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到了村口，脚步有些踯躅，乔韵特意绕过吴家面馆，先去收了鸡蛋，背着满满一篓鸡蛋往吴家面馆走，乔韵一眼就看到蹲在院里洗餐具的乔二，乔韵躲在屋旁的松树下，见乔二面前放了一个澡盆，里面全是油乎乎的面碗，乔二一边洗一边搓着红肿的小手，下半身的棉裤都浸湿了。乔韵突然很想哭，尽管她知道领养的孩不一定都会有人疼爱，能吃饱穿暖也就万幸了，可看着现在的乔二乔韵却是为后悔的，他还那么小，怎能让他做这些事呢？

　　　　。。。

 ；。。。 ； ；　　　　乔二也是第一次看到盒里的东西，好奇地睁大了眼睛，这时姜云峰拍着乔韵的肩道：“乔韵啊，跟叔叔到房间，叔叔有话跟你说！”

　　　　虽然舍不下电视，但乔韵还是起身跟姜云峰进了卧房，身后的乔二扭着身盯着乔韵，想起身跟她一起去，姜晟将他往怀中一搂，盯着电视屏幕低声说：“别捣乱！”

　　　　乔二负气地推开他，忐忑的低下头，尽管他还小，但也看出这家人看他的目光很不一样，那是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让乔二觉得自己是个很大麻烦。

　　　　但其实他的确是。

　　　　“乔韵，你知道养一个孩意味着什么吗？”

　　　　房间里，姜云峰点燃一支烟，皱着眉看着眼前这个看似柔弱实则倔强的女孩，乔韵低着头不言不语，姜云峰叹了一声：“过完年把他送走吧，这样对你对他都好！”

　　　　“叔叔，我不想把他送到孤儿院！”

　　　　孤儿院是面向全社会的福利机构，被带走的孩往往会走的很远，很多不育的夫妻都是采用异地领养的办法，以确保孩的生身父母不会在孩长大后找过来。

　　　　姜云峰吐了一口烟道：“那送回我老家吧，两年前想让你去的那个地方你还记得吗？”

　　　　乔韵当然记得，那是姜云峰老家村上的吴记面馆，夫妻俩生活还算宽裕，十多年前生了个傻儿，本想再生一个，但怎么也生不出来，那时候姜云峰带着乔韵去他们家看了，乔韵被那傻吓得不轻。

　　　　其实乔韵最初不是不愿意被他们收养，只是她在小解时不小心听到茅厕里有人议论，说吴家老板收养乔韵是给他家傻儿做老婆的，从厕所出来，乔韵断然就拒绝了，就算前再苦，她也不愿嫁一个傻。

　　　　姜云峰见乔韵不语，起身拍了拍她的头：“就这样吧，过完年我去找你！”

　　　　乔韵低头走了出来，乔二从椅上跳下来走到她身边拉起她的手，乔韵对姜云峰和李晓英道：“阿姨、叔叔，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姜云峰点点头，姜晟跳起来嚷嚷：“干嘛这么早走，看完节目啊？”

　　　　乔韵摇头笑道：“看完就晚了，我们还是先走吧！”

　　　　姜晟有些急，又嚷道：“那把苹果带走啊！”

　　　　乔韵依旧摇头，牵着乔二打开了门，李晓英和姜云峰都没有挽留，姜晟见自己爸妈不说话，只得钻进自己房里捧出一些烟火来塞到乔韵手上，着急道：“那你带点烟花回去放吧！估计乔二喜欢！”

　　　　乔韵低头看了眼乔二，小声说了声“谢谢！”

　　　　接着便是勉强一笑。

　　　　第一卷：只道是年少

　　　　回去的上又下起纷纷扬扬的小雪，边的灯亮了几盏，乔韵牵着乔二温暖的小手，街道寂静无声，黑夜中只有那些亮着的灯光，一户连着一户。

　　　　乔韵突然轻轻哼唱起来，乔二歪着脑袋问她：“阿韵，你在唱什么？”

　　　　乔韵没有说话，那是卖贺卡时听着旁边店里的音箱放出的歌曲，乔韵不像班里的那些女孩追星，也没有钱买小虎队的卡带，乔韵只是觉得这歌的某些歌词很适合自己，也适合乔二。

　　　　“阿韵，大声点！”

　　　　乔二走在一边，撒娇似地摇了摇她的手，乔韵侧头看了他一眼，夜色中那双眼睛明亮透彻，乔韵看着不觉泪意就涌了出来，她深吸一口大声唱到：

　　　　“走吧走吧

　　　　人总要着自己长大

　　　　走吧走吧

　　　　人生难免经历苦痛挣扎

　　　　走吧走吧

　　　　为自己的心找一个家……”

