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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样，放心好了！”

　　　　黄柯知道蒋百里已经下定决心，他表示了同意。

　　　　他对蒋百里说道：“百里兄，啰嗦的话我就不说了，你此番只管放心前去，后方一切由我前来调度。这样吧，我让刘坚去郑州等你，你们从郑州一同出发吧。”

　　　　蒋百里点点头。

　　　　黄柯转过头对其他人道：“电令崔武，立刻调集驻扎在豫北地区的四十五集团军进入山东，空军方面全力支援，重点保护好中原油田区域的制空安全。”

　　　　许绍周点点头，又在笔记本上着重的记录下来。

　　　　当天下午，蒋百里乘坐专机从南京大校场机场起飞，前往郑州和刘坚汇合。两人将一同前往济南督战，同时宣读刘坚接替韩向方职务的任命。

　　　　临走的时候，黄柯前往机场亲自送行。

　　　　“此去济南一路辛苦，我带全军和全国人感谢你。”黄柯笑道。

　　　　蒋百里面带微笑同他握了握手，没有说话。

第009章　换将（）　
专机在第三天的傍晚抵达济南。伴随着隆隆的炮火声，蒋百里一行直奔山东指挥司令部前去。

　　　　蒋向方自然知道蒋百里和刘坚此行前来的目的，同时他也知道自己为了保存实力弃守胶东一线的事情和这件事情有着直接的联系，恐怕到时候不只是撤职查办，等待他的还将会有牢狱之灾，甚至是杀身之祸。

　　　　想到这里，韩向方觉得后脊梁一阵寒意。他心里冒出这样一个想法，既然蒋先云是来带自己回南京的，自己为什么要坐以待毙，何不如先下手为强？

　　　　这个念头在韩向方脑海里闪了片刻之后就立刻被否定了，且不说驻扎在豫北的四十五军正在敢来，就是第三集团军也不是他自己的铁杆，何况还有济南城里驻扎的空军、武装警察部队等队伍？

　　　　要是自己铤而走险，留下骂名与否还难说，重要的是自己也没有什么胜算？更何况铤而走险之后该何去何从？

　　　　投降日本！一个念头在他的脑子里再次闪过，不过他很快就否定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因为这个时候他的一位老朋友来了，这个人就是梁漱溟。

　　　　梁漱溟和韩向方可以说是老相识了。韩向方虽然是个军法时代起来的人物，但从传统意义上来说他还是一个出身于书香门第的知识分子，在主政山东的时候，他推行了诸多新政，其中较有成效的当属乡村教育。这一点，他甚至早于在全国推行乡村希望教育的傅瑾，不过他的规模却比傅瑾小多了。

　　　　在韩向方推行乡村教育的时候，梁漱溟就和他相识，并且向他讨教有关教育问题。梁漱溟自然是知无不言，韩向方也给梁漱溟极大支持。在山东邹平梁漱溟进行了自己的乡村教育实验，效果显着。

　　　　同时，这些事情也让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亲密起来，从之前的上下级转变成为一种交往的朋友关系。

　　　　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因为韩向方对梁漱溟是信任的。

　　　　所以在蒋先云前往山东战前指挥司令部的前夜，韩向方还敢让梁漱溟来到自己家中长谈，尽管他心里头清楚，梁漱溟十有八九是南京说客，但他还是让人将客厅中的灯具点亮，倒水沏茶迎接梁漱溟。

　　　　梁漱溟见到韩向方并没有什么好脸色，韩向方微微拱手道：“寿铭兄深夜造访，何故至此？”

　　　　说着，他让人端上了刚沏好的茶水。茶盖拧开，茶香四溢，韩向方端起一杯示意梁漱溟也饮茶。

　　　　梁漱溟没有去动面前的茶杯，只是长长的叹口气道：“向方糊涂啊！你身为一方长官，怎么能弃守胶东一线，拱手让予日本人？！”

　　　　韩向方听后苦笑的摇了摇头道：“军事上的事情我不与你进行讨论了，你此番前来恐怕不止是为了这事吧？”

　　　　梁漱溟点点头，随即毫不保留的说出了自己前来的目的——“我是劝你听从中央安排，不能一错再错了！”

　　　　韩向方微微一笑，看来自己猜的没错，梁漱溟的确是做说客的，不过梁漱溟却说出了他无法拒绝自己的理由。

　　　　梁漱溟说道：“实不相瞒，来之前军事参谋部的蒋百里曾与我见过一面，他对我说，这次拱手撤出胶东一线肯定是要有相关人员处置。”

