块。

　　谁让我爱上了你。说完陈小美不由得抱住了我，这时候的她最需要我了。

　　被陈小美抱住的我开玩笑的说，要不咱俩再来一次，再怀一个，这样一来你怀的就是双胞胎。

　　陈小美用双眼瞪着我，好你个高阳，我都这样了还糟蹋我你都没有一点怜香惜玉，你知不知道在女的发生妊娠期间停止一切性活动，这样对身体不好。

　　我深深的亲了下陈小美，抱着她的头问：咱们生还是不生，生明儿就领证去。

　　陈小美很坚定地对我说：不生。

　　我把我提起来的心又沉了下去，不生就意味着要坠胎，不是我没有做好做父亲的准备，是我现在完全不懂得怎样做父亲，我还成天在大街上晃哪，再生出个儿子来我再带着他一起晃，这都成嘛了都，所以我不能说，我怕伤害沉了陈小美，不过我会对陈小美负责到底的。

　　陈小美我说：回家。

　　我说：走，正好今儿个妈给包三鲜馅饺子。

　　她说：回我妈那，我想我妈了。

　　我立马开车送她回顺义，并说好明天晚上在接她回来。

　　到她们家楼下时，陈小美眼里含着泪抱抱，亲亲我，搞得跟生死离别似的，我对她说明儿就见面了别这样，她下去径直向楼上走去。

焦虑（二）
88

　　陈小美不在的这两天无所事事，由于过礼拜我天天拉活，像刚买车那会，争了钱给我妈，累了就回自己屋睡觉，无聊之及。

　　89

　　这天很晚我接陈小美回来，晚上还在他们家吃的饭，我不知道陈小美的妈妈是否发现小美怀孕，她的表情与平常无异。

　　在他们家我一直低着头，吃饭都是她爸爸给我夹菜，我从他的关怀中体会到父亲是和蔼可亲的，也许是他在示意男人就有责任，更有权利照顾好自己的孩子，她爸爸问我是否喝两口，一向很好喝酒的我拒绝了。她妈妈说高阳还是个孩子，别让他喝，待会还开车哪。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在别人家吃饭就非常的拘束，还是我们都不想拆穿陈小美怀孕的事，反正陈小美低头吃饭她妈给夹菜，我吃饭她爸爸给夹菜，她爸爸喝酒我看着，只不过偶尔他们老两口谈谈工作上的事，我像偷吃了枣的孩子，在他们面前一句话不说，真想赶快吃饭吃晚饭后赶紧回家，可是饭是越吃越长，碗里白花花的米饭总是那么多，盘子里的菜却没了。

　　望眼欲穿，陈小美没有一丝要走的意思，我能说什么，只能看着陈小美爸爸的酒杯里没酒了我给他倒点，我真想一吐为快给他们说陈小美怀孕了，不过我得征求陈小美的意见，在陈小美的脸上我没有看到任何意见。

　　幸好在我的恍惚之中陈小美说：爸我先走了，明儿我还得上班哪！您跟我妈接着吃吧。说完撂碗就走。

　　一说要走她妈可着急了：你这孩子这么着急干吗呀，现在又不用赶公交车，高阳开着车。

　　我也只能打着自己的脸说：是呀，天也早不用太着急，收拾完再走吧。

　　陈小美回来坐下，可是我后悔了我刚才说的话，陈小美都不言语，我瞎嚷嚷什么，都说丈母娘疼姑爷，我这个姑爷怎么这么会理解未来的丈母娘哪，匪夷所思。

　　她妈问我：再盛点饭。

　　我说：阿姨我可是真吃饱了，您接着吃吧，别管我了。

　　她爸说：大晚上的你让孩子吃这么多饭干嘛，给他们倒点水喝不就行了。

　　我说：自己来。

　　她妈问我：最近听说你找到工作了，在京顺路边上。

　　不用说就知道是陈小美这两天和她妈妈闲谈说的，我笑着说是的阿姨，也算是在顺义上班。

　　那陈小美不如也回顺义上班，你们俩都住顺义，有钱了在顺义买套房。她妈妈说。

　　听着她妈说的这些话我心里没谱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只不过是陈小美在恋爱期间的一个枝头，不能代替陈小美决定。　

