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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武通神-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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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毅没有一丝不耐烦，反正也不急于一时，这也算是一种修炼。
他细细地揣摩尝试，随着时间的推移，笔尖部位的亮芒逐渐变得稳定起来，半个小时之后，终于维持住了固定的频率，不再发生变动。
这个看上去十分简单的过程，其实非常之艰难。
当使用炼成笔的时候，输出管道十分通畅，维持一定精神力频率自然不是很困难，但如果管道之中充满各种杂质，精神力就只能分散开来，分别从杂质与杂质之间的空隙穿插过去，然后再在笔尖部位会合成一股，最终再调整频率。
当然也可以在分散精神力之初就调整频率，然而这样无疑会让传输的难度更为增加许多，基本上没有人会刻意这样做，方毅也是舍弃了这样的方式。
而这个分散又聚合的过程，等于是同时控制数股甚至数十股精神力以不同的轨迹进行传输，等同于一心数用甚至一心数十用，其中难度可想而知。
唯有当人的精神力强大到一定程度，才能够再分出精神来，全局把握整个通道的所有细微之处，精确监察和控制每一处的变化，这样才能做得到。
这还不是说精神力强大就一定能够做到这一点，精神力强度只是门槛，一心数用这种事情，本来就需要相当的天分，与智商高低没有关系。有天分的人，不用多久时间就能掌握这一诀窍，没天分的人，做再多练习也是全然无用，搞不好还会弄得精神分裂。
很显然，方毅就有这方面的天分，他的精神力虽然尚不能跟四级神造师相比，但经过这段时间修炼《易筋经》，再经过之前一场奇遇之后的提升，也已经相去不远，只用了半个小时，他就做到了这一点。
“好，第一步完成了，这石笔每时每秒都在剧烈消耗我的精神力，事不宜迟，马上进行炼成。”
方毅感觉到手中石笔就仿佛一只通了许多洞的轮胎，精神力就仿佛注入的空气，不断从这些洞中散逸出来，消耗得非常迅速。
笔尖着地，方毅神情肃穆凝重，已是在黑暗中划起了炼成阵。
方毅根本不用看，笔尖过处，自然而然在地面留下了他的精神力印记，让他能够清晰感觉到划出的线条图案形状，这种观视，比直接用眼睛更来得清晰深刻。
一条一条带着玄奥含义的图形在方毅的笔下完成，不疾不徐的运笔之中带着一股沉凝如山的稳重，运笔转动之间，产生一种宛若舞蹈的优美，让人不自觉地沉溺其中。
黑暗之中，方毅的脸色逐渐苍白起来，这个时候，炼成阵才完成了三分之二。
“不行，这支笔对精神力的消耗太严重了，更何况我还要分出很大一部分精力来控制精神力进行分散和组合，使得精神力消耗更巨，这一次炼成，恐怕没办法完成。”
方毅已经预感到，这一次炼成多半是要失败，却突然心中一动。
“嗯？既然观想释迦牟尼大佛能够补充精力，若是我在此刻进行观想，应当能让精神力有一定程度的恢复，说不定就能补完缺少的那部分精神力。而我在观想过程中虽然无想无念，但并不是说完全没有自我，或许能继续控制精神力输出……”
大胆的念头浮现脑海，方毅想了数秒，觉得这其中也不会有多少危险，大不了失败就是，终于决定冒险一试。
在不断输出控制精神力运转笔画的过程中，方毅分出一股念头，开始进行观想。
栩栩如生威仪万丈的释迦牟尼大佛浮现脑海的一刹那，方毅整个人就进入了无想无念的境界，大佛镇压心神，天地之间再无任何能够让其动容。
意识空明，无喜无悲，但方毅又偏偏知道自己该继续做什么，手中石笔不停，对于精神力的控制竟比之前更加轻松和精确，原本在传输过程中源源不绝从石笔各处散逸开去的精神力，竟也受到了无形束缚，不再向外散出一丝一毫，无形之中，等于是让方毅的输出精神力的总量增加了不少。
