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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翻史书-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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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柳、刘几个人在五湖四海的地方一起收拾行囊,又回到了长安的繁华之中聚首。
  按皇上的想象,这几个家伙改造了这么多年,应该是一个个满身晦气,变得低眉顺眼,口僵手颤。到时候哀其衰朽,给他们几个京官的闲职,比如挂个图书馆副馆长什么的,容他们养养老,遛遛鸟就得了。
  但这几个人的政治能量,郁积了这么多年,虽然已经有些变质,但味道仍然很足,加上深冬乍暖,以为惊蛰,不免有些得意忘形,于是吟诗唱和,迎来送往,门庭若市,时为一景。 。 想看书来

柳河东的边城故事(3)
彻底把事情搞砸的,是刘禹锡。据有些记载,刘禹锡的祖上是匈奴人,所以,这人不光有才情,体质也出奇好,在朗州的“陋室”里憋了10年,一回长安,就恢复玩家本色。当时流行到长安郊外的玄都观赏桃花,士女辐辏,冠盖云集,刘禹锡听说,心一痒,也邀众人去了。
  留连花下,老刘诗情涌动,不能自已,折扇轻挥,指点桃枝,脑交战,作诗一首:
  “紫陌红尘拂面来,无人不道看花回。玄都观里桃千树,尽是刘郎去后栽。”
  以刘诗名之盛,此作立刻传遍长安,引起一片哗然:原来我们这些新贵,都是你这位刘郎走之后“栽”的呀,那么,刘郎如今回来了,又想干什么?
  当时,身为名臣的另一个宰相武元衡,本人也是大诗人,听了这首诗,冷冷一笑。
  很快,新的任命下来,刘禹锡改播州刺史(今贵州遵义),柳宗元改柳州刺史(今广西柳州),其余几个,也同样是升为正职,但治所更加偏远,再远就出国了。其中,刘禹锡的播州最为偏远,听说当时基本还是土著人出没的原始森林。柳宗元激于仗义,主动提出与刘禹锡交换贬所,他的理由是:我的母亲已经不在了,刘禹锡的老母却还在堂,望陛下本着上天好生之德,同意我们的交换。
  不久,上边也觉得刘禹锡的事有些过分了,于是将他改贬到连州(今广东连县),不久调任夔州(今重庆奉节)。
  但这位刘禹锡仍没有改造好。12年后,已经经历三朝的他,重新被起用,回长安再游玄都观。见已经是一片调零,诗人兴致却不减当年,写道:
  “百亩庭中半是苔,桃花净尽菜花开。种桃道士归何处?前度刘郎今又来。”
  刘郎回来了,可是柳郎没有回来。柳宗元,一代文豪,47岁,已经死在元和年间,柳州任上。
  柳宗元在柳州施行善政,移风易俗,修桥铺路,兴学打井,植树造林,孜孜不倦。事实证明,他是一个好官。
  可好事偏偏没有他的份。
  临死前,柳宗元写信给刘禹锡,将自己的遗稿托付给他,由刘禹锡编成《柳宗元集》。
  这是区区一个柳宗元的悲剧吗?不是,这是整个元和年间的士林悲剧,是整个王朝的悲剧——有智有德者,因为党争的缘故,在江湖之中宛转死去;本来有机遇强大起来的国家机器,却因为朝局的内耗而失去了时间;皇帝领着大家玩弄党争,把龙腾虎跃变成了龙争虎斗。等藩镇的势力巩固、宦官的根基已深,则朝臣们已经沉溺于争斗,而忘记了时代的使命。
  元和三年,柳宗元在永州挥泪写《捕蛇者说》,刘禹锡在朗州润色《陋室铭》,杜牧在扬州泡妞,李商隐在令狐楚家里上骈文补课班。时为宰相的李吉甫,以对付二王八司马的余威,斥退了两个妄议时政的小人物,并批示:此二人不得重用。这两个人因此深恨李吉甫,不过他们吸取了八司马的教训,而是隐忍待发,悄悄离开了长安。
  李吉甫又一次胜利了,施施然入宫禀告皇上,说朝局已经太平。
