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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宫东凰飞-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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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梓宫里,云雀摸了一把楚媚的额头,道,“完了,王妃好像是发烧了。彩锦,去打热水,芍药,你去禀报王爷一声。”

    此时,云雀等四人都被放了出来。不同于青莲,她因为之前也被卸掉了手腕,现在手已经不能动,只能站在旁边担心的看着楚媚。云雀、彩锦、芍药三人则要好一些,只是被关了禁闭,饿了两天。

    北宸王似乎也并非真的铁了心置她们于死地,见几人饿晕过去,还是有侍卫会送馒头和水进来,不然这四个姑娘最起码三个没有武功没有内力的已经饿死了。

    尤其是楚媚一晕,拓跋谌就直接把她们都放出来继续照顾楚媚。而楚媚身上的伤也把四个姑娘看的泪眼汪汪,王妃这一次可真的是吃足了苦头。

    芍药啊了声,“云雀姐姐,禀报王爷?王爷现在不是正厌恶王妃娘娘吗?禀报给他,只怕他也不会管王妃。咱们不如想办法给王妃请个大夫过来。”

    “去禀报吧,王爷都把我们放出来了,自然是原谅王妃了。而且在北宸王府,你以为没有王爷的命令咱们能够请到大夫吗?”云雀说道。

    “云雀姐姐说的是,奴婢这就去。”芍药一阵小跑着出去。

    让芍药意想不到的是,这位折腾的王妃奄奄一息的王爷,一听她发烧的事情,脸色立即阴沉的比外面乌云密布的天气还可怕。

    芍药还以为王爷是嫌弃王妃发烧了这么麻烦,暗想完了完了,没想到拓跋谌几乎是身影一闪就瞬移消失,只留下冷邦邦一句话:

    “一刻钟之内,本王要见到御医。”

    接着芍药面前的墨焰眼角一抽,也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中午才放回去的御医,晚上又被拎了回来。楚媚发烧了

    在寒池里连着泡了三天暴晒了三天,接着又淋了一场大雨,淋晕过去,虽然拓跋谌及时给她更换了衣服,但是楚媚还是无可避免的染上了风寒。

    更何况这时候她身体虚弱的要命,也不能下猛药,万一把楚媚半条命折腾的咽气了,他的死期也到了。

    “王爷,王妃此时的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经不起药的折腾,所以微臣只能给王妃开滋补的方子,这降温也不能用药,那些药都太猛了,王妃这身子经受不起。得好好滋补两三日,才能开祛除寒气的药。”御医斟酌着道,“只要今天王妃的烧退下去,明日就不会发烧了。晚上只需用湿毛巾为覆盖在王妃额头即可,若是必要,也请把王妃放在冷水里泡一泡,以便降温。”

    拓跋谌眉峰皱起,“就任凭她发烧,脑子会不会烧坏?”

    “绝对不会微臣以人头担保,只要今晚能退烧,一切万事大吉。只要注意降温,绝对不会烧坏。只是有一点,王妃若是发低烧,也要记得给王妃保暖。终归是今晚除了滋补的药,王妃无法用别的。”御医说道。

    拓跋谌眉头皱的更深,墨色的眼眸久久落在楚媚因为发热满脸通红的脸上,“本王知道了,你下去。”

    “是,微臣告退。”

    御医退出去后也没敢回去,就在云梓宫的偏殿里等着,为楚媚煎药,随时候命。

    拓跋谌坐在楚媚床边,不能行动的青莲只能去隔壁休息,云雀等三人轮着打水,为她敷冷毛巾。

    她在梦里似乎极其不安稳,那好看的黛眉紧紧蹙在一起似乎极其难熬,尖尖下巴不过是三日不见就更消瘦了一些,眼脸下方是青色的眼圈,如此憔悴,定然是三日不眠不休。

    “暴君”

    低低的嘶哑的声音从她惨白的嘴唇里溢出,在梦里她竟然也不忘骂他。

    拓跋谌伸出手,轻轻落在她眉宇之间,似乎是要按平那褶皱,她却娇哼一声,“最可恶了,暴君。”

    拓跋谌不由有些哑然失笑,这个小女子,这个小狐狸,总是让他不自觉就把她跟其他人女人分开。她的聪明,她的伶俐,她的娇憨,她的可爱,她的撒娇,她的楚楚可怜,她的嚣张跋扈,她的耀武扬威,还有她的倔强,不,如今看来应是逞强。