　　　　韩向方没有说话，他沉默的看着梁漱溟。

　　　　梁漱溟又接着说道：“蒋百里说，南京意思是对你撤职查办，他此番前来也正是为此。不过蒋百里还说，南京知道你还是有功的，他说你不适合带兵了。”

　　　　这一番话之后，韩向方知道大致的意思了，他心理交了底，看来南京不会对他采取过激的手段了。

　　　　不过让他真正放弃想法的是梁漱溟接下来的话，梁漱溟告诉他，驻扎在豫北的四十五军主力已经开赴德州，这也就是说，如果韩向方有什么变故的话，这支军队也可以用来镇压。

　　　　“韩将军今日之处境让我想起明朝末年的诸多将领，有并且他将会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两人进行了彻夜的长谈，从当初相识到后来的兴办教育，一点一滴仿佛历历在目。如今两人再次畅谈，却一个人劝说另一人去接受处罚，这样看来多少有点滑稽，但他们心里都清楚，之所以会有今天这样的一个谈话，和当初兴办教育的目标是相同的。

　　　　无疑，通过这次谈话韩向方对梁漱溟的话是相信的，他对南京的态度也是相信的，甚至他对蒋百里等人都相信，但他还是不太放心，多年的戎马生涯告诉他，枪杆子只有握在自己手里才最有用，其他的都是扯淡。

　　　　天亮的时候，韩向方送别了梁漱溟。两人和刚见面的时候一样，像是所有读书人那样拱手告别，两人都面带疲倦，但疲倦的脸上都挂着笑意，毕竟对双方来说他们都达到了预定的效果。

　　　　送走梁漱溟之后，蒋向方在简单的洗漱之后，换了一身笔挺的军装前往山东战前总指挥部。不过他并不是一个人去的，他还带上了他这么多年唯一经营的一支亲信部队——手提机关枪警卫营。

　　　　在黄柯推行了军政改革和武器国产化之后，手提机关枪这些武器开始普遍装备起来，不过在普通部队依旧不能达到人手一把，毕竟每分钟几百发的射速不是闹着玩。

　　　　可很多部队的警卫部队基本上汉阳造的防汤姆逊手提机关枪是人手一把，火舌般的射击能够形成较大的火力压制，用于警卫再合适不过了。当年黄柯在东北遇到张学成叛变，就是靠着手下手提机关枪连杀出的抵挡住了进攻。

　　　　手提机关枪巨大的优势也让诸多部队长官看到了优势，所以在军一级的单位，警卫营基本装备就是手提机关枪，韩向方自然也不例外。不同的是，他对这支警卫部队人选上全部是自己的亲信，所以这支部队算是他的铁杆。

　　　　听说南京要来查处自己，韩向方就把这支部队带在自己身边，吃喝拉撒睡都要这群大兵在不远处陪着。

　　　　这一次去前指自然不例外，不过韩向方担心让蒋百里等人看到起疑心，就只带了几个贴身警卫，其他手提机关枪营的官兵则在不远处跟着，如有变故他们以备不时之需。

　　　　安排完一切，韩向方出发啦。刚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办公室的电话铃响了。不过韩向方并没有听到，他已经坐上车前往前指了。

　　　　他乘坐的奥斯汀轿车开了半个多小时后抵达了山东前指大门口。和往常不同，前指的大门已经全副武装，门口堆起了沙包工事，蛇腹形的铁丝网和拒马立在大门口，十来个头戴钢盔面色黝黑的卫兵如钢铁浇铸一般站立。

　　　　“咦？谁搞的这些东西？”坐在副驾驶的警卫长孙桐萱还在纳闷，一个卫兵却给拦住了。韩向方注意到门口的卫兵有些脸生，他心里有些不安，他对警卫长孙桐萱使了一个眼色，孙桐萱立刻明白了什么意思。

　　　　“你们是哪部分的？这是韩司令长官的专车，难道这个还要检查吗？”孙桐萱摇下车窗大声呵斥道。

　　　　站在门口的那个卫兵长神情严肃的说道：“对不起长官，今天上峰有令，任何车辆都要进行检查！请您下车。”

　　　　“他妈”孙桐萱还没有骂出来，坐在后座的韩向方就淡淡说道：“我们下车。”

　　　　孙桐萱和韩向方依次下车，几名卫兵上前礼貌的进行检查之后，然后敬礼道“放行。”

