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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之海洋-第2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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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气,终于在收服了一个很小的土著民族作为自己的傀儡随从,并把这个民族命名为费里亚……”
  我苦笑了一下说:“果然是这样,真是一个很美洲化地名字。”
  “费里亚族尽管势力弱小,但多数人身体极其强壮,并且有相当程度的智力,不像龙族样以杀戮和吞噬为唯一目标,而且基因对与主星的相差不远,适合指生产。乌克萨很快生产了上造成费里亚大军,用两年时间征服了尼普尔海母IV,获得这个远比主星地域广阔和资源丰富的行星的控制权,建立了等级森严的议会制国家……后面有一些形容当时辉煌局面的文字,看不太懂……为了有效繁衍人类的势力,乌克萨开始用技术有计划地大量克隆人类,出于备战的考虑,新世代的克隆人生产计划中95%是男性,核心议会中的唯一女议员在创始四年提出恢复男女比例平衡议案后被神秘暗杀,她的这份议案也就不了了之。到了创始八年时,尼普尔海母IV上有了八百万人类,其中女性不到三十万。因为克隆技术高度发达的缘故,这并不影响人类的生殖传承,但在辉煌胜利之后却缺乏明确发展方向的那个太平盛世,却客观造成了堕落的加速。”
  我颇为神往地念叨着:“八百万光棍对三十万女人啊……”
  “因为缺乏明确的发展目标,传统被废弃、身为上层阶级主要部分的乌克萨本身在长时间征战中两性观念颠倒等诸多问题,社会开始动荡。同性恋成为很普遍的现象,而且是以乌克萨主导的核心议会向下推动地。一些有识之士看到了和平时代风气恶化的危险,提出了制造类似女性地低等生物以解决生理发泄渠道的方案,并且付诸实施。试图通过恢复两性交往和生殖恢复传统,纠正社会风气。然而人心的堕落已无法弥补。强大的高位同性恋阶层一贯极度仇视女性的势力增长,因此坚决反对新开发的类人类女性的‘精灵’物种的存在和流通,没过多久便通过了议案,集体断绝了精灵地两性生殖能力后,将它们驱逐到了长岛、冰岛等一切蛮荒无人之处。但在此之前,已有大量下层人民与这些生物有了感情,此事造成了下层阶级的普遍不满,并且引发了创始十一年的下层暴动。”
  “原来我们的精灵盟友还真是与生俱来的性玩具。”我不由叹息道:“不知会不会成为将来的问题。”
  静唯摇摇头说:“将来的事。现在考虑不到啦,还要听吗?”
  “继续讲下去。”
  “底层人民地暴动是虽然经过了长期的准备和筹划,并且得到了精灵和部分费里亚军团的呼应协助,但终究不是生来即为战士的乌克萨集团的对手。一年之后,暴动完全平息,在暴动中有三百万底层人民伤亡,费里亚军团和精灵的损失也在五百万以上。”静唯惨笑了一下说:
  “这是什么样地暴动啊。纯粹就是一面倒的屠杀之战。”
  我也摇头叹息道:“强者对弱者只有制裁,没有怜悯和同情,这大概就是乌克萨的处世之道吧?”
  “暴动之后,以乌克萨集团为主的上层集团对当时的情况进行了检讨,内部分成了三派,分别代表保守势力、改良主义者和激进分子……”静唯皱起了眉头。转过头说:“后面的有上千字都看不明白,没办法说了。最后约略提到在亚什沙漠那里发生了战争中最后最激烈地一次战役,但还是看不明白。”
  “你的汉文水平……算了算了。”我想到自己实在没有批评她的资本,放弃了谴责的打算。即使是目前所知的这些情况,亦可谓是震惊天地的秘密了。我和静唯都迅速沉浸在对那段历史的徜徉中,许久许久没有说话。也不知过了多久。静唯忽然打了个哈欠,说:“过了这一夜就会知道最后结果了,睡不着吧?”
  我点点头说:“嗯,看来是很难入眠,但那样的话明天不好应战哪。”
  静唯忽然说:“那做点什么事好睡觉吧。”
  “做什么事?”我笑着向她看去,大咧咧地问:“穿着这么厚地宇航服,你还企图勾引我不成?”