    无一不深深刻在他脑海中。让他不知不觉就忘记了自己前几日才气的差点想要杀了她。

    “王爷,王妃的药来了。”云雀端着御医刚刚熬好的滋补的汤药道。

    拓跋谌将她扶了起来半靠在他的怀中,动作轻柔地连他自己都没发觉如此温柔。接过云雀手中的汤药,拓跋谌将药喂给楚媚。但是那汤药却从她嘴中流出来。

    “楚媚,醒醒,喝药。”拓跋谌喊道,楚媚纹丝不动。

    云雀偷瞧了拓跋谌一眼,就见他们家王爷盯着那碗看了很久,似乎在做艰苦的思想斗争。也是,他们家王爷那可是从不近女色,就算是有女人贴上来那都不带看一眼,甭说喂药了,除了晋安公主,谁敢挽着他的胳膊都要被他一甩袖掀飞。

    简直就是对女人有洁癖。几次三番和王妃如此亲密早已经惊掉了大家一地眼珠子,如今喂药这种事情,以咱们王爷的洁癖,应该是干不出来的吧?

    就在云雀暗想之际,拓跋谌一口咕噜喝了大半碗药,嘴对嘴封住楚媚的唇,云雀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全部低下头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这般暧昧的喂药,不过持续了片刻,一碗汤药就已经见底了。拓跋谌擦了擦自己嘴角,将那碗递给云雀,道,“准备一桶冷水进来。”

    “是。”云雀等人福身退下。

    喝完汤药之后的楚媚身体依旧发烫,只是用毛巾敷额头果然不能完全退温,云雀和彩锦就为楚媚更衣,没想到咱们王爷竟然也不避嫌。几位婢女还不知道王爷亲自给楚媚换的衣裙,那时候太急了,她一身湿漉漉又那般惨白着脸浑身冰冷,就让他连吩咐奴婢一句都忘了,不爱和女人接触的北宸王竟然亲自为她更衣。

    看都看过了,还避什么嫌。

    拓跋谌亲自将楚媚放入凉水桶之中,此时已经是三更天,云梓宫的人上上下下无一敢入睡。

    此时楚媚身上的热烧才渐渐退了下来,脸上的红晕减退,额头也没有那么烫。但不过一个时辰,楚媚便浑身发颤。

    众人连忙把她捞出来,她只会喊一句冷,其他话便都说不出来。

    云雀把被子都拿出来给她盖着也没效果,还是冷的厉害,最后拓跋谌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抱着她躺在床上。

    这是第二次,他们两个人睡在一起。自从成亲以来,他回府的时间很少,即便是有,也与她分床而睡。第一次,就是马车那次,但是他们都处于昏迷状态,倒也没觉得什么,不像这一次,他如此清醒的感觉到怀里这个鲜活的躯体。

    一度厌恶女人的北宸王,并不讨厌她。

    楚媚迷迷糊糊感觉到身边多了一个大热块,冷冷的她连忙搂住这个火炉,一个劲儿往他的身上蹭。拓跋谌没想到这女人昏迷了还如此不老实,一双小手搂着他的腰,小腿就缠在他的腿上,如八爪鱼一样紧紧缠着他。

    而且她的手腕有伤,脚也有伤,他还要注意不让自己压到她的伤处,所以就变成楚媚整个人缠在拓跋谌身上,把他压得严严实实。

    “冷~”楚媚小脑袋动了动,头发正好蹭在他的下巴脖颈间,痒痒的。

    拓跋谌伸出手轻轻搂着她,声音低沉而沙哑,“过来。”

    她便一头钻入他的怀里,还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蹭蹭,看起来格外乖巧可爱,就像是一只眯着眼睛睡着了的小狐狸一般。

    她浑身冰冷,然而却把他弄的浑身发热。若是换个女人的裸体他连看一眼都懒得,但这只小狐狸,从什么时候开始早就跟别人不一样了。

    他的身体对她,蠢蠢欲动,难以克制。因情而欲。

    “阿靖~”突然一个名字低低从楚媚嘴中溢出,拓跋谌浑身一僵,刚刚柔和了一些的脸色瞬间阴沉。

    是一个男人的名字。

    她喊这个名字的时候,语气如此温柔。并非是她平日对他那般刻意迎合的讨好,而是一种打从心底的温柔。

    “阿靖,你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呢。”低低的昵语,带着无穷尽的脆弱和委屈。

    在她生病的时候,在她最软弱的时候,她的心底会想起这个人。她对这个人的温柔,让拓跋谌的心一层层的冷下去,渐渐变得冰冷。

    夜色更深沉了,拓跋谌眼底的眸色深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桃花小筑,柯晴枝站在窗户边,遥望着云梓宫的方向。府中的消息自然是第一时间传到她这里来,拓跋谌将昏迷的楚媚带回去,而且一整夜没离开云梓宫,这意味着什么,柯晴枝当然明白。