　　　　孙桐萱心里感觉有些不平衡，他上车后猛的一下关上车门，司机一踩油门径直向前开去。

　　　　不一会他转过头对韩向方道：“司令，我看咱们还是做提前准备吧。我刚才注意看了一下，那些人都是四十五军的，看来昨天夜里四十五军就已经进城了，您看”

　　　　韩向方表现的出乎意料的镇定，他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嘴巴一张一合的说道：“不要心急，中央要员在战争时期来这里，检查也在所难免，带上一点警卫部队也是人之常情。”

　　　　孙桐萱自然明白了韩向方的意思，他没有在说话，示意司机继续开车了。

　　　　到了办公地点，值班的参谋走进来告诉韩向方，蒋百里当日并不在前指办公室里，他们一行去前线了。

　　　　“长官们都是什么时候走的？怎么不去禀告我一声？”韩向方有些生气的对山东前指的下属问道。

　　　　一个负责接待的中校挠了挠头皮无奈的说道：“司令，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今天一大早长官们听到前线的炮声，连早饭都没有吃就让我们安排车辆去前线了。我这边准备给您汇报，可您电话一直没有人接听。”

　　　　韩向方皱起眉头道：“走，去前线。”

　　　　参谋长有些难为情的看着韩向方，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韩向方意识到不妙，他上前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第010章　这里的夜晚静悄悄（）　
韩向方脑袋嗡的一下，忽然他觉得自己眼前发黑，险些昏倒，警卫长孙桐萱赶紧上前扶住。韩向方努力的镇定下来，他示意孙桐萱不要再扶自己。

　　　　他抖擞了一下身子向前迈了一步，声音低微的问道：“那他们还说了其他什么没有？”

　　　　那个参谋长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继续整理自己的文件了。韩向方看着指挥所的办公室，所有人的都在忙忙碌碌着，滴答答的电报声、电话声交织在一起，不时的还有几个摸样文质彬彬的军官拿着文件从他的跟前走来走去，全然无视他的存在。

　　　　韩向方心寒了，他不知道是为自己落魄心寒，还是为了世态炎凉感到愤怒总之，他觉得自己已经不属于这里了。

　　　　“司令”孙桐萱走了过来带着恳求和愤怒的语气喊了他一声。

　　　　韩向方挥挥手，他自然知道孙桐萱是什么想法。无非是想利用他的手提机关枪营的几百个弟兄拼个鱼死网破，可现在这情形，鱼死了网却破不了，一切都是徒劳且无意义的。

　　　　孙桐萱一向对韩向方的话言听计从，看到韩向方的意思，他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两人收起武器向门外走去，正准备出门的时候，迎面走进来几个穿着卡其布作训服的中年男子。他们面色铁青，棱角分明，单从走路的姿势就能看出来是职业军人。

　　　　中年一个男子戴着眼镜，不长的头发向后梳理的十分整齐，眉宇间倒是有几分文人气。

　　　　韩向方已经意识到了什么，还没有等到他反应过来，那个戴眼镜男子略带笑意的说道：“韩司令，国防部军法处的，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男子语气虽然很轻，但带着不容反驳的强硬。韩向方还未反抗，两边身材魁梧的执法宪兵就上前架住了他，同时孙桐萱也被缴械带走。中年男子挥了挥手，韩向方带到了一辆黑色的奥斯汀轿车里，汽车随即发动直奔济南机场而去。

　　　　十几分钟后，在前线视察的蒋百里收到了确定抓捕成功的消息，他只是点点头道：“送回南京交由南京第一军事法庭审理！其他主要人员也一并送抵南京吧，手提机关枪营继续保留。对，对手提机关枪营的军事主官进行停职检查。”

　　　　布置完命令后挂上电话，蒋百里长出了一口气，他转过头对刘坚笑了笑道：“看来兴华的这个计策不错，让梁漱溟稳住韩向方，这个过程才能不费一枪一弹！”

　　　　刘坚扶着挂在脖子上的望远镜道：“韩向方是抓了，可他畏战保兵留下来的烂摊子还要我们收拾，你看，第六师团的先头部队已经于刚刚占领章丘，现在开始向济南进攻。”

　　　　说话的时候，刘坚将一份刚侦查的敌军情况递给了蒋百里，蒋百里看罢皱起了眉头，他拍着刘坚的肩膀道：“这里全拜托你了！济南无论如何是要守住的，同时还要阻敌南下，四十五军主力现在已经进入山东境内，大约后天就可以抵达。”