　　陈小美说：妈，我在怀柔也挺好的，刚工作不适合跳槽，再说了高阳他们家在怀柔也有房，要是真买房，我们怎么也得去四环那边买。

　　陈志文（陈小美的爸爸名字），你听听这就是你闺女，都看不起咱们。她妈不过听陈小美这么一说也挺高兴的。

　　她爸说：这是我闺女有志气，有能耐。

　　陈小美傻笑着说：我就爱听我爸说话。

　　我也傻笑，这个寂静的屋子终于出现欢笑的气氛。

　　你知道四环那的房价是多少一平米，贵得都要了命，我跟你爸辛苦多少年才买了80平米的房子，你刚工作一年就像插上凤凰的翅膀飞。陈小美的妈妈很不满意。

　　“妈，那是您跟我爸，而我却是您跟我爸的精华，所以您跟我爸加在一起还不及我，何况我现在还有个高阳。”

　　陈小美所说得我清清楚楚听见“何况我现在还有个高阳”，我真想对陈小美说，放心我就是你的一根柱子，永远支撑着你。

　　你们俩，不是妈说你们，两个乳臭未干的孩子，一个比一个大脑袋，就是买了房也养不起，没准都没有饭吃。她妈比我妈更磨叨。

　　妈可不带您这样的，我们是您的孩子，有这么瞧不起我们的么！再说了如果我们俩真没有饭吃了，我们不行就回您这来，跟您这吃饭，吃完了你们再回怀柔接着再吃高阳他们家的去。陈小美倒是觉得这样生活挺美。

　　她妈说：陈志文，你瞧瞧这就是有其父就有其子，跟你当初没什么两样的愣是呆在我们家吃我们家的饭，我可告诉你们，结了婚你们就别指望回家吃饭，想吃饭交生活费。

　　王雪芳（陈小美妈妈的名字），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当初要是你痛痛快快地答应跟我结了婚回家住，我能吃你们家住你们家吗？”她爸很强烈的反对着。

　　陈小美却洋洋得意地说：听见了么高阳，要是咱们买不起房天天跟家住，住的就得让他们烦，那时候他们就会给咱们钱买房了。

　　听他们一说我现在就萌发了一种结婚的愿望，结了婚先生个孩子，天天抱着孩子在两对老两口的面前晃，晃的他们都眼花。

　　我插了一句，阿姨，等我们工作都稳定了，停个一年半载的我们就贷款买个房，也好让你们都省下心来。

　　我看了陈小美妈妈的表情，她脸上是这样呈现出来的，好家伙，这就会讨好丈母娘了，以后说什么是我还能架得住，他们说什么我还不得听什么。

　　不过她妈说了一句正好与我想的相反的话，你们谈恋爱我不反对，但是结婚我不同意，你们都还是个孩子。

　　她爸说了一句与她妈相反而与我哄她妈开心的一句话相一致，孩子都不小了，二十六了，你别因为你影响了孩子。

　　我心里想法，男人就是男人，陈小美的爸爸能这样想我很高兴，这句话都有点让我眼里含泪，我更有种迫不及待的想法，就是叫这个与我刚认识几个月的男人一声爸爸，不过这种热泪满眶的事我没做出来，我想叫他一声爸爸我还得征得我爸爸的同意，我爸爸不同意我还是不能叫他爸爸，因为我爸爸才是我真正的爸爸，我想叫爸爸的这个男人只不过我是因为要和他一个也叫他爸爸的女儿结婚才叫他爸爸，我没有弄乱了，我爸爸应该很庆幸，此时要是我爸爸能感受得到的话，他应该给我传来一个信号“儿子我是你爸爸”。

　　信号倒是没有传来，倒是我爸爸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晚上蒸了点芹菜馅饺子还回不回来，这会都凉了，要是回来我给你再腾腾。

