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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人家-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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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了。”不要问齐达为什么说这些话这么顺溜。因为前面说的这些句子,全部是庾隐整理出来的给他用的“御前奏对常用句型”里面的,并且庾隐再三强调要背得滚瓜烂熟的。
    “说的倒是顺溜。”皇帝冷哼一声,“罢了,虽然私心可诛,但看在你造册有□的份上,姑且饶了你这一回。听说你正在整理近三年的账簿,回去好好办差吧!”说到后面,却是变成了勉励。
    “臣谢主隆恩!”齐达被皇帝三言两语彻底绕晕,一会儿罪一会儿□的,齐达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事让皇帝这么惦念了,不过既然皇帝说了“饶”字,暂时应该没事了吧。那么就是这一句了。嗯,回去以后,一定要把庾隐给的那本小册子从头到尾仔细看了,确保每一个字都能倒背如流。
    “好了,下去吧。五日之内,务必把近三年来的所有价目变化呈报上来!”皇帝最后给齐达下了个任务。其实不止是齐达觉得和皇帝说话晕,皇帝也觉得和这个臣子说话累——老是有对牛弹琴的感觉。
    “是!”
    *************************
    因为接受了皇帝的任务,齐达决定加快进度,给皇帝留个好印象,于是把工作带回了家。
    恰好这天庾隐又过来了。
    已经成了这里的熟客的庾隐,问都不用问,见齐达不再院子里润菜干活,马上就自动自发的往书房走去。
    一进书房,庾隐就看到这些日子但凡有些空余时间都花在菜园里的齐达居然在正正经经的工作!吃惊之余,庾隐也不禁有几分感叹,看来最近朝廷上的动静实在有些大,连一向迟钝的齐达都知道要努力表现了。不过,“你在做什么工作呢?我记得现在不是你们会计司忙碌的时候吧?”
    齐达眯着眼睛抬起头来,“啊,阿隐你来了?”
    “嗯,”庾隐点头,“你在做什么这么勤奋?勤快做事固然好,可是我记得现在正是你们会计司空闲的时候,你这样忙,可要小心无意中得罪了同僚。”
    “不会,这是陛下布置下来的任务,大家都有份,只是我年轻精力足,多做些也就是了。”
    “哦?”陛下布置下来的任务?庾隐心头一跳,想起最近朝廷上鸡飞狗跳的样子,不由问道,“给我看看好吗?”
    “好,吧!这是我整理的。这些账簿的话,你还是不要看的好,这个,是不能……”齐达有些为难的解释。
    “没关系,这些账簿,给我看也看不懂的。”庾隐不在意的打断齐达的解释,有些东西确实是他不能动的,他还不想自讨没趣。他拿起齐达一旁做的笔记看了起来。然后——
    “原来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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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地产是暴利行业,这是古往今来所有人都知道的问题。
    庾氏作为一个大家族,自然也不能免俗,人情往来啥啥的,总与金钱利益脱不了边。于是也走了京城不少大家族都走的路,买地(贵族买地没有限制),卖房。不然庾氏一个被贬边城四十余年的落魄家族何以迅速在京城崛起。而且,庾氏做得比其他世家更远一些,其他世家是买地然后把地私底下交易给那些商人,由他们自己盖房卖房,自己只管从中间抽利润;庾氏却是自己买地盖房卖房子,全部自己人经手,较之其他世家所胜何止一筹。其间所得,庾隐亲自负责这一块,自然是心底有数。
    不过,看着齐达整理出来的这份物价表,庾隐却是冷汗涔涔。他就说明明之前皇帝还在隐忍的,怎么突然间就毫无预兆的爆发出来了,原来原因出在这里。
    忍住心惊,庾隐一样一样的往下翻,还好,当然也有可能是齐达还没有做好的缘故,接下来的几页上并没有什么惊人的内容。可是,就算是这样,也够庾隐吃惊的了。
    “达子,我就算了,以后你这份文书千万不可拿给别人看了,知道不?”庾隐按捺住心头的慌乱,一脸严肃的跟齐达提醒,“既然是陛下交给你的任务,以后除了陛下,再也不要给任何人看到,就算是我或者张华田雨之类的朋友!”
