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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智慧与风情--闲话清朝人与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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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夭脑醋杂谕贝伺ブq的笔记《觚剩》中记载,书中专辟一节对「季氏之富」进行描述和评论。说到那些娶了季氏家戏子为妻之人的时候,他不忘加上自己的评价:「故凡娶季家姬者,绝无声色之娱,但有伺候之烦,经营之瘁也。」呵呵,读了这个评价,就可以想像刘书生是何等的痛苦了。
季氏到底有多富呢?即使到了现在这个物质已经十分丰富的时代,也只能用「震惊」二字来形容。季振宜从御史任上回到泰兴老家后,「尤称豪侈」,所居之所方圆就占了好几里,因为太大了,怕治安有问题,又安排了六十名武林高手值勤巡逻。这六十个人的报酬是什么呢?除了月薪以外,每晚还要犒赏他们好酒十濲,好肉三十盘。在他家唱戏的人,穿戴之费也很惊人。「珠冠象笏,绣袍锦靴,一妓之饰,千金具焉」。这样的「妓」,他家一共养了三班,大概也有数十人吧。这还不算,有一个细节更为惊人。康熙九年,季家因连日遭受阴雨,怕家里的皮袍长霉,趁天晴的时候,让人拿出来翻晒,并用棍子敲打去灰尘。皮货品种丰富,都是些紫貂、青狐,银鼠、金豹之类。等棍子打完,地上竟积了三寸多的毛。季家到底有多富呢?这里恐怕就不用再明说了吧。
奢侈绮糜,是难以消除的现象,也是部分人追求的目标。有清一代,自然并不止季氏一人这么富奢。在清史资料中,可以随手拈来一些例子。嘉庆时,湖南藩司郑源畴在官署的家属达到了四百多人,且养了戏班两班,这两个戏班,争奇斗巧,昼夜不息。有一年,因为婚嫁,要把家眷送回,共雇了大船十二只,旌旗耀彩,辉映河干,其规模之大,花钱之多,完全可当得「惊人」二字。所幸是,郑氏最终以贪污罪被判处死刑,大快人心。和郑氏相比,道光时的闽浙总督颜伯焘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道光二十二年三月,已经被革职的他回乡途径漳州城。从初一开始,连续十天,每天就有六七百名给他挑东西的杠夫从漳州过。初十日他自己从漳州过时,跟随的兵役、抬夫、家属、舆马仆从达三千名,吃饭要摆四百余桌酒席。因为天气原因,颜伯焘连住了五天,漳州地方仅仅是招待费,就花了上万蔖银子。颜氏的奢侈可见一斑。
当然,不管什么朝代,像季氏、郑氏、颜氏这样富到骄奢的人都有,但总体上比例较小。康熙时,一个七品知县的年薪仅是四十五蔖,即使是总督、巡抚这样的封疆大吏,年薪也不过是一百五十蔖到一百八十蔖。以这个薪水,显然是富不起来的。那些富起来的人,肯定是用了许多非正常手段。正因为如此,人们对富人总是有种抵触心理,善良的人们大概都不愿意见掩藏在这些财富背后的血与泪吧。
香妃非薄命
常言道:红颜薄命。或者又说:天妒红颜。很久以来,不管历史典籍,还是民间流传的各种传说,凡美丽女子,都难以善终。这似乎很符合我们中国文人的审美心理。他们大概在想,上天给了你一副好的容颜,就不能再多你给圆满的生命。不然,天下所有的好处岂不都给你占去了。于是,在他们笔下,美丽的女子总是早早地便从人世中消逝,叫人不胜叹息和哀怜。
这就连武侠大师金庸也不能免俗。他的第一部小说《书剑恩仇录》中关于香妃的故事便具有这样的意味。按照金庸的说法,乌兹别克女子香妃被胁迫进宫以后,虽然乾隆对她宠爱有加,但她对皇帝的宠爱严加拒斥,每日只是想念远在回疆的家乡,独自垂泪。乾隆为了讨好她,把她带到江南散心。到了杭州时,乾隆想强行临幸香妃,香妃一急之下,竟取出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来,欲刺死乾隆。乾隆吃了一惊,不敢再造次。太后知道后,很怕乾隆由此被害,趁着乾隆外出游玩的机会,将香妃召入宫中,逼她自尽了。乾隆得知死讯,十分悲伤,但事已至此,无力回天,只是请了当时的宫廷画家、意大利人郎世宁依照香妃生前的样子画了像,来寄托自己无尽的哀思。在这里,香妃被描写成一个宁死不屈、民族气节很高的女子,乾隆则是一个至情至性、*倜傥的多情种子。这种传奇式的描写并不仅是金庸一家的专利。蔡东藩的《清史演义》、《清朝野史大观》对此亦作了近似描述。
