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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的黎明-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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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旭看起来一身肃杀之气,十分不好惹的样子。
却见陈旭只是拿起那把杀人的刀,向他们那边丢了过去,说:“我是北阳镇军辖下的都头陈旭,上级是指挥使徐得功,驻地在新郑门。”
那官儿听了陈旭的话,便低声对那捕头模样的官差说:“你现在赶快去新郑门,去找他的将领,告知此事。”
旁边有人问:“那案犯怎么办?”
这官儿也知道这件事比较棘手,说:“我们在这儿把案件的凶器收好,和死者的尸体一起带回衙门,你们几个不要轻举妄动,以免激怒此人,我去把这件事禀告给堂尊,由他定夺。至于那名军士,先让他进屋回避一下,派几个人守在这里,看住人”
在人群中看着的念真此刻心情很复杂,但是心里却丝毫没有怪陈旭,他这么做并不是为了他自己。
见陈旭暂时没有什么事,她就先从小巷回了家等候。
她觉得自己活的这二十多年恍如一场梦。
她在很小的年纪就离开了家,连父母的样子早已经记不清楚了,被他们卖给人贩子后,辗转几次,后来被卖给了邺城节度使薛文礼府上。
成了薛府里面的一名婢女,名字也从家里人叫的大妹被改成了相对好听一些的念真。
在薛府,哪怕是普通的婢女,过得也比在家乡忍饥挨饿的日子强。
当时觉得很庆幸,如果不是被卖到薛府,自己可能长大后嫁给门当户对一样贫穷的家庭,重复祖辈的生活,继续过上无知而又贫穷的生活。
抑或者,在某次旱灾饥荒中饿死或者被当成食物吃掉
但她又不满足如今卑微的地位。
见过了不属于自己的奢华与尊贵、衣食无忧的日子,念真在心里很向往。
她不想一辈子只做一名婢女,没有人想要一直身份低贱受人欺凌!
身份低微的人,谁不向往体面而又受人尊敬的生活!
那时候的她,已经出落的十分水灵,在一群婢女里面也是鹤立鸡群的。
这时的她渐渐明白,容貌,是她最大的资本和机会。
这个时代女人是男人的附庸品,她想要的生活只能从身份地位高的男子身上获取。
薛府的家主薛文礼为人很精明老练,显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自己的小算盘,瞒不住他,等新鲜感过去肯定会被他丢弃。
于是她将目光转向了薛府的少主人薛定南,这个出生豪门的还没长大的公子哥显然没有多少阅历。
和她预想的一样,年轻的公子哥很快被念真迷得神魂颠倒。
在一阵山盟海誓之后,他们俩偷食了禁果,临时她很害怕,想后悔了,很痛苦,但自己事到临头,只能忍吞下苦果。
她嫁给瘸腿丈夫前,只有过的两次经历男女之事,这是其中一次。
不过后面她终于明白自己出生卑微的她终究是不可能成为薛府的少夫人的,尝过新鲜的薛公子似乎把许下的山盟海誓抛到了脑后,此时的薛府正要与另一处高门联姻。
念真只希望薛公子后面能兑现承诺,她并不奢望他能兑换全部的,只要兑换一小部分的承诺就够了。
很快,又一个好消息来了,她意外的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她对此更有信心了。
但她不敢告诉任何人。她决定等后面要嫁过来的正房夫人搞好关系,以期成为薛正南身边一个地位较高的妾。如果后面生的是儿子,那就更好了。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世事无常,谁也料不到鼎盛一时的薛家会遇到王朝更迭的政变。
后汉皇帝畏惧当时身为臣子的魏国太祖陆渊的,竟把陆渊留守东京的家眷杀个一干二净,要解除陆渊的兵权。
逼得陆渊走投无路,起兵造反。镇守邺城的薛文礼被卷入这场战乱,为陆渊所击败,薛府被灭。
在战乱中,念真很恐惧,她只是薛府的一名普通的婢女,没有什么背景,薛府一灭她就什么都没了,无依无靠,得不到什么礼遇,最终她被冲入府中的一名武将给抢走了。
她被那名武将施**|污,随后被掳掠回家,但她无法反抗,否则会有更悲惨的事情发生,曾是婢女的她听说过战乱中女子被充作营l妓被更多人折磨的事。
也是因为如此,念真流产了,并且被医生告知此生再也无法生育儿女。
可她还来不及痛恨那名武将,武将就在一次战争中死去,树倒迷糊散,那名将领的妻妾把家中的财产分了,并把势单力薄的念真当做货物给卖了。
卖给了现在这个瘸腿脾气暴躁,却患有天阉病症的丈夫。
一开始想要逃离这个冰冷的地方,但自己又能逃到哪里去。
人生地不熟,逃离了这个地方,又被人抓住卖掉,还是悲惨的在某个角落孤零零的饿死
有时候她很绝望,想着与其这样活着,还不如找个地方上吊投井死了算了。
但她又觉得很不甘心,觉得很憋屈,难道就这样带着屈辱的结束这一生,那些嘲笑她的人却还活得好好的。
是,自己是出身低微,但天下间出身底层的人又不止自己一个,自己做错了什么!
