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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文学·第二期-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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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妈妈说,孙婆婆真能耐,换了我,早就找个人嫁了。谁还留在我们这个破地方呢。
  这话可不能让她老人家听到。爸爸补充说,说来也是,怎么就不找个人嫁了呢?
  我们家就住在石板街上。出了家门一直往南边走,到了路尽头才能看见诊所。清水河像一条裙带,隔开了郊外和平凉镇,随着蜿蜒的河道,迤逦向前。
  我出于好奇,常常探头去窥视孙婆婆的诊所。偌大的药柜对面墙上,是一个小小的神龛,神龛上的像我认得,是观世音菩萨。孙婆婆每天清晨都会上一炷香,然后盘腿坐在蒲团上闭着眼睛。嘴里念念有词,但我从来听不清她念的是什么。在我们平凉镇上,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信佛的人。也是到往后好几年,后山上才出现了第一座寺庙。镇上的人都信三山国王,他们不信佛。
  青灯古佛,这是我经过漫长时间的成长之后才知道的词汇。而印象里,经得起这样形容词的,应该是超凡脱俗的人。
  只是我不知道,正因为逃离不了尘世,我们才要寻求寄托。
  我问爷爷,孙婆婆是不是活神仙呢?
  爷爷听了我的话,大笑起来,露出他刚镶不久的两颗金牙。
  爷爷,你不要笑嘛,告诉我是不是呢。
  当然不是啦,她是神仙,那我不就成活佛嘛。
  你才不是活佛呢,我才是活佛,我是如来佛。
  这是我和爷爷之间常有的充满乐趣的对话。爷爷一有空,就带着我到老人院去玩。在我的印象里,老人院是一方聚集了衰老和腐朽的地方,老人们席地而坐,有的打桥牌有的玩扑克,这些老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毛病,有的走起路来都不利索,有的身上常年散发一股臭味,我真不明白其他老人怎么能忍受他的存在。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平凉·旧爱(3)
铺着红砖的大厅正中央摆放着一个熊猫牌的黑白电视,晚上七点一到,掌管电视开关大权的周老头就准时出现了,他是料理老人院大小杂事的院长。周老头有些古怪,他之所以当上院长,用我爷爷的话说就是他有文化,爷爷说周老头他爹以前是开私塾的教书先生。另一个原因是,周老头终身未娶,这是人们推选他当老人院院长的直接原因。周老头清癯的身子是老人院的标志,他常年住在老人院,生活补贴来源镇政府。他的脾气有些古怪,有时候会跟老人们山南水北地吹牛,有时候又黑着一张脸不说话。让他当老人院院长,其实有些人是不同意的,特别是管电视的事情,多少让别人觉得沮丧,周老头只让别人看新闻和天气预报,有时候兴致来了会拿来一盒录像,播放战争片,什么《地道战》《地雷战》《上甘岭》等等,但他从来不播《红楼梦》,那一年《红楼梦》刚拍摄完毕,在大江南北掀起了一股收视高潮,镇政府给老人院送来了录像带,但是,周老头说,凭什么要我播这些电视剧?男欢女爱有什么好的!贾宝玉就是一大花痴。
  现在已经晚上七点了,周老头拎着一串钥匙来到大厅里。钥匙挂在他的腰上,一走起路便叮当作响。
  周老头一到,便意味着新闻联播要开始了。这是老人院一年到头不变的节目,随后的天气预报也让老人们看得津津有味。老人们有的坐在蒲团上,有的端了把塑料椅子,还有的干脆就躺在沙发上。我爷爷开玩笑说,周老现在都成周新闻了。满堂的人哗然笑了起来,爷爷的一个玩笑确定了周新闻成为周老头绰号的稳固地位。从此以后,平凉镇的人都喊周老头为周新闻了。
  爷爷说,他和周新闻从小玩到大,一眨眼我成了亲,然后一眨眼我又有了儿女,现在我当爷爷了,这人啊,一到了年纪就不行了,迟早你爷爷也要归土了。
  爷爷回望自己的一生。那时候我还不懂这种回首带着几多的感慨和伤怀。我不解地看着爷爷,他的眼睛很浑浊,好像蒙上了一层雾气。
  我问爷爷,周新闻为什么不结婚啊?
  爷爷说,这个你就别问了。他就是不要老婆。老顽童一个。
  奇怪的是,我在老人院从来没有见过女人。但有一天,我在老人院看见了孙婆婆。
  那是年初春节临近的一天,我随爷爷去老人院看人写春联。我才五岁,个子很矮,八仙桌对我来说是在太高了。爷爷便把我抱了起来,这样一来我就可以看见别人挥毫写字了。
  爷爷看了一会,便问围观的人,周新闻呢?周新闻去哪了?
