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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国王下-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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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做馅的包子或者面包干。他们一面吃，一面开玩笑，讲种种俏皮话和不很文雅的挖苦话；他们无忧无虑地交谈，高声地哄笑或者喝着葡萄酒。
看台上的哄闹声传进了地下。图拉丁望着天花板，目光随着震动落下的灰尘浮动。
肖恩和礼官模样的人交谈着，他手中还多了把宝剑。此刻肖恩脸上尽是沉重而又无奈的表情。
由于图拉丁的桀骜不驯，牵连着巴斯和韦德两个人，他们三人被铁链连锁着坐在地上。这次巴斯也有些不高兴了，很不习惯的蠕动着，“看见了吗？”巴斯用胳膊抵了下韦德的手臂。
韦德很是不解，皱着眉头，疑惑道：“什么？你到底在说什么？”巴斯眼神向肖恩一瞥，韦德立刻明白了过来，“可恶！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融了那该死的剑！做我的痰盂。”韦德的鼻子隐隐作痛了起来。
图拉丁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好奇的看了眼宝剑。忽地，他惊奇的发现了什么，揉了揉眼睛，定睛仔细一瞧。黑蛇皮剑鞘，四角星型护手，龙头剑柄，那不正是典型的空城卫剑嘛！他再仔细辨认了下四角星型护手，其中刻印着的正是自己家族的家徽！（升腾的六翅鸟）图拉丁又要爆发了，可还等没他站立起来，突然被连动起来的巴斯和韦德两个人本能的反应下身一沉，他便被贯力拉了下去，后脑还重重的磕在了墙上。
“你疯了吗！”韦德疼痛难忍的捂着脖颈。
“你难道还在想怎样逃走？”巴斯警告道：“在这里你一个吼叫都可能惹上一顿鞭打，更别说你还被锁着！”
肖恩察觉到了异样，对礼官做了个暂停手势。
“你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奴隶！”肖恩无奈的摇着头，“你给我惹的麻烦还不够多吗？”他指着图拉丁谴责道：“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如果下次再为点小事让我分神！我可不会再对你这么客气了！”
图拉丁根本连一个音也没有听进去，乘肖恩说话之际，他眼疾手快地一把夺过肖恩手中的宝剑。
“卫兵！”不远处的礼官惊呼：“快！那个奴隶夺得了武器！”五个卫兵应声而来，还没等图拉丁抽出宝剑，他们的长枪已经架在了图拉丁的脖子上。
肖恩黑着脸长气大叹，一一地扶直架在图拉丁脖颈处的长枪。转身从腰间摸索出两三个银币，“各位老爷！是礼官看错了！一场误会而已……”说着把银币塞到其中一个的手中，“这点薄礼请各位老爷赛后消遣消遣。”
卫兵们互相瞧了瞧，又不知所措地看了看礼官。礼官当然一切也看在眼里，他摆摆手示意卫兵退去。
图拉丁恶狠狠的看着远去的卫兵，握着剑鞘往上一抖，宝剑如腾龙出海之势带着瑟瑟银鸣，他一把握住宝剑直指在肖恩的面前。这让礼官又是一次惊恐，但是这次他忍住了。肖恩故作惊慌的举起双手，哼笑道：“你不会是想要在这里杀了我吧？”
图拉丁试了试舌头，依旧的痛彻心扉，又是一滩脓血吐在了肖恩的脚下。
“这把宝物本来就是给你角斗用的。小心保管哦！那可是斯德洛斯搜遍三国也没得道的宝贝。”肖恩整理了下衣衫，笑盈盈的转身向礼官走去。
“你从哪里得来的！”
肖恩停下脚步，演得像个贼，手指竖在嘴边，“嘘！是偷来的！”