  本来只是一句玩笑话,可静唯却忽然嬉笑一声取下了自己的头盔。
  说:“那就勾引一回吧,还不赶快把头盔取掉亲亲我?”
  她不知使了什么法术,半敞的雪洞忽然与外界隔绝了,气温也变得不再寒冷。我满心狐疑地脱下了宇航服垫在身下,向边与她聊天边摸清楚她究竟在想什么。但不料在这个仓促而就的理想乡中,享受刹那间安全和温情的想法却很快压倒了理智。纠缠了一会之后,静唯推开了再次扑上去的我,闭着眼睛说:“这样就足够了,保持体力。”
  我心里一凛,顿时理性全复。经过一番纠缠,精神放松了不少,困倦也终于袭上脑来,有些想睡的意思了。但看着静唯颤抖的肩头,我忽然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伸手在她脸上一拂,果然一手冰凉的泪水。
  我不由叹了口气,贴近了她说:“既然如此不情愿,何必勉强自己。”
  静唯连忙擦了一下泪水,转过身来装作若无其事地说:“没有勉强自己,刚才我可是在认真地勾引你。”
  我摇头说:“假的,明显是假的。只有背负了难以承受的重负的人才会这样勉强地微笑,你骗不了我。”
  静唯说:“因为你经常这样,所以特别了解吧?”
  “明天就是我们的故事的终点了,有什么话都不必顾忌一口气说出来吧。”我耸了耸肩,说:“例如陈琪的事,我现在已无法为她安排了,只能相信就算自己有什么不测,寒寒等人也会帮我安排得很好。我们现在唯一的任务和心中唯一该想的只是明天可能遭遇的大敌,而不需要背负任何其他的东西。你有什么耿耿于怀的,尽管说出来吧,会轻松一些。”
  “如果这件事与你有关呢?”静唯望向我,语气中的冰寒完全不似日常:“你能确保自己不受影响?”
  “尽力而为吧,我想不会有大问题的。即使再罪孽深重,现在也不是需要我们背负的时候。”我微微地笑了起来:“炸了北京,害死自己的结发妻子,然后又累得全人类血泪流淌了三十几年至今未平,现在我都不再挂记了。如果能过得明天这一关再说罢。”
  “本来我想永远都不告诉你的,但刚才改变了主意。再不讲也许没机会了,忽然间我不再想装作若无其事地把这个秘密俺盖下去。”静唯落寞地说:“你刚回甘德尔的那晚,不是什么都想知道,为什么事后又不再追查?”
  我的呼吸和心跳急促了起来,过了好一会才很困难地开口说:“你想起了些什么?”
  静唯凄然道:“全部想起来了,那些足以杀死我的回忆,全部都想起来了。在巨大的痛苦和强烈的罪孽感中,首先出现在脑海中的是我与心爱的人开始作战的情形。他很自不量力地要保护我,但却让我很感动。”
  我摊手说:“跟其他男人的历史就不必跟我提啦。诶!你说的是……”
  心头一种古怪的感觉掠过,我刹那间脸色大变:“你!!!”
  静唯的表情复杂了起来,缓缓地说:“记忆恢复的片段和次序颠倒错乱,我用了好些时间才完全整理好自己的思绪。与那个心爱的人相识相知的一幕又一幕在眼前飘过时,感觉是那样的幸福和满足,但那些幸福的片段却又沉浸在深深的悲哀和罪孽中,让我好生经受了一回煎熬。
  我与他初见的时候,是在一个宽敞少人的火车站中……”
  我的声音止不住颤抖了起来:“你送他了什么东西吗?”
  “嗯,那是别人托我送给他的,是一个带通讯功能的掌上电脑。”
  静唯冲我苦笑了一下:“咱们这算是接上头了吗?大哥,你把这些事也记得很清楚呀!”
