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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弃妃:王爷囚宠下堂妃-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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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它击倒了自己的何处,白若娴感觉胸口一阵闷疼,她微微躬下身子,一口血涌上喉咙。身子由不得自己控制,她朝着楚澜君的方向半跪了下去,一手撑着地面,血顺着嘴角滴落到地面上,她气若游丝地恳求道:“求你救救代儿……”

    楚澜侧追随而来,见到门外一片血迹,若是让他人看去,还会误以为是谁劫了狱。他快速跑进庭院内,白若娴的身子将要栽倒在地,想要上前扶住她时,她已落入了楚澜君的怀中。

    准备伸出去的手,就停顿在了那里。

    白若娴脸色苍白,她微睁着眼睛,保持着最后的清醒,在楚澜君耳旁低声说道:“一定要救救代儿。”

    她的心悸之症已经太重了,楚澜君那一石子并未打中她任何地方,所吐出的鲜血,是因为她急火攻心。他低头将白若娴苍白的脸色看入眼底,随后轻瞥了眼愣在一旁的楚澜侧,毫不怜惜地将白若娴瘦弱的身子推给了他。

    “楚澜君!”楚澜侧怒吼道。他误以为是他伤了白若娴,怒火腾然而起。

    若不是因为白若娴在怀,楚澜侧定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他。即使沦为亡国之君,他的高贵傲气不减丝毫。他是认定了,自己可以得到天下的一切吗……

    楚澜君不受这周围的一切影响,他转身欲回殿中,楚澜侧恨恨地瞪着他,他也熟视无睹,仿若这世间万物的都与他无关。

    “你可以治好天花?”

    想起白若娴的嘱咐,以及床榻上病重的孩子,楚澜侧将所有的怒意和不甘压了下去,对楚澜君低了一次头。

    楚澜君将身上的雪花拂落,听他问话,冷淡的声音答道:“你拿什么求我?”

    周围已经不仅仅是寒冷了,楚澜侧的声音低沉了下来:“你是觉得,朕不会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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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一事不解
    楚澜君哼笑了一声,对于他的话,完全不放在心上。他从来不受人牵制,即使沦为亡国之君,别人也休想威胁得了他。

    白雪上星星点点的血迹,有些触目惊心,怀中的白若娴,面色苍白如纸。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耽误了, ;楚澜君只留给他一个背影,在殿门关上以前,楚澜侧终于妥协道:“你若医治好了玄代,朕放你回祁地。”

    归还楚澜君的自由,对于楚澜侧来说,是巨大威胁。楚澜君用请降换取了祁国百姓们的平安,如此做法让他深入人心,将来会有卷土重来的危险。

    楚澜君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也许这一刻答应放他走,下一刻就会命人暗杀了他,君主间的斗争一向没有明暗之分,胜者就是对的一方,即使楚澜侧再怎么克制,他都可以感受到他的杀意。思量了片刻,他应道:“再给祁地的百姓们开仓放粮一次。”

    他这算是退了一步,也为难了楚澜侧一把。楚澜侧没想到他会提出这种要求,但没让自己犹豫太久,便答应了下来。

    楚澜君多年都没有行医过了,也只是报着试一试的心态。萧玄代的病情比他想象的要严重,见到这个孩子时,他的气息已经微弱到了极点。施针、调药,楚澜君的手法很是娴熟。

    银针刺入风池穴,入针三分。随后,另一根银针刺进中冲穴……楚澜君手中的针没入萧玄烁身上的主要穴位上,如此持续了半柱香的时间。

    白若娴昏睡之中,梦靥不断,当年天儿坠崖的场景,一次次出现在梦中,压得她无法喘息。她额头上满是冷汗,感觉自己深陷一片血腥中,手紧抓着被褥,口中低低地叫着什么。

    只听闻一声啼哭传来,白若娴骤然惊醒,大叫道:“天儿。”

    眼前的装潢都是她所熟悉的,未关进的窗户透进丝丝冷风,白若娴打了个寒颤。那有气无力的哭泣声还在耳边,她渐渐从噩梦中缓过神来,此时,她已身在自己的寝宫之中。沾了血的衣衫已被换去,沉闷的胸口也舒缓了很多。哭声时强时弱,有些不真切,白若娴不顾头上传来的眩晕感,撩开身上的被褥,站起身来,急着去找玄代。

