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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养权之战-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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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她当时还小,又几乎没有见过生父,也许她对那个男人的感情像许航对张宸兴一样。
想到许航,张砚一微微叹了口气:“我现在住在华艺的3015栋……就是之前爸和许心怡住的那地方。你有什么事就去找我。”
张妍转点点头,小声说“哥,要是妈妈结婚了,姑姑他们会不会去咱们家闹?”
张砚一把杯子放回桌子上:“不会。妍妍,哥哥再也不会让他们欺负你了。”
29
张砚一回去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宝宝早就上床睡觉了。许航猜想张砚一大约和妹妹在外面吃过了,他冲完澡出来打算看电视的时候,看见张砚一已经悄无声息的回家了,正坐在沙发上发呆。
“吃过了?”许航问他
张砚一坐在沙发上:“恩”
许航觉得张砚一有点不对劲,他走下来,看见张砚一眼神飘忽,于是问他:“喝了吧你?”
张砚一点点头。
许航无奈的说:“你妹妹还未成年呢吧?你怎么带她喝酒去了?”
张砚一说:“我自己喝的。”
“把你妹妹送回家了?”
“恩。”
许航看了看他,试探的问:“那个……你不能跟你妹妹吵架了吧?”
张砚一笑着摇摇头,他解开衬衣的扣子,仰面靠在沙发上。胸口的两坨晃得人简直睁不开眼睛。
许航认命的走到厨房:“我给你泡点茶解解酒吧。”
他边说边从酒柜最下层拿出茶叶罐。突然听到脚步声,一回头,张砚一已经站到他身后了,伸手穿过他的脑顶,从酒柜里拿出一瓶红葡萄酒,声音丝毫不带醉意的问:“茶没有酒痛快,能陪我喝一杯么?”
许航想了想,直起身子说:“不是说有压力就锻炼么?”
张砚一说:“那是一个人的时候。”
“酒品好么?”
“好”
“那来吧。”
春天的夜里还带着些许凉意,许航看张砚一毫不讲究的一口气喝干杯子里被珍藏的,不知道哪年的红葡萄酒,连忙劝他:“悠着点啊,这么喝容易醉。”
张砚一闭着眼睛,轻轻笑着摇摇头:“醉了就好了。”
许航咬了一口从冰箱里拿出来配红酒的奶酪,犹豫的说:“你是不是遇见什么事儿了?要不你跟我说说?只要不是跟张诺有关的,我今天听了,明天就忘。”
张砚一突然冒出一句:“我是不是挺卑鄙的?”
许航想了想:“以前是挺卑鄙”
他看着张砚一苦笑的脸,连忙又补了一句:“不过在我的英明领导下,你现在强多了,真的。”
张砚一像是喃喃自语:“我也是想让她们过上好日子,不受欺负,让他们付出代价……”
许航以为他说的是继父和母亲,他叹了口气:“人都没有了,你别抓着过去不放了。”
张砚一闭着眼睛轻轻的摇头:“你不明白”
许航说:“我觉得吧,活过一世谁都会遇到难受的时候,其实什么事都没有那么绝对,扛过去就得了。”
许航也迷茫痛苦过,知道自己其实不是继父孩子的时候,知道父母横遭车祸的时候,知道宝宝被保姆抱走的时候,和张砚一对簿公堂的时候,许航回忆起来只知道当时真的很痛苦,但是具体的细节,似乎都记不得了,就像是做了一场噩梦,梦醒了就不会再去纠结过去。他抿了一下红酒。最初喝酒还是继父教的,他们一家三口在这间屋子里,继父和母亲烛光晚餐卿卿我我,那时候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出身,对继父和母亲态度冷漠了许多,回家看见这副场景,扭头想出去,继父叫他回来,给他倒酒说:“小航,你长大了,今天爸爸跟你喝一杯。”
其实,张宸兴对自己一直不错,那时候大约是年少轻狂,自尊心很强,觉得自己一直生活在欺骗和谎言下面,做事情很绝对,知道真相后不肯回家,见面也是敷衍,不沾手亨泰,想方设法和父母划清界限。
等到再也不能看见他们的时候,才觉得当初的作法是多么幼稚,真心后悔自己错过了那么多能在一起的时光。
张砚一看着许航,心情倒是像被风吹拂的柳絮,起起伏伏,他带着些醉态,问出了自己已经纠结很久的问题:“许航,你怎么老是跟别人不一样?”
许航轻笑:“有什么不一样?年纪一把了还不结婚?不肯老实拿着安家费去过小日子却要跟张家争孩子的抚养权?”
