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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收录的只有歌词，没有舞蹈。

春秋战国是礼乐荒废的年代，那时候乐曲的地位下降了很多，从朝堂内被赶了出来，成为娱乐百姓的逗趣节目，同时产生了专职的音乐人，被称为优伶。优是以滑稽调笑为主业的，他们的从业人员大多都是侏儒，而伶是专门从事音乐创作的，不过后来就没有明显的区分了。

在隋唐时代无论是皇宫内，还是各个大臣的家中都有专职的乐师和舞者，这是为了在家中待客时用来娱乐客人的，像红拂当初在杨素府中就是一个舞者，这样就出现了等级的划分，虽然同样是从事音乐事业，在官员家中跳舞和在民间跳舞就是两种概念，这也是纪倩对那些从事民间百戏工作的同行轻视的主要原因。

按照后世的理解这是高雅艺术和通俗艺术的矛盾，来自民间的文艺工作者为了取乐百姓自然会有一些粗俗和放肆的言论，这在达官显贵之中就很少见，所以百戏在汉元帝的时候曾经被禁止过，后来到杨广的时候才开始发扬光大，因为杨广本身就是一个艺术爱好者，他把中原的音乐和国外的音乐混杂在了一起，其中包括了西凉、龟滋、高丽、安国等等，算是一个集南北朝乐曲大成者。

“并不是百戏那么简单。”我耐心的解释道，“咱们不是为了单纯的逗趣观众，而是要讲述一个完整的故事，表演者需要极高的艺术素养，绝对没有插科打诨这些东西，这是很严肃的艺术。”

“你具体说说看想要讲什么故事？”尚秀芳饶有兴趣的问道。

“这个可供我们选择的有很多，你们是想看悲剧还是喜剧，爱情戏还是宫廷戏，要不要有强烈的戏剧冲突？”我兴奋的说道，“我大概想了下，《白蛇传》和《梁祝》这都是悲剧，《霸王别姬》和《荆轲刺秦王》都不错，很有气势。”

“刺秦王？”纪倩诧异道，“这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

这个确实，李世民也叫秦王，上演这个的确有点犯忌讳，我发现自己真的和李世民较上劲了，潜意识里就说出了这个名字，其实《鸿门宴》也不错。

“那这个就算了，咱们再想想其他的。”我无所谓的说道。

“就《霸王别姬》吧！”婉晶从外边走了进来，果断的说道，“至少虞姬手里有一把剑，我会把李世民请过来观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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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一】有关戏曲起源部分来自于王国维先生的《宋元戏曲史》，这是一本戏曲方面的专著，可以说开了中国近代戏曲研究的先河。

【注二】昨天发现这本小说在百度还有个贴吧，实在是很意外，不好意思，我不大关注这个的，仔细看了贴吧诸位的留言，多谢诸位的支持，特别是那位叫“单美仙”的朋友，谢谢在我断更的时候一直关注这本小说。

写这个故事的起因以前提过，是在那本《大唐2006》断更之后才开始的，《大唐2006》是一本很好看的小说，在此特别推荐。

在刚写这个故事的时候我就注明过，这是一个有关于小人物在乱世里挣扎求生的故事，更新会很慢，只是连我自己都没想到竟然会这么慢，一下子写了好几年，这几年我的生活变化比较大，人生总要有起伏才算完整。

这个故事就要结束了，现在是写一章少一章，当初写的随意，于是感觉上就有些乱，因为间隔的时间长，所以前后风格上难免有些不同，还请多多包涵，我尽量让这个故事有一个光明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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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意外事件

生命是一张弓，那弓弦是梦想。

－－－－－－－－－－－－－－罗曼罗兰《箭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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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婉晶选定了题目，我们就开始着手准备。

整个故事很简单，刘邦和项羽争天下，项羽被打败了，来到乌江边上，身陷重围，四处楚歌，十面埋伏，真是要多凄惨有多凄惨，这个时候虞姬为了鼓舞项羽的斗志，也为了不给项羽添麻烦，做了一场临别时的剑舞，一曲作罢，毅然自刎，真是英雄末路，美人多情，整个故事具有很强的艺术性和感染力。

《霸王别姬》是比较适合音乐剧的，首先有四面楚歌，这里可以用比较悲怆的曲调，下面是项羽喝酒的时候慷慨高歌，展现了英雄的悲剧性，全剧的高潮在虞姬身上，那就是剑舞的部分，这是全剧的精华所在。

