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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祸娇妻-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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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6 只是替身
“墨鸢，你是我的，是我的……”
穆秩野低下头，轻轻贴上乐儿的额头，像是失了魂一样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
“你胡说！”陶乐儿用力地抬起手来，却推不开他的头。
穆秩野自己放开了，深邃的眸子却紧紧地锁住她。那眼神，是真挚而深沉的。
陶乐儿却看不清楚，她只知道要赶紧离开这里，要不会出事的，所以身体依靠着最后一点力气在挣扎。
“我要回家。我不是墨鸢，我是陶乐儿。”这话是在跟自己强调，也是在跟穆秩野说，希望他能够放自己离开。体内的那股燥热，已经在不断地加温。
“不！”穆秩野抓住她挣扎的手，大声地反驳：“你是墨鸢，是我的墨鸢！”
忍不住伸出手，描绘着这张清丽的小脸。并不是倾国倾城，却就是深深地吸引着他。很多人问过他，他可以找到比她好千百倍的女子，为什么一定要她。他们不知道原因，他自己也不知道，只知道自己想要这个人。
那冰凉的指尖，让陶乐儿瞬间失去了更多的力气，理智在慢慢地远离。冰凉冰凉的感觉，是她此刻所需要的。耳边，反复地传来那个碰性的声音。
“不管你是墨鸢还是陶乐儿，你都是我的，而不是风夜烨的！等你恢复记忆，你就不会再记得风夜烨这个人，你的心里就会像以前那样，只有我一个人。只有我一个人。”
他要让她想起一切，独独将风夜烨给忘了。从此，风夜烨三个字将从墨鸢的世界里消失，谁也不会提起。她的笑容，她的泪珠，她的娇憨……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不过，他不会让她落泪，绝对不会。
“风夜烨”三个字撞进耳朵，撞回了刚刚失去的理智。陶乐儿猛地睁开眼睛，迷蒙之中，有着清醒。“你做梦！”
不知道从哪里积聚起来的力气，让她猛地推开穆秩野，跌下了他的膝盖。咬着嘴唇，挪动身子后退几步。再扶着桌子，缓缓地爬起来。
穆秩野在瞬间的错愕之后，淡淡一笑。不能说心里一点难过也没有，但是墨鸢不记得他了，只记得风夜烨。所以她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因为她失去了记忆。等她记起来过去的一切，她就不会再对风夜烨念念不忘。
风夜烨，竟敢占有了他心爱的女子。这笔账，不能不算。
一向和善的黑眸里，掠过一丝阴狠。
陶乐儿扶着桌子，重重地喘息着。明明卯足了劲，力气却总是不听话，只能积聚到那么一点点。房间内空气不流通，那熏香的味道无法散去，她就快要撑不住了。
一个高大的身影靠了过来，搂住她的肩头，在她耳边轻声道：“墨鸢，别做所谓的挣扎了。你是我的，永远也逃不掉。”
语气是柔和的，却也是坚定的，非得到不可。
“不要！”陶乐儿差点因耳边突然而来的舒服失了心智，短暂失神后推开他，又往前跌撞了一步，扶住了桌子。手心，碰到了什么东西，她用力地抓在手里。
穆秩野也没注意到她手中握的东西，只注意到眼前这张酡红的小脸，那醉人的红晕那么的让人动心。连粗重的喘息，都让人无法自拔。
摸了几下，已经混乱的脑子意识到，这是一把小刀。已经无法去想这里为什么会有小刀，只是咬着牙用力地拔出。幸好刀鞘并不紧，刀竟然一下子就出来了。迅速地，贴在了自己的颈边。凉凉的感觉，很舒服。
她的动作一出，房里马上响起一声惊呼。“墨鸢！你要干什么，快把刀放下来！”
陶乐儿想要笑的，可是没有力气。“你不要过来，否则，我就一刀割下去。我告诉你，我跟文静学过一点医术，我知道怎么割，就会神仙都救不了！”
她知道，这个男人是深爱着她的。所以，她只能用自己的生命来要挟。
男人当下急了，两手拼命地上下摆动，想要安抚她的情绪。“好好好，我不过去。你先把刀放下好不好？把刀放下，我们再好好说。”
