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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影彼岸是流年-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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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几年苏流年自己做过桂花糕,酿了桂花蜜沾着吃,办公室里的人都说香甜,央着她再做。苏流年自然磨不过汪洋,说等过几天买了器具才能动手。
  她坐出租车回家,徐景平给她买的房子在城中,算是高级公寓,一次性结账,她也无需背房贷,手头十分宽裕,她现在的日子真的很好,将她以前吃的苦可以说是全补偿了回来。
  直到苏流年消失在防盗锁门内,程灏才敢把车缓缓驶进来,几分钟后楼上有一扇窗内的灯亮起来。
  他这样偷偷摸摸的行为简直叫人不齿,若是被倪继知道了,极有可能被取笑一番。此刻他终于相信了歌里唱的相见不如怀念,保持着苏流年在他心里简单干净的模样,偶尔想起,最后忘却,如今这样,是剪不断理还乱,他若放弃又不甘,若不放弃,又该怎么面对记忆里的苏流年。
  流年何尝不这么想,这个相见太不堪,他甚至希望不要再见。九年真的够长了,十年寒窗,再熬一年,就能金榜题名衣锦还乡了。
  她是真的没有料到会再遇上他,也不记得有多少年没有再想起这个人。真的是可笑,她在最痛苦无助的时间里心心念念的人,应该烂熟于心的五官在一夕之间模糊,大概这就是物极必反。再后来她接受新生活,忙到没有时间想他,也知道想也是无望,便在心里掘了个坑,埋住自己的荒唐年少,从此他便无法在记忆里肆虐。不是她绝情,所以可以忘却,而是绝望后的无望,带了洒脱的意味,明知再无以后,何必苦苦沉湎。
  当光线聚集在他的面孔上时,她的脑子在一瞬间里裂开,和那个风狂雨骤的夜晚中的少年一模一样的脸孔,同样是近在咫尺的距离,前者眼神狂热全是不谙世事的欲念,后者眼神悲怒愤然又极力克制,都像是一把火,寸寸燃烧着她的心。

  任谁能让水逆流

  然而日子还是要照旧,倪继出院,她更没有理由见到程灏。其实不是没遇上过,周六陪小璐在百绅广场里看奢侈品,正巧有致中的新品发布会,还在筹备中,塔台挂海报,忙的不亦乐乎,远远地竟还看见程灏和助理模样的人站在一起监工,引得许多路人回头观望,算是变相的广告了。
  小璐反而没认他出来,这极品美男还是她先发掘出来的呢。她是对那套骨瓷咖啡用具上了心,爱不释手,又舍不得买。
  其他就没机会见到了,流年不惋惜,反而松了一口气。程灏是她的贵人,也是罪人,这样两相抵消,似乎是扯平了。所以她并不想念他,他若不出现,她兴许可以这样一直过下去。但出现了也无妨,他不来扰乱她的一池春水,她也可以过得舒心。
  尤其连徐景平最近也少见了,她便更清闲。他家里闹了不小的动静,但又都极要面子,谁也不肯撕破脸。最后徐太太亲自登门,克制着没给她两耳光,因为苏流年无惧无畏的态度弄得她不好发作,最后丢了狠话:“你别以为我不敢闹到你医院里去,我还不知道吗,你能进这医院也是徐景平找的后门。到时候弄得你身败名裂,你也不会比我好过。”苏流年抱着靠枕倚在沙发上:“那你请便,我巴不得你宣告全世界呢,这样我就名正言顺能分到你们徐家的财产了。”气得她当场摔门走人,徐太太这么聪明的人怎会去做这等蠢事,死也要好好捂着这段故事,否则真的是徐家家业不保了。
  又过了一个星期徐景平才露面,满目疲惫,一来便说想吃流年做的土豆排骨面。这个时侯她要上哪里去弄土豆排骨,但看他顶着眉心坐在沙发里的样子真让人不好受,流年最后妥协。
  出门前她又忍不住回头,徐景平也在看她,眼神暗无:“流年,兴许是我老了,人一老,诸事又不顺,我就特别想她。”
  哪知她结账回来接到他的电话,说有事先走。流年也无异议,提着袋子一路走回去,权当散步。
  楼下还停了一辆Lexus凌志,看样子不是小区里的车,趾高气昂地违章停驶,完全不怕罚单和吊车。流年这样自娱自乐地想着一边数着电梯指示灯。感应灯在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亮了起来,照得她头晕眼花。
  程灏以极其优雅的姿态靠在她的门口抽烟,目色冷然,几乎要牢牢地看到她的骨子里去。她完全可以装作目不斜视萍水相逢,但程灏十分有技巧的拦在钥匙孔处,指尖微动,弹了零星几点烟灰。
  他们僵持不下就一直面对面站着,流年习惯性低着头,盯着米色大理石地面上的烟灰,终于长叹一口气,酝酿出一个职业化的笑容,指指地面:“你这是在破坏环境污染空气。”他的烟吸得少燃得多,但一根也很快到尽头。
  程灏用食指和中指夹烟,扬了扬手:“那你还不请我进去坐坐,好让我把烟头扔了?”“楼下也有垃圾箱。”她称述事实。
  “那好吧,我们就来比比谁更有耐心?”程灏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倚上门板。她哭笑不得,拎了拎钥匙:“你挡着我要怎么开门?”
