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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归来:药妃有毒-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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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左相府为了灵儿的性命,必须有个人站出来背负谋害莫昕蕊的杀人凶手罪名。
严或时既然要攀左相府的高枝,就该料到一朝失足会摔得粉身碎骨。
叶夫人大叫着,四周的下人立时惊惶焦急的行动起来。
叶灵儿再疯狂,她此时也是一个身怀六甲的孕妇,哪里能跑得多快又能跑得多远呢。
没多久就被人给拦下强行给押回她的闺房去了。
被关了起来,叶灵儿自然不依的大吵大闹、大喊大叫个不休。
叶夫人倒不是铁石心肠,但为了大家好,这会也得狠下心来。避得远远的,对她的哭闹吼叫都只佯装不知。
除了让人将叶灵儿关起来外,自然也将和离书送去了严府。
至于和离书的真假?这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左相府对待这个女婿的态度。
和离书一送,就代表左相府彻底放弃了那个女婿。
其他相关人员自然就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造一张和离书容易,可要打掉叶灵儿已经怀胎六七个月的胎儿,这才是件为难的事,而且还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
就在左相为了这个女儿奔前奔后心神劳累的时候,太子那件事也进行得万分热烈。
这个时候,太子一派的左相分心劳神之下,没有及时对太子施以援手;而太子这个时候,也不可能为他提供什么便利的有用帮助。
左相与太子都分头忙碌着,甚至可以说是焦头烂额的为各自的事情奔波着的时候,另外一件事也悄悄发生了。
雷击皇陵事发,太子被陈帝放逐到皇陵幽禁半年,也正是左相最疲于奔命的时候。
这个时候,谁也没有仔细留意到,之前由太子推荐左相负责,仍由太子主管的一个建坝工程。这个时候因为监工不严,数据上出了少少偏差,结果,有一段堤坝建好之后,竟然抵不住一次十分寻常的水涝。
坝崩水漫,顿毁良田千顷。
右相府里,太子被陈帝放逐到皇陵幽禁半年的圣旨,与堤坝崩塌的消息几乎同时送到了正在花园里抚琴的夏星沉手里。
他瞄了瞄左手的旨意,又看了看右手的资料,一时微微无奈不甘心的笑了笑,“可惜,这次亏了。堤坝远在千里,消息送来终是慢了一步。”
不然,依他的布置,最迟后天,太子必然被陈帝贬到决堤之地勘查原因。最终的结果,没有三五个月,太子甭想再见到京城这满地的脂香繁华。
敢将主意打到她头上,妄想弄进去当什么侧妃,这贬谪外地待上三五个月已是轻了。
若不是还有阮大人那句“血光之灾”在前,他一定想办法让闲得太过的太子殿下去深山修养几年。
南方某地堤坝崩决的消息,并没有在京城大肆流传,知道这事的人自然廖廖无几。
待左相终于将叶灵儿的事摆平得七七八八的时候,这事早就已经成定局了,等着他的除了帝王怒火就是一团待收拾的烂摊子。
再说京城流言一面倒的诛向了严或时,莫安娴又将她的哥哥请到了枫林居里。
“哥哥,”少女在八角亭子里,亲自斟了一杯茶递给对面拘谨的青衫少年,弯着嘴角,微微噙出淡淡讥讽,“现在,你可以出面为咱们的好妹妹讨回公道了。”
莫少轩接过茶杯,若有所思的打量她,“安娴,实话告诉哥哥,你是不是一早就预料到会有今天?”
莫安娴笑了笑,只默默看着他,却含笑不语。
左相要自保,叶夫人想保下叶灵儿,弃车保帅,这是唯一的也是最好的办法。
她说过,她可以不取严或时性命,但务必一次次粉碎他的青云梦。
只不知这一回之后,严或时还能不能咸鱼翻身死里逃生?
