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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龙泽傲的脸色依旧冷着，那几个本来想靠过来的舞女忙站住。
　　“您三位请坐贵宾席。”这里的领班自然是个机灵的人，让进最好的贵宾席，下舞池跳舞方便看舞台上的表演也方便，离吧台也不远。
　　“你干什么吓唬人？那么多美女都被你吓回去了。”
　　“有你好么？”龙泽傲轻笑随便依偎在软软的沙发里。
　　辰四下看着：“这里不少外国人了哪个是霍华德？”
　　“我看下。”龙泽傲坐好看了一圈儿：“还没来。情报说他一般都是晚上九点以后才来。”看看表，才八点。
　　“好！”辰站起来牵起凌儿：“跳个舞吧。”
　　“嗯！”凌儿将手包丢下跟着辰进入舞池。
　　慕老板不喜女色，也从不带女人出入是上海滩人人知晓的事情，直到不久前才传出慕老板身边儿多了个俏丽的美人，几乎是出双入对，但很多人仍旧无缘一见，这一次是第一次见到所以很多在舞池里的人舞步都乱了就为了一观能打动石佛的女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他们为什么这么看着我？”凌儿贴近慕辰君问着。
　　“因为你是个宝啊，有人能让石佛动心自然是新鲜咯。”慕辰君打趣。
　　凌儿笑着随着音乐的节奏曼舞着。两个人的舞步协调着，金童玉女，估计很快就将传遍整个上海了。
　　“换我了。”龙泽傲在一曲结束的一刻接过凌儿的小手，慕辰君坐回座位喝着苏打水。
　　“你还嫌别人看得不够多吗？”凌儿小声嘀咕。
　　“你怕被人看吗？”龙泽傲轻笑。
　　“谁说怕啦，只是被人好像参观珍稀动物就不舒服。”凌儿噘噘小嘴。
　　“哦，那很快就会更被当作珍稀动物了，我和大哥的关系是外人很少有人知道。我们两个可说是旗鼓相当的富商，同时携你出现还和你这么亲昵，你说明天的报纸你会不会上头条？”龙泽傲在凌儿耳边耳语看上去两人正在缠绵。
　　“你还嫌报料不够多吗？”
　　“报料是什么？”龙泽傲不知道。
　　“算了！”凌儿轻笑轻轻的拽着龙泽傲在曲终后回座位。
　　一时间这大上海虽然还轻歌曼舞但是却充满了狐疑和窃窃私语。
　　“这样的介绍你够特别，估计明天头条会出现我的凌儿一个醒目的照片和报道。”慕辰君抽起烟顺手将烟缸放到眼前。
　　“倒！”凌儿倒坐在龙泽傲和慕辰君中间。
　　两个男人却觉得这样的介绍足够特别。
　　这样你一曲我一曲的，三个人跳舞玩儿了一个小时，有些累，坐回座位两个男人都解开了衬衣上面的两颗扣子。
　　“霍华德这家伙还真够意思，让咱们还能好好玩儿这么久。”龙泽傲轻轻的将雪茄的烟灰弹进烟灰缸。
　　抬眼看到了霍华德，龙泽傲掐熄了雪茄轻拍慕辰君的膝盖示意。慕辰君和凌儿转过脸看到一个男子高高的个子走起路有些跛正缓缓走向他们不远处的座位。
　　“参赞大人，您准备喝点儿什么？”侍者问着霍华德。
　　“黑色玛丽、日出特基拉。”霍华德坐下来，看上去有些颓废。
　　“稍等。”
　　凌儿和慕辰君、龙泽傲交换了下目光轻声说着：“你们是要等他喝差不多了过去还是什么时候？”
　　“才刚刚开始，我们总不好过去直接就拼酒吧。”龙泽傲很善意的说着。
　　“既然你说他是个爽直的军人，也不好色也不贪财唯一就是爱喝酒，那不如就直接接触。”慕辰君说着。
　　“就这么愣愣的过去是不是没什么气质？”龙泽傲对凌儿笑着，气质，没气质的事她不做。
　　“哦，那好办哪。”凌儿笑得贼贼的，龙泽傲很谨慎的坐到了慕辰君身边儿，这小丫头这样鬼鬼的笑估计主意好不了。
　　凌儿一个响指叫来侍者轻声吩咐着，侍者频频点头随后离开。
　　大约十五分钟后侍者端着一个托盘走向霍华德。
　　“这不是我要的酒！”霍华德很忠厚的说着。
　　“这不是，但这是对面的小姐叫我们端给您的，她说一个爱酒的人值得她敬重。”侍者说着将酒递给霍华德离开。
