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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林家有女名青筠-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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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去哪里?”见他似乎真不打算回京,她自然乐意。

    “我已打算好了,咱们不坐船了,从广西转马车,经滇南一路北上,等明年五月赶回京中即可。”徒晏已上了折子,虽未得批复,但这类先斩后奏不是头一回了。

    且不说皇上见了那些枪是何等反应,林青筠与徒晏倒是无事一身轻,果真在广西下了船,乘马车一路晃晃悠悠的逛着前行。十月,他们到了滇南,林青筠想起贾琏在滇南做官,便提议从顺宁府路过。半月前接到黛玉书信,言及王熙凤在八月底生产,得了个儿子,把贾琏喜得什么似的。正好路过,倒是去瞧瞧也好,反正无事。

    这一路实在走的慢,又是十来天才到顺宁府。

    徒晏一行并未掩藏行迹,途中各层官员皆知道,因此尚未抵达顺宁府,贾琏已从知府处得知了这个消息。贾琏此人读书虽不成,但确实机敏擅变,又有荣国府与宫中娘娘做依仗,来了没多久便打理好上下关系,处理起公务来也像模像样。忽闻纯亲王与王妃要来顺宁府,贾琏赶紧回去告诉王熙凤。

    王熙凤添了个儿子,终于扬眉吐气,整个人反比从前多了份柔和。

    如今王熙凤十分庆幸当初跟着来了顺宁,也不知是否风水的缘故,在荣国府里心急的不得了,却始终怀不上,来这儿没多久,却骤然得知有孕。大概就似平儿说的,先前太过劳心劳力,如今自己当家做主,里里外外都听她一人调派,且家小事少,不知省好些心。况离了贾府,她不必夹在两房中间为难,与贾琏的夫妻情分又回到了当初刚成亲时的蜜里调油,如今儿女双全,她反倒看开了些,将平儿正式开脸儿给贾琏做了姨娘。男人就没有不偷腥的,她能防一个两个,难道能防了所有人不成。平儿是自幼跟着她的,总比外人强,况且她是实在离不了平儿,也舍不得平儿。

    凤姐儿添的哥儿大名儿叫做贾葵,是贾赦取的,贾赦还命人送了两箱子古董宝贝给大孙子,一再嘱咐仔细照料好了,又说明年必定寻门路使得贾琏调回京去。贾赦倒不想贾琏这儿子,只想着他的大孙子,要不怎么说隔辈儿亲呢。

    “二奶奶,你猜着谁来了。”贾琏突然掀帘子进来,张口就是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平儿忙去唤小丫头打水,又亲自捧了热茶来。

    王熙凤正哄着葵哥儿睡觉,见贾琏这神色就笑他:“二爷在这儿做官也两年了,本以为稳重了些,却还这么慌脚鸡似的。难道皇帝又南巡了不成?便是南巡也寻不到这儿来。”

    贾琏灌了口茶,没理会她的促狭话,嘴里笑着说:“我就知道二奶奶必定猜不着。你可知纯亲王带着王妃出京的事儿?”

    “这怎么不知道,我常和平儿说呢,真不知林大姑娘是有福还是没福。”王熙凤虽觉得做王妃很尊贵,偏生纯亲王的身子不好,这回出京去九华山求医结果又不大好。感慨着,忽而想起贾琏不会无缘无故提这话,心里一动,急声问道:“早听说纯亲王带着王妃坐船南下游赏山水,莫不是要来这边儿?”

    小丫头已捧了水盆子来,贾琏洗了手,平儿递上巾帕子,嘴里接了王熙凤的话。“不大可能吧。虽说二爷在这里做官,这里山水也清秀,只是到底路远难行,况且纯亲王出来定是乘着大船,只怕这边的港口进不来呢。”

    贾琏嗤笑:“你们懂什么,正是从没来过才要来呢。我已得了知府大人的准话,三天后纯亲王与王妃一行就到顺宁,走的是陆路。”又与王熙凤道:“你与纯亲王妃相识一场,等人来了你可得招待好。”

    “还用二爷说,我都知道。”王熙凤离京两年,其实也想着京城,听到林青筠要来,着实有种他乡遇故人的喜悦。

    王爷车架达到顺宁府城外,知府率领大小官员来到城外迎接,城中已准备好行馆,当天众人只是请了安就退了出来。次日,众人再度前来请安,又有接风宴,林青筠特地交代徒晏不得饮酒过了三杯,他的身体忌酒最好,更何况他本身也没酒量。她与女眷们在花厅,她乃是亲王妃之尊,理所应当坐在首位,左手边是知府诰命,右边坐着王熙凤。