　　　　走吧，走吧，也许对乔二来说找一个温暖的家才是最重要的，自己养不起他，乔二不是宠物，他总要长大，跟着她，她能给他什么呢？

　　　　自己是被这个社会厌弃的人，可乔二不是，如果有人爱他，他就会有一个完整的人生。

　　　　走吧，人总要着自己长大，不是吗？

　　　　第一卷：只道是年少

　　　　时间悄无声息地溜走，转眼寒假已经过了大半，乔韵每天都在织着毛衣，像是和时间抢一样最宝贵的东西。

　　　　在姜云峰到来的前一天，乔二穿上了一件白色的毛衣，胸前和袖都有菱形花，特别的好看。乔二那天一直在笑，晚上睡觉前把毛衣折好了放在床头。

　　　　乔韵问他：“你放在这里干什么，丢到椅上去！”

　　　　乔二固执地摇头：“不要，这是阿韵给我织的，我要放在身边！”

　　　　这是乔二第一次反驳乔韵的意思，可乔韵心中没有不悦只有心酸。

　　　　第二天，姜云峰开着单位的绿色吉普车过来接乔二，车上还坐着姜晟，乔韵把乔二这些日穿过的衣服打了一个布包，乔二上车前还问她：“阿韵，我们今天出去玩吗？”

　　　　乔韵点了点头，抱着他坐到姜晟身边，姜晟欲言又止地看了两人一眼。

　　　　冬日的景色特别的单调，乔韵搂着乔二一直看窗外的风景，姜晟挑了几个话题，乔韵都没有答话，最后他性也不说了，靠在一边打着盹儿。

　　　　乔二看出乔韵的异样，转身捧住她的脸。

　　　　“阿韵不高兴吗？”

　　　　乔韵看着他，眼神闪烁。

　　　　“那我们回家吧！”

　　　　乔韵慢慢收紧手臂，将他抱的死死的，脸埋在他窄小的肩头，乔韵不敢使力，怕弄痛了他。

　　　　“二……”

　　　　话哽在喉咙口说不出来，乔韵的泪如珍珠般落了下来，旁边的姜晟睁开眼看到这一幕微微撇开脸，姜云峰从后视镜里沉默地看着抱在一处的两人。

　　　　“二，到了新家也要听话！”

　　　　乔韵终于把那句话说了出来，她放开乔二再看他的眼睛，那本如涓涓细流般清澈的眼眸瞬间涨满了泪，乔二低声委屈地问：“阿韵，你不要我了吗？”

　　　　此时乔韵已经哭得说不出话来，姜云峰叹道：“乔二，你姐姐也是个孩，她没办法养你！”

　　　　乔二侧头看向正在开车的姜云峰，又看着姜晟，最后看向乔韵，姜晟原本以为他会哭闹，谁知他竟然用小手擦着乔韵的眼睛，呜咽道：

　　　　“阿韵不哭！”

　　　　。。。

 ；。。。 ； ；　　　　姜晟看着坐在自己旁边将腰杆挺得直直的小鬼。突然觉得很无奈，他握着肥皂对他道：“喂，你是不是讨厌我啊？”

　　　　问他名字他说不知道，跟他说话他也不搭理，哪里可爱？那里乖啦？姜晟突然深深怀疑起乔韵的话来，这样别扭的小孩捡回来做什么？

　　　　“你再不理我，我就让乔韵把你送到孤儿院去！”

　　　　小孩身一抖，立刻转过身瞪着他，姜晟得意地笑：“知道怕了吧？过来，哥哥给你擦背！”

　　　　其实姜晟还是对他挺感兴趣的，看他小小软软的，让姜晟这个独自然地就想逗他，再说乔二长得好看，这么可爱的小男孩说不喜欢那是假的。

　　　　乔二果然不敢反抗，他立在那里任姜晟帮他擦洗，两只眼睛像雷达一样在姜晟身上扫视起来。

　　　　姜晟已经十四岁了，正直发育期，嗓变得有些奇怪，说多了话就会破音，乔二盯着他的胯*下，觉得那里黑黑的看起来很脏，低头看看自己，依旧白净一片，不免有些得意。

　　　　努力完成任务的姜晟当然不知道自己此刻被男孩深深嫌弃和鄙视了，把乔二洗干净，姜晟自己去浴池里泡了个澡，临走前丢了个橘给他。

　　　　乔二裹着浴巾坐在椅上吃橘，身边人来人往，都是赤身**的大老爷们，乔二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这么多没穿衣服的人，两只眼睛都看不过来了，努力寻他们跟自己的不同。