    一声声啼哭,正是萧玄代传来的。白若娴仅披了一件单薄的衣衫,寒风刺入骨子里,她像是感觉不到寒冷一般。偏殿处,楚澜君开好了药方命人去熬药,自己则守在萧玄代身旁,并未着急离开。

    白若娴有些衣衫不整,头发也微微凌乱,撒下来的发丝随意覆在脸颊一旁,将她显得更加消瘦了些。楚澜君见她这副模样,眉目间没有露出丝毫情绪,像是什么都未看见,淡漠地说:“我会在此看着他,闲杂人等就不要进来了。”

    这所谓的闲杂人等,便是指白若娴了。楚澜侧也在殿中,深邃的目光想要将两人看穿似的,看不出他们之间存有什么纠葛,稍稍安心了些。

    白若娴没有管他人的阻拦,还是进入殿中,靠近萧玄代,想要将他脸上的泪水擦去。楚澜君就站在她的面前,她的脚步停顿下来,不知是否该绕过他,目光带着恳求之色,玄代的哭声让她心如刀割。

    楚澜君抿了抿唇,看见她眼中的忧色,无奈地轻叹了一声,给她让开了一条道路。

    他知道这个孩子对她而言是多么重要,也知道天儿的离去对她是多么刻骨铭心,虽担心她染上天花,但实在不想看她伤心欲绝的样子。

    白若娴将萧玄代抱进怀中,用丝绢将萧玄代脸上的泪水轻轻拭去,他的体温还是滚烫的吓人,身上的奶香混着药味冲进她的心中,她强压下泪意,已为他祈求了千万次。

    萧玄代明显清醒了一些,握住白若娴的手指,低低的叫着:娘亲。

    他的声音已经完全沙哑了,说出来的话根本连接不上,但白若娴还是可以听出他在叫些什么。她抬头看向楚澜君,满面忧色。

    “他不会死的。”楚澜君清冷的声音说道,没有对上白若娴的目光,转过身去,提笔继续在纸上写着什么。

    这几日,有很多人都在对她说,小皇子吉人自有天相、小皇子会平安无事等等,但唯有今日,楚澜君那句冷淡的话语,让她真正安心了下来。

    他们两人没有任何的接触,就连眼神的交流也是没有过的。白若娴将心思完全放在了萧玄代身上,根本不再关注其它事情。

    楚澜侧虽不想让楚澜君和白若娴接触,但为了孩子,只好隐忍了自己的不悦。他还有太多的事务需要处理,见到萧玄代稍微好转了一些,便松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寝宫。

    萧玄烁躲在殿外,悄悄地往里看,楚澜侧刚离开不久,他就在殿门处探出头来。几个月的时间,他个子又长高了不少,眼睛比小时候更加有神,看上去很聪明的样子。

    太医在偏房休息,一有事情就立刻传召过来。殿中仅仅只有楚澜君和白若娴。

    白若娴将萧玄代半抱在怀中,端过刚刚熬好的药,细心地将药汁吹到温热,用勺子将药一点点喂下。药物太过苦涩,每喂一勺,玄代都会吐出来很多。她也很有耐心,慢慢地安哄着他。

    楚澜君翻着医书,寻找医治之法。听闻殿门处传来一阵响动,他目光一寒,冷喝道:“是何人!?”

    殿外的人着实吓到了,他几年前与楚澜君见过一面,对他一直颇有好感。萧玄烁看见他寒冷的神色,心中不由有些害怕,扭捏着走进殿中,站到了他面前,低声说道:“国君好。”

    他也是在祁国亡国以后,才知道楚澜君是祁国国君,萧玄烁对他还是上次那么尊重,对他扯出一抹笑容,躬身行了一礼。

    楚澜君看见萧玄烁,感觉格外舒心。他用手揉了揉玄烁的脑袋,收敛了刚刚的冷意,正色道:“你的小皇弟染了天花,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站在楚澜君面前,萧玄代的个子显得很矮,他要微仰着头,才可以看见楚澜君的脸。听着楚澜君话中带着些关心,他心底如吃了蜜一般的甜,无所畏惧地摇了摇头,道:“玄烁不怕染上天花,我只想看看弟弟。”

    白若娴终于从病重的萧玄代身上缓过神来,见到萧玄烁站在不远处,与楚澜君其乐融融的样子,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她从床榻处起身,看着他们,不由微微一愣,突觉得两人的眉目神情都太过相似。

