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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二哥哥很想你-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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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在后面紧紧抱著我就很快乐。

有时是看电影前,有时是看电影后,我们会在竹北二轮电影院附近的家乐福逛逛。

那时真的是口袋空空啊,家乐福那种什麼都有、什麼都便宜的大卖场最合适我们这种穷穷小情侣去走一走了,因为我们可以什麼都不买,也不用承受店员关切的眼神,就只是手牵著手瞎逛。

「哇,好贵啊。」我嘖嘖嘖,拿起一件绿色的无牌衣服。

「公公,你觉得这件小背心适合我吗?你看你看嘛!」毛毛狗犹豫了好久,对著镜子比了比。

只要超过三百元的衣服或裤子,在我眼中就是名牌等级了。如果有衣服竟然能卖超过五百,我大概连试穿都省下来。

毛毛狗也是个穷宝贝,挑个三百元的裙子可以想上一个小时不嫌累。

我最喜欢逛相机部门。

眼睛贴著展示橱窗,注视著茫茫机海中olympus品牌的精巧小相机,鼻子慢慢吐出的气雾掉了面前的玻璃,呼吸变得小心翼翼。

「好小喔,除了装底片的空间以外,好像没有多餘的部分耶。」我目不转睛,讚嘆不已。「可是好贵喔,竟然要五千多块,这是怎样…」毛毛狗的手指情不自禁抠著玻璃,留下可爱的指纹。

不想装出一副「认真考虑」的表情,只要店员一走进,我们就默契地走开。

「如果将来有钱,一定要买一台这种的。」我老是嘀咕。

「好啊好啊。」毛毛狗晃著我的手。

常常,我们连当天的晚餐都一併在家乐福解决。最喜欢合吃八十块钱一隻的全鸡,外加一大瓶巧克力牛奶。只要超值,就会被我们吃进肚子裡。

吃完晚餐,我们就在顶楼的游乐区裡玩刚刚盛行起来的投篮机,或是挑一场赛车。全部都是快乐的回忆。

某天,我看著刚刚投完篮球、满身大汗的毛毛狗。

「我们做个约定好不好?」我突然有个感触。

「什麼约定?」毛毛狗用手掌搧风。

「在家乐福裡,绝对不可以吵架喔。」我伸出手指。

「好,真的喔!」毛毛狗甜甜笑著:「这是我们的幸福基地。」

勾勾手。

有了这个珍贵的约定,不管我们起了什麼幼稚的争执,只要我们走进了家乐福,在自动门叮咚一声的瞬间,手牵著手,都不会继续吵下去。

约定之所以珍贵,就在於它无论如何都要被遵守。

后来的后来,我们总算买了相机,开始纪录共同的画面。

但不是梦想中的一台五千多元的名牌袖珍机,而是一台一千元的廉价相机,不仅不迷你,还有够大台。

可惜我们只用它拍了几次,就因为用错了碳锌电池烧坏了内部机板,永远报销……

《二哥哥很想你 23

可是,前面有她》

儘管省吃俭用,约会的花费终究比一个人宅在宿舍裡多很多。

平常一个人的时候,能不花钱就不花钱。钱要留著週末约会。

我从哥哥那边A来的小一○○机车,排气管会喷出爆炸性的黑烟。

我问车行师傅:「车子会爆炸吗?」

师傅寒著脸:「不会。」

喔,那我就不修。

不久,油表也坏了。

我问车行师傅:「油表修要多少啊?」

师傅温情地说:「一千块。」

一千块,那…那修个屁?当然就是靠超能力感应油箱还剩多少。

不过依靠超能力是有点虚无縹緲的,因此发生了很多次半途熄火的糗事。

记得有一次,我骑机车载毛毛狗从市区回到交大时,又没油了。

没油,推机车去加油站也就是了。

问题是,我没有钱。

毛毛狗也没有钱。

两个人身上加起来的铜板,只有五十元整。

讽刺的是,在机车突然熄火前我们的讨论话题,偏偏就是如何利用五十块钱度过今天晚上。当时的答案是在宿舍福利社买一包麻油鸡丝麵泡麵,外加一颗鸡蛋充充场面。

而现在,濒死的机车正在跟我抢劫那最后的五十元。

「公公,怎麼办?」毛毛狗眼神陷入绝望。

「我现在还不能提款,距离我上次提款的时间太近了,我妈会骂。」我苦恼。

这阵子才因为花钱太凶被我妈要求记帐,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我妈一定会对毛毛狗印象不好的。我原本预计在明天中午再提款,能多拉长一天是一天。

