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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甘蓝-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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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随也在一旁劝说道:
  「是啊师姐,这些是我们一起做的,责任我们一起来担!」
  白芷看着甘蓝愣神的样子,抓住她的手让她冷静一些、不要冲动,又去问袁随一些事发时的状况,以及是否误用了腐败的原料。
  袁随正答着,门外已经有顾客的家属打上来了,来的是一男一女,估计之後整个饭店都会挤满像这样心急如焚的家属吧。
  如此意义上的「门庭若市」,还真是餐饮行业的噩梦。
  「你们这儿谁负责!」中年女人的嗓音很高昂,在此刻空荡的大厅里显得十分有立体感。
  男人也在她身後附和道:「我姐姐现在还在抢救,你们咋赔!」
  白芷立刻站起来道歉说:
  「我是这里负责的,今天出了这样的事,实在是抱歉。不过请二位放心,我们绝不会逃避任何医疗费用的赔付。」
  女人的口齿顿了一下,她本来料定了老板会推卸责任,预备好要大骂一场,结果却等来如此配合的态度。
  「量你也不敢!但我给你说,我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是要来拼命的!」
  那中年男人再次随道:
  「光赔钱够个屁!人受的罪你咋赔!」
  女人正准备坐下来扯场子哭,听见这句话,把已经起了调子的「呜呜」声收起,声音尖利地喊道:「精神损失费!」
  甘蓝无法看着白芷在她面前这样被人夹击,慌忙护在她面前,承认道:
  「我是做菜的,更多责任在我,但是我们绝没有故意用腐败的食物,这我可以保证!」
  袁随一听,也站在甘蓝面前辩解道:
  「我也是这儿的厨师!我们在用料上绝对没有做下作的勾当!」
  「你就是想赖帐!」女人无法保持理智,上来推了甘蓝一把,甘蓝也只得受着。
  「你们就骗鬼吧!现在街上哪个馆子不用潲水油、不用那些过期和劣质的原料?电视上天天报,你们肯定也是这个原因!」
  男人指着袁随的鼻子骂时,金师傅和吴菁也已赶来。
  「二位!二位!我是这儿管事的,你们的心情我理解……」
  金师傅还正解释着,女人便纳了闷儿,指着白芷问金师傅他们俩到底谁说了算。金师傅马上说他才是在店里管实际操作的,白芷是个挂名的,这话让另外三个刚来讨说法的家属听了去,於是都围堵住了金师傅。
  金师傅扯着嗓子让他们不要慌乱,并也和白芷一样保证会赔偿。可这仍然压不住怨气,随着一波波人到此算帐,路人们也被吸引了来看热闹,把饭店门口塞得水泄不通。
  不知道是谁给媒体打了电话,当地电视台的记者竟然也到了,和他们一起到达的,还有一辆政府部门的公用车。
  「我们是食品药品质监局的,刚刚接到食物中毒的举报,我们需要调查你们的卫生情况。」
  一个穿制服的工作人员向金师傅亮出了执照,金师傅答应着,点头连说「请」,便带着他们到饭桌前和厨房里取样。
  由於电视台的人来了,家属们的注意力就暂时被吸引了过去,纷纷争抢着给记者讲述发生的情况。
  甘蓝丧魂地站在那里,余光瞟到那摄影机一会儿拍拍家属,一会儿拍拍他们。白芷此时正和别人道着歉,甘蓝不想让她被圈进那瞄准他们的镜头,便不动声色地挡在了白芷面前。
  一会儿功夫之後,质监局的人员们采好样出来,用教训人的语气指着他们说:
  「我们还要去提取中毒者的呕吐物化验,等结果期间,公安部门会配合找你们负责人问话。同时,你们给我停业整顿,听见没有?」
  金师傅忙不迭地答着「是」,又上前给他们散烟,自然是被一一拒绝了。
  在简单回答了几句记者的问话後,金师傅乾脆闭了半边店门,和家属们坐下来协商。一个下午的周旋,直到白芷提出给每个中毒者预付医药费之後,众人才稍稍冷静了些,逐渐散去。
