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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氏千秋-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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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幸村,跡部只别扭一瞬就被这人笑得仿佛全世界他最幸福的模样驯服了,他本该是立海大的王者,却不惜屡屡低□段来讨自己的喜欢,跡部根本硬不起心肠说半句狠话。而对着忍足,他压根就没辙,喜欢也好,爱也罢,这只关西狼一直明白地告诉自己,是他大意地置之不理,怎么能怪狼太狡猾。
从学生出租公寓到车道入口不过十几里,深夜车很少,很快就到了。忍足付过资费跨出Taxi,一眼看到路灯下倒影被拉得长长的一人一马。
“景吾!”忍足惊喜地快步迎上去“你怎么出来了?”
“哼,来接一个笨蛋。”跡部没好气。
忍足抓抓后脑勺傻笑,他就是怕跡部会阻止才果断关机,本打算一路跑到别墅,没想到跡部会亲自来接他,这是不是说明,他之前的担心完全属于莫须有?
拍拍伊丽莎白打了个招呼,忍足抓着跡部的手轻巧跃上马背,从背后搂住身形略显单薄的人,满足地发出喟叹“景吾,我很想你。”
跡部僵了一刹随即习惯性的放松下来,那片刻停顿没有逃过忍足纤细的触觉神经感应,心里扑愣愣打了个激灵,果然有问题!
伊丽莎白没有跑起来,在平坦的柏油路上慢悠悠踱着步子。
将跡部微凉的双手团团包进掌中,忍足轻吻他的鬓角低声问“景吾为什么心情不好?”
身后的怀抱温暖而熨贴,跡部有些沉溺其中,也不答忍足的问话,只依着心上那股子困惑照实疑道“侑士,爱情是种什么感觉?”
忍足瞳孔剧缩,只觉心脏仿佛被狠狠擂了一拳般疼得呼吸骤滞,短短几秒如同在沸腾的油锅榨了一遭,烫得一腔皮开肉绽。
发涩的嗓音愈加深沉“景吾你……是爱上了什么人吗?”
“嗯,不知道”跡部放任全身软软偎靠在忍足怀里,微微恍惚地仰望漆黑夜幕“我喜欢你们每一个,大家单纯地相处不好么?为什么会牵扯到爱情?”
“谁告诉你这些?”忍足满心阴霾,难怪小红帽这么纠结,谁这么胆大包天突然捅破那层微妙的平衡?
跡部没有回答,自顾自说着“侑士,不要爱我好不好?去找个温柔贤淑的女孩子,把之前那些忘掉吧。”
忍足面部扭曲一瞬,狠狠紧了紧牙关艰涩道“景吾这是打算不要我了?”
这口气怎么跟弃妇一样?跡部有气无力“做一辈子朋友不行么?”
忍足努力深呼吸,告诫自己要冷静。
“我需要你诚实回答,景吾,你究竟是对自己还是对我没有信心?或者,人太多没法抉择?”
跡部缓缓闭上眼睛,聆听背后传来的紊乱心跳,无奈地扯起一抹苦笑“侑士,其实我很自私,我只希望大家偶尔轻松聚在一起,转身各自好好过完这一生。”
“你怕我们束缚你的自由?”忍足一针见血地总结出真义。
“这么说也行。”跡部无意解释,他不知道怎么和忍足说,对他来讲,他们都是过客,短短几十年过去,他们会老会死会化为尘土什么都不剩下,若是一生纠缠不清,他们死了就一了百了,却让他今后无数个百年都用来缅怀这些再也见不到的人,如果是那样,他宁愿从一开始就保持距离,将那些不该有的眷恋慢慢淡去,再怎么说,他本来就决定要自由不是吗?
“景吾,你甚至不愿意给我……给我们一个机会来证明么?”忍足松手掰过跡部的脸,目光灼灼道“我以为我和仁王的和平相处已经足够作为典范,我们俩曾给你带来过困扰么?”
那倒是没有,跡部摇摇头。
“呐,我保证,无论增加了谁都不会混乱,幸村也好,手塚也好,相信我们一样的爱你”忍足蹭了蹭跡部的脸,含笑道“若是谁让你感到被束缚的话,一定要不客气的告诉我们,我们一起讨伐他!”
跡部咬着下唇,眼前渐渐蒙了一层水汽,氤氲着看不清近在咫尺的脸。
“为什么……为什么要做到这种程度?”
“因为我爱你,我只爱你”忍足轻吻跡部湿润的眼睛,内心柔软得一塌糊涂“景吾,永远不要想抛下我,哪怕我死了,灵魂也会守护在你左右。”
两只鬼厮守永世吗?不知道小孟婆管不管这个世界的投胎关卡,有没有可能帮忙截流几个名额?跡部想笑,酸意漫到鼻腔,堵住了呼吸。
被跡部泫然欲泣的模样煞到了,忍足一双狼眼闪闪发光“景吾再这样看着我,我就要吻你呦!”