    如今王熙凤刚出月子半个月,面庞比从前圆润,眼角眉梢的厉色收敛了些,越发显出明艳照人,恍若神仙妃子,将周遭这些官家太太与小姐们都比了下去。王熙凤见了林青筠有心聊几句,只因知府夫人尚未说话,她倒不好越过去。

    倒是知府夫人主动递了话:“听说王妃与贾安人是旧识?异乡重逢,着实难得的缘分。”

    王熙凤这才笑着说:“我早先有幸与王妃相识,如今一别近两年,王妃竟是变了些,越发有尊贵有气势,唬的我都不敢认了。”

    “二奶奶这张嘴还是一如既往。”

    席间有王熙凤作陪,气氛自然轻松愉快,到底在场的人多,林青筠并未与王熙凤多说什么,宴罢便与徒晏一并离去。一日后,王熙凤带着葵哥儿来到行馆,林青筠见了她。

    “把哥儿给我抱抱。”林青筠见小孩子裹在红缎襁褓里,皮肤已经长开了,白净滑嫩的小脸蛋儿,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睫毛又密又长,十分乖巧的躺着不哭不闹。林青筠看的喜欢。

    “这小子可沉着呢,王妃仔细别累着。”王熙凤一面说一面亲自将葵哥儿放入她怀里。

    “不妨事,一个小孩子还能抱不动了。”嘴里这么说,林青筠动作却很仔细小心,等着接了手才惊讶,小孩子果然有些重量,且能感觉怀里小生命的柔软,仿佛人的心也一并融化了。

    这是在原著中不曾出现的生命,他改变了王熙凤与贾琏的结局。

    白鹭送上早先准备好的表礼,不过是寻常的银质长命锁、成对的银镯子等物,补的满月礼另外准备了。两人聊起京中之事,感叹连连,说道迎春定亲,王熙凤却是没想象中那么高兴。

    王熙凤道:“二妹妹算来是我们二爷唯一的妹妹,二爷见知府家的二公子不错,脾气又好,是个读书公子,原想将二妹妹许给他,谁知大老爷在京中给她订了亲。理国公虽好,但和咱们家一样是国公府,二爷却是想找¤╭⌒╮ ╭⌒╮欢迎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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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版 权 归 原 作 者
                 
。。  的结亲。”

    林青筠听得出这番话里头的意思,理国公的亲事虽门当户对,实际上对贾琏并无多少助益。贾琏经过外放这么一磨砺,看明白了很多事情,平日里常说给王熙凤听,王熙凤今年事事顺心,性子也和软多了,便将贾琏的话听在了心里,这才有今日这番言语。

    林青筠笑说道:“要我说,二姑娘这门亲定的不错。我打听过,那理国公家的庶子同二姑娘的情形十分相似,生他的姨娘早年病逝,在理国公诰命跟前养了两年,那府里大太太自己有一儿一女,皆十分出色,长子又袭了爵,所以待庶子虽不亲近,也并未苛待。那府上兄弟两个的关系倒不错,据说这门亲事还是其兄长先提的,大太太暗中相看了二姑娘,这才上门提亲。虽说眼下这门亲事帮不上你们二爷,起码不惹祸,再往后的事谁又说得准。”

    王熙凤点头叹道:“说实话,除了我们二爷考虑的那些,在我看来已是极好的亲事了。二妹妹的性子王妃也知道,实在太和软了些,若不去那些规矩严谨的人家,只怕一个下人都能拿捏了她。”

    “她身边不是有个司棋。”因着迎春定亲早,两房又分了家,种种变故下来,原著中检抄大观园之事怕是要被蝴蝶了。司棋是个厉害性子,难得待迎春一片忠心,若有司棋在身边,迎春日子要过得多好不一定,却不会太差。想着又说:“说来你是她嫂子,只怕她明年就要出嫁,你也得操操心。说句越矩的,司棋是好,但做丫头倒不如先配了人做陪房,另有个叫什么绣橘的,颇得司棋真传。”

    “王妃好眼力,我也是这么觉得。姑娘们大了要嫁人,那些丫头们大了也会生二心,倒不如早配了人省心,免得将来后院起火。”