    脑海中立刻想到当年坠崖的天儿,白若娴几乎忘记了呼吸,站在那里愣愣不动。

    还是萧玄烁先注意到白若娴,见她正盯着自己,心中有厌恶也有些害怕,低头跪在她面前,行了一礼,便一声都不哼了。

    楚澜君将两人微妙的变化捕捉到眼底,他一手放到萧玄烁的肩上,取过一条丝绢,蹲下身子用丝绢遮挡住他的鼻子和嘴巴。萧玄烁拉着楚澜君的衣袖,低着眸子躲在他一旁,也不敢去看白若娴。

    白若娴知道他在忌惮自己什么,将那些杂乱的想法一一收了起来,虽然有些惊讶与他与楚澜君的相似之处,但没有表现出什么,只是冷淡地说道:“看过了玄代,你就早些回去吧。”

    面对白若娴的冷漠,楚澜君的眉头微蹙了一下,牵着萧玄烁走到床榻处,经过白若娴的身旁时,与她擦肩而过。只是白若娴不知道,萧玄烁的五官和自己是何其相似,她的余光不经意看了两人一眼,感觉心中的沉闷加强了一些。

    萧玄烁很留恋楚澜君手心的温度,他牵着他的手不想松开,看玄代的时候,一半的心思还在楚澜君的身上。白若娴觉得自己像是多余的人,目光从他们那儿收回,走到桌案旁,倒了杯茶水,压了压心中的沉闷。

    “我送他回宫,你哪里也不要去。”楚澜君走到白若娴面前,命令道,看她与一个孩子出现隔阂,心中有些不解。

    “恩。”白若娴漠然应答。

    能见到楚澜君,对萧玄烁来说,是一件特别开心的事情。不过,面对着温和不失威严的楚澜君,他不敢放肆,规规矩矩地跟在他身旁,楚澜君不讲话,他也一声不敢哼。

    “身为一名男儿,无论对谁,都不要畏畏缩缩。” ;楚澜君能感受到他的紧张,声音柔和地开导着。

    萧玄烁见他平易近人,更靠近了他一些,不自觉地拉着他的衣袖,抬头道:“玄烁有一事不解。”

    “你且说来听听。”楚澜君道。

    “圣人言,首孝悌,泛爱众,而亲仁。” ;话到此处,萧玄烁顿了顿,不知下面的话是否可以说出口,但见到楚澜君温和的神色,他还是问道:“可孝敬之人被他人所害,玄烁是否该对害人者仁德?”

    楚澜君不会想到,萧玄烁的母亲死于白若娴的手中。他看了萧玄烁片刻,目光微微有些复杂,答道:“仁德应对善者,至于害人之人,你大可将其惩戒,但心中不可常留怨恨。”
正文 第176章 错在了哪
    婵州巫师何时有观错星宿一说,风陌涵的眉头拧在了一起,像是有化解不开的心事。他牵住邬蜀月的手,与她坐在长廊一旁,扶着朱栏,看那时明时暗的星星,轻叹一声,道:“其实白若娴,并不仅仅只有二皇子一个孩子。”

    这次轮到邬蜀月不解了,她双手支撑着下巴,思考了片刻,问:“莫非,她又有身孕了?”

    两人讲话之时,并未发现灌木丛间,潜伏着一个人影。那目光阴冷无比,带着恨意的神色似乎想要把一切都毁灭掉,他手中持着暗箭,准备发出之时,却听闻到了两人交谈的内容,手上的动作便停顿了下来。

    风陌涵顺着她的头发,一缕一缕从上抚下,口中半响没了声音,也不知两人就这样沉默了多久,他终于说道:“她可曾告诉过你,自己曾有个坠落山崖的孩子。”

    丛中的人听闻此言,将暗箭收了回去,他微微探出了一些头来,那双阴鸷的眼睛正是楚澜清的。

    邬蜀月偏着脑袋,回道:“是曾与我提起过。”

    风陌涵在她头发上的手停顿了下来,他将手缓缓收回,道:“那个孩子,没有死。”

    在白若娴第一次出现在他的视线时,她的命格就已经被他所了解。

    一个注定下场悲惨的女子,却偏偏要逆天行事。

    “那个孩子,现在何处?”邬蜀月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楚宫的大皇子,萧玄烁,就是当年坠崖的婴孩。”

    “空亡之星所指的人,不仅仅是若娴,还有……”

    楚澜清从南楚皇宫出来时,心中还在想着这一段话,他抬头仰望无尽黑暗的天空,嘴角勾起一抹阴寒的笑意。直接杀了风陌涵和邬蜀月多没有意思,他要一步一步,把所害过他的人,斩尽杀绝!