跡部眨巴眨巴眼睛,横了忍足一眼刀,奇异地安下心来。他果然被关西狼吃得死死的,不过三言两语就颠覆了之前所有念想,不管事情有多荒唐谬误,狡猾的狼总有办法将之曲扭成真理。
之前他想过什么?跡部晕头晕脑地试图记起些片段,奈何忍足不让他分心,娴熟地运起溜滑的舌尖挑开理智那最后一道防线直抵中枢,难耐重重撩拨泄出的声声轻吟一路蚀骨地传回别墅。

'80'谁家悲喜

  其实忍足并没有想象中那样欣喜若狂,他盼了很久很久的小红帽的开窍,到来得那么突然那么迅速,完全摸不着头绪,而他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因为跡部实在是太沉默了,他猜不出人究竟是默认还是犹豫,抑或只是在逃避。
没等忍足纠结出门道来,仁王一个电话就把事情交代清楚了。
仁王雅治面无表情地当着搭档的面掏出手机打电话给忍足,他是有点气昏头了,想着忍足应该能冷静处理,立即不假思索请外援。
忍足在仁王沉郁的简短叙述里大致了解了事情经过,总而言之,整个事件就是仁王一直悬而未决的烂桃花——幸村妹妹突然抽风坏了事,于是招来深藏不露的情敌柳生比吕士乘虚而入。
老实说,忍足从不干涉跡部的任何对外交往,因为这个人根本连出门的机会都少得屈指可数,他只要严密防守学校里那群家伙就好。这就看出狐狸和狼的差距了,立海大明明隔了那么远,若不是仁王耽于职守,也不会接二连三出现漏网之鱼。好吧,这个解释有点牵强,忍足脸色铁青地咬牙切齿,那只不长进的死狐狸,净会给他下绊子!换了别人就束手束脚起来!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唯今之计,只有暂时接纳柳生这个不速之客,以后再见机行事罢。忍足挟了几分萧索,怏怏地挂掉电话,怔了半天。
电话那头的仁王更显颓丧,恨不得揪着柳生狠揍一顿,可是他不能。跡部已经认可柳生的介入,必是少说也存了几分好感,既然他与忍足早已约定相互不可争斗,那么,无论谁加入同行,这条规则都通用。
可恶!仁王攥紧双拳,不甘心地眯起细长的绀碧眸子,阴郁地盯着柳生恻然道“你好自为之,不要让人失望。”
柳生镜片后的眼底风云翻涌,面上不动声色点点头道“我明白,不过,幸村千绘的问题,你最好跟幸村知会一声,他们是兄妹,处理起来方便些。”
仁王眼神更阴鸷三分,目光轻飘飘掠过不远处忙碌着记录什么的幸村千绘,那美丽的侧影非但没有平息他的烦躁情绪,反而添了许多厌恶。他真是受够了,好在这样的日子就要结束,等他去了东京,等他去了东京……仁王一阵失神,时间过得太慢,他已经等不及想要时刻守在那个人身边。
“比吕,你有没有打算去冰帝?”
“嗯,我和家里说了,高中去冰帝。”
“那我先走一步”仁王掩了意味不明的神色,勾起一抹邪笑道“全国大赛后就是暑假了,到时候,嘛~立海大不会再有英明神武的仁王雅治喽!”
柳生表情不变,抬手支了支眼镜平静道“不和其他人道别吗?”
“噗哩~没有必要”仁王满不在乎地仰起下巴望天“东京和神奈川也没多远。”
不远你还巴巴地从神奈川搬到东京?柳生用眼神鄙视之,可惜不透光镜片挡住了,仁王看不到,狐狸尾巴翘得老高,神气地斜一眼过去“我明天一早去小景家过周末,要不要一起去?”
没有理会狐狸眸子里滴溜溜转着明显不怀好意的流光,柳生几不可察地微微一笑“我去。”
当然要去!为什么不去?柳生暗暗握拳,他的手还清晰地记得那少年身上每一处流畅的线条,薄薄衣料下柔韧滑腻的肌肤触感,以及神思迷朦中半开半阖的撩人眉睫,无一不美到颠峰极至,每每思及都忍不住想见面,哪怕只是远远看着也好。
仁王一愣,懊悔得想扇自己一耳刮子,他只想着怎么整人了,却没料到带柳生去跡部家不就等于把狼领进羊圈吗!太失策了!仁王脸色发黑几欲仰天长啸,一碰到跡部的事他就方寸大乱啊啊!
