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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纪事-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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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柯柯今夜要和我睡。”兰芳姥姥笑着逗他。
“你开了门,我给你讲。”
“不开。”
“你开是不开?”姥爷晃门。
兰芳姥姥连忙又跳下床,拿来椅子顶门,格格笑个不停,“就是不开,你回去撒野吧,老不死的。”
我也跳下帮兰芳姥姥,嚷着:“我不要姥爷睡,姥爷臭。”
姥爷擂了几下,便无声了,怏怏走开。
兰芳姥姥像个孩子似的得意笑着,拉我赶快回床。我们都穿着单单的内衣,冷了。
夜里,兰芳姥姥也讲了些姥爷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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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纪事 第十一章 3
姥爷原本也不姓杨,姓什么倒是没人清楚。他是两岁时,被城西杨集的首富杨贵成从外乡买来的。杨贵成是个浪荡子弟,守着祖上传下来的二百多亩地坐吃山空。他吃喝嫖赌,样样精通,斗大的字儿却识不得两升,只是酒醉之后打骂老婆时会诌出个“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词儿来。到了五十多岁,眼看要断了香火,便买来了姥爷。姥爷抱来没多久,他便带着一身脏病,一屁股赌债呜呼哀哉了。也幸亏他死得早,不然家业会被他折腾光了。
太姥杨王氏靠了城里父亲的遗产——贷栈,和族人租用田地的田租,也算安适地带大姥爷。
不想姥爷长大也染上好赌的习性。杨集庄上多是姓杨的人户,杨贵成死后,几家近亲对他遗下的家产分外眼红,明是租去田地,却实是占了,并不纳租。眼见姥爷长大,怕田地被这外姓的野小子占回,便千方百计去害姥爷,姥爷倒也乖巧机警,总都躲了。就设了赌局,诱姥爷上瘾,姥爷自然常常是输。杨王氏打骂也不能使他收敛,一气之下竟亡命黄泉。姥爷愧悔至极,剁了左手食指明志,在太姥坟前跪了三日三夜。以后再没推过牌九,进城专意经营货栈。乡下的田地稀里糊涂地交给族人分了,只留下三间太姥住过的房屋,算是纪念,什么家资也没带进城里。
姥爷虽无带了乡下资财,却“掳掠”了乡下的姥姥。
姥姥家也在杨集,却是姓李的外姓,爹娘时常给姥爷家打点短工,算做佣家。姥爷和姥姥却是相差###岁的孩子,算不得青梅竹马,却也相互看着长大,姥爷幼时顽劣,对姥姥家却颇多照顾,大致是为了姥姥渐渐出落的美丽。
姥爷在城里专意经营生意,倒也见大,三年孝满,驰马回了杨集。在庄外河边寻到正在洗衣的姥姥。
姥姥立身恭敬,“呵,是少东家回来了?”
姥爷不下马,却勒马踏踏逼近,“怎么不叫亭子哥了?”
“不敢,你是东家,如今又越发阔了,俺咋敢胡乱去叫?”
“不妨事,你可以叫一辈子。兰子妹,愿跟俺走么?”
“俺不配!”姥姥说完蹲下身,用棒槌去捶青石板的衣服。
身后马蹄踏动得鹅卵石乱响,渐渐近来。姥姥心慌,刚站起身去躲,却被姥爷俯身伸出强有力的胳臂将她拎上马来,横在鞍前,策马疾驰而去。姥姥大叫拼命挣扎,姥爷却紧紧拥着她,任她厮打。“兰妹子,俺不会害你,只是想娶你。”
“别糟践人,俺没配少爷的命。”
“以前你说过要嫁我。”
“那是孩子时的玩话,不做数。”
“俺可是说一便不是二的,今儿个算是抢亲。”姥爷不容姥姥去说。
姥姥情急,用手中洗衣的棒槌兜头给姥爷一棒,打他个鲜血直涌,跌下马来,姥姥望了他厉声说了:“少东家,俺庄户的闺女也是人,想个糟践,没有明媒正娶也是妄想!”