  他呀,病了。
  病了,什么时候的事?
  就这几天。
  爷爷说,想不到周新闻身体这么虚。说完他就牵着我的手上了二楼。楼梯拐角处的房间是周老头的。爷爷掀开了竹帘,一股浓厚的中药味扑鼻而来。我鼻子一酸,打了个喷嚏。
  周老头在床上躺着。他身旁坐的,竟然是孙婆婆。
  爷爷和孙婆婆认识,他问,这周新闻怎么了?
  风寒——我给他送药来了,人上了年纪就是不行啊。孙婆婆发出了沉重的一声感慨。周老头咳嗽了几声,勉勉强强地斜起半个身子,朝我爷爷嘀咕了一声,到现在才来看我。爷爷知道自己的疏忽,赶忙和周老头道歉,是我不对,没有及时来看你。
  孙婆婆朝爷爷无奈地笑了笑,又握着周老头的手。周老头脸上露出静谧安逸的表情。 txt小说上传分享

平凉·旧爱(4)
爷爷说,哎呀,那我不打扰你休息了。
  刚来就要走?我还想你帮我倒尿壶呢。说完呵呵地笑了起来。
  爷爷叹了口气,你呀,就是不承认,死要面子。
  周老头干咳了几声,尴尬地笑了。
  孙婆婆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说,我差点忘了,药还煎着呢。
  房间的窗户关着,傍晚的阳光越过树梢斜斜地照了进来,地板上残留着的灰尘微微飞起来。煎药的炉子吐着火舌,渺渺的白烟蒸腾着屋顶。孙婆婆弯腰,用一团湿毛巾包住了药壶的把手。转身向床边走来。她的脸背着光,看起来模糊一片。略显宽胖的身子踩过木地板,嘎吱作响。
  将近密封的房间透不进一股冷风。大棉袄把我裹得太紧,温度一下子升了起来,热得我额头冒汗。
  我拉了拉爷爷的手,爷爷,我们走吧。
  4。
  一个镇的历史是不能缺少*韵事的,我们平凉镇也不例外。而*韵事的主角,按照爷爷的观点来说,一定不能缺少美人和俊郎。爷爷是平凉镇一带说故事的好手,只要给他一只烟抽,他能给你讲上一整个上午,上至日月星辰,下至柴米油盐。而最近一段时间,爷爷讲得最多的,就是关于孙婆婆的故事了。而孙婆婆是怎么成为故事的主角呢,这还要从那遥远的年代说起。
  孙婆婆出生的那一天,盼子成疯的孙海涛大哭了一场,医院里人来人往,医生护士忙成一团,但孙海涛却在众目睽睽之下哭了起来。在此之前,医生告诉他,孩子出生了,是个女孩。而孩子的母亲……难产,已经去世了。孙海涛不相信,他冲进产房里,一把抢过护士手里的孩子,*着身子的孙丽芳那时候并不知道,父亲看见她时内心是如何沮丧。孙海涛的大手托着孙丽芳,那一刻,他有种把孙丽芳掐死的冲动。这些年来,他左顾右盼的就是能有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没想到上天对他太不公平,居然给了她一个女儿——但他始终下不了手。孙丽芳哇哇地哭着,哭得声嘶力竭,哭得让人心酸。产房里弥漫这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孙海涛觉得自己的鼻子很酸。妻子平静地躺在手术台上,医生给她盖上了一张白布。孙海涛把孩子交给护士,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妻子。他浑身冷得发抖,从门口距离手术台只有三米的距离,但这段距离对他来说何等漫长。孙海涛闭着眼睛,难过地跪了下来。他掀开白布的一角,妻子的脸出现面前。这一张几个小时前还微笑着对他说没事的脸,现在已经属于另一个世界了。孙海涛伸出手抚摸妻子的脸,低着头,把整张脸埋在妻子身上。
  就这样,孙海涛在人民医院的产房门里哭得像个孩子。孙丽芳的出生伴随了两种哭声,她初见人世的啼哭,以及父亲失魂落魄的嚎啕大哭。
  好像眼泪注定要伴随她一辈子。
  孙海涛一点都不疼这个女儿,也不愿将医术传给她。妻子去世后,有人劝他另娶。也不乏上门说亲牵红线的,但奇怪的是,他认定了那死去的妻子,发誓不再续妻室。
  孙海涛本来打算把孩子送给别人抚养,但抱着孙丽芳走到别人家门口的时候,他又反悔了。孙丽芳在他怀里,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孙海涛。孙海涛心一软,就往回走了。
  对孙丽芳,从小到大,他都爱理不理的。中年丧妻的苦痛成了挥不去的阴影,孙海涛苦闷的时候就一个人喝酒。孙海涛渐渐地酗酒成性,一喝酒就会骂人,甚至打女儿。他拿出藤条抽孙丽芳。 。 想看书来

平凉·旧爱(5)
贱货,给我滚远点!
