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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图姆的陨落-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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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残留着刺鼻的沥青融化的味道，原本的草地以及消失，如果这时从五千米的高空向下看去，你会发现那曾经被命名为联邦最高分部的大楼连同周围的一切，都陷入了深达千米的巨坑中。
“数据显示，无生命迹象，无热源异点，金帝终于……”
“金帝终于被我们消灭了！”
会议室内，联邦的议员高声欢呼着金帝的死亡，这个横行太阳系百年有余的魔头，终于在今天，以不过万名士兵的代价将其消灭。
地球联邦从此了结心头大患，且黎明之锤首次试射成功，意味着他们可以以同样的武器再去对付殖民星。
在这欢呼的数十名议员当中，阿赫想要找到一个表情。
一个惋惜的表情。
一个因他们而造成数万生命离开人世所感到愧疚的表情。
显然阿赫想多了，所谓的政治家，不过就是一群只会利用别人为自己谋取利益且苟且偷生的人渣罢了。
他们早已舍弃自己的道德底线。
对于他们来说，那每一位拥有家人，朋友，痛苦，快乐且令人尊敬的军人，不过都是手下的棋子。
为了在棋局取得胜利，舍弃那些棋子又有什么值得惋惜的呢？
阿赫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站错了队。
一直以来，阿赫作为政客的走狗，不断为那些残渣卖命，想要站在顶端，看到太阳的光辉。
他以为，自己没有看到太阳的光辉，就是因为金帝杵在那，杵在他与太阳之间。
而在刚刚的那三十秒内，阿赫才终于意识到，其实金帝就是太阳。
因为朋友的死而愤怒，因为不经意的一个乐趣欢笑，比起阿赫，金帝活得更加纯粹，更像一个人。
如果再让阿赫选一次，他会与金帝为伍，他也想要像金帝那样活着。
“检测到能源反应！”
光屏内，卫星电脑的声音传送到会议厅。尽管那个配音者的声音显得有多么富有感情，也无法让那些议员从寒冷的冰窟中爬出来。
“他还没死……”
“可是黎明之锤还需要二十分钟才能再次发射！”
“立刻派兵！多少都可以！今天一定要把他给我弄死！”
无视议员的咆哮，阿赫离开了会议厅。
并将自己胸前佩戴的徽章全数摘下，放在会议厅的大门口。
另一方面，金帝从废墟中爬起，黎明之锤的作用让他身体机能瘫痪数秒，却再也不能带给金帝其他任何伤害。
当然，那得抛开温度传感器和痛觉传感器。
无法忍受的疼痛和高温依旧是折磨了他近三十秒。
在黎明之锤过后，金帝所处的地表温度仍然居高不下。金帝望向天边，他只能再从地球联邦那抢到一艘飞船才能离开地球。
至于军队，他已经没有精力去应付了。
事情却没有金帝想得那么简单。
金帝在掺杂着熔化金属与沥青岩石的地面走了近二十分钟，眼看着就要爬上巨坑的边缘到达正常地表，却看到伫立在地表旁的那一排军队。
“阿赫？”
“很久不见啊，金帝。”
阿赫站在悬崖旁，身旁百名军人的枪械一致朝向金帝，就好像那些镭射对金帝能起到任何作用一样。
“轨道炮弄不死我又派你来了吗？”
没有理会那些拿枪的士兵，金帝径直走到阿赫面前，矮小的个子让金帝不得不仰起头看着阿赫。
“我来这里只是想知道一件事。”
“什么事？”
“你为什么活着？”
似乎是想要好好从金帝口中得到一个答案，阿赫命令手下停止戒备，只是静静等待着金帝的答复。