追求体面、安乐的生活有什么错!
命运弄人,为何如此折磨自己一个小小的弱女子!
自己有上天赐予比普通人要好看的容颜,却活得比普通人还不如!
究竟是哪里不对,难道是自己不该招惹薛正南?
但那又会好到哪里去!
念真现在只想找一个没有人找到的角落里待着,不想见人。
一直以来,她觉得自己没脸见人,所以平时出门都不和人说话,害怕别人的嘲讽。
若是有一个地方没有人认识她多好,这样的话自己的不幸就不会被人拿出来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
流言蜚语,让她无法敞开心扉,没法交朋友,融入集体。
没有亲人,没有朋友,现在破碎的家也没了。
日后还要面对市井中粗鄙丑陋的泼妇言语羞辱。
她有时候很羡慕那些高门贵妇,家里带来的权势,尊贵的身份,那些市井村妇,谁敢嘲笑,谁能羞辱?
她曾幻想自己有一天也能这么尊贵,那时这些粗鄙的妇人只能一脸敬畏的跪在地上,认识到她们多么的低贱,多么的粗俗!
只有如此想象,她心中才有一丝缥缈的快意,才能找到一丝可怜的尊严
可是那终究是不可能的!
再美的梦都终将醒来。
第19章 平安()
傍晚时分,听到外面有人在敲门,念真打开门一看是陈旭站在门口。
他站在外面,也没进门,就开口说:“徐指挥使责令我赔偿牛家的丧葬费和抚恤费,我”
还没说完,念真往巷子左右张望没有人,她怕别人看到误会,便道:“你进来吧,别站在门外了。”
陈旭听了一愣,就进了屋,找了张木桌下面的凳子坐了下来。
“你吃了饭吗?”念真接着又问,对陈旭丝毫不像杀夫仇人。
她知道,陈旭是给他出头才杀人的。在内心,是不怪他的。
“嗯。吃了点。”陈旭点了点头,确实吃了点,那汉子大打人的时候陈旭就正在吃饭。
但后面听到了声音就赶了过来,结果杀了人,事儿串一起,后面也没顾上吃饭。
念真见了,知道他没顾上吃或者只吃了一点,于是从灶台上端了一罐东西过来,打开一看,是一罐粥,还泛着热气。
他见此,有些尴尬:“这不太好吧”
当时见那瘸腿汉子打骂念真,原来没见过,那见了那场景,心中冒火,又想着今天不解决,她以后都要受此折磨,便起了杀心。
但不管怎么样,自己都是杀了她的丈夫。感觉不太好。
“对了,我那里还有一罐钱,算是赔给你的,可能还不够”
陈旭正要接着往下说,念真没有提赔偿的事,反而给他打了一碗粥,问:“他们除了要你赔偿,没有再罚你吧?”
他端过那碗粥,是比较稀的,尝了一口,淡淡的没什么味,这年头不是所有人都吃的起糖的,她平时都吃这玩意吗?
