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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沙百战穿金甲-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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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又一个灰衣人提着一个小胖子来到土堆旁,小胖子嘴被布块紧紧堵住,脸上肿了一块,小胖子下了地,惊恐地看着这一群人。咬草叶的灰衣人把长刀放在小胖子脖子上,道:“不许叫喊,老实答话,否则一刀砍死你。”
小胖子把脑袋点得象啄米鸡一样,灰衣人把手一放。同时取下他嘴中的布块,小胖子一下就软倒在地。
“你是店小二?”咬草叶的灰衣人问道。
“是、是。”
“我问你话,照实说来。”
“是、是。”
“今天店里是不是来了两个人。”
小胖子长期迎客送客,也耸得上阅人无数,练就了一身察言观色的本领,他马上明白这群凶神恶煞之人是为另外两个凶神恶煞之人而来。便竹筒倒豆子般说道:“今天傍晚来了两人,正在西厢房喝酒吃肉,他们带着刀,真是凶神恶煞,一看就不是好人,其中一个脸上有伤疤地汉子,眼睛一瞪,就如要吃人一样。”他嘴巴越说越利索。正要再说,灰衣人打断道:“他们如何称呼?”
“我听到他们互相称呼,一个叫疤哥,一个叫柳三郎。”
咬草叶的灰衣人猛地一吐草叶,沉声道:“就是他们了。按原计戈,行事,不要放跑一人。”
十几个灰衣人迅速分成几组,两人轻轻巧巧上了院墙。取出手弩,安好弩箭后,就一动不动地隐在院墙的黑暗处。另四人守住后院小门,在小门处放了一根绳索,只待有人出来,便拉动绳索,绊倒来人。咬草叶地灰衣人带着七个人。随着店小二,大摇大摆地进了院门。
张疤脸是个江湖经验丰富的老手,他喝酒之时把门打开,一边喝酒一边看着大门,大门外有任何异常都逃不过他地眼睛。他看到店小二带着八个人进了院门,这八个人个个带刀,举手投足之间颇有法度,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军营中人,他轻声对柳三郎道:“有八个人进来了,不要回头,若他们向我们走来,我们就向外冲,不要恋战。”
柳三郎正好举起一杯酒,听到此言,脸色数变,他没有回头,只是把酒杯慢慢地放在桌上,右手已触到刀柄。
张疤脸盯着店小二,等到店小二走近之时,他心中突地一跳,店小二脸上有一处黑紫,分明是被打伤的,他没有多想,对柳三郎道:“我们被人盯上了,趁其不备,冲出去。”
他们两人从强盗到军士又准备变为强盗,战斗经验何其丰富,张疤脸说到“冲出去”有时候,人已跳了起来,提刀向门口冲去,柳三郎也没有任何迟疑,抽出刀,跟着冲了出去,两人对着灰衣人就是一阵猛砍。
咬草叶的灰衣人本想扮作房客,靠近两人房间进行突袭,见张疤脸、柳三郎两人已经动手,便不在伪装,大喊一声:“张疤脸,你受死,吧。”
八个灰衣人把张疤脸、柳三郎紧紧包围,张疤脸、柳三郎都是悍勇之辈,屡经战阵,见对方人多,因此一出来就是采用拼命的打法,意图出其不意,冲出包围圈。
但是,灰衣人个个都是硬手,几招过后,柳三郎被一名灰衣人当头一刀劈翻在地,紧接着数刀砍在柳三郎身上,柳三郎在地上呻吟了两声,全身一阵轻微地颤抖,便再没有动静。
张疤脸也是身中数刀,可每刀都不在要害,灰衣人似乎并不急于砍杀他,很有些猫戏老鼠的味道。
张疤脸知今日不能牵免于难,他极为强悍,边打边喊道:“你们是谁,我和你们一无冤二无仇,为何下此狠手。”说话间,张疤脸猛地一刀向一名灰衣人砍去,这名灰衣人挥手格档开来,另一名灰衣人对准张疤脸持刀的右手狠狠砍去。
“叮当”一声,张疤脸的腰刀连着手臂落在地上。
张疤脸呆了片刻,有些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断手,断手处鲜血喷溅足有半米远,很快,张疤脸就感到了钻心的疼痛,豆大的汗水从脸上不断流下,他声音有些嘶哑,嚎叫道:“你们是谁,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他也真是勇悍,不再理会灰衣人,弯下腰用左手去拾掉在地上的腰刀。
咬草叶地灰衣人上前猛踢一脚,这一脚极重,张疤脸仰面倒在地上,用单手撑着地面,努力想爬起来,却已是浑身无力,又颓然倒地,他心犹不甘地再次问道:“你们是谁?”
