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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种兵卧底黑帮:兵魂-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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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的，张成一直看到警察安全地把古子澄带下楼，他不愿看见她脸上的惘然悲伤，带着扎赛钻进车里快速离去，消失在深夜里的岭南街道。
同一个深夜，南海省厅厅长办公室，万厅长单独召见禁毒局副局长兼行动处长洪涛。
两人无一例外地双眼通红，自从在市西郊黄村查获了大量毒品，他们就再也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远的不说，单说接连发生的南洋大酒店枪击案和市人民医院枪战案，在这两起案件中出现了只会出现在战场上的大威力武器。可以在夜间条件下进行远距射击的狙击步枪、使用弹鼓的AK…74S突击步枪、大量的92式毫米军用手枪……这些都是他们的从警生涯中从未遇到过的东西。如果再加上南港市西溪县的学校爆炸案，不用再说什么，南海省今年的治安一定是排在全国的最后位置。
万厅长清楚一点，前任厅长就是因为这些接踵而来的大案要案而引咎辞职的。
洪涛的眼光没有看得那么远那么深，他只关心漏掉的那部分毒品在什么地方、在谁手上。然而事态的发展由不得他只耕自家的田。
“医院枪战案嫌犯张成在创业小区出现，杀了两个人，还明目张胆地打电话报警！”万厅长低沉的声音中饱含愤怒，“太狂妄了！”
军情部并没有把张成的具体情况对公安机关进行通报，因为这属于军队内部的事情。所以万厅长和洪涛都认为张成是T国华裔，没有把张成跟A级通缉犯成刚联系在一起，压根就没想到成刚会整容变成张成。洪涛虽然有点怀疑，但苦于没有证据，也就只能在心里怀疑。
“受害者证明，她确实遭到了绑架。从她的口供看，是张成救了她。110接警中心，张成在电话里自称是受害者的男朋友，受害者也确认了这一点。”洪涛说。
“我不管他是救人还是杀人！”万厅长说，“没有人能随意剥夺他人生存的权利，没有人有这种权利！”
发泄了一通，他缓缓口气说：“国际刑警那边有什么消息？”
洪涛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传真纸递过去：“我把方杰失踪的事情如实向国际刑警那边做了通报。反馈回来的消息称，国际刑警总部也跟方杰失去了联系，无法作出有效的应对措施。我个人认为有三种可能。第一，方杰已经死了，只不过我们暂时没有找到他的尸体；第二，方杰身处险境，无法按时与国际刑警总部联系；第三，方杰变质了。”
听到第三种可能，万厅长眉头跳了跳，“对于第三种可能，国际刑警总部的看法如何？”
洪涛扯了扯嘴角，“方杰是他们的B级卧底，他们坚决认为方杰不会有问题。”
万厅长挥了挥手，“国际警务关系到国家形象，对于方杰的事，我们只管负责配合国际刑警，不要发表过多没有依据的看法。你是直接和国际刑警联系的人，这些事情要把握好。”
“是，我明白！”洪涛下意识地挺了挺胸脯。
“军情部有什么消息？”
万厅长问起军情部，洪涛一下子想起了唐建国在他家中与他的那番会话。他仔细想了想，放低声量说：“在黄村查获毒品时，唐建国找过我一次。他给通报了两个情况，一个是我们查获的毒品只是一部分，另一个……”洪涛犹豫了一下，“另一个应该算是他个人的直觉判断……”
“什么判断？直说！别婆婆妈妈的！”万厅长挥手道。
“他认为我的禁毒局有叛徒……”
“什么？”万厅长惊得霍然站起来。
之后，双方都陷入了久久的沉默。良久，万厅长才开口：“不管是他个人直觉还是确切情报，我们都要早做准备。老洪，你立即着手彻查此事，但是记住，要隐蔽进行。不要弄得人心惶惶！”
“是！”洪涛敬礼道。
……
狼狗打听来的消息没错，就在旺叔带着手下和那批文物抵达九峰的第二天早上，九峰东北方向不远处的军港处军舰云集，排成浩浩荡荡的编队向外驶去。同时，演习海域禁航的通告也下发到了各个渔民手中，提醒他们不要进入相关海域进行捕捞，持续三天。
有了确切消息后，旺叔反倒松了口气。这样也好，可以更从容地对付张成。他接到扎赛电话，古子澄已经被控制住，张成已经顺着他们的计划赶往九峰。他微微笑了，根本不知道扎赛已经站到了张成那边，确切地说应该是站到了华城星那边。