他悄悄看了她一眼,实在想不到这么漂亮的女人是吃这个生活的。
她的额头饱满,肤色白皙,一张鹅蛋脸,与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搭配的十分恰当,面容不露妩媚,却让人有几分亲切感。
在这个破旧的屋子里显得格格不入。
陈旭解释着说:“我在军营里算是能征善战之辈,又最近出征在即,但指挥使也不能赏罚不明,就责令我赔偿,另外从都头降职成了十将。”
北阳城长期由北阳镇边军驻守,城里住着不少的军士家眷,关于军事编制她多多少少听过。虽然没有以命抵命,但是降职也是一种不小的损失了。
“你给我的铺子的地契我不要了。”念真听到了这里便说。
“已经给你了就是你的,我那存的那罐钱不够,这算是赔给你的。”
“你自己留着罢,我给你签押,就当是你已经补偿了”她看了一眼陈旭,这时说。
“那你以后怎么生活?”陈旭有些急了,开口说。
长得漂亮,又能干的女人,谁不喜欢,虽然市井里有她的流言蜚语,但他知道这些都是闲的蛋疼的人们以讹传讹的谣言。
只是心里想在帮帮她。
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情,念真突然心里有些累,又加之那种无法对人诉说的隐秘情绪,语气开始变得不耐烦:“旭哥儿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事情就到这里罢,不劳你费心了。”
她说完话,实在忍不住情感,眼泪流淌下来了。
女人心海底针,有些弄不清女人的心情。
听了,就要把“出征有风险,万一我没了,这铺子指不定便宜谁呢,”说出口。
但觉得这话不方便说出来,顿了顿,却看见女人的大大的水汪汪的眼镜已经蕴含泪水了,“你”
“你走罢。旭哥儿你对我的好,我都会记在心里。”
陈旭说的话仿佛加剧了念真情感的波动,她的眼泪如断线的珍珠,止不住的往下流,同时脸上也勉强露出了一丝笑容。
虽然是在笑,但是不如说是再哭。
陈旭刚刚脑海里想说的话一时间再也说不下去,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好柔声说:“我说送给你了就是你的了。在我眼里你是个好女人,是值得别人对你好的。不要多想。我先走了。”
破旧的屋子里就剩下了念真一个人。
她躺在榻上,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也窝在被子里,想要睡着,可怎么也睡不着,辗转反侧。
冷风从外面吹了进来,透过破了的纸窗,发出阵阵听起来有些凄厉的风啸声,又结合屋子里面昏暗的光线,让屋子里面显得十分阴森。
人死了真的有灵魂吗?
念真忽然这样一想,心里害怕极了。
脑海不由浮现那张满是鲜血、一脸狰狞,死不瞑目的脸孔。
她恐惧的把被子捂住了头,嘴里低声喃喃道:“你不要怪我,不要怪我,对不起,我不该心里期盼着你死,这都是无奈,我这样一个妇人实在无法忍受这样的生活了请你不要怪我”
她喃喃自语,不断的安慰自己,很紧张,后面实在累了,迷迷糊糊的睡了一阵。
不知睡了多久,念真恍恍惚惚的睁开眼睛,醒了过来,还是凌晨十分罢,天空还是黑蒙蒙的。
这时,她的手无意间硌到了一个东西,她顺着手上的触觉一看,原来是昨天陈旭给她的地契,她用小盒子装起来了,放在了枕边。
想到陈旭,念真想起了他对她的好从以往和他的接触来看,他并不是一个只懂暴力的武夫,相反头脑也不错,要是能遇到际遇,也许会有一番不小的成就
念真她曾偶尔会想过旭哥儿是否对自己有意,她想明白了,他对她的大多是同情吧
她当然看得起上像旭哥儿这样的后生,但是他能看得上像自己这样的妇人么?
若是自己急不可耐的扑上去,恐怕是自己作践自己,让人以为是恬不知耻。竟然在丈夫尸骨未寒,就与杀死丈夫的人勾勾搭搭你侬我侬,你说你不是水性杨花的女人?