面对如此异状，方毅心中没有丝毫欣喜，仿佛天塌不惊，运笔的速度突然就较之前提高了将近一倍，但笔画所过之处，却找不到任何瑕疵，如同教科书一般精确的运笔和精神力注入，让他的动作充满着和谐的美感，如风吹柳动，如斜阳西垂，如溪水过石……
方毅的身上，不知不觉间，带上了一股自然气息，盘膝坐于黑暗之处，有着说不出的庄严伟大，却又深深内敛，不露丝毫锋芒，他仿佛是一块石头，下一刻，却又仿佛是一座万丈高山。
山本身并不伟大，但当人站立于巨大山脉之前，便禁不住生出自身渺小之感。
方毅现在给人的感觉，就仿佛是一座山，本身并不伟大，但却又偏偏伟大的山，最最容易让人忽视，也最最容易让人震撼。
是谓自然。
在这个过程中，方毅的精神力迅速增长起来，快速填补着之前的消耗。
和以前观想过程中无想无觉不同，经过前面一次奇遇之后，方毅已是拥有了内视的能力，此刻的他，在不但完善炼成阵的过程中，敏锐地把握着自己身体从宏观到微观的许多细微变化。
他感觉到，随着自己的观想，潜藏于身体各处的“气”开始悄无声息地动了起来，这种动不是宏观的，只是意识上的感觉，唯一能够可见的，是眉心部位一团“气”不断地增大，又不断地转化成为另一种性质的能量。
精神之力。
直到炼成阵最后一笔完成，笔锋抬起的刹那，方毅自然地结束了观想，那团“气”也随之无声无息地消失。
虽然不可见，但方毅已经知道，它们已经回归到了身体各处。
“成了。”
脱离了境界，但方毅心中仍是平静，双目睁开的瞬间，便刚好看到身前的炼成阵散发出了微亮的白色光芒。
瞬间之后，光芒黯淡，一块灰色的能量块躺在炼成阵中央。
方毅并没有立刻去拿那块能量块，而是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原来如此……我以前的猜测果然没错，《易筋经》内息能够转化为精神力，这就是所谓‘炼气化神’。看来到现在为止，我其实都没有将武祖的修行体验完全消化，直到这一次观想过程中进行炼成，才突然在脑海中出现了这样的信息。嗯……这恐怕也是武祖的刻意安排，讲求一切自然，水到渠成，不让他的武道过多干涉于我，果然是用心良苦。”
原来在方毅从境界中脱离出来之后，脑中便突然出现了一段从未感受过的武祖修行体验，才让方毅知道，自己刚才所看到的过程，正是“炼气化神”的过程。
很多事情都随之想通了，方毅回忆起了自己第一次炼成精神力不足时发生的情形，当时感受到的从身体各处窜出的热流，应该就是他初练《易筋经》所形成的微弱内息，然后转化为了精神力进行补充。
只是因为当时的方毅内息实在太过微弱，所以到最后虽然借此完成了炼成，却仍是伤了自身元气，才让他免不了陷入昏迷。
“根据武祖新出现的信息，炼气化神之上，还有炼神还虚，炼神还虚之上，又有炼虚合道，说的不是力量，而是方法与境界。炼虚合道一成，便是成就圣位，肉身永恒不坏，精神永恒不灭，人即是道，道即使是人。武祖乔达摩，最后就是到了这样的境界，才最终成为释迦牟尼佛。”
“世人对武祖的认识，多是停留在一苇渡江、九年面壁、创立少林圣地三件事之上，虽然典籍记载释迦牟尼是武祖得道之后所化，但都以为只是佛教为了宣传教义而夸大的神话，却不知竟真有其事！”
“若真是如此，武祖的最终修为，恐怕已经真的到了传说中的人皇之境，甚至更高也说不定。”
方毅被脑中新出现的信息给震惊着，同时也忍不住兴奋起来。
一直以来，他对武祖成圣之说也是抱有怀疑，如今有了武祖亲身佐证，无疑就确实很多，既然武祖能够成圣，那他方毅又未必不能？
“只可惜，我现在手上只有《易筋经》，而且还是缺失了十二式招法的不完全版《易筋经》，此生想要达到武祖的高度怕是很难了，不过，就算如此，在当今之世，成为称雄一方的真正强者应该不是问题。”
方毅深吸两口气，很快平静下来，眼下最重要的不是憧憬未来的美好，现在危机没有完全过去，能不能活过今天都说不好。