“我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就这么简单。”
“好一个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
阿赫会心一笑，让金帝摸不着头脑。
事情真的如此简单？身为联邦最高指挥官的阿赫带领近千军人只是为找金帝要一个答案。
而且这个答案，似乎并不怎么重要。
如果阿赫是来抓捕金帝的，为何他没有穿戴联邦标配的重甲。
身旁那些隶属重甲兵种的军人也同样是轻装上阵。
这一切，都让金帝感到匪夷所思。
“你不需要有任何戒备，金帝。”
感觉出来金帝的忧虑，阿赫不再卖关子，将与上级进行联系的通讯设备丢到脚下踩个粉碎。
“有多少人愿意跟随我！从今天起，我，地球联邦的最高指挥官阿赫，将加入天唁，追随金帝，至此以后为自己而活，不再是地球联邦的走狗！如果你们担心，可以现在就离开，像上级报告我的叛变！”
阿赫的声音通过战场扩音器传达在每位士兵的周围，没有人意料到阿赫会来这一出，他们已经做好牺牲的准备，并且每名士兵都清楚自己的位置，他们不过是战争中的炮灰而已。
可现在，他们似乎有了选择自己的权利。
“你们是愿意作为炮灰消失在战场上，还是为了自己奋战到底！”
“誓死追随指挥官！”
从第一名站在阿赫身边的士兵开始，紧接着，第二名，第三名，所有今天被阿赫带来的士兵，齐声呐喊。
“誓死追随指挥官！”
“誓死追随指挥官！”
“那么，金帝船长，我想我是你的人了，请下达指令。”
如果是其他人，可能金帝都会百般怀疑，但是阿赫不一样。尽管七年来他们俩未曾谋面，金帝却清楚阿赫的为人，反而，两人维持七年的利用关系给了他们无法磨灭的信任。
于是在呐喊声中，金帝接下这近千名士兵。
此时，联邦的高层议员看着隐形侦察机带来的战场实况只能咬牙恼怒，却不能做出任何决定。
美洲联盟的大部分控兵权都在阿赫手中，也就意味着在他们处理好阶级内务前，都无法派出任何兵种去拦截金帝。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金帝乘坐着地球联邦标配的复仇女神级重型突击舰扬长而去。
留给他们的是无法洗净的耻辱。
“所以你们搞砸了。”
“这不能怪我们！”议员愤怒的拍了拍桌子，指着荧幕内中华帝国领袖的鼻子破口大骂，“只会说我们，你们自己的事情又处理好了吗？”
“那可真是抱歉，我们管理的太阳系商业共同体已经对殖民星发动攻击了，如果你们觉得我们哪里做的不好，我们洗耳恭听。当然，对于此次作战失败我会和欧非同盟商讨你们在国际上所处的地位，白痴一样的美国人。”
地球联邦在内乱，同时也在朝旧亚图姆殖民星不断发军。组成地球联邦的三个势力此时都在盯着那块太阳系另一端的肥肉。
中华帝国，欧非同盟，美洲联盟。
无一不希望自己能够从战争中获取最大的利益。
及独占殖民星的资源，科技。
拥有那些，离其他两个地球势力的瓦解的日子就不远了。i13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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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战争前夕
地球联邦的公民们，欢呼吧！
就在今天，地球的盟友，太阳系商业共同体取得了整个太阳系里程碑式的成就。地球联邦将在其光辉历史上又跨上一级新的台阶。人民的恐惧得以平息，我们伟大联邦下人民的安全已经得到保障。
今天，我们将如战士沐血前行，踏平那片令我们惶恐不安的土地。