「那还是先加油好了,这样才回得去啊。」毛毛狗沉住气。

「把钱拿去加油的话,我们今天晚上不就没东西吃了?」我嗤之以鼻。

「我们可以…喝水啊。」毛毛狗有点生气了。

我只好跑到最近的电话亭,打到宿舍求救,要我的室友到光復路来救我。

十几分鐘后,我的室友骑机车姍姍来迟。

「要跟你们借钱加油啦!」我直接说出重点。

「赛咧,我也没钱了,我还想等一下跟你借咧!」室友傻眼。

「真的假的?我只是要跟你借五十块耶!」我硬要比穷。

「五十块?我身上只剩下一百,怎麼借?」室友也是穷翻天了。

毛毛狗在一旁,听到这种烂对话完全就是呆掉。

「一百已经比我多了啦!你晚餐吃过了没?」我不放弃。

「吃过了啊。」

「吃过的话就借我五十,明天就提款还你啦!」

就这样,我抢走了室友全部身家的一半。

我跟毛毛狗坐在熄火的机车上保持平衡,室友在后面用脚踢著我的机车屁股,一路踢踢踢,直到踢到最近的加油站为止。不过我只加了二十块钱的油,好把晚餐基金提高到八十元…说不定可以一併解决明天的早餐。

「公公,我觉得好丢脸喔。」毛毛狗头低低的。

「哈哈,真的耶!」我却一直哈哈大笑。

「有什麼好笑的?真的很丢脸啊!」她恼道。

「十年后想起今天晚上发生的事,一定会觉得超好笑的啦!」我大笑。

「一点也不好笑。」她在我的腰上拧了一把。

贫穷的情侣也有贫穷的生存之道。

漫画看一本才五块钱,於是漫画租书店也是约会的重镇。

话说大学时,我进出租书店的次数远远多过进教室,在那个幽闭的书丛空间裡,我可以一边解决晚餐一边跟湘北打山王。以十年后的现在的语言来说,就是宅。

「《七龙珠》超级好看的,不看活著也没意思。」我首先推荐。

「可是我不喜欢看打来打去的漫画。」毛毛狗嘟著嘴。

「悟空小时候算是走可爱路线的,不会一直打,到了后面才是打到宇宙都快撑不下去了。」我绝不放弃推荐我爱的女孩看《七龙珠》。

「那我可以只看悟空小时候吗?」毛毛狗嘆气。

「当然好啊!」我欣然同意。

我心想:鸟山明超凡入圣的功力,怎麼可能让妳停留在悟空小时候呢?到时候一票怪物跑到那美克星,打翻天就打翻天了吧!

几个礼拜后,漫画裡天真无邪的悟空长大了,也就不那麼天真无邪地生了悟饭,还一起变成金髮不良少年超级赛亚人。入迷的毛毛狗果真不可自拔看到全剧终。

永远记得,毛毛狗在看到赛鲁殴打尚未觉醒的悟饭时,悟空一副老神在在的画面。她很气,闔上漫画跟我说:「我不喜欢悟空。」

「为什麼?」

「因为悟空脑子裡只有打架,根本不关心他儿子。」

「是喔。」

「我喜欢比克,因为他很爱悟饭。」

「嗯,可是他变逊了。」

「变逊又怎样,我还是喜欢他。」

说是这麼说,可我记下了毛毛狗喜欢比克这件事。

在漫画店约会的日子,不可不提恐怖漫画家伊藤润二。

「这个漫画家,脑子一定被奇怪的细菌感染了,不然不可能想出这麼诡异的故事。」我讚嘆地从架子拿下一本伊藤润二全集其中一本,说:「他真的很厉害,别人都在画鬼吓人,他根本不搞那套,他靠的是创意!」