咬草叶的灰衣人俯下身。对着张的脸轻声道:“本来想把你凌迟掉,敬你是条好汉子,就让你做个明白鬼,我是黑雕军校尉杜刚,你打死的那个女子是我妻子,老子索命来了。”
“原来如此!”张疤脸叹息一声。已是出气多进气少了,他喃喃道:“黑雕军、黑雕军,死在黑雕军手上,也算不错。”
杜刚没有再啰嗦,刀锋在月光中一闪,张疤脸头首轻松地被刀锋分梨。
一个灰衣人上前提起柳三郎的尸体,一个灰衣人提起没有首级的张疤脸地尸体,杜刚把张疤脸地首级放进皮囊里。一行人迅速出了院门。小胖子店小二躲在院子的角落里,完整地看到了所有这一切,他看着满地的鲜血,颤抖个不停,灰衣人走出院子很久以后。他才发出一阵揪心的大喊:“杀死人了,杀死人了。”
小院子还有一些其他的客人,他们听到打斗声后。都凑在窗框处偷看院外,当看到灰衣人凶残地杀人,众人都惊呆了,呆呆地看着小胖子在院中失魂落魄地大叫,竟然移动不了脚步。
这十四人是由杜刚率领地飞鹰堂行动组,行动组成员全部是狮营军士。小莲子意外被打死后,孟殊就安排飞鹰堂部属。沿东、西、南、北四个大方向,快马急驰到各地飞鹰堂分堂,命令他们在各地查找逃跑的张疤脸、柳三郎、赵卫、黑熊和李七郎五名禁军军士,在距离卫州城四十里的小镇上,张疤脸脸上地伤疤。暴露了他的行踪,杜刚率领导飞鹰堂行动组,成功的阻杀了张疤脸和柳三郎,而赵卫、黑熊和李七郎三人,则在二十多天后,在愕州被周继才率领另外一队飞鹰堂行动组阻杀,当然,这是后话了。
十四匹战马如飞般朝大梁方向急驰,杜刚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挂在腿边的皮囊随着战马的节奏,一下又一下地拍打着他地大腿。
十四骑如风般地在官道上奔了一阵后,来到一处野山,十四骑下了官道,拐进了小道,又走了一柱香的路程,来到一处密林,十四人一齐下马,四名灰衣人取出挂在战马上的小锹,找了一块土质较厚的地方,不一会,就挖出一个大坑,柳三郎的尸体和张疤脸地身体都被扔进了大坑中,杜刚本来打算用张疤脸的首级来祭奠小莲子,可杀了张疤脸之后,他并没有报仇的快感,杜刚犹豫了一会,取下皮囊,把张疤脸地首级也扔进大坑中。
四名军士挥动铁锹,只用一会功夫,张疤脸、柳三郎就安静地消失在泥土中,再也不会和世人发生争斗了,他们的身体也将化为养料,滋养哪些扎根在泥土里的小草和树木。
大梁侯府,侯大勇坐在小厅内,这是符英专为郎君制作的机密会客室,和郑州侯府的小厅结构、性质和用途都一模一样,只不过,符英在侯大勇所坐的椅子上,铺上一层厚厚的虎皮坐垫,还专门做了一个书架,放上《太白阴经》等郎君平日常看地书。侯大勇看着栩栩如生的完整虎皮,感叹了好几回:“坐在一级保护动物的皮毛土面,真是犯罪啊。”不过,侯大勇坐了几回后,也就习惯了,只是天气渐热,坐在虎皮上面热得很有些不舒服。
杜刚笔直地站在侯大勇的身旁,讲完了如何杀掉张疤脸、柳三郎的经过。杜刚、陈猛是侯大勇极为信任地两个亲卫,陈猛任了狮营校尉,杜刚也被任命为校尉,只是他不到黑雕军军中,而是作为孟殊的副手,协助做好飞鹰堂的事务。
“飞鹰堂做得很好,不过三天,就杀掉了张疤脸,判断准确,行动迅速,不留后患,可以说是一个经典的战例。”侯大勇表扬了杜刚一句。
经过小莲子事件,杜刚就没有笑脸,每天阴沉沉的,几天的时间,神情、气质都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从一个开朗直爽的青年突然质变成一个不芶言笑、气质内敛的情报机关主管。
侯大勇也没有婆婆妈妈的劝解杜刚,只是缓缓地道:“杀掉张疤脸,你的任务也算完成了,其余三人,你就不必管了,多休息几天,好好送送小莲子。”
听到小莲子的名字,杜刖眼睛有些湿润,他微微向上仰头,不让眼泪流下来,平静地道:“小莲子虽说还没有过门,但我要以妻子的名义安葬她。”