　　霍华德看着这层次分明的鸡尾酒，第一次看到。轻轻喝了一口，嗯，没想到闻上去果味比较浓，没想到味道极佳，浓烈的酒味全部被遮掩果味中回味甘甜最后还一丝柠檬的清香味。
　　不禁看着对面那出尘的东方女子，端庄美丽透着灵秀，目光清澈中透着智慧，于是端杯相敬。
　　慕凌点点头继续喝。
　　“侍者。”霍华德叫来侍者，他是个军人不想唐突身边还有优秀男士的小姐于是借问：“请问那位小姐有没有说这酒的名字？”
　　“她没说。”侍者实话实说。
　　“谢谢，麻烦你再来两杯，一杯送给对面的小姐，不过酒钱我付。”
　　“是！”侍者很快下去。
　　不久。“小姐，这是霍华德参赞的答谢。”侍者带着新调好的酒送过来，慕凌微笑与霍华德点头致意。
　　“这鸡尾酒叫什么名字？”龙泽傲闻了闻。
　　“八号当铺。”凌儿眼前是那款鸡尾酒的配方，自己在酒吧喝过，酒后劲儿很大而且发作得也很快，不要说她是有意的，她只是不想一会儿辰和傲真的撑不下去要自己上阵，那可就惨了。
　　霍华德越喝越觉得味道好，而且这名字不知道一直让他有些坐立难安，所以霍华德从自己的贵宾席站起身径直走向慕凌所在的位置。
　　来了，凌儿看着龙泽傲和慕辰君……

　　第十三节　大闹歌舞厅

　　“你是不是不想在大上海干了？”一声大吼，伴随着玻璃破碎和一声娇弱的痛呼，一个纤弱的身着侍者衣服的女孩儿飞了出去正好撞到霍华德。所有人的目光立刻集中在身后的普通席上，一个男子四十岁左右，肥嘟嘟，小眼睛快眯成一条缝了，酒撒了这胖子一袖口，应该是想占便宜没有得逞恼羞成怒了。
　　女侍者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应该是摔得很重：“汪先生，对不起，我帮您擦，我立刻帮您擦。”
　　霍华德被连累也摔倒了，女侍者忙搀扶霍华德：“对不起，先生对不起。”
　　霍华德看到女孩子被吓坏了又连声道歉继而心软拍拍身上的衣服没有马上发作
　　“擦，这么贵的西服被弄脏了光是擦就解决问题吗？你得赔我新的！”他走来抓住女孩子毛手毛脚。
　　“汪先生，我赔，您放开我！”女侍者为了让他撒手已经开始慌乱，看得出她做侍者不是很久所以应对不来。
　　“你赔？我要一模一样的。”死胖子继续无耻的想要摸女侍者的脸蛋儿，女侍者躲开：“汪先生请自重。”
　　“我呸，自重，来这种地方做事还自命清高。我告诉你这西服是英国买来的，我要一模一样的，你赔我吧。现在就要！”姓汪的胖子十足是个地痞无赖，顺手一带将女孩子拽进怀里：“这么细皮嫩肉的还不出来做舞女可惜了，不过要是陪我玩一个晚上这西服就不要你赔了。”
　　女孩子挣扎着想要脱开魔爪却怎么也挣不开：“汪先生，您放开。”
　　“不识抬举！”汪胖子眯成缝的眼睛看不太出来目光可是声音表明这胖墩儿是不高兴了。
　　汪胖子带来的保镖似乎得到命令般的推搡起这个女孩子连带着将桌椅推倒。
　　霍华德刚刚一直没有说话看着汪胖子，看到女孩子被调戏很生气，这女孩儿的年纪不大，看得出她很害怕，也许是挑起了他作为男人的保护欲，虽然没有说话却也没有离开。
　　凌儿攥着小拳头看着就在不远处的这群人。
　　“风月场很多这样的事。现在处理这件事的人该是大上海的经理。”龙泽傲提醒着灵儿，因为这小丫头很喜欢打抱不平，这他可是见识过的，回忆起当初和她初遇的第一面自己被踢就想笑。
　　“哦，好。”在慕辰君和龙泽傲之间蠕动挤出自己的位置，刚好卡在两个人中间，这舒服！
　　慕辰君笑轻揽凌儿向舞池走去：“这不需要咱们操心，咱们玩儿咱们的。”
　　可惜不长眼的汪家随扈竟然再度将女侍者推到了凌儿身上，凌儿被撞直接跌入龙泽傲怀中：“傲！”这一下不只是火山爆发而以了，龙泽傲的脸瞬间刺骨的冰冷：“你们若是找死龙爷成全你们！”敢碰凌儿赶着去投胎吗？
　　凌儿将吓得脸色刷白的女孩儿扶起来：“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谢谢小姐。”女孩立刻站好，怕自己身上洒落的水果和酒水沾到慕凌身上昂贵的小洋装。
