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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梅闻言转身，声音娇羞颤颤的回道：“你叫人来家向我爹爹提亲，我就喜欢、愿意。要是不来，那就是不喜欢、不愿意。”

　　　　阿山闻言赶忙跑到玉梅跟前，高兴的保证道：“去，一定去。我今天就叫族里的长老到你家找你爹爹商议。不如咱们现在就先到寨子里见我阿姆和姐姐，告诉她们这个喜讯。”

　　　　玉梅闻言低头忸怩的问道：“你阿姆和阿姐会不会不喜欢我？”

　　　　阿山高兴的回道：“怎么会，你到我家里和阿姐家吃饭那次，我阿姆和阿姐就喜欢上你了。说你虽说不是我们族里人，可模样、脾气却和她们像极了，而且还说寨子里的姑娘都没你漂亮、性子好，让我早点讨你回来呢！”

　　　　玉梅闻言神色突然转为委屈的问道：“那你为什么不早点说，明知道我爹爹想尽办法要把我推给中原来的贵人，你就不担心我突然跟着别人走了？”

　　　　阿山闻言黯然起来，然后小声解释道：“我想着你年纪还不大，明年才十五岁，我现在又不过是客栈的小伙计，你爹爹肯定不愿意把你嫁给我。我这几年来好好干，又有阿姐帮忙，小酋长已经看中我了，答应说等今年年底旁边皮货铺子管事的人不干了，就让我去顶上。要是干的好，过两年掌柜的回家休息后，就让我接手。所以我就想等明年去了皮货铺子，我就多跑几个寨子，多收点皮子，那么即能多攒点彩礼，也能多些功绩。等你过了生日，我就让长老去你家提亲，说不得你爹爹就会看在我出息的份上把你嫁给我。”

　　　　最后声音转为坚决道：“可看掌柜这阵子的意思，好像要迫不及待的要把你送人。我想要是我再不开口，说不得就要嫁给别人或是跟人去中原，那么我就见不到你了。”

　　　　两人一番诉衷情后，就决定先到阿山家找他阿姆和阿姐商量提亲事宜。正不管不顾的迈步往前走时，李秋水终于忍不住打破沉默，开口道：“小梅、阿山，两位要是决定走的话，那么能不能把装干粮的背篓，给我们这两个可怜的中原来的贵人留下？”

　　　　李秋水的话一开口，激动到世界上只有彼此的玉梅、阿山随即满脸通红，忙转回来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把你们忘了。要不你们和我们一起到寨子里去吧，那里招待客人的饭菜可是一绝，是外面都尝不到的好东西。”

　　　　李秋水闻言满意的点头，然后便让两人在前带路，自己随后跟上。走了几步后，见王瑾还在原地发呆，随即招呼道：“王兄台，王兄台，玉梅、阿山他们已经走了，咱们还是快点跟上为好。”

　　　　王瑾闻言这才缓过神来，然后便机械的迈步走开，心中则是震惊非凡。这就定情了？这就要开始商议亲事了？既没父母之命，更没媒妁之言，花前月下、默默私语都没有。哦，倒是有个花前，在大早上的路边野花下，在两个外人的见证下，就这么定下终身。而且在他看来，那个掌柜家的小娘子实在是缺乏规矩、太过活泼，可看那位阿山的样子，却是喜欢至极。在他面前发生的这一场活生生定终生事件，实在是打破了他一直以来对亲事的概念。

　　　　实在是想不通，然后就茫然的对旁边的李秋水询问道：“李姑娘，就刚才这样一番话，掌柜家的小娘子和那个叫阿山的伙计就定了终身？咱们现在又要到阿山家帮忙商量他们的提亲事宜？”

　　　　李秋水闻言奇怪的回道：“王兄台刚才没听清楚？人家两个刚才的确是定下终身了，咱们现在也的确是要到阿山家去商讨定亲事宜。”

　　　　李秋水嘴里回答的自然、自在，其实心里则是已经对王瑾这呆愣、惊吓的样子失笑不已。不过一想也是，自己是因为前世不管是身边还是从其他渠道，对这种不管是私定终身，还是一见钟情的，在这个时代可称得上离经叛道的行为见怪不怪其怪自败，反而觉得挺可爱、挺浪漫。

　　　　可王瑾却不一样，他是土生土长、从下接受严格礼仪规矩下，长大的书香门第之子弟，这种浪漫之事在他眼里大概是伤风败俗吧。

　　　　于是装作不在意的发问道：“王兄台可是对他们的事情不赞成？”

　　　　王瑾没回答，反而是反问道：“你不觉得掌柜家的小娘子，在德性规矩上有点缺失，这位阿山对于自己的也亲事有点过于草率？”

