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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火器称王-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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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炮兵大队”装备的是藏宝港的新产品。三个月前大军出征时;他们只有胖仔火箭弹可用。到了六月中旬;他们又接收了16门新式的“8斤山炮”。商周祚今天来检阅的就是这批神器。
所谓“8斤山炮”;就是金士麒向西班牙总督代表演示的那种轻型曲shè炮。经过了几个月的改进和调试。这种火炮终于质量合格xing能稳定;开始小规模生产。
生产型的炮身比最初设计略有缩水;长只有3尺半;重量只有220斤。再配上木质的滑行制退系统;安装在窄轮炮车上;整套系统重400斤;相当于一辆重型摩托车的重量。
之所以称为“山炮”;是因为它轻巧;shè角高;最适合山地作战。这小家伙是火力与机动xing的平衡之杰作。用一匹广西矮头马就能拖着满山走。如果马累倒了;每个炮组的6个兄弟也可以推着它上山坡。
“可惜只有16门啊!”金士麒嘀咕着。这是藏宝港兵工厂的一个月产量;只能装备2个炮兵中队。
此时此刻;2个炮兵中队的16门小山炮已经准备妥当;在城北的原野上一字排开。
不多时。总督商周祚就到了。金士麒在热烈欢迎之余也略有失望——这老伯伯是一个人来的;并没有带来客户。总督大人在金士麒和三里营军官的陪伴下视察了炮兵部队;听取了军官的汇报;观看了火炮cāo作演示;还拍着几个酗子的胸脯说了好多的热络话;感动得他们热泪滚滚
看过了火炮;总督挥手赶开左右;只召金士麒一个人说话。
总督坐在临时搭造的小草棚里;滋滋地喝着茶水。然后抬头对恭立在身边的金士麒说:“那桶冰我收到了;好奢侈啊!我在广州府中也储着冰的;到了四月份就化个一干二净;不能比啊。”
“末将借花献佛罢了。”金士麒笑道。
“那是谁家的花;你也不问问?暂且不提他。”总督拍着身边条凳叫他坐过来;然后低声说;“我最近听到了一个奇怪的消息;跟你有关。”
金士麒大大咧咧地坐在条凳边上;心里却忐忑:不知哪个混蛋又算计我
总督压着嗓音;徐徐道来:“昨ri刚收到běi jing兵部的消息;说是这两月福建海上大贼作乱;就是郑芝龙那贼子。他连ri里占了澎湖;又侵扰福建各地;最南边已侵至汕头;真是糟糕至极。”
“汕头?那是我广东的地界了。”金士麒附和着。
商周祚点点头;“金士麒;兵部指名道姓要你出巡海疆呢!这是怎么回事?”
“我”金士麒心中狂跳;暗想:西班牙洋鬼子真他娘的能耐;为了获得南丹卫的雇佣军;连大明朝的兵部都买通了!不过为何又牵扯到郑芝龙?大概是洋鬼子不敢说是借兵去跟番国作战;便使用了“剿海匪”这个名目。只要南丹卫上了船出了海。朝廷就鞭长莫及了真聪明呢!
但金士麒却有些愧疚:此事已经暗中运行了数月;他却并没告诉商周祚。毕竟事关丁氏家族;事关海外势力;事关藏宝港兄弟的长远利益。一旦商周祚出手阻拦;那可就不好收拾了。但商周祚是总督。更是金士麒的乘凉大树;他迟早要面对这一天。
金士麒便小心地说出了早已准备的台词:“指名道姓召我大概是在南方水师诸领中;只有我曾经受过万里海疆之苦吧。”
“哈哈哈你小子;你是说朝廷已经捉襟见肘了;只剩下你一人可用了?”商周祚笑了半晌;最后却长叹一声。“唉;可不是嘛!”
如今的大明朝确实是无人可用。福建水师已经被打惨了;被郑芝龙堵在岸上不敢下水。而北边的浙江水师;朝廷又怀疑他们与郑贼有勾结。最后只剩下我们广东。商周祚非常清楚广东水师的实力;就跟福建兄弟一样;也是一群草包恐怕还不如福建呢!如今能堪重任者。竟然只剩下柳州水营——这新开张不足一年的内河船队。
大明朝混到这地步;真是令人心酸啊!
当时广东广西军队同属一个体系;都受到两广总督统帅;类似于后世的“大军区”。因此调集广西部队去支援汕头;虽然听起来有些绕圈;但理论上也说得通。
商周祚却忽然问;“我猜想你早就知道此事。你准备如何巡海?搭乘你岳公丁西的船?”
金士麒硬着头皮说。“正是!”