  门把一直由程灏握着,警惕性高成那样,竟抢她一步进了屋。不算小的套房,三室一厅。客厅里只有一张长沙发,一张木质茶几,几上的茶杯中茶水未干,尚有余温,显然是徐景平用过的。
  苏流年端着玻璃杯很快出来,搁在他手边:“喝茶。”程灏略仰头:“没有一次性纸杯吗?”她沉默,过了一阵才说:“这杯子是干净的。”“那徐景平用过吗?”流年更久的停顿,最后自嘲的笑笑,手脚麻利地撤下两个杯子:“不喝算了。”
  于是就一直卡在这边,谁也不主动开口,客厅里没有电视,这样耗着人更难熬。其实他手边就有一份报纸,翻到了财经版,自然也是徐景平碰过的。他大概有情感洁癖,甚至觉得这沙发也坐不住,揣度着哪一边是流年常坐的位置,不着痕迹地挪了一点。他这样的举动又显得幼稚了,连自己都要嘲讽自己。
  坐到苏流年都觉得闷,忍不住下逐客令:“程灏,你该走了。”她说得自然,以至于他听到她轻悄的声音时,心跳快半拍。程灏也不同她玩耐力大比拼,稳坐如山:“苏流年,你为何不问问我为什么来找你?”她敛了眉:“为什么?难不成你是同学会联络员?”她还有心情开玩笑。
  “苏流年,我们就不能好好说话吗?”“唔,能啊,但我实在不知有什么事能劳您大驾?”
  程灏的后背僵了僵,她明明有千百种方法来应付他,但她却选了他最不愿见的装傻,多寒心,也多伤人。最后他偏过脸去不看她:“我不懂,苏流年,你缺钱用吗?”
  这句话便是创口贴,撕掉了就还原了伤口本来面貌,呈新鲜肉红色,最没有抵御病菌的能力。她说话一向思维慢,所以间歇的沉默已是他习以为常的等待了。他以为她要动怒,这样□裸的暗示将她说得如此不堪。
  但她没有,甚至微微笑起来:“程灏你以为……哈,是,我以前是很缺钱,一个人摸爬滚打的滋味你不会尝过的。”“所以你可以出卖自己来求得物质上的享受?”“别说得这么不堪,我没有出卖……相互利用你懂吗?他需要精神依托,而我恰好需要金钱帮助,谈不上出卖。而且程灏,你不觉得我们谈这些毫无意义吗?”