    “嗯,我连李度都不给看!”齐达一脸郑重的点头保证。
    齐达的意思是,他连已经知道这些事情的李度都不会给看的,可是听在庾隐心头,却是李度此人在齐达心头地位盖过自己的象征,或许还有与自己地位相当的张华。当下心头说不出的五味杂陈,连说话的声音都消沉了几分,“你千万记住就好,我先回去了。”
    “唉,”齐达抬起头来奇怪的看着他,“这就回去了,不坐会儿吗?”
    “不了,我还有事呢。”
    看着庾隐急急离去的背影,齐达莫名其妙的自语:“说了两句话就跑,他是来这里作甚么的呀?”
    ***********************
    接下来的将近一个月时间,齐达再没有见过庾隐。偶尔在外面碰到一次,也是满脸疲倦,看样子过得不是很好。
    齐达自己小日子过得倒是不错。齐又旬日回来,身体比以前长高了不说,人也比以前开朗了许多,见人就笑,不再是刚来京城时那副怯生生的样子,看着就让人高兴。
    院子里的小菜地也开始见收成了,除了因为季节有些不对而比较矮小的白菜外,围着菜地的栅栏上挂满了豇豆,小黄瓜,吃都吃不快。何谢氏于是把白菜与黄瓜摘了洗干净了,然后切碎晒干而后腌起来做酸菜,等过一段时间没菜吃了就可以吃酸菜了。至于豇豆,则摘了那最嫩的切成一段段,然后用开水烫过,然后拿出去晒干后收起来——这个要等到过年的时候下汤吃,味道最是鲜美。
    此外,当初齐达留下的鹅现在已经开始下蛋了,可惜的是两个都是母鹅,虽然每天可以捡到两枚鹅蛋确实让人高兴,可是这两枚鹅蛋都不能用来孵小鹅,所以稍稍让齐达觉得有些遗憾。
    不过,很快,齐达就将这点点遗憾抛到脑后去了,因为,更大的遗憾来了!
    
    这天,齐达照例踩着应卯的点走进衙署——没办法,现在的会计司闲得要死,而他之前的工作已经完成了,会计司库存的账簿文书之类的也都被他翻了个遍,暂时找不到事做。
    “哈哈,齐小子,怎么现在才来,这有些不像你啊!”职币李老头满面红光的站在院子中间,极没有形象的叉着双手调侃齐达,显然心情甚好,“这个月我要搬进新屋了,这是帖子,那天一定要来啊!”
    齐达接过递到自己鼻子低下的帖子,有些不解的嘟囔道:“什么时候的事啊?”之前不是还一直嚷嚷买不起房子说是可能要在这衙署里住到老死吗。怎么一下子就要搬新屋了?
    买彩票中大奖了?齐达差点儿就要这样问出口了,幸好旁边的崔景先开口了,“你之前不是说要再等等吗,怎么就买了?现在买还是贵了些吧?”
    “不等了不等了,我家老二下个月就要成亲了,那边马上就要派人过来量屋打家具,所以还是买了算了。再说了,现在房子已经便宜太多了,要知足啊!”
    “哦,那恭喜了!不过我啊,还是等些日子房价降了些再买。”崔景家里人多,而且都吃他一份俸禄,家里并没有什么存钱。
    齐达这边听得一头雾水,他是听说了这段时间大家都在买房子,可是房子真的有便宜到随便就可以说买就买的地步吗?“现在房价多少?”
    崔景对这个最关注,“郊外的一缗一间房,外城的六缗,内城的,西市那里十金一间。”他说的这些地方都是比较便宜的,可是就算这样,也足够齐达狠狠的吃一惊了,几个金币就可以买到一间房?也就是说,要是自己的那个小院子,最多不过数十金……
    想起自己刚刚花出去的四百金,齐达觉得自己心痛得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早晓得,早晓得……
    为什么就不能耐心等上一段时间呢,在衙署里挤上一段日子怎么了?自己不说,齐又也不是吃不得苦的人,四百金啊,就这样白白的流出去了!
    齐达心痛得话都说不出来了,意兴阑珊的走进自己的公房,对眼前的文书起不了丝毫翻阅的欲望,他所有的心思全部被自己之前花出去的冤枉钱占领了。
    接下来的日子,齐达一直提不起精神来。当终于忙完了手头一切的庾隐再次来到小院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个空前萎靡的齐达。
    “这是怎么了?”庾隐抚着齐达的后背柔声发问。在他记忆中,齐达从来就是一个精力充沛到无事找事的家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才会使他显得这样颓废。
    齐达脸庞埋在双手手心,颓然道:“我亏了!亏大了!”