　　我说：爸，不用了，待会回去拿凉的就行了，陈小美也回去，我给她用微波炉热吧。

　　我爸说：路上开车慢点。

　　我应了声，挂了。

　　陈小美爸爸说：行啦，天都这么晚了，还得开车，早点回去吧，没事就回家吃饭。

　　陈小美妈妈及不情愿地说：回去吧，。

　　陈小美说：爸爸妈妈再见。

　　我说：叔叔阿姨再见。

　　楼道了的灯泡闻到我们的脚步声一层层亮了下去。

　　90

　　车飞奔的上了京顺路，有快速的跑在101国道，往另一个灯火辉煌的城市飞驰，车能传出陈小美高呼的声音，我怀孕了。

焦虑（三）
91

　　经过拖了一段再也不能拖的时间后，陈小美含着泪水来到医院，我们商量好了，不能要这个孩子，陈小美的意思是我不能成为未婚妈妈，更不能刚结婚还没有来的及享受蜜月就生孩子，我要成为漂亮的新娘，我要成为漂亮的妈妈，最重要的是自己还天天喝奶，不能因为孩子我天天争着跟他喝奶。我的想法是要，天天给小孩换尿布湿，要让他知道他没有还没出生就被他这对无情的父母抹杀，要让他看看他这个伟大的爹，看看可爱的妈，在有需要的时候他叫我一声爸那小子欺负我，我就上去就抽那小屁孩，在他面前我是他引以为豪的爸爸。

　　结果我被陈小美眼泪打败了，陈小美说：高阳今天开车去医院——杀人。

　　医院挂号的人很多，排了好长的队伍我才挂了一妇科，拿着那张单子回到等待已久哭成泪人的陈小美身边。

　　在陈小美进去之前，陈小美抱了抱我，我安慰她：要不别打了。她扭头就走了进去。

　　陈小美不一会就出来了，我以为流产完了，还想怎么这么快，忍不住的赞叹现在的医学技术就是先进时，陈小美给我一张交费单，我又排了好长队交了钱回来，看见陈小美没有哭，陈小美伏在我耳边并指着从妇科出来的面部很痛苦的女人对我说，那些全是刚做完人流的。

　　92

　　等了好长时间里面叫到陈小美，陈小美才从椅子上长起来走进去，留下我。

　　焦急。

　　漫长。

　　走魂。

　　我无法掩饰我内心的痛苦。

　　我不知道心里的感觉怎么让我说不出话，对于我，以前任何一个女友流产我都没有这痛苦，更包括刚和我分手不到半年的在谈恋爱期间为我坠两次胎的李丽。

焦虑（四）
93

　　李丽我真的不得不提，她是我谈对象以来时间最长的一个，两年，这个数字对于那种马拉松式的恋爱只不过是一个短暂的，但是对于我，对于我确实难以割舍的一段，她是我的青春萌芽。

　　要问是李丽追的我还是我追的李丽，我毫不犹豫的说李丽追的我，那时候的我魅力无限。

　　我和李丽不是同学，也不是发小，开始也只不过是路人，这么说应该对——泥巴里捉泥鳅逮着鱼了。

　　当我还是一身带着浓厚的书生的味道时，抱着足球给与至高无上的宠爱时，李丽已经是一个天天朝八晚五徘徊在上班与回家的路上白领，对以后的美好未来充满了激情，希望这是一个缤纷美丽的彩色世界。　　　　

　　那年我上大四，李丽刚毕业，我二十四，她二十五，每周一早晨我上学走总是在公交车上能碰见她，也是这一周的周五我回家也能遇见她，我想这就是缘分。

　　来来往往的时间里，后来都熟悉了，每次在车上她都会对我微微笑。

　　不过时间会有的，甜蜜也会有的，那天下车之后里里追了我过来，我一看是我书包忘车上了，她是给我还书包的，后来李丽一遇到我就满心欢喜得跟我聊，要了我电话之后，天天给我发短信，天天在我们校门口等着我。我也总是跟她说别老这样，影响不好。李丽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脑子里想什么。

　　我后来跟李丽的接触时间长了，李丽说不如咱俩谈朋友。

　　我说：咱俩这样能成么？

　　李丽说：只要咱俩愿意没有不成的。

　　这样我和李丽恋爱了，我的同学一致表示着不满，尤为杨健破天荒地说这都是什么事，布什投降了？拉登出山了？曼德拉领导不了非洲了？还是你脑子出问题了？学校漂亮的姑娘有的是，你却不稀罕，你成心找个不知道是那，横空出世的姑娘来养着你吧，你要是缺钱跟哥几个说啊！这样的姑娘咱不要。

　　我跟人家是正儿八经的恋爱。我说。

　　正儿八经的谈恋爱，那我问你她跟你上床了吗？杨健说。

　　我说：上了。

　　看看，我就说说，我真他妈的没法说你，当初你上大一的时候，追学校广播站的一小姑娘，人家跟你上床了吗？咱把上床的事隔一边，先不说这个，就说你亲人家嘴了吗？又拉过人家几次手。