　　　　李秋水闻言知道他应该是对此抱有意见，然后也反问道：“就因为玉梅听掌柜的吩咐要贴身服侍咱们，所以就德行有亏？”

　　　　王瑾闻言点头道：“那是当然，女子就不该太过抛头露面。而像他爹爹的那种离谱吩咐，作为懂规矩的女子就应该严词拒绝。”

　　　　李秋水闻言不禁在心里叹道，看来自己对这位佛心魔手居士的改造，可是要成为大工程了。于是解释分析道：“玉梅是没有严词拒绝他父亲，可她那是无法，毕竟掌柜的是她的爹爹，是不能当面忤逆的。可她私底下的行为却是有板有眼，绝无悖论之处，这点王公子也是无可反驳的吧？”

　　　　见王瑾若有所思的点头，李秋水然后又补充道：“至于玉梅出头露面之事，这里是大理，民风开发，你没看到街上到处都有女子出面做生意，所以这些规矩、礼仪的是可以因地制宜、有所变通的。不过既然王兄台你不喜欢女子出头露面，那么为什么对我却一直没表现出侧目？”

　　　　王瑾闻言不赞同的答道：“李姑娘你和那位小娘子怎么一样，看您的行为、言行的也知道是出身良好、作风严谨。通过那次船上比试，更是知道了姑娘功力深厚，那么必然是江湖上哪位高人的弟子。作为完全能自保，又知礼不会乱惹麻烦的理智之人，姑娘你不要说是出头露面，就算是独当一面我都赞成。”

　　　　李秋水闻言随即稍微放下一点心，觉得王瑾还算不是太迂腐。于是追问道：“王兄台的意思是只有我这种江湖人才能出头露面，还是只有理智、自保之女子才能出头露面？”

　　　　王瑾闻言赶忙解释道：“姑娘误会了，我不是对江湖人或是女子的另眼相看。我的意思是像掌柜家的小娘子那种无力自保之人，最好不要出现在太复杂的地方，不然就算是你自身没毛病，可大部分人还是会因此误会。而且相对于男子来说，女子名声更是可贵，能少招惹是非，就少招惹是非。最好不要行差踏错，不然可是再无翻身之地。”

　　　　李秋水见王瑾说的有点反复，知道他是被自己这种猛然出现的问题，给问的有点慌神了。于是便转移话题道：“不知王兄台为什么说阿山对自己的亲事过于草率？”

30　决心

　　　　王瑾见李秋水神色缓和，语气也恢复正常和自己说话，不知怎么心中突然就觉得好似放下大石头般轻松，随之那囧然、急迫、语无伦次状态也就消失。

　　　　要说王瑾这个人对女子印象说不得坏，却也并没有什么好印象，就像和白开水似地淡淡那种感觉。在他感受和想象里，家族中正妻包括他母亲，都是那种循规蹈矩贤妻良母，孝敬长辈和夫君相敬如宾、对子女不论嫡庶一视同仁，既没从她们身上看到过失礼地方也没发觉过什么能让人沉迷欢乐优点。

　　　　而他父辈们除了在礼教道义方面严格外，在平时生活中对妻子除了一如既往尊重和放心，就再无其他共同兴趣和爱好。他们欢乐来源除了家中娇弱、美丽妾室外，就是各个妓院中名声显赫、出色非凡行首们，可这种女人却是从小就没有给他留下什么好印象。

　　　　名正言顺没兴趣、外三路不喜欢，就这样加上从小习惯成自己信佛，让王瑾越发对世俗淡漠起来，可以毫不犹豫对所有女子冷清冷面。可自李秋水这个史无前例美救英雄淡漠姑娘出现，他忽然觉得自己竟然会害羞、会脸红，虽然心知肚明人家姑娘出手绝对不是因为自己，可就是忍不住那股高兴、得意丝丝甜蜜。就因为有了这样隐晦心思，才会那么不放弃名义上是保护、陪伴同行之路。

　　　　对能陪伴在李秋水身边，心中一直有丝兴奋，觉得说不定自己也是可以过上传说中或是戏中、书中那种琴瑟和鸣、花前月下美满生活。可是在渡船上自己忍不住出手，让他不得不沮丧承认自己失败，觉得那样风姿卓越、满身清雅女子一定不会喜欢一个性情古怪、控制力那么差劲鲁莽之人，于是才会在船一到岸就急匆匆销声匿迹。随后也就不得不承认，看来自己真是只有凄凉一人命，于是就越发更是钻研佛经。