果然;商周祚的脸sè一沉。但他没说什么;只“吱吱”地喝着手中的茶;直至茶杯见底才轻声说:“金士麒说句难听的;那丁西是jiān佞之徒!我担心你这门亲事;迟早会害了你。”
“大人能有此言;定是极爱惜末将。”金士麒忙站了起来;“末将虽愚钝顽劣;但忠君护民之大义却不敢忘;自信绝不会为jiān佞之徒所左右。”
商周祚叹息道:“你记住!你才二十一岁。太年轻;太单纯;便太自负了;便容易受人利诱你此刻的心xing;我说再多你也不会听!罢了罢了我只听说兵部草拟令你去‘巡海’。至于如何巡海;到哪里去巡;现下都一无所知。等到正式的公文下来我再与你详谈吧!”
他指了之自己的脚下;“眼前之重;还是浔州事。”
说完;商周祚轻轻放下了茶杯。
金士麒也终于舒缓了一口气;便将他最近所获知的情报和分析向总督一一汇报。
自浔州战乱;广西军队和政坛上都传言是靖江王府勾结胡扶龙;怂恿并支持他起事作乱。如今金士麒已经获得了足够的证据——包括靖江王府右承奉太监凌公公等人窥探军情、与少数军将纵贼作乱、与胡贼长期密谋联络、买通两广军卫倒卖军火粮草等等。赵洪堂就是个极好的证人;此外还有东甸等降贼的证词。
金士麒甚至探查到了一个月前“浔州官员集体贪墨案”的一些隐情——通过这宗案件;桂平县中低层官员被纷纷做罪;整个衙门几乎被连窝端掉。而在去年;胡扶龙攻破贵县之后也屠杀了贵县的所有官吏;由此一来浔州府中下层的官位就都清空了。
最近桂林府又指派了一批候任官员;他们都来自靖江一脉。待战争结束;浔州的叛乱各部的田产都将化为“官田”;靖江王府就可以依靠这批基层官员控制所有的官田。
商周祚只不动声sè地听着;其实很多内容金士麒此前就曾禀报过他;他已是了然于胸;已是出离愤怒了。
待金士麒报告完毕;总督才轻声说:“悉杰;还不够啊!”
“还不够?”金士麒皱着眉头;“这铁证如山;足够杀他一万遍!”
“要扳倒一个王爷;哪有这么容易!你可知他的背后又是谁在支持?换句话说;靖江百年搜刮所得;有多少流入厩?贡入了谁家的私库?若不斩断这地下的根脉;再多的罪证也推不倒他。”
“大人!”金士麒心中痛楚;“那末将岂不是做了无用功了?”
“什么叫‘无用功’明白了。非也非也;悉杰啊;此事就像是‘愚公移山’一样。你今ri虽然搬不走他;但至少从这山上劈了一条路来”
商周祚正要详细解释“一条路”的含义;忽然从军营大门来了一队人。最前面是一顶普通的小轿子;竟是由总督标兵严密护卫着;后面又跟随着一大群仆役们。金士麒立刻认出那些仆役的服sè;他们属于那位“寄存冰桶”的傲慢客人。
商周祚伸出手;扯了金士麒一起站了起来。
果然;那小轿子停在了不远处。帘子掀开;一个肥硕的身躯穿着明黄sè的官袍跨了出来;正是此前那硕脸鹰目的胖子!他端着架势走上三步便站定了;“总督大人相邀;朱某甚感荣幸啊。”他嘴里说得恭敬;身上却没有动作;一双厉目烁烁地凝视着金士麒。
商周祚嗯了一声;便拍着金士麒的肩膀:“金将军;来见过靖江王世子大人。”(。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
第235章 最终交易()
金士麒早就获知;靖江王府会派一个大人物来主持浔州的斗争;没想到竟是世子亲来。更没想到此人行事风格犀利;竟单刀直入找上门来。
“世子大人;”金士麒硬着头皮上前参见;“大人是来看我的火炮?”
靖江世子朱亨嘉微微一笑;“我来看的;是你!”
朱亨嘉;气势逼人。他身上好似笼罩着一层威严的结界;方圆十步内的大气压超过了1000毫米汞柱;压得旁人胸口发闷。
其实按照明朝的法度;只有亲王的继承人才能称“王世子”。靖江郡王比亲王低一级;继承人应称为“王长子”。只因约定俗成;也是为了恭维对方;在口头上都混称为世子。就好象后世的“副局长”被恭称为“局长”一样。
“金士麒;回答我一个问题。”朱亨嘉指着不远处那队炮兵;“为什么南丹卫这般强。”
金士麒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眼那些炮兵——虽然只有2个中队不足200人;只守着16门单薄的小山炮;但那每个士兵脸上都洋溢着一种很爷们的气息;刚强而从容;好象千军万马也会被他们轰杀个干净!