　　　　刘坚面色凝重，他明白接下来的一天里，他只能依靠主力尚在的第三集团军去抵抗日军两个师团主力的进攻，这其中的压力可想而知。

　　　　但刘坚此番前来就是充当救火员的角色，对于这些他也是心知肚明，换句话说，没有困难派他来干嘛？

　　　　刘坚扶了扶帽子正色道：“请参谋长放心，人在城在！”

　　　　蒋百里听过这话之后，嘴角露出一丝欣慰的微笑。

　　　　蒋百里一行当天就乘专机离开济南前往南京，毕竟战场前线不止是济南一处。在蒋百里一行走后，刘坚就开始了他的部署。现在的情况很明朗，日军两个师团从青岛一线向西和西南两个方向进攻，第六师团主力三万多人已经抵达济南城外的章丘，随时都有可能展开进攻。而刘坚的手中只有第三集团军两万兵力，其中还有大部在沂蒙、莱芜一线构筑防线，也就是说在济南城中可调的兵力只有第119师不满编的7000多人。

　　　　且不说中日军队一比一的战果对比情况，单单就是兵力上也是处于绝对的劣势，用7000多人固守两天等到四十五军援军的到来，几乎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但刘坚并未就此放弃，他立刻回到济南站前指挥部进行部署。前指会议室里烟雾缭绕、一片忙碌，第三军的师长、旅长、参谋们对着地图不断的讨论着，有的建议放弃章丘集中兵力到济南进行防御，有的说要在章丘一带构筑防线，几方的意见交织在一起，整个会议室如同一个菜市场般喧闹。

　　　　“都静一静吧！”刘坚扶了扶眼镜，声音不大的说道。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这个刚上任的山东地区总司令的身上。他们中的很多人对刘坚并不陌生，当年组建第三军的时候，刘坚就任过一段时间的代理军长，大多数人对刘坚都还算了解，他们知道眼前这个人看似文质彬彬，其实无论是打仗还是做事都是个硬骨头。

　　　　刘坚背抄着手，神情严肃的宣布了以下的命令：“首先，城防的人立刻动员所有预备役部队集结，并且组织民工进行后勤运输。其次，第三军各部集结于济南东、南两个方向，119师作为一线部队，动员的预备部队作为预备支援。第三，空军方面针对章丘、莱芜一线日军进行密集轰炸，重点目标是日军炮兵和装甲部队。”

　　　　部署完后，众将听令开始动员，各司其职。刘坚却留下了119师师长彭万全。彭万全着急着回去部署，被刘坚叫住有些摸不着头脑。

　　　　刘坚严肃的对他说：“彭师长，119师团下属的装甲团现在在什么位置？”

　　　　彭万全以为刘坚在问他部署情况，因为装甲团是119师的主力，他回道：“现在装甲团驻扎在章丘以东。”

　　　　刘坚脸上露出欣喜之色道：“太好了！你现在将这支部队集结，我有重要作战命令。”

　　　　彭万全一下懵了，他皱起眉头说道：“装甲团要是调走，正面等于豁开了一个大口子，日军要是这个时候来犯，到时候可就”

　　　　刘坚挥了挥手，他笑道：“日军不会在这个时候进攻，因为我调集装甲团就是为了进攻。”

　　　　刘坚随即说出了他的想法，原来他准备在当夜对日军进行夜袭，而最理想的夜袭部队就是装甲团。

　　　　在这个情况还能够想出来夜袭是一个大胆的想法，不说成功可能性有多高，一旦让日军发现装甲团阵地空缺，日军如果集中兵力进攻，那整个防线就会崩溃，济南一旦失守，日军挥师北上跨过黄河，平津等地也就岌岌可危。

　　　　这样的赌注，后果不堪设想。

　　　　但刘坚却决心已定，他做出了以下的举动让日军不会在夜袭的时候进攻。他告诉彭万全，要在原来装甲团防线调入二线的预备部队，火炮、机枪阵地保持原来的方位，装甲车也都蒙上帆布、树枝等掩体，同时，装甲团换上四十五军军旗，佯装是四十五军在发动进攻。

　　　　说到这里，彭万全还是放心不下。“即使这样，装甲团的也不能重创敌军，取得的战果不会太大，这样做太过冒险！”

　　　　刘坚笑了笑指着地图中的一个位置道：“2号区域是日军指挥的中枢，只要我们突破前面的防线进攻这里，就能捣乱第六师团的全部计划，待到四十五军抵达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