然而,小说家毕竟与史学家不同,他们的叙述有时为迎合大众的审美接受心理,不得不对历史作一些修饰和打扮。他们把香妃描述成为一个不畏强权、红颜薄命的女子,很合乎我们习惯性的审美心理,也容易引起读者的怜悯。史学家孟森早在1937年就通过清宫档案和时人笔记的材料推断,香妃就是历史上的容妃。后经考古发现,孟森的推论是完全站得住脚的。这位容妃真的是被清兵强行抢走的吗?真的因反抗而早逝吗?显然并非如此。首先,她不是乾隆通过高压手段胁迫进宫的。史料记载,香妃入宫,是在乾隆平定回疆的前一年。这说明,她入宫之时,乾隆的武力还没有构成对回疆的直接威胁,被俘捉之说是不能成立的。比较合理的解释是,当时回疆领袖为了换取片时的平安,将其献给了大清国主乾隆。这种女人作为一种政治礼物奉献给强国君主,在古时并不少见,那么多的「和亲」故事,多少都带有这样的味道。至于说香妃是被乾隆的母后逼死的,也属无稽之谈。香妃死于乾隆五十三年,乾隆皇帝的母亲孝慈宪皇后则死于四十四年,比香妃早十一年死去,怎么可能命人赐死香妃?其次,香妃进宫以后并不是整日郁郁。史料显示,她曾随乾隆南巡江浙,东巡到泰山曲阜,北到过盛京去拜谒清朝祖陵。时间历程长,空间跨度大,香妃如果真是个节烈女子,随时可以找个机会与这个世界说「拜拜」。可她没有。相反,她和乾隆生活在一起应该是开心的。宫廷画家郎世宁所画的乾隆与香妃各自骑白马的戎装像,一前一后,夫唱妇随,怡然自得,香妃怎会不高兴呢?
传说与历史是不一样的。以虚构为主的小说家,自然喜欢传奇色彩浓厚的传说。金庸曾说:「历史学家孟森作过考据,认为乾隆是海宁陈家后人的传说靠不住,香妃为皇太后害死的传说也是假的。历史学家当然不喜欢传说,但写小说的人喜欢。」然而,历史终究是历史。香妃本就是个平常的女子,节烈、民族气节与她并没有太大的关系。让她回归本来面目,也许并没有什么不好。 txt小说上传分享
即使中举又如何
吴敬梓的《儒林外史》中有一个著名的段子叫《范进中举》,描述范进中举后种种疯狂的行径。他的岳丈胡屠户由从前的对他不屑一顾变为阿谀奉承,同县的“名流”也纷纷巴结。按科举制度的常规而论,中举确实是改变人生命运的一大步。
科举考试一般分四个层次,第一个层次是参加童试,考中了,就叫“生员”,俗称“秀才”。第二个层次省里的乡试,秀才有资格参加,中试者叫“举人”(因此叫“中举”)。第三个层次是进京会试,举人有资格参加,中试者为“进士”。最后一个层次是殿试,由皇帝对进士们再考一次,分出一二三甲。
科举有这么多层次,但一般来说,到了第二个层次,已经相当不错了。在各种记载中,凡是中了举的人,在当地的地位一般都不差。《儒林外史》中有许多这样的例子。1935年7月的《良友》杂志刊登过一篇《成名以后》的讽刺小说,叙述主人公桂馨机缘巧合中举以后,“在生活方面显然有了大大的改变。如今在社会上是有身份有名望的人物了,……县城里一般绅士和有功名的人们都跟他交际起来,今天拜会,明天请客,忙得不亦乐乎”。这篇小说从一个侧面反映了中举后,“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现实。
然而,也并非所有的举人都能在物质和精神生活上得到根本改观。与进士相比,他们进入官场的台阶还很不扎实。一般来说,他们只能成为幕僚之类的一些小官,和县令、府尹一类的“朝廷命官”还存在不小的差距。所以,即使中了举,也不见得就能有预想的那样风光。在现实中,许多举人不但在仕途上很不得意,就是在物质上也显得相当困窘。像这样的例子,在清代中叶以后有很多。嘉庆、道光年间负有盛誉的包世臣,经过六次艰难的考试,成了举人,继之以坚韧地参加了十三次会试,可进士一阶始终爬不上去,到歇手时已经六十一岁了。在中举后的岁月里,包世臣的日子也并不好过。几十年来,他当幕僚,作师爷,常年奔波于全国各地,西面到过四川,南面到过广东,北面到过直隶,江南一带则是他长期淹留之地。在这段漫长的岁月里,时人见不到一点他作了举人后的风光,看到的只是他浪迹风尘后“自给不足”的憔悴。据清代笔记《冷庐杂识》里记载:“海宁徐楚畹学博善迁,乡荐后,困于公车,家徒壁立,以星命之学游历江湖三十年。”一个举人,穷困潦倒,靠给人算命,在江湖混世三十年,这比之包世臣给人作幕僚,又不知要悲惨多少倍了,其行径亦透露出功名社会中读书人攀升过程中的沉重与蹒跚。
