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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关东-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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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扯着。她想去帮他,手脚却像被捆住了动弹不得,头边响起一声欲哭不能的叹息,令白吴氏汗毛竖立,可还是不能醒转。
夜深了,寒风驱赶着天上的乌云,清冷的月光透过乌云的缝隙,在地面上形成一片一片的白影。两个身披盔甲的蒙面大汉翻墙而入,弓着身子悄悄摸到了屋门前,金甲大汉用单刀一别,屋门“吱呀”一声被撬开,那些鬼魂转眼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白吴氏也听到了门响,挣扎着要起身,却发现一把钢刀正架在脖子上。关东匪患她听说过,倒还镇定,她披上衣服,问:“好汉,咱们往日有冤?”身形彪悍的银甲大汉粗声道:“没冤。”白吴氏又问:“为财而来?”那汉子摇头:“不为财。”白吴氏纳闷了:“那是为何?”银甲大汉道:“为了护主!”白吴氏笑了:“这就奇了,大路朝阳,俺们和你井水不犯河水,你护主就护主呗,为何跟俺抡刀动枪?”金甲武士大怒:“少跟她废话!还不动手,你等什么?”说罢,举刀照定白吴氏劈头砍来,银甲武士却抬刀挡住:“且慢动手,好像是主人到了。”金甲武士一怔,收住钢刀,俯身仔细查看神魂颠倒的白有功:“嗯,果然是主人到了!”红光一闪,两名武士悄然消逝在屋角儿里。
白吴氏从噩梦中惊醒,衣裳被褥都被冷汗浸透了,浑身湿漉漉的,她慌忙去推白有功,可他依旧颠三倒四叫也叫不醒。白吴氏披着衣服呆坐了半晌,恍惚记得银甲武士说“主人到了”的话,又联想起小伙计先前蹊跷的举止,愈加百思不得其解,便壮起胆子找来锹镐,依梦中所见在那两个武士隐身的地方挖刨起来,天明鸡叫时分,竟挖出一大一小两块狗头金……后来,乌家老掌柜的得知了此事,感叹那是白家的财运。
据说,这些都是早年间发生的事情,白家后来相中了东荒的风水,兴旺的日子过着,一丝不苟地传承着“积德行善,清白传家”的家规。本着积德行善和忠厚仁义为人处世、起家立业,一代出一个白善人,轮到了四爷当家,依旧承袭着善人的美誉。四爷白继业承袭了墴声公善人的美誉,从父亲白墴声手中接过象征着执掌白家命脉的那一大串形状各异的钥匙起,就注定了要为白家的兴衰付出一生的心血——
在四爷尚未当家之前,白墴声的身子就坏了,从得病到去世,苦苦折腾了好几年,还不到五十岁便下世了。老掌柜白墴声病故那年,白家正经营大豆出口贸易,由于中东铁路工人闹罢工,铁路运输陷于瘫痪,当时国际市场大豆价格暴跌,加之“羌帖”停止流通,这一连串打击令白家损失惨重,买卖铺号不赚钱反倒要许多贴补,从前的白家铺号不管买卖怎么差,决不因生意亏损而裁撤雇员,这是白家的店规,可这次实在顶不住了……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残局21
白继业是老太爷墴声公生前钦定的接班人,在父亲的栽培下,不能说少年得志,可连年丰收,佃户交租踊跃,粮仓里大囤满小囤流,六畜兴旺倒也能弥补一些贸易上的亏空。尽管如此,他的几个兄长依然对他继任当家人心怀芥蒂,可慑于父亲的余威谁也不敢挑头奓翅儿。
墴声公过世没出百天,大爷白继卿首先发难,闹吵着要另立门户分家单过。继业无法说服几位兄长,气闷三天不进水米也不济事,无奈之下只好请来赵瞎子主持监督分家——按照惯例也是为了稳妥起见,这个时候都要请一个主持公道又精细的人帮助料理,并一总完成充当保人、书写文书契约等项事务。
赵爷老姓爱新觉罗&;#8226;哈拉,世居山东即墨县李庄,原本汉姓李,也是后改的满姓。
早年,赵家祖上被京师内务府拨迁打牲乌拉编旗充差,因开河采珠有功,受慈禧太后册封,恩赐姓肇,意为爱新觉罗氏之奴,官累笔帖式、仓官、骁骑校,后官拜四品翼领,后因犯忌讳便改写成了“走肖”赵(趙),从光绪年始历经三世,赵家共有四人充任过乌拉打牲衙门总管。赵爷对自家的没落始终耿耿于怀,并调侃因为自家姓了这个“大尾巴肇”才难免衰败。故此,他从心里往外不愿意去接白家分家这个差事,却又经不住白家大爷再三再四哀告,才勉强应下了。
深秋时节,风刮得满地落叶,败枝枯草,寒鸦悲鸣,关七爷将赵爷从马车上搀扶下来,径直奔了上房。
众人早已等候在那里,见赵爷进来,客客气气地给他敬上烟袋茶水。继业尚未开口,眼泪已止不住扑簌簌地滚落下来。
继业跪在祖宗灵位前,焚香哀号道:“贤明的列祖列宗在上,不肖子孙白继业有罪!都说家有孝子永不息嗣。想我白家,老祖宗有功公同治年间携妻儿闯关东定居东荒之地,垦荒、放山、淘金,开当铺、作贸易,几代谨慎勤俭,不知经历了多少艰难,方积攒下这份来之不易的家业……可怜我白家几世赫赫扬扬,到头来却败在了我这不肖无能之人手里。难道,我显赫一时的东荒地白家,真的要落得个树倒猢狲散的结局吗?……呜呜!”