张砚一说:“反正不一样”
从开始许航就跟别人不一样,他不争抢亨泰,不争取父母合葬的权力,却要争夺宝宝的抚养权,开始以为许航心机深,不过是用宝宝当幌子牟取利益。而现在。张砚一心知肚明许航养这孩子没有半点私心。
认识的越久就觉得许航跟别人不一样,他个性不强硬,却在母亲死后坚强的独自抚养宝宝,他脾气不火爆,却能在愤慨的时候嫉恶如仇大打出手,他做派不圣母,却从不计较得失,有时候好的让人……让人觉得牙痒痒。
对亨泰,对宝宝,甚至对自己,许航跟别人不一样。
红酒后劲很大,张砚一迷迷糊糊的看着许航俊朗的外表,心里像是塞进了一把火种,沸沸扬扬,拱的他浑身都要沸腾了。
许航看他把一瓶酒都喝的见底了,连忙伸手拦他:“成了张砚一,这玩意上头我跟你说,明天你非下不来床了,差不多得了”他顿了顿,放缓了口气:“到底怎么了?”
张砚一完全不符合一贯作风的趴在桌子上:“也没有什么,我妈要结婚了。”
许航沉默了,他知道这种心情,对任何孩子来说,父母找了另一个人来替代都不好受,当初他刚知道张宸兴不是生父时候,有了那么深的感情基础尚且受不了,更不要说张砚一这种突然的情况了。
外面突然下雨了,都说春雨贵如油,今年的雨水倒是频繁的很,可见是个好兆头。刷刷的雨声打在玻璃上,更显得屋子的安静,红葡萄酒的香甜气息环绕在屋子里,张砚一像个孩子一样侧面趴在桌子上,手指轻轻的摩擦酒杯。许航见过他精英的一面,见过他居家的一面,这样脆弱的时候倒是少有。
他是真的难过了,许航记得当初继父过世,张砚一都是冷漠的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想必他跟自己母亲有着很深的感情吧。
许航用小刀把奶酪分成无数小块,踌躇的开口说:“其实也不算坏事,能有个相互照顾的人。”
张砚一模糊不清的嘟哝:“她不容易,我替她高兴……”
许航问:“那你妹妹呢?她能接受么?”
张砚一的确醉了,话比平时多了起来。他也没听清许航问的是什么,只是自顾自的念叨:“我爸找上许心怡的时候,也没有管我们能不能接受,我妈为什么要管?那是谁啊……谁说的个人有个人的活法,谁也不欠谁的……不欠我的……再说我们都长大了,也不在乎了……”
那是我说的……许航听他像小孩子赌气一样的话,不免叹了口气:“其实我觉得,你妈被你爸耽误这么多年,她应该有自己的生活。”
张砚一突然笑了,他趴在桌子上,笑的睫毛都跟着颤抖,许航知道他现在不再吝啬笑容,却从没有见他笑的这么夸张过:“她早就有自己的生活。”
那件事在张砚一心里憋屈多年,从未对任何人挖开过,他闭着眼睛,鼻腔里除了酒和乳酪的香甜还有许航身上的味道,混合着洗衣液和淡淡的茶香。
是家的味道。
张砚一被这味道所感染,无意识的对他诉说着藏在心中多年的秘密:“我大学……回家,我看见,她跟那个男的在床上,妍转那时候也就七八岁,就睡着他们旁边的屋里……我不知道他们在一起多久,我谁也不能说。我看见他压着我妈我……”
许航像是过电一般,伸手捂住他的嘴:“别说了张砚一!够了!”