「是吗?真的很恐怖吗?」毛毛狗半信半疑,显然不懂什麼叫靠创意吓人。

我翻到我最喜欢的短篇〈长梦〉,请毛毛狗鑑定。

那是一个梦境很长造成极度困扰的男人,在梦裡,时间是以好几年的程度在进行,比如连续打了七年的硫磺岛战争的困倦、连续找了八年的厕所还找不到的焦虑…

长梦结束。然后一个接一个惊悚怪诞的故事。

「真的很酷吧!真的很变态!」我兴高采烈,彷彿那些故事是我想出来似的。

「他怎麼想得出来这些东西啊,看得我头都晕了。」毛毛狗惊愕莫名。

富江、头髮、无街的城市、至死不渝的爱、人头气球、双一的暑假、漩涡…肩併著肩,深陷在微微龟裂的黑色沙发裡,我们一起成为伊藤润二的重度粉丝。

那是无比重要的时刻。

那些电影导演、漫画大师向世人展现他们无比创意的姿态,我记住了。

希望在未来的「总有一天」,我能不只是单纯的著迷。

我也想大声对这个世界说点什麼。

不管是看电影还是看漫画,约会就仅限於週末。

週一早上六点,闹鐘一响,分离的时候到了。毛毛狗得回去国北师上课。

「再抱一下下好不好?」毛毛狗睡眼惺忪地说。

「好,再一下下。」我闻著她嘴角残留的口水味。

勉强爬起来后,我牵著毛毛狗躡手躡脚离开男八舍。

在清晨僵硬的冷空气中走到机车棚,发动我不知道油还剩多少的小机车,沿著蜿蜒的车道滑出交大,载著她前往清大门口的新竹客运。

我感觉到毛毛狗抱著我的手越来越紧,像一隻浣熊。

「要想我喔。」我轻轻拍著她的手。

「真的好不想走喔。」她的脸贴著我的背。

「再过五天,就可以见面了啊。」

「还要五天。」

「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

「你也是喔,答应我,不要翘太多课好不好?」

「好,好好好。」

我停下车,反手将她的安全帽解下。

「阿毛再见。」我转身一吻。

「公公再见。」她心不甘情不愿下了车。

毛毛狗终於上了新竹客运,恋恋不捨地从车窗玻璃内看著我。

客运巴士发动,毛毛狗贴著车窗,用嘴巴在玻璃上呵气。

用手指慢慢划了一个爱心。

没有言语,毛毛狗的指尖不断重复同样的轨跡。

震耳欲聋的引擎声中,客运巴士远去。

「…」我的胸口突然好闷。

催动油门,我飞快跟了上去。

我用力在巴士后面挥著手,挥著手。

她贴著车窗,把五官都压得好扁好扁。

依稀是笑了。

那些年,我很穷。

可是有她。

那些年,我只有一台会喷出黑烟的乌贼机车。

可是。

前面有她。

《二哥哥很想你 24

山谷里的那头牛》

为了储存约会基金,我开始打工。

一开始是最简单也最枯燥的发传单、贴海报,完全就是非常自我约束的工作。

每天我都得说服自己不想有报应的话,就该把传单送到每个路人的手上,想安心花钱的话,就该把每张海报贴在新竹各校宿舍的公布栏上,(奇*书*网*。*整*理*提*供)而不是一股脑丢进垃圾桶。

然后我在科学园区的管理局里兼了一份差,帮一个国外大学在新竹开的硕士学分班担任课程助教,负责在上课前影印讲义。来上课的都是来自科学园区的上班族,只要老师开始讲课,把教室门关上后,我就可以做自己的事。

老实说我不是一个很好的助教,每次影印完讲义,我就会偷偷跑去对面的国际会议厅偷看园区播放的电影。负责守门收票的工读生每次看到我,就一副「你怎么什么烂电影都想看啊?」的表情,然后踢了一道门缝让我溜进去。

有时候烂电影也有一看的价值。写小说写坏掉毕竟是一个人的事,但一部电影砸了那么多钱、用了如此多人,为什么还可以恬不知耻地把它拍烂呢?

看好电影时往往过于聚精会神无法想太多别的事,但烂电影?我倒是可以用最轻松的心情,慢条斯理拆解它。分析的结果往往带给我重要的创作启示。

等到电影散场,我再神不知鬼不觉溜回教室外坐好。

「刚刚偷溜喔?中间休息的时候你都不在。」上课的上班族大姊

姊常常亏我。

「我去寻找人生的意义。」我一本正经地说。

最诡异的打工,就是暑假时帮台湾大哥大公司测试手机讯号的强度。

那时手机才刚刚盛行起来,各家电信公司的基地台都陆陆续续兴建,偏远地区的手机讯号强度不一,为了改善讯号质量,就需要一堆工读生到处测试。

暑假,太阳变成一团有毒的大火球,我骑着不晓得何时会熄火的机车、拿着好几十张新竹偏远地带的地图,按照规定每二十户人家就停下来看一下手机讯号有几格,可能的话还得进去人家屋子里,拜托他让我在房子里打打看……为此当然吃了不少排头,不过看在一天竟然有一千五百块钱打工费的分上,被当作白目也不是不能接受

啦!