赵爷亲历过自家从鼎盛到衰落这一痛苦的过程。想当年,赵家是何等的显赫啊,可转瞬间便就灰飞烟灭了,以往的胜景皆成了镜中之花,水中之月。古词里有一句,叫做“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自从经历了自家从繁荣到衰落的演变,他对这句古词的体会尤为深刻。那时候,自己尚在年轻,左右不了局势的发展走向,若干年后白家也出现了混乱,他自然会为白家深感惋惜,难道白家也要重蹈赵家的覆辙吗?听见继业在哭,赵爷的心头不禁涌起一阵深深的酸楚。
赵爷直言不讳地说:“食尽鸟飞独存白地,令公仙逝日子不多你们便闹着要分家,想必都铁了心肠也自有你们的道理,我也不便多问。既是你们兄弟信任瞎子我来做这个保,我也不好再推辞了。不过,我可得把丑话说在前头,倘若有个差迟偏费,有个吃亏占便宜的还望能念及同乡故土的情份上,别太过于计较才行。”
大爷继卿连忙说:“赵爷您尽管放心好了,今天这个家就让您当了,自然是您说啥就是啥,我们决无二话可讲……你们说是不是?”
众人听见他这么说都胡乱点头,齐声响应:“请先生做主便是,我们弟兄自然是相信您的能力和为人。”
白家大爷的态度十分明确,其他两位年长的爷则反应不一:二爷的秉性叫人摸不准看不透,不管谁说什么他都点头称是。他的眼神儿也有点问题,左眼上长了个玻璃花儿,多年养成了爱擦灯罩的习惯,从一开始就拿着块搌布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吊灯的玻璃灯罩,不停地往灯罩上哈气,还自言自语着:“把灯擦亮亮的,看什么都清楚……”他的言行叫人搞不清他的立场;三爷看着像是积极拥护分家的,可只要他一跟着大爷随帮唱影地附和想说几句的时候,他夫人就总给他使动静儿,他就不再出声了。年幼的继臣尚不能理解什么是分家,分家对他能带来什么影响。
分家的过程说复杂也不复杂,傍晚时分结果就出来了。一切都是经过赵爷缜密的算计和精细的调配,兄弟五人平分的好地次地的搭配比例与全部土地优次的比例一致;在房屋的分配上,按照满族人家西大东小的规矩,依次均分了两进两出二十九间正偏房宅,只将院套门楼和甬道还有四角的炮台以及牲口棚作为家族公有。各地买卖分号的账目将由管家梅先生负责派人清算,把所得利润配给各房;不能维持的买卖关张变卖,所得本钱依旧按股平分;炮手不能遣散,豢养的花费由各房头分摊;粮食也是一样,总体秤量,以十五岁为区别成年和未成年的界线,按照每枝的大小人口数量进行分配;骡马牲口也同样按优劣搭配分成五份。五少爷尚在年幼,他愿意跟谁由他自己做决定……这些基本原则都是在掌灯之前由赵爷提出的。在这个基本原则的指导下,经过进一步修改补充最后达成共识。
天擦黑,二爷的灯也好像擦满意了,他亲自动手搬了一张椅子垫在脚底下,将吊灯点亮。
虽说掌灯了,可还有一些事情没有最后决断。比如说,白家的祠堂怎么办?供奉的仙堂由谁来负责?类似这些都得有个落地的结果,不然这个家就不能算分。