  确实毫无意义,她的面孔再未改,都已不是记忆里的灵魂了。就像是水向东流,人向高走,他没有那样的本事扭转乾坤,没有本事引着时间的水逆流向西,带回那个笑容静婉,眉目精致,干净如细绢的苏流年。

  满墙桂影满天月

  苏流年的梦里总有高挂的满月,斑驳的水泥墙,和枝叶繁茂的矮小桂树。隔着破落的铁闸门,有白衣胜雪的翩翩少年,有眉目干净长发服贴的少女。
  十七八岁的她是什么样子,洗得发白的校服,胸牌,和一个碎花布拼贴起来的书包。她在十八岁生日那天迎来了高三到来,其实不是开学,而是学校变相的补课。新分配的班级,谁都是新鲜的。她的名次不多不少25,不冒尖,但也不会是老师眼里的差生。而且这样的成绩在同学中也讨巧。男女比例严重失衡的文科班,大群女生压着她,大片男生死在她后头,总是不招人非议的。
  但占据榜首的居然是男生,以政史接近满分的成绩傲视群雄。流年拿手指点在墙上的名单看,果然是程灏。
  也并非是纯情校园小说中的天才少年,家世好,头脑好,样貌好,仅管这些他确实符合。在苏流年看来,程灏的出色不过是家庭教育的缘故。他的父亲是本市市长兼市人大代表,母亲有自己的家族企业,自然对儿子极为严格。说聪明也确实无可非议,否则他不可能文理皆上乘。但他也绝非人前那样轻松。有一阵子学校挑了一批尖子生去省里参加物化竞赛,苏流年总能看到他窗口的灯亮到很晚。她并非可以去关注他,只是平时住得近,一抬头就看见了。
  尽管住得近,但环境是云泥之别。她和外婆住在年久失修的老院里,单间的,一个小后院和一个前厅,周围也全是这样的房子,曲径通幽,一般人摸不出去。一墙之隔是程市长分配到的房子,刚开发的楼盘,高一下学期他们一家三口搬来。父母都是市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待人又客气,程灏又俨然是学校风云人物,连阿婆都知道他的大名。
  后来就经常遇见,他们从没说过话,但程灏想来是认识她的,分配座位时她就坐在他后面,他还特意转过来看了她几眼。他们班的位置非常奇特,男生一排,女生两排,是有意要将男生岔开,因为男生少,一聚到一起就会有英雄心心相惜的感觉,特别闹腾。程灏的位置占据天时地利人和,既是老师关注的最佳视角,周围又全是好学生,而且美女集中,除了一个苏流年。她自己也清楚,能坐在这里是老师的特别关照。她的家庭条件很不好,老师无非是可怜她才这样安排。
  当然还有例外,她的同桌宋楚,因家里有钱,人又漂亮,也被安置于此。流年与周围的人不熟,她虽说与宋楚一桌,但泾渭分明,话说的也少。因为苏流年曾拂过她的面子,那时周五新增自习课,宋楚不停与她聊天,话题她并不熟悉。流年还在为一条解析几何伤脑筋,更是有一搭没一搭。宋楚一个人说未免太无趣,拱了拱她:“哎,你到底有没有在听?”苏流年很客气地抬头放下笔:“我听了,只是我对这个没有什么研究,有什么不能下课说吗?”
  宋楚那样骄傲的女生哪里受得住她那样的回答,下巴一昂吐出两个字:“做作。”说得极响,引得闹哄哄的教室顿时安静了下来。苏流年不同她争,继续做她的题,其实心里真的不好受,脸也红了一片。前桌的刘珏嬉皮笑脸转过来凑热闹:“跟我聊吧,我听着呢。”流年一个没忍住往他的方向瞥了一眼,要做到云淡风轻真是不容易。刘珏打击她:“怎么,莫非你也想加入了?可惜了,我只和美女聊天。”她无语,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变态幼稚的男生啊。
  流年的桌子适时动了动,竟然是程灏在示意她收回注意力。流年万分狐疑,他用笔指指她手里的试卷:“是不是那条解几不会?”她虚心点头。“嗯,其实它挺简单的,只是想到方法不容易,你试试三角代换。”
  他们的第一次对话便如此引人注目,尤其是发生在这样的背景下,程灏帮她的意图就更为明显了。男生都以程灏马首是瞻,饶是刘珏再怎么为美女倾倒也不得不识趣地掐住话头。
  这足以让宋楚更记恨她,明眼人都看得出宋楚对程灏有意思,据说高二时宋楚还放下身段倒追程灏,可惜明示暗示都得不到回应,程灏送了她一句:“好好念书,现在考虑这个没意义。”
  第二次交流也是在自习课上,流年在背大段政治,念到快要断气都记不全。她一直是死读书类型的女生,所以不冒尖,这样的女生数学自然也不好。前面的程灏再一次听不下去了,抽走她的笔记:“别念了,这段我都听熟了,照你这样的读书方式,等你背熟了,古猿猴都进化成人了。”流年也奇怪:“那你都是怎么读的呢?”程灏十分拽:“拿笔来吧,我不轻易授课的,今天就收你一个徒弟。”