侯大勇拿出一张纸,道:“符娘子和小莲子名义上是主仆,实际上情同姐妹,这是符娘子早就备好的让小莲子改贱为良的文书,准备在你们成亲之前送给小莲子,然后风风光光把小莲子嫁出去,可惜发生了这等意想不到的事情。”
杜刚取过文书,认真地读了一遍,道:“小莲子不幸的是自幼为奴,幸运的是她跟着符娘子长大,我在这里代小莲子向节度使和符娘子道谢,我把这个文书烧给她,她在另一个世界也会高兴的。”
杜刚说完,郑重地向侯大勇行了个举手礼,然后转身离去。
第七十三章 回到大梁(五)
卫州城外的小旅店发生的血案,惊动了卫州衙门,可差人到现场看后,除了地上的一摊鲜血外,没有任何线索:被杀的两人是谁?杀人的人是谁?杀人的动机是什么?这些问题,卫州衙门的差人完全摸不着头脑。此案层层上报到刑部后,刑部派经验丰富的老手来到卫州,因为无法寻到被杀者的尸体,此案下一步的工作也就无法开展,遂成为大周刑部历史上一个不大不小的迷案。
此案受牵连就大的是卫州城外的小旅店,血案发生后,不仅掌柜和小胖子店小二被衙门审了一遍又一遍,且小旅店被传说为不祥之地,旅店的生意一落千丈,掌柜和小胖子只好关掉此处小店,另谋出路。
十数天后,卫州血案也就慢慢淡出了人们的话题,但是,此事却被几个似乎与以案无关的人记在了心里,并弓出了另一些故事。
侯大勇在小厅和杜刚谈话之后,杜刚就暂时放下飞鹰堂行动组的事情,全心全意为小莲子办丧事,孟殊似乎也忙于经营富家商铺的生意,没有过多关注飞鹰堂,飞鹰堂行动组的锋芒在不经意间闪烁之后,就如乌龟一样,深深地把自己埋藏在不为人知的地方。
这正是侯大勇需要的效果,“韬光养晦、苦练内功”是侯大勇送给孟殊的八字真言,孟殊表现出了与自己年龄不相称的老练,把这八个字紧紧记在了心中,但是,他知道苦练内功的含义,富家商铺生意越来越大,一张密密的蛛网,通过富家商铺的分店,慢慢连通了大周境内的大县、小县。
侯大勇也很快把卫州血案放在了一边。一方面的原因是此事对于飞鹰堂已成为过去式,没有必要长久关注,另一方面,有一个更重要的历史事件如期而至一一符皇后再一次发病,此事并没有因为侯大勇从未来回到大周而发生变化。
“没有事地,皇后一定能挺过这一关。”侯大勇言不由衷地安慰着符英。
这一段时间。符英心情也不是很好,刚刚送走情如姐妹的小莲子,大姐的病情再一次加重了。她换了几件衣服,仍觉得不满意,最后选了一件淡红色的长裙,对侯大勇道:“我还是穿得喜庆一点吧,大姐病在床上,陛下脾气大。身边的太监和宫女大气都不敢出,反而弄得大姐也跟着紧张,不如我们轻松一点,让大姐跟着我们高兴。”
侯大勇现在对于历史的发展,也感到很是迷惑。因为他从二十一世纪意外来到大周后,不少历史事件随之而改变,但是又有一些历史事件按照原来地历史轨道在运行。侯大勇实在不能准确判断符皇后会不会早逝,尽管她屡屡犯病。
“宗林也要跟着进宫吗?”侯大勇和符英成亲以来,一直在外征战,并未见过符皇后。
“当然,陛下可是宗林的义父,陛下和大姐都很痛爱宗林。”符英提到宝贝儿子,言语间露出些笑容。随即想到大姐的病情,又叹了一口气。
中午时分,两架马车从大梁侯府开出,不紧不慢地来到皇宫,宫中早有人在外城迎候。侯大勇全家下车后,太监总管的亲自领着侯大勇和符英,前往安阳宫。
侯大勇虽说和柴荣是连襟关系,可君臣关系对于皇室来说永远是第一位的,没有得到柴荣的充许,侯大勇是不能来后宫的,兼之侯大勇三年来一直在外征战,所以,这次到安阳宫,是侯大勇第一次到后宫。一路上,遇到不少太监和宫女,他们不认识侯大勇,可符英和宗林却是宫中常客,太监和宫女们毕恭毕敬地垂手立在一边,让侯大勇一家和总管太监通过。
宫女大多是青春少女,后宫除了陛下和太监外,极少有其他男子进入,不少宫女们虽然低眉顺眼地立在一旁,却禁不住用眼睛的余光偷窃相貌堂堂地侯大勇。
