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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防生日记-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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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贝,关窗睡觉。”黄秋月突然说,转身放下书,闭了灯。
陈佳贝一脸迷茫地看着黄秋月。
“强强还在学习?”正在卫生间洗脸的金主任拧干毛巾,擦了把脸,问妻子。
“嗯,还在看书呢!”妻子接过毛巾,点点头。
“我看看去。”金主任走进儿子的房间。
“注意保护眼睛,别太累了。”金主任对儿子说。
见儿子没有反应,金主任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正在伏案看书的儿子连忙回头,见是爸爸,无声地笑了一下,忙拿起助听器插入耳中。
金主任一边用手比画着做动作,一边又放慢速度,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儿子笑着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又口齿不清地说:“爸爸放心,你先去睡。”
金主任用手做了个再见的姿势,回头走出儿子房间。
“唉,眼看着儿子就要从聋哑学校毕业了,今后该怎么办呀?我们也不能照顾他一辈了呀。”妻子发愁地说。
“咱儿子是个要强的孩子,放心吧,他会自食其力的。”金主任充满信心地说。
“一晃儿都14年了,一想起来,就觉得对不起孩子。”妻子声音有些哽咽。
“别这样,要说也是我对不起你们。记得那年,我还是指导员,儿子才三岁。你刚走一星期,大雪就封了山。那天半夜,孩子说头疼、身上冷。我以为只是普通的感冒,喝点姜汤,出点汗就好了。我是怕半夜下山不安全,就没告诉卫生员。谁知这一烧就是一宿儿。第二天,卫生员他们一看孩子烧得不行了,急忙连滚带爬地到团部取药。等输完液,烧是退了,可我发现他已经听不见动静了。”金主任痛苦的回忆。
“要是我当时不急着回老家办户口迁移手续,要是我带着孩子回去,要是我早点赶回来,要是……”妻子后悔地说。
“别说了,这事儿都怪我。是我让连长回家过年,硬要留下担任战备值班的。我对不起你们。幸运的是,眼下儿子的治疗不是有点效果了嘛,毕竟用助听器还能听到微弱的声音,比其他聋哑儿强多了。”金主任搂过妻子安慰道,为她抹去伤心的泪水。
室外,月高云淡、群星闪耀,微风轻轻地拂过江面,摇得垂柳不停地摆动。窗户上,映出两人紧紧相偎的剪影。
萨克斯在继续,且声音更加凄迷、清晰。
一缕月光斜映在床前。黄秋月睁着眼睛,并没有睡着,心事重重的样子。
“秋月姐,你睡着了吗?咱们说说话吧。”陈佳贝试探地问。
“怎么,想家了?”黄秋月问。
“嗯,是有点想,我从小就习惯和妈妈一起睡了。现在,她也肯定在想我。”陈佳贝有点伤心。
“没事,要是不习惯,明天你还是回家住吧。”黄秋月安慰道。
“楼下吹萨克斯那人是谁?你认识他吗?”陈佳贝又好奇的问道。
“一个非常讨厌的人。”黄秋月恨恨地说道,“以后有空再跟你说吧。天不早了,咱们还是早点儿睡吧。”黄秋月又补充道。
张梦龙边用心吹奏,边用目光在女生宿舍楼上亮灯的窗户上找寻着什么。周围的宿舍楼上,有几盏灯先后亮起,不断有人推开窗户。
“这是谁呀,半夜三更让不让人睡啦!讲点公德好不好?神经病!”一些同学不满的大声喊。
萨克斯声骤停,张梦龙向着广场边的树丛里慌乱地跑去。
第二章(1)
第二章(1)
还没来得及看清大学校园是个什么样子,我们就要到部队进行封闭训练了。登车的时候,我不知该用什么言语来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有一些兴奋,有一些期待,有一些紧张,甚至还有一些不知所措。看着那些送行的家长,我突然有点儿想哭。