  她捡了笔递过去,程灏正侧着身子在自己桌上找什么,另一支手过来摸索她手里的笔,掌心先包住了她的手背,流年一惊忙塞了笔把手规规矩矩放回桌下。程灏似乎浑然不觉,流年的手背却滚烫一片。
  一来一去的问答,他们的话要比以前多一些了。又一次在路上碰见,流年还主动打招呼,程灏也有男生的痞样,但真的只有一点点,是少年应有的意气风发的模样,玩笑着说:“我真是受宠若惊,平常总是看你一个人独来独往的,对谁都不冷不热,唯独我有如此殊荣能让你主动问好。”流年就点着头笑:“那是,对自己的师傅总是要万般尊重的。”
  他们俩的话题不多,多半的时候都是沉默,并肩低头走路,但倒不觉得尴尬。到院弄前流年与他告别,程灏在后头喊她:“哎苏流年,明天早上我来等你吧,一起去学校也好有个伴。”她不推脱,点头说好。她向来不习惯拒绝别人,不过分的请求不会对她造成困扰就行。
  苏流年性子慢,出门晚,走路也不急,温吞吞的像水。她倒是忘了程灏要等她一起上学的事,早起洗了一堆衣服,走到胡同口看见百无聊赖踢石子的程灏才想起有这回事。程灏也不计较,穿着白衬衫制服裤,身长玉立地在她面前站定:“走吧,快迟到了。”
  到学校要过一个天桥,程灏人高腿长走在前面,到桥顶回头寻苏流年,她还是揪着书包带低头慢慢走路,步子迈的不大。她不轻易为别人改变自己的习惯,因为她身边根本也没有什么亲近的人。
  盛夏的天亮的早,太阳炽烈,苏流年所过之处阳光都烈得晃眼 。程灏耐心等待,上坡路比较难走,她的脚步细碎,校服的裙裾在膝盖上起伏。流年头发很长很柔,扎两个辫子松松垂在胸前,微微晃动。大概是意识到自己走得慢,抬头向程灏歉然一笑,眼睛因为光线眯了眯,那表情更像一只慵懒的猫,就在她仰脸露出光洁的额头的那一瞬,程灏的脑子里飞快地闪过瓷娃娃这个词。
  绿灯还剩几秒时他们疾步过人行道,流年走路永远低着头。有性急的学生已经踩着自行车横冲直撞过来了。程灏揽着她的肩飞快地往前走了几步,一辆车险险擦过,车上的人冲他们吹了一记口哨:“程灏,注意影响呐。”
  程灏的手及时松开,并开玩笑以期能化解苏流年的羞赧:“我觉得你一定在流川枫那里偷师过。”“嗯?”他仰脸笑:“能在万车丛中过,不留半点伤,也只有流川枫可以,但他一定是鼻祖,可以睡着过。”逗得苏流年也忍不住偏过脸去抿唇而笑。

  人生百态此滋味

  苏流年不算是好学生,但绝对是老师眼里的乖学生。安分不闹腾,像是学校花坛中最常见的粉色小花,不张扬,但遍地开花时也足够赏心悦目。尤其她的生活艰辛,让许多老师提及她时总带了悲悯的色彩。
  程灏开始并不知情,他生活在富足的家庭里,人间疾苦见得少。偶然间在办公室听见老师们的议论竟觉得惊诧,还真的有这种低保家庭与他的生活息息相关。那时已正式开学,自然要交学费。苏流年所在的小区替她打过学费减免证明,但随着苏家婆婆年岁增加,身体每况愈下,家里的收入来源就彻底断了。学校方面向上级汇报后,同意向她发放助学基金,但意外的是苏流年的婆婆拒绝了。这些老师就想着,怎样才能在不伤害女孩子自尊的前提下搞一个捐款。
  但所见的苏流年似乎没有表露出一点需要人怜悯的态度。程灏借口去过她家,在巷子里摸索了半天。从外观上看,苏流年家的房子与别家并无不同,院里有一棵低矮的桂树,几只匾子晒着菜。苏流年的外婆来开的门,年迈不灵活,眼神也不太好了。她将破落的铜锁开得哗哗巨响,吓得苏流年赶紧从偏屋跑出来:“阿婆你别动,我来开门。”
  看见栅栏外的程灏时苏流年也明显怔了一下,阿婆扬声喊:“年年,站在门口干什么,开门啊。”程灏的手还抓在栏杆上,苏流年开门前要将那条破链子缠缠绕绕拉开,几次碰到他的手指,程灏纹丝不动,直盯地苏流年如芒在背,终于在极具喜感的“咔哒”声中开了锁。
  程灏立刻伸手推门,流年急急合了那一点小缝隙轻声对他说:“程灏,你能别进来吗,有什么事的话我待会去巷子口找你。”
  苏阿婆倒等得不耐烦,隔了几个台阶声音哑哑地招呼程灏:“是不是年年的同学啊,都站在门口干什么,不进来坐坐吗?”程灏不知苏流年的请求为哪般,加之自己的好奇心太重,立马应允下来:“好,阿婆我就进来。”
  苏流年用看强盗土匪的表情,看他慢悠悠吃着家里最后一个鸡蛋。程灏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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