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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是不想去的，去了也是个累赘，可是虚名害人啊！

我们一行人骑马出了统万城，朝着赫连堡进发，高丽小姑娘的骑术很好，我坐在她身后感觉很安全，本来以祝玉妍这种高手用轻功的话也可以，不过为了节省气力也为了带着我才选择了骑马。

“赫连堡的坚固在草原上是非常著名的。建造的方法是以一种特别的泥土，掺和牛羊之血层层铺筑，再堆柴烧烤。每筑好－层，赫连勃勃就命兵士以大铁链锥之。如锥入一寸，即杀筑墙者，如锥不入，改杀兵士，如此筑出来的堡垒即使利斧也难动分毫。”

在疾驰的过程中，赵德言还介绍着赫连堡的情况，他的声音从风中稳稳的传过来，没有丝毫的遗漏。

“那是什么？”我指着远处喊道。

就看到漫天的浓烟正从一个地方冒出来，遮掩了大半个天空，就像是一只怪兽蜷伏在大草原的上空。

“不好，突利要放火烧山。”赵德言惊声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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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古堡之战

心外无物。如吾心发一念孝亲，即孝亲便是物。

－－－－－－－－－－－－－王阳明《传习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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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来到赫连堡外围的时候，远远看去清一色的骑兵把整个古堡围的水泄不通，山丘上的树木皆被点燃，火势顺着山坡朝上蔓延，浓烟弥漫中赫连堡若隐若现，只能看到金狼卫的大旗插在古堡之上。

“只从这面看就有上万骑兵，看来这次突利是下足了血本，想要治颉利于死地。”赵德言观察着形势，做着判断，“赫连堡山丘以南坡斜度最缓，坡道最长，北坡最短，也最为陡峭，草树杂在乱石之间燃烧，没一时三刻难烧个清光，他们暂时不会进攻。”

“那你有什么计划？”祝玉妍沉稳的问道。

“这次多谢祝尊者出手相助，赵某感激不尽。”赵德言称谢道，“我们先进去探探情况，以我估计若是能撑到天亮，颉利的援军就会赶来，若是形势危急，我们只需把颉利救出即可，只要有他在，就有重头再来的机会。”

“就依你之言。”祝玉妍同意道，“此地是千军万马之中，圣主还需要进去涉险么？到时又要多一个需要救助之人。”

“祝尊者，如今圣门已经一统，我正要把圣主介绍给颉利可汗，作为圣门的领袖自然是要出面的。”赵德言沉声说道，“这次有祝尊者随同救援，正好可以展示我圣门的实力，以后赵某在颉利可汗面前也有分量一些。”

这个赵德言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好，一方面用我来钳制祝玉妍，防止祝玉妍半路走人，另一方面用圣门的实力来为他个人增加政治筹码，若是这次救援行动成功的话，他以后在大草原上的影响力会大大增加的。

我们寻到一处烟雾很大的地区，这里防守的骑兵也不是很多，由赵德言在前开路，祝玉妍带着我，高丽小姑娘断后。

高丽小姑娘因为宝剑被尹祖文弄断了，所以手中拿的是一柄在打铁铺寻来的利剑，这时候的统万城几乎没有人，所有的东西都可以白拿，我顺了一把匕首揣在怀里。

这三人的速度都是很快的，全力施展身法的话就像是风一样，我这时才看到赵德言的出手，只见他双手齐出，隐带风雷之声，也不见如何动作，两个骑兵已经死在他的利爪之下，他双手一抛，两个骑兵的尸体朝着前方的骑兵飞去，还没等这两具尸体落地，他早已把另外的两个骑兵杀死，同样把尸体朝前抛去，他想用突厥士兵的尸体打开一条通向赫连堡的道路。

根据绾绾的介绍，赵德言的武功叫做“归魂十八爪”，也叫“归魂邪爪”，一身功夫全在一双手上，这双手坚若金石，即使和神兵利器也可一搏，而且他的招式霸道狠辣，一旦出手就绝不容情。

我觉得这个和梅超风的九阴白骨爪有些类似，就是不知道赵德言练功的时候是不是用人的头骨。

反观祝玉妍这边，她一手提着我，只用一只手挥出罗袖，这白色的罗袖带着天魔劲气看似轻柔无力，实则暗含杀机，只要碰到骑兵的身体那骑兵就必死无疑，这种招式优雅从容，美感十足。