女人要自己自重,不然自己不自重自爱,别人也会轻贱于你,当作可以随时丢弃的玩物。
要是早几年遇上他就好了,那时的自己至少是干净的
第三天。
天色微亮,天边泛起鱼肚白色。
二月的天气微寒,陈旭早早的起了床。
收拾收拾就该去营房了,准备北上迎敌。
洗漱完毕后,收拾完东西的陈旭正准备出门,开门却看见门扣上挂着由红色细绳系着的黄颜色的平安符。
在这个地方与自己相熟的没几个人,这东西肯定是念真送的。
他往周围左右张望一番,没有发现念真的身影。应该是走了吧?他叹了口气,心里莫名的感到失望。
第20章 插曲()
陈旭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坐在门槛上,晒着太阳,暖暖的。
军令是给将士们三天时间在军营集结,他提早来了,虽然在军营驻地只要住两天,但是日子还是挺无聊的。于是他趁这功夫,晒晒太阳。
院子里面的树开了花,含苞待放的,甚是好看,好像是“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梨花吧。
橙黄色的阳光,含苞待放的梨花,美妙的画面,让人一时间忘记了几日后将要面临的大战,陈旭惬意的靠在门边,静静的出了神。
二月份虽然还有些冷,但气温缓缓回暖了,春天的气息迷人,树枝上栖息着几只颜色呈棕黑色斑驳的鸟儿,似乎和陈旭一样出来晒个太阳。
正在陈旭休息的时候,一个身材高大,体格雄健的汉子,一只手里拿了一个背篓过来,另一只手上抓了一个木棒,不知道要做些什么。这人就是索虎。
他有些好奇,正要出声,索虎像是知道陈旭要问些什么,咧了咧大嘴露出笑意,后手指放在嘴巴边,做噤声动作。
陈旭也就没有再追问,坐在门槛上静静的看着。
只见索虎把那个背篓放在地上,用一根小木棍把背篓支了起来,还在背篓笼罩的下面撒了一小把秕谷,那根小木棍上系了细细长长的绳,秕谷吸引下来,想要吃食的鸟儿,绳儿一拉,就会被罩入背篓中,脱离不得了。
陈旭没想到看起来五大三粗的索虎竟然有这一童趣的一面,这一幕让他回想起上学那会课本上关于闰土捕鸟的一段描写。
他也变得绕有兴趣。
为了避免影响捕鸟的计划,索虎朝陈旭坐的地方走了过来,手指上系着绑在木棍上的绳儿,那绳儿很长,到了陈旭在的门槛地方,还留有一段长度。
索虎坐陈旭一边,看了看背篓所在地方,关注了一下那边的动态,便侧过头,冲陈旭笑了笑,解释说:“小时候玩过这个,当时可是我的拿手绝活,今天趁有这个功夫,试试有没有技艺有没有生疏。哈哈!”
陈旭道:“不错啊,这几天也没有什么事,打发打发时间也挺好,不会那么无聊。”
半个时辰后,索虎脸色怏怏的,大手一拍膝盖,咧着嘴骂了一句,“他|娘|的,这兵营里面的鸟还成了精了,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几天在营房闲的无聊,本想找个乐子,刚刚还信誓当当,吹牛打屁,没想到现在在别人面前出了糗,即使有些粗砺的大脸也不禁发红。
陈旭听了,顿时觉得哭笑不得。
“诶?”索虎好像想到了什么,站起身,风风火火的往一边的营房里面走去,不久,他阔步走来,手上还带了一把弓。
他走到陈旭跟前,把手上的弓还有箭递了过来:“旭哥儿,快射树上那只鸟。现在看着我心烦。”
陈旭接过他递过来的弓箭,没有瞧索虎嘟囔的惹他心烦的鸟,反而随意拉弹了一下弓弦,顿时瞪眼:“好家伙,这把弓你哪来的,起码是三石弓。”
在这个世界,一石相当于前世的六十斤。这种一般人连弓都拉不开,所以很罕见。毕竟弓箭用不了,谁还会带着这玩意。
索虎道:“你那天犯事,徐指挥使提了我当都头,赏了这玩意。当时你不在营房,所以不知道。”
“这把弓就送给你了,我的箭术不行,送给你的话能发挥这把弓最大的作用!”
“多谢!”没有推辞,男人之间的袍泽之谊不必太多的言语。
就在这时,忽闻一个语气不善的声音道:“都头用的东西,不知道当十将的人能不能拉开!”
陈旭和索虎回头一看,只见何猛和十几个军士抬着一只剥了皮的羊走了过来。
这何猛长得一张马脸,五大三粗,说话却刻薄尖酸的。这厮原来被发落在陈旭的这个都里当十将,前天陈旭犯错被罚降为了十将,这家伙被祸殃池鱼又从十将降为了陈旭第十队里面的副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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