说话间，人慢慢地靠了过去。
“不要过来！”颈间的刀，又贴紧了，可以看到一丝红色的丝线在刀光下出现。
穆秩野只得停住了脚步，不管她是否失去记忆，他的墨鸢都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他知道，如果自己继续靠过去，她真的会一刀割下去。
陶乐儿扶着桌子，慢慢地将手放在边缘，然后咬住嘴唇，将所有的力气汇聚到这一只手上来。用力一推，身子因桌子反弹而踉跄后退几步，跌坐下来。而门，就在眼前。
幸好，这桌子离门不远。
“墨鸢！”看她重重地跌落地上，穆秩野下意识地想冲上过去将她扶起来。
陶乐儿没有说话，只是抬起了脖子，让他清楚地看到颈边的刀。在男人停住脚步之后，刀剑向着自己的肩头，狠狠地插了进去。
“啊——”
“墨鸢！”
好痛！可是脑子，清醒了一点。趁着这一点清醒，她一把拉开了门。那谈不上清新的空气涌过来，到底吹散了一点药力。脑子，开始运转起来。只是力气并没能找回多少。
回头看了一眼穆秩野，依然将刀抓在手里，无声的威胁。就这么警惕地瞅着他，她慢慢地爬了起来，一步一步地往楼梯的方向挪去。
妓院里有很多人，大家都在看着她。但没有人搞得清楚这一幕到底是在上演什么，所以谁也没有上前帮忙。
陶乐儿很想就这样倒下，身子很难受很痛苦。可是那最后的一点清醒在提醒着她，要回去找风夜烨。她，是风夜烨的。
当楼梯出现在眼前，她露出了一点笑容。却在跨下第一级楼梯时，重心不稳整个人滚了下去。“啊——”
“墨鸢！”
古代的楼梯都是木板的，而且铺了柔软的毯子。所以滚下去的陶乐儿只是撞得更晕眩了，并没有受伤，反倒是手中握着的小刀，在翻滚的过程中划了好几下，渗出了殷红的血。而肩头的伤口回为积压，血也留得更厉害了。
竭力的翻转身子，却怎么也爬不起来。她抖着手从怀里掏出那块玉佩，带着不知道是谁的人说：“我是裕王府的王妃，谁把我送回裕王府，重重有赏！”
人软软地趴了下去，玉佩也落在了地上，力气已经用完了。
风夜烨，你怎么还不来？
……
风夜仲抱着颜惜，驰马直奔皇宫，那迅疾的速度，让颜惜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当红砖黄瓦出现在视线之内，当森严的宫门开启，她突然觉得心里沉重起来。“不，不要，不要……”
她在风夜仲怀里挣扎起来，不想跨进这道门，真的不想。这是那个人所要的，可是她不想要啊，她一点也不想要。
风夜仲却以为她想起了被人谋害的事情，以为她心里害怕。心里涌起愧疚和怜惜，不由得将她抱紧了，轻声细语在她耳边安慰道：“不怕的。这一次，我一定会好好地保护你，绝对不让任何人伤害你，绝对不！”
同样的痛苦，我不会让你再次承受。我也不会让自己，再次去承受。
不许骑马而进的宫门，今天第一次破例。所有人都瞠目结舌地看着他们年轻贤明的君王驾着骏马，奔驰而入。而更让人瞠目结舌的，是他怀里的女子。那张脸，没有人不记得。
弦妃娘娘，那是已经仙逝的弦妃娘娘……
艳阳高照，强烈的阳光让这一绝美的画面显得有些不真实。每个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却又都在心里发问：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幻觉？
颜惜没有注意到他们那奇怪的表情，只是不断地回头看，看着那渐渐远去的宫门。今日跨入这道门，他日是否还能出来？这，就是你要的结果吗？
想到那个人的无情，想到以后可能的结局，心像是在一瞬间冰冷了，碎了。缓缓地垂下眼帘，缓缓地回过头来，对上四周那情感复杂的视线，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纵然没有回头，她也能感受到身后的这个男人，那极其高昂的心情。她听说过这个男人的痴情，也听说过他的绝望，或许这才是她会出现的意义。
现在他就像见到了宝一样的快乐，可是等谎言揭开，你是否能够承受这无情的打击？那时候充斥在你心底的，是绝望，还是仇恨？
我知道结局不是我想要的，我也知道那结局不会是好的，可是我无能为力。我只祈求上苍，等这一场骗局揭开的时候，能够让这些善良的人不至于太过绝望。痛苦也罢了，千万千万不要是绝望，或者是仇恨。
