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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外史 我是朱七七-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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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似乎都是普通的庄稼汉,干累了活来歇歇脚。
  这样的茶馆,我们一路也不知道要遇见多少个,无非都是歇歇脚就继续赶路而已,没有什么特别的。
  青衣妇人眯起眼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茶馆里的人,又回头看了一眼我们,露出一个慈爱的笑容,点头道:“也好,坐了半天的马车,我这两个残疾的侄女也该休息一下了。翠娘,跟姑姑一起下来喝碗茶再走!你姐姐身子不便就让她留在车上吧。”
  她说的翠娘就是白飞飞。正如原著里所说的,她一直以为白飞飞不过是个普通的弱女子,除了隐去她的声音外,倒没有对她下什么瘫痪的迷药。白飞飞温顺的起身,身后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眨眼间就追上了马车。青衣妇人立时警惕的拉着白飞飞呆在车上不动,右手已缩进袖中。
  可那一快骑却没有对她出手,只是在急掠过马车的时候,下意识的回头望了一眼,此时车帘正好被掀起,我们的视线立时对撞。
  “砰”我只听自己的心陡然跳动了一下,沈浪!他终于来了!
  但是沈浪的目光没有在我们身上过多的停留半秒,一皱眉就转过去了,先我们一步走到茶棚,高声道:“老板,给我准备一壶凉茶和一包干粮,我还要继续赶路!”
  “好哩!客观你先请坐,马上就给您准备。”小二动作麻利的接过沈浪的水囊,准备灌水,眼睛却朝我们这边看过来,继续热情的招呼道:“那两位客官,赶紧也来谢谢脚把,虽说这夏天才到,可这鬼老天气可热着呢!”
  青衣妇人并不急着动,只是暗暗凝神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沈浪。却见沈浪的目光直盯着小二身上,似乎有些不耐烦的意味,这才微微一笑,牵着白飞飞走了过去,坐在最外围的空桌上,果然是狡猾的色使,依然提防了一手。
  “大娘,车里还有位大姑娘,怎么不下来一起坐坐啊?”小二赶忙过来擦桌子倒茶水,赔笑道。
  这一问,青衣妇人顿时红了眼睛,哽咽道:“车上那个也是我侄女,比起她姐姐更命苦,不仅生来是个哑巴,还从小瘫痪,连生活都不能自理。听说晋城有位名医,老妇人正准备带他去看大夫。唉,老妇人已是半截埋入黄土的人了,若不是趁着有生之年医好她们姐妹的病,今后我两腿一蹬,她们两个残废的姐妹靠谁去呀!”说着又哭了起来,白飞飞一跟着垂泪。
  茶馆里的庄稼汉们听了,无不唏嘘不已。
  那小二愣了愣,叹道:“要是你侄女容貌平常些,虽是哑巴,却也能卖身为仆混口饭吃,可如今这情况,唉,老天爷确实不长眼睛啊!大娘你且先喝碗茶,我也是和你们一样的苦哈哈,拿不出什么余钱来,今儿这茶水钱,就免了吧!都是穷人家,遇到困难总得搭把手不是?”
  青衣妇人忙感动的道谢。
  “小二,麻烦你动作快点。”只见沈浪又催到,目光再没有向我这边张望,小二忙应了一声,摇着头又过去了。
  他这一催,青衣妇人的脸色反而好了些,或许觉得沈浪也不过如此,和前头那几批一样,都是有眼无珠之辈吧!依然坐在车中的我却微微一笑。这么急躁的表现可不像是沈浪的样子,他越是这样,就越代表他已经知道车里面的是我了,只不过碍于白飞飞还在色使的手中,一时不便动手罢了。
  沈浪啊沈浪,你真是侠义中人!
  虽然他并不知道青衣妇人身边这个丑女是谁,但必定已经猜出肯定也是个无辜的美丽女子,以他的侠心,势必不能一同扔下不管,否则的话此刻眼前这么好的机会,他只需一跃而过就可救出我,又何必有所顾忌呢。
  “这位客官,干粮准备好了,一共十文钱。”小二捧着水囊和馒头包走到沈浪面前,沈浪微笑着接过,给了他一两碎银,道:“我身上没有零钱,你也不用找了。”
  “谢谢客官,谢谢客官!”那小二千恩万谢的弯腰道,随手把银子放进袖子里。
  见到他这个动作,我心中一动,突然想起当日在沁阳客栈中我们以银两相试的情景来。如果真是普通的人家,此刻捡了这碎银子还不当成宝似得放到怀里去,怎么会如此的放到容易失落的袖子里?难道这小二是王怜花假扮的不成。
  要知道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习惯,王怜花过惯了富贵的日子,自然不会把这点小钱放在眼里,因此他的态度虽然演的很到位,但是他的习惯却出卖了他的伪装。
  沈浪,你既然来了,就快点动手吧,千万不要让王怜花抢了先。那五十万两银子我虽不放在眼里,但若给了他却是平白的助长了他的势力啊!