  在灯下,君臣相视而笑。
  但是,巨大的阴影已经在月光中滋长,并开始笼罩帝国的前程。
  出京的两个人,一个叫牛僧孺,一个叫李宗闵。
  而李吉甫的儿子,大家也很熟悉,他叫李德裕。
  将唐朝的国家机器彻底带入死路的牛李党争,恰在这时种下了祸根。
  赵普的“半部《论语》”是句什么话
  扑前日乱翻书,拿过曾畅销一时的《于丹〈论语〉心得》,看到第一章“天地人之道”前面的几行引言中间,有这样一段很耐人寻味的立论:
  “宋代开国宰相赵普曾经标榜说,自己以半部《论语》治天下。可见《论语》在古代社会生活和政治生活中发挥的巨大作用以及古人对《论语》的推崇。”
  第一感觉,就是这话肯定不是于丹自己写上,而是该书编辑的续貂之笔——如果翻开相关史籍,你会很明晰地看到,首先,赵普说没说过类似的话,都很成疑问;其次,即使野史上记载的“赵普说”是真的,从语境判断,也根本不是讲《论语》的好话;最后,鉴于宋朝开国的特殊情况,严格地界定的话,赵普并不能算“宋代开国宰相”。
  以于丹教授在众多读者心中定位的水平判断,她应该不会犯这样“路边说书”级别的常识性错误。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柳河东的边城故事(4)
首先说说赵普的“身份问题”。
  要说某人是“开国宰相”,此人起码得在“开国”时确实担任了宰相,并主持建立了本朝的朝纲体制,而且得连续执政相当一段时间。符合这几项条件,才能算开国宰相,比如萧何,从刘邦建汉起一直担任相国,并建立了一系列新朝体制,后来曹参继任,遂得以“萧规曹随”。按同样的标准,曹参、陈平不能算西汉的开国丞相,诸葛亮算蜀汉的开国丞相,房、杜两人算唐朝开国宰相,因“胡案”导致宰相制度废除的胡惟庸,不能算明朝开国宰相。
  翻开赵普的履历表:在后周时代,他一直是大将赵匡胤的主要幕僚,给赵出谋划策,但“陈桥兵变”赵氏黄袍加身之后,篡窃了后周政权的宋太祖为了维护朝局稳定,留任了后周重臣范质、王溥、魏仁浦为相,赵普当时的实职是枢密直学士(相当于国防部副部长),后升为枢密使(相当于国防部长),直到北宋建立后第五年,才当上门下侍郎、平章事、集贤殿大学士,够资格例行参与国务会议,相当于宰相的级别了。而且,因为赵普对政事生疏,还闹出了一连串职责、公文方面的笑话,亏得王弟赵光义出面,数次出头帮他缓解尴尬、收拾残局。
  原来,因为出身小吏,赵普幼时起就学问荒疏,属于典型的办事能力强、理论水平低的干部。一度,连军伍出身的“一条杆棒等身齐,打下四百座军州都姓赵”的宋太祖,都觉得赵普的政策根底太浅薄,常劝他多读书,“要向知识分子虚心学习”。开国时不用赵普为相,主要也是赵匡胤认准赵普只能干实事,不能谋全局,难以胜任主持新朝建制的工作。所以,直到形势非常稳定了,新朝的体制运行得差不多了,太祖才让赵普坐上宰相的位置。
  赵普长期做幕后工作,熟于吏事,专擅权谋,是陈桥兵变、杯酒释兵权的谋主,但终于当上宰相后,他器量不足、目无全局、公私不分、揽权倾轧的毛病暴露无遗,甚至有一次还被宋太祖抓了个现行——
  原来,宋太祖这个人对大臣常常不放心,动不动就搞“家访”。尤其是他听说赵普曾经把有些大臣说自己坏话的奏折,直接点炉子生火的八卦传闻之后,他就非常想到赵普家去看看。
  于是有一天,吃晚饭的时候,宋太祖不宣而至,进了赵府大院。赵家正在吃饭,听到外边通报圣驾到了,赶紧抹抹嘴出来接驾。宋太祖扶起赵普,正待寒暄,眼角的余光却看见西边廊下的阴影里,一字摆开,有十个坛子,坛子风尘仆仆,但工艺精美,一看就是江南之物。
  皇上背着手,在院子里转了几圈,终于忍不住问赵普:你们看,那西边的走廊下,是不是有几个坛子啊?
  赵普低头道:是有几个坛子。
  皇上朝坛子越走越近问:这十个坛子里,是什么东西呀?
  海产。
  皇上俯身摩挲着一个坛子:哪里来的海产啊?