凌晨两点，狼狗再次来到旺叔跟前小声汇报：“大哥，家伙都准备好了，什么时候动手？”
旺叔揉了揉睡眼，从床上直起身子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按路程计算，再有一个小时张成就该到了。动手吧，让弟兄们按照计划埋伏起来！”
“是！”狼狗闻言精神一振，就要转身去。
“等等，”旺叔突然说，“还是我亲自去吧。”说着便下了床，狼狗连忙把外衣给他披上，跟着他走出去。
转入旁边的房间，狼狗连忙赶上前头，掀开凉席，在床板上敲了敲。顿时床板从中打开一块来，一个颇大的地下室入口赫然出现眼前。
狼狗搀扶着旺叔走进地下室，只见下面灯光如白昼般，旺叔带来的十三名心腹手下安静地坐在铺在地上的垫子上或打牌或休息或小声聊天，没人发出大的声响。因此可见这批人的素质之高纪律之严。旺叔虽然大多数时间在中国，但是他却把金三角的那套带兵方法用在了这些保镖打手身上。
“老板。”
看到旺叔来了，他们纷纷站起身来。
看到这群彪悍的手下，旺叔似乎找回了金三角带兵和政府军干仗的感觉。他挥了挥手，说：“大家都知道，方杰是卧底，现在集团总部的人正在追杀他。张成呢，虽然没有证据证明他怀有二心，但他却是跟方杰走得最近关系最密切的人，不但知道了很多不该知道的事情，还要坏我们华兴的事！”
“你们都是我华旺一手带出来的，大家一起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今天，我们的任务是铲除张成这个挡在我们华兴面前的叛徒！张成不是一般人，相信大家对他的事迹也有所耳闻了。他在中国陆军特种部队服过役，因为涉嫌盗窃文物被中国警方通缉，最后是老板收留了他。不可否认他为华兴做过很多事，可那些都是他作为华兴的一分子应该做的。老板念在他有功劳，所以吩咐我给他留个全尸。你们能不能做到？”
旺叔的声量很低沉，但这番话却取得了更好的效果——所有人的双眼都迸发出了“必杀张成”的精光！
“能！”同样低沉有力的整齐回答声。
“好！”旺叔丝毫不掩饰眼中的赞喜之情，说：“杀掉张成后，每个人都会有10万元的奖金！这是华子瑶小姐亲自嘱咐下来的！”
他明白，感情奖赏和金钱奖赏两者缺一不可。果然，一听到有如此丰厚的奖金，他们的眼睛更亮了，呼吸越发厚重了。
“好，时间不多，开始干活吧！”旺叔挥了挥手。身边的狼狗快步走到一边的大木箱子，打开箱盖，操起一支中国产81式自动步枪扔过去，道：“兄弟们，操家伙！”
那个大木箱子赫然装满了八成新的81式自动步枪、54式手枪以及大量的弹药！
这是华子瑶通过某种渠道费劲力气弄来的军火，对此，连旺叔当初都感到迷惑不解——华子瑶到底是通过什么途径搞来的这批军火？要知道，中国的枪支管制相当严格，甭说这么一大批包括自动步枪在内的军火了，连弄把小手枪都是非常困难的！现在旺叔已经隐隐知道，华子瑶还有着另一个身份，一个更神秘更重要的身份。
旺叔带来的十三个人都是使枪的老手，不一会儿工夫便挑中了趁手的枪支，带上弹药，在狼狗的带领下逐一钻出地下室。
旺叔走在最后，在那么一瞬间，他眼中闪过一丝悲痛和不舍，但也就是那么一瞬间。这些人主要的作用是困住张成，真正的杀着是华子瑶派过来的两个杀手，那两个跟旺叔报到之后便失去踪影的杀手。
面对张成，这些人能活下来几个，旺叔心里没底。当年张成可是靠杀人在T国道上杀出名声来的，他丝毫不敢低估张成的能力。
然而在旺叔心里，与价值连城的百花冠相比，这些人的性命简直轻如鸿毛。
4、海边枪战
九峰镇是旅游休闲地，海边的海防林附近相隔一段距离修建着一些供旅客休憩的凉亭石凳之类的东西。
旺叔挑中了离餐馆不足一公里处的这个休憩地作为伏击张成的地方。这里远离镇区，方圆五公里没有人烟，再加上潮水的拍岸声的遮盖，就算在这里使用手榴弹，也不会引起别人注意的。
凌晨两点多，除了海风刮过的“佛佛”声，便只有潮水拍击着岸滩的“唰唰”声。正是冬天，深夜的海风夹带着冰冷的水分狂抚而过，深入骨髓的冰冻。旺叔站在凉亭附近的一颗大树根下，披着厚厚的棉衣，两名手下站在他身后替他挡住了从海面侵袭而来的寒风。时不时地抬起手腕看时间——狼狗已经在九峰镇路口处等着张成，接着会把他带到这里来。
狼狗确实等到了张成，不过不是在镇路口，而是在他的餐馆里。
张成和扎赛到达九峰的时间比旺叔预计的要早得多，为的就是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当狼狗留下两人看家，带着一个人准备去镇路口时，他只看见眼前一个黑影一闪，接着感觉到脑袋被猛地撞了一下，昏倒过去。