  却见沈浪仿佛毫无所觉般的拿着干粮就要往坐骑处走去,没想到经过青衣妇人时,青衣妇人突然伸手拦住他,哭诉道:“好心的公子啊,你也可怜可怜老婆子,赏点银子给俺的侄女治治病吧!”
  他这一哭,我倒暗地里笑的更欢了,色使啊色使,你实在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你想借此加深自己是个无辜人的印象,可只在有心人眼里看来,却是画蛇添足,平白给人家一个机会了。
  只见沈浪叹道:“你一个妇道人家,却带着这么两个侄女,确实也够苦的,这十两银子你就拿去吧!”
  他真的从腰中取出了一锭银子递了过去,青衣妇人快要触及银子时,沈浪的手忽然动了,托着银子的手突然一翻直抓向青衣妇人的手腕。青衣妇人却咯咯一笑,手腕一沉轻巧的避开了,同时身体急缩,竟如箭般往马车这边反蹿了回来。
  沈浪一声朗笑,身子已如轻烟般落在色使和马车的中间,笑道:“色使兄,烦请将那位姑娘放下。”
  色使司徒见沈浪一语道破自己的身份,狞笑道:“果然是大名鼎鼎的沈浪,我一时不慎,竟中了你的奸计。”她看了一眼马车上的我,情知想要越过沈浪带我走已是万难,目光一转,忽然摸出一把东西,漫天的洒出,方向竟不是沈浪这边,而是身后惊呆了的普通百姓们。
  那东西细如游丝,在阳光下发出点点的幽蓝光泽,竟都是数十道淬了毒的细针。
  好个色使司徒,果真狡猾恶毒,她料定沈浪是个侠义之人,断不可能见死不救,而只要沈浪已选择先救村民,我势必会重新落入她的手中。
  说时迟那时快,沈浪手中的水囊和包裹也突然急速而出,先一步奔向村民,然后水囊猛的破裂,洒出一大片密集的水花,连同四散的馒头一起,竟将色使司徒的毒针悉数挡下。
  这一手实在意外,连我一不禁意外的睁大眼睛,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佛手无形”?
  投掷水囊,让其在中途迸破,这并不是难事,难的竟能将水囊里水犹如被另一只无形的掌力拍开,形成一道水障,以柔克刚,将厉如疾风的毒针挡下,这样的身手,只怕武林中很难找出第二个来了。
  青衣妇人一见这十拿九稳的杀手锏都被沈浪化解了,目光一转手一抖,立时不知道从哪里摸了把匕首出来,架在白飞飞纤细的脖子上,狞笑道:“难道你不打算要朱七七的命了吗?”
  “色使兄何必开在下玩笑,朱姑娘不是好好的坐在马车里吗?”沈浪微微一笑,转目望着我,道,“朱姑娘,在下说的可是?”
  我含笑眨了眨眼,而且伸手将车帘撩的更开,还点了点头。
  青衣妇人见我居然能动,神色不由大变,惊得后退一步,恨声道:“很好,你朱七七果真不同于普通女子,竟能瞒过我的眼睛。沈浪,放我走,否则的话我就拖这位如花似玉的美人儿一块下地狱去。”
  沈浪微笑道:“色师兄要走,在下岂敢阻拦,只不过还请色师兄留下解药,不然在下虽可放过兄台,朱姑娘的家人却不会轻易罢手。”
  青衣妇人恨声道:“你当我是傻子吗?既然已被你们知道是我挟持了朱七七,你们怎么可能还会放过我?有没有解药我都是死路一条。”
  “如果兄台愿意放开那位姑娘,留下解药,在下可担保你无事。”沈浪镇定的道。
  “哼哼,你以为我会信得过你么?”青衣妇人挟着白飞飞一步步的往沈浪的马走去,却没注意到身后那位方才还哆嗦成一团的小二突然无声的跃起,一掌打向她的后被,风至方觉。可已经来不及了,饶是她转的再快,小二的掌已印上她的身躯了。
  青衣妇人闷哼了一声,嘴角立时有血丝泌出,目光尽赤,突然将白飞飞迎面扔向小二,自己乘机急掠出去,跃上沈浪的马,刀光一闪,已隔断缰绳,又反刺了马屁股一刀。马匹受惊,顿时急奔了出去,瞬间逃的无影无踪。
  “怜花兄也在这里?真是好极!”看着色使迅捷的逃走,沈浪也不追赶,只是含笑的转过头来。
  
  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 重获自由
  那小二方将白飞飞接过放到一边,忽听沈浪的声音,顿时一住,笑道:“沈兄好眼光,不知道沈兄是如何认出小弟的?”