第七十八章 逃出
捡起了炼成阵中的能量块，方毅颇有几分自得，用石头代替炼成笔进行炼成，不是说不可以，但在他这个境界就能做到，而且是一次成功，恐怕就史无前例了。
方毅自己也不得不承认，这次能够成功，是有运气的成分在里面，要不是那个时候突然灵机一动用了观想之法，炼成肯定是要失败的。
不过这样一来，倒是让方毅发现了一个炼成的捷径，以后就算精神力不够，也可以用观想来辅助完成炼成。
方毅将观想炼成时的感受再次回味了两遍，立刻就有所领悟，尤其是在对精神力的控制上，方毅发现过去的自己在这方面真的很差劲。
他相信，只要将刚才的领悟完全消化，就算不进入观想状态，也能控制精神力传输过程中没有一丝外溢。
方毅意识外视，观察着手上的能量块。
这是一块看上去十分普通的复合型能量块，事实上，不管什么等级的能量块，除了因为系别不同而颜色有所差别外表都是差不多的，只有在插入到测能仪显化其中的能量值，才能分出高下来。要不然就是将能量块融入核心晶体之中，使用者根据从中输出甲能的速率以及纯度来自行判断品级。
现在方毅手上没有测能仪，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手上的能量块到底是什么品级。不过照方毅想来，以石笔代替炼成笔，虽然最终成功，能够像以前一样是一级上品就很了不起了。
能量块就是一块能量结晶体，不存在残余的问题，方毅看到肚脐部位的核心晶体一片透亮，便知里面的能量块果然已经全部消耗完毕了，便将手中的能量块靠了过去。
刚一碰触核心晶体，那核心晶体就突然软化，旋即就打开一个裂口，产生一股吸力，将那能量块给吸了进去，旋即就恢复了原状。
不必借助意识外视，方毅就看到核心晶体中开始出现了一股白色的旋流，这旋流是由无数如同星辰一样的微小粒子组成，散发着微微的白光，看上去就仿佛一个瑰丽深奥的小宇宙。
方毅立刻就感觉到，甲能从肚脐部位辐射开去，沿着血脉四处流窜，瞬间就覆盖了整个身体。
方毅精神为之一振，原本还有些疲倦的身体，如同被注入了新的活力，疲惫的感觉很快就消失不见，他感觉到自己全身的血脉之中，都存在了甲能，即便是毛细血管中都是一样。
“甲修的确是有其独到之处，血脉遍布身体所有细微之处，比起经脉更为复杂数倍，哪里有血液，哪里就有甲能，就省去了调动运转的时间，比起古武要从从丹田中提运内息来效率更高……这么说的话，我的《易筋经》内息倒是和甲能有些相像，此时也是散布在身体各处，而且潜伏得十分深，连我这个主人都无法感应到它们的存在。”
方毅感受着身体中甲能的纯度，从来没有用过附甲的他，一时也判断不出这种纯度的甲能究竟是那种品级的能量块才能拥有，不过，从能量总量上来说，似乎比自己想象中的要高了不少。
“复合型能量块主要是神力师在用，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倒是更为合适。”
方毅握了握拳头，仍是感觉有些无力，便知是双肩的伤害不可避免地使他的战斗力受到了影响，但若是加上甲能的加成的话，力量倒是不会比全盛时期更弱。
摸了摸肩膀部位，方毅发现那里的冰块已经开始融化，心知已经不能再拖，若等伤口的冰完全化开，血腥味流出，很可能就会引起蝠翼狂狮的注意，所以必须尽快通过赤眼鹰的巢穴攀上崖顶。
不再迟疑，方毅右手抓起地上断口处仍被冰封文楠树枝干，朝着洞口挪步过去。
到了洞口，眼前藤蔓微荡，方毅深吸了两口新鲜空气，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便用左手绕了一圈藤蔓，借力一跃，升起三公尺高，旋即气血汇聚双脚，无声无息踏入峭壁之内，沿着峭壁快速踏步而上。
闭住了呼吸，减缓了气血运行，方毅让自己的体温变得如岩石一般冰冷，接着浓雾的掩护，悄无声息地蹬壁上行。
嘎……嘎……
