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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情牵-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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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什么?什么?”杨涵一时间也蒙了,难已回神!
  “小涵,你先听我说,从小我们在一起,我了解你,以前我承认没有想过恋人般爱的感觉,后来我工作了,我总把我身边的女孩子和你比较,突然发现自己想要的女孩子就是你。请原谅我的直白,这些话装在我心里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一直想找个适当的机会说出来,但你马上要出国维和,只有提前了。”
  “如果你不是逗我的话,你让我先静一下。”杨涵深呼吸了一下,继续说,“我还是要喊你哥哥,你想我们有多熟悉,太熟悉的一对男女突然成了恋人,还真是感觉有些窘,也就是说找不到恋爱的感觉,试想两杯白开水融在一起怎么能生出绚丽的水花来呢?还有,进诚哥,我心里已经装了个人了,就告诉你吧,就是在维和培训中心宿舍门口我介绍你认识的文涛。”
  杨涵说得没有错,恋爱是个过程,这个过程就是从陌生到熟悉的过程,期间掺杂着彼此探询的新奇和磨合的默契,只有经历过这样若即若离的揣摩阶段,在朦胧的诗意里受过爱情的伤,才能真正咀嚼出爱情的真谛,也才能算是识得情爱的个中滋味。相处熟悉的兄妹,感情是深了,亦无血缘关系,却恰恰违背了恋爱的初衷,没有恋的感觉了。女孩对爱情的憧憬往往带着罗曼蒂克的色彩,久而无味的感情对她来说是很难理解和接受的。

唯有情牵 二(13)
“你们认识多久,你了解人家多少?”
  “我承认时间的短促,但我了解自己的感觉,我想我是对的。”
  “可能我一时间也说服不了你,我是怕你受伤害,你是我妹妹。”
  “看,又是妹妹,当你妹妹多好,进诚哥,我求求你了,像以前那样多好,你刚才说的话全当没有说,好吗?”
  贺进诚知道再说也没有个结果,只好轻叹了口气,看情形,这段感情又搁浅了,可怜的进诚哥只有从长计议了!
  对于文涛和杨涵来说,等待培训通知是一个期盼,等待和彼此的见面又是一个新的期待。在等待的日子里,两人通过电话畅谈,一说就是两三个小时,谁都舍不得先放下电话,连他们自己都没感觉到,感情的温度已呈直线上升的状态,虽然相隔千里,两个有着共同事业和追求的年轻人的心越靠越拢。
  “明明知道相思苦,更喜现实不容梦。”等待的日子总是漫长的。在公安部国际合作局的统一安排下,通过的110位民警要分4批参加为期两个月的维和专业技能培训,文涛做梦都在祈求老天能把他和杨涵分到同一期培训班。6个月后,文涛在等待中终于接到公安部国际合作局发来参加第三期维和培训的通知,文涛急切地打开传真在上面找杨涵的名字,倒数第二个!有了!文涛此刻的心好像放飞到了杨涵身边。远在湖南的杨涵也接到了培训通知,看到了文涛的名字,让这个冷美人的心颤动了起来,在规定报到时间的第一天,他俩不约而同地赶到了维和培训中心。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林荫下不再是杨涵独自一人的身影,两个人在那里一起晨读,一起漫步,一起憧憬维和的将来。美好的时光总是感觉飞逝而又让人眷恋,结业时,文涛和杨涵被双双评为“优秀学员”。培训中心的老师都为他俩的相识感到高兴,一致认为无论是从人才和事业的标准来看,两人都再般配不过了,下一步就等着联合国的甄选考试了。
  文涛在培训结束后随杨涵回了湖南一趟,岳麓山、大围山、湘江风光带、贾谊故居、黄兴路步行街、火宫殿、洞庭湖都留下了他们跳跃的身影和欢快的脚步。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好,年轻真好!经得住等待,经得起蹉跎,亦可眺望未来。