一旦中举,即意气风发,生活大变,是历史事实。但现实中,中举后困于尘世的人也不在少数,这群人同样不应该被历史家、文学家所忽略,他们是历史布景中不可或缺的一环。袁枚的《随园诗话》提到一个“作幕”多年的苏州文人的一句诗:“惟有乡心消不得,又随一雁到江南。”这句吟唱,蕴含了一个士子多少的悲怆和心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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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的官员不富裕
时下,电视荧屏上常常是充盈着以清代皇帝、官员之轶事为题材的“辫子戏”,剧中官员所住的府邸富丽堂皇,极尽奢华;生活纸醉金迷,声色犬马。更有民谚云:“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这些似乎都在说明,清朝的官员享受高薪,手头积聚有大量的财富,日子过得相当滋润。
很长一段时间来,笔者确实也是持这种观点。及至近日读了点史料,才发现并非那么回事。从实际情况看,当时大多数官员表面上风光,背后的经济却非常局促。嘉庆十九年,在翰林院做编修的林则徐致书朋友,说自己“就一教书馆地”。一个京官还要去当家庭教师,自然是因为经济拮据难以自给,不得已而为之。刚作翰林院检讨的曾国藩则更惨。道光二十一年八月,他在给父亲的信中说,自己经济窘迫,今年还可以勉强支持,但明年可能更加艰难,京城借钱,也和湖南老家一样,十分困难。到了十二月,他又写信给父亲,信中说,今年过年,除了用去房租六十千钱以外,还借了五十两银子。言语凄楚,情形相当落魄。斯时林则徐与曾国藩官职尚不显赫,身陷贫困似乎可以理解。但就是嘉庆年朝做到尚书、大学士的朱珪,也常为生计发愁。有个朋友有一年(乙丑)除夕到他家里过访,问他过年的事准备得怎么样,朱珪举着胸前的荷包说:“可怜此中空空,押岁钱尚无一文也。”如果说这还有点玩笑意味的话,那他身死之日的情况则更加凄凉。他的“卧处仅一布被布褥”,房间里只有数箱残书,“见者莫不悲感”。这种“高官贫困”现象折射了一个人的清操,也从另一个角度反映了当时俸禄的低廉。一个人不图法外之财,即使位极人臣,也走不出穷困之境。
相对于朱珪这样的京官而言,地方官的日子是要好过些。因为他们直接与老百姓打交道,直接掌管着地方财权税权。他们在开支上出现窘境的情况下,可以私设一些眉目,额外向老百姓征收。私征浮财的行为,是一种变相的巧取豪夺。但细观历史,因此致富的地方官却并不多。龚自珍的《明良论》里说得明白:“谓外吏富乎?积逋者又十且*也。”用现代的话说,就是“说地方官富裕吗?负债的人十有*啊”。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大致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官场体制问题。因为终清一代,只有“官”才有俸禄,其他的吏(如师爷、秘书、账房等)都要“官”自己雇佣,朝廷是不发工资的。这就意味着地方官除了公务开支外,还得养活一大帮人,这自然是笔不小的支出。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得向上级“进贡”。按照当时的陋规,过年过节、升迁调任等都得向上级交纳“规费”。比如,冬夏两季要给京官各送一次礼,叫做“炭敬”和“冰敬”,也就是取暖费和降温费。到“三节”(春节、端午、中秋)和“两寿”(上级和上级的夫人过生日),照例也要送。至于到上面办事,则更加要送。一位由道员升任按察史的官员,在年谱中不无牢骚地写道:“即日进城拜客,困于酒食,外官之常态也。”这一趟,他给每位军机大臣送了四百两,每个尚书一百两,每个侍郎五十两,加上送给同乡、同年和办事员的,一共花了一万五千余两。由此可见,地方官也是苦于应付,不堪其忧。