　　　　经过在补陀罗寺彻底心灵洗涤后，他觉得自己心中突起那些甜蜜已经消失，甚至怀疑那是不是自己一场梦，说不定自己从来就没对那位突然出现淡漠姑娘有过好感。就因为有了这种想法，所以才会执着要到天龙寺继续讨教，看看那些曾经可以说得上是富贵至极段氏皇族，是怎么放下自己贪念出嫁为僧皈依佛门。可李秋水又一次突然出现，却打破了他好不容易坚定意念。为了让自己不忘记，让李秋水相信，他一次次和李秋水强调自己信佛，好让李秋水自发自觉远离。因为他实在是再无力气远离，那么只有拜托对方远离，那样才能继续保有自己从小到大执念。

　　　　本来一切都做非常完美，李秋水没事从来没有和他接近过，也从没和她说过什么熟稔话。可当掌柜要把女儿强塞给他和现在李秋水咄咄逼人问话时，他却悲哀发现自己居然生怕哪怕是有那么一丝言语、动作上不对，让李秋水厌了自己。当看到李秋水面对有可能和他牵连不清掌柜家小娘子那么亲密、那么淡然没有一点不自在时，突然愤怒起来，所以才会那么厌恶至极对待那位叫玉梅小娘子。而今早早饭事件更是他为了多和李秋水相处，故意而为之。不然不过是躲人而已，他早已习惯早起做功课诵读佛经，早点下楼用餐或是出外用餐都是可以，哪里用巴巴让让人堵在房间等着被伺候。

　　　　虽然他因为小心思厌恶玉梅，可这回玉梅和伙计阿山婚事他是真觉得难以接受，而不是泄愤故意反对。在他观念里就算是你喜欢人家姑娘，也是不可以两人私相授受坏人闺誉，而是应该在知道姑娘家情况后，到她家里光明正大、名正言顺去说媒、提亲，而不是像现在好似私奔一样不管不顾就上门到男方家。因为这些婚前不注意，在以后许多年里都有可能成为女子被人说闲话、被诋毁把柄，到时就算是两人再幸福，女方都是免不了被人苛责。

　　　　因为想到这里，深深地看了一眼李秋水，满汉无奈、平心静气解释道：“姑娘应该知道‘奔者为妾’，玉梅小娘子现在没有得到父母允许就私自跑到阿山家去商讨婚事，现在阿山喜欢她、他父母为了完成儿子心愿也愿意出面解决此事，可以后呢？等到阿山对她情淡了、等到玉梅小娘子和阿山父母相处出现隔阂，那时现在一切都会成为别人或是阿山家族取笑、攻击玉梅小娘子把柄，那时人家一句‘是你自己跑过来求我们娶你’这么一句话，就有可能让玉梅小娘子羞愧无地自容，再也没办法在婆家抬头挺胸。那么以后生活也就可想而知，肯定是默默无语忍气吞声。”

　　　　李秋水闻言不禁放慢脚步，惊奇上下打量起了王瑾。觉得这还是那个一心只想信佛，对世俗之事毫不在乎、佛心魔手王瑾吗？没想到可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一件事情不过是刚刚开始，他就已经想到了结尾结尾，可真是深思熟虑高人。不过转眼就在心中更是决定了要赖住他念头，因为李秋水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一个今朝有酒今朝醉懒人、糊涂人，对以后生活大多只是想个大概，绝无什么明确目标。可如果有了像王瑾这么一个走一步看三步都不只老公，那么对以后生活就可以完全放手，平生只要紧紧抓住老公一人心思，就可以吃喝等死、安然度日。

　　　　有了这番考量，随即眼角眉梢都带笑，眼睛也水光盈盈直视王瑾，浑身露出一股绝艳风情柔声开口道：“那依王兄台想法，阿山应该怎么做才是对玉梅最好安排？”

　　　　李秋水这一笑顿时把王瑾心神勾去了一半，在心里兴奋狂欢道：李姑娘笑了，她对我笑了，她第一次对我笑还笑得那么好看。那么这是不是代表着她不讨厌我，有点喜欢我？虽然心中惊涛骇浪，不过多赖从小培养淡然功夫，所以面上只是一红，然后就假装看路躲开李秋水惊艳绝伦一笑，转而望向在前不停赶路玉梅、阿山两人。

　　　　强行压下心中激荡，然后才语气自然开口道：“要是我能做主，那么我会让阿山先送玉梅小娘子回客栈，然后自己一人回家和家人商量请长老说亲之事。有可能话，最好是请动和她姐姐关系好小酋长家夫人出面，让小酋长对这桩婚事表示一下意见。那么就算掌柜再不愿意，也会看在小酋长面子上答应下来，双方订了亲也就不用再怕掌柜私下搞什么小把戏。