    意味他原谅那个女人了,即便是她偷了赤霄宝剑送给裴绍南,这明明是他最厌恶的事情,他最讨厌自己的人为了别的男人做什么,但是此时此刻,他竟然都原谅了。

    不问前因,不查后果,只是因为她昏倒在他的眼前,他便原谅了。

    这不是拓跋谌,这不是她认识的那个拓跋谌,她记忆里的北宸王是一个不会对任何人心软的男人,是一个绝对不会对女人动心的男人,但是此时此刻,柯晴枝都觉得他有些陌生。

    原来这世上也会有个人变成他的例外,只是这个人,不是她柯晴枝,甚至不是她姐姐柯瑜。

    是另外一个女人。怎么可以,凭什么是她,不行绝对不可以。柯晴枝死死握着拳头,眼底的恶毒扭曲的可怖。

    :

第71章 找裴绍南喝花酒() 
次日清晨楚媚还没醒,拓跋谌便已经离开云梓宫,宫里留着御医和几个婢女伺候,他去了落月轩,并且一连数日,再未去云梓宫看她一眼。

    早有婢女传来消息,说楚媚在次日晚上的时候醒来,但是他也没有什么表示。

    对面的洛九夜惯例摆弄着棋盘上的棋子,瞥的拓跋谌一眼,摇摇头叹口气道,“王爷这几日怎么看起来不大对劲,老六找来的宝剑已经补上葬兵冢的空缺,机关我也重新设置过了,再不虞有人能进去。即便是王妃,也不可能再进去。倒是听说这几日王妃恢复的很好,王爷怎么一日也未去见过?”

    拓跋谌面无表情,坐在榻上看着棋盘。就见人悠悠道:

    “要是真不在乎,王爷你那日晚上何必要留下来,又何必为了这么一个人,一退再退。王爷若是真的在乎,属下便也觉得,王爷身边若是真的能有个人,确实挺好的。”

    拓跋谌依旧不语,他脑海中一直在想着楚媚口中说过的那个名字。

    阿靖是谁,和楚媚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从未见过这个女人对谁如此温柔。

    本来他应该不在乎的,他本就知道楚媚是带着目的嫁给他,所以即便她背后有个心爱之人,又跟他拓跋谌有何关系?

    但是这个名字却如一根刺,如鲠在喉。

    窗外风铃清脆,棋盘后面的洛九夜看了看拓跋谌,暗自摇头。这世上谁都不知道,你遇见谁,便如遇见劫数一般。

    就算是这位全天下第一厉害的王爷,也不能免俗。

    这一刻,洛九夜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女子清秀的脸庞,仿佛在笑吟吟看着他。

    劫数,便当是劫数,可是若这世上没有这个劫,人生又还有什么意思。

    ……

    云梓宫里,楚媚的伤势经过这几天的恢复,已经能够下床走路,手腕还是僵硬的厉害用木板固定着,不过手指好歹能够动了,不用连吃饭也要人喂。

    云雀有跟楚媚说北宸王对她如何照顾,但是她嗤之以鼻。算了吧,这位大爷怎么可能如此照顾一个女人。

    看她醒来他一天都没有来,就知道她在他心里有几斤几两。他什么时候在乎过自己这个王妃,楚媚清楚,他们虽然是名义上的夫妻,但也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

    她楚媚就只能在他拓跋谌面前乖乖的,若是有丝毫不顺心,这位大爷会告诉她什么叫做下场。

    做任务本就是要全身心的为了任务摒弃自己的个人情感,但是这股莫名其妙的不爽到底是怎么回事,楚媚也不清楚。

    “王妃,该吃早膳了。”云雀端着托盘进来,正在此时,彩锦走了进来道。

    “王妃,小侯爷已经遣了轿子来接您。问您今儿去哪聚?”