  不觉匆匆又是一年,两人感情与日俱增。秋风送爽,丹桂飘香。硕果累累的金秋十月,他们收获了联合国的甄选通知书。文涛和杨涵的心情放松之余,更是不断地编织着将来美丽的神话。可就在这一切美好而平静的铺垫时分,一场突变让杨涵脱离了原先的生活轨道。
  得知杨涵要参加联合国的甄选考试,全家非常高兴,杨涵的父母打算自驾车到北京来看看女儿,为女儿加油助威,一家人好好庆祝一番,还有就是看看女儿心仪的文涛。快到培训中心的一个郊县时,已经是夜晚时分,杨涵父亲驾驶的车子为了紧急避让一辆没有车灯的农用拖拉机,翻下了几十米的深沟。父亲后脑严重受伤,抢救无效死亡,母亲也断了两根肋骨。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杨涵一时间难以接受,虽然维和培训中心领导组织人员赶到事发现场帮助处理善后事宜,文涛也一直陪在杨涵身边,但这个时候,所有的安慰都显得苍白无力。亲人的瞬间离去,让杨涵感觉像是做了一场噩梦。联合国的甄选考试如期举行,在考场的文涛却始终没有等来杨涵,这场噩耗彻底把杨涵的维和梦冲得支离破碎。 txt小说上传分享

唯有情牵 二(14)
带着无限的留恋和遗憾离开维和培训中心时,她送给培训班老师和同学一首诗:
  收获的季节
  与落叶为伴
  欢腾的时刻
  与伤怀为伍
  只要我的目光透过
  阴霾的云层
  云的上方
  依旧
  阳光灿烂
  文涛顺利通过了联合国的甄选,考完后他向单位请了一个月的假,待杨涵的母亲伤情好转后,他把她们送回湖南老家,料理清楚所有事宜后才准备回单位。他心情沉重而伤感,本来皆大欢喜的事,却演变成这样的结局,不禁让人感叹人世的无常。
  文涛为她做的一切,杨涵很是感激。
  “这么些天你也很累了,回单位好好休整,家里的事忙这么一阵,都忘了恭喜你通过联合国甄选考试了。只是我不能陪同你一道参加维和了。这些天,我想了很多,我是不可能离开我妈一年半载的,她还需要人照顾。我还是去上我的班,我们的事……就等过些时候再说吧!你去维和,也就像我去一样,你代表我参加吧,我会在家等着你平安归来。”
  这个时候,文涛要走,杨涵整个心都空荡荡的,她多希望文涛能多陪陪自己,但部队有纪律,文涛已经到了该回部队的时间。第一次,杨涵隐约体味到距离给感情带来的腐蚀伤痛。以前总感觉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就算需要付出很多,也依然有十分的勇气去面对和克服;可如今,家里的一场变故固然疲惫了她的心,与文涛逐渐拉远的时空距离则让她感情多了些落寞的怅然。
  一个月后,文涛前往任务区的命令到了。去北京报到前,文涛来到湖南和杨涵告别。此时,杨涵已经办理了停职手续,参加法律专业研究生班的学习。尽管没有参加维和,她却还有另一个梦想要实现,那就是当个成功的律师。文涛心里明白,这女孩即使不去参加维和也肯定要改变目前的生活状态,或许,很多时候需要换替的是一种生活的心情。这一时节,杨涵尤其需要。
  “没想到吧,我去读书了。”
  “想到了,只是没想到有这么快。”
  “我妈的伤全好了,我在本地读书也可以照顾她,当律师和维和一样,有自己独当一面的机会,而且每一个案例对于一个律师而言都是个新的挑战,我喜欢。工作不一样,但性质一样,只是过程,也许漫长了些而已。”
  “也好,正好调整一下,换换环境,读书也是件辛苦的事,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我要去任务区8个月,那边通讯条件差些,但我会经常打电话给你的。”
  离别是不耐读的诗,手心里握不住难舍的别绪,却仍得张望前瞻的路途。人生的际遇,不过即是这般,不远不近地抽离,只能掩埋在心底。
  来不及慢数迈下的脚步,机场已尽现眼前。两人不自觉都迟缓了行进的步伐,恁是小心翼翼地闪躲着别离,还是无以为计。不再有言语,如同一段无声的相携,只是紧握着手,握着,像是要握住毕生倾尽柔情的眷恋。