两人各怀心思,翌日齐聚跡部家,高木管家却说少爷不在,留守的桦地温吞告之,人一大早上手塚家赴约去了,吩咐所有活动自便。
幸村刚被恩准下床活动,细细挪着步子下楼若无其事地跟二人打招呼“哟,二位好久不见!”
仁王一肚子不高兴,也不遮掩“幸村,你怎么会在这里?什么时候出院的?”
“景吾接我来的,医院空气不好”幸村煞有介事地扯淡“还不算出院。”
柳生眼尖,立即发觉不妥“幸村怎么受伤了?”
幸村摸摸手上的纱布,清风和煦地微笑“只是不小心摔到,没事。”
冷场许久,仁王耐不住性子,跟幸村提起加强管束他妹妹的事情。
沉吟半晌,幸村才幽幽道“我很早前就跟千绘说过让她放弃,只是感情这种事不是寥寥几句劝说就能回头的,千绘个性太执著,我也没有办法。”
“我怎么样不重要,现在的问题是”仁王严肃地着重语气“她把小景牵扯进去了!我不允许任何人诋毁他一星半点!”
“怎么回事?”幸村皱起眉头,听柳生讲述了事情经过,自顾沉默良久。
“你们家里都知情了?”幸村没头没脑地问道。
“我家没问题。”仁王点头。
“我家也没问题。”柳生也点头。
幸村脸上一黯,低声道“啊,我家里是肯定会反对的,所以,我现在没有立场对唯一支持我的妹妹多说些什么,很抱歉。”
仿佛灰蒙蒙的乌云罩顶,气氛很压抑,空气里弥漫的沉重让人喘不过气来。
仁王狠狠咬着牙关,极力控制面部扭曲毫不讳言道“你……不会就这样什么都不做,就等着以后小景帮你收拾吧?”那怨愤的架势好似在等着幸村回答一声‘是’就立刻发作把人丢出门去。
纤眉一扬,幸村嗤道“怎么可能!我还在生病好不好,如果现在和家里谈崩了,难道以后要靠景吾来养不成?再说了”幸村拧了眉面容庄肃“我们都还未成年,若是闹大了给跡部家带来什么不利的流言就大大不妙了。”
乍然闻言,仁王全身一震,暗恼自己又沉不住气,僵持一会,冷冷丢下一句“你自己有分寸就好。”闷了满肚子心事去找哈雷纾解。
另一头的跡部按约拜访手塚家,提了一盒京都和果子上门。手塚国一和真田武仁已巴巴等候多时,没等两个几日不见的孩子寒暄两句就将人扯走了,把手塚国光郁卒得满面寒霜。
饶是真田武仁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还是被长得通身玉树琼枝般玲珑剔透的美丽少年惊到几欲失态。这也难怪,在长辈面前,跡部自是褪去一身傲慢骄矜显出本质的温雅从容来,那本就秀丽绝伦的面容更是仙姿缥缈得让人不敢直视。也是跡部入戏太快,他觉得下棋就该是这种不沾尘俗的姿态才能立于不败,与其仓促应战怠慢了前辈,不如从一开始就端正心态抛开一切烦忧。正是因为太过慎重,跡部没有过多在意手塚国一介绍真田武仁时那个本该联系起熟人的姓氏,只按老人要求恭敬称呼对方一声‘真田爷爷’就没了下文。
于是,那一局棋,一个心无旁骛,一个神思不属,很快就胜负揭晓。跡部微微蹙眉,他抱着十分的尊重来讨教,对方却没有全力以赴,不免有些失礼。碍于真田武仁是前辈的身份,他没有出声指摘,神色间却蕴了几分淡漠。
在场两只都是老狐狸,哪能看不出少年的不满,真田武仁赧然厚脸笑呵呵道“真是后生可畏啊,竟逼得老头子中盘认输,了不起!”
跡部敛目客套道“哪里,是真田爷爷谦让晚辈了。”
拈棋博弈是修心,这个少年已然无懈可击,真田武仁老道地转移战场“其实老朽于棋道研究不深,景吾愿不愿陪我练练书法?”
跡部无可无不可地淡淡颔首施礼“好,真田爷爷先请。”
手塚国一警告地瞪了老伙计一眼,提醒他莫要太过分。书法这种技艺对于一个长年居住英国才回日本不过几年的孩子来说还是太勉强了,中文汉字是世界上最难理解的文字,那是需要岁月浸染多年才能圆融通透的东西,不是仅靠区区天才就可以随意挥洒自如的,这老家伙不是为难人家孩子么!
几人鱼贯进入书房,浓浓墨香顿时丝丝缕缕弥散开来,外界的滚滚喧嚣都似乎被轻轻掩了过去。
跡部背手而立,将墙上几幅字画默默浏览一遍,暗暗摇头。
“景吾会中文?”手塚国一惊异地问。
“小时候学过。”跡部不愿托大,含糊应付过去便罢。
两只老狐狸面面相觑,看这孩子一副惋惜的样子,仅仅是小时候学过一点皮毛就能看出书法深浅?不能吧?