    林青筠瞥了眼其后的平儿,暗叹,王熙凤也是不容易,到底是将平儿过了明路给了名分。想着贾琏那贪花好色的性子,照原著中讲的,的确是不管什么脏臭都往床上拽,王熙凤舍了平儿一是堵外头那些嚼她善妒的人的嘴,一是堵贾琏生外心,再一个,因平儿是她的臂膀,于公于私都舍不得罢了。

    “王妃将哥儿给我罢,当心压的胳膊酸。”平儿走上来接过葵哥儿,不仅举止动作小心温柔,眉眼间亦是十分慈和。

    平儿如今也算是一辈子的大事做定,她参与了王熙凤所有机密事情,又是自幼的主仆,如今又更近了一层,自然是越发的恭顺侍奉,有她的忠心在里头,也是为自己往后。王熙凤曾与她说了,等葵哥儿满三岁便停她的避子汤,若在以前她不敢信,如今旁人都得正经称她“李姨娘”。李是她旧日的姓,自跟了王熙凤十几年,想不到现在又用上了。

    王熙凤对平儿有倚重信任,亦有猜疑防备,只是到底情分比旁人不同,说这番话也是真心。小孩子若长过三岁,基本就没什么妨碍了,到时候平儿生了女儿最好,若是个儿子……一个庶子,若安分着,她只当多养个人罢了。

 第60章

        离开滇南,林青筠选择了往蜀地一游。

    此时已入冬月,天气越来越冷,时有风雪阻路,车马装了防滑,走的越发慢了。蜀地与滇南接壤的地方是宁远府,眼见着天寒地冻实在难以赶路,况且徒晏的身体虽比以往大有起色,仍是有些怕冷,林青筠便选择在宁远府停驻。

    “走了一个月才到这里,也腊月了,就在这里过年吧。等过了年到二月,天气和暖了再赶路,也耽搁不了回京的时间。”林青筠说道。

    “随你安排。”徒晏做了甩手掌柜。

    于是在顺宁府行馆安置后,林青筠开始里里外外的忙碌。行馆内添置了许多小件儿东西,开始像正常住家,而不是三五日便收拾东西要走。另外又一一分派下人们诸事,如采买年货、上下人等裁剪衣裳、打手势,府里侍卫们下人们排班轮值,至于年礼,为着方便,早在大半个月前就一起用船送去了。

    此外,林青筠请了个当地厨子,不必做那些样子菜,而是做些当地的家常美食。这里的人相比面,更喜欢米线,且味道正宗,连着好几天早饭都是米线,徒晏也跟着吃了两回,他的味道清淡,汤味鲜美,林青筠则是将各种口味都尝了一遍。

    日子平平淡淡,晃眼就到了除夕。

    这天早上林青筠最后一次核对除夕晚宴的菜单,不经意的抬头,却发现递单子来的人是相思,顺口问道:“白鹭呢?刚才不是还在这里。”

    相思眼神微闪,口中答道:“好像外面有人找她。王妃要唤她来么?”

    “不必了,也没什么事。”林青筠见相思似乎有些紧张,莫名有些在意,毕竟白鹭跟了她好几年,真有事哪里需要瞒着?可现在明显是有事瞒着她,且相思也是知情。想了半天也想不出白鹭能有什么事,干脆直接问相思:“谁找她?”

    哪知相思半天没说出话来。

    “怎么了?有什么不能说的?”越是如此,林青筠越是在意,直到见相思紧张的脸都白了,这才于心不忍的笑道:“罢了,我不过是问问,倒像是拷问你似的。行了,我不问了,谁还能没点秘密呢。”

    相思大松一口气,话都不敢接。

    哪知没多大功夫,白鹭回来了,却是噗通往地上一跪,把林青筠吓得不轻。

    “你这是做什么?”林青筠忙令她起来。

    白鹭摇头,瞅瞅左右的相思等人,红着脸不吭声。相思是个知情的,便领着百灵画眉出去了。白鹭这才请罪:“王妃恕罪,奴婢犯了错,请王妃处置。”

    这架势……

    林青筠察言观色,大约猜到几分,不禁好笑:“那你说说,你犯了什么错。”

    白鹭因着过于紧张,忽略了她语气中的玩笑,以至于脸色煞白,哆嗦着嘴唇半天说不出话。

    林青筠忙道:“你怕什么。我直接问了吧,他是谁?你是我的人,当初进王府时我就说了,将来你们不论是留在王府配人亦或者嫁到外头,我都为你们做主。”

    白鹭自然记得,不然也不会放任自己做些出格举动,但这种事大家子都不准,历来丫鬟的终生都是由主子做主,除非主子发话许他们父母自便。这会儿见王妃不怪罪,又碍着女孩家脸皮儿薄,哄着脸蚊蝇般吐出一个名字:“方山。”