  文涛走进安检前,杨涵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了他,隐忍的啜泣一点点鞭笞着文涛的心,他甚至不敢加重呼吸,只任她的拥抱执拗地挽留着他,握了她一双冰凉的手,红了眼圈,也只能红了眼圈。
  时空仿若在那一刻凝固,雕成一页风中雾。
  这一去又是一年,相识相知三年了,年复一年,几度花开花落,这人生能有多少个三年呢?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不是感伤,是惊逝这华年如水,爱,却不能切切相守。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唯有情牵 二(15)
平静心绪,文涛转过身把杨涵的手轻轻握在手心,在杨涵耳边低语:“乖!等我回来,等我回来!”语罢放手,径直走向票检中心。不敢回头,怕一回头,放不下那离愁。
  望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里,杨涵终于崩溃泪水,肆无忌惮,酣畅淋漓……文涛到了任务区后,第一个电话就是打给杨涵的,尽管信号很差,断断续续的言语却依然传递了那些浓得化不开的牵挂。刚到任务区那会儿,文涛要忙着熟悉辖区情况和安顿好自己的生活起居,足足花了两个月时间,工作和生活才走入正轨。繁忙的工作似乎冲淡了许多相思,可只要工作之余闲坐下来,思念的潮水便漫无边际地绵延开来。
  杨涵课程紧张,学习压力很大。在她看来,在尽快的时间里考研和拿到律师资格证才是当务之急。杨涵是个性格要强的女孩,她想离开湖南,去北京找家大的律师行,这个想法给她倍添了压力。通常白天忙完学习,晚上回到宿舍久久难以入眠,多了对文涛的挂念和担心。日复一日,生出些憔悴来。而远在万里之外的文涛面临着全新工作的挑战,得花上他全部的精力,他太多的时间被繁忙的勤务所填满,一天下来,回到帐篷倒下就睡着了,恍惚中,连思念都只能荡漾在梦里。
  很快,情人节到了,两人相隔甚远,也只有在电话里慰藉了一番相思之苦。
  那时还差4个月任务就到期,文涛心里欢快地计划着下个情人节两人要把今年的也一起补上。甜蜜就此在每一个细胞里舒展开来。
  杨涵看着宿舍的人一个个捧着玫瑰花笑盈盈地回来,心里直发酸。虽然情人节洋为中用,是个形式,但大家都重视了,在情人间就显得无比地重要起来。可文涛远在他乡,也只能靠等待里的思念来一解情愁。但算算也快了,还有4个月就任务到期,那时,两人就可以胶漆缠绵啦!想到此,杨涵不禁偷笑出声,一回来一定要他买上大束的玫瑰也送到宿舍来。杨涵并不是在乎形式的女人,可看到身边成双成对的恩爱情侣,心里难免酸楚失落。想起和文涛曾经在安云度过的情人节,自己依偎在帅气男友身旁的幸福小女人样,任凭引路人投来艳羡的目光。那天,文涛手上拿着专程赶早市买回的99朵玫瑰一路小跑到她家门前,她开门的一瞬间,看到他咧着嘴朝她笑,牙齿一忽儿白进她心里,衬着玫瑰热烈的红,她直接印上他的唇……连那滴他额际间迸出的汗珠也在两人旖旎的深吻里调皮地馨香。烛光晚餐上的深情对望,电影院里的相拥相偎,就连那杯共吃的冰激凌,都未散去温存,两人却已经相隔万里……
  无尽的期盼里,总算熬过了7个多月。杨涵窃喜着,还有两周爱郎即将归来,便计划着该添置两套新衣,并注意好好打理下皮肤,希望在见到男友那刻能有个光鲜的亮相。这么掂量着,脸颊业已飞红。
  再说文涛这边,由于在任务区表现突出,被任命为该地区的警察顾问队长,并延期6个月的维和时间。文涛一时间忘了思乡情,正兴奋地忙着撰写报告呢!
  直到离原定回国时间还差2天的时候,文涛才猛然想起应该给杨涵打个电话说明情况。
  “小涵,告诉你两个天大的消息,一个是好消息,一个是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当然要听好的啦!快说!”
  “我被任命为地区警察顾问队长啦!我们这期可只有两人获此殊荣哦!”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唯有情牵 二(16)
“是吗?你可真棒!等你回来了我做顿大餐犒劳你!”
  “谢谢!非常感谢!特别感谢!相当感谢!”