一个武林高手很可能剑法很好，可没有表演天赋不行，难以表现出虞姬在舞剑时的复杂心情，那种对心爱之人的感情，那种对生的留恋，对死的决绝，这是至少影后级的表演者才能做到的，还不能是北影出来的。

当然一个好的表演者如果没有武功底子的话也不能做到赏心悦目，舞剑可是一个技术活，不是摆摆花架子就能糊弄观众的，特别是在这个高手满地走的时代。

我之所以忙着张罗这件事是因为我可以参与进来，不用担心婉晶想其他方式刺杀李世民，整体的节奏在我的控制之中，到最后时刻我还可以阻止她下手，这不过是一场陪婉晶玩的游戏而已。

尚秀芳对乐曲的创作很有兴趣，她以往弹奏的曲子都是四处搜集的曲谱，很少有自己的创作，所以她只是演奏者，而不是创作者。

就像如今弹钢琴的都不是作曲家一样，我能记住莫扎特这个名字，可不会记住弹莫扎特曲子的那个钢琴家，当然这个现象在流行乐坛正好相反，我们往往能记住那个歌手的名字，而不知道那首歌是谁填词作曲的。

舞剑的是一位阴癸派内的女弟子，这个女弟子武功不高，不过有一定的表演天赋，本身是潜伏在长安城内的密探，在经过纪倩的认真考察之后确认是适合的人选，排练就此开始。

到时候婉晶会邀请李世民和李秀宁前来观看演出，演出的地点就在上林苑，这是一场公开演出，婉晶会陪同李家兄妹一起在台下观看，在虞姬舞剑的过程中如果婉晶不发出行动的信号，那么这就是一场正常的演出，如果婉晶狠下心来发出了行动的信号，那么这还是一场正常的演出，那个虞姬是不会行刺李世民的。

台上的演员都是我们的人，可以说没有任何的风险，这就是一场演出而已，只是在演出结束后要给婉晶一个合理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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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排练了五天之后，演出正式开始，无论是音乐还是舞蹈我觉得都无可挑剔了，李家兄妹也应邀前来，还包括长安城内其他达官显贵，一时间上林苑内热闹非凡，我们打出的旗号就是史上最真实戏剧。

“什么？”

就在我对自己的安排暗自得意的时候，却听到了一个让我十分意外的消息。

“晶晶要自己扮演虞姬，我们都拦不住，这就要开演了啊！”小鹤儿匆忙的报告道。

“她是为什么啊？”我不解道。

“她不放心那个虞姬的剑法，说这次任务很重要，一定不能有疏漏。”小鹤儿回答道。

“这不是胡闹么？她就是最大的疏漏啊！”我赶忙朝后台跑去。

在后台婉晶已经换上了虞姬的服装，落雁正在一旁规劝，那个本来扮演虞姬的弟子一脸无措的站在那里。

“不要劝了，我已经决定了。”婉晶坚持道，“这次一定不能失败，我对自己有信心。”

“你上台的话万一被发现咱们在长安城就会完全陷入被动，你是要刺杀李世民，李渊是不会顾及什么情分的，这会影响到咱们后续的计划。”落雁劝阻道，“如果是其他人来行刺，即便是失败了也不会牵扯到太多的人。”

“无论是谁上台都一样，只要他们查一查就会知道是我们在幕后策划的这件事。”婉晶不为所动道，“所以我们只有一次机会，我不能浪费，演出就要开始了，你不要劝我，我要开始准备了。”

“你不能上去，太危险了。”我担心道。

“危险的事情我经历的多了，到如今还不是没事。”婉晶冷静的说道，“曲子开始了，该霸王上场了。”

那个扮演西楚霸王的家伙正在一边看热闹，他是东溟派的成员，在婉晶的威胁下赶忙朝前台走去。

“你，就你，你给我回来。”我急忙把他拉回来，“快点，脱衣服！”