  “但我还是不明白事情地始末!”我激动得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
  “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从不少人处得到了许多模棱两可地消息,却没有一个人能完完整整地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静唯低头看着自己被捏得发白的手指。淡淡地说:“刚到你手下做事时,我以为自己不会再爱上别的人了。只会永远怀念那个再也记不起来的大哥,用那种刻骨铭心的思念弥补自己内心的空缺。后来你逐渐走入了我的内心,我在感受到幸福之余,却时常觉得自己很可耻。原本认为自己虽然是个身份卑贱的,为众人冷落地废弃公主,好歹是个立身公正清白的人,可你搅乱我内心的同时,亦让失去了心灵的贞洁。真是个十足可恶的家伙啊!然而,你回来的那天晚上,经过长时间的回忆和整理后,我终于明白过来:尽管我在不同地时期爱上了不同的对象,但那两个对象却只是同一个人。你不是我此生唯一的最爱,却是我此生唯一的男人。”
  她说得很拗口,但我却完全明白了她的意思。上世纪五九年至六六年之间的那个我与现在地这个我远远不同。就算是六七年七月事件前后的我,如今看来亦判若两人。谜底似乎解开了,但有更多的迷又出现了。我唯一能做的只是伸臂去把她揽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她冰冷的内心。过了好一会,她才问:“很喜欢那时地我?”
  “喜欢得不得了。”
  “如果有人杀了你的这个初恋爱人呢,你会怎样?会不会天涯海角也追杀去报仇?”
  我的心一凉。困惑地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小的时候生活条件很差,身份又低,许多想要的东西都不能拥有。养父母教育我说,人要知足,有许多东西永远也不配属于自己,就不必去奢求。后来养父母死了。我的亲生父母也死了,我偶然遇到了与自己同一天出生的同父异母地亲妹妹,才发现人和人的境遇真是不一样呀。”
  静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亲生父母对她并不很关心,她从小获得的关爱大概不比我更多,因此对我亲热得很,我也很喜欢这个妹妹。她就如商店厨窗里的洋娃娃一样可爱呀,浑身穿着的衣服。带着的包包都是没有牌子的,看起来也不像一眼看去就会觉得很名贵的那种。但是我知道,那些东西就算腰缠万贯也买不到,都是位阶最高的达官贵人才配拥有的专门定制品。你笑什么?”
  我实在是忍不住脸上的笑容,摇摇头说:“难怪你后来在南京跟我逛得象是上辈子做了一辈子乡下人一样。这么说来可奇怪了,你当时偷偷跑到南京,又跑到北京来找我,居然没首先去逛街。”
  “那时你多新鲜哪,首先想的是跟你在一起嘛,如果真能跟你在一起,说不定也马上出去逛了……”静唯正说得兴高采烈,忽然醒悟过来:“你少打我的岔。”
  “明明是你一说逛街就兴奋了的。算了,你接着说名贵包包的事吧。”
  “妹妹知道我喜欢后,送了我不少东西,表面上说是她不用的,实际上许多东西根本就是新的,她对我的好我都清楚。但即使是那样,依然有许多东西是我不配拥有的,就是有也不能穿戴着上街的,身份高下差别如此。不过妹妹很有当家主的希望,她接任了家主的话,我一定能完全返回阳光下的日子。谁知道那时遇到了你。”
  我面上仍是干笑着,但已经有些笑不出来了。她的话清晰地验证了李静当日的供词,如果李静说的完全属实——而那显然已是板上钉钉无需她额外说明的事实了——静唯有一个叫做长崎春华的妹妹,这个妹妹当时将接任当时的长崎六世家主。而且我的耳朵不曾听漏一个事实:静唯虽然承认了她就是我当年的初恋情人,却说在车站的那次相见是我们地初次相遇——那显然是与事实不符的,究竟错出在哪里?是我记错了吗?那是不可能地,当时的每一幕我都清清楚楚,事实上虹至枫和刘诚亦在行动中见过第一个在我面前自称“五月”的女孩,我只要往回走一公里把他们从雪洞里拖出来问话便可验证了。
  然而我内心却越来越害怕,害怕自己是否已做了不该去做的事。去揭开不该去揭开的伤口。眼前的存在无论当年曾与我有过什么样的过去,在她以现在的身份到我麾下从事以来。我与她之间地感情已足以铭记终生。即使把初恋时的回忆加在她身上,亦不会有过多的改变,而万一发掘出了什么……