今天，敌人的灵魂将在战火中被洗净。
今天，殖民星会想起它原本的主人。
欢呼吧，公民们，属于我们的胜利即将到来！
……
荧幕上，太阳系商业共同体的标语不断闪烁。人民在太阳系商业共同体领袖的演讲下呐喊欢呼，狂热肆意侵袭他们的内心，剥夺他们思考的权利。
没有人记得，殖民星从未有愧于他们，反而在曾经的侵略中，有愧的应该是他们，是地球。
“情况很棘手，太商共把玛尔斯遇刺还有瑞娅失踪全部怪罪到了我们头上。”
“棘手的不仅仅是这个，你看。”
拉拿出最近一次隐形侦察机传送回来的照片。
那是一艘泰坦级旗舰。
勒维亚坦级旗舰，由太阳系商业共同体与地球军工业同时研发而成。
总体积十三亿立方米，重达二百四十三万吨。
在其中，可以同时容纳三到四架突击舰，相当于两个小型城市，并在其内部近万艘無人機的同时出行下，任何攻击都形同虚设。
更不要提太阳系商业共同体会用近百艘拦截舰近千艘护卫舰去保护勒维亚坦级。
“那群地球联邦的走狗！”
不再是原先那个冷静的孔苏猛拍一阵桌子，汗液从额头滴落，似乎是感觉到自己的失态，他朝大家抛去一个略表歉意的笑容，并继续听拉进行报告分析。
“灾星方面虽然没有公开表明立场，但奈芙蒂斯·迪瑟穆的立场始终与旧亚图姆一致。超体星方面我们得到了非官方势力的支持，由于被超体星帝**压迫，他们无法在战场上及时支援我们。”
“集合能用的一切势力，把冥王星和木卫三的人也叫过来。金帝呢？有什么消息？”
“由金帝率领的复仇女神级将在十二小时后进入旧亚图姆范围。”
“率领？这家伙真是在哪都能找到一批追随者啊……”
听完大致的作战报告，孔苏整理着自己的思绪。
这次与旧亚图姆交战的是太阳系商业共同体，即将发生的战争暂且无其他势力插手，但是太商共背后的地球联邦才是最令人生畏的。
天唁势力被尽数抓入太商共移动监狱，亚图姆计划之一通过发展天唁而为旧亚图姆囤积兵力的计划，如同泡影般烟消云散。
三十六小时后，只要太商共进入旧亚图姆殖民星的势力范围内，双方的正面交战也将开始。
劣势，他们完全处于劣势之中，无论是科技，舰船，兵力，甚至全太阳系的民众影响，都在这几年内偏向了地球联邦。
如果硬要谈优势的话，恐怕只有战场是旧亚图姆殖民星这一个了，曾经亚图姆殖民星群的残骸能够作为很好的掩体，没有人比他们更熟悉旧亚图姆殖民星肆意变化的周边环境。
但在太商共完美的力量压制下，这点优势又能算的上什么？
只要太商共的军队进入殖民星内部，那么殖民星基本就算是玩完了。
亚图姆计划仅仅进行到一半，而比他们议员更高一级的那个人，早已消失不见。
十二小时很快就过去了。
对旧亚图姆殖民星来说，十二小时不过只是人造日衰弱与增强的一个时间过程罢了。
复仇女神级入港，孔苏少有的亲自到达第三层接见金帝。
并且由于金帝的回归，会议再次展开。
除去哈赫的九名旧亚图姆高层议员，除去两名失踪后剩余的七名旧亚图姆领袖，爱丽丝，怀特，阿赫，季秋，一切与金帝密切相关的人都参与到这次作战会议当中。
为的只是能再多争取一点胜算，哪怕一点也好。
当然，在金帝看到拉之后首先就给了拉一拳，听到记忆载体远程传接计划后，金帝又将拉的下巴打碎，直到拉修复好身体，会议才算是正式开始。
简要让大家了解战场概况，并且将会议进行到下一阶段。
“所以我们一点胜算也没有吗？”
“不，加上你们带来的复仇女神级以及近千名士兵，旧亚图姆可以与太商共进行一拼，但是还远远不够，我们仍旧会被火力压制。”
“你这不是废话吗？他们的核心可是泰坦，勒维亚坦级旗舰，那玩意儿就是一个战场专用空间站。”金帝很不理解，对方已经派出了泰坦级，显然是要全灭旧亚图姆，那么说到底还不如直接把终端打包带走，然后各自逃窜在太阳系各处，怎么说也能苟且活一段日子。为什么又一定要采取自杀式的正面交战。