张砚一的嘴唇贴着许航的手掌,那一抹滚烫的温度从手指传递到心底,许航感觉到张砚一的眼泪滚落到他手背上,只有一滴,稍纵而逝,许航转过头不去看张砚一,屋里安静的只听得见窗外雨打玻璃的声音,叮叮咚咚,一下一下敲在人的心里。
过了许久,许航缓缓地说:“其实,都是一样的,爸对我很好,虽然很好,可是他不是我亲生父亲,我看着他和我妈每一次亲昵……我是多余的……所以我明白……我懂的……”
他们都一样,母亲对孩子而言,纯洁如圣母一般,任何除了父亲以外的人和母亲在一起都是玷污了她的纯洁,即使他们相爱,即使他们结合的顺理成章。
张砚一迷迷糊糊的趴在许航的手上,许航的手带着些凉意,又舒服又温柔,他懵懂的听着许航的话,心里涌起一阵苦涩,许航也是受害者,于他而言张宸兴是被人抢走的父亲,于许航而言,张宸兴是被人强加的父亲,他们都是一样的。
许航任由他压着自己的手掌,情绪大约被张砚一感染,也变得絮叨起来:“那时候我总是跟我妈作对,死也不愿意去亨泰工作。总觉得要是这样,她就是她,我就是我……其实我明白她跟张宸兴是认真的,他们终于能走到一起我挺高兴的,可是我嘴上却一句祝福的话都说出不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大约是因为我一点也不想再跟他们沾上一点关系……我想离他们远远的……现在呢……他们真的远了,远的我再也看不到了,后悔也没用了……你不一样,你妈还在你身边,人都是有感情的张砚一,人生这么短,没准哪天还会遭遇不幸,所以趁着还活着,还能做选择,让她自己选想要的生活吧。”
30
第二天清晨,张砚一被脸上的一阵潮湿给弄醒,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许航的睡脸,他心口一紧,脑袋清醒过来,身体却无法动弹,他怔楞着看着许航的脸,思绪还完全转不过来。
许航白,更显得五官立体,浓重的眉毛微微上扬,睫毛颤颤巍巍的随着呼吸抖动,高挺的鼻梁下,柔软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他睡得很安静,丝毫没有感受到张砚一的目光。
窗外还是阴沉沉的,这样的天气最适合休息,微弱的阳光透到屋里,温柔恬适,他们的脸庞离得很近,近到可以闻到对方的鼻息,张砚一心口突然跳了起来,他慌忙移开眼神,越发觉得自己心跳的厉害,连带着呼吸节奏都有些加快,他也不知道自己紧张个什么劲儿,但是就是想立刻去做三十个俯卧撑让自己冷静下来。
吧嗒,一滴水落到张砚一潮湿的侧脸上。
张砚一被这一滴神水唤回所有神志,他伸手摸摸脸,转过头一看,已经醒过来的宝宝坐在他旁边,拿着个枕巾正玩的高兴,看见他醒了,嘿嘿笑的露出几颗小白牙,口水吧唧又滴在张砚一的左脸上。
张砚一连忙坐起身子,左右环顾了一番,许航被他的动静吵到,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
宝宝看见许航也醒了,高兴的咿咿呀呀的一番,手脚并用向许航爬过去,许航对宝宝的声音一向敏感,听见后刷的坐了起来。
张砚一从后面把宝宝拦腰抱起来,宝宝张牙舞爪的扭动,嘴里不清不楚的喊着:“嘚嘚嘚嘚”
许航揉揉眼睛转过身来,冲着张砚一和宝宝笑了笑:“我都睡迷糊了。”
张砚一看着他突然恩了一声,把宝宝丢给他,自己飞快地冲了出去。许航纳闷的看着他,把宝宝抱到自己的肚子上,弹动腹肌逗宝宝开心。宝宝咯咯咯的笑着。许航也笑了:“臭小子怎么跑大床上来啦?”
不过很快许航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发现大床被宝宝尿湿了一大块。许航把嫌疑人拎到犯罪现场旁边:“这是谁干的?恩?”
宝宝左顾右盼,谁干的?不知道啊?
许航把他的小脸蛋摆正:“谁尿的?恩?谁尿的?”
宝宝嘿嘿的笑:“嘚嘚”
还哥哥!许航在宝宝的小屁股上轻拍了两下,宝宝不痛不痒的咿呀咿呀的,伸手想去摸那块尿迹,被许航连忙抱起来换上干净的小裤裤之后,扔到小床上:“自己反省三分钟。”
宝宝爬起来,站在小床上,伸手扶着床边的栏杆,眼睛滴溜溜的看许航拆被褥。
张砚一从健身房做了一百个俯卧撑出来,下楼冲澡的时候,许航在门口叫住他:“顺便把你弟弟画的地图给洗干净!这一泡尿湿了好几层。”
张砚一任劳任怨地拿着一大摞拆下来的单子进了卫生间,许航再回头,看见宝宝已经顺利从小床越狱到大床上,撅着屁股正在往褥子下面钻。
许航唉声叹气,他是多么怀念宝宝躺在床上不会走不会爬的岁月啊,为什么当时会希望这孩子快点长大呢?