　　　　最后，乔二发现只要是大人，那里都是黑黑的，长着一丛一丛的毛，尿尿的地方也比较大，得到这一认识之后，乔二面对姜晟的得意感迅速变为自卑感，他沮丧的发现，姜晟的那个比自己的大！

　　　　乔二出来时，乔韵已经洗好了，披散着半湿的头发，脸红扑扑的，眼睛水水的特别的亮，姜晟看了也是一愣，把乔二往她身边一推，笑道：“完成任务，验收一下吧！”

　　　　乔韵笑道：“谢谢啊！姜晟！”

　　　　“不用谢，对了，我妈临走时跟我说了，让你今年继续过来一起过年！明天我等着你啊！”

　　　　“嗯！”

　　　　乔韵点了点头，跟姜晟告别，回家的上，乔韵很诧异乔二的闷闷不乐，她当然不会知道，乔二在刚刚人生第一场和男人的对决中，毫无扭转余地的……输了……

　　　　第一卷：只道是年少

　　　　第二天年十，乔韵一早起来把屋收拾干净就拉着乔二的手往姜晟家走，过水果摊时还买了一袋苹果，这是乔韵第一次往姜晟家提东西，一直以来，她都活的捉襟见肘的，而今年过年是个例外，借着贺卡的生意乔韵整整存了二块，这对当时的她来说是一笔不小的钱。

　　　　姜晟家住的是姜云峰单位的福利分房，因为姜云峰是领导所以分了两室一厅，还带着厨房和卫生间，这样的房在当时来说算的上体面的。

　　　　上了楼，乔韵紧张地敲了敲们，虽然姜云峰一家对乔韵为的和善，可乔韵每每见到李晓英自然就拘束起来，也许是出于女孩的直觉，乔韵并不觉得李晓英像表现的那样喜欢她。

　　　　开门的是李晓英，当她看到乔二时，表情明显一僵，乔韵怯怯地喊了声：“阿姨好！”

　　　　然后扯了扯乔二的手。

　　　　“阿姨，新年好！”乔二声音嫩嫩的，两只大眼睛紧瞅着神色有些异样的李晓英。

　　　　“哦，是乔韵啊，快进来！”

　　　　李晓英又恢复以往热情的样，把乔韵让了进来，她看着乔二，眼中有什么闪烁不定。姜云峰穿着毛衣晃了出来，他见了乔二也颇为惊讶，问乔韵：“他是谁啊？”

　　　　“他是乔韵捡来的流浪儿！”

　　　　说话的是姜晟，他拿着一本书笑嘻嘻地走了出来，拍了拍乔二的脑袋对李晓英道：”妈，我昨天跟你说过的，你不记得啦？”

　　　　乔韵将苹果递给姜晟，姜晟惊道：“你还买什么东西啊，待会带回去吧！”

　　　　乔韵背着手摇头，看着姜云峰有礼地喊道：“姜叔叔好！”

　　　　姜云峰还在看乔二，脸上有着一丝愁色，李晓英是有心里准备的，她揪着围裙笑道：“乔韵你带你弟弟先坐啊，阿姨再炒两个菜！”

　　　　乔韵把乔二推到姜晟身边，挽着袖道：“阿姨我帮你吧！”

　　　　说着跟在李晓英身后进了厨房。

　　　　客厅内留下姜云峰、姜晟和乔二，个男人面面相觑，哦不对，严格的说是一个半男人和一个小不点。

　　　　乔韵的手艺好，也不知是遗传了谁，每年年夜饭都是她帮着李晓英准备，李晓英曾想，这个女孩不容易，坚强、懂事又勤快，但是看她和姜晟走得近不免隐隐担忧起来，若是两人真的走到一起，她那个出生让她怎么跟别人提起？

　　　　“乔韵，那孩你真的打算带在身边？”

　　　　乔韵犹豫道：“我上回把他送到孤儿院，人家没收！”

　　　　李晓英同情地看着她，又道：“你一个女孩家怎么养他，让你姜叔叔想想办法吧！”

　　　　乔韵转身向着饭厅看去，姜晟拿了一个魔方正教他玩，乔二低着头看得认真，眼睛随着姜晟的手指不停地转动，脸颊是粉嫩的红色，肌肤晶莹剔透。

　　　　说实话，现在将他送走，乔韵舍不得。

　　　　一个人寂寞惯了，家里、校都没人跟她说话，自从乔二来了以后，乔韵的话渐渐多了起来，两个人每一天的日都过的很快乐，乔二懂事又会看人脸色，乔韵不开心时，就静静窝在她怀里，像只温顺乖巧的小猫。

　　　　“阿姨，他被卖过好多次了！”