    这已经不知是第几个月,发现这样的信笺了。楚澜侧手中握着从信鸽处取得的信纸,即使不打开它,他也能大概猜到上面的内容,无非是楚澜君对白若娴的一些情爱之话,里面的字字句句,让他觉得恶心。

    将桌子上的奏折一扫在地,他将要接近暴怒,手握成拳重重击打在桌案上,可听闻手骨断裂声传来,楚澜侧面色苍白,额间渗出些许冷汗,猩红的目中还是强压不住怒意。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他一拳又一拳往桌案击去,指关节间已满是血迹。

    殿外的公公听闻动静,急忙闯了进去,想要上前去查看楚澜侧手上的伤,却被他一个冷狠的目光吓了回去。公公吓得跪到在地,手中拿着一份信笺,颤巍巍地递了过去:“皇上,皇后娘娘的寝宫处飞出了只鸽子,这是从鸽子身上发现的。”

    楚澜侧暗中下过命令,不许宫中有信鸽飞动,他们这群奴才也是听从了圣命,才敢拦截皇后的信鸽。

    这一句话,像榔头一样重重地砸在楚澜侧的心上,心口的闷疼已胜过了手上的疼痛,他尽力平缓自己的气息,冷声命令道:“呈上来。”

    楚澜君所写的东西他可以不看,但是白若娴的心思,他需要明白。信笺上娟秀的字迹,让楚澜侧感觉一阵眩晕。

    ——澜君,待我杀了皇上,就与你浪迹天涯。甚是思念。

    好像是看到了天大的笑话,楚澜侧仰天大笑,声音传到殿外,那张信笺被他握得不成形状,感觉眼中有温热涌出,他抬起微微颤抖的手,指着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的公公,道:“朕今日心情甚好,去,拿酒来!”

    他视为性命的爱人,如今,却与他的仇敌联合起来,想着该怎样害死他。楚澜侧心中对悲痛都渐渐麻木了,公公退下,他抬手将信笺放到火烛上,看着它化为灰烬。多希望,这一切也可以随着这火焰消失……

    面对着每月都会传递来的信笺,楚澜侧表面上都是淡然面对,没有人知道其中都写了什么,只是每次看见信笺后,他便会独自饮酒到深夜。

    白若娴站在他的寝宫外,也没有让宫人去传报,传报又有什么用呢,他不愿意见她,甚至连看她一眼也不愿意。

    她还是非常的怕冷,虽然入了春,但夜晚的风还是凉意浸人。白若娴就不近不远地站在那里,只有衣袂会随风微微颤动,眼中只剩下担忧之色,但楚澜侧是不会感知到她的担忧的。

    她到底错在了哪里……白若娴始终想不明白这个问题,楚澜侧的有意疏远,让她倍感揪心。入了夜,她就会在殿外陪他一会儿,有时候,一待便是几个时辰。

    楚澜侧的病来得很急,白若娴深夜听闻他生病的消息,顿时没了困意,立刻起身赶去他的寝宫。这次,宫中的人竟没有拦下她。

    白若娴径直走到他身旁,撩开床幔,便见楚澜侧憔悴消瘦的脸。她咬了咬下唇,鼻子有些酸涩,伸手抚摸到他的脸,见他蹙紧了眉头。

    “皇上为何会把身体弄成这样,你们都是怎么做事的!?”白若娴压低声音,怒斥着宫中的宫人,心中为楚澜侧着急万分。

    “不关他们的事。”身后,沙哑的声音传来,阻断了白若娴的呵斥。

    白若娴转向目光看他,却见他的眼中带着许多血丝,两人多日未见,她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端来了下人送的药,示意他们退下。

    看着那碗墨黑色的药汁,楚澜侧突然想起那信笺上的字:待我杀了皇上……

    “以后有事情我们可以一起分担,还请皇上保重身体。”白若娴舀了一勺药,低头将药汁吹到温热,递到楚澜侧的嘴旁。

    楚澜侧定睛看着她,目光像是个无助的孩子,他没有去喝白若娴递来的药,那双满是疲倦的眼睛,似乎想要将她的身影嵌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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