张砚一洗完澡出来,许航正在用手机拍摄宝宝走路,他在门口看了一眼,就去厨房做早饭,洗衣机滴的一声,许航一手夹着宝宝,一手把洗干净的被罩床单从洗衣机里拿出来,走到楼下,把宝宝放在客厅的软垫上,到阳台去晾晒床单,可惜天公不作美,昨夜的雨稀稀拉拉到现在还没有停。
张砚一似乎有点害羞啊,许航边晒床单边觉得好笑。大约是从来没有跟别人这么坦白心迹吧,许航记得张砚一昨晚跟他说过什么,不过他打算永远装作不记得。
早饭煮了一大锅馄饨,许航对面食感情一般,唯独喜欢吃馄饨,张砚一和面、剁陷、包馄饨一气呵成,锅里的水沸腾着,张砚一打开油烟机,把一个个白胖胖的馄饨放到锅里,开水翻滚着,气泡争先恐后的前仆后继。一个个馄饨被开水煮的在锅里来回翻转。
张砚一拿出一个小盆,在里面添加盐、虾皮和紫菜,因为宝宝可以吃一点,所以鸡精和味精都不能放,他想了想,稍稍放了一点耗油提鲜。做饭是母亲教的,张砚一的母亲是个灶台高手,有了张妍转之后,张砚一不得不帮忙打下手,后来干脆发展到直接做饭。搬出来的时候一度以为自己以后都不用动手了,想不到现在……他轻笑,把馄饨连汤带水的一起盛到小盆里面。
馄饨的味道弥漫在客厅,宝宝率先张着小手仰着头走到餐桌附近,他牟足了力气往桌子上看,可惜身材矮小,只能看见桌子的底面,许航边洗手边感慨:“张砚一你这么贤惠,我代表宝宝给你颁发好哥哥证书。”
张砚一端着一碗馄饨,用小勺切碎,吹凉了放到等投喂的宝宝嘴里,看见许航过来盛饭,突然说了一句:“昨天给你添麻烦了。”
许航毫不在意的喝了一口汤,幸福的长吁短叹:“喝个酒而已,有什么麻烦的?”
他们都没有再提昨天郁闷的原因,张砚一跟许航吐槽过后,仿佛真是不在对这件事纠结了,他慢条斯理的喂着宝宝馄饨,明明已经不去在意母亲的事情,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仿佛依然有个谜团未解,乱糟糟的堵在心口,找不到头绪。
那些疑问,像是一个毛茸茸的线团,只要找到线头一拉,一切都游刃而解,可是他似乎也并不着急找线头,就让这个软软的毛线团在心口来回滚动,虽然有些堵,却觉得温柔而充实,有一种悸动微微萌发。
雨水稀稀拉拉的下,宝宝吃了几口就走开了,许航给张砚一盛了一碗的馄饨,去厨房给宝宝冲了牛奶,边喂宝宝边给白素打电话,叮嘱她连续雨天,要记得用电暖气烘干茶叶避免受潮。宝宝吃饱奶,转头又爬到张砚一的膝盖上,伸手指指馄饨碗,指指自己的小嘴,张砚一用勺子切下一点馄饨皮吹凉后放在他嘴里,他蠕动着小嘴,学着大人们做咀嚼状,发觉依然是馄饨之后,呸的吐了出去,颠儿颠儿的去抱许航大腿。张砚一叹了口气,用纸巾把宝宝吐在地上的馄饨皮包好扔掉,端着碗去厨房洗干净。
屋里带着些脉脉不得语的温柔,天气一湿润,人都变得感性一点,宝宝坐在地上玩积木,一个一个的垒高,然后飞起一脚给踏平,一边玩一边发出哥斯拉一样的怪叫。
吃饱饭的两人各自瘫在沙发的一端,看似一个在看报纸一个在玩手机,实则都在用眼尾不时扫着宝宝,生怕他会磕到碰到。食物消化的差不多了,张砚一还没有去上班的意思,许航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比一盘?”
张砚一放下报纸:“上楼!”
张砚一挺早之前就带着许航一起健身了,所有的男人都迷恋肌肉,甚至比女人还迷恋健硕精壮的身材,虽然许航开始被张砚一折磨的哭爹喊妈,但是当功夫不负有心人,身体上真的可以一绷紧就浮现出结实的曲线之后,许航彻底沦陷,动不动就叫嚣跟张砚一比一盘,从哑铃到扩胸器,从跑步机到俯卧撑,张砚一放水的次数越来越少,不由感慨许航天生毅力。
两个哥哥在旁边摸爬滚打,宝宝在健身房一角挥动着小拳头呐喊助威,张砚一特意买了宝宝围栏把他圈起来,以免会运动器材会误伤到他。宝宝从小耳濡目染两个哥哥天天争王称霸,恐怕要养成好斗的性子。
几轮哑铃俯卧撑比下来,两个人都气喘吁吁,许航瘫在地上:“算了算了,你赢了你赢了,玩玩而已啊你那么拼干什么……”
张砚一躺在他旁边笑:“承让”
宝宝看见他们俩个躺在一起,很是羡慕,站起来伸手推围挡,推了几下推不动,又伸腿想迈出来,可惜腿不够长,努力了半天也迈不出,气的哇哇叫。
两个人的呼吸渐渐平稳,许航看着宝宝想方设法越狱的样子:“说吧!让我干嘛?给你做一顿大餐还是帮你洗一次衣服?”
张砚一看着顶棚的天花板:“许航,咱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许航累的满脸通红,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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