这一点,连莫安娴都无法确定,因为不确定,所以连她心里也隐隐有些好奇的期待起来。
莫少轩转了转眼睛,又抛出另一个盘旋他心头许久的问题,“安娴是不是也知道,背后操纵这件事的人是谁?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少女偏着头想了想,隐藏背后搞七搞八,还让别人自相残杀最后坐收渔人之利的手法嗯,她觉得,这手段很熟悉啊。
带着一股她熟悉的,狐狸味道。
可面对莫少轩期许的目光,少女掩下眼底狡黠,很茫然的眨了眨明亮眼睛,同样露出一副困惑不解的表情,“哥哥,这事不好说,兴许是左相的对手所为呢。”
嗯,就政治立场来说,那个笑得跟狐狸一样的男人,确实与左相是对手。
而且,他弄出这事的目的,她还真的相当怀疑。
既然问不出想要的答案,莫少轩也不纠结,只道,“既然你也不清陈的事,那就不用管他了。横竖眼下这事,我们只需站个人出去表个态就行。”
莫安娴看着他,眼底隐忧隐隐,“哥哥,状告严或时,是需要到大理寺的,你没问题吧?”
莫少轩看了她一眼,拘谨的抿了抿唇,才缓缓道,“我就是站出来振臂一呼而已,外面不是老早有人将所有证据证物证人什么的都准备齐全了吗?你尽管放心吧。”
“再不济,哥哥也是堂堂男子汉,只要有哥哥在,这种事断然不需要安娴你出面做的。”
少女轻轻笑了笑,微微感动的看着他,“哥哥,有你真好。”
就如莫少轩说的一样,他其实只需出面到大理寺递上状纸就好。
证人,自有那个经验老到的忤作。证词证物?外面流传的莫昕蕊生前的日记与遗言,就是最好的最有力的证物。
左相放弃了严或时这个女婿,大理寺的官员审理起这件怪绝古今的谋杀案,简直一点压力也没有。
各种证据齐全的情况下,大理寺很快就作出了判决。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不过暂时,严或时还是可以在牢狱里度过他或许最后的一段时光。因为处斩犯人,还得等到明年秋后。
莫安娴得知这个判决时,心里真真是一点意外也没有。不过在听到严府那宅子被收回去,严家一家老小被赶出去时,她心底却隐约浮上一丝快意。
在前世,严或时那个厉害跋扈的娘,可没少给她罪受。
今生,她不过顺手报那么一报小仇而已,也算对不起那个只会欺软怕硬的女人了。最起码,她没有对那个女人赶尽杀绝,是吧!
对于暂时被收押在大牢里的严或时,莫安娴一时半会倒没有心思再关注。因为这时,另外有件也算隐秘的事传到了她耳中。
“缺堤?”莫安娴诧异的看着线条揉合了纤细与冷硬的少女,连头顶有片枫叶落眼前都不觉,“你确定这消息属实?确定主管这工程的人就是已经去守皇陵的太子?”
冷玥坚定的点了点头,如果不是小姐吩咐她密切留意与太子有关的事,她也未必会了解其中内情。
“小姐,奴婢已经再三查证,确实就是太子无异。”她微微叹了一声,“据说被洪水漫淹之地,千顷良田受损,无数人生计受累,弄得当地百姓怨声载道。”
第164章()
莫安娴默了默,笑道,“看来太子殿下的人缘不怎么好啊。”
垂眸,慢慢转着眼睛,慢慢的流泛出淡淡若有所思来。
如果眼下太子不是先被逐去皇陵幽禁的话,这会在皇帝一怒之下,是不是会被放逐到更远的不毛之地去?
念头转起,她不禁在心中微微苦笑。
现在看来,原来当初太子想将她弄进太子府做侧妃这事,动静其实挺大的。
不然,也不会几乎同一时间内,发生了数件针对太子殿下的事情。
不过这一次倒是难得,狐狸一般狡猾的右相大人,居然事前事后都没有向她透露出一丝风声。
若非她令冷玥暗中留意,这事也许她永远也不会知道。
莫安娴心中一动,实在有些不太习惯夏星沉突然转变作风,变得厚道的“施恩不望报”了。
心中有个模糊念头飞闪而过,可不待她细想,那念头又瞬间隐没了去。
翌日,觉得所有烦恼都远离了自己的莫安娴,正愉快的在八角亭子里偷闲品读野趣。
青若却匆匆自门外走进来,奇怪的是,她右手还拎着一只酒坛子。
“小姐,这是右相大人特地派人给你送来的白雪梅酿三日晴。”
莫安娴抬头,盯着她手里的酒坛子呆了呆,“他忽然给我送酒?”