  孙丽芳禁不起他的藤条,常被打得四处求饶,藤条落在她的手上、腿上,疼得她呱呱大叫。
  爹,求求你,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女孩子的哭喊声传到大街上。凄厉而且迷惶。
  街坊邻里劝说了好几回,每一次孙海涛都振振有辞地说,这扫把星就该打。该打。
  孙海涛的言下之意就是,孙丽芳害死她母亲。如果不是她,妻子怎么会年纪轻轻就死了呢。
  父亲不让她跟其他的女孩子一样上私塾,不让她和邻居孩子们玩,每一次出诊都把孙丽芳关在屋子里。拉了大闸门,整个屋子就陷入了黑暗之中。无边的漆黑像潮水一般涌了过来,淹没了孙丽芳的眼睛。她害怕地拍了拍大门,可是没有人理她,一个人也没有。她绝望地哭了起来,哭声断断续续,在屋子里回荡成更加响亮的嚎啕。这样一来,好几次,她哭累了就睡,期间也没有饭吃,一直到父亲回来。而那个时候,孙丽芳已经饿得头昏眼花了,她站起来,双腿一软,晕了过去。
  有一次孙丽芳不知怎的从阳台上爬了出来,午后的阳光很刺眼,长期的幽闭使得她眼前一黑,差一点从阳台上跌落下来。路过的周先生发现了,才从自家屋子里抬了梯子出来,爬上去把孙丽芳给抱了下来。
  孙丽芳躺在周先生的怀里,脸色苍白。周先生抱着她回到家里,吩咐老婆给孙丽芳煮了粥吃。他只身去往孙海涛家里,等他回来。
  孙海涛回到家,看见周先生立在门外。便问,周先生这么闲,有何贵干?
  有何贵干?你女儿差点摔死了!
  摔死?她摔死了才好呢。
  孙海涛被周先生数落了一通。街坊邻里这一次抓住了把柄,也纷纷出来指责孙海涛。
  孙大夫,你好歹是行医之人,不能这么残忍。
  是啊是啊,孙大夫,这生男生女也是天注定,好歹是你骨肉啊。
  ……
  街坊们的劝告,在那个橘黄色的午后响彻成为一片嗡嗡嗡的声流。声流流经孙海涛的耳朵,然后又流进他的心里。他心里难受,忍不住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拉扯自己头发,随后又哆哆嗦嗦拿出烟抽了起来。
  在一片烟雾中,女儿蜷缩在诊所门口的角落里,因为害怕,她浑身抖得厉害。她已经哭不出来了,只能闭着眼睛,喧闹的争吵声在她耳边混成一锅粥。各种人影在她的眼皮投下模糊的剪影。
  一片混乱中,一个小男孩走了过来,牵了她的手。
  不哭,我们不哭。给你糖吃。
  这个姓周的小男孩伸出手抹干了孙丽芳脸上的泪水。他的手心温暖,像一团炽热的火焰一样拂过孙丽芳的皮肤。她轻轻地睁开眼睛,看到小男孩朝她微笑。从此,她记住了这种带有温度的笑容。那一刻,她相信自己是幸福的,整个世界的黑暗远离她,父亲消失了,争吵消失了,孤单消失了,连她自己的影子也消失了。
  万般寒冷中的一丝光亮,一丝温暖。虽然极小极弱,却因此照亮了她今后的漫长时光。
  孙丽芳的医术是偷来的,爷爷说,平凉镇最聪明的人不是秀才也不是状元,而是孙丽芳。她把孙海涛的医术全给偷来了,而且还变本加厉,把孙家医术发扬光大了呢。
  爷爷,孙婆婆是怎么学医的?