金士麒飒然一笑:“说来话长啊。”
朱亨嘉微微一笑;却转向了总督商周祚。“从桂林来浔州;我一直在念着广西护卫广西护卫本是我靖江亲卫;之后归入桂省都司管辖;但历代先王及当今王上皆顾及旧情;对他们多有提携。岁岁白金万两;米粮千乘;若有出征更是酒肉棉帛不计其数。只盼其不负‘广西第一卫’之盛名。”
朱亨嘉的面目忽黯然;“可惜浔州战乱弥年;广西护卫一场未胜;寸功未得;战绩不及南丹卫分毫。真是冷了我父王之心啊!”
朱亨嘉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金士麒却不为所动。他明白这邪都只是铺垫;接下来才是主菜。
“赵洪堂”果然;朱亨嘉提到了这个敏感的名字;“这蠢材先是畏贼避战;又不顾大局挑起内乱。不小心烧了金将军的船队金将军你别插嘴即便赵洪堂本心中并无此意;但后果严重金将军你别急;听我下面的话即便赵洪堂未铸此错;他亦不足以再领广西护卫。我此次来浔州就是想向商总督推荐一个人;接替赵洪堂。”
朱亨嘉这一串话说得又急又快又响亮;把赵洪堂之罪说轻描淡写。就好似孝子打碎个花瓶之类的。金士麒虽然插不上话;但心里早已骂了他一百遍啊一百遍!终于等到了空档;他便怒道:“原来王爷担心广西护卫军心涣散;回不去桂林啊!不知又放出了哪只鹰犬?”
朱亨嘉嘿嘿一笑;伸出一根手指——“就是你呀!”
“我?”金士麒吓了一跳。“领广西护卫营?”
朱亨嘉摇摇头;“是想请你荣迁广西护卫指挥使。”
金士麒更是不敢相信了;这等好事怎么会轮到他的头上?
广西护卫指挥使。正三品武官;乃是军户世袭的最高军职。全大明帝国限量200名;大多是太祖、太宗朝代的功勋武将家族世袭而来。金士麒在天津与太监刘应坤做生意;曾在那份“卖官鬻爵价目表”上扫了一眼——就连“驯象卫”这种空头烂卫的指挥使都要3万两白银;那么广西护卫这种上等军卫的指挥使至少价值30万!
无事献殷勤;定有诡计。
金士麒摇摇头;“那可是苦差事啊!”
朱亨嘉脸sè顿时就青了;没想到这小子竟不识抬举。
总督商周祚却哈哈大笑;他拍着金士麒的肩膀对朱亨嘉笑道:“你看你看!我就说这小子鬼道。你与他做交易;绝占不到便宜。”
金士麒心念却急转。暗想着总督说这番话。难道总督已经与这小王爷交流过?莫非已经有些什么协议?
朱亨嘉听了总督的话;顿时换了张笑脸给金士麒;“好好;就算我靖江王家拜求你。来桂林吧;只盼你能把广西护卫打造成南丹卫一样的jing兵。”
金士麒嘴上应付着。心里却逐渐明白了——如今总督和藏宝港兄弟们的力量已经主导了浔州战场;靖江王势力眼看就要满盘皆输;忙派世子来寻求和解。他们推荐金士麒去担任“广西护卫”的指挥使;是为了表示诚意。
商周祚虽是两广总督;但他是个“京官”;不能任命地方的世袭军职。按照流程;“卫指挥使”这个职务往往由本省的都指挥使司初定人选;再由总督勘定附议;之后再报兵部审核;最后皇帝佬儿拍板。现在有了靖江王这老混蛋来牵头;这个任命就顺理成章了。
但金士麒该不该答应呢?他用亮闪闪的眼睛望着总督
商周祚却说:“金士麒;王爷不但要你去担当广西护卫;还想把广西护卫长期驻在浔州。听世子说;这浔州蛮民的田产被收缴后;三成留作官田;七成化作军田。所有军田都挂在南丹、奉议、浔州、驯象以及广西护卫名下;都由你来监管呐!”
金士麒心道:好嘛;这是要讨价还价、坐地分赃啦!
“官三军七”;听起来倒是合情合理;而且让金士麒占尽了便宜他就更是不敢相信了。他又觉得商周祚的态度也很暧昧——到底是想答应靖江王;还是要用自己当挡箭牌?