厅堂明间悬挂的这盏伞罩的洋油吊灯,被二爷擦的一尘不染,可光线分布还是不太均匀,有的地方亮一些,有的地方看不太清楚,尤其是灯底下有笸箩大小的一片黑暗。大爷不作声,其他人也都心事重重地面面相觑。继臣早被瞌睡折磨得摇摇晃晃,大爷拉了他一把,让他坐正,他睁开眼睛看看,又睡了……
赵爷眼睛虽然看不清心里却豁亮得很。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觉得今天干的这个事情是有生以来最荒唐的一桩事情,渐渐的,他的脸色灰暗像是要睡去了一般。
忽然,赵爷抬起头,用力搓了搓脸,打破了沉默说道:“你们家的‘保家仙’供了不少年头了,也没听说你们谁主动原意接过去供奉,这个事情不好指派……”众人闻听胡乱点头称是,却又谁都不肯表态。
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各地有各地的民俗风情。关东文化背景复杂而独特。尤其是满清中后期,关内山东山西河南河北等地大量流民涌入,使得佛、道、儒、俗杂糅的宗教、风俗以及满蒙丰厚的萨满文化,形成了其独特的民俚风俗和庞杂的宗教意识,以及关东固有的生活习惯和民俗特点,而供奉保家仙便是这片土地上特有的习俗之一。
关东供奉保家仙与图腾崇拜有着密切联系,两者都是现实事物与人类的想象和愿望相结合并使之神话的产物,所谓的保家仙和图腾崇拜是自然崇拜或动物崇拜与鬼神崇拜相结合的宗教形式,皆具有鬼神崇拜和祖先崇拜的内涵。最早将祖先与佛、道、儒、狐仙同堂祀奉却是只有满族人家才有的一种习俗,后来受满族旗人影响,生活在关东的汉人也有了供奉保家仙的习俗。
在供奉家仙或图腾崇拜的人家中,有供奉天地山河、兔蟒蛇树的,有供奉狐黄二神的,也有供奉熊罴老虎的不一而足。白家究竟何时因何供奉起黄三太爷、黄三太奶的神位,家谱上没有记载我们便无从考证。总之,已有了好几辈供奉的历史。
供奉保家仙图的是一个“保”字,祈望保佑门庭富贵平安吉祥人丁兴旺,而白家供奉的黄仙却给白家制造很多麻烦。
第一次祸端还是在墴声公那辈儿。继业的二叔白震声,因为买卖蚀本还差点吃了官司,回到家和夫人闹了点儿小别扭,不想被父亲知道了,遭到了父亲的严厉斥责便多贪了几盅,微醉中对供奉的神位便不恭敬起来,起身出去小解,脚下绊蒜把火盆踢翻了,等他撒完尿再想回屋已经进不去了。
洒在屋地里的炭火遇风变成明火,点燃了落地的帷幔,转眼之间,浓烟烈焰顺着幔布蹿上了房顶……那场大火烧得异常蹊跷——大火刚着起来,院内就刮起了旋儿风,熊熊烈焰直扑火药库,炮手家人冒死抢出的火药桶刚放在空地上,却眼睁睁瞧着着起火苗儿来,吓得众人四散奔逃,爆炸声传出十几里……经此一劫,白家开始对供奉保家仙开始心存余悸起来。故此,这次分家谁都不愿意继承,明面儿上却又谁都不敢推脱。
赵爷说:“既然谁都不表态,我看只能由你们哥儿几个私下商量了……咋也不能把老家仙扔到荒郊野地去吧?”