美仙的流云水袖就是从祝玉妍这里学来的，可惜婉晶一直喜欢用长鞭，对于袖功这一块练习的不多，这种功夫才应该是女孩子学的，让人防不胜防还具有观赏性。

这两位在这里大开杀戒，估计也是一种暗中的较量，两大高手都可以从对方的招式里推断出这些年彼此武功的进境，在强者为尊的圣门里武功就代表着一切。

高丽小姑娘就轻松很多，像是没事人一样在后面跟面跑，不时的挥剑打掉射来的箭羽，我们快速的越过了包围圈，沿着山坡朝着赫连堡而去，这边反应过来的骑兵开始追上来放箭。

“金狼军听着，来的是我赵德言。”在未接近古堡之前，赵德言就在空中喊道。

这一喊惊动了赫连堡上的人，从浓雾中露出几张脸朝着我们看来，说实话在这种浓雾中很难认清对面的人，如果不喊的话就容易造成误会。

“果真是国师，不要放箭，放国师进来！”一个粗犷的声音说道。

“大汗可安好？”赵德言急切的问道。

“哈哈，有劳国师挂心了，本汗无事，得国师前来助战，本汗就无忧了。”颉利大笑道。

这时我们来到了赫连堡的最高处，颉利正在和他的手下在这里观望，这里可以起到瞭望塔的作用，即使在浓雾中也可以大致看清楚周围的布置，这一看还真是吓了我一跳，赫连堡的周边都被密密麻麻的骑兵围着，恐怕有几万之众。

颉利欣喜的看着赵德言的到来，两个人互相看了看，同时大笑起来，有点惺惺相惜的味道。

“大汗，这位是圣门的祝尊者，在中原有极大的势力。”赵德言热心的介绍道，“这次是应下臣相邀前来相助大汗的。”

“本汗虽在草原，可对阴后是久闻大名啊。”颉利兴奋的说道，“这次有阴后助阵，何惧突利小儿猖獗。”

“大汗过誉了。”祝玉妍淡淡的说道。

“这位是圣门的圣主，在统万城圣门各派统一起来，圣主是我圣门共同的领袖。”赵德言解释道，“这次圣门全力支持大汗的行动。”

“哦。”颉利愣了一下，看了赵德言一眼，随即笑道，“那真是可喜可贺啊，本汗在此向圣主道贺了。”

“多谢大汗了，我这次代表圣门前来，就是为了表示圣门的意思，大汗是我们在草原上的朋友，我们坚决的站在大汗这一边。”我表明了立场，“咱们还是看看目前的情形吧！”

“好，圣主果然快人快语，本汗就喜欢爽快的汉子。”颉利豪爽的说道，“这次突利小儿纠集了一批高手突袭了我的大营，本汗在毫无防备之下被他赶到此地，如今堡内尚有上千突厥汉子，我已派人出去求援，只要坚持到天明相信援军就会来到，到那时就是我军反击的时刻。”

颉利说的容易，想用上千人挡住上万人的的冲击怕是不太容易，只能凭着赫连堡的坚固城墙死守待援罢了。

就在这时下面的号角声响起，那些骑兵们开始缓缓朝前推进，战鼓擂鸣，整个大草原也像在摇晃颤抖一般，声势骇人，绕着山坡巡视的骑兵停了下来，在山坡下蓄势待攻，气氛愈发的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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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战争漫谈

茅檐长扫静无苔，花木成畦手自栽。

一水护田将绿绕，两山排闼送青来。

－－－－－－－－－－－－－－－－－－－－－－－－王安石《书湖阴先生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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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还未落山，浓雾逐渐散去，赫连堡外的树木杂草被烧个精光，突利的先遣队沿着山坡朝着古堡冲来，战斗在这一刻打响。

我和高丽小姑娘无所事事的站在古堡之上，我们两个是非战斗人员，高丽小姑娘负责保护我，我负责找个安全的地方看热闹。

“等会看着形势不对咱们就跑路。”我提醒道。

“我早就看好地形了，这里的北坡是最陡峭的，骑兵很难上来，咱们就从那里逃出去。”高丽小姑娘得意的说道。

“唉，要是有点什么吃的就好了。”我叹息道。

开了一天会，累的气喘吁吁的连口饭都没有捞着吃，我又不像他们这些高手几天不吃饭也能撑得住，我现在是饥肠辘辘，可这些突厥人都在备战，我也不好意思让他们给我开个小灶。

“喏，这是在统万城里我没吃完的点心。”高丽小姑娘变戏法似的从怀里取出一个布包来，一脸不情愿的递给我，“零食这种东西当然要随身携带了，有备无患嘛。”