  「白芷,赔偿的话,我们买了财产险,看结果出来之後保险公司能不能承担些。」
  金师傅已经灭了满满一烟灰缸的烟头,焦头烂额地对白芷说着。
  「金伯伯,也别太焦心了,我会通知大伯和姑姑他们一起来承担。现在我疑惑的是,我们的厨房从来都是乾乾净净的,以您的作风,我也完全相信用料的质量,那到底是哪里出现问题了?」
  经过数个小时的折腾,白芷也显出极度的倦乏,撑着额头、沙着嗓子跟他们说话。
  她已经把能想到的都跟甘蓝他们问过了,比如原料的新鲜程度和肉类的烹饪温度等,似乎都是没问题的,因而现在只能饱受煎熬地等待化验结果,这种等待「审判」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金师傅亦是长叹一口气,摇头道:
  「开年不利,咋回事这是!」
  天已是黑了下来,隔壁卖僧侣用品的店铺里播放的诵经声越来越清晰,木鱼的敲打声让人的神经愈发紧张不适。数人围坐在一起,也确实拿不出什麽解决办法,无非是讨论些赔偿的事情,气氛实在沉闷,金师傅便让散了。
  先把金师傅送回了家,甘蓝才又去了白芷那里。
  白芷还只是想着先来安慰她,却被她紧紧拥进了怀中。
  「我不会牵累你的。」
  自从听到质监局的人说要找负责人问话起,甘蓝心里就一直想着这事,她不想让经营管理不善这些名头被追加在白芷身上,更害怕把这家已快半个世纪的老店清誉尽毁。
  白芷被她实实圈在怀里,几乎有些动弹不得,抽出手来摩挲上她的脸颊,宽慰她说:
  「别说傻话,出了事就要一起承担,现在还不确定问题出在哪个环节,你不要老想着把什麽都往自己身上揽。」
  甘蓝亲了亲脸上那只手,把脸往白芷的发丝里又埋深了些,泄气地说:
  「我本来该好好照顾你、让你觉得安定些、再安定些,现在看来,我却总是给你添麻烦、帮倒忙,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实在……」
  白芷令她收走了下半句将说的话,用一个略带薄荷味的清凉的吻。
  「你在这里,就是我的一颗大大的定心丸。」
  她双手捧着甘蓝的脸颊,与她贴额对视着,等到甘蓝眼中的自责之色终於散去,才又说:
  「从来没跟人这样喊着说过一下午话,喉咙疼死了。」
  怪道她刚才在嚼薄荷,甘蓝又是一阵愧疚,便把一腔丧气的话语都咽回肚里,搂着她休息睡下,一夜无话,也是一夜无眠。
  两天後,化验结果出来了——亚硝酸盐中毒。
  据化验员说,厨房里的盐根本不是食盐,而是亚硝酸盐,所幸医院用亚甲蓝抢救及时,否则病人很有可能遭遇生命危险。
  「这太奇怪了,」白芷拿着化验单问金师傅说,「金伯伯,你们卤肉或者是做腌肉的时候,是用了这个做添加剂来上色麽?」
  「绝对没有!」金师傅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也觉诧异,「这些化学玩意儿我从来不用,也不准徒弟用,就是怕掌握不好量会出事!」
  「你们谁晓得这个屁玩意儿从哪儿冒出来的!?」金师傅气恼地指着化验单上的字,转向甘蓝他们问道。
  三个徒儿都摇头说不知道,袁随却多了个心,眼珠子一转,问:
  「是不是该把大师兄找回来问问?」
  金师傅觉得有道理,马上命令袁随打电话。袁随打过去,拿着手机的姿势持续了许久,看向大家的眼色和说话的声色都已经起疑:
  「没人接,他又不接!其实我昨天就打了两次,他直接给我挂了!」
  吴菁瞧着所有人渐渐变得凝重的神情,才最後一个反应了过来,颤声问道:
  「难道说……不会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一说起亚甲蓝。。。。。。

  ☆、第 33 章

  「我不相信我带出来的人会做这种事!」金师傅猝然提高了声量,「不要乱猜了!」
  白芷见金师傅急了,便给甘蓝使了个眼色。甘蓝领会,观察了金师傅的神情,开口道:
  「对,都不要瞎怀疑自己人了,不管是谁做的,有心还是无心,总能查个水落石出的。」
  她说至後半句时,也刻意大声了些,以确保在场的几个服务员和洗碗工都能听见。
  「上一次是谁买的盐?」白芷靠在墙边,面向厅内问道。
  「我……是我!」甘凌云先举手然後站起,磕磕巴巴地答道。
  白芷迅速地收回了看向甘蓝的目光,柔和地说:
  「甘叔叔,我没有怀疑您的意思,只是想了解一下您上次买的食盐有什麽不同,比如,是跟同一个人买的吗?」
  「没有问题啊!是跟同一个人买的!」甘凌云使劲抓挠着後脑勺,自责地说:「我应该一包一包检查的,都怪我!」
  「我没有这个意思,这不是您的错,按常理,买盐的时候都不会想那麽多的。」
  白芷有些後悔当着所有人的面询问甘凌云了,试探性地去看甘蓝的脸色。甘蓝自是察觉到了她的细心,回了她苍白一笑。
  在公安部门介入调查的第一天,季然回来了。
  他背着一个大包进店门时,看见大家阴郁的表情,喉结上下滚动着。
  「大师兄!」袁随第一个迎上他,质问道,「你为什麽不接电话?店里出大事了你晓不晓得!」
  「我家那里的信号不好…」季然低下头去捏肩上的背包带,弱声问:「出……出什麽事了?」
  金师傅突然站起,走至他身侧,冰冷地答道:
  「你走那天,顾客午饭吃出食物中毒,差点就有生命危险。我们已经被家属起诉,现在公安在调查原因。」
  季然被金师傅的黑脸摄退了一小步,嗫嚅数次才开口说:
  「怎麽会…这麽严重?他们…中的什麽毒?」
  金师傅将这几天来一直揣在怀里的化验单递给他,手指向结果那一栏。
  季然拿着单子看了,又缓缓垂下手。
  「大师兄,你不问问顾客是因为吃了什麽才中毒的麽?」
  袁随冷眼盯着季然,问话有些咄咄逼人。
  「无…无非是…」季然被问得结舌,他再一看袁随气势汹汹的模样,感觉底气都被抽乾了去,才勉强硬着语气反驳:「袁随,你在怀疑谁!」
  甘蓝一直在旁边观察着,到这一刻才有了动作,制止了袁随再继续说下去的冲动。
  「师兄,」她直直地看着季然的眼睛对他说,「质监局的人说,我们厨房里的食盐罐子装的都是亚硝酸盐,你知道是怎麽回事麽?」
  「当然不知道了!」这个问题季然答得奇快。
  「那好,稽查队的人明天要找我们问话了,你把东西放下,去休息休息吧。」
  「还要上警察局麽?」
  「是,因为要在具体的人头上追究责任。」甘蓝说着,目光有些黯然。
  她听闻过行业里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心里很清楚,如果从厨师这里查不出什麽来的话,受牵连的只能是饭店的负责人,也就意味着「朝天楼」很可能被勒令停业。而厨师们,即使免去了责任,但是一帮子造成过食物中毒这种大事的厨师,未来又还有多少前景呢?
  往窗外看去,已是放学下班时分,街面上泛起了人潮。
  成年人们在归家路上都会顺便买些菜,习惯性地和商贩们讨价还价,嘱咐一句「你称准点儿!」;而商贩们便夸张地拍起胸脯,不迭地保证道:「你就放——心吧!」,一个「放」字总是拖得很长,充分说明了在语言上,生意人更加喜爱能产生直接後果的动词。
  学生们在放课後追闹着跑向各家小卖部和复印店,或是买上几块钱的零食,或是把某个好学生提前做好的作业拿来复印和「借鉴」。
  通常,厨房里都会在这个时间段开始忙起来。可现在饭店停业,没有了往常炉灶上火舌喷焰的声音、炒勺与锅共舞的敲击以及顾客点单、厨师喊话的热闹,甘蓝觉得,生活像凝固了似的。
  放在以前,她只会抱怨,这样日复一日的循环是无趣又累人的。可现在才知道,有时候,人可以借助生活中的某种千篇一律而获得暂时的安宁。就像一只被豢养在笼中的豚鼠,长期以来通过在滚轴上奔跑而获得食物,奔跑=食物=生存的程式被深深植入脑中,当这样的滚轴被取下时,豚鼠便会因为丧失食物而忘记了奔跑。
  甘蓝在店里环视着,见大家的脸上都写满了忧虑,想必也和她一样,因为失去了归宿感而心烦意乱。
  次日的公安局里,甘蓝是最後一个被叫进去问话的。房间里,两个民警和一个稽查人员正在桌前坐等着她。
  一番形式上的问话後,民警问她是否知道亚硝酸盐的来源,甘蓝答不知道。