图拉丁凝视着宝剑上家徽。韦德小心翼翼地凑了过来，看着银钢打造的剑身映出自己的脸，伸手刚想要触摸下剑刃，图拉丁撤手手腕打转，宝剑精准地插入鞘中。还没等韦德抱怨，巴斯冷冷地说道：“在这种娱乐向的角斗赛上。他把如此珍贵的宝剑用在这里？”他搓着眉毛细想了番，又道：“影手你确定要用它？这剑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韦德想起了什么，赶紧接道：“你也听见肖恩说的了吧？这可是斯德洛斯搜遍三国也要得到的宝剑。”
“这……本来就属于我家族的东西！”图拉丁将宝剑拥入怀中，紧紧地抱住，没有再理睬他们。
回到竞技场看台上。
那些富人、骑士和贵族家庭里出来的人，避开平民单独坐着，他们故意显出一副令人注目的高贵气派，进行着快活的有声有色的谈话。
盛装的纨挎子弟用坐垫和毯子铺在坚硬的石阶上，他们把打开了的伞撑在美貌的贵妇人和迷人的姑娘的头上，替她们遮蔽阳光。
“战！战！战！……”先是一个人，而后接二连三的人开始呼喊了起来。这些不耐烦的呼喊声让正在场上表现的舞者们纷纷停了下来。礼官们匆匆赶到场上查看缘由，原来是等候多时的观众们早已等的不耐烦了，还有人无礼的冲他们扔苹果核。礼官们边躲避杂物，边讨论下一场的表演还是否进行。另一队表演者也已经准备好一切站在拱房门口，他们在那儿只等待着出发的信号。
“城主到了！”另一个礼官就聪明的很，他只身站在拱门口没有出去。
“嘟啦……”长脚号角声震耳欲聋。所有急躁的观众应声安静，静静地等待长鸣结束。他们知道，那表示着即将开赛。
最后，长鸣号角声结束。起先是微弱的、稀稀落落的，接着就越来越响亮、越来越整齐，响彻天际的鼓掌声在竞技场上引起了回响。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入场口那里去了。就在这时候，斯德洛斯携着莉亚，独眼、萨蒙和元老们簇拥着，通过执行门进入了竞技场。
独眼一听到雷鸣般的掌声，嘴唇上就浮起了一丝冷笑，低声说：“你们这帮蠢货是看到金罐子来了吧！”斯德洛斯好似听到了这个比喻，脸上露出一丝不悦，他并没有与其计较，勉强着笑容对着观众挥手。
“那就这样吧！听从城主的安排。”肖恩和礼官讨论出了结果。边取下腰间的钥匙边走到巴斯的面前，替他解开脖颈上的枷锁，“待会你第一个上场，动作再年迈些。”
巴斯哈哈大笑了起来，“如果现在还老的不够得话，我会装到你满意为止。”说笑中他接过钥匙，“这次的佣金可就够你花上一辈子了！”他替韦德也解开了枷锁。
可肖恩却满腹的心思，摆了摆手，“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还在来这里的路上！”
巴斯疑惑的将钥匙插进图拉丁的枷锁里，“这才一天的功夫！是什么能让一个人性情大变？”他隐约的感觉到了肖恩陷入了一件可怕的事情里。就在这时侯长脚号角手发出了表演开始的信号声。
后场礼官慌乱的跑过来，催促道：“快！赶紧让你的人去排好队进行开场礼！”
熟悉运作的巴斯赶紧帮图拉丁打开枷锁，“快！你们两个跟在我身后照做就行了！”此刻他像个领队，扛起武器急忙往出口赶了过去。图拉丁与肖恩四目相对，他知道现在杀了他还不是时候。肖恩脖子往出口处一扭，示意图拉丁赶紧参加开场礼，巴斯也再次的召唤了下他。
二十组角斗士随着战鼓雷鸣声就出了后场，列成纵队沿着斗技场行进。
走在最前面的第一对角斗士，是巴斯和别队的弯刀角斗士，角斗第一场厮杀表演就由他们开始。虽然他们两人中间的一个不久就要送命，但他两还是安静地走着。在他们的后面是先前安排好的故事斗演（猎人与猎物们），故事人物由九个绳鞭角斗士和九个兽盔角斗士组成，绳鞭角斗士的手里拿着绳鞭刀（刀头和两米长牛筋鞭绑接而成）和绳网，兽盔角斗士的武器则是盾牌和短剑。角斗的时候，绳鞭角斗士就是用这种绳鞭刀去驱赶兽盔角斗士，如果兽盔角斗士没有被鞭子缠上，他们就可以追击逃开跑掉的绳鞭角斗士。