少女抬头,面色古怪的望着青若,诧异道,“他还让人留了什么话没有”
她又不是酒徒,而她更确定右相大人不会闲得无事突然想起请她喝酒。
青若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只道,“来人只说了将这坛叫白雪梅酿三日晴的美酒一定送到小姐手里。”
莫安娴想了想,才伸手,“拿来我看看。”
她一边转着坛子,一边狐疑的喃喃自语,“白雪梅三日晴”
呢喃完毕,她眸光转了转,随即若有所思的勾了勾唇,“原来如此。”
青若一头雾水看着她,“小姐,这酒还有什么玄机吗”
莫安娴偏头眸光闪闪看着她半晌,摇着头失笑道,“玄机青若,你将右相大人想得太深奥了。”
那就是只偶尔喜欢卖弄一下自己卓绝智慧的狐狸而已。
三日后,天气晴好。
辰时初,一辆里外都透着闲散慵懒气息的马车停在了莫府大门口。
帘子挑开,一段瞬间能将人心情荡涤得澄净宁静的靛蓝衣袖自帘子里头伸了出来,随后才见一张清隽的脸在乌黑光滑锦缎似的发丝拂动下钻了出来。
那靛蓝的身影跃下马车,这日色天光都似霎时变得高远澄净,让人见之就觉赏心悦目心生神怡。
他刚在马车下站定,莫府紧闭的大门就徐徐打开。
一抹灵动的淡紫仿佛携着身后无尽曼妙光阴袅袅行来,夏星沉只觉眼前亮了亮,唇边风流自成的微微笑意便不觉深了深。
他微笑,上前迎向少女,“莫姑娘真守时。”
莫安娴瞟了瞟马车前面正安静低头等候的马儿,也笑了笑,“夏公子很准时。”
你准时,我才能守时。
夏星沉看她一眼,目光颇见无奈。随即优雅朝她作了个请的姿势,“莫姑娘,请上车。”
少女浅浅一笑,很不客气的享受了右相大人周到的礼仪服务,先他一步踏上了马车。
入到车厢,莫安娴眼神就变得灼灼发亮。她抬头,看了看随后钻进来的夏星沉,笑道,“看不出夏公子挺懂得享受的。”
夏星沉瞥她一眼,在她对面坐下,沉吟片刻,边打量车厢边故意道,“很普通的毯子,市面上随处可买的靠垫,还有这些”他目光掠了掠车内其他装饰,“都是华而不贵的东西。”
少女皱了皱眉,抿了抿唇,低头。
说不过就耍性子
夏星沉愕了愕,这可不像他认识的莫安娴。
谁料他错愕的瞬间,少女笑吟吟递了杯子到他跟前,“说那么多,渴了吧,请喝茶。”
故作误会,废话一堆,她会为这点连事都算不上的生气
夏星沉很自然的接过杯子,就近唇边就喝。
半晌,他微眯着漂亮眼睛打量她,“路途寂廖,莫姑娘何不弹上一曲解闷”
莫安娴望着马车里摆放的古琴,眸光在上面打了个转,随后露出兴致缺缺的模样,“我以为,是右相大人口味高雅,才特地准备这琴的。”
夏星沉垂眸,微微苦笑。每次听到从她口中吐出“右相大人”这几个字,他就觉得心情分外的郁闷,却又分外的以此为乐。
他看着她,突然恭恭敬敬朝她作揖,“莫姑娘大人大量,不如让在下抚琴一曲以作赔罪,如何”
莫安娴目光落在琴弦上凝了凝,随即不动声色的笑道,“既然夏公子有此美意,我若不成全岂非白白辜负了雅意。”
夏星沉看她一眼,不说话了,直接低头,修长十指仿佛有自主意识的小小人儿一样,以最优雅美妙的舞姿在琴弦上悠然起舞。
琴音高远空旷散漫,透着让人不自觉舒适松懈的轻松惬意。
良久,一曲毕。
莫安娴毫不吝惜的赞赏的看了看他,叹道,“果然人不可貎相。”
她以为像夏星沉这样精于算计且智慧卓绝的人,琴艺纵然高超,也会缺少琴音该有的生命力与感染力。
男子微微一笑,笑意慵懒里透着隐隐让人难觉的智计。他看了看她,目光随即落在古琴上,半真半假的邀请,“莫姑娘不如也露两手让在下仰莫一番,如何”
莫安娴瞟了瞟他,随即很认真的蹙着眉头,露出抱歉的无奈表情,“夏公子,我倒是很想露一手让你仰莫来着。”
夏星沉眸光微微一凉,就听她随后惋惜道,“只可惜,我不会抚琴。”