“脱……脱什么？”这个霸王脸色有点发白的看着我，哆嗦的问道。

“把戏服脱下来，我来扮演霸王！”我强求道。

既然婉晶不肯妥协，那么为了最后能阻止她下手，只有我上场了，这个戏排练的过程我都在，演出没有问题，就当是在学校过元旦晚会了。

在悲怆的乐曲声中，女生合唱在后台响起，调子哀怨缠绵，用南方方言来唱更增添了一丝忧愁。

“九月秋凉兮，四野飞霜，日月征战兮，终归刘邦。白发老母兮，盼断肝肠，妻子何堪兮，独守空房。弟兄想见兮，跺足拭掌，姐妹思念兮，雨泪千行。故交好友兮，登门看望，窗兄窗弟兮，问短问长。一旦交兵兮，枪尖而亡，骨肉为泥兮，同战沙场。何不思故兮，各奔家乡，居家团圆兮，永得安康。”

在曲子即将结束的时候，我来到了前台，随同我一起出来的还有几个扮演项羽手下将领的群众演员，也是东溟派的，我来到舞台的中央，坐在了椅子上，将领们分左右站好，演出就这样开始了。

“外边是什么歌声？”我低沉的问道。

“那是楚地的歌谣。”一个将领回应道。

“汉军已得楚地么？为何有那么多的楚人？”我惊讶的问道。

“大王，十万汉军已把我团团围困，垓下已成死地，望大王率我等突围，渡过乌江，来日再重整山河。”一个将领恳请道。

“唉，想当初本王起兵之时英雄慷慨，何曾想到今日的落魄之局，刘邦小儿，早知就该斩杀了他。”我感慨一番，起身高歌道，“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汉兵已略地，四方楚歌声；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在我唱罢，后台响起了优美的歌声，伴随着歌声一身华服的婉晶从后台缓缓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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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霸王别姬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李清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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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晶的出场是颇为惊艳的，不仅因为她本身就具有的优秀条件，还在于造型方面，我借鉴了后世戏曲中关于脸谱的妆容，营造出的是一种虚实相间的氛围，这样做的本意是可以用彩绘遮住脸庞，不会被台下的人发现。

不过这曲子不是婉晶唱的，她只负责摆姿势对口型，虽然她和尚秀芳的关系不错，可在音乐方面实在是没什么天赋，唱起来老是走音，再说假唱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混演艺圈的谁敢说自己没假唱过。

“大王，让贱妾舞剑来为大王助助酒兴！”婉晶施礼道。

“如此甚好！”我回应道。

这中间我们简化了不少，本来还有一段悲戚的对唱，烘托一下整体的悲凉氛围，现在直接进入剑舞的环节，这是我最担心的环节。

随着后台的琴声响起，婉晶抽出宝剑，挽出一个剑花，在台上不停游走，这琴声是尚秀芳亲自弹的，曲调和剑舞的节奏是合拍的，婉晶虽然没有练习过，不过看过排练，良好的武功底子让她不仅可以跟上节拍，还能自由发挥。

曲子从慢节奏开始逐渐加快，就像是江水从平缓到急湍，婉晶也是越舞越快，整个舞台上到处都是闪烁的剑影，当乐曲戛然而止的时候就是行刺开始的时候，那时观众都沉浸在优美的乐曲和舞蹈之中，对其他方面就不会太过关注。

说实话这的确是一个绝佳的刺杀机会，了空并不在李世民身旁，我们选择上林苑的原因正是为了避开了空，作为佛门的一代高僧出入风月场所确实有点说不过去，即使了空真的做到了四大皆空，李世民也会顾及了空的清誉。

曲子的调子越来越高，就像是湍流变成了飞流，飞流直下三千尺，那是种震撼人心的乐曲，婉晶非常投入的舞剑，让我恍然看到一个在瀑布下面飞舞着的精灵，群山和流水，舞台和观众都成了她的背景，就是尚秀芳的曲子也成了她的陪衬，毫无疑问，今天晚上这个舞台是属于婉晶的。

李世民端坐在包厢内，李秀宁坐在他的身后，带着帽子遮住了脸孔，他们的位置正对着舞台的中央，这是刺杀的最佳位置，无论是飞身上前行刺还是远距离的投掷，都有可能造成致命的伤害。

曲调继续攀升，节奏更加的急促，就像是在人心里打鼓一样，高潮就要到来了！

这对于演奏者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挑战，因为调子实在是太高了，尚秀芳对这种高难度的曲子很喜欢，这能够考验她对于音乐的掌控力。

