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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客气了；息萝从来不需要什么朋友。”息萝转身头也不回的撑着纸伞融进人群。
我看着她纤细柔软的身影；心内涌上一股悸动；也许我们真的搞错了；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怎么可以破解一个国家的咒语？
“她就是息萝？”身后有人说话。
回头；顾鸟人安然站在身后；两眼望着息萝消失的地方。
“也许是。也许不是。”我喃喃道。然后抬头看看顾西南。“不管她是不是。请你们不要为难她好么？”
“你这是在求我吗？”顾西南撇下嘴角。目光落在我脸上。
“如果求可以地话。那就是我在求你。求你不要为难她。”顿了顿。“她也是一个可怜地女子。”
“就因为她脸上地胎记？就因为她是一个丑陋地女子？”顾西南冷笑一声。
我一惊。“原来你都知道。你也看见了？”
“不过到底是不是她还说不定。所以你不必先求我。如果不是她。她自然不会有什么难处。如果真地是她。你求我也没用。”顾西南所有所思地看看我。
“这里有很多人；对吗？”我意有所指的看看他。
“柳飘飘；告诉我；你到底想起了多少？”顾西南忽然开口问我；锐利地目光里闪着一丝狡黠。
一瞬间；人群中汹涌着一股热潮；都朝着身后散去；留下的只是也早已知道我已经恢复记忆；更何况那日我给他提出的条件就是找到我的古代娘。
“被刺以后地我都记得。”很坦白的承认；既然他都知道了。我若在刻意隐瞒的话；就显得太过愚笨了。
“之前的呢？”他又问。
我缓缓摇摇头；“还是不记得。”
顾西南仿佛暗暗舒口气；脸色缓和了许多；淡淡看我一眼；“回客栈吧；到吃饭的时候了。”
一路跟在他身后走回客栈；总感觉一丝阴影笼在身侧；阴暗暗的说不上来的感觉。好像是从顾西南身上散发出来的；又好像是发自我心底的。
吃过饭后我躺在床上午睡；脑子里又乱地很；息萝柔软的身影一直不停地来回晃动；还有她柔软的轻言软语也一直在耳边回荡；我总觉得息萝身上有一股无法言喻地神秘；在她背后肯定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故事。
思来想去；我决定晚上偷偷出去找她；当然了。目的地就是碧海云天。又在心里细细勾画一下应该如何偷跑出去；才朦朦胧胧沉沉睡去。
晚饭过后；我照例带着大眼小眼出去遛圈；然后又来到那日买扇子的地方；掌柜的对我的印象还很深刻；傍晚昏暗的微光下笑的很灿烂；又很热情的邀请我去后面看他全部地扇子家当；而我就从他家的后院里成功逃脱；当然了。这一切都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嘛；顾西南错就错在给大眼小眼很多钱供我吃喝。现在就用上了排场；大眼小眼还很悠闲的坐在前面喝茶呢。
出了扇子店的后门；我径自朝碧海云天走去；幸好离得并不是很远；我又刻意加快速度；很快就看到了碧海云天的大门；门前的灯笼已经高高挂起；在夕阳坠落的瞬间都点亮；将半条街都照的灯火通明。
缓步走进去；走过两道门；有一小姑娘出来招呼我；我问她；“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位叫做息萝地姑娘？”
小姑娘朝我笑笑；然后指着一条长廊说；“公子；息萝小姐在那边。”她的表现让我感觉我是来赴约的。
我顺着小姑娘指的房间走过去；走到门口；还没敲门；门内就传来一声；“飘飘姑娘请进。”
来不及细想；推门进去；房内红纱帐轻柔飘落在地上；帐后；一位白衣佳人端坐于内。
“息萝？”迟疑的问出口。
帐内人点点头；“飘飘姑娘请坐。”她指指房内唯一的一张椅子。
“你知道我一定会来找你的么？”缓缓坐下看着她。
“我知道你肯定会来找我的。”息萝轻轻笑一下；“因为你很想知道我到底是不是你们要找的息萝。”
“那么你是特意在这里等我地了？”
息萝点点头；薄纱后地她身子更显得娇小。
“可是你并不想见到我的；不是么？白天你警告过我不许再找你地。”我有些不解；这个息萝还真是奇怪；不许我找她却又在这里等我。
“因为我也在找息萝。”息萝缓缓说出一句话；惊得半天说不出话。原来原来……她不是息萝？那么……
“你……？”一个字出口；不知怎么再问。
“是的；我不是息萝；而我却一定要找到息萝。”