夏星沉刚刚转念间已想过数种她拒绝的借口,但绝对没有眼前她平淡语气下这一句来得震憾。
他微微眯眼,眼神困惑又狐疑,“你不会抚琴”
少女笑容倏然淡去,不悦地竖眉瞪了瞪他,“这很奇怪吗谁规定我莫安娴一定要懂得抚琴”
夏星沉看着她微露凶狠的目光,心下紧了紧。她虽然故作凶狠,可眼底依旧难掩微微窘迫羞怯。
这么说,她没有撒谎,是真的不会抚琴
夏星沉垂眸,掩下眼底不可思议。她作为莫府嫡出大小姐,他以为琴棋书画之道,她就算不精,最起码也懂。
可现在,她的眼神她的反应,都在诚实告诉他,她是实实在在不懂抚琴
这简直让夏星沉一霎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无处着力的挫败感。
他抬手,大袖不着痕迹拂过琴弦,心中暗叹,今天精心准备的第一着,废得简直莫名其妙。
眸光落在琴弦,仿佛不经意飘过她淡紫绣纹衣袖下圆润精致的指头,思绪仿佛一下飘远到那一次,他们第一次相遇,也是唯一一次他察觉到她的血质特异。
“怎么,我不懂弹琴你很失望”
少女困惑的声音将夏星沉飘远的思绪瞬间拉回现实,他袖下手掌暗地紧了紧,他竟然在她面前失神。
什么时候,他对她可以倾心信任
“这是我亲自所制的木棋,莫姑娘可有兴趣下一盘”他说着,自顾的拿出棋盘棋盒,就要将棋子倒出。
他是八面玲珑风流四方的右相,从来不会当面给人难堪,长袖擅舞善解人意是他最完美的面具。
少女心下暗暗叹口气,虽然感激他转移话题留她颜面的好意,不过她其实一点也不觉得会不会弹琴有那么重要。
至于难堪就更加不觉得了。
记得年幼,她怕累又怕手疼,练了几回琴之后,就撒娇再不肯碰琴。
姨娘依着她,爹爹心疼她,都说我们家安娴不喜欢练琴那就不练。从此之后,她真的再也没有碰过琴。
这段记忆原本深藏心底,却在此时此刻突然鲜明如昨呈现脑海。
对她而言,不会弹琴,其中承载的是父母对她的浓浓爱惜,她一点也不觉得窘迫难堪羞人。
可是下棋
少女目光往他扣在棋盒的手上凝了凝,“这里光线不好,我姨娘教过我,一定要懂得适时拒绝别人保护自己。”
这种不掩映不拘束的小姑娘说话口吻,还真令夏星沉呆了呆。
见惯了她狡黠笑里藏刀的模样,还真有点不太习惯她偶尔简单坦诚的直来直往。
长睫扇动,弧形阴影密密掩住眼底的惊讶欣喜,他缓缓将棋盘收了回去。
随即淡淡一笑,抬眸,目光深深凝住她“原来莫姑娘有意与我促膝长谈。”
少女微愕撇了撇嘴,她不乐意下棋,保护眼睛是其一,其二是她棋艺平平。一瞧面前这人,就知道但凡他拿得出手的,都不会是让人昏昏欲睡那种纯无聊打发时光的水平。
跟他下棋岂不是累惨自己。
她看着他,很认真道,“我倒是想跟夏公子促膝长谈来着,”夏星沉露出饶有兴趣的表情含笑看着她,就听少女继续道,“就怕这车厢不够宽敞,另外”
少女眯了眯眼,笑容明艳隐隐透着难猜的狡黠,“我在想,夏公子接下来是不是该拿一面大风筝出来让我提字了。”
夏星沉哑然失笑,抱着双臂懒懒往垫子一靠,露出果然如此的眼神瞟了瞟她雪白柔嫩的俏脸。
这姑娘嘴皮子上的功夫,真是日进千里。每每见她,她总有办法堵得他说不出话来。
良久,他袖手斟茶,双手为她奉上热度适中的茶杯,“唐突佳人的事,怎么能让我夏星沉来做呢。”
要做,也是太子那种从小高高在上不懂人间疾苦的人来做。
莫安娴掠他一眼,飞闪眸光警剔微生。想了想,才伸手去接他递来的杯子。
夏星沉奉茶的动作行云流水般随意自然,她接过杯子,他也没有乘机佯装做什么不经意的肌体触碰之类动作,反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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