方毅隐隐听到上方传来一些鸟鸣声音，又发现雾气开始变淡，心知上方不远很可能就是赤眼鹰的巢穴区域，想要悄无声息地通过这片区域，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方毅也没抱着这份侥幸。
眼神微凝，不动声色间，方毅身形骤快，《腾龙无影》身法全速施展开来。
即便没有内息辅助，只是配合内呼吸之法，方毅施展的《腾龙无影》仍是快若流光。
而这一次，方毅舍弃了一切外在变化，不以以假乱真的虚影迷惑敌人，而是一味追求最快速度，却见在他身后拖出一路残影，仿佛有一队长龙在跟着他跑一般。
文楠树树叶随着这股极速而不断抖动相互摩擦，发出如同静电一般的啪啪声响。
方毅暗叫一声失算，早知道如此，应该事先就将那些长条树叶都削掉才是。
不过事已至此，后悔也来不及了，方毅极速奔行，数息之后，雾气完全消失，他便已是看到了大片的赤眼鹰巢穴。
方毅这是第一次看到赤眼鹰的巢穴，这些巢穴都是用藤蔓织成，硕大而质地密集，如同一个个的吊篮，密集地掉在峭壁之上，不知有多少，至少都是上千之数，许许多多的赤眼鹰就蹲睡在这种巢穴中，还有小部分则在峭壁之外的半空中盘旋飞舞着，好像是在巡逻守卫，持续发出音调固定的悠长嘎嘎之声。
方毅这才知道，自己之前还是将赤眼鹰的数目给错估了，如此多的巢穴，这里聚集的赤眼鹰总数恐怕已经过千。
如此多的赤眼鹰，若是同时对敌，就算是碎钢境界的高手遇到了，恐怕也要为之头痛。
然而方毅此刻已经顾不上这许多，身形如风的他倒拖着文楠树枝干，树叶啪啪声中，迅速穿过一个又一个的巢穴间隙。
无论是巡逻中的赤眼鹰，还是方毅经过的巢穴中蹲睡的赤眼鹰，都被这异常的动静给惊动了。
嘎！
数声尖锐的鸣叫声几乎突然响起，整片的赤眼鹰从巢穴中扑腾飞起，又惊又怒地嘎嘎乱叫。
一时间，无数的赤眼鹰飞了起来，峭壁之外，入目之处，全是巨大的赤眼鹰，它们嘎嘎乱叫着，惊怒地寻找着胆敢侵犯自己巢穴领地的家伙。
许多赤眼鹰看到了方毅，发现不是之前的蝠翼狂狮，都是放松了许多，旋即凶心大起，二话不说，一下就如箭一般地冲了过去，或用喙或用爪，要将这可恶的人类给撕成粉碎。
就在这时，这无数只赤眼鹰中体型最为健硕头顶长有白毛的赤眼鹰也看到了方毅手中的文楠树枝干，瞳孔骤然收缩了一下。
他可能认不出人类的面目，但绝对不会忘记那段文楠树枝干，看到这枝干，他就立刻想到了之前掉下去的那个人类。
它没想到，这个本该必死的人类，此时竟然又生龙活虎地回来了。
回想起了这人类掉下去之前击出的那可怕一掌时所带来的死亡感觉，白毛赤眼鹰陡然哆嗦了一下，眼见众多赤眼鹰就要冲上去招惹这个人类，立刻发出了一声高亢至极的鸣叫。
方毅本来已经做好了苦战一场的准备，突闻一声与众不同的鸟鸣声响起，那些正要冲杀过来的赤眼鹰身形纷纷一窒，旋即一个飞旋，向四周散了开去。
嘎！嘎！
无数的赤眼鹰飞翔在空中，发出杂乱不齐的叫声，却再没有一只赤眼鹰去攻击方毅了，一个个眼睁睁地看着方毅快速往上急行而上，然后快速地穿过了巢穴区域，进入到上方的浓雾区域之中。
有几只鼻孔穿着文楠树树叶的赤眼鹰冲那白毛赤眼鹰叫唤起来，似在质询，那白毛赤眼鹰也对那些赤眼鹰大声叫了起来，似在解释。一时间一群赤眼鹰嘎嘎叫成一团，也不知最后能商讨出个什么结果。
最莫名其妙的当属方毅了，本来他已经暗提甲能暗聚气血，有了再血战一场的准备，却没想到这群赤眼鹰居然莫名其妙放弃了攻击，还对他行注目礼，实在有够古怪，自己昏迷前那一掌可是杀了不少赤眼鹰的。
不管怎样都好，方毅都不禁暗自松了口气，说实话，如果真的又遇上那只有妖息的赤眼鹰，对方一直用妖息远程攻击的话，他也是只有招架没有反抗的份，除非是将匕首或者文楠树枝干当成暗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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