    “方山?”这名字似乎在哪儿听过,但一时想不起来。

    有了开头,后面的话就容易多了。白鹭猜着她是人和名儿对不上,便解释道:“他是府里方大管事的远房侄子,这回跟着出来服侍,主要掌管车马等物。王妃见过他,许是不记得他的名字了。”

    “你说的是常跟着乐公公办事的那个年轻人?”林青筠想起来了,那个人个头儿倒是高,长得也周正,办事据说也妥帖。听乐公公提过此人,人勤快踏实,在王府里也有五年了,并且打算过一二年就自己开店做买卖,借着方大管事的关系进王府谋个差事,也是攒个资本。

    王府里大事有长史出面,平时日常都由两位管事官打理,当然,在王府里都称之为大管事二管事,实际上这二人与寻常大家子里的管家截然不同,他们身上是有品级的,且不低,乃是四品。方山与方大管事亲缘关系虽远了些,但看在其踏实勤快,人也有几分机灵,方大管事就替他谋了差事,几年下来又牢靠不少,此回王爷王妃出行,才安排了他。

    “你们怎么……”林青筠惊讶下险些追问两人相识相知的过程,见白鹭脸红的几欲滴血,只能作罢。“这事我知道了。虽说你自己选的,但我得去查查他,如果真好,我自然为你们做主。”

    “谢王妃。”白鹭羞涩万分,磕了头,嘴里说道:“奴婢虽于他有意,但并不敢越矩,寻常连送东西都不敢夹带私物。奴婢今年十八,历来各家贴身的丫头都是二十五才放出去,王妃虽善待下人,却不好为这种事开了例,况且若奴婢去了,王妃身边便缺了人,一时半会儿也难挑着合适的。奴婢厚着脸肯请王妃容奴婢多留两年,等选两个丫头好生调理了,王妃有了好的使唤,奴婢再去不迟。”

    丫鬟们二十五方放出去配人,这是宫中乃是各家子的惯例。抛开旁的因素不提,单单培养个贴身的好丫头可不容易,若今年你出去,明年她嫁人,主子身边哪里还有心腹可依仗?

    “也不是个个到了二十五才出去,有好的就得趁机抓住,我身边还有相思她们呢,也不是定得配齐了四个才行。你这件事我知道了,我得先去打听打听方山,若他果然好,我必为你们做主。”虽然林青筠不苛求身边的丫鬟们必须待够岁数,也不是非得有一群人服侍才可,但白鹭不同,猛然若去了,着实不便。

    她在心头算了算,白鹭比她大四岁,相思大她三岁,还有百灵画眉两个今年也有十五岁了。早先她并未在意这方面,只想着她们年纪未到,便是提前放出去也是过了二十,没料想白鹭早早儿有了意中人。便是再留两年,二十岁,给个恩典就出去了,往后即便能继续留在身边,也管不得房里的事了,何况照乐公公所说,那方山要在外开店做买卖,白鹭自然要跟去的。

    若是白鹭走了,能顶上的只有相思,但相思又不大合适。

    相思太安静,寻常都是坐在屋子里做针线,少在外头走动,言语上也比不得白鹭。旁的倒是好调理,就是性子难改。剩下的百灵画眉,都是活泼好动的,虽同属大丫鬟,实则仍是差了好些。再者,白鹭差事特殊,乃是最贴近她的差事,断不会去选个新人进来,唯有看这两年相思如何了。

    夜色刚擦黑,行馆内华灯齐上。

    林青筠与徒晏商议了,往年每次过年都是宫里一大群人,闹都闹够了,今年两人在外乐得轻松,便只想清静些。宴席摆在园子的大花厅里,正对着一方池塘,塘中零星几根残荷,周围亭子假山都挂着漂亮的宫灯,倒挺有诗意。

    宁远府的冬天并不很冷,至少不下雪,大花厅角落里摆了两个熏笼,门窗都没关,坐在里面也不觉得冷。没让丫鬟们伺候,另有两席摆在花厅不远处,丫鬟婆子们在那边热闹。

    席上准备的是黄酒,滚了烫烫的一壶,彼此斟上一杯,不听戏、不应酬,只两人说些家常,谈论一路见闻,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眼见着他又要斟酒,林青筠伸手按住银壶:“你已喝了三杯了,不能再喝,再喝就醉了。”

    徒晏推开她的手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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