我已经看不到婉晶的表情了，那曲子就像是敲打在我心里一样，让我胆战心惊，我忽然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了，我为什么要考验婉晶呢，替她的未来担心么？不，我只是从内心里害怕，害怕一旦婉晶选择了一条更加艰难的道路，我要承担的责任。

我自己选择了逃避，不能让婉晶和我一样选择逃避，她有自己的路要走，我能做的不是为她安排道路，而是帮她走下去，即便是她反悔了，不愿意走了，要走其他的路，我也要帮她走另一条路，这就是我的责任。

既然关心她就要给她自由选择的权利，而不是做这种无谓的考验。

曲子达到最高潮，声音戛然而止，婉晶也停了下来，整个上林苑鸦雀无声，我终于看到了婉晶的眼神，那是怎样的一种伤心欲绝，泪水弄花了脸上的彩妆，明眸中透出浓浓的哀伤。

我忽然觉得自己的心里很痛，那是一种难以诉说的痛苦，我实在是残忍之极，混蛋之极，竟然让她在友情和亲情之间做出选择，连我都做不到的事情为什么要让她来做，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痛恨过自己。

“婉晶！”我呼唤着，朝着她跑过去。

婉晶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露出决然的表情，转身看向了包厢内的李世民，手中的长剑划过了一个弧度，她要行动了。

一旦她刺向了李世民，她的人生将会发生重大的改变，她斩断了友情，以后再也不会有真正的朋友，她会恨我，会恨这个社会，她会成为第二个祝玉妍，这是一条再也无法回头的路，而我就是把她推上这条路的人。

“不要！”我大喊道。

我扑了上去，情急之下伸手抓住了婉晶手里的宝剑，鲜血瞬间流下，滴落在舞台之上。

“你，你做什么？”婉晶急切道。

“跟我回去，我不能让你这么做。”我坚决的说道。

“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婉晶低声说道。

“没错，这是我最后的机会，我再也不能失去你！”我把她搂在怀里，轻声说道，“乖，一切都是我的错，别这么折磨自己，咱们回家吧！”

后台适时的响起了轻柔的曲子，乐曲轻轻拨动着我们的心灵，触动着我们脆弱的情感，我搂着婉晶一起朝着后台走去，一路上听着她低声的呜咽，此刻的婉晶就像是一个惹人怜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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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在床上养伤，不要问我只是手受伤为什么要躺在床上，这还用解释么，我这是在装可怜乞求原谅。

在向婉晶坦白了这只是一次考验之后，婉晶就从我的怀里逃了出来，瞪了我一眼之后转身离开了，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毕竟她没有搬出上林苑，也没有逃避和我见面，还不时板着脸问我的手怎么样了。

虽然我的手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不过我就是不拆掉绷带，我就躺在床上耗着，我就一见到婉晶便装出很受伤的样子，装可怜又不犯法，按照落雁的说法这是小孩子才喜欢做的事情，可我还有什么办法呢。

《霸王别姬》的演出非常成功，虽然最后一段观众看得不是很懂，不过并不影响他们的热情，特别是在音乐和舞蹈方面尤为出彩，他们强烈要求继续演出，这个剧目有成为上林苑招牌节目的趋势。

现在演出的都是其他人员，而且最后伸手抓住宝剑的时候流出来的是胭脂化成的水，不是真的血，在这个世上很难找到像我这么敬业的演员了，咱这也算是为艺术献血，比那些为艺术献身的人高尚多了。

就在我躺在床上想入非非的时候，房门被推开，婉晶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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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家庭故事

在发现澳大利亚的黑天鹅之前，欧洲人认为天鹅都是白色的，“黑天鹅”曾经是他们写作中的惯用语，用来指不可能存在的事物，但这个不可动摇的信念随着第一只黑天鹅的出现而崩溃。

－－－－－－－－－－－纳西姆《黑天鹅－如何应对不可预知的未来》

这是一本很不错的经济学著作，特别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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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晶的到来让我有些局促和尴尬，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我觉得婉晶的性格更像是祝玉妍，有些要强和骄傲，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隔代遗传，当然和她生活的环境也脱不了关系。

我们处在一种微妙的关系中，说白了就是抹不开面子，如果她是小孩子的话，我买点糖果哄哄她也就是了，可惜她已经长大了，如果我们父女的身份没有揭开的话，我可以用一些冷笑话来化解，可问题就是我们之间这种复杂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