众人闻听这话都禁不住有些心酸,继臣不知什么时候醒了,先“哇”地哭起来。继业的泪水已经流干,反应有些迟钝。赵爷没听见他吱声,不由得心中暗叹:哎!毕竟还年轻啊,肩膀儿还没长成,怎么担得起这么重的担子呢?遂劝慰道:
“君子之泽,五世而斩。正可谓,否极泰来,杯满则溢,月盈则亏。《三国》开篇说得好,‘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世事一理,不在大小啊!自古以来,荣辱兴亡周而复始,岂是人力所能左右得了呢?东荒地白家走到今天这一步,也活该就是个定数!”赵爷又转向众人:“今日天色向晚,也都别在这干耗着了,等明早聚齐再作定夺吧!”言毕,也不理会大爷邀他喝酒吃饭的情意,歪头打起呼噜来。
赵爷脾气古怪,决定的事情没人能说服他。见他倒头睡去也都知道没有这个面子能阻拦,原本是一奶同胞的手足被分家闹得不如路人,坐在一起自然更觉得无趣,虽然没有最终结果心里一千个不情愿一万个不情愿,可也只能这样,便都怏怏不快地各回各的房去了……
继业如鲠在喉,强睁着酸涩的眼皮,从他们朦胧的背影中再一次感受到那种决绝的心态,知道分家散伙的结局已不可逆转,像掉进冰窖里,四肢僵硬。
夜静更深,起风了,吹得门窗呜呜作响。上房里只剩下了继业和赵爷二人。继业伏在八仙桌上,四肢绵软乏力,门无声地开了,只见墴声公在众青衣饰者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白墴声面沉似水,脸渐渐变长变尖,再看却是一张黄家的嘴脸,冷冷地说道:
“既然你没能力守住这份家业那就分开过罢,为难上火也没用……赵爷说得有道理,正可谓亲极则疏,乐极生悲,故乐不可极,极乐成哀。眼下,不管咋说你还是这个家当家主事之人,就应该把保家仙接过去。只要你肯供奉家仙堂子,保管你这房的日子愈过愈兴旺。”继业痉挛了一下,醒了。
他想睁开眼睛,可眼皮被眵目糊糊着睁不开,用手把眼睛扒开,见屋子里只有赵爷坐在身旁,才知道原来是南柯一梦。
赵爷其实并不曾入睡,此时他正坐在八仙桌旁的太师椅上,面朝着北斗七星掐着手指,塌陷的眼窝儿里薄薄的眼皮不停地跳动,显示着洞察世事风情的非凡气度。继业头疼欲裂,腰杆一挺坐正身子,尽管对赵爷的举动深感不解却又不敢惊扰他。
赵爷微微点了点头,继业正要对他学说刚才那个古怪的梦,他却先嘿嘿干笑两声便又没了动静,见赵爷神色诡秘笑得也有些古怪,忍不住发问:“不知先生因何发笑?”见赵爷还是不说话,只把手伸过来,继业忙把手递给他,两个人把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赵爷握着继业的手,问:“是不是有话想说?那就说吧,我听着呢。”继业声音嘶哑,道:“适才我做了个梦,梦见我家老太爷了。老太爷他……”赵爷轻轻摇手:“梦,乃是心头所想,不必放在心上。白家世代出善人未曾为下大恶,有菩萨保佑定会逢凶化吉遇难呈祥的……到少爷这是第几辈了?”继业被赵爷问得有些疑惑,不知该如何回答。
以往,白家怜贫恤老、助教兴学、修桥补路,举凡一切需要钱物的公益慈善之举,都是由白家带头发起,热情赞助并充当捐资献物出力的主角。每当灾年流民涌现,白家赈济的粥铺也最大,施舍的时间也最长,每当这时,白家的伙房便压灶不再升火,全家人不论老幼皆与灾民一起喝粥,就连刚懂事的孩子也要抱到粥铺去,从小感受那种赈灾纾难的气氛,而且老掌柜明确要求,白家赈济灾民的粥饭要稠,稠到能立住筷子,他每天都要亲自查验锅嘎巴,生怕伙计淘米的时候偷懒,淘不净米里的沙子。
赵爷见继业缄默不语,知道他没明白自己的意思,便平和而坚定地说:“乌白两家的日子都不能散!不管谁家散伙儿,都会给东荒地带来想不到麻烦。如果我没有算错的话,度过了这一关,还能保你白家四十年太平日子。四十年后,天下究竟变成啥样儿,可就谁也说不清楚喽!”
继业初闻逢凶化吉遇难呈祥的话,当下心里像洒进一缕阳光,顿觉豁亮许多,又闻赵爷说出四十年后的话,喉头便又淤塞起来。恍惚间,自己已经是那耳顺花甲之人,又像是已经亡去,一缕孤魂在自家的宅院内左飘右荡。房宅依旧,门窗树木依旧,惟有走动的人很陌生,这些人的穿戴奇怪,说出来的话也听不太懂。继业不禁打了寒噤,悲叹一声:
“看来,白家注定要散在我的手里了,难道这真的是命中注定吗?”赵爷说:“这都是定数,是天意。你是通晓事理之人,天意难违的道理我想你是懂的。”继业梦呓般喃喃自语道:“当真是天意难违?”赵爷没有再去理会他,沉吟片刻艰难地下了最后的决心,说:“去吧!去叫那哥儿几个来吧,也许该是见分晓的时候啦!”
继业不知道赵爷所谓的“分晓”指的是什么,更不知道将来究竟会发生怎样的变故——这些赵爷不明说,他也便不得而知。
正如赵爷预言的那样,四十年后白家散了,许多像白家这样拥有万贯家资的粮户也都在战乱和改朝换代的变革中灰飞烟灭了。最惨的是,身首异处的白四爷,死后竟连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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