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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青橘-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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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字一顿的话投在白墨心田,搅了搅,她有点不知所措。这是韩小曼今天的第二颗重磅炸弹,如果说,第一颗是闷弹的话,第二颗就是轰天雷,轰隆一声炸开,封闭了白墨的五感,时间的流速静止了。



  那些猜测,那么轮廓因为韩小曼的这句话彻底明朗了,韩小曼和邹辰,两个人确实是因为一场车祸捆绑在了一起,两人唇上印子的时间也吻合了。



  “白墨,你有没有觉得自己恬不知耻,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感情也一样。我和阿辰认识了三年,你摸着胸口,坦诚地问问自己,照顾真的摩擦不出火花吗?你们俩之间,不就是因为他球赛上碰伤了手,你接水烫起水泡才逐渐熟识吗?”



  白墨的眼神被睫毛的阴影覆盖,令人无法得知任何讯息。



  打蛇打七寸,韩小曼这一招很高明,恰好掐住白墨七寸命脉。经过白磊这件事后,白墨多多少少都有点发生了变化,她以前曾以为,不管爸妈怎么闹,怎么折腾,夫妻永远没有隔夜仇,爸爸也永远不会离开她们,更别说出轨。



  小三,对于这个词,白墨是完完全全的陌生。



  她脑海里一直想着电话里陈芬的抽泣,想着上次回家见着妈妈时,陈芬竭力伪装出来的无所谓和掩饰不住的憔悴,想着从很久以前陈芬就开始患了失眠,整晚整晚睡不着,卧室里电视机的彩光从黑夜亮到初昼。



  韩小曼的话让白墨陷入一个思维的僵角,她占据了道德的制高点,白墨有片刻的失神,对于韩小曼和邹辰来说,她到底算不算一个第三者?



  白墨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韩小曼知道一些什么,她的话,话里有话,句句的攻击性都切中要害,杀伤力极大。



  韩小曼宛若跗骨之蛆,锲而不舍,“你们的伤是可以愈合的,我的伤痛不可能痊愈,因为我爸爸死了,我妈妈变成了植物人,除非他们一个死而复生,一个重新醒过来,不然邹辰这辈子绝对放不下我,这样的话,你也不介意的吗?”
第八十章
  白墨的脑海里倏地出现两幅画面。第一幅,少年蹲在停尸间里,身子微微颤抖,用竭力强迫自己镇定,接着,有第一水掉在地上,紧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大滴大滴的眼泪从他紧埋的脸上掉落,落在水泥地上,泅湿了一大片。第二幅,晨光透过器材室的玻璃窗户,少年背对人,正在举着哑铃,运动衫下每一寸肌肉,都慢慢显出紧实的线条,当他把哑铃放下,喷张的肌肉缓慢地恢复,背影变得修长匀称,在阳光中投下流畅耐看的剪影。



  都是她幻想出来的画面,可是却像烙铁一样通红炽热,让她觉得揪心。



  白墨:“你就是这么要挟他的?”



  韩小曼愣了片刻,没反应过来,“什么?”



  白墨眼底全是阴霾,心头火窜起,压低身子缓缓地逼近韩小曼,如果说她刚刚还在纠结忍耐的话,现在她的表情则有一种显而易见的嫌恶,眼神透着一股能冻死人的阴冷。



  “你是在大肆渲染自己的悲惨求取邹辰的施舍吗?还是想倾诉你的喜欢有多么的沉重?韩小曼,你到底把你爸妈当成什么了,换取赎金的人质吗?我告诉你,你对邹辰有的根本不是喜欢,只是占有欲!但凡有那么一丁点喜欢,你肯定不会那么残忍。”



  韩小曼一字一顿,“他和我上过。床了。”



  寒冬料峭,这句话引爆了原子弹。



  所有情绪都消散了,白墨像被一根钢钉从头顶钉入,僵立无措,目光变得呆滞,木讷。



  “白墨,信不信由你,阿辰16岁生日那天,你可以亲自去问他,阿辰不是一个随便的人,他有洁癖,你应该清楚。”



  “这样你还认为我只是单纯的占有欲吗?”



  “你自己的家庭本身不幸,我以为你会痛恨一些行为和一些人,可惜看来不是。你为什么不能设身处地为我考虑一下,难道破坏别人的感情真的有意思吗?”