　　　　至于成亲，在我看来最好是等阿山接手皮货铺子管事，并干出个好结果以后再说。因为那样一来不管是客栈掌柜，还是阿山家人就都会知道，阿山能有这么好成绩、这么大进步，都是因为有了玉梅小娘子这个动力，才会那么上进。这样一来不管是谁就都会知道玉梅是个能让人上进福星，是阿山从心底重视心上人，那么对玉梅嫁人以后竖立威信绝对是有立竿见影效果，而两家长辈也都会皆大欢喜、毫无芥蒂。比现在阿山一事无成、掌柜不情不愿，只有两人互有好感感情既成事实逼迫，要好一千倍。”

　　　　王瑾虽然嘴里说是玉梅和阿山情况，可其实他话中透露出意思，也是自己将要为李秋水要做、要努力行动。在他心里觉得既然喜欢一个人，那么就要让她衣食无忧、心情愉快度过一辈子，不然就不配说喜欢。如果能在这些日子和李秋水相处中，确定李秋水对自己也是有好感、有喜欢，大家互相明白了双方心意，那么他就会在最短时间回家让自己父母上李家提亲。然后自己要发愤图强，在书院中谋得谁都不可能代替一席之地，不让人包括父母随意安排、指挥。

　　　　之所以这样决定，是因为只有他强大了，他妻子才能不被人随意小看、怠慢，过舒心、愉快。而不是像他堂兄堂弟们，因为生存命脉都把握在父母长辈手中，一旦被厌弃那么就有可能打落悬崖，失去现在名声地位，所以让妻子或是喜欢人不得不随时小心翼翼看人脸色。在明知道是长辈无故刁难时，都不敢出头或是是非颠倒偏向长辈。更有甚者因为父母不喜欢，那么只能委屈自己喜欢人作妾、做外室，到头来害人害己、毫无担当。

　　　　李秋水听了王瑾想法不禁深感赞同，随即扬声对前面兴冲冲、高兴不已玉梅和阿山喊道：“小梅你停一下，我和王公子有话和你们两个说。”

　　　　等两人走到觉得莫名其妙停下玉梅和阿山面前后，李秋水随即毫无隐瞒把王瑾刚才分析对两人娓娓道来。

　　　　没等李秋水说完，阿山随即激动反驳道：“不可能，我一定会一辈子都喜欢玉梅，而且我阿姆和阿姐对玉梅印象那么好，都催着我早点娶玉梅回来，又怎么会在以后刁难、苛责，这都不可能发生。”

　　　　此时一直表现纯真、可爱玉梅反而是沉默不语思量起来，好一会后语气哀求、双眼含泪对阿山开口道：“阿山哥，我知道你和你阿姆、阿姐都喜欢我，不可能在以后说什么风凉话。可是我也是女孩子，我也希望高高兴兴、风风光光出嫁，而不是惹得爹爹生气，逼于无奈随便打发出门。所以我觉得姐姐和王公子说对，要是我能抬头挺胸像福星似地嫁给你，那么不管是阿姆、阿姐，还是我爹爹、娘亲一定都会高兴非常。所以我们现在最应该做确不是逼迫我爹爹，而是要想尽办法让小酋长出面给我们订亲。有了小酋长出面，那么就算是为了生计我爹爹都是不会再逼我做什么，然后等到你干出个好名堂后，咱们热热闹闹、风风光光成亲，岂不是会就让所有人都羡慕。想必到了那个时候，你们寨子那些喜欢你姑娘，也就不会再因为我是外族人小瞧我或是欺负


31　珍珠

　　　　玉梅这一番话不仅仅是阿山感到震惊，就算是一直以为玉梅单纯、可爱和阿山甜甜蜜蜜李秋水，都觉得不认识这个小姑娘般惊奇。然后一旁一直淡然王瑾却对李秋水挑了挑眉毛，露出了‘我就知道如此’得意表情。

　　　　随即就听见阿山怒气冲冲又万般怜惜拽住玉梅手，对她浑身上下打量一番后，硬压下火气声音诱哄柔声道：“好梅儿告诉阿山哥，到底是寨子里那个妹子欺负你了，阿山哥一定给你收拾她们，让她们来给你赔罪。”

　　　　玉梅闻言满是喜欢、崇拜看向沐浴在阳光下，一身古铜色皮肤被照射闪闪发光，浓眉大眼却又不显粗狂反是英俊挺拔阿山。心中则是赞叹般感叹道：怪不得他们寨子里那么多姑娘喜欢阿山哥，阿山哥可真是强壮又帅气。不过从此以后，这个人浑身上下都是我，别人再没机会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