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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重叶更红-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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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听了来人滔滔不绝劝导,深为老人良苦用心感动。但家国之忠、家国之情、家国之恋,使他们难以割舍。怎肯离开生他养他为之奋斗这片热土?离开无数个朝夕相处战友、同志?是的,在这里,夜沉沉,噩梦不断,乱嘈嘈,无个尽头。也许,自己所学,难再有用武之地。但是,能因为祖国一时多灾多难就弃她而去?不,既是寒冬,春天还会太远吗?阴霾终将被驱散,艳阳定会照人间,总有一天,会为祖国母亲的建设,奉献出一颗拳拳之心。她坚信,胜利属于人民,属于党,属于正义。老书记当年就曾说过,公道自在人心。党和人民,永远是自己——也是所有热爱她的人坚强后盾。淑菲想到这里,断然道:“请转告老人,感谢他舐犊之情,但也让他理解,只有祖国强胜了,海外游子才能得到尊严、扬眉吐气,我们在迎接这一天到来,相信定会到来,不能吮吸了母亲乳汁,去为他人效力。”
来人深被淑菲所感动,为难地:“老人寝食不安,日思夜盼,我可是专门衔命而来……”
“我们十分理解。”淑菲一反悲戚的脸:“也许,有一天祖国春回大地,还会不请自归,转告老人, 一个中国知识分子,要的是祖国尊严,不是个人一时得失。”
来人无言以对,他不理解,怕永远也难悟出,放着国外舒适环境不去,却执迷于穷山沟里惨淡人生。
这,就是中国知识分子固有的特性,为了祖国明天,一代又一代顽强地探索着、追求着、拼搏着,从不计个人得失,乃至生命。
来人既感动又心酸,无望地:“既如此,我就不强人所难,会如实向老伯讲出你们赤子之心,但这钱,总该收下吧?”
淑菲与志远交换了下眼神:“作为子女,本该赡养老人,承欢尽孝,这一天,坚信会到来,为了老人盛情,权且收下,待来日,定补报不齿之恩。”
两人写了封长信,请老人饶恕和理解晚辈耿耿此心,终有相报之日。
淑菲给王坚写了封短信,要他替他们,为自己,也为保护好同志后代及老书记遗孤,尽份同志之情。
来人不知信的内容,按淑菲信上地址、姓名,找到王坚家,将钱与信留下,与严忠辞行后,两人分手而去。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十九 狗仗人势 无辜幼童涂炭 喜笑怒骂 农妇痛揭王闯 85
岳萍等人自被批斗后,家被抄,门被封,一月二十元生活费,家庭子女均被撵到一间大小的棚院里栖身。
白明的母亲,终在凄苦、遗憾与无望中,扔下白云、白亮两个孩子,撒手西归。
王坚处境虽稍有不同,也是在刀尖上过日子。刁锋一朝权在手,早把王家对他救命之恩付之东流,经过多次批斗,要押往牛棚。
王坚母亲,这位德高望重的知识女性,自丈夫遇害,对反动派视同水火,王坚弃笔从戎后,扔下为之倾心教鞭,罢教铭志。
新中国成立后,母子相依,虽年近六旬,想发挥余热,义务兼课,尽自己所能,为祖国培养人才。不想心愿未了,运动临头,迎接不暇,一浪高过一浪,也只好闭门家居,以书为伴。后有了孙子,到也其乐融融,平时,总是鼓励王坚、秋菊,要为来之不易的新中国尽绵薄之力,她,空有一技之长,终不得不老死林泉。
*汹涌而至,她所熟悉的同志纷纷落马,旁观者清,见一个个好同志遭害,主动担起这些人子女的抚养,拼弃一切恶语中伤,负起教育无辜子女重任。
开始,王坚侥幸过关,到后来,在劫难逃,她清楚王坚在险恶环境下扮演的角色,若失去自由,被囚押同志,有谁为他们互通信息,奔走呼救?丢下的子女万一有个好歹,她更力有不逮。万般无奈,她以中国知识分子的坚强和执拗,挺身而出,找到刁锋:“刁大主任,王坚十六岁投身革命,十八岁入党,解放后,又多在你手下共负党的工作,如果他是走资派,你该摆在啥位置?”
刁锋打着官腔:“群众运动嘛,还能不受点冲击?”
王老夫人见他一付无赖嘴脸,气不打一处来:“那么,你受到什么冲击?”
刁锋一时语塞,憋了个大红脸:“这个……这个了半天,”回不上话。
王老夫人寸步不让,挖苦道:“羊还有跪乳之恩,当今社会,有的枉披了张人皮,难道他的良心叫狗叼了?”