  “但凡能留得住男人的一定不是责任,而是喜欢,还不够明白吗,阿辰希望我恨他,越是闹腾,他心里的愧疚感才越小。”



  “我们从初二至今的相处模式都是这样的。”



  ……



  这天有些冷,寒风呼呼往脖子里钻,白墨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思源湖,又是怎么回到公寓的。



  白墨脑屏幕上出现一片雪花和噪音,什么图像也没有,思绪的无线蜷曲着。她机械地开门,换鞋,走到桌边坐下。



  浴室里,传来哗啦哗啦的声响,接着,就听到邹辰的声音。



  “回来了?我家的煤气用完了,来你这边洗个澡。”



  “哦,好。”



  浴室花洒水流倾泻的声音有点大,白墨的声音显得很模糊,听不出情绪。她从来没有想到过事情的真相会是那样戏剧,那样令人不知所措,她觉得自己被卷进了一个搅拌机,把思考的能力,全都搅碎,弄烂,再扎成肉酱。



  “咕咕咕咕咕咕喔,咯咯咯咯咯咯喔……”



  桌面的手机响了,白墨本想叫邹辰,随意扫向手机屏幕后,话语像一根鱼刺般卡在喉咙。



  备注只有两个字:“帖子。”



  如果今晚上白墨没有见韩小曼她不会对这两个字那么敏感,她会认为邹辰在给自己查吉娃娃。可现在潜意识有个声音在重复叨念着韩小曼的那番话,或许他已经查出来了,袒护我不说也不一定。



  犹豫的几十秒,电话挂断了。



  鬼使神差的,白墨拿起手机,输入密码。就在这时候,手机铃声再度响起,白墨滑开接听键,那边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小辰,你要查的那些资料还需要一段时间,查到后我会马上发到你邮箱,叶叔打电话是想告诉你,你父亲已经知道了,他……”



  白墨一直没有说话,直到听到电话嘟嘟地响。



  颤抖着,犹豫地点开手机邮箱,标注着帖子标题的邮件发送来的时间是12月25号,有一个绿色的符号,已读。



  上边清晰几行字,每次发帖的IP地址,时间,接着是结论。



  邹辰几天前已经知道是韩小曼了。



  白墨张了张嘴,又用力抿住,她此刻的心情仿佛梅雨天晾晒在屋檐下的衣服,湿漉漉的,攥着的手机掉在桌上,发出铛的一声,她望着浴室的那间门,和门缝中微微透出的水雾,怔怔地出神。



  兜里的手机忽然震动,白墨低头接通电话,是蓝书,小舅舅知道她的上课时间,从来没有打扰她,如果这时候打电话必定有事。这通电话仿佛一根救命稻草,伸入幽深的井口。



  “阿墨,今晚能陪我喝酒吗?”



  没到10点,白墨略沉吟,“行,马蒂尔?”



  “我在你家楼下,待会儿给我开门。”



  “等等,等一下。”



  公寓里不止她一个,还有邹辰,让小舅舅看到不得打起来?脑子高速运转,白墨道:“你开车来了吗,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吧。”



  白墨抓起门边的钥匙就出去了,没有和邹辰说,或许是下意识地暂时想躲着他。



  蓝书将背椅放低,靠在上边假寐,车子内开着小灯,白墨开门进去,暖气扑面。蓝书侧面的轮廓很立体,把复古黑框脱掉后,棕色的瞳孔失了焦距,有一丝迷茫。



  白墨道:“去江堤吧。”



  车子启动。



  L市有一条江,叫柳江,离L中不远处有一座公园,就在江堤边,那里还特意搭着木质的人行走道,没有围栏。车子就停在不远处,白墨随意屈着脚,堤边的草坪是倾斜的,有一点坡度。



  蓝书从后备箱中取出一打Weihenstephan。



  冷风很大,南方的风不似北方的风,它是带着浸骨的寒气的,能穿透衣服揪住你的心脏,瞬间让人呼吸不畅,冻是走心的。许娜上课的时候经常抱着热水袋哆嗦,说咱们南方人冬天保暖基本靠抖,于洋不服,反驳她,北方人靠暖气保暖,南方人靠的是一身正气!



  白墨接过蓝书扔过的一瓶唯森,掏出兜里的钥匙,抵在瓶盖下,轻轻一撬,气泡就咕噜咕噜冒出来。
第八十一章
  她喝了一口,黑啤带着严肃的烘烤味和一点柔和的苦味。



  蓝书撑着地面坐在她旁边,并不说话,闷了口酒,喉结上下滑动,几乎是一瓶见底。



  很多地方的草都枯了,裸露出一小块一小块的空缺,水流不急不缓,安静得没有一丁点声响。



  白墨抬手阻了一下蓝书手中的酒瓶子,“你就不能悠着点吗?”