在这九对人后面是十九组正式的角斗士：行列的末尾则是十对穿白短衣的蒙面角斗士，他们的武器只是短短的匕首，那与其说象短剑还不如说象普通的小刀，他们头上的头盔附有一种不开眼的面罩，面罩上钻着些很不规则而且是很细小的望孔。这二十个不幸的人由那些犯错或者将要被处死的囚犯组成。他们要像捉迷藏一般地互相角斗，他们可以长久地娱乐观众，引起一阵阵的哄笑，直到打手们用烧红的铁条把他们赶到一块儿，使他们互相斗死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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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年迈巴斯
角斗士队列循序渐进，他们竞技场上绕了一圈。当他们在斯德洛斯座位下面经过时，抬起头来按照礼官的嘱咐齐声高喊：“伟大的斯德洛斯，自由城之主，我们向您致敬！”图拉丁可不会照做，他只是很不情愿的跟着巴斯移动。
“唔，很不错！”斯德洛斯向周围的人说。他用老练眼光仔细地注视着在他下面通过的角斗土。“今年的参赛队伍很新颖嘛。”领头的巴斯引起了他的注意。“那个老爹还能拿得动武器吗？！”斯德洛斯指着巴斯说道：“赌他第一个死的人看样子要就此发迹咯。”
“要真这样我看先笑的是您，我的大人！”独眼阴笑着。
斯德洛斯疑惑的看着独眼，还没等他开口，一个手持票单的侍从急匆匆的跑了过来。他接过票单大概的看了眼，转身把票单递给独眼，“今天的头庄差不多就要赔出一万个金币了。”
独眼一眼也没看票单，躬身凑到洛斯身旁，轻笑道：“那个老不死的只是装模作样而已，昨天他可是轻易的便砍去了多格的头！”他又伸手指着韦德，图拉丁，“他们三个都是肖恩；麦克曼不知道从哪里挑来的，我那一队准备参赛的五个角斗士可都是死在他们的手下。”
“喔？”斯德洛斯起了兴趣，嫣然道：“照你这么说我还要提高对他们的赔率咯？”
独眼脖子一扭，耸了耸肩，“障眼法可是肖恩惯用的伎俩。我听说萨蒙可是毫不犹豫的就共了一千个金币的注码。”
斯德洛斯瞥了眼身后的萨蒙，巧合的是萨蒙也正注视着他。萨蒙故作坚定的冲着斯德洛斯微微一笑，端起酒杯向他敬了下。
角斗士的行列在竞技场又上绕了一遍，再一次的向斯德洛斯呼敬：“伟大的斯德洛斯，自由城之主，我们向您致敬！”他顾不得对萨蒙回以敬意，转而对着台下的角斗士们挥手。对斯德洛斯第二次高呼致敬以后，队列井然有序地回到后场里去了，在那像银子一般闪烁发光的角斗场上，就留下了两个面对面站着的人，巴斯和弯刀角斗士，在接下来的战斗中谁若战死也将预示着他们的小队无法参加团队竞技。
一切都顿时静寂了，观众的眼睛注视着那两个准备厮杀的角斗士。那个弯刀角斗士是一个黑发的火山高地人，身材魁梧高大，年轻的面容显得强壮而又灵活。他的左手拿着一个不大的盾牌，右手握着一把阔刃的弯刀，头上戴着一顶铜盔，盔顶装饰着一条银子雕成的龙头。
“回家养老去吧！”
“老头你是来找死的吗？！”观众们开始对巴斯唏嘘了起来。
让人意外的是，巴斯竟兴高采烈的高举手中的三齿叉和渔网，对着唏嘘中的观众回以热烈的飞吻。他彻底激怒了所有人。
巴斯今天穿着一件普通的淡灰色的皮短衣，他来到距离弯刀角斗士十步以外的地方，挥舞着的渔网表面看像对观众的回应，但又似乎正在考虑，怎样才能巧妙地用渔网把弯刀角斗士罩住。
久经斗场的弯刀角斗士并没有因为巴斯的愚昧而放松警惕。他伸出左脚，支撑着微微向前倾的身子，几乎把弯刀墩到自己的右大腿上。他板着脸、静静地等待着巴斯的进攻。
突然，巴斯出人意料的拼命向前一跳，落到离弯刀角斗士几步远的地方，像闪电那么迅疾地向对方撒出了渔网。但是弯刀角斗士向后一跳，几乎把身体伏倒在地上，避开了渔网，紧接着他就向巴斯猛扑了过去。巴斯知道自己的进攻落了空，立刻飞也似地逃走。弯刀角斗士急忙追了上去，但是巴斯比较灵活，他绕了一个圈子又回到渔网那儿，而且把它拾了起来。可是当他刚刚站直身子，弯刀角斗士就追上他了。奋力一跃，火山高地人正准备给他一下致命的打击，巴斯的余光早已看到了这一跳跃，突然转过身子，向弯刀角斗士迎头撒出了渔网。
正台左侧的看台上。肖恩牙关紧咬，目不转盯的看着比赛。