说完,急急奔回庄了,姥爷抚着破了的脑袋,望着她的背影,忽然沙哑地笑了。
次日,媒人便到了姥姥家,三天之后,一顶八抬花轿把个头盖红帕的姥姥迎进杨家。成亲时,姥爷硕大的脑袋上总扣个礼帽,遮掩破了口的脑袋。
婚后没有许久,姥爷遇了抗日募兵,便捐了大部家资,当兵去了。
当了半道儿,又带些伤疤回家做小本生意,绝口不提因何回来的事儿。
父亲纪事 第十一章 4(1)
姥爷如今做的生意,无非是些寄卖旧货,冷冷清清,不算忙碌,加上姥爷生性散淡,不大经意,只图过了日子就算,时常的收入倒不如交税的多。便拿些旧的古董去卖,无非是些字画、古旧瓷器、书籍之类,那时节没多少人稀罕这个,姥爷也无收藏癖好,三钱不当俩钱的卖了。那次,我爬供桌,把个明代的青花瓷瓶扳倒摔碎了,有些后怕,姥爷倒是呵呵笑来,“正好,正好,我正好嫌它碍事呢。”
姥爷只有一件珍爱之物,便是幅《八仙祝寿图》,时间久了,对它早已模糊,只记得些是一片山水亭阁,花树云天里,八仙各态迤来,给了王母娘娘拜寿。不曾有甚奇处,只是整个画面是用珍珠粉嵌的,半壁挂来,熠熠生辉,夜来也会生出光亮。这幅画儿说是自清朝便有官司之争,有过两条爱画的性命搭在里面。民国时,有年大饥荒,姥爷用了十五石粮食的银钱买下。买后便视为珍物,在堂屋悬了,每晚睡前的功课便是对它玩赏一遍,方能就寝。在家唯一干的家务,也就是早晚各去用鸡毛掸儿轻轻抚了上面的浮尘。我是不大通画,至今也未分个出山水花鸟有何妙处,便对那画儿不见珍惜。一日好奇,用小棍儿拨弄画面,刚刚触及,被姥爷狠狠一掌打来,为此,我直到离姥爷家也不再理他,姥爷却始终不向我赔礼道歉。
一日晨起,刚刚盥漱之后,姥爷做他必做的劳动,掸画儿。有人进来。
来人中年,一身黑色的中山装,只是有些油污渍斑,多在前襟,是些酒汤饭菜所致。面孔黑圆,做出干部方会有的严肃状,可惜脑袋浑圆得憨蠢,一脸横蛮。
姥爷见他来,便满脸堆笑,“尚所长来啦,来,屋里坐,这段老不见您,怕是公差啦?”
尚所长颇露些长官平易近人的淡笑,喉咙里粗粗地应了一声,落落坐下。
尚所长在房产所做事,也并不是所长,但姥爷每每叫他,他也并不拒绝。姥爷有两处房子被县里邮政局借用,一借不还,还总想让尚“所长”从中斡旋,便对他格外恭敬。尚“所长”也体恤下情,没有对姥爷打官腔儿敷衍,满口应允。尚“所长”虽是文墨不大透彻,但岳翁大人倒是教过两年私垫,很是喜爱古玩字画。尚“所长”粗俗,自家老婆倒有几分姿色,便对岳父大人格外孝敬。常常从姥爷处寻得些玩艺儿,送了岳丈。即使要了姥爷较喜的东西,也总不去让他落空。
姥姥待尚所长刚坐定,便沏了茶来,尚所长把来咂尽,却摆手示意不用姥姥服侍,捧了茶壶自斟自饮, “鹤亭呀,你这壶儿不错,紫陶砂的?”
他的年纪要小姥爷近二十岁,可唤姥爷的神态像呼自家晚辈。姥爷却不介意,笑笑,“这不值啥,尚所长喜欢就拿了去。”
“那哪成?好歹咱是国家干部,要爱护百姓,爱护百姓。”尚所长闲聊半日,忽地像是想起似的,从衣袋摸出张红纸套来,“看,差个儿忘了,明儿老岳丈做寿,让我送帖子给你,请你吃酒。”
“……这个?老先生会请我?你看,也没预备啥礼物,咋去?”姥爷先前从戎经商,多为读书人所不屑,他老也瞧不惯识文断字的腐儒,交往便少,今日忽然被请,竟有些受宠若惊。尚所长却笑着站起,“老叔,这说哪儿去,街坊邻居,请去热闹就是。要啥礼,好歹我是国家干部,得注意影响。”
“这不成,下帖子是老先生的情分,送礼是我的情意,这一定要送的。”每逢送礼与人,姥爷都会把个侠义做得十足。尚所长也仿佛此刻便受下了礼,推辞再三,尔后才说:“老叔真个要送,倒都可免了,把个《八仙祝寿图》拿去挂挂助兴就行,岳父大人极是仰慕那画儿。”
“……”
“老叔不放心,给,这三十元钱算是押金,只挂两天,就送回了。”
姥爷见他拿钱,觉得小了自家面子,连忙抓起塞回。
“这像啥话,拿去就是。我杨鹤亭为朋友脑袋也能掉,画儿挂了再收钱,不是糟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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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纪事 第十一章 4(2)
尚所长却异常固执,定要留钱,僵持后来便说:“算啦,以往我吃老叔的不计数了,这点钱让婶子买点酒菜,吃了就是。”
姥爷闻说,没再坚持,便由了去。俩人喝至下午,尚所长醺醺然地带了画儿离去。
谁知画儿去过半月有余,不见来还。姥爷自画儿去后,每日少了事做,显得六神无主,实在按捺不得,就去询问。不料尚所长竟惊诧地张口瞪眼,“老叔,这怎么又来悔买卖?不是讲好三十元买下的吗?”