  “喝啤酒就得这样喝,小口小口地抿有什么意思?”



  蓝书拿掉她的手,又往嘴里灌了一口。蓝书眉锋犀利,常常得用眼镜遮掉那种凌厉摄人的感觉,现在他眼窝深陷,眼里布满血丝,下巴还略略冒出点胡渣,倒是显得十分憔悴。他多数时候是以温文尔雅的状态示人,白墨却觉得此刻的小舅舅才是鲜活的。



  “那喝吧。”



  反正今晚出来的目的就是喝酒,白墨也跟着喝,拿起酒瓶仰着脖子就咕噜咕噜灌下去了。她心里有点委屈,愤怒,有种复杂焦灼无法形容的感觉,很想咬牙切齿地揪着邹辰领子问他是不是真的?



  白墨脑子很乱,像浆糊搅拌了502,不仅粘稠,已经结垢了,僵了。



  韩小曼是真的知道自己家里的那点破事儿,白墨除了和邹辰说过外,没有告诉过任何人。韩小曼提起帖子时,提起承诺时,白墨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了一点准备,她觉得邹辰的话,会处理好这些事。



  可后来事情的走向越跑越偏,远远出乎她意料,白墨有时候是很乖张,可她从小被陈芬教育,骨子里是传统的。一个男人上。了一个女人,却不负责任,这算是什么男人?别说什么你情我愿玩玩419,那是对感情的一种亵渎。况且,韩小曼这层膜还打着喜欢的名号,两个人中间还牵着一场惨烈的车祸。



  白墨心里挺透彻的,她不管什么帖子,不管什么车祸,也不管医院病床上躺着的是谁,她只管韩小曼最后一颗原子弹的真伪,如果是真的,趁着自己被轰得外焦里嫩之前立刻抽身。白墨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变成让妈妈,让外婆,让外公都觉得失望的人,也绝无可能变成一个没有原则连自己都厌恶自己的人。



  出教室门时,许娜还提醒过她,韩小曼的话不可信,可白墨依旧动摇了。白墨不是在怀疑邹辰,她答应过,不管是什么事,只要他的解释她都信。白墨就是觉得自己有点傻,傻不拉唧的,心里揪着,无比的煎熬,有时候脑子和心是可以割裂开的,分明脑子想得那么明晰,理智,透彻,心里却像在乘坐翻滚过山车一样,双肩被坚硬的钢箍扣死,心脏想冲破皮肤,在新鲜的空气中透透气。



  种种矛盾像无数根荆刺拧巴着,扭不开,掰不断,稍一触就勒得胸口生疼。



  韩小曼真的是验证了许娜的一句话,她何止是不好对付,这姑娘怕是这两年处理这种事情处理到手软都成精了。



  “小舅舅,我觉得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挺复杂了,既复杂又脆弱,一不小心就翻车了。”



  蓝书看着白墨一张脸慢慢,慢慢地垮下来,已经被酒精染红了眼,慢慢地,蒙上一层水雾。



  “要是都像学习一样该多好,可以套用公式,有无数套练习试卷去巩固,用多少心,就有多少回报,那么实在,不用成天疑神疑鬼的担心。”



  “那种喝法是我喝的,”蓝书抽过白墨手中的瓶子,放在她脚边,“其实很多事情我们都有心无力,还以为今晚上就我一个心情抑郁,原来你也是,家里的事还没有解决吗?”



  白墨摇头,“解决不了了,我妈以为我还被蒙在鼓里。”



  “你爸呢?”



  “把他的电话拉黑了,不知道。”



  白墨回家去的那趟是周末还和蓝书请了假,他也多少知道小侄女家的变故,以为白墨还没缓过劲儿来。



  白墨深深吸了口气,“不说我了,你呢?”



  蓝书拿捏着一根烟,在手上转动,打火机点着了又把盖给翻下来,点着了又翻盖,与此往复,嗒嗒的声音打破了静谧。江水特有的咸腥凑近鼻炎膜,蓝书微微低头点了根烟,缓缓地吐出烟圈,烟圈不一会儿就不成形了,散成了烟雾。



  点点火光透过薄薄的烟雾,蓝书半张脸笼罩在阴影中,他望向江面虚空的一点,轻轻磕了磕烟灰,才缓慢道。



  “蓝夜今天订婚了。”



  白墨一怔,想起今天,1月5号,印象中陈芬确实跟她提到家里这段时间有喜讯,可,她记得那个名字分明是莫舒桐,怎么会是大舅舅呢?难道……心里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白墨敏感地嗅出一丝不甘和颓靡的气息,“和谁?”