“那你是谁？又为什么要找息萝？”
“你可以叫我丑姑。”
“丑姑？”这个名字让我想起她脸上的疤痕；“可你为什么要冒充息萝呢？”话说出来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难道你是为了引我过来的么？”
丑姑点点头；“飘飘姑娘。其实我也并不是要引你过来的；街上一遇其实并非巧合；我已经跟了你几天；只是没想到你会过来跟我说话；后来我自称是息萝。发现你对息萝极其关心；仿佛还很担心她；难道你跟她有过接触吗？”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丑姑你可误会了；我要关心的并不是息萝；我是因为对你有一种莫名的好感；所以才不希望你陷入绝境。”刚开始我要找的是息萝；可我有好感地却是眼前的丑姑啊；息萝于我还真是个名字而已。
“飘飘姑娘。你说话很坦诚呵。”丑姑笑笑；“飘飘姑娘；既然你也想找到息萝。我倒有个主意可以帮助咱们早日找到息萝。”
“什么主意？”
“你配合我演一场戏；告诉别人我就是息萝；而且是真正的三乌国息萝。”
“啊？那不是把你推到危险境地了？如果他们都认为你就是息萝；你会很危险的。而且如果你不说出你是谁；又为什么要找息萝；我也是不会帮你的。”我对丑姑是有好感；但也有自己原则。
“我找她绝对不是害她；相反地我是要保护她才来找她的。”丑姑在红帐内挪动下身子。
“可我怎么才能相信你呢？”
“我愿意拿自己的性命冒险；难道还不够吗？”丑姑语气沉重了许多。
“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呢？没有别的办法吗？”内心里还是不希望她去冒险。
“迫在眉睫。必须找到息萝。”丑姑目光透过红纱落在我脸上；也感染了我；心内一片凝重。
“一定这这么做？”
“必须。”语气不容置疑。
“好；我答应你。”
出了碧海云天；外面天已经全黑了；我忙着赶回扇子店；幸好我出去的时间并不长；大眼小眼还在外间喝茶闲聊；掌柜的若无其事的带我从后面走出来。手上拿着一把早为我选好的扇子；“公子眼光真好；这可是我们店内最好的扇子了。”
我也客气道；“还是掌柜地扇子好；哈哈；这下可好了。”说着我噌的一声打开扇子；故作潇洒的扇了几下；径自走出店去。
穿过诸城地大街小巷；我们回到客栈。一路上我把丑姑的话前后思量了下。想来想去还是要按她说的办；也许这才是唯一可行的办法。
顾西南的房内乌黑一片。不知道是睡了还是又出去了；蹑手蹑脚往我房间走；轻轻推开房门进屋。
长舒口气；一**跌在椅子上；端起桌上的茶往嘴里猛灌。
“出去散步去了这么久？”措不及防的声音吓了我一跳；刚喝进口的茶水一个扑哧给喷了出来；“咳咳咳……顾西南；你毛病啊你；人吓人吓死人的；你知不知道？”
顾西南不说话；我擦擦嘴接着讨伐；小手拍拍惊魂未定地小胸脯；“顾西南；你是不是走错房间了？这个是我的房间才对哎；大晚上的你干嘛做这里？还一声不吭的想吓死人啊你。”
顾西南懒懒的靠在椅子上；微弱的灯光下嘴角含着一丝淡淡的笑；笑？眨眨眼；使劲又看了看；果然是笑；罕见啊罕见啊；这大晚上的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冷酷男也会笑了？啧啧……
不对；大半夜的；顾西南如此做法；很不对地说；我还是要提高警惕才对。

160。谁激怒谁？

顾西南还是不说话；一副听之任之任人宰割的模样；咳咳；出现这种错觉完全是因为眯起眼斜视他；毫不客气的；“喂；现在是晚上了；你在我房间做什么？我要睡觉了。”
顾西南同样眯眼看我；“不要忘了；这房间也是我花钱给你订的。”
“那又怎么样？是我逼你这么做的吗？是你自己巴巴找上门来的好不好？再说了……”话锋一转；两眼射出恶毒目光；“如果不是你的专横霸道；小莫怎么会出事？”
“柳飘飘；如果不是我；你现在早已是刀下鬼；你认为你还有命站在这里跟我说话么？”虽然房内的灯光并不是很亮；但顾西南黑眸中射出的利光还是很成功的扎在我身上。
“又来了；这样的话你已经说过一次了；有什么用？你是想让我感谢你还是对你感恩戴德一辈子；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我说过了我不怕死；也许死了更好呢；反正我无牵无挂的。别人为我而死；我反而要背负沉重的心理包袱；不如自己死了的干脆。”反正现在顾西南知道我已经恢复记忆；那我就没有必要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了；我是柳飘飘；但不是以前的那个柳飘飘；而是一个泼辣敢作敢当的二十一世纪新女性；不需要低声下气的祈求谁；即便是人在屋檐下。