  当然是趁他爸爸不知道的时候,偷偷学的。
  那次阳台事件过后,孙海涛对女儿的态度有所改变。出诊的时候呢也愿意带上孙丽芳了。但他没有表态,要孙丽芳继承他的事业。他只是让孙丽芳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

平凉·旧爱(6)
回家之后,孙海涛开了书柜的锁。把一堆医术扔给了孙丽芳。
  自己看,不懂来问我。
  诊所是孙丽芳的家,也是她的私塾。天井上漏下来的光形成一方光斑。孙丽芳端着一张小板凳坐在天井旁边,捧起一本线装本的医书,静静地看了起来。她认识的字都是从祠堂的私塾那里学回来的。有时候她趁父亲不注意,便偷偷跑了出来,每一次逃离家,她就像一只逃离鸟笼禁锢的鸟儿。自由飞翔,无拘无束。她最喜欢去的地方就是私塾了,看管私塾的驼背老头认识这个小女孩,也没有阻止她,他知道孙丽芳是孙海涛的女儿。
  孙丽芳就坐在教室的门槛边上。跟其他孩子一样听教书先生之乎者也。教书先生写一个字,她就用手在门板上画出来,孙丽芳写得很认真,一笔一划都严格按照教书先生的规定来写。孙丽芳的手很巧,十指纤长。孙海涛不会给她扎辫子,她就叫邻居的张妈帮她扎。张妈给她扎了几回,她自己就能扎辫子了。现在她扎着两条麻花辫坐在高高的门槛上。她的衣服都是自己洗的,孙海涛从来不洗衣服。孙丽芳才五岁,可是已经很懂事了。她知道自己和别人不一样。很多很多时候,孙丽芳就一个人坐在家门口,托着下巴看着门前来往的行人。有一次她看见了一个摇着铃铛卖膏药的。那是一个瞎子,她第一次看见瞎子,显得很兴奋。趁着父亲不注意,孙丽芳悄悄跑上前和瞎子说话。孙丽芳说,你卖的是什么?我可以买吗?
  瞎子说,我卖膏药,腰酸背痛生疮流脓一贴就灵。
  孙丽芳说,你骗人,我家开药铺的,才没有这种膏药呢。
  孙海涛刚好出来倒掉茶渣。看见孙丽芳拉着瞎子的衣服。气得呵斥了一声:给我滚回来!
  孙丽芳看见父亲就像老鼠见了猫。她放开手,头也不回就往家里冲。
  瞎子摇了摇头。叹了一声便继续朝前走了。
  孙丽芳有时候恨不得父亲可以消失,彻彻底底地消失。可是,这样的念头总是一闪而过。她还那么小,小到无法一个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他只剩下一个亲人了。父亲骂她,打她,   她忍着疼。过后悄悄爬到柜台上抓一瓶跌打酒给自己擦上。淤青没几天就好了。
  孙丽芳坐在门槛上的时候不知怎的就想起死去的母亲了。她用手指在门板上写下“妈妈”两个字。平凉镇的阳光透过天井落下来,把花岗岩烤得炙热。孙丽芳转过头,看着左边的天井。金黄色的阳光照耀着她的眼睛,她又突然间感到一阵晕眩。她忍不住闭上了眼睛,片刻之后,她慢慢睁开眼。这个时候,她看见了一个女人。女人穿着旗袍,她轻移莲步朝孙丽芳走来。因为背着光,孙丽芳看不到女人的脸。但她闻得到女人身上熟悉的味道。好像梦境里的茉莉花,那么香,令人沉醉。孙丽芳放下手里的一小截粉笔头。摇晃着站了起来。女人朝她靠近,她也朝女人靠近。这一次,她看清楚女人的脸了。瘦削的瓜子脸。但是她看不到女人的眼睛。孙丽芳说,你是谁?
  女人蹲下来,她伸出手抚摸这孙丽芳的脸。她的手很凉很凉,好像刚刚从井水里浸润过。孙丽芳说,你的手好凉呢,你是谁?
  女人抬起脸,这时候她的眼睛看得见了,那是一双充满了哀伤的眼睛。女人牵着孙丽芳的手说,孩子,你还好么?我……我是你娘啊。
  我娘?我娘已经死了。我从来没有见过她。 。。

平凉·旧爱(7)
孩子,今天我回来看你了。
  孙丽芳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女人,她还不能接受她就是她母亲的现实。她摇了摇头,你不是我娘。我娘已经死了。
  孩子,我是你娘,是你娘啊!
  说着说着,女人开始哭泣了。女人的哭声咿咿呀呀的,让人听了心寒。奇怪的是,她哭出来的眼泪一落到地上就消失了。眼泪一滴又一滴,一接触到炙热的地面就消失不见了,接着她的双脚消失了,她的双手,她的身体,她的脸,她的一双哭泣的眼睛,统统消失了。
  孙丽芳呆呆地站在原地,她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一个奇怪但又真实的梦。
  这时候,教书先生敲响了下课的钟声。孩子们从教室里走出来。他们看到孙丽芳站在天井里。一动不动,就像一尊雕像一样。刚刚那个女人怎么可能是她的母亲呢?怎么可能呢?她找不到答案,沮丧得快要哭出来了。
  孙丽芳抬起头,四处仰望,可是除了空空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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