　　那时候不是不一样吗！

　　有什么不一样的。

　　我没有听我们同学们的劝告，我跟李丽交往着，每逢周末我们都出去玩，我们转遍每个商场，玩遍每个公园，过得非常甜美，我也夜不归宿，有钱的时候我们住旅馆，没钱的时候我带着里里偷偷的溜回宿舍，可害苦了我们宿舍的同胞们，他们只能到旁边的宿舍跟别人挤一张床。当时有一个暗恋我的同学，听到这一消息彻底崩溃了，站在我们教室里骂我不是人，嚷嚷着我以前的女友都说，亏得高阳是个男的没怎么糟蹋咱们女的，要是他是个女的事就坏大了，不知道能勾引多少男人，使多少家庭遭到破坏。

　　我对这事真的是愤愤不平，我不就是谈恋爱嘛，你情我愿的有什么不对。

　　我和李丽交往很顺，只不过是钱花快了点。

　　以前我在学校，我们倒是没事的时候到学校外面的饭馆喝点小酒，吃点羊肉串，抽的是点八，穿的是阿迪，连我们的书包都是耐克，时境过迁，我们吃的是从旁边菜市场买来的馒头，有时候能泡点方便面，要是谁礼拜六回家跟自己爸爸兜里偷包红塔山，那绝对是抢手货，这时候恨不得把所有的烟头捡在一块点燃再重新吸一遍。

　　有一次我回到宿舍受到我最惨烈抢劫的杨健趴在床上对我说，哥，我都叫你哥了，咱今儿晚上能吃点肉么，就是白菜里有点荤腥我都愿意，你能不能不让我对肉充满着幻想而含冤而死么。

　　我对他说：哥们，咱就凑合点吧，什么事都讲究个坚持，你躺着睡会觉，实在饿了就拿杯子到水房接点凉水喝一口，咱们总会挺过去的。说完我就端着脸盆去了水房刷牙。

　　我回家非得告诉你妈去，我在水房里听杨建的嘶喊。

　　我默默地说道，对不住了兄弟。

　　好事不长，李丽怀孕了，真愁坏当时的我，我的意思就是买点药吃了，最好是药流，这样最能省钱，李丽说你怎么不连我一块药死。看来这一办法是不行，我回到宿舍，舍友们给我一明确的答复，冲着李丽的肚子窟咚就是一脚，这样一分钱都不用花，最多在床上养养自个的伤，十天半个月也就好了。我说你们还是人么，可不是你们对象，你们的女朋友谁这么对待了。

　　这个时候，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还是杨健，兴高采烈的从外面回来，哥几个真不容易啊，暑假打工时候的工资终于发啦，今儿晚上咱们喝点。

　　可当坐在最里面的我站起来的时候，杨建的表情是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一马平川的希望就此了断，立马就是沮丧的脸，好像他们家谁死了一样，转身就往门外走。

　　可是我还是捷蹬先足一步，堵住了杨建的去路，腿快的我嘴并不快，因为我实在是说不出口，杨健也给我一个先发制人，高阳你是我哥们不假，咱俩是发小更不假，但是哥们今天就是把话撂着了，借钱没有，那是绝对的没有。

　　我没有说话，看着他，也许是看麻了杨健，杨健说：别看了，大小伙子的脸可不比上花轿里的姑娘，你永远看不成西红柿。

　　我还是没有说话，我这个时候明白，眼睛那绝对是一把锋利的刀，能够刺进你的心脏。

　　最终杨健还是比我早说了服软的话，高阳我服了你了，说完从兜里掏出一沓钱，数了三张给我。我还不言语，继续用眼神看着他，只不过也把手放在他手里的钱上做好与他争抢的准备。

　　高阳这还不行，我女朋友在暑假之前让我给她买件阿迪到现在我都没办呢。

　　我说：杨健帮我就帮到底，终有一天你是我心中的释迦牟尼。

　　杨健说：别，别我在你眼里头是什么都无所谓，我就是再怎么着也得去动物园给我女朋友买件地摊货吧。说完又从手里抽了两百给我。

　　杨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吧……还没等我说完杨健抢先了一步，我理解你的意思，可是我总共才八百给你五百，你总得给哥们留点抽烟的钱吧，天天都宝吉庆的你都忍心。杨健又抽出一百给我。

　　我深深的抱住杨健哥们，哥谢谢你了。

　　杨健推开我，等会，不对，咱俩谁是哥哥。

　　我说：你那天管我叫哥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