  ……吴越王钱俶刚送来的,还没来得及打开。
  皇上用力晃了晃坛子:收的什么海产啊?大老远送来的。
  臣不知道。
  皇上背着手回到院子中央:打开尝尝。
  皇上的随员费力搬过坛子,好容易开开了,坛子里上面铺着一层海产,下面满满的全是金元宝。
  皇上转身就走,临出门,回头看了一眼还跪着的赵普一家,语重心长地说:我是个武夫……你就收下吧!他们以为,国家大事都上由你们书生决定的。
  大家应该能明白其中的意思,因为赵普不是读书人,不是书生。
  其实,赵普也不算说假话,因为海参、海带是海产,珍珠、珊瑚也是海产,金子说不定也是从海底沉船中捞出来的。
  宋太祖从此就不信任赵普了,所以后者在太祖、太宗两朝数起数落,没有能够连续秉政。
  话说回来,《于丹〈论语〉心得》里之所以硬把“宋代开国宰相”的名头安在赵普头上,其实是想暗示读者:说“半部《论语》治天下”这话的赵普,分量如何之高,甚至两宋四百多年的根基,也有“半部《论语》”的功劳在里边。可惜的是,赵普擅长的权谋之术恰恰是儒家所不齿的。
  堪称实干家的赵普,更是阴谋家,除了策划陈桥兵变和杯酒释兵权,后来还有别的表现。赵光义“烛影斧声”弑兄夺位,当时已经被太祖贬斥在外的赵普为了讨好赵光义,编造了一个“金匮之盟”的鬼话,声称据他现场看到,太祖、太宗的生母杜太后临死前,对太祖说“汝死当传位汝弟”。

柳河东的边城故事(5)
而且,他还伪造了一份“誓书”。
  因为死无对证,所以赵普编造的故事为太宗制造了“合法继承”皇位的根据,立刻换取了自己的第二个宰相任期。但,此阴谋因为过于拙劣,在宋代就被世人识破,赵普之为人因而深为后人所鄙。
  那么,“赵普说自己以半部《论语》治天下”,这个说法究竟从哪里来的呢?
  这句话强调了两点认识。一是,《论语》实在了得,是“治天下”的无上秘法,武侠小说写张无忌练“乾坤大挪移”,七成功力就可以傲睨群雄;赵普每天在家读《论语》,五成造诣就能把天下治理得“庶几乎”。
  二,赵普是非常厉害的经学大师,功力深不可测,估计也写过《赵普〈论语〉心得》之类的著作。古人形容学识深厚称“学富五车”,赵普显然更厉害,刚倒完五车,又来了五车,还没有来得及倒,在宋太祖太宗两朝当宰相就足够了。
  可惜这两点认识,既不符合史实,也经不起事理推敲。
  翻开《宋史?赵普传》:“普少习吏事,寡学术,及为相,太祖常劝以读书。晚年手不释卷,每归私第,阖户启箧取书,读之竟日……既薨,家人发箧视之,则《论语》二十篇也。”当年,皇上嫌老赵书读得少,说话办事不讲究,赵普“知耻后读”,在家常闷头作“看东西”状,一坐就是一天,他死后家人好奇地打开书箱,发现里边只有一部《论语》。
  《论语》全书只有二十篇,当时有点文化的人,半日就可以读完,所以不能由此记载,断定赵普只读过半部《论语》。
  正史不见“半部”说法,查《赵普神道碑》也没有,于是,扑去翻野史笔记。
  南宋林駉《古今源流至论》前集卷八《儒吏》称:“赵普,一代勋臣也,东征西讨,无不如意,求其所学,自《论语》之外无余业。”这段话下面,有作者小注云:“赵普曰《论语》二十篇,吾以一半佐太祖定天下。”
  再就是罗大经的《鹤林玉露》:“赵普再相,人言普山东人,所读者止《论语》……太宗尝以此语问普,普略不隐,对曰:‘臣平生所知,诚不出此。昔以其半辅太祖定天下,今欲以其半辅陛下致太平。’”
  再往后的都是转载这两个版本。但是,《宋史》是元朝人编纂的,后人对其评价不高,认为这部史书是突击完成的,选材不严,贪多务得,门槛过低,连很多野史笔记也照录,但即使这样一部书,也没有采用“半部《论语》”的记载。
  假设野史中的记载是真实的,那赵普的话也说得言不由衷,更显然很有点献媚成分在里边——
  “治天下”是很严肃、很复杂的,用《论语》里边并不系统的理念,作为某些事务的指导原则,还嫌不足,偏要突出“半部”,有些太搬弄造作了。李敖曾经写道:“《论语》只不过是一万一千七百零五个字的空疏东西,古代宰相竟想用半部论语治天下,这未免把‘治天下’看得大容易了。”
  说“定天下”更荒唐。赵普曾长期担任赵匡胤的掌书记(军务高参),他用来辅佐赵匡胤“定天下”的(其实是“篡天下”),恰恰是谋略变通之术,在《论语》见不到,甚至在《于丹〈论语〉心得》的那些小故事里也是见不到的。