　　　　乔韵看着李晓英，眼中有复杂的不舍，李晓英叹了口气，转身在炉灶前忙活了起来。

　　　　第一卷：只道是年少

　　　　吃完年夜饭，一家人打开电视，看中央台直播的春节联欢晚会，这是乔韵最喜欢的，因为除了这一天外，她都不可能看到电视节目。

　　　　。。。

 ；。。。 ； ；　　　　说完转身就走了，乔韵回到座位狐疑地看着包裹，旁边的女生好奇地说：“乔韵，这是什么啊，拆开来看一看啊！”

　　　　“对啊，让我们看看！”

　　　　乔韵不好意思拒绝，拿起美工刀小心翼翼地拆了开来，下一瞬就傻了，只见里面满满二五十张贺卡，用红丝带打了个蝴蝶结，每张贺卡上都弯弯扭扭地写着：乔韵，新年快乐！

　　　　萧戈送的贺卡成了烫手山芋，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乔韵看着周围暧昧的目光，心中狠狠的骂：萧戈，你个二五！

　　　　第一卷：只道是年少

　　　　放回家，乔韵捧着那堆贺卡几次想将它们扔到垃圾箱里，可一想到每张都有她的名字又都把手缩了回来，到了家，乔韵将它们塞进院里的杂物间内，还死命地踹上了一脚。

　　　　乔二跟在后面天真地问：“阿韵，那是什么啊？”

　　　　乔韵道：“都是废纸！留着以后卖钱！”

　　　　卖贺卡让乔韵明白一个道理，做生意也要审时势，抓紧商机，所以每天卖茶叶蛋是发不了财的，乔韵现在已经完全放弃了茶叶蛋，只偶尔煮了给乔二加餐。乔二瘦弱了，乔韵一直担心他长不大。

　　　　晚饭后，乔二趴在床上看书，乔韵拿了一个毛线球和两根棒针对着一本书不知道在忙什么，乔二很自然地凑过去，显然对毛线球很感兴趣。

　　　　“一边去，怎么跟猫一样？”

　　　　乔韵呵斥，乔二笑眯眯地问她：“阿韵，你在干什么？”

　　　　“我想给自己织件毛衣！”

　　　　乔韵上次进贺卡时顺便买了本《编织入门》和一些毛线，身上的毛衣小了，她脸皮可没方月琴那么厚，再说，有买糕点的钱还不如买点肉回来给自己和二加餐呢。

　　　　乔二歪着小脑袋看乔韵皱着眉同手中的针线奋斗，战局颇为惨烈，于是搬了张小凳坐到乔韵的身边也看起那本《编织入门》来。

　　　　“阿韵，你线绕错了，应该向后绕！”

　　　　乔韵把眼睛贴在书上仔细瞅了瞅，喃喃道：“看着就是向前啊！”

　　　　“你向后试试？”乔二撑着脑袋一本正经地指导她，乔韵试着向后绕，果然是对的，她丧气地看着乔二：“连你都不如，也许我不是织毛衣的料！”

　　　　乔二笑道：“阿韵可聪明呢，多试试就好了！”

　　　　借乔二吉言，乔韵练了一晚上，果真有些熟练了，动作越来越快，只可惜她只会织平针，而且不会织袖，乔韵决定明天拉下脸面找阿珍的妈妈或者胖婶问问，反正也放假了，趁这几天给自己和乔二织件新毛衣过年。

　　　　还有……

　　　　看着塑料袋里一支浅灰色毛绒绒的线，那是乔韵花了大价钱买来的，价格比织毛衣的线贵了一倍，乔韵想织一条围巾送给姜晟，就在过年前。

　　　　“阿韵？”

　　　　身边传来乔二甜甜的叫声，见乔韵双颊通红，乔二显得有些紧张，“阿韵，你怎么了？脸那么红？”

　　　　乔韵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抱起乔二将他扔到床上，神气地说：“二，明天就放假了，我们可以天天出去玩！”

　　　　乔二一听高兴地爬起来在床上蹦达了两下，然后搂住乔韵的脖道：“我喜欢放假，我喜欢阿韵陪着我！”

　　　　乔韵脱了衣服抱住他，临睡前觉得那小脑袋有些臭，乔韵拉过自己的头发闻了闻，也有些味道。冬日里洗澡冷，乔韵平时洗的也少，中国人都有洗个澡干干净净过年的传统，乔韵现在手头还算充裕，打算带乔二去澡堂舒舒服服的洗。

　　　　可想到乔二小，乔韵多少有些不放心，该找谁带他去呢？

　　　　离过年还有五天，阿珍的妈妈教乔韵教的很用心，乔韵本来也是个聪慧的孩，不消天就把自己的毛衣和姜晟的围巾都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