    “做什么亏了?谁让你吃的亏?”庾隐不解,最近没发生什么大事吧,最起码是没有发生什么足以牵连到齐达的大事。要知道,当初被全城文人视为笑柄都没见他变过脸色,这会儿到底是吃了什么样的大亏才让他这样?庾隐心头冒出一股隐隐的杀意,要是让他找到那个让齐达吃了亏的家伙……
    “房子!”齐达还沉浸在自己花了冤枉钱的悲痛里,“就这么个小破院子,我花了四百金,四百金!要是等到现在,等到现在明明就只要十来金就可以了!三百金,三百多金,就这样打了水漂!”
    庾隐抽搐了。
    “其实,”仔细想着措词,庾隐试图开解齐达,“你这个小院地段不错,就算是现在,十来金也是绝对拿不下来的,怎么说也要一百金才可以。你并没有你想的那么亏。”
    “就算是那样至少也还有三百金!”齐达还是萎靡的趴着,头也不肯抬一下。
    “要不——”庾隐沉吟了一下,“我买一个大的院子给你,算作赔偿?”
    “关你什么事,我自己花钱不对,做什么要你赔?”
    “咳——”庾隐决定自己把这个罪名担起来,“其实是这样,我家手下有许多房子急着卖出去,所以,你也知道,这个东西一多,价格也就下来了。”他说的可都是实话,至少中间省略了一些内容而已,“所以,都是我的错,要不要我赔偿你?”
    齐达眼睛一亮,可是马上又垂下肩膀,语气消沉的道:“算了。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吃不得苦,早早买了房子……算了,就当是买个教训好了。”
    庾隐看着齐达一脸丧气的样子,实在不忍心说出真正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其实是他自己的事实,于是转移话题道:“对了,重阳那天我们几个朋友约好了去西山,你也一起去散散心吧。”
    齐达扁了扁嘴,“算了,不去了。”齐达现在算是了解了,所谓的文人约会就是烧钱的行当,别说他本来就没有什么钱,就算有,现在正为钱心痛的他也不远拿出哪怕一文铜钱来。
    “不用花钱,就是带点吃食在外边坐会儿说说话而已。”庾隐很了解齐达为什么犹疑。以前的时候就是这样,那时候齐达平常时候很怕自己,可是一谈到钱的问题,他就完全无视自己读书人兼少东家的身份了。有时候庾隐也会奇怪,到底齐达这种性格是怎么形成的,一方面对读书人敬畏得要死,而且一心向往仕途发展;可是另一方面却又对钱财有一种深不可及的执念,丝毫不以言利为耻。这两种矛盾的特质,也只有齐达能同时把它们表现得如此理所当然。
    “好——吧。”庾隐的话正中红心,齐达不甘不愿的松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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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庾隐的开解很有些不伦不类,齐达到底还是多少摆脱了点那种因为花冤枉钱而自怨自艾的情绪,总算是恢复了点精神来。
    已经入秋了,会计司忙碌的时节也要来了,所以衙署里要搬家的人都忙着在这一阵子把房子定下来搬出去。为了防止自己眼红难受,齐达把衙署里不多的公务全部揽过来做了,反倒意外的得到了同僚们的衷心感谢。
    这些日子,朝廷上好像发生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不过怎么也波及不到会计司来,会计司的一众老少们,一个个快乐的忙着自己的搬家事宜。对于他们来说,只要头顶上有片瓦遮雨,身下有方地容身,就没有什么打不了的。这样的气氛中,齐达的情绪切切实实的慢慢好转起来。
    然后,就到了九月九。
    九月九是本朝民间的大日子,这天,凡是与文人雅士沾点边的,都要佩茱萸登高,喝菊酒赏花,更有那自命风流的还要吟诗作画之类的,也就是说,这天无论在哪里,人都是扎堆的,清静是没有的。
    虽然早在出门前就有了这个觉悟,可是那边的人也未免太吵了吧?齐达与庾隐对视了一眼,再看看其他几个一起的眼观鼻鼻观心的世家子弟,该称赞果然不愧是大家出身么?不管怎样,齐达受不了了,他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很是听不得大声喧闹。
    跟其他几人道了声罪,齐达爬起来往那边拥挤的人群中心走去。
    “啧啧,还是个读书人呢!真真辱没了士人名声!”