  质监局的稽查人员立刻追问道:
  「你知道国家明令禁止餐饮业使用亚硝酸盐作添加剂吗?」
  甘蓝点点头。
  「是你们私自使用,还是老板让你们用的?」
  「老板是不准我们用的!」甘蓝立刻抬起头辩护道,「我不知道那盐是怎麽回事,之前都是好好儿的,那天中午是我们饭店几十年来第一次出事。不过……」
  对面三个人都用笔草草地纪录着,听见她这一声「不过」,都将头抬了起来。
  「厨师这一行,很累人的,有时候很容易就粗心大意了,也许……也许是我哪一个步骤没仔细,可是我绝没有害人之心。」
  「你想说,」稽查人员拿笔尖指着甘蓝,总结道,「可能是由於你工作上的疏忽造成的吗?」
  甘蓝紧紧咬着唇,点了一下头。
  问话没有再进行太久,甘蓝出门时,看见李全博和白芷也正候在门外,而季然却在回答完问题後急匆匆地离开了。
  李全博并没有帮金师傅走後门的意思,再者金师傅也不准,他只是来「关心关心」案情。
  局子里的人见了他,都有些诧异,因为很少看见上面的人下来,便纳罕这突如其来的走基层是何目的。
  李全博进去和刚刚审问的人员们谈了许久,翻看了笔录,便探出头来把金师傅叫了进去。
  数分钟后,金师傅怒目圆睁地出来,一把将甘蓝提了进去。
  「你个背时的死女娃子,你瞎往自己身上扣什麽屎盆子?!」
  金师傅毫不留情地给了甘蓝头上一掌,怒斥道。
  「甘蓝啊,你晓不晓得这是要负刑事责任的,要不是因为你爸也争着说是他的错,真的追究到你头上怎麽办?」
  李全博也是语重心长。
  「我……他说是他的错?」
  甘蓝看向李全博,有些错愕。
  原来甘凌云也在问话时承认是他的疏忽,可他的回答明显没有一点常识可言,因他也根本不懂亚硝酸盐究竟是个什麽东西。加之他和甘蓝的父女关系,稽查人员们便理所当然地认为他们俩有替对方开脱的嫌疑。
  「父女两个都是楞子!」
  金师傅还想再给甘蓝一下,被白芷劝阻了。
  甘蓝面带窘迫地去瞄白芷,可白芷也没给她什麽好脸色,反对她横眉瞋目。
  李全博为了避讳,很快便带他们几人出来了,只叮嘱说一切要按正常程序走,又吩咐甘蓝不要再做傻事。
  一整个下午都被白芷晾在一边,不受理睬,甘蓝只觉得背上似有百只蚂蚁在爬,数小时都是煎熬着过来,不得安生。
  晚上回家的时候,甘蓝蹑手蹑脚地在鞋柜旁换鞋,换好了却又磨磨蹭蹭不敢进去。
  「你过来!」
  白芷被她磨得不耐烦了,在客厅里唤她。
  甘蓝的步伐像是在擦地似的渐往前挪,白芷忍不住又斥她道:
  「你是在走路还是在犁地?过来坐下!」
  依言在她身旁坐下,甘蓝露齿傻笑。白芷本想拍她的脑袋,却在扬手的那一刻瞥见了她头上缝过针的伤疤——一条浅浅的痕迹,颜色比周围的皮肉略白些,两侧隐约可见针眼,整体看起来,就像生物书上的图片里,一条已成化石的小虫。
  转而变成用双手圈住甘蓝的肩头,白芷在她的疤痕处亲吻了一下,责备也显得毫无力度:
  「你真是傻透了。」
  她将头憩在甘蓝颈窝处,软语责怪道:
  「你到底懂不懂,这样能毁了你的职业、前途甚至一生?你知道这些对你来说有多重要麽?」
  「可是任何威胁到你的事情,都等同于是在威胁我。」
  白芷料想她会固执於此,无奈地说:
  「之前一直瞒着你件事:这饭店不在我名下,而在金伯伯名下,因为我在美国已经入籍,当年……没想过再回这里长住,因此这次回来签的是探亲签证。所以,我爸当时就只好悄悄把产业托付给了金伯伯,你也知道我的大伯姑姑他们是怎样的人。」
  甘蓝并不解将此事瞒着她的意义,可白芷说,金师傅当时长了个心眼,想着他的东西总是要留给甘蓝的,怕甘蓝知道之后变得娇纵,不努力上进。
  「总之,现在我更担心的是金伯伯。」
  甘蓝敛容不语,绞尽脑汁地想着办法,事情的蹊跷,以及季然非正常的举动,都让她心里烦乱不堪。她真希望时间能倒回那天中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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