这种场景让我一阵恍惚，似乎回到了很久以前，那一晚翟让被李密所杀，我和高丽小姑娘一起逃出荥阳城，在漫天大雪中我们分食着一点食物，那是我和高丽小姑娘第一次接触。

真的过去很久了！

我接过布包，一股扑鼻的清香传了过来，不知道是点心的香气还是……

“看什么看，我就藏了这些，再也没有了。”高丽小姑娘用手捂住胸口，不满的说道。

“那咱们一起吃吧！”我掀开布包邀请道。

“哼，算你有良心！”高丽小姑娘拿起一块油饼毫不客气的吃了起来。

在突厥的数万大军开始进攻赫连堡的时候，我和高丽小姑娘也开始一边吃点心一边观看着战斗，战斗很激烈，高丽小姑娘偶尔要出手击落几支射向我们的羽箭，这让她很不耐烦。

“你看那边，那个人太勇猛了，我刚才数过了，他已经杀了几十个人了。”高丽小姑娘赞叹道。

“那算什么，你看看赵德言就知道那速度才叫快呢，简直是个杀人机器。”

“机器？”

“就是玩偶，意思是说他做事情没停过，一点都不觉得累等等。”我胡乱解释道。

“嗯，我二姐就是练武机器。”高丽小姑娘活学活用道，“对了，这次事情结束你要和我们一起去高丽一趟，去见见我师父。”

“咦，你师父不是要来中原么？”我疑问道。

“这次草原上的事情对我们也会有影响，师傅在国内并非是没有对手，有个叫盖苏文的家伙就一直和我们作对，师傅只是不想伤了国家的元气才一再的对他忍让，可这个讨厌的家伙野心很大，真想一剑杀了他。”高丽小姑娘恼火道，“所以在这个时候师傅恐怕不能去中原了。”

“好啦，这次若是顺利的话就和你们回去。”我承诺道，“真希望这个乱世早点结束，我们就可以过悠然自得的生活了。”

“师傅说过只要人的贪欲还在战争就不会结束。”高丽小姑娘认真的说道。

“你个小丫头就不要考虑这些问题了。”我拍了拍她的脑袋，宠溺的说道，“你以后就别来中原了，中原估计几年之内都是要打仗的。”

“你别小看我，我懂得可多了。”小姑娘自得道。

“哦，你都懂什么？”我好奇的问道。

“二姐的顾虑啊！”小姑娘一脸深沉的说道，“二姐说过中原越乱对我们越有利，一旦中原统一了你们就会像杨广一样的来打我们了，到时候二姐一定会杀很多的汉人，即便这些汉人和你没关系，可你们的事情也就不可能了。”

“你二姐和你说过这些？”

“有些是我猜的，大姐最痛恨的就是汉人，可她最后把武功传给了两个汉人，二姐也恨汉人，可她又舍不得你，我也恨汉人，不然我也不会成为孤儿，不过我知道汉人和高丽人是一样的，也有好人和坏人。”高丽小姑娘娓娓说道，“如果有一天你做了中原的皇帝，你会来打我们么？”

高丽小姑娘说的简单和直接，因为直接所有直指本心，让我不知道如何回答，看着眼前纷乱的战场，这些突厥人在自相残杀，在中原各种势力也在自相残杀，人类似乎永远摆脱不了自相残杀的命运。

作为中原皇帝的我会去攻打高丽么？

“我不会！”我郑重的说道，“至少在我有生之年不会。”

“好吧，我会把这个答案告诉二姐的。”高丽小姑娘出了口气，放心道，“看你这么听话我就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在我小时候大姐和我讲了很多事情，她那时以为我小听不懂，即使听到也不会记得，可我的记性一向很好，她说起自己在中原的事情，她认识了一个中原的男子，那是个很吸引人的男子，她给我讲了一些很好听的故事和一些古怪的歌谣，这些东西都是那个男子讲给大姐的。”

“呃，你的意思是说……”

“是的，我如今知道了大姐口中的那个男子就是你。”高丽小姑娘确认道，“后来她独自一人到中原去刺杀杨广，我想她其实也是想去找你的吧，否则也不会对那两个汉人那么好了。”

“这件事你师父知道么？”我探问道。

“我不知道。”高丽小姑娘摇了摇头，不确定的说道，“大姐的性子太稳了，不大会和师傅说，若不是我那时年纪小她也不会和我说这些，二姐的性子太强，容易冲动，师傅说我的性子最好，这叫顺其自然。”