　　女孩儿求助的目光看向慕凌，这是目前为止对她表示善意的唯一的人，而且这位小姐甚至还问她是否有事。
　　汪胖子本来斜着眼睛看到底谁来挡路的，可一眼看到了慕凌那目光立刻变得五颜六色。这汪胖子是暴发户，刚刚有了些钱就每天到这里花天酒地，说句实在的他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做有钱人，更不知道这里的水有多深，也因此根本不知道谁是龙爷，龙爷又是何等人物，也就更不知道何谓慕老板。色胆包天的奔了来：“哎呦，今天我眼福不浅，一个小姑娘已经很漂亮了，现在这个更漂亮。”因为大上海歌舞厅里很多舞女，他以为凌儿也是其中之一，没有眉眼高低的人纯属在找死。
　　汪胖子刚要伸手，就被人一脚踢得狗啃泥，霍华德这次出手了：“敢唐突佳人，该死的东西！”
　　汪家从乡下带来的随扈也是群废物，要吃要喝行，真格的没有，不过装装样子的功夫倒是十足。一下子就将霍华德和慕凌慕辰君围上了。
　　龙泽傲此刻的脸色已经接近冰点，大上海歌舞厅里熟悉他的人都开始迅速撤离现场，而站在一旁的慕易眼神看着自己的部下，漫不经心的走过来。
　　汪胖子站起来牙掉了一颗，满嘴血：“混蛋，你敢踢我。”他根本就不知道霍华德是法租界的参赞掌握这里治安的最高治安官。
　　霍华德挑挑眉毛没说话但是行动表明他很愿意看到现在汪胖子的狼狈样，这让汪胖子很恼火，但仍旧想要占便宜再度靠向慕凌。
　　因为打闹刚刚开始所以大上海歌舞厅内的看场子的还在外围各自的位置上直到看到很多客人纷纷离开才知道出事。敢来闹大上海歌舞厅的人在上海也是凤毛麟角，大上海歌舞厅的后台老板和法公使有默契，谁也不会触霉头。
　　汪胖子的手刚伸出去就感觉身后有人敲他的肩膀，刚回头就看到一只脚踹到他面门，横飞，二百斤的重量被这脚踹得楞横飞，实在是没办法，龙泽傲怒不可遏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效果，随即，场面一片混乱，桌椅，酒瓶，包括人（汪家）都在横飞。
　　打得痛快，霍华德大笑，他看到了汪胖子正在被踢来踹去，慕辰君轻牵凌儿坐回座位，龙泽傲则端着刚刚那杯八号当铺轻松的看着，摇晃混匀后喝了起来，自家的随扈慕易是统领似乎在玩儿球赛，肉球赛。
　　不肖五分钟，汪胖子的脸几乎已经完全看不到原来的样子，趴在地上，惨叫如同杀猪，正好被慕易踢到龙泽傲脚边儿，龙泽傲的脚顺理成章的将汪胖子的脑袋作了脚垫：“我说，你是姓汪吗？”
　　“系。”嘴被踩得说不出来话，他终于知道自己闯了多大个漏子。
　　“敢碰你龙爷的掌上明珠，你在找死，但龙爷今天心情还算不错，不打算收你的命，不过教训还是要有的。”龙泽傲摇晃着酒杯喝了一口随后又说：“给我的掌上明珠赔礼道歉！她说怎么处置才可以原谅你我再放了你。”
　　汪胖子这回可是吓惨了忙不迭的说着：“小姐，不，姑奶奶，求您饶了我，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你光唐突的是我一个人吗？那姑娘还惊魂未定，你是不是该好好赔偿人家才是。”慕凌说着。
　　“我赔，我赔！”汪胖子还在被踩着。
　　“好，这歌舞厅好好的就被你砸成了这个样子，还让人家这一个晚上没生意做是不是也该赔呢？”慕凌看看损失，不少。
　　“我也赔，加倍赔！”汪胖子只想立刻出了大上海歌舞厅再也不回来了开出的条件忙都答应。
　　慕凌决定好好惩罚一下这个混蛋：“哦，这么快都答应了，好，让我好好想想怎么好好处罚你才能让你长记性！是剁了你的猪蹄儿，还是戳瞎你的狗眼，再不就阉了你让你这辈子断了那档子事儿的念头？”好像在琢磨怎么办才好。
　　龙泽傲差点儿把酒喷出来，抬脚从汪胖子头上挪开，汪胖子吓得裤子都湿了，爬着到慕凌脚边儿：“姑奶奶，您饶了我吧，下次我再也不敢了。您饶了我，我会记您一辈子恩德。您说的我都赔，我再赔您十万脂粉钱，求求您饶了我吧。”