只见弯刀角斗士的身子赶忙向下一伏，迅速地爬出渔网跳了起来。然而让弯刀角斗士意外的是，他刚一站稳身子，巴斯的三齿叉已经刺了过来。“噔……”尖齿只是在火山高地人的盾牌上面擦了一下。巴斯深感意外，没想到这个人的抬臂速度如此之快，无奈之下他只得重新拔脚飞逃。
观众又开始发出不满的喧闹，他们认为一个老迈而又不会巧妙地撒网的角斗士竟敢出场参加角斗，那对他们简直就是侮辱。
这一次，火山高地人不但不去追赶巴斯，反而曲折到能够等到他经过的一边，而且停留在距离渔网只有几步远的地方。跑动中的巴斯识破了这一计谋，他赶快沿着角斗场的（岭墙）飞也似地跑过来。当他跑到凯旋门那儿时，突然纵身跳过“岭墙”，落到竞技场的另一面，离自己渔网很近的地方。可是弯刀角斗士早已等候在那儿了，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了巴斯，开始用弯刀砍下去。
几千个近乎疯狂地声音呐喊道：“杀死他，杀啊！杀死那个老头！杀死这个没有用的家伙！杀死这个胆小鬼！杀啊，杀啊！”被观众的高喊所鼓舞的火山高地人，继续对巴斯进行攻打，脸色惨白的巴斯努力不让对方接近他，一面挥舞着三齿叉绕着弯刀角斗士团团打转，紧张地施出所有力量，想趁机抢起自己的鱼网。
突然，弯刀角斗士举起左手，用盾牌挡开了三齿叉，一下子钻到巴斯的跟前，正当他的弯刀对准巴斯的胸膛劈砍过去时，却不料巴斯已抡起三齿叉向他的盾牌狠命刺了一叉，直向自己的渔网扑去，但是他的动作还不够灵活和迅速。火山高地人的弯刀已经一下子划伤了他的左肩，鲜血顿时象喷泉一般迸射出来。但无论如何，巴斯还是带着他的渔网逃开了。
巴斯紧捂着伤口跑了三十几步，转身对着火山高地人大声喊道：“一点儿轻伤！没有关系！”接着，他开始高声唱道；“来啊，来啊，漂亮的火山高地的小伙子。我找的是鱼，并不是你……来啊，来啊，凶猛的火山高地的小伙子！”
歌声刚一停，看台上就爆发出一阵快活的哄笑。巴斯的计策获得了成功：可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四周竟然发出了一阵阵的掌声，他无意间赢得了观众的认可。与此同时，被嘲弄激怒了的火山高地人心中燃起了嫉妒的火焰，因为观众的激励现在已显然转移到巴斯身上去了，他恶狠狠地向巴斯扑了过去。巴斯向后跳了几步。他一面灵活地避开了对方的打击，一面高声喊道：“来啊，来啊！火山高地人！想想把你装进渔网里时我会多么的开心，你也希望么？”
这一新的嘲弄更加激起观众的哗笑，同时使火山高地人的进攻变得更加猛烈了。但是这一次，巴斯非常成功地抛出了自己的渔网！他的对手终于被渔网罩住了。观众发疯也似地鼓起掌来。
火山高地人竭力挣扎着，但他却越来越糟地彼渔网缠住了，好像只鲨鱼被渔网照住时的疯狂。观众发出一阵阵高声的哗笑。巴斯飞也似地跑到三齿叉那儿，他知道渔网是承受不住那样的撕扯的，不乘机要了火山高地人的命可能又会落得下风。果不其然！事情真想巴斯所想的那样，当他跑近对手的时候，火山高地人已经拚着死命的撕破了渔网，接着渔网落到他的脚上，他腾出了自己的双手。他现在已经可以迎接敌人的攻打，虽然他的双脚还不可能移动。
观众又开始大声鼓掌。他们紧张地注视着两个角斗士的你来我往，因为任何一方偶然的差错都可以决定角斗的结局。
火山高地人刚刚把网撕破，早有防备的巴斯已经跑近了他，巴斯看准时机用三齿叉狠狠地刺了过去。火山高地人用盾牌用力一挡，盾牌竟然裂成了碎片。三齿叉应声刺进了他的手臂里，鲜血喷了出来，他那没有遮护的臂膀上一下子出现了三处创伤。
火山高地人不是那种脆弱到不堪一击的种族，坚韧是这一族人的代名词。此刻火山高地人几乎就在这一刹那间，他用左手拉住了三齿叉，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到了巴斯的身上，他那弯刀愤然一挥，还好巴斯慌而不乱，只见他的肚子一憋，臀部往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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