清朝一直奉行低薪,据吴思的《潜规则》测算,当时一个县令的月薪约相当于现在的1130元人民币。面对庞大的支出,地方官征收浮财亦属意料中之事。他们把这些钱财再派送出去,不断地进行再分配。即便如此,对于巨大的官员群体来说,这点钱财仍然是杯水车薪。可以说,有清一代,官员普遍不富裕,与我们电视、小说里通常描述的情景相去甚远。这中间自然也不能否认官员中有和茄木尢按嬖冢暇故巧偈4蟛糠止僭笔枪牌椒驳纳睢S氲笔钡难紊獭⑿猩瘫绕鹄矗僭泵窍缘孟嗟本狡肉觥5比唬腔故怯械阌旁礁械模辽儆肫矫癜傩毡绕鹄矗枪檬娣嗔恕xt电子书分享平台
晚清战争中的“怪力乱神”
《论语》中有句话,云:“子不语怪力乱神。”按朱熹《论语集注》的解释,翻译成白话就是:孔子不说(关于)怪异、勇力、悖乱、鬼神(这些邪门歪道和不能说明白)的事。儒家以《论语》为经典,在古代,以研究《论语》为业的儒生多如牛毛。但研究归研究,一到现实生活中,孔子提倡的那些言论不一定能发生作用。正如俗话所说: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就拿“子不语怪力乱神”来说,许多人就无法遵守这一“规则”。由于科学发展的水平还不能解释一切自然现象,人们总喜欢用一些稀奇古怪的理论来解释神秘之事。晚清之时,当西方列国的炮火打开清帝国大门之际,那些经过多年儒家思想熏陶的官员们,常常忘记了老祖宗的教训,不时用“怪力乱神”之类的东西来应对、解释自己经历的一切,闹出了不少笑话。
首先是对自然力的崇拜和迷信。1841年夏天,满清宗室奕山派驻广东,道光帝对他寄予厚望,一再下旨要他“规复香港”,但他“实不能战”。恰好此时台风经过香港,吹翻了几艘西方船只。面对皇帝的严责,奕山把台风来临当成了自己的战绩,进行了一番夸大其辞的描绘:“淹毙洋人汉奸不计其数,帐房寮篷吹卷无存,所筑码头,坍为平地,扫除一空,浮尸遍海。”这种破绽百出的奏议,只要稍微动点脑筋就可以鉴定它的真假。可此时的道光帝实在已经是焦头烂额,不由把这种搞笑之事当成一点喜悦的理由。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风暴,他对上天感恩戴德,认为是老天有眼,终于对侵略的人作出了惩罚。“此皆冥漠之中,神明默佑”。他还专门往广东发去20柱大藏香,“交奕山等分诣各庙宇,敬谨报谢”。(《鸦片战争&;#8226;清宣宗实记》)在这个事件中,我们看到的是清廷君臣对战争的无能为力,对自然的盲目崇拜。这种思想在当时并非皇帝、官员所独有,普通的知识分子对此也没有明确认识。诗人张维屏写下了留传甚广的《三元里歌》,歌颂三元里人们对西方侵略者的反抗。但他仍然相信上天在这场战争中的作用:“夷兵所恃惟枪炮,人心合处天心到,晴空骤雨忽倾盆,凶夷无所施其暴。”很明显,他的识见和道光、奕山并没有什么两样。
对西方的认识,当时也处在一个相当“弱智”的水平。那时的人们看西方人的眼光十分独特。士人徐继畬在《退密斋文集》里这样描述英国兵:“至于登陆部战,则非彼之所长,其人两腿僵直,跳走不灵,所用者自来火之小枪,不过能四十步,此外则短刀而已。我兵之打排枪、弓箭、长矛等器,彼皆无之。”他完全把英国兵看成了一战即败的“废人”。另一种观点则认为,英国兵远涉重洋而来,每天在海里颠簸,已经习惯了波浪风涛,如果一上岸,他们就头晕脚软,肯定不行。(《鸦片战争&;#8226;平夷录》)那时的中国,整个都在梦游。这种不经实际考察验证的猜想,当然是不能指导战争的。等到列国入侵,不管陆上水路,中国是屡战屡败,那后果是相当地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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