    “现在的年轻人啊!”
    “哟哟,这不是昭王爷的上宾齐公子嘛!怎么了,你家王爷不要你了?”
    “……”
    阴阳怪气的嘲讽不断传入耳中,齐达心头开始升起一种不妙的感觉,尤其是听到“昭王府的上宾”五个字的时候,更是决定不妙。
    “借个光,麻烦让让。”齐达不断的跟旁边的人说着好话,慢慢往里面挤,刚过来时的烦闷早已不知去向,现在只剩下担忧——里面的,不会是自己想的那个人吧?
    终于挤进了人群中央——
    一个披头散发看不出面目的年轻男子跪坐在地上,嘴里发出嗬嗬的似哭似笑的怪声,在他的脚边,放着一个已经看不出原本颜色的小小包袱——听声音,似乎,好像,是俊俊。
    “俊俊?”齐达上前一步半蹲下轻轻喊道。
    没反应。
    “齐文俊?”声音提高了一些。
    还是没有反应。
    不是就好,齐达长舒一口气,站了起来,却发现周围的人都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他。齐达搔搔脑袋,对着周围人龇牙一笑,然后顺着人群因为他的笑容而自动分开的道路准备往外走。
    “怎么了?”庾隐站在外头微微笑问道。
    “我以为是熟人,进来看一下。”齐达摸摸鼻子,“不是呢。也好!”
    庾隐深深的看了齐达一眼,奇怪道:“你不会是,以为他是齐文俊?还挂牵他?”
    “毕竟是一个村子出来的么。”齐达长长叹了口气,“打断骨头连着筋呢!”
    “是么?”庾隐眼底什么光一闪,看了看树底下那个看不出面目的男子,转头对齐达道,“你那样喊他是喊不应的,应该这样——”庾隐侧头提高声音对着树下那个男子喊道,“士恒!”
    男子闻声抬头,随着动作散开的头发露出了他的真容,乌黑枯瘦的脸庞,赫然便是俊俊的模样。
    庾隐轻声对已经瞪大了眼睛的齐达道,“你看,他已经忘记了他的名字了,只有用这个别人为他取的字才能唤得动他。”
    
    虽然已经生分,齐达到底没能做出放下那样的俊俊不理的事情。毕竟是一个地方出来的,他若是不管就没人管他了,怎么说也是一条命呢!
    刚好老何也来了,齐达叫来老何,让他帮忙把俊俊送到附近的医馆去。
    因为出了俊俊这档子事,接下来的聚会齐达便有些三心两意,时不时的往山下看看,最后庾隐无奈,只得早早散了。
    两人并肩走到山下,俊俊已经在大夫妙手下昏睡过去,给俊俊施诊的是一个肤色微黑的身材很壮实的青年人,看到联袂走来的两人脸色很难看的“哼”了一声,然后低下头假装没有看见两人。
    “大夫,我朋友的身体怎么样了?”庾隐含笑问。
    “死不了!”青年大夫不耐烦的回答,从柜台上推出一张轻飘飘的纸张,“这是药方子,自己拿好了,早晚一次,四碗水煎成一碗水服!就这样,去外边抓药吧,我这店小,伺候不起大佛!”
    庾隐脸色冷了下来,想要说什么,齐达却已经接过了药方,拉他的手道,“我们把他带回去吧。”
    庾隐厌恶的看了眼躺在医馆里专供病人休息的长榻上的齐文俊,心头恶意的吐出一句“活该”,然后转过头看向齐达,“好吧,送他去哪里呢?”
    “看样子要是有地方去的话,他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还是带到我的小院里去吧。”说到这里齐达禁不住又是长长一叹,“可惜我的院子太小了,要是现在买,不知可以买下多大的院子!”
    庾隐嘴角一抽,“要是实在不行的话,不如——”实在说不出让齐文俊住进自己别院的话,庾隐话锋一转,“我们在客栈给他租下间房子好了,反正也不贵,我付钱就是,还有小二照顾。”
    齐达沉吟片刻,摇头,“扔在客栈怎么是话?不行,还是带回我的小院里,反正家里的那些人也没什么事。”
    庾隐张了张口,终究还是对齐文俊的厌恶占了上风,于是没再开口试图留他,只是慎重道:“既然你坚持要留他在你的小院,那么以后记住,衙署的文书千万不能带回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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