侯大勇知道柴荣作为一国之君,和许多君主相比,算得上极为简朴,可到安阳宫短短一段距离,仍然遇到不少宫女,宫女穿着青色、绿色的丝绸衣服,即年轻漂亮又温柔腼腆,因为符英在身边,侯大勇虽说对宫女有些好奇,只是偷偷看两眼,一路走下来,侯大勇也觉得眼花缭乱,感觉自已来到了女儿国,又似一只飞舞在花丛中的蜜蜂。
安阳宫是柴荣专门用来招待近亲的宫殿,有一片宽大的花园,七月是植物生长十分旺盛地季节,花园内花繁叶茂,整个安阳宫花园显露出勃勃生机。
可能是想到五妹一家人要到安阳宫来,符皇后很早就醒了,喝了太医王守愚开的一幅极苦的中药,到了中午时分,才感觉身体稍稍轻松一些。符皇后来到安阳宫花园时,柴荣正安坐在安阳宫地大厅前,泡上了一羔以南方送过来的清茶,悠闲地看着宗——在记丛中玩耍。
柴荣看到皇后来到安阳宫,赶紧走过来,对宫女道:“快扶皇后到这边来。”宫女赶紧扶皇后坐到特制的半趟椅上,一丝阳光透过繁盛的树叶,射在符皇后雪白的脸上,符皇后脸颊十分削瘦,在阳光照射下隐隐约约能见到青紫色的小血管,柴荣心疼地看着妻子,道:“天气真好,娘子的气色也不错。”宗林也看到符皇后,兴高采烈地朝符皇后朴过来。
符皇后身体不好,柴荣一家三口难得有机会聚在一起玩耍,柴荣穿着一身士子们常穿地青衫,完全没有朝堂上的威严,就如平常人家的男主人,站在符皇后身前,逗着宗训玩耍。
侯大勇、符英和侯宗林进入安阳宫之时,正好看到其乐融融的一幕。侯大勇在现代社会看了不少清宫戏,清宫戏里有个规距,就是皇帝不能抱自己了儿子,只能抱孙子,清宫戏给侯大勇留下了一个错误的印象,就是皇帝地亲情是不能表露的,或者是极淡的。此时。侯大勇看到柴荣一家人尽享天伦之乐,即惊奇又亲切,才知道清宫戏里的规距仅仅是满清的规距而已,而在这时,皇帝并没有这么多条条框框。
柴宗训穿着淡红色小衫,胖乎乎地小脸上流是汗水。他喜欢符英,张开小手,朝符英跑去,嘴里还在喊:“宗林弟弟,下来玩。”
侯大勇不紧不慢走到柴荣面前,按君臣礼节,就要行大礼,柴荣含笑道:“这里后宫。侯郎就不必拘辛山”侯大勇还是依足礼节,行过君臣大礼后,又向符皇后行礼。
符皇后久闻侯大勇的大名,从侯大勇一家出现在安阳宫门口之时,她就在打量着妹夫侯大勇。妹夫身材高大,脸色偏黑,五官端正。穿着一件暗红色的长衫,随和而又透着些威严,和妹妹站在一起,一个稳重大方,一个机灵俊俏,十分的协调。她见侯大勇要向自己行大礼,连忙道:“在后宫。都是自己家的亲人,就不必行此大礼了。”
侯大勇还是依足礼节,行了大礼,符皇后努力想起来,可觉得浑身无力。撑了一下,也就作罢,受了侯大勇的大礼。
符英也要过来行礼,柴荣和符英已是极熟悉,柴荣笑道:“符娘子就免礼了。”符英也和侯大勇一样,坚持着行了大礼。符英从宫女手中抱过侯宗林之后,宫女迅速退到了安阳宫门外。
柴荣座位地左下侧,安置的两张胡椅,是为侯大勇和符英两人所准备。
柴荣饶有兴趣地看着两个小孩子,宗林对柴荣挺熟悉,他向柴荣伸出手,“咿咿、呀呀”嘴里叫着,柴荣抱过宗林,亲了亲小孩的小脸,柴宗训看着柴荣亲宗林,有些嫉妒,又跑过去,一只手拉着柴荣的衣服,另一只小手去推宗林。
侯大勇坐在左侧,看着柴荣悠闲自得地和宗林玩耍,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在高平之战的时候,黑雕军曾短暂地并入了殿前司禁军,他作为黑雕军都指挥使跟在柴荣身边有近三个月的时间,和柴荣也算较为熟悉,至于符皇后,则是第一次见面,符皇后长得和符英极为相像,只是符皇后久病未愈,削瘦而苍白。
柴荣和两个小孩子玩了一会,才扭头对侯大勇道:“侯郎镇守成、阶、凤、秦四州,接连击败吐蕃和回鹘,扬了我大周声威,解决了西部边患,为朕南征解除了后顾之忧,着实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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