真田武仁不信邪,指着墙上一幅小楷作品问“景吾觉得这幅字如何?”
跡部抬眼望去,迟疑片刻决定直言“只有形而无神,不过死物。”
手塚国一眼角狂抽,提腿毫不客气迁怒于真田武仁重重一脚,那幅字可是当代书法大师浅田宗人的作品,他耗了巨资才抢来的!
真田武仁忍痛请教跡部“此话怎讲?”
“中文汉字从甲骨文发展而来,讲究形体和神态相结合,这幅字只是字体写得好看,却没有融入每个字本身该有的神韵。”跡部不亢不卑的回答。
“说得好!”真田武仁指着笔墨纸砚一应而全的案台笑眯眯道“不如景吾来示范一下何为形神皆备怎样?”
跡部心下疑惑,这位前辈似乎是存了考究的心态来让他献艺,先前手谈也是,并不认真应对,莫不是祖父以前的老朋友来试探自己?这么一想,顿觉凝重,无论如何也不能给家里的老顽童丢脸,不然以后闹起来够他喝一壶的!
案上的墨甚至是现成的,不必费劲研磨,跡部更肯定了之前的猜测,果然是有备而来!当下毫不推辞地从笔筒里挑了一支羊毫斗笔,蘸满墨汁在长幅宣纸上挥毫一蹴而就四个魄象浑峻丰神酣逸的魏碑体大字:天道酬勤。
天字雄浑飒逸,道字厚穆洞达,酬字意境天成,勤字意趣殷切。四字合在一处,竟无端让人生出行事懈怠之感,精神浑然一振。跡部此举一气呵成,真气流贯其中,更显得笔画墨锋间犹如游龙竞走,端的劲遒有神。
真田手塚两人都是行家,一眼看出这幅字有多惊世,普通的宣纸,墨也寻常,却在仿佛镀了一层金光的四字衬托下陡然珍贵,此作品若是流传出去,价值连城不可估量不说,跡部家这孩子怕是也藏不住了。两人震惊地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一致决定雪藏这幅珍品。
跡部不知两人计量,手腕不经意一扬,墨迹瞬时干涸。满意地看着还算发挥正常的作品,含笑朝两老偏了偏头问道“两位爷爷对晚辈的拙作可还入眼?”
手塚国一神色复杂,这个少年已经给他太多惊喜,莫怪跡部家像宝藏似的护了十几年至今没有公开面世的打算,换了是他,这么出色的孩子,怎舍得任其暴露在世人贪婪污秽的下玷染。
真田武仁却被挑起了热血,双目大放异彩地抓着跡部的胳膊怂
恿道“景吾会剑道吧?我们找间道馆切磋切磋!”
喂喂!手塚国一哭笑不得地拉住老友“武仁!太失礼了!人家景吾多文雅的公子爷,怎么可能会剑道!”
“文雅公子为什么不能会剑道?”出乎两人意料之外,跡部竟然撇着唇角抗议起来“剑是一种最优雅的武器,莽夫才不配用剑!”
手塚国一瞠目结舌,这……这意思是他也会?这孩子还有什么是不会的?!
真田武仁兴奋了,忙扯着跡部就要往外走,拽了拽没动,加把劲使劲拉还是纹丝不动。惊疑不定地回过头,望见少年一脸促狭的浅笑“真田爷爷,其实我从来没有碰过剑这种东西。”
啊?既然不会剑道干嘛要说那种误导人的话!老人大泄气,却疑惑为何用上八成力气竟仍拉不动看似纤细的少年,能做到下盘如此稳当,莫非他练的是跆拳道?
跡部无意多作解释,武道修炼到他这种境界,已是无剑胜有剑,舞剑倒是很华丽,只是若一不当心伤了人就不好了,毕竟老人家不比桦地身手高明,他们觉得迅捷利落的动作,落在自己眼里却是迟缓如蜗牛,别说切磋,斗起来恁没意思。
手塚国一插口打圆场“景吾,这幅字还欠个落款,补上吧!”
“不过随手涂鸦,要落款做什么?”跡部一脸莫名其妙“若是碍地方就丢了吧,就是浪费了一张纸。”
两只老狐狸顿时面目扭曲,费了好大力气才遏止住想要朝少年大吼些什么以发泄一腔憋屈的冲动,对着满眼无辜的跡部,两人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苦笑对视一眼,白活了这把年纪,他们终是不如少年般超脱。

'81'绸缪未雨时

  跡部告辞出门的时候,守在外厅的手塚总算逮住机会和他说上话。真田武仁看着两个少年十指相扣交握在一起的手,复杂地撇了手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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