刁锋清楚她指桑骂愧,脸青一阵红一阵,思谋半天,似抓住了理:“伯母,这是革命,决不是你我私事,我想这个道理不用解释,你个人缺什么,我力所能及,全力支持。”
“我啥也不缺,缺的是正义,真理。”他不提革命二字还罢了,王老夫人一听:“刁锋,别在我面前耍花枪,卖狗皮膏药,我问你,当年我丈夫为你而死,是为了革命,还是私事?”
刁锋被问得张口结舌,清楚王坚与那些人是一伙,又无懈可击,怕她说出更难听话,下不了台,狠了狠心,毫不情愿地:“我 给王闯主任谈下,总该行了吧?”
不想,刁锋有他的小九九,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遗患无穷。便与王闯演了个红黑脸,暗中指示王闯:牛棚可免,改造不能放松,打扫厕所,给他画地为牢,一天三签到,叫他难以脱身,免上窜下跳,为那伙人通风报信搞翻案。
王坚张罗罢白明老母后事,与母亲商定,把两个孩子接到家,少许安慰下白明、肖冰的心,。不料,李承斌家保姆姚嫂却说:“你已经负担不轻了,把他们再接进家,惹恼王闯那条疯狗,会拼死咬你,若再失去‘自由’,好多事儿谁伸得手,反正李院长夫妇已被揪去,我个农村老婆子,量他不敢怎么样,让孩子一块来,和李辉、李煌也是个伴儿,老人有空,教他们学习就行了。”
王坚对这位质朴、厚道、仗义的农家女,从内心敬佩、尊重,歉疚地:“姚嫂,这太难为你了,我只有替白明、肖冰兄嫂先谢谢你,千万注意身体。”不觉洒下两行热泪。
“王书记,你放心,我身子骨硬着呢,还等着瞧那些挨千刀下场哩,好人终有好报,我就不信乌云没散的时候。”
姚嫂无儿无女,孤身一人,要说早年由张军夫妇介绍来李承斌家当保姆,为挣钱糊口,随着李承斌夫妇一连串遭遇与不幸,一切看在眼里,她善恶分明,是与非心里雪亮,一种正义感驱使,不知不觉溶入这个家庭,且成了不可或缺的主心骨,当家人,尤其*以来,李承斌夫妇遭劫,一切重担,全落到她身上,两个孩子“伯母、伯母”的喊着,不离不弃,早改变了自己身份,支撑着这个家。一个月二十元生活费,她宁肯喝稀粥,拣菜叶,也要两个孩子尽量吃好。每当孩子象羔羊般在她身旁睡下,有时整夜合不上眼。她不明白,为啥好人得不到好报,坏人耀武扬威,毕竟是共产*呀?这世道终不会长久。
上山下乡开始后,李辉、白云随着下乡人流,远走天涯,连父母一面都难得一见,她昼缝夜补,把两个孩子能得到的东西,尽数带去。再三叮嘱:“到了那里,一定给伯母来信,少出门,多看书,学会吃亏和忍耐,沉默是金,这是我,也是你们父母一再安置的话,致于你们小弟,有我老人在一天,决不让他们受屈。”
李辉、白云几次扑进老人怀里,难分难舍情景,令人锥心刺骨。
“至于你们父母。”老人擦着眼泪:“我是小山镇人,当年枪林弹雨都不惧,建国后,引泉修渠建电站,送医下乡,他们是啥人,乡亲们一清二楚,相信,父母是革命的,就一百个放心上路吧。”
自李辉、白云下乡后,身边只有李煌和白亮两个孩子,自懂事起,就在别的孩子喊着“狗崽子”声中长大,他们不清楚,为啥与同龄人不一样,任人辱骂和欺凌?什么黑五类,(45)孝子贤孙的,轻则指着鼻子骂,重则用石块追着砸,从小 就不学自通养成骂不敢还口,挨打就跑的自悲人生。为此,很少出门,也不敢出门,靠王老夫人辅导学习,苦挨风霜,度着不知啥叫童年时日。
这天,姚嫂身子稍有不适,让李煌去买五角钱菜,白亮不放心,相依而去。不料,刚称好菜,伸手交钱时,被几个烂子围住,其中个嘴歪眼斜十六、七岁小青年,猛夺去钱:“好个狗崽子,孝敬了爷爷。”
李煌扑上去抢钱:“这是我买菜用的,你们不能要。”
“买菜?”斜眼小青年奚落道:“一个黑五类还吃菜?饿死少个反革命。”
李煌不敢争辩,只是死死捉住那只抢钱的手不丢:“还我钱,你还我钱。”
不防,斜眼小青年照李煌就是一拳:“狗崽子,想翻天?”