——摘自《黄秋月日记》
清晨,阳光透过树荫洒满静寂的校园。几棵高大的榆树旁,是一幢小别墅造型的米黄色办公楼。
楼门上悬挂着两块醒目的铜牌,一块上书:“中国人民解放军驻冰城大学后备军官选拔培训工作办公室”。另一块上书:“冰城大学国防教育学院”。
楼前广场上,整齐的停放着三台大客车,几乎一宿没有怎么合眼的家长们拉着自己的孩子,不厌其烦地叮嘱着什么。
这时,独自一人的张梦龙看到了远处正在与陈佳贝告别的黄秋月。他兴奋地朝黄秋月摆摆手,跑了过去。
“时间差不多了,开始吧。”台阶上的金主任看了一下手表,对李干事说道。
李干事点了一下头,快步走到台阶中央,厉声下达口令:“全体国防生新生注意,在我面前成四路纵队,集合。”
正沉浸在离别愁绪中的家长和国防生们闻声一震,顿时安静下来。
愣了一下,国防生们开始向李干事面前集中。
张梦龙无奈,只好停止向黄秋月的靠拢,连忙回头跑向队列。
“我说是四路纵队,你们是怎么站的,高中时候没搞过军训呀?动作快点。”李干事调整着队伍。
一旁,满脸关切的家长们,眼巴巴盯着自己走入队列的孩子。如果不是被临时设置的警戒线和戴有值勤臂章的高年级国防生拦着,他们可能又要冲上去了。
“向右看齐,向前看,稍息,立正。”一连串干净利落的口令下达后,李干事转身向金主任敬礼报告。
“主任同志,国防生新生到部队进行军事技能培训集合完毕,请指示。”
“开始。”金主任还礼后下达指示。
李干事打开手中的文件,说道:“下面,按照我点名的顺序,开始登车。被点到的同学,要答到。”
“葛文军”,“到”。“张梦龙”,“到”……
尽管知道这一刻早晚要来,警戒线外的家长们还是一阵骚动,有一些家长们甚至开始试图冲破阻拦。
大客车发动起来,马达有节奏地轰鸣着。国防生们有秩序的在登车。有些妈妈们已经开始擦起眼泪。
金主任和李干事上车后,车子缓缓启动了。
紧邻车窗的位置上,一些国防生笑着向自己的家长挥手告别,家长们却哭了。
一位妈妈边擦眼泪边喃喃地说道:“这哪里是上大学,怎么感觉像是去当兵呀。”
郊外僻静的公路上,车子在一个拐弯处停下。
这里是座军营,门前两个荷枪实弹的值勤哨兵威严地走过来,李干事连忙下车掏出自己的证件。
车内的国防生好奇的伸出脑袋,到处左顾右盼。
只见营区门前,左右各卧着一只威风凛凛的铜铸老虎,注视着所有进出的人们。
正门上方,是一个硕大的军徽,两侧影壁上有镏金体的国家领导人亲笔题词。
左侧是:老一辈驰骋华东,堪称劲旅。右侧是:新一代驻守北疆,誓作雄师。
毋庸置疑,这是一支有着光荣历史、战功卓著的部队。
正对营门,是一条笔直的大道。透过两边浓密的绿荫,能看到一排排整齐的平房。
路的尽头,是一面巨大的影壁墙,通体被做成一面鲜红的奖状。
上书白色大字:授予三旅七团,老虎团。落款:新四军,一九四二年十月廿日。
车子沿着这条笔直的大道,停在团办公楼前。楼前的哨兵旁边,一块写有“国防生军政素质培训基地”的牌匾非常醒目。
在官兵们喧天的锣鼓声中,下车集合的国防生们更是觉得眼睛不够使唤,不断用惊奇的目光打量着周围新鲜而陌生的一切,想象着即将开始的军训生活。
队列前,李干事讲道:“从今天开始,我们就要在这里接受为期两周的军事技能培训了。考虑到大家的承受能力,今天暂不训练,回到各自班排后,主要有三项任务,一是发放军装,这是由学校统一为大家购买的,是免费的;二是按照统一的标准教大家学习整理内务卫生,尤其是物品摆放;三是按照规定,头发长的同学要理发。明天早操后检查内务和头发。”
队列中,一些同学听到要发军装,面露喜色。有些同学则紧张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二章(2)
第二章(2)
洁白的墙壁,干净的玻璃,锃亮的地面,整齐的桌椅。向窗外望去,远处还有综合训练场。营区里,有整齐的队伍走过。“一、二、三、四”的口号声,不时传来。
“同学们,欢迎你们。我叫王涛,将在军训中担任你们的班长。”连队宿舍内,一位中等身材、精明干练的士官自我介绍道。
“班长好。”大家齐声喊着。
班长挠挠头,笑了。