　　慕凌看着如鸡啄米般磕头的汪胖子气顺了：“杀人不过头点地，好，我就饶了你，但你给我记住，如果再让我看到你做坏事你就死定了！带着你的那群废物把钱留下后给我滚！”
　　汪胖子将几乎一半儿的家当今天晚上折腾个精光，他都不敢哭，留下之后连滚带爬的跑出门。
　　一阵掌声，凌儿抬起头看到大上海歌舞厅二楼一个中年男子击掌中缓步下了楼：“龙爷、慕老板，两位当真照顾我这歌舞厅，小一年未来，一来就是这样场面，谭某佩服，佩服。谭某最该感谢的是这位厉害的小姐就算我们不做生意，这钱还是照拿不误，多谢多谢。”
　　霍华德看到这个人随性的坐下。
　　龙泽傲看着这狼藉一片，有一丝无奈。
　　慕辰君：“谭老板，不好意思，我们把今天的生意给搅和了。”其实并无歉意。
　　“钱都回来了还抱什么歉，今天晚上大上海歌舞厅就只为几位贵客开放。”谭老板是大上海歌舞厅的大老板，平时他都不来的，今日凑巧要来处理一些业务，他也是上海滩十里洋场中有头有脸的人物。
　　慕凌看着还在害怕的女孩儿：“你还好吗？”
　　“老板，对不起。”小女孩儿最害怕的就是老板把她辞退了。
　　谭老板挥手，他今天无意惩罚她，也因为她他得以再度直接接触慕辰君和龙泽傲也算机缘巧合。
　　“参赞先生，没想到您也是今天的主角儿之一，是在让谭某大吃一惊。”
　　“我只是看不惯这些混蛋。”霍华德用桌布清理了下一个椅子坐下来。
　　“今天同一战壕里打过架那就一起喝一杯吧。”谭老板做中间人，歌舞厅的侍者迅速清理好场子，几个人重新坐下来。
　　气氛稍微啤趼来，霍华德让侍者再度调制刚刚喝过的鸡尾酒：“这酒叫什么名字，啊，到现在为止我还不知道小姐贵姓。”
　　“慕凌。”凌儿笑着说：“这酒叫作八号当铺。”
　　“八号当铺？”吃惊的何止霍华德，几个人每个人端着一杯，喝起来。
　　“为什么叫这个名字？”霍华德很好奇。
　　“这是一个与天使和魔鬼相关的故事，有兴趣听吗？”慕凌微笑。
　　“当然。”霍华德是位天主教徒。
　　娓娓道来的故事仿佛天籁，四个男人开始了品酒的过程。
　　深夜，品酒演变成拼酒，随后……

　　第十四节　醉

　　慕易看着已经醉了的四个人：“怎么办？”
　　“谭老板自然在这里有人照顾，参赞……带回家吧。”慕凌出口大气，拼酒尽兴竟然都醉倒了。
　　慕易扶起参赞，他醉得最为严重，因为爱听故事又猛跟辰和傲拼酒最先倒的就是他。辰和傲也醉了，醉了的人即使别人不让酒自己也去找酒喝，所以基本上也都神志不太清醒了。
　　凌儿扶起还算有点儿神志的辰：“辰，咱们回家吧！”
　　“家？啊……好！”辰摇晃了下抓起西服上衣。
　　“我……呢，不要我了？”龙泽傲好像电到了窜过来，身子也晃晃荡荡的。
　　“一起回家，你们我哪个也放不下。”凌儿哄孩子似的。
　　龙泽傲天真无邪的笑着：“嗯，不许放开我，我……我是你……的。哈哈！”摇晃着差点儿跌倒。
　　自家的随扈想要扶龙泽傲却被推开：“不，不要扶……我，我还没醉。”随后脚一软差点而跌倒。
　　慕辰君手指着龙泽傲：“泽……泽傲，你还没醉，你都差点儿跌倒，脚下都……都踩棉花了。”其实他也差不多了，只不过没龙泽傲严重。
　　“好，好，都没醉啊，咱们一起回家。”
　　“走……一起回家。”龙泽傲笑得很快乐，因为凌儿一手挎着他，另外一手挽着慕辰君向外走。
　　车里，龙泽傲开始唱歌，不在调儿上不说连唱的是什么都听不出来却还是一定要唱，怎么拦都拦不住。
　　慕辰君绕过凌儿给了龙泽傲后脑一巴掌：“都……都走调了，还唱，给……给我闭嘴。”
　　龙泽傲醉眼朦胧：“我……唱……走……调儿了？那……你唱，我就不信，你能唱……准。”
　　“唱就唱……”慕辰君唱的是凌儿总唱的歌儿，好像……没怎么走调儿，自鸣得意：“我没走调儿吧？是不是，凌……凌儿。”
　　凌儿安抚着张牙舞爪的龙泽傲和慕辰君，第一次见到他们喝醉，看起来都好可爱，说的话童趣又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