“无牵无挂？”顾西南瞪眼看我；“你以为你死了；他们就会没事了？你以为你死了就一了百了？”
“算了；人都不在了；还争论这些有什么用？”挑眉看他；“顾西南大皇子；你是不是应该走了？我现在要睡觉了。”
“柳飘飘。你连自己的娘都不要了吗？”顾西南又拿古代娘威胁我。
扯动嘴角；嘲笑一声；“我想要有什么用？我也不想让小莫死；不是一样死掉吗？我又能保护的了谁？”
“我可以帮你保护他们。”顾西南一字一句说道；似乎很有诚意；可惜了。如果在我不认识他之前他这么对我说也许我会相信；但现在至少此时此刻我是一点都不会信的。
“然后再拿他们来威胁这一招已经用过了。再来还有效果么？
“不行么？我保护他们。你不应该为此做点什么来报答我？”顾西南忽然间似乎有些愤怒了。说出地话也有些咬牙切齿地味道。好像是我错怪了他一样。
阴测测地冷风从背后袭来。害得我无缘无故打了冷颤。“顾西南。很晚了。我也累了。我想睡觉。咱们不讨论这些问题了好不好？”
“柳飘飘。我说过地事就一定要做到。”顾西南提高音量。狠狠说道。
“顾西南。你不要觉得什么事都可以做到。小莫死地时候你不在诸城吗？你保护得了她吗？她还不是照样死了？”顾鸟人实在太嚣张了。还以为他自己是玉皇大帝无所不能呢。简直猖狂之极。
“小莫地死是意料之外地。我没想到他们会对小莫小手。我以为他们地目标是你。”顾西南猛地站起来。一双黑眸闪地更亮。
“这么说；你早就知道有人要对我下手？那你为什么不早做准备？为什么要看着小莫就这么残忍地被杀死？”我朝他走进两步；质问。
“柳飘飘……”他逼近我；温热的气息扑在我脸上；精锐的目光看进我眼里；眸子里像是有一把燃烧的烈火；一直烧到我眼里；直到两眼开始灼痛。
“为什么？”毫不畏缩的对着他专注的目光；“因为小莫只是个侍女？身份低微？”
顾西南的呼吸越来越粗重。下颌微微抖动；想要说什么；但始终未张口；一伸手；拳头砸在旁边的桌面上；水壶茶杯震动几下；一股脑歪倒在桌上。
看也不再看我一眼；他径自转身；从我身边擦肩而过。走出房去。倒在桌上的杯子打个滚；骨碌几下。终于掉在地上；发出清脆地玻璃破碎声。
我也被气得浑身发抖；看着地上一块块玻璃碎片里折射出我的影子；虚幻不已。
接下来的几天顾西南好像消失了一般；一天三顿饭都见不到人影；我试探着跟大眼小眼打听顾西南地去向；他们也都摇头不知。
知道顾西南这次是故意躲开我的；可我也在气愤中；他明明就知道有人要对我下手；还让小莫身犯险境；不管从哪个角度想；我都觉得他对小莫的死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按照丑姑的计划；我现在就是要把她就是息萝的消息传出去；我最先想到的就是老爷；我想老爷此刻肯定很想知道这个消息；我更想知道这位神秘的老爷到底是谁？可我却不知道应该怎么找到他的人。
我让大眼小眼跟我去街上；然后满大街向人打听息萝地下落；不到半天的时间；整个诸城大街上的人都知道我们在找息萝了；我不知道我这么虚张声势有没有效果；但我据我推测；急于找到息萝的人；他们现在的心理应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我没想到的是最先来找我的居然是萧月白；他仍然穿着一件白色长衫；手里摇一把扇子；缓缓向我走来。
停下脚步等他走过来；笑笑；“你也是来找息萝的？”萧月白也笑笑；“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因为我也很想找到息萝；我想为杜栾小莫报仇。”
“息萝能为你报仇？”萧月白微微皱眉；似乎有些不信任我。
“息萝不能为我报仇；但需要息萝地人却会为我报仇。”我笑；嘴角掠过一丝冷风。
“这些人里也包括我么？”萧月白低声问。
仍然笑着；微微点头；“如果你愿意；当然可以。”
萧月白却摇摇头；“飘飘。你不是这样的；何苦为难自己？”
我不再理他；转身往人群里走去；我知道我阻止不了他；而且这件事里也许真的需要他帮忙；所以我不给他任何暗示。任其自然发展。