“以后,我们互相帮助、互相学习。来,我们先整理内务吧。大家先按照我的铺位自行整理,一会儿我再逐个检查纠正。”王班长布置道。
大家朝门口王班长住的下铺看去。
雪白的床单上,被子是横平竖直的“豆腐块”,前面一拳的位置上是一条对折的军用外腰带,腰带中间位置上端正的摆放着一顶军徽向外的军帽。
床头一侧的横梁上,一条雪白的毛巾对折后整齐地搭在上面,没有一丝皱折。
床下,从一侧到中间,依次摆放着胶鞋、拖鞋、脸盆。脸盆里,左侧一个香皂盒,右侧一个军用牙具缸,牙膏和牙刷头一律向右呈45°角。
同学们“啧啧”地赞叹着,一边按照名签找着自己的铺位。罗笑言的名字在班长的上铺,葛文军则在一旁的下铺。
大家一边开始整理内务,一边兴奋的打量着一切。
今天,我领到了崭新的军装。当我穿在身上,站在镜子前的时候,真有点不认识自己了。从小,我都是穿爸爸的旧军装,现在我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我真想就这么永远穿着,不再脱下来。等这两天有空,就照张像邮回家,让爷爷和爹也高兴高兴。
——摘自《葛文军日记》
团军需股屋内,李干事正拿着名册核对着服装型号,新生们在有秩序的领取军装。
罗笑言戴上新发的大檐帽,兴奋的问葛文军:“哥们儿,帅不帅。”说完,又故作潇洒地敬了一个美式军礼。
葛文军也兴奋地说:“真好,都是新的。”
罗笑言不以为然地说:“这算什么呀。你看人家美军,那军装比咱们的漂亮的多啦。品种也比咱们的全。”
“美军怎么了,穿得好管什么用啊。朝鲜战场上不照样被我们打败了。”葛文军不高兴地反驳道。
“可人家是军事强国,武器装备先进,这也是事实呀。再说,人家的军装就是漂亮。”罗笑言辩解道。
“反正我就是觉得我们的军装好看。另外,管他先进不先进,只要他敢欺负人,我们就照样狠狠打他,而且一定还会打赢。”葛文军坚定地说。
“佩服、佩服,到底是军人后代。我就是随便说说,谁不想穿得精神点啊。”罗笑言主动认了输。
“刚才听排长说,明天就开始训练了。”罗笑言说。
“好啊,我们要开始军人的生活了。我早就盼着这一天了。”葛文军充满了期盼。
葛文军和罗笑言正在宿舍内忙碌地整理卫生。张梦龙却立在窗边吹着萨克斯,一副沉郁的表情。
罗笑言一边整理着柜子,一边说:“文军,一会儿我们一起去连部找理发员理发去,行吗?”
葛文军正在努力地把蚊帐抻平,挂成一条线,忙说:“我看你头发也不算长啊,怎么还剃?”
罗笑言说:“刚才听班长讲了规定,我发现做一个军人还真不容易。有这么多条条约束着,就像是被绳子捆着,我感觉都透不过气啦。再跟你的头发一比,我总觉得自己的长。”
葛文军笑了,说:“俺爹说过,这纪律规定要分你怎么看,你要是不想去遵守,就觉得太板人,太严格;要是想着本来就应该这么做,就会觉得这很自然,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慢慢就变成习惯了,想忘都忘不掉。其实,我的这些习惯都是从小被我爹逼着养成的,为这我还挨过他不少打呢。”
罗笑言听了,伸出大拇指夸张地说:“有哲理,佩服、佩服。”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又说:“哎,不知道美军整不整内务。我在电影和杂志里倒是看到过西点军校的学生和部队士兵,刷过马桶、擦过地板,也剃过头。可就是没见他们叠过被子,可能他们那边不冷,都盖毯子吧。”
葛文军又不爱听了,说:“我说你怎么总跟美军比呀?他们怎么干是他们的事,我们的部队就这么要求的。俺没你知道的那么多,也没多想过,可俺就知道部队这么规定肯定有道理,从俺爷爷到俺爹,当兵的都这样,照着做就行了呗。”
葛文军回头又看看张梦龙,好心地说:“梦龙,先别吹了,你也快收拾收拾吧。一会儿还有好多事呢。”
张梦龙“嗯”了一声,无精打采的开始收拾。
这时,李干事进来了,他的视线首先被葛文军的内务深深吸引了。
被子竖叠三折、横叠四折,方方正正的如同刀劈斧削一般置于床头;床单平整如板,没有一丝皱褶;蚊帐四条线抻得笔直,像是一张规格的白纸。
李干事看了好久,才问:“这是谁的?”