金士麒便对商周祚说:“王爷忽然就变得厚道了;末将斗胆猜测;除了任命、分田之事;一定是还有旁的条件吧?”
“金士麒果然伶俐!”朱亨嘉突然插话;他向商周祚走近一步;低声说:“那就向商大人说句实在话——请你速速杀了那赵洪堂!他一死;便一了百了。以后我桂林、你肇庆通力合作;联手经营浔州!”
“一了百了?”商周祚哼了一声。“说得倒是轻松啊。”
朱亨嘉立刻应道:“我们站在这里谈天说地;当然轻松!可是胡扶龙如今也有几万兵。总督大人你可不轻松啊!若是大人你答应下来;我就结束掉这场战争。”
“结束?”商周祚惊问;这好大的口气啊!
“没错!”朱亨嘉向商周祚深深一拜;笑嘻嘻地说:“总督大人;浔州百姓苦啊!我代他们求你。”
商周祚怒道:“这话应该是我对你说!你你如何结束战争?”
朱亨嘉听到商周祚话里有松动。眼睛顿时闪亮。他指着金士麒:“今ri我请你在金游击面前谈此事;是因为有一件‘信物’;须由他来鉴定真伪;以示咱家之诚意。”
朱亨嘉行事风格很犀利;不待商周祚追问;他就直接掏出了一份图纸递给金士麒。金士麒打开一看。竟是一张地图;详炬制了浔州南岸方圆百里。上面用了湛青彩墨记录了胡贼各队各寨的驻扎信息;更用朱红sè标注了4个大粮仓和7个小粮仓;以及详尽的输送和交接线路。
金士麒双手微颤;眼珠子都快冒出来了。
在过去半月里;他派出了上百人里去探查胡贼的粮道。那些酗子们在陌生的山岭丛林中苦苦探查。付出了十几条命;搜集到的情报不足这图上的半数。此时此刻;他掌握的信息与这地图上一一验证;果然都对应的上。金士麒大喜;他不说话;只紧紧抓着那地图飞速地背诵着所有细节。
朱亨嘉笑道:“金游击你放心;我不抢。”
商周祚却急问:“这图是真是假?”
金士麒的大脸从地图中升了起来。咬牙切齿地说:“是真的!”然后又把脸沉下去继续背诵。
“哈!”朱亨嘉笑了出来;他对商周祚说:“大人;你只要派出jing兵循着此图的路线出击;就能将胡扶龙的粮道一一截断;使之匮绝而亡。”
商周祚见金士麒背诵得差不多了;才慢悠悠地说:“世子;我还没答应你呢!”
“哎呀!”朱亨嘉皱起了眉头;“那恐怕就会有人报信给南岸。不出一ri;胡贼就会重新整顿兵马粮草;这图也就成了废纸一张。”
“你卑鄙啊!”商周祚恶狠狠地盯着朱亨嘉。他嘴唇颤抖着;好似随时就要喷出血来。朱亨嘉那厮却得意洋洋地回望着他;满脸的无所谓。而金士麒也悄悄踏上一步;暗握着刀柄准备迎接任何的突然事件
但突然间;只听商周祚厉声道:“好。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七月十ri;傍晚时分;浔江南岸的芦苇丛中惊起一群沙鸥。
几条小船悄然抵近南岸;水兵们淌水上岸进行探查;确定安全之后便发出讯号;后面便气势汹汹地驶来了几十条大船。
这些大船都是金士麒征用的;它们纷纷抵近岸边;拉缆绳、放跳板;各船上兵士便徐徐上岸。马匹被蒙上眼睛牵上跳板;惊骇得声声嘶鸣;小山炮在泥滩上挣扎的推行;紧接着便陷了下去;炮手们忙用肩膀生生抗起;一袋袋的粮食被丢下竹排;用缆绳拉上岸去;船队的头尾处;天野级战船的shè手们端着火箭箱;jing惕地注视着河岸上的动静。
趁着天空尚有一丝光亮;又一支陆营大队登陆南岸。
他们将趁着夜sè突进数十里;明ri破晓时分便发动突袭。
金士麒站在一条天野船上遥望着河岸上的陆营兄弟们;还有他的亲弟弟金士骏。那酗子正骑在一匹通体乌黑的骏马;凝视着西边的山峦。那冷漠的样子真是帅极了!
没多久;陆营便全部上岸;整装列队完毕。士骏那孩子低声喝令了几声;又忽然转身瞥了一眼江面。金士麒忙向他招手那臭小子屁都没放一个就拍马而去;整个骑兵大队便轰然跟上。
这是“斩根战”的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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