    楚媚想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被栽赃的,所以这几日除了好好养伤,就是让彩锦往昌国公府走了一趟,约裴绍南出来问问。

    裴绍南也早想知道楚媚现在如何了,自从上次和拓跋谌单练被虐了一顿,他回去可是有好好练习武艺,又不知道怎么能够跟楚媚联系上,还好楚媚派了人过来。

    楚媚深吸了一口气,恶声恶气道,“老娘心情很不爽,告诉他,我要喝花酒。就上次那个什么春江阁,我等他过来”

    此言一出,云雀等人面面相觑。

    “王妃,您若是去青楼喝花酒被王爷知道那可就……”云雀话音未落,便被楚媚打断。

    “我告诉你们,谁都不准告诉他我去哪儿,我去见谁了,我要做什么,他管不着。”楚媚冷哼一声,俏脸沉了下来。

    几人顿时不敢吭声。王妃平日里还好,这不高兴的样子还真跟北宸王如出一辙啊。

    楚媚依旧是一袭蔷薇长裙,不过为了遮掩脖颈处的伤,特意系了纱巾,倒是别添了一番风韵。只不过大夏天的系纱巾,多少有几分怪异。

    上一次楚媚就在春江阁大闹了一场,这里的老鸨七娘都认识她了,完全不敢怠慢,那态度体贴的,若不是顾及北宸王都要给楚媚安排两个男宠了。

    歌舞升平,莺声燕语。

    楚媚在二楼包厢无聊看着楼下大堂的演出,今日出场的还是那个有过一面之缘的含烟,青楼里的花魁倒也是样样精通,上次还在绘画,这一次便是在抚琴。

    不一会儿裴绍南就来了,依旧是是那身骚包华丽的藏青色锦袍,腰带上挂着的玉佩叮当作响,玉骨折扇啪的一声梭开,扇着风吊儿郎当道:

    “楚王妃今日是闹哪一出,怎么跑来喝花酒了。你这么大胆,北宸王知道吗?”

    楚媚黛眉轻挑,“别跟我提他。我问你一件事,那赤霄宝剑是何人给你的?”

    “不是你给我的吗?”裴绍南脱口而出,看着对面楚媚僵硬的脸色,顿了顿,疑惑道,“不是你给的?可是送剑来的人,确实说是你给的。”

    楚媚摇头,“我被人坑了。小侯爷,你还记得上次我跟你说过,我偷剑被拓跋谌抓到,他那样子,差点没掐死我。所以我才去找欧冶子大师,而且第二天我就去找了,帮他治好了他的病,他便答应给龙鳞宝剑给我。我都找他要了龙鳞,怎么会又去偷赤霄宝剑?”

    “竟然是这样。”裴绍南脸上的随意顿时一收,难得认真道,“我没见到那个送剑的人,对方直接给了门房一个包裹,说是你给我的。我打开包裹一看,赤霄宝剑,还以为你又去偷了一次,也没有多想。没想到是有人故意陷害你。”

    “喜宝,你立即回去,问问门房那天送包裹来的是什么人?”裴绍南对着旁边的小厮吩咐道。

    喜宝应了一声,匆匆下楼。

    裴绍南又望向楚媚,关心道,“那你被人陷害,北宸王肯定是责罚你了吧?不然不会封了王府,谁都进不去。”

    “没办法。当时我是答应他,绝对不会偷剑的,结果我信誓旦旦,第二天剑就丢了,都说是我偷的,他能放过我吗?北宸王觉得是我骗了他。”楚媚这么说着,好像也能理解他为什么这么对付自己。

    可是理解是一回事,心里不爽就是另一回事了。

    裴绍南上上下下打量楚媚,“我就说你今天怎么手上还上着夹板,还有你大热天的戴什么丝巾……”

    说着,一把扯掉她脖颈处的丝巾,颈部结痂的红色伤口触目惊心。

    裴绍南倒吸一口凉气,“不是吧?北宸王剁你的手还不够,还要勒死你?”

    楚媚翻了个白眼。什么叫做剁手,什么叫做勒死我?北宸王有这么残暴吗?嗯……貌似他就是这么残暴。

    这家伙一向残暴血腥的可怕,不然也不会因为杀人太多而闹出什么血煞,活该

    楚媚在心里默默吐槽,叹了口气道,“得了,今天心情不好,咱不说这些闹心的事情了,是不是哥们,是哥们就陪我喝酒”

    “陪这必须陪今儿我裴绍南就舍命陪君子了”裴绍南手掌一拍,对着门外喊道,“老鸨,给我上你们这儿最好的酒,都算我账上”

    外面七娘笑的一脸褶子,“好勒小侯爷,可还要歌舞助兴?”

    “歌舞就不必了,上好酒,麻溜的”裴绍南一口回绝。又不是跟拓跋临出来喝花酒,还找几个女人作陪。

    总不能给楚媚找两个男妓吧。

    两人喝了一坛子的时候,喜宝一阵小跑回来,门房也没注意是谁送的包袱,只看见是一个婢女模样的人,看打扮是北宸王府的婢女,也就没多想。

    至于相貌,还真没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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