姥爷顿时昏然。
随后,姥爷左右奔波,上下央告,不得其果。一日,一自称法院的干部来家,叱责一番姥爷倒卖文物,诬陷国家干部。诬陷国家干部即污蔑国家,污蔑国家即意在变天,意在变天即是现行反革命罪,现行反革命即可法办。姑念尚未造成恶果,若不再捣乱,可以宽恕,不然严惩不贷。
接连几日,姥爷不再言语,茶饭无心。一日夜间,忽然精短打扮,悄然出门。一个多时辰又悄然而归。归来时,腋下夹回那幅《八仙祝寿图》。
两个姥姥问他怎么索回的画,他竟一语不发。当夜,便昏烧起来,梦呓中皆是喊“杀!”一躺就是旬余。此后,那幅画儿姥爷再也没有去挂。
父亲纪事 第十一章 5(1)
在姥爷家住过几日,怕是误课太多,便又急急赶回了。
重又到校上课时,班上却不见了崔儿。
邻桌的同学告诉我,崔儿转学了,她家要离开县城,到南方去。启程就在今天。
我一听,没上课就跑到了崔儿的家门口。
院门口处停了辆卡车,有人在往上面搬运东西。我没靠近汽车,远远地躲在街口石坊下望。汽车周围不见崔儿的踪影,只有她妈妈在给几个妇女话别,轻轻说着,偶尔还会把手背擦在眼角上,像是难舍难弃。可我总觉得她也流出些如释重负的解脱,急于、乐于离开这座县城,为此,我恨她!
有人抚我的肩,回头望去是方岸。方岸没说话,也是朝那儿注视着,眼镜后面透出热烈的,也充满嫉恨的光,我们是一类货色了。方叔叔伫了一会儿,默默地转身走了,慢慢地拖着斜斜的身影。
他走时,我望见崔儿妈妈是看见了他的背影,跟人说话便显得心不在焉,总往这边儿看,像是要去追上,却总未抽步。我怕她看见我,便躲在了石狮后。我不想见她,崔儿的“拒恋”便是缘由了她的存在,如今她竟要带她去了。
一会儿,崔儿喘吁吁地跑回汽车跟前,满脸通红,像是跑了很远的路,噘努着的嘴说明是刚生过气。我想叫她,却记起我们的生分,不知她是否乐意睬我?崔儿妈妈依近了她,俯下身去劝着、哄着,崔儿只是低着头,没有言语。临上车时,她还四下望着,迟迟不去举步,我想走出的,却又缩回了身子。
等我再去探出脑袋时,汽车已经开动了,崔儿和她的母亲坐在驾驶室里,我当时喊了什么,或者是没喊什么,都记不清了。我肯定是扬了手臂,希望她能看见我。可是,崔儿却低垂着头,斜偎在母亲的怀里,显得软绵无力,她母亲也俯着身,脸颊贴在女儿的黑发上,低着眼睑不朝外看。
汽车掠过我身边时,我觉得眼皮儿有些涩,不知是怅然所致,还是汽车扬起的黄尘迷了眼睛,便伸着手去揉。
有几个看崔儿搬家的孩子凑在我的周围,嬉笑着,用手指刮着脸皮:“嗬、嗬,小媳妇走了,小老儿哭了。”
心里突然有一种野性的、毁坏的欲望,拉了脸冲了上去,嘴里发出自己也听得古怪的叫声,大概模样很凶恶,他们竟作鸟兽散,撒丫子都跑开了。一个较大个的孩子,胖得有些圆了,很笨,跑起来像只大屁股的鸭子。我伸腿给他一个绊子,他重重地摔在路边的水沟里,我就势骑在他的身上,用一双拳头没命地打,而且都重重地落在他的脸上。这家伙比我大几年级,平常总爱无缘无故地拧我的头,说是转陀螺,今儿我却把他的脸打成个酱萝卜,他杀猪似的大哭救命。听得这般悲惨的音调,好不痛快。可我的胜利并没持续多久,另外几个孩子不知什么时候又都跑了回来,一拥而上,把我按在地上结结实实地揍了一顿。
等我拖着身子悄悄回家时,被姐姐看见了,她见我的模样,吓坏了,尖声细气地嚷:“好哇,告妈妈去,你又跟人打架。”
我朝她龇牙,她便掩脸大叫,叫着,又走过来帮我扑打衣服上的泥灰,手指怜惜地抚着我青肿的脸面。又用手绢擦我嘴唇上的血,那倒不是我的,混战中,我咬了一个孩子。
“啧啧,真真是烦死人了,天天到处乱跑,你到哪儿去了?刚才你们班的那个女孩儿跑来找你,像是很急,说学校里找不到你。她在门口等了好久,让她进屋也不进,好像生气了。后来,见你不回,把手中的一支钢笔也摔断了,努,在这儿。她扭身就跑,我追也没追上。就是那个扎两个蝴蝶结的,叫……”
我没等姐姐说完,一转身跑出去,沿着汽车去的方向,
追出城外,在公路上跑了很久、很远,直到实在跑不动了才停下。黄土路儿蜿蜒茫茫,不知崔儿究竟是哪儿去了?甭说见不到汽车的影子,就连扬起的黄尘也看不到。