罗笑言抢着回答:“报告,是葛文军的。”
面对李干事的注视,葛文军有点不好意思了。
“非常好,这才是军人的内务标准。谁教的?”李干事赞叹的问。
“俺爹。”葛文军憨厚地说。
李干事点点头,又说:“还真有点老兵的样子。我要组织全体同学来参观,这就是标准,就是标杆。”
葛文军更不好意思了。
李干事又看看罗笑言的内务,指了指被子说:“这个被子还得加工,怎么像坦克似的。主要是被子里的空气没排出去,没压平,所以才会鼓包的。”
罗笑言不好意思地笑笑,点头称是。
突然,他指了指张梦龙的铺位,问:“这是谁的,被子怎么没按规定叠呀?”
只见床铺上,被子随意卷了卷,床单倒是抻平了,可铺边一角却露出一只很脏的白袜子,还有一本杂志。
张梦龙不好意思地说:“是我的。我不是不遵守规定,是我不会。”
李干事生气地说:“到底是不会,还是太懒呀。不会可以跟其他人学嘛,可被子总要叠、袜子总要洗吧。你都上大学了,是国防生了,总不能再跟个保姆帮你收拾吧?”
围观的同学们都笑起来。张梦龙的脸红了。
李干事又说:“大家不要小瞧了整理内务卫生,不要以为这是在浪费时间,是在做无用功,没价值。其实,这是在从点滴小事入手,培养我们军人细致、严谨、认真、扎实的作风和养成。古人讲,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就是这个意思。中日甲午海战前夕,日本海军的舰艇远不如我们从发达国家重金购买的先进,可他们就是从清军舰炮炮管上随意晾晒的衣物上看到了中国必败的结果。这就说明,平时不注重军人的纪律养成,战时就形不成强大的战斗力,只会是一盘散沙。”
同学们都赞同的点头。
葛文军忙真诚地对张梦龙说:“以后,我教你,没啥难的,用心点、勤快点就成。”
李干事又指着桌子上的萨克斯说:“这也是你的吧?有业余爱好是好事,可乐器不用时要放入柜中,不能这么随便扔。抓紧时间收拾,我会再来检查的。”
回过头来,又对葛文军交代说:“以后,你要多帮助张梦龙同学。”
葛文军立正回答:“是。”
第二章(3)
第二章(3)
团招待所的1号餐厅里,硕大的圆形餐桌上,摆满了酒菜。
“快请坐,金主任。”一位中校招呼道。
“我哪敢坐中间呀,还是请项团长坐吧。”金主任拉着另一位上校的手。
“哪咋行,你是客人,必须坐中间。今天,我和许政委好好陪你喝点儿。”上校一下就把金主任摁在了椅子上。
“是呀,今天,我们这些常委们,除了领着部队野外驻训的和担任战备值班的,全到齐了。来,李干事,坐我旁边,张副政委,刘主任,赵处长,你们也都抓紧坐下。”那位中校笑着说。
“我说,你们这么整,我可真是不好意思了。本来是来给你们添麻烦的,应该请你们喝酒才对。结果,反倒让你们请起我们来了。”金主任有些不安。
“这话说的可没意思了,老金。你跟我们客气什么?往外说,你是我们团的客人,往里说,我们团是国防生军政素质的培训基地,咱们干的是一个活儿。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来,我先整一个,欢迎你和李干事。来,大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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