“我们还有一个胜算，赫里奥波里斯级，可移动式攻击平台，如果载入核心，这个移动重炮足以毁掉三分之一太阳系商业共同体的军队。”
“说到底已经过去七年，你们还没有给它装上核心。”
“实际上，并不是我们不想给他加载核心，而是他的核心在四处流窜。”无视其他几位高层议员的组织，孔苏面对金帝说出了这句话，而且他只是面对这金帝，就仿佛金帝知道核心在哪一样。
“所以呢？你现在跟我说一个核心都不知道在哪的废铁有什么用？”
“它的核心就是你，金帝，你就是赫里奥波里斯。”
“开什么玩笑……”
金帝似乎回忆起什么。
“或许大家伙的安全系统识别的不是掌纹。”
在刚刚找到赫里奥波里斯级时，金帝亲口对奈芙说过这句话。
如果孔苏说的是真的。
那么赫里奥波里斯级识别的，就是机械人类所特有的内容电流。
所以当初金帝能够进入到赫里奥波里斯级内，所以这么多年来只有金帝能够把咒星上那个实验室的大门打开，所以那个看似逃生舱的人形核心组件插入槽缺少的并不是什么电脑芯片。
而是金帝。
一位诞生于亚图姆计划中的机械人类，却又被当做攻击核心所使用。
“你在开玩笑……”
“不，我没有，”孔苏很严肃的打开有关于赫里奥波里斯计划的资料，“当你通过凹槽连接赫里奥波里斯级后，你的意识会转移，并且将赫里奥波里斯级作为载体。也就是说，你会失去生命，成为它的ai。”
“所以我被创造出来就是为了这个？我不过是个电脑芯片？开什么玩笑！？”
“但是你有自主选择的权利，你仍然可以作为金帝活下去。”
金帝大步离开会议厅，奈芙想要去追，却被孔苏拦住。
“这件事情我必须告诉他，这关系到整个旧亚图姆的存亡。”
“但是你知道，这样会打击到他，会让他失去这么多年一直在寻找的存在的意义。”
爱丽丝的声音回荡在会议室内，没有人接话，紧接着，她追着金帝的脚步冲出会议室。
“开什么玩笑，我是个电脑芯片？我到底是什么！？”
旧亚图姆第三层的外部观察室中，只有金帝一个人呆着。
他攥紧拳头，望着远处的星辰大海，希望能有人给他一个答案。
他到底为什么存在。
为什么是他，为什么不是其他人。
从金帝在实验室醒来的那天起，孤独就一直陪伴着他。
没有同类，他是如此特殊，通过与社会接触他了解到人们应该有父母，人们应该如此平凡正常的活在世上，期盼着明天会更加美好。
每一天都在寻找自己存在的意义，每一天都在迷茫与痛苦中度过。
他多么希望自己只是一个凡人。
“你在这啊。”
爱丽丝坐到金帝身边，与他一起仰望着眼前的繁星。
“还记得你第一次找到我的时候吗？金帝。”
星空永远能让人产生回忆，无论是金帝，无论是爱丽丝，或许是因为那浩瀚又无边际的宇宙，或许又是因为那些潜藏在黑暗中的点点光明。
“你是在木卫三的一个奴隶贩子里找到我的。那时候我不过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女孩，因为父母战争双亡，自己无依无靠被人掳走，每天只能在饥饿与奴隶贩子的肉慾里度过，我从未想过反抗，只是觉得自己的人生如此糟糕，怀疑着自己活着的意义。”
“但是有一天，你出现了，我依然记得那时候的你，仅仅是因为看到那些奴隶贩子在打我。你就像是神明一般，抱着我，沐浴鲜血把我从地狱里拉了出来。你问我我是否愿意永远追随你，我告诉你我愿意，我愿意为你付出我的生命，我的一切。”
“后来，我明白你不好相处，你无情，冷血，跟其他天唁一样作恶多端，但在我心里，你永远是那个将光芒带到别人手中的神明。我只是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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