  “是一种好强的心情吧,那时。”静唯出神地盯着上方,浑若无人地说:“她几乎什么都让着我,对我在亲情之外,简直有一种象贵客一般的客气,可我不喜欢。当我遇到你。开始喜欢你后,心里隐隐感到一一种夺取了妹妹也极喜欢的事物的窃喜。尽管那样地想法很不应该……”
  我的身体无意间向后退了过去,直到靠上了雪壁才醒悟过来,瞪大了眼睛说:“你是在开玩笑,是不是?我只见过一个五月,你无论如何也无法合理解释,不信我们现在就去把刘诚和虹至枫拖出来对质。他们当时一定见过你…”
  “他们显然在雷隆多时代以前没见过我,不是吗?”静唯摇头说:
  “要改变当时的你对事物的看法并不困难,很简单的精神影响而已。而且我和她其实是有几分相像的,只是平时打扮之后显得很不一样。车站地送别,是我代她去的。之后与在火车上的你网络聊天,则是我俩合伙进行。发现妹妹非常喜欢你后。我忽然产生了一种不该有的争夺念头,于是后来悄悄地到南京找你。本来当时尚未认真,但你的表现让我陷了进去。”
  我定神道:“豁出去今晚不睡了吧,说清楚。”
  “十九岁生日那次我抢了先,事后虽然婉言骗过了春华,但她似乎对我已有了戒心。六四年九月征讨伽南的前日。她派我去执行一件毫不重要地小任务。直到晚上返回,我才发现她已偷偷离开。偷看了她的日记后,我发现了她的目的。刹那间,突然全身被从没有过的愤怒充满了。我觉得她欺骗了我,偷窃了我的东西。她已经夺去我二十年的幸福了,不能让她连我最爱的人也抢走!于是,我也偷偷潜入了人间,来到了你家。却看到了令我心碎地一幕,她已躺在你的怀抱中了!”
  我再也笑不出来了,亦无法相信她此时还在开玩笑,只得问:“后来发生了什么?”
  “后来我躺到了你的怀里,你没有察觉,又拥抱了我。”静唯淡淡一笑:“所以说我唯一的男人就是你。”
  我张了张口,那句话几次欲脱口而出,却又强行忍耐了下去。此时所知已超过了我事先的预计和心理承受能力,我实在是害怕再听到什么刹风景的事了。尽管这是一种逃避的态度——再可怕的事也已发生了几十年,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但我此时真的宁愿自己失去六感,除了静唯是我的五月之外什么都不愿意接受。然而事实终究不能逃避,静唯宛然一笑:“你没有逼我说,真的很感谢你,但实在没有隐瞒的必要。就在我和你云雨欢好的时候,妹妹在厨房里割破手腕自杀了。”
  我的脑子眩晕了一下,然而内心有无数的声音警告我不要再追问下去,于是喃喃地劝解道:“那……那并不关你的事……”
  “这样说时,自己也很难受吧,毕竟最初是与她相见和产生好感。
  你不必再劝解什么,那都是我的错。妹妹发现我后悄悄地让你昏睡了过去,然后来到厨房中与我大吵了一架。吵着吵着,我们第一次撕破脸动手打了起来,在厮打过程中,我用力把她按倒在地上,失手把她的颅骨压碎了。当时我愤怒不已,完全没有察觉到,只以为她是普通的昏去,完全没有管她便到了卧室里。待我回到厨房里时,被那里的惨状吓得几乎疯了。那以前并不是没有杀过人,但自己的亲妹妹这样死在面前……”
  我低声喝道:“够了!”
  静唯惨笑着摇头说:“你知道吗?厨房里到处都是她的血,地板上有她指甲的抓痕,她当时不知道痛苦成什么模样!但以必死之身再破坏我的事已无任何必要,她是在何等的屈辱和不甘中抓起餐刀结束自己的生命啊!”
  “胡说,你在胡说!”我忽然在她的言语中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你当时已以武名冠于天界,她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吧?如何能在随意的厮打中……”
  “为了防备GDI的监测,我们都是以人间血脉潜入北京的。正因为如此,彼此力量都大为减弱,控制力减弱更大,我并不想伤害她,但事实上是我害死了她。”静唯说到这里,竟然微笑了起来:“我当时大概吓傻了吧,怎么联系人来处理现场都记不清了,其中只干了一件清醒的事,便是跪在地上求他们不要杀害昏睡中的你。”
  我呆呆地看着前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该相信么?还是继续欺骗自己说:这些都是假的?
  空气寂静得掉一根针都能听见。过了许久,静唯忽然说:“刚才对你说的,全都是骗你的。”
  “啊,什么?”我瞠目结舌道:“这种事情也能……”
  但心中随即一沉——那怎么会是骗我的!静唯不是那种随意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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