  他朗笑着一低头,将脖颈中的毛巾一抽,再抬头时,果然已是一副凤眼玉面的模样,不是王怜花还会是谁?也就是说,我的猜测已经是八九不离十了,那些庄稼人却看着王怜花呆住了。
  沈浪嘴角一勾,又泛起那神秘的微笑,似是也有些吃惊的道:“在下也只是随意的猜测而已,没想到真的是怜花兄!”
  王怜花怔住,脸上竟男的的露出一丝苦笑,道:“竟是如此?”
  我也一怔,难道沈浪真的只是猜测么?不管怎样,想要见到王怜花苦笑的表情也实在难得,我不仅展颜,可脸上的皮肤却僵硬无比,顿时提醒我已被易容的事实,惨了,解药还没到手,这可怎么办?想到前世王怜花为我们解除易容的方法,整个身子顿时火热起来,忍不住向沈浪望去,但目光一触及到又已在掉泪扮可怜的白飞飞,心情迅速的冰冷下来。
  只见王怜花瞬间已恢复了常色,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束,笑道:“劳烦沈兄和朱姑娘稍等一下。”言罢转手走向茅草屋。
  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屋子里,沈浪这才转身走到马车面前,语声平静的道:“朱姑娘,你还好吧?”
  我本来打算同样平静的点头表示我没事,可一抬眼却跌入一汪深泓之中,他的眼,为何不复清澈?那其中翻涌的波澜可是喜悦还是关切?抑或者是一种更深的意味?我还没来得及指挥大脑点头,就只觉得两眼一红一热,仿佛这几天所受的委屈和痛苦、无助和耻辱,都因他轻轻的一问而一并的喷涌而出,竟忍不住想投入他温暖的怀中哭个痛快。
  可身子方才前倾,身体却因久未动弹一时无力,反被车门绊住了半边身躯。
  “小心!”语音未落,沈浪已跃上车辕,扶住了他的双臂。
  手臂上顿时传来两处温热的触觉,我把你能的反手搭住他的手臂,再度与他的眼神相撞,泛起的水光模糊了我的视线,让我看不清他的眼中那闪动的异彩代表着什么,只知道,这一瞬,他那仿佛永久都不变的微笑突然消失了,只听到,他的喉中似乎溢出了一片几不可闻的叹息声。
  他在叹息什么?是可怜我此刻的模样么?这几日以来我已经听够了别人的叹息声了,我懊恼的想咬唇,却咬到了一片异样的突起,同样被色使司徒易容过的嘴唇顿时让我清醒了过来,我马上缩回了我的手,却见沈浪仿佛有些失落般顺势扶好我,然后也放开了手。
  失落?我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应该是庆幸才对吧,毕竟我现在这副身躯实在是丑陋无比,谁愿意和我过多的亲近啊?