我知道你就在这附近，我只能在心里问你：你想要的，真的是这样的结局吗？你想要的，真的是用我的这张脸，来换取你要的东西吗？
千帆过后，繁华落尽，谁还记得我曾经存在？
无尽的悲哀涌上心头，颜惜突然淡淡地笑了，那笑是无尽的伤。看在四周人的眼里，却灿若桃花。她不知道，马蹄已经慢了下来，四周有多少种目光瞅着她，怀着千万种不同的心情。
仿佛感受到她的心情，腰间的手臂收紧了一些。灼热的呼吸，吹拂在耳边。一样低沉磁性的声音，却偏偏不是那个人。本该是甜蜜的举动，却让她如坐针毡。一切只因，不是那个人。
你一定在看着吧？看着这样的画面，你是在为你即将得到的东西而高兴吗？是否会在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地方，觉得有一点难过？哪怕只是一点，我也会觉得好过一些吧。
耳边灼热的呼吸，贴得更加近了。“不要怕，不要怕。靠着我，就不会怕了。”
喝——因突然紧贴而来的热度，让她全身都僵硬起来。在这气息笼罩之下，就已经坐立不安了。现在这样贴着，更是连呼吸都给忘记了。
明明是兄弟，明明是长得极像的两个人，却又完全不一样。那个人总是冷冷的，连怀抱都是冷冷的。她经常想着要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却发现，原来他根本就不需要。
恍然间，一双大手伸到了自己的面前。背后灼热的体温何时消失的，她都不知道。愣愣地看着形状很好且有力的大手，半天没有反应。然后顺着这双手，视线慢慢地抬起。终于落在一张扬起的脸上。
阳光很耀眼，这张脸在强烈的光线里有些模糊，她有点分不清到底谁是谁了。只知道这一幕，连在梦里都不敢奢望。他笑着，是那种温暖的带着柔情的笑。两手伸向她，仿佛在说：把你交给我，我会替你挡去一切的风风雨雨。
女子所渴求的，不过就是一句承诺。一个怀抱，一个世界。
也许是因为分不清梦与现实，她缓缓地伸出手，将自己小小的手放在那宽大的掌中。任由他，握紧。脸上，露出梦幻似的笑容。
耳边，响起一阵阵吸气的声音。那绝美的笑容，让人不由得惊叹。太阳的光彩环绕着，仿若天外的人，冉冉降临。
同时失神的，还有他们那年轻的君王。两手握住那小小的手，不愿意再放开。这纯净无暇的笑容，有多久，不曾见到？连自己都不记得了，只知道在内心深处，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念得心剧烈疼痛起来。
弄儿，我终于再次牵住了你的手。这一次，我说什么也不会放开。
两臂绷直，轻轻一使力，将这轻盈的身子抱下了高大的骏马。在就要将她放落地面的时候，又突然打横将她抱了起来。
“啊——”颜惜惊叫一声，失措地抬起头来。小脸上，大眼儿里，满满的都是不知所措。这样带着珍惜的怀抱，是她从来不曾得到过的。从来不曾！
风夜仲看到她那可爱的反应，朗声笑了起来。“我以前都是这样抱弄儿的，弄儿你忘了吗？”
“我…我……”我根本就不是弄儿，谈什么忘与不忘呢？不过，我羡慕你口中所唤的那个人。虽然她已经不在这个人世间了，可是她曾经得到过这个世界上最珍贵最深的爱。都说深宫寂寞，君王无情，你却牢牢地霸占了这颗“无情”的帝王心。你，究竟有多幸运？
继而，风夜仲笑了，贴了贴她的额头，承诺似的保证：“不过没关系的，我会让你慢慢地想起来。然后，一辈子都不能忘却。然后，生生世世都不会有机会忘记。”
生生世世？好诱人的誓言，只可惜，不属于我。
身后，一堆的人跟着，视线都看着他们皇上怀里的人，都忘记要看路了。这人大都是以前侍候弦妃娘娘的，都深深地体会过主子的好。不管到底是怎么回事，主子又活过来了，他们一样比谁都高兴。做奴才的，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有一个好主子。
未央宫的门，砰一声开了。阳光争先恐后地涌了进来，一室的明亮照人。简单的布置，却是高雅而温馨。
风夜仲缓缓地将颜惜放下来，扫视着这属于他们两的地方。“你看，这里可有什么改变？”
颜惜愣了一下，继而打量着这个地方。缓缓地走过，一样一样东西地看着，看得很仔细。可以看出，很多东西都是成双成对的。这里，曾是一个甜情蜜意的地方吧。如果她真的是那个人，看了这些依旧的东西，肯定也感动得想落泪吧。
“改变的，往往都是人，而不是东西吧？”
其实，她只是突然而来的感叹，并没有映射什么。可是听在风夜仲的耳中，却好像是讽刺他这段时间与文静的事情。“弄儿，我——”