走在诸城大街上；我忽然感觉周围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我；他们隐在人群里偷偷看着我；时刻观察着我的一举一动；我知道他们都在寻找机会。
“小姐；有人在跟踪我们。”大眼走近我身侧；小声提醒我。
“大眼小眼；不要四处看；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的。”眼角扫向周围。人群中有人在躲躲闪闪。
“小姐……”小眼也在旁边叫我。
我抬手示意两人止声；只管跟着我往前走。
我希望人群中有老爷的人；更希望他们会自动找上我。最好是能再见见老爷；那颗小药丸的事我还没搞清楚弄明白呢；这一次我要用息萝的消息换回我地自由。
可是……天不遂人愿；就在我满心期盼着能再见老爷地时候；我看见一个我以为再也不会见到地人。
人群中；他信步向我走来；身形俊朗；衣衫飘飘；面带微笑。缓缓走到我跟前；带着一股淡淡清香；修长的丹凤眼闪着明媚地亮光；微红的唇瓣轻轻启动；“飘飘……”
惊讶之余；弯腰躬身；恭恭敬敬；“拜见二皇子。”
梅子邀脸上掠过一丝讶异；但很快就消失地无影无踪。低声说；“这里不是皇宫；不需要这个。”
“呵呵；皇子如此雅兴；来小城一游；飘飘就不打扰了。”话说完；擦过梅子邀衣肩。
“飘飘。”梅子邀扯住我胳膊；“飘飘；我是梅林的梅子邀。”
我一愣。怔住。梅林镇的梅林；多么遥远的事了？月光下他净白如玉的脸庞他温柔的话语水一样流过我的脸。湿润了我的心；但那只是很遥远的记忆了。
“二皇子；我是飘飘；西都地柳飘飘；即将成为北方杜家川的柳飘飘。”不漏痕迹的甩掉他地胳膊；与他身子轻轻拉开一些距离。
“飘飘；我有话对你说。”梅子邀温柔的声音擦着耳边低低滑过；消匿在吵闹声里。
“呵呵；说什么呢？一定要现在吗？”我心里有些着急；此时此刻正有多少人都在看着我；梅子邀实在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现。
“飘飘……”梅子邀又去拉我。
“二皇子；我真的没有时间。我还有事。”冷冷的拒绝他；侧身擦过他身子；从他身边走过。
“你要去找息萝么？”梅子邀声音更低；在喧闹的人群中几乎让人听不到。
但我却听得清清楚楚；回过头；看着他；问；“你也是来找息萝的？”
梅子邀摇头；“我是来找你的。”声音轻柔；语气坚定；不容怀疑。


161。背后捣鬼

尽管梅子邀认真而且诚恳的对
原本以为自己装的很像；没想到他们其实都知道我已经恢复记忆；恐怕皇帝老儿也早已觉察到；所以才会给我喝彻底失去记忆的药水。
我在大街上大张旗鼓的寻找息萝；找了一天都没碰到一个我想见到的人；老爷似乎已经将我遗忘；不再找人跟我联系；息萝在诸城的消息应该已是满城皆知；但老爷的人却稳如磐石；没有任何动静。
就在我有些失望；甚至觉得我只是自己在演一场很可笑的戏目之时；我看见了一个人；他稳坐在我西都客栈我的房间里；悠闲的喝着桌上的茶；见我进来；从容不迫的对着我微笑；拥挤的一张脸显得更加滑稽。
“柳飘飘；你终于回来了。”仿佛从圆筒里发出的声音在房间里低低响起；传进我耳朵；居然不再似前两回那般的刺耳；令人不安。
回头紧紧掩上门；面带微笑；由衷的说一句；“老爷；你终于来了；我一直在等你。”
“呵呵；那是否有好消息要告诉我呢？”老爷咂一口杯里的茶水；目光在我身上扫一圈。
“老爷；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上次给我吃的到底什么药丸？对身体有什么不好的反应没有？”这次我可没忘记这个；首先问的就是它。
老爷一怔；“药丸？”然后才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我不是跟你说过是强身健体的么？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让你恢复体力。”
“真的？”我有点不放心；真的不相信老爷费劲心里抓我；真地那么相信我会帮他？
“如果你不相信；那我就没有办法了。不然你就当成毒药好了。”老爷若无其事的把杯子放在桌边上；抬头看我。“你找到息萝了？”
我点点头。“是地。而且还见到过她。老爷。如果我知道怎么联系你。早就可以告诉你了。我是出于无奈才大张旗鼓在街上找息萝。我想您肯定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