  敢说自己用《论语》打天下的,古今中外也只有赵普一人。连中学生都知道,赵家的天下不是从正路上取得的,《论语》里哪条是教唆阴谋家们发动兵变的呢?赵普的政治履历,正可以用来作为提倡“君君臣臣”的《论语》政治理想的反例。
  因为这话说得不合事理,所以关于这话是否真为赵普所说,历代质疑者不绝——北宋上承五代,那是军阀混战,军人习惯了搞政变的时代,所以,宋代开国的国策是重文轻武,大力推重读书人,到范仲淹的时代,宋朝人的知识理论水平已经远远超过了此前的历朝历代。我们现在说宋朝人写诗有学究气,宋朝人还嘲笑唐朝人的诗写得鄙陋呢。北宋中期有人这样说:本朝开国的时候,很多人都是在五代时受的教育,所以,连赵普那样《论语》都读不全的人,都可以出来当官秉政……言外之意是不屑,因为《论语》在那时候的作用,相当于现在的小学生教材。
  但“半部《论语》就能治天下”这个说法却在南宋时成了定论。当时程朱理学兴盛,朱熹着力拔高《论语》,该书被理学家们抬到包打天下、无所不能的程度,甚至认为《论语》里一句,顶别的书一百句,所以把“半部《论语》”的故事附会到了曾跟《论语》沾边的赵普身上。《古今源流至论》《鹤林玉露》里边的“记载”大概来自这个需要。这和后世商家的“启发式炒作”有些类似了。
  我们的畅销书“以言取人”,引之为据,这是容易对读者造成误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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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大人顾洞庭而言他(1)
——说说《岳阳楼记》里的三层利害
  古人的文章,写出来了并能够流传天下的,有的是用来明道,有的是用来言情,而华丽媚众之作并不多。此类所谓“言之有物”的好文章里,也分身外之物和心内之物。而像《岳阳楼记》这样兼统内外、动心见性的文字,实在有细读的必要,因为学做文章,仅仅背诵和炫耀是不够的,关键是看他不言而喻的手段。然而很多年来,对于《岳阳楼记》的解析,总是过多地强调字里行间的华美音阶和表层含义,这实在是令人遗憾的现状。当代人学习古人的文章,首先要看他写文章时的处境,了解他的难处,才会洞见他提笔的可贵和经营的心思。
  写《岳阳楼记》时,范仲淹本人正处在一个失势后很艰难的状态。这时候,被贬谪的同党滕宗谅(即滕子京)让他写序,其实是出了个难题。没想到,范仲淹这篇文字写得读来磊磊落落,里边余味却曲曲折折,实在是可以兴邦祛厄的大手笔。
  范滕之间的渊源
  范仲淹这个人,大家都比较了解了。他少年苦读,中进士授官后在地方上颇有政绩,得到晏殊的推荐,入朝当了京官;仁宗初年,他得罪专权的太后而被贬。
  后来几经沉浮,范仲淹临危受命,又到西北对西夏作战的前线督军主事。宋仁宗朝中期,外有西夏强盛,内有暴###民,中央财政紧张,朝廷陷入危机,范仲淹跟韩琦以“知兵事”而入朝,得到重用,任为副相。庆历三年,仁宗急切垂询富国强兵之法,范仲淹遂献上《答手诏条陈十事》,提出明黜陟、抑侥幸、精贡举、择官长、均公田、厚农桑、修武备、减徭役、覃恩信、重命令等10项以“整顿吏治”为中心的方略,名臣富弼同时亦提出相应策略,仁宗也就采纳了。
  但新政推行不久,即遭遇内外巨大阻力。庆历五年,范仲淹、富弼等被指为朋党,外贬地方,韩琦、欧阳修上疏帮其辩驳,很快被外放。还有一些人同情新政,或与范富曾有渊源的,也受株连而先后被贬,比如苏舜钦。
  范仲淹在受托写《岳阳楼记》时,正是庆历六年年中,他被贬放到邓州后,言行上受着朝廷里守旧党人高度的“关照”。而这当口,他突然收到老部下滕宗谅写来的一封《与范经略求记书》,说岳州(即文中说的巴陵郡)胜景岳阳楼已经在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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