李煌立时口鼻出血,但死死抓住那只手不放。
这斜眼青年抽不回手,高喊:“老子英雄儿好汉,有种的,给我上。”
话一出,三四个痞子拳打脚踢,把李煌打倒在地,还不肯罢手。白亮忍无可忍,猛冲上去,一头将那个斜眼撞了个仰面朝天,就去拉李煌。另外三个朝他冲来,白亮虽小,憋在心里的气不打一处来,见斜眼伸手打过来,猛将那只罪恶手牢牢攥着,气得一口咬住个指头,疼得他杀猪般嗥叫,另两个没等李煌起身,从后面将白亮打翻在地,几个人没头没脸乱踢狂打,边打边骂:“小反革命!”、“小狗崽子!”之类脏话。
李煌、白亮连招架之力都没有了,只顾捂着脸,被踢着在地上滚来滚去,开始还喊叫,可是叫天不应,喊地不灵,两人早鼻青脸肿,口吐鲜血,还不肯罢手,象玩皮球边踢边骂。 。。
十九 狗仗人势 无辜幼童涂炭 喜笑怒骂 农妇痛揭王闯 86
一个卖菜青年实在看不过,急冲上去:“住手,光天化日,明摆着欺侮人,还要往死里打?”站到他们与躺在地上气息奄奄的李煌、白亮中间,阻止其暴行。
小斜眼蛮横地:“谁家裤裆破了,露你出来,真他娘狗咬耗子,多管闲事。”
青年人双手卡腰:“别满嘴喷粪,把嘴放干净些,不看你小小年纪,我端窝收拾了你们,叫再霸道?”
“霸道!”小斜眼气汹汹:“怎么,我们在打坏人,你心疼了?”
“好人坏人,自有国法。”青年人越说越气:“你有啥权利打人?”
“啥权利?”小斜眼冷笑一声:“老子是响当当造反派,你心疼了?”
青年人往前一步:“怎么,造到老子头上了?实对你说,我刚从部队转业,还支过左呢,对你们这类人嘴脸看多了。”摆出打架姿式:“有种过来。”
小斜眼缩头挤眼了半天,狠狠地扔过去话:“你他妈活腻了,包庇狗崽子,有好吃的果子。”呼哨一声,野驴般一哄而去。
青年人和几个卖菜老者,忙将李煌、白亮扶起,一老者向青年人:“小老弟,这下你可惹祸了。”
青年人边给两上孩子擦着口鼻鲜血:“管他是谁家杂种,天王老子也不怕,路见不平事儿管定了。”
老者神秘地:“你刚来不久,那小斜眼可是王闯——王大司令外甥,人称‘斜衙内’,顽劣得无人敢惹,是一方霸主,当今新鲜事就是多,一个杀人越货下三滥,居然又成什么主任,屁股上插弯弓,尾巴翘上天,天王老子到好,还普度众生,可惜是阴曹地府阎君,专*要命。”
另一个也加了进来:“他娘的,大字不识两箩筐,一步登天,当门卫时,常偷鸡摸狗来摊前转游,看不好就把西红柿装进兜里,一脸狼狈,满身臭气,宁可叫他偷摸些,也想让这丧门星快走,不然,一些买菜的,尤其女人,捂着鼻子,躲瘟神般溜掉,到别的摊位去。如今野猴戴帽子,装起人样儿,一个三寸钉,不知自己多高多大。”
青年人血气方刚:“连这么个十六七岁的兔崽子都狗仗人势,还有他娘王法?”