由于是暑假,为了多点相处的时间,毛毛狗常常也会陪着我上山下海。便利商店的重量杯可乐是我们补充水分的标准配备,只有一边骑车一边嚼冰块才能确保我随时清醒。

两个人都被大太阳虐待到脖子晒伤、皮肤黑红。

「公公,太阳好大,我都变黑了。」毛毛狗抱怨。

「哪有变黑,我看……还是好好的啊!」我乱讲。

「我好累喔,今天可不可以休息了?」她快哭了:「我不快乐。」

「再测半小时就大功告成啦,等一下我们去吃冰喔,乖!」

「我说我不快乐!」

「……喔乖!」

虽然常常因为天气太热了胡乱吵架,但有毛毛狗陪着,就不无聊。

我最常在机车上漫谈经年累月藏在自己大脑里、不断演化的武侠小说。

「主角呢,就叫洛剑秋,是个右手使快剑、左手使怪剑的天才!」我大声说。

「可是,有人姓洛的吗?」毛毛狗抱着我,闭着眼睛防晒。

「不知道耶,那不是重点啦!这种事我自己决定就可以了!」我滔滔不绝:「还有北狂拳,他是条威风凛凛的北方汉子。相比之下出身富贵世家的南宫指就娘多了。而东方戢是个大侠,但是武功就只是比普通还好一点而已。西门剑真的很贱,老是在想用一些奇怪的方法称霸武林,却不好好认真练剑。」

「可是……这不就跟金庸的东邪、西毒、南帝、北丐很像吗?」

「唉,只怪我从国中就开始想这个故事了,所以名称根本就大受影响啊。」

我大声说着故事的每个细节,毛毛狗也很努力地响应我。

洛剑秋真的很畅秋,在众多高手环伺的江湖上练成了天下无敌的四壁剑法,而北狂拳天生神力,率领一干大漠怪物将中原高手杀得脸面无光……当然了,这些故事Puma都听过了大概。

「你想了这么多,不把它们写出来好可惜喔。」毛毛狗喝着早就不冰的可乐。

「不写出来也没关系啊,它还是会好好活在我的脑子里。」我想了想:「这个故事我已经反复想了四、五遍了吧,每一次都会更改一些剧情,让它越来越厉害!」

记得在我生日当天,毛毛狗跑去台北开同学会,留我独自一个人在竹东山区里测试讯号。

我抱着悠闲的心情,不料骑着骑着,路越来越小条。

挫赛惹,我好像迷路了?

我有点紧张,毕竟我的机车还剩多少油鬼才知道,万一演变成在深山里牵着一台废铁走来走去,那该如何是好?我必须在车子还有力气的时候,想办法骑到大马路上。

不知不觉,我来到一个风景豪爽的山谷。

山谷中央,有一只正在吃草的牛,牠慢慢抬起头来与我四目相接。

我有点感动。

「是牛耶。」我索性熄火,享受山谷的宁静。

我感叹地看着牛,牛也看着我。

我为了把牛看得更清楚,我慢慢后退、后退、后退……

突然间,我的屁股失去了正常的重量感,视线也慢慢向上倾斜!

「赛咧!」

这一切来得颇慢,但慢归慢,完全无法抵抗。

我冷静地朝着恍惚的天空骂了声赛,然后更冷静地抓着机车把手、摔倒在被野草覆盖的山沟里。全都是慢动作分镜。

「……」这里四下无人,叫也没有用,挣扎也是枉然。

我只是静静地躺在地上,闻着脸上的草屑气味。有点好笑,但真正笑出来的话恐怕也有点造作,所以我继续思考着万花筒般的人生……今天我生日耶,真的好猛喔!

所幸这样的状态没有持续太久。

「喂!你要不要紧啊?」

上面传来一个带着台客腔的、强有力的询问声。

我狼狈地坐了起来,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山沟上的人。

说话的是个挑染金发的少年,骑着一台改装成机械兽的机车,一副天涯海角任我闯的模样。他很热心地蹲在山沟边看着我,说:「要不要帮忙啊?」

废话!

「喔,好啊,谢谢耶!」我苦笑。

然后我拚命把机车推上去,让见义勇为的金发少年抓住拉上。

就这样,我安抚了一下吓坏了的机车,问了最快、也是唯一冲到没有牛的正常世界的路,结束了难忘的看牛逆摔记。

《二哥哥很想你 25

草地上乱窜的黄点》

升大三的暑假过了一半,手机讯号测试的打工也结束了。

偶而回到彰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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