  “别闹了,对了,你回国的时间定了吧?到时我好去接你。”电话那边,杨涵雀跃而稍带羞涩地切切低语。
  “唔……”文涛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是好。大脑回旋着到底该如何跟杨涵解释回国要延期的事,心里却是早已翻江倒海,杂陈百态,说不出个中滋味来。
  “嗯?怎么了?说话呀!” 杨涵显然听出了文涛语气里的不对劲,急急地追问。
  “小涵,你听我说,是这样的,我不是跟你说我被任命为地区警察顾问队长了嘛!可担任这个职务就必须延期维和时间,大概要半年左右……这不,坏消息就这,我都开不了这口……唉!如果不延期的话,我马上就能回到你身边了,但是……机会难得,我不想放弃……你……能理解我吗?” 文涛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恳切而艰难地倒出原委。
  电话那边一片死寂,空气凝重得让人窒息。文涛想找哪怕只言半语来安慰杨涵,却恁是说不出一个字来,直急得满头大汗,支吾不成句。
  “小涵……我……”
  “小涵,我……我想提前告诉你的……可新的任务书下达那会儿……真的是太忙……了……我……”
  “不用解释了!我盼的男人?我挂心的男人?”
  “小涵……”
  “够了!不用找借口了!就算提前给我一个通知,甚至都用不了一分钟!不用再解释了!我理解你!我还你自由!”
  文涛还想解释,电话已经断了,再拨过去,便一直是寂寥的忙音,直让文涛叫苦不迭。
  这是两人相爱以来第一次大的争执,都备感措手不及。犹如一泓春水被出其不意地惊扰,留了一池碎萍,就此乱了。
  在等待里煎熬的杨涵,期盼的心一下降到了冰点,一肚子委屈和愤懑无处宣泄,只得化做了三千泪雨。从未有过的疲惫和苦涩齐涌而至,感情的、生活的、家庭的,万般愁绪在心里冲撞,直让她透不过气来。便是看来微不足道的障碍,现在堆积在一起,也成了难以逾越的鸿沟,已然模糊了她前行的方向。
  6个月,不长亦不短,可对于感情甚笃的情侣来说,却是身如火炙地必争分秒。埋怨归埋怨,赌气归赌气,要舍下文涛,杨涵却是决计不能的。她不舍得文涛,她爱他,所以舍得的,是等他。
  随着时间的流逝,一切恢复平息,又回到彼此电话传情的轨道上来。只是无端地多了责备和争吵,虽然并非两人本意,却是不自觉地就喷薄而出。待挂了电话又是无尽的懊恼和后悔,连自己也弄不明白一段感情路怎么就走得如此艰辛。确切地说,两个人压力都很大,文涛忙于每天派遣的勤务,外事无小事,个人代表国家的形象,工作和生活都不敢有任何的马虎。杨涵则一个人要在规定的时间里完成学业和通过考试,她已经破釜沉舟了,辞了工作,决心要改变目前的呆板生活。彼此都需要关慰,但相距甚远的现实却冰冷地横亘在中间,生生阻滞着感情血液的流动。文涛明显察觉出杨涵在电话里的热度正在慢慢减退,只期盼着时间可以走得快些,再快些。至少在热度尚存的时候,能加温弥补回来。可那日子还是不紧不慢地溜达,仿佛要磨尽两人的耐性。后期的电话里,两人都也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谁都不想轻易伤害这份感情,只盼着团聚的时候,重拾深情温暖彼此濒临冷却的心。 txt小说上传分享

唯有情牵 二(17)
似乎才刚眨眼,6个月就过去了,将近年底,杨涵忙着考试,无暇重点关心感情的晴雨,心里却一直惦记着即将归国的爱人。就盼着万里之外那人的电话,然而,等来的却不是文涛的归期。
  电话那头隐约听见的还是又一次的延期,杨涵生怕自己听错了,直到文涛说了一大堆安慰抱歉的话后,才清晰地听见文涛说任务还得延期半年。
  文涛的敬业精神和踏实的工作作风赢得了总警监的赞许,并专门给他颁发了嘉奖令,任务再延期半年。这对文涛来说本来是件好事,自己的工作成绩得到了首肯,确实是让人自豪而开心的事。文涛却不能真正开心起来,他想起还在痴痴等候着他的杨涵,心里便是一阵阵痉挛的痛楚划过。但他又没有理由拒绝延期的事!如何推辞呢?说女朋友着急了?女朋友没人陪?在任务区,有许*和警察亲人去世、家庭变故也依然坚守在岗位上,比起他们,自己的理由是多么苍白无力。可怎么和杨涵讲呢,这个他爱的女人,巴巴地等着他,又一次的延期,她将如何接受!
  文涛猛抽几口烟,想不出有更好的圆场方式,只得直接道出原委。又分别了一年2个月,杨涵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整个时空就只那四个字在回旋——任务延期。她甚至感觉不到话筒在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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