“王法?”老者冷笑道:“王法多少钱一斤?就说这两个孩子父母吧,都是老革命,还不是吃肚里墨水多亏?我在这儿卖了大半辈子菜,多好的人,我掐算着,八个年头了,没见过他们影儿。”
青年人不愤地:“人心是秤,我看他还能扎腾几时。”
老者长叹口气,无奈地摇下头,众人将孩子搀扶回家,青年人顺手掂起半筐菜,不觉流下泪来:“自打我十几岁起,就没见平静过一天,他娘的总是好人受欺侮。”
老者心事重重:“我琢磨着,上头一定出了奸臣,要不,总是坏人当道、好人挨整?”说着,不放心地向青年人:“你最好到别处摆几天摊,不是我怕争行,那王闯可是杀人不眨眼魔头。”
青年人一想也是,王闯臭满全城,谁人不晓?记得小弟还在妈怀里,不懂人事,缠着大人闹,一说王闯来了,吓得憋成个大紫脸,乖乖地连哭都不敢。不由长叹口气:“谢谢老伯好意,只好暂躲一时了。”
多年交往,姚嫂与这伙卖菜的早熟悉了,听了诉说,看看两个孩子鼻青脸肿浑身伤,气得牙咬得“崩崩”响,“好你个王阎罗,也欺人太甚。”哭着忙给两个孩子擦洗伤脸,换下身上泥血渍渍脏衣,青年人硬是不收钱,安慰一番,洒泪而去。姚嫂又疼、又爱、又气、又愤,一把将两个少爹没娘孩子揽进怀里,失声痛哭。
不想,姚嫂忍气吞声咽了这口气,王闯带着几个人气汹汹冲来:“好个老不死的,居然唆使狗崽子反攻倒算,我外甥手都被咬破了,这是阶级报复,必须低头认罪,赔偿医药费及一切损失。”
“放你娘的臭屁,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姚嫂将两个满头满脸伤痕累累孩子拉到她两侧,气不打一处来:“看来,打人成了你祖上传家宝,不愁没续香火的杂种。”
王闯愣着个大脑壳半仰着脸:“好人打坏人,活该,你还想翻案?”(46)
姚嫂毕竟在城里住了多年,亲身经历了文化革命全过程,有些话,耳朵都听得磨出老茧,一下抓住了理,冷笑着:“怪不得这么凶,原来林秃子还有续香火的,遗留到这里个野种,要不咋会吸他的臭屁当圣经?这倒好,只知他叛国摔死大漠,不想还没断子绝孙。”
王闯一想:娘的,前几年这些话成了打人口头禅,不想一急又说溜了嘴。气急败坏地:“再搞翻案,就是攻击红色政权。”
这时,门口涌满了人,好奇者有之,抱不平者有之,更多人怕姚嫂吃亏,以瞧热闹为名,保护姚嫂及孩子为实。
姚嫂见他拿大帽子压人,讥讽道:“你确实红,看看你脸上、手上、浑身上下,不全都溅满了血?”
王闯一时没反应过来,不自觉去脸上抹了把,见啥也没有,才清楚挖苦他打杀人事儿,脸一阵痉挛,蹦地三尺耍起流氓:“好个刁妇,居然攻击革命领导干部,保护两个狗崽子。”
姚嫂怒视王闯:“是吗,王大司令,我正告你,老娘我祖孙八代是贫下中农,总比个城里下三烂好得多,谁革命,谁反革命,下定语怕还早了点。”
围观的人一听揭出王闯臭底子,有为姚嫂捏着把汗,也有不少人窃喜称快。
王闯见当众挖苦,脸都气青了,走前一步:“我今天不收拾下你,不知道老子厉害。”
众人正为姚嫂捏着把汗,有的就想以劝架为名往前挤,保护姚嫂,怕她吃亏。却见她凛然走前一步:“我个近六十岁的人,死了也值,不过我警告你,敢动你奶奶一指头,小山镇公社群众不把你老窝端个底朝天,就不是贫下中农本色。王闯,你堂堂司令,可别学那年,当缩头乌龟,钻进女人厕所不敢露头。”
众人一听,哄然大笑,今天姚嫂旧事重提,那场震惊汇江丑闻,虽时隔多年,仍记忆犹新——
那是武斗后期,将进行三结合时,身为民兵连长的小山镇一女青年,进城探亲,清纯可人模样,不幸被王闯撞见,心旌摇荡,顿起恶念,不分青红皂白将该女掠进总部。按他想,一个乡下人,见了他堂堂司令,敢不从命?不想此女软硬不吃,他终露出狰狞面目:“他娘的,还没哪个女的敢违抗老子,乖乖就范,陪我几天放人,不然,我剥了你的衣服游街示众,以奸细处之。”
这女子倒也刚烈:“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你还有无王法?”
王闯一声冷笑:“老子的话就是王法。”
这姑娘不依不饶:“那好,杀头我都不怕,还怕剥衣示众,有种,你来。”边说,边摆出搏斗架式。
正在此时,赖青通知他去参加紧急会议,王闯没尝到腥,心有不甘,安排一个保镖:“等我回来再收拾,如让她跑了,我要你的脑袋。”匆匆而去。
保镖寸步不离,直到天黑,姑娘无计可施,以时待变,向保镖大方地:“我上趟厕所,跟我来吧,不要因为我丢了你的脑袋。”
保镖说:“楼道里就有,我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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