  “你舒桐姐。”



  你舒桐姐,你舒桐姐,你舒桐姐……



  白墨只听见心里喤铛一声,小舅舅知道了。



  听着这个名字有一种恍然隔世的错觉,有多久没联系了?五年,还是七年?蓝书无奈的笑像针一样忽然戳开了她的记忆,他叹息中的情愫和儿时院子里闹腾的欢声笑语像两滴水迅融合,那个喜欢穿着蕾丝滚边儿的女孩便在这水活灵活现地游动起来。



  莫舒桐是白墨亲戚家的孩子,和蓝书同龄,比蓝夜小两岁。小时候,白墨喜欢黏着她。她一直觉得莫舒桐很漂亮,像徐若瑄,和刘若英又有些神似。莫舒桐很疼她,经常带着小白墨出去吃好吃的,那时候,正是莫舒桐的叛逆期,她藏在被子里悄悄地告诉白墨,小墨,我好像喜欢上你小舅舅了,怎么办?



  白墨哪里懂,她愣了好久也没想出来自己什么时候有个小舅舅,那时候白墨是死也不愿把蓝书称作小舅舅的。



  莫舒桐拍她脑袋,呆子,就是蓝书啊。



  噢,是这个小舅舅,两个舅舅,蓝夜沉着稳重,蓝书张扬不羁,第一眼总会被后者吸引。白墨贼笑贼笑地闹她,直接跟小舅舅说呗,说不准你俩有戏。莫舒桐脸一红捂着被子不说话了,她不知道后来他俩有没有在一起,直到现在,白墨和莫舒桐都没再见过面,莫舒桐转学了,离开了H市。
第八十二章
  四个人相处的那段时间,白墨,蓝书,蓝夜,莫舒桐,是小白墨童年里抹不去的一段刻骨铭心的回忆,充满了欢声笑语。



  按蓝书现在那么落寞的神情看来,他和莫舒桐两个人应该有一段她所不知道的过去,剪不断的羁绊。犹疑在似即若离之间,望不穿这暧昧的眼,爱或情借来填一晚,终须都归还,无谓多贪。



  “她下午还给我打了一通电话,我没接。”



  寥寥片语,草坪又多了一瓶空的唯森。



  白墨叹息:“这样情圣有意思吗?”



  “蓝夜为她放弃了留在部队的机会。”



  白墨哑口无言,不是为了莫舒桐,她忽然明白了,不是莫舒桐,换做任何一个女人,蓝书都不会和蓝夜争。她隐约知道一些蓝书戒毒的事,似乎也和蓝夜有关,蓝家两兄弟之间的相处模式总是让外人感到难以理解。



  蓝书手中那截烟变得很短,烟蒂抖落,低沉的嗓音干涩沙哑。



  “小时候,我比蓝夜调皮,也一直喜欢惹事,每次打架都是他帮我顶包,拦着爸妈不让我被收拾,你那会儿还没出生呢。”



  白墨静静地听着,偶尔应着两声。



  “从小学到初中都是这样,刚升初一,我不爱学习,整天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到一块,打架,抽烟,去迪吧,几乎什么都干全了。爸妈知道了,我妈天天去学校门口守我,放学就把我拉回家,关房里学习,写作业,连周末也不让出门。”



  “嗯,他们怎么知道的?”



  “我以为是蓝夜说的,很长时间没有和他说话。这样过了大半个月,以前经常在外边混的那些所谓的哥儿们急了,要找蓝夜麻烦,说是警告警告。那天晚上,蓝夜很晚了才回来,爸妈着急到处打电话问,约是11点的,他回来了,脸上乌青,只说是自己摔了一跤就钻进房里。”



  “我悄悄推开门看,蓝夜脱了外套正在包扎,手臂上满是血,一道道划痕,我当时懵了,第二天就去找那些人要说法。”



  白墨抿了口啤酒,蹙眉,“那些人真够混的,还敢动刀。”



  蓝书缓缓地摇了摇头,轻轻袅袅的烟漫过他的五官。



  “你绝对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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