  “沈兄,不如先扶朱姑娘下来吧!朱姑娘在马车里呆了这么久,肯定闷坏了。”
  不远处忽然响起了王怜花的声音,我忙收起心头的异样和眼中的水汽,这才向他望去,却见王怜花已恢复了原来的工资装束站在茶棚下,而真正的小二正半锁在茅屋门口。手中握着两大锭元宝,面上的申请也不知是惊世呆是喜是怕,显然已被今日的遭遇给闷晕了。
  “怜花兄说的是。”沈浪含笑着向我伸出了手。
  我微微犹豫了一下,抬起同样经过易容而变的丑陋无比的手,放入他修长的手掌里,然后感觉倏地被握紧,他耳朵另一只手则扶着我的腰,轻轻一带,就将我扶下马车。
  当他的手贴住我腰的那一刻,突然一种如酥麻电波般的感觉迅速的泛向四肢,忍不住轻颤了一下。想起方才自己竟然想要扑到他怀中痛苦发泄的念头,面上迅速的灼烧起来,我从来没像这一刻般庆幸自己脸上有易容遮挡,这才没有泄露我心底的真实情绪。幸好下车的时间前后也不过一秒而已,我的脚一站稳,他的手就离开了,也免却了彼此之间的尴尬。
  我一边在心中暗啐自己的不知所想,一边脚步微微蹒跚的走向茶棚的凳子,沈浪就跟在我身后一步处。才走了几步,却见白飞飞满含惊喜的迎了过来,双唇轻颤着,似乎在叫我的名字,我朝她点点头,接受它的搀扶,心中却暗想道:“不知方才王怜花救下她这一段,是早就安排好的情节,还是因为沈浪的突然出现引起变故才改变的主意?似乎后者的可能性的更大一些。”
  “终于找到朱姑娘了,这下大家都可以放心了。”王怜花微笑道,随手给我倒了碗茶。
  我其实早已在马车中北闷得口干无比,可放那个才他一直乔装在这茶馆之中,我实在不放心喝他经过手的水。此刻就我们四人,他和白飞飞暗地里又是有盟约的,虽然觉得他应该不会在这个时候给我下迷药,但所为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个时候还是不要掉以轻心的好,只是若是不喝,岂不是显示出我对他的戒备来?反而打草惊蛇。
  想到我口不能言,我灵机一动,手指蘸着茶水,在粗糙的桌面上写下“谢谢”两字,又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见我不能出声,王怜花跺脚道:“都怪小弟,方才出手太慢,否则就可以拿到朱姑娘和这位姑娘的解药了。”
  沈浪道:“此事怎么能怪怜花兄,是小弟料事不周才是。”
  我抬眼看了看他们俩,慢慢写道:“你们来救我,我怎么能怪你们,我还是先离开这里吧!”原先在那恶魔手中,我还不觉得面容丑陋,可如今一旦脱险,实在不愿意再顶着这一副丑样子。
  沈浪点点头,道:“此处离晋城已不远,如今在下的马匹已失,请两位姑娘再委屈半日,依然乘坐那辆马车代步吧!”
  我点了点头,看向白飞飞,她也轻轻的颔首。
  “对了,朱姑娘,不知道这位姑娘如何称呼?”王怜花问道。
  我写道:“她就是白飞飞。”
  沈浪诧异道:“白姑娘?”
  白飞飞抬头羞涩的看了一眼他和王怜花,又垂下头去。
  王怜花拊掌笑道:“这下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前日在下刚刚听到修君贤弟说白姑娘突然失踪,没想到原来也被这个色使带走。等到晋城,小弟马上派人传信通知修君贤弟。”
  白飞飞眼中流露出感激之色,起身向王怜花和沈浪盈盈一拜,她的面容虽改,可那份娇弱动人的身子却依然动人心弦,我不禁偷偷的瞧了沈浪一眼,却见他只是伸手虚扶了一下,面色还是如常,我的心莫名其妙的安定了一点。
  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我突然慌乱的站了起来。呸呸,他对白飞飞的态度如何关我什么事啊?我这是什么念头?好不容易能和沈浪平静相处了,怎么反而自己胡思乱想起来了。
  “朱姑娘是想马上动身么?”王怜花以为我急于上路,虚扶起白飞飞,问道。
  呃——我忙顺水推舟的点头,要往马车走去,方才这一坐我的腿以稍微适应了一点,走起路来稳多了,走到车边。王怜花已先沈浪一步站在马车边,微笑着向我伸出了手,风度翩翩的仿佛是风流才子在静待佳人一般。
  我只是在心中闪过一丝犹豫,手却没有停顿的伸了过去,却见他绅士一般的没有触碰到我的手,而是轻轻的在我的手肘上托了一下,就把我送上了马车,我刚钻进马车还未转头,就听沈浪轻呼了一声:“白姑娘小心!”
  一回头,却见白飞飞似乎不小心扭了一下脚,半个身子都斜靠在沈浪的怀中。真有种侍儿扶起娇无力的感觉,而王怜花的眼睛却在望着我。我微微一笑,目光平静无波,这出戏,是故意要做给我看的么?
  小小的马车却载了四人,自然走不快,因此路程反而要比原来估算的时间还慢了一点。
  进城时,街上的灯火已通明,马车直接停在晋城最大酒楼“迎汾酒楼”门口,里面早有一大堆人闻讯赶来,当前一个中等身材,唇边留着微须,双目中透露出极其激动的神色,来人正是我的三姐夫,人称“陆上陶朱”的范汾阳。
  我只望了他一眼,白日里那强逼下去的泪就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无声的叫道:三姐夫。
  “七七?”三姐夫看了看我和白飞飞,又瞧了我的眼神,试探的叫了一声。
  我含泪点头,三姐夫忙一挥手道:“快把七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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