我在公路上蹓了很久,天黑许久才摸回了家。家里空无一人。热心的邻居见我大咋小呼,一个劲儿问我哪儿去了?说是家里闻我跟人打架又很晚不归,急坏了,约了四邻四处去找我去了,她也是刚寻了一遭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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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纪事 第十一章 5(2)
管他呢,我没理会邻居,也不想那帮傻呵呵在外边找我的人,径直走进屋里,倒头便睡,睡吧,我想忘掉所有我所知道的。
我准是那一觉睡得糊涂了,就把个崔儿的名字给忘掉了。不然,现在可以在这么多的、热心为人搭桥的报纸和期刊上,郑重登个“寻友启事”。或许能找到崔儿,婚姻是谈不得了,聊聊儿时旧事倒是人生趣事。
不想他妈的“一眠竟成千古恨”。
但也不知崔儿还是否记得我?也是这般念着我?倘若不是,为她写下这多文字,实实是可笑的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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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纪事 第十二章 1
落雪的时候,天气格外的阴冷。
今年的雪大,便依稀记得初来县城时的情景,那时也是这般雪。
爸爸的脸色最近一段也像天气般的阴沉,在家很少笑,更不多语,妈妈倒是多时不见了。我们摸不着头脑,在家便显得乖巧,每天自己去食堂打饭吃,自己玩耍,很少去搅爸爸。
忽地一天傍晚,爸爸说是带我去看妈妈,走到了临城郊外一个僻处的院落,门口还设了守门的,见了爸爸倒也热情,劝爸爸进去。爸爸不进,让他去找妈妈出来,自己点了支烟在门口狠命地吸着。
许久,妈妈走来,面色有些憔悴,见了爸爸便问:“你怎么来了?”
爸爸不吭,只是抽烟。妈妈蹲下身抚着我,问我姐姐和弟弟可好?又问着吃睡学玩之类的琐事。爸爸忽然问妈妈:“你到底有没有什么事?”
妈妈仰脸望他,“你也不信我么?”
爸爸沉吟半天,“信!可为什么地委直接派工作组搞你的‘四清’。”
妈妈笑着问爸爸:“你真的不明白么?”
爸爸摇了摇头。
妈妈抚我站起身,“其实这样搞我,还是冲你来的。只是告得太玄了点,贪污几万元,那么多钱我塞到哪儿去呢?地委的同志已基本查清了,过些天就了结了,不然,我怎么能出来见你?”妈妈说着又压低声音,“听说,县里有不少人联名去地委告你,后面是魏昶指使干的。”
“不会,不会。魏昶不可能这样,你想的多了。同志之间,即使有分歧也不会这样的。”
妈妈苦笑一下,不再提了,愣过一会儿,缓缓地说:
“有机会,你还是争取回省里吧。”
我们要走时,妈妈突然又叫住他,“听人说,水蓉有孕了,是真的吗?”
“呣。”父亲阴沉地应了一声。
“真是的。是谁的?”
“不知道,她不肯说。”父亲淡淡回答妈妈,显然他不愿太多地说这事儿。
妈妈看着父亲的脸色,小心地问:“又有什么流言了?”
爸爸有点烦躁:“他妈的,这话儿也不知是从哪儿来的,说话的像是都钻到别人床底下似的?”
“随他们说好了,是非曲直总有个明白。”妈妈劝着爸爸,忽又感伤地说,“只是可怜水蓉了。”
“可怜什么?她又不是孩子了,去办这种丢人的事情,她不替我们想想,也不替自己想想? ”爸爸显然气愤于水蓉。
“气归气,管还是要管的,至少先联系了,到医院做个人流。咱们不问,怕是没人去管她的,水蓉性烈,犯了旧病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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