“是调皮任性，胡作非为吧？”我取笑道。

“什么调皮任性啊，什么胡作非为啊！”高丽小姑娘不依道，“师傅说这是赤子之心，你懂不懂啊！”

“……”

在和高丽小姑娘嬉闹的时候，我的脑海里出现了一张略显稚嫩的俏丽面孔，那双忽闪的大眼睛，精致的小鼻子，和嘴角边的一颗小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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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双龙故事

我是世界的光。跟从我的，就不在黑暗里行走，必要得着生命的光。

－－－－－－－－－－－－－－－－－《圣经》约翰福音8章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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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还在继续，而且随着夜幕的降临战况更加的惨烈起来。

一轮弯月出现在天空之上，古堡之下是无数的火把映红的大草原，火光里是士兵们杀戮的脸孔，战斗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境地。

颉利这边已经没有箭羽可用了，只能站在城墙上负隅顽抗，突利这边也是损失惨重，士兵的尸体铺满了通向赫连堡的道路。

战马嘶鸣之声不绝于耳，血腥之气弥漫在草原之上，这里就是人间地狱。

赵德言和祝玉妍两个绝世高手站在赫连堡的高墙之上，他们对付的是突利这边的高手，其中就有寇仲和徐子陵。

远远望去，寇仲手握长刀，凶悍绝伦，和赵德言战在一处，徐子陵则在一旁双掌翻飞，趁机突袭，两个人配合的十分默契，把赵德言拖住无法杀伤向前强攻的骑兵，祝玉妍那里也被四个高手围住，其中有两个身穿中原服饰，想来是突利请来的高手。

很久没有见到双龙了，如今他们一个霸气外露，一个沉稳内敛，都成为了武林中有数的高手，在不久的将来还会是宗师级的人物，实在是让人很欣慰。

在这个时代如果没有双龙的话是一件很遗憾的事情，他们代表着草根们崛起的希望，两个扬州城的小混混成为霸主宗师并不是神话，而是活生生的事实。

在秋天寇仲上宋家山城见宋缺的时候曾经来看过素素，我们谈了很多，当然谈的最主要是素素的事情，他恐吓过我，我问过他一个在原著里被问过的问题。

“你真的想当皇帝么？”我很认真的问道。

“谁不想当皇帝？”他反问道，“在扬州的时候我就想过我寇仲绝不能这样过一辈子，在这个世上我要做最大的那一个，以后再也没有人能管住我，我就是这天。”

他当时以手指天的姿势永远定格在我的脑海里，这世上就是有那么一种人，他们天不怕地不怕，一旦认准目标就勇往直前，横扫路上的任何障碍，直到达成目标或者身死他处，这就是成大事者。

我不是这样的人！

“那两个就是你大姐的弟子。”我指着寇仲和徐子陵的对高丽小姑娘说道，“他们练得是《长生诀》，不过根基是你大姐教的，还有奕剑术。”

“我能看出他们武功里有奕剑术的影子。”高丽小姑娘确认道，“其实奕剑术就是掌握敌人的动向，洞悉敌人的意图，然后先发制人，你今日说的那句‘无招胜有招’对我启发很大，想不到你武功不行，说起来倒是有板有眼的，怪不得师傅对你推崇有加。”

“你师父夸过我么？”我好奇的问道。

“那倒没有，不过从师傅愿意去中原见你就知道了，如今即使是我们的王想见师傅也是很难的。”高丽小姑娘傲然道。

“好了，我看我们要准备跑路了。”我悲观的说道，“颉利的金狼军已经死伤过半，能坚持这两个时辰怕是已经到极限了，别说是明天早上，一个时辰之后突利就能攻破赫连堡。”

“我不这么看，赫连堡内部易守难攻，即使突破了外墙，一旦进入巷战就会僵持起来，颉利打的怕是这样的主意，而且黑夜更加的对守军有利，他们利用地势坚持到天明还是可以，只是这些金狼军怕是留不下什么人了。”高丽小姑娘分析道。

“看不出你懂的还不少啊！”我惊讶道。

“那是自然，我可是天才来着。”高丽小姑娘得意道，“在高丽我可是把一个百济的大将军说的哑口无言呢。”

“不会是纸上谈兵吧？”我打击道。

“哼，你等着看吧，总有一天我会成为大将军的。”高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