开了口，却不知道如何去解释。不管怎么解释，他确实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虽然那是因为，他以为文静就是弄儿。但是错了就是错了，解释也没有意义。
过了好一会，他才缓缓地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颜惜一愣，缓缓地回过头来，淡淡地笑了。然后，轻轻地摇头。“你没有对不起我什么。真的。”
你对不起的，应该是那个已经仙逝了的人。不过，她如果知道在她离开之后，还有另一个人能够让你这样快乐，应该也会替你高兴吧。如果，她不是一个自私的人。有谁能明了，女子的一颗痴心？
情到深处，只有无尽的祝福和包容。
那笑容让日月为之失色，也再次让风夜仲失了魂。恍然间，似乎又回到了当日在山洞里，初见的一刹那。
一身白衣，高洁素雅；淡淡笑容，花了冬雪。静若处子，淡然世外。仿佛天外飞仙，误落凡尘，被幸运的他，给拉住了，无法再离开。
相似的情景，模糊了记忆与现在。唯有胸口残缺了的位置，似乎在慢慢地被填上，变得，完整了。那个存在了很久的洞，终于被填上了。他曾经以为，它会空在那里，一辈子。
年轻的君王，扑了过去。想要紧紧地抓住他那误落尘世的仙子，生怕她再次飘然而去。
“弄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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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7 终是失去
外面，天已经黑了下来。四周一片静寂，但静寂中又似有喧嚣。
房内，点着蜡烛，烧得并不很旺。柔和的烛光摇曳之下，温馨的气息散发着，浓浓的在屋内弥漫。
房间的中央，放着一个又大又高的浴桶，桶内传来水波碰撞的声音。显然，有人正在沐浴当中。拨水的动作很轻，让人猜测应该是一个女子。走近了才发现，桶内有两个人。年轻强劲的男子，怀抱一个在沉睡中的女子，拨水轻轻地替她擦拭着身子。
男子低着头，一点一点擦得十分仔细，甚至可以说是小心翼翼。仔细看会发现，女子的肩头似乎受了伤，男子正避开她的伤口，且要小心水将伤口弄湿，所以动作十分的小心。
终于，男子的动作停了下来，伸开铁臂将女子紧紧地抱在怀里。密密实实地将女子保护起来，却又不至少弄疼她。虽然已经沉沉睡去的人，可能也感觉不到。
在心底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风夜烨低头，脸贴上了乐儿的嫩颊。自己的整颗心就像那冬雪，被放在了春风中，柔软地化了。这种曾经有过，但并不深刻的感觉，对他来说，依然是陌生的。他甚至不知道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就是觉得对怀里的这个人，给她再多的爱再多的宠也还是觉得不够。恨不得把心都掏给一个人，应该就是这种感觉吧。
除了像珍宝一样将她抱紧，他都不知道自己还能怎样表达心里那汹涌澎湃的情绪。当他看到她被人送回裕王府，血染红了衣衫，理智就要完全消失了，整个人差点就要疯掉了。
可是， 当那血染红的身子落在自己怀里，仿佛能感应到是他。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迷蒙的视线里，有着安心和笑容。那是对他，毫无保留的信任和依赖。
他颤抖且狂怒地质问，谁伤了她。被药力磨得快要失去意识的她，缓缓地摇头，低声回了一句：“是我自己刺的，我怕自己撑不住。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他就紧紧地将她抱住了。用尽了平生，所有的力气。为了不让自己被药力折磨得崩溃，她亲手伤了自己，让疼痛来支撑自己最后一点清醒。这背后所蕴含着的深情，让身为铁血男儿的他，都禁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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