等他被一股冰冷冻醒的时候，发现自己手脚被捆，嘴里塞着一块布条，被人扔在了那个隐蔽的地下室。他还看见他的三个手下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张成放下水桶，抽出那支装了消音器的手枪顶在狼狗的脑袋上，取下他嘴里的布条：“货在哪？”
“你是什么人？”狼狗毕竟是在江湖上滚了多年的人，很镇定地斜了眼黑洞洞的枪口。
“呵，”张成冷冷一笑，“不是你们让我来九峰的么？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了？”
“你是张成？”狼狗心里一颤。
张成把枪口移向他的小腿：“既然你知道我是谁，那我就不废话了。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否则我会在你身上打上十八枪，而且还能保证你会承受了一个小时的痛苦后再咽气。你相信我有这种能力吗？”
狼狗不禁浑身一抖，眼中闪过恐惧之色。他也许不怕死，但是身中十八枪仍要挺了一个小时才能死去这种痛苦他未必受得了。然而他还是很快镇定下来了，勉强地轻蔑一笑：“我只是一个小喽啰，你问的那些事情我不知道……啊！”
张成一枪打穿了他的小腿，左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捏着几根银针，下手如飞地扎在狼狗的几个穴位上，顿时止住了血。血虽然止住了，但疼痛不但丝毫不减，而且发挥到了极致。狼狗已经疼得冷汗淋淋双眼*了。
“是不是很痛？叫吧叫吧，我不怕你叫，因为你的地下室隔音实在是太好了。”张成笑道，接着遗憾地说：“唉，太久没用了，手脚有点生疏。”他慢慢把枪口移向狼狗的大腿，“你想是我打断大动脉呢还是避开它？打断你的大动脉不是我的目的，因为我还不想你死。呵，你是不是想早点结束痛苦啊？算你走运，刚才我说了，太久没玩这玩意儿了，手有点生。这一枪下去说不准还真把你的大动脉打断了，那样你就不会痛苦太长时间。咱们看运气吧，呵呵。货在哪里？给你三十秒。”说着抬起手腕开始计时。
“五、四、三、二、一。”
张成“一”字刚落音的时候，狼狗似乎妥协了，艰难地说：“货，货在镇东南的渔港码头，船号是海B1101。求求你给我一枪吧，大哥知道我泄漏了秘密不但会杀了我，还会对我的家人下手的，求求你杀了我吧。”
他有气无力地喃喃道。
这时地下室出入口的盖子被打开了，扎赛的头伸了过来，说：“教官，有人往这边来了。”
张成迅速撕下狼狗的衣服，把他的伤口包扎起来：“你大哥已经顾不上你了。”说完跑到那个大木箱子那操起了一支81式自动步枪和几个弹夹，接着轻快地跳了上去。
他刚出了地下室，就听见院子里响起了枪声，扎赛跟来人交起火了。操！张成暗暗骂了一句，几个利索的战术动作，跑出到了扎赛身边。淡淡的月光下可以看见十几个人影远远地往这边跑来。他顾不上埋怨扎赛的鲁莽，把81式自动步枪和弹夹扔给他：“你在这里顶住他们，吸引他们的火力，实在不行就退到地下室里去，那里有充足的弹药！”
说完便闪身子，钻到旁边的树林里去。
狼狗没有在规定的时间里发回消息，旺叔一下子就知道出变故了，于是马上带着手下往餐馆赶。在院子外负责警戒的扎赛第一时间发现了他们的端着自动步枪的身影，报告张成后却按捺不住主动与人接火，提前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激烈地交火，旺叔十三个手下扛着自动步枪和同样扛着自动步枪的扎赛交火。密集的子弹一度把扎赛压得抬不起头来。流弹打在树上、地上、围墙上、窗户玻璃上，餐馆一下子变得支离破碎。凭着有力的地形，扎赛还是勉强抵住了他们的攻击，并射伤了几个人。
旺叔握着一把54手枪，冷冷地盯着对面那个闪闪的不断变换位置的火舌。他不知道对面的是扎赛，以为是张成，更不知道他要对付的是两个人。
张成一直没有开枪，他猫着腰把身子藏在茂密的灌木丛里，绕到他们左侧。枪口喷射出的火焰给张成提供了他们最准确的方位。旺叔的手下毕竟不是职业的战斗人员，对军人来说，他们充其量是素质好一点的保安。对张成这种特战专家来说，他们就是活靶子。
“啾！啾！”两声轻微的声响，正在专心致志向扎赛开火的两人，被从不远处的灌木丛中射出来的毫米子弹打穿了心脏，倒在草地上抽搐几下，便不动了。张成迅速转移位置，一个前翻滚向前滚出几米，在另外两人掉转枪口前把他们击毙。
旺叔同时发现左边的闪光消失了，马上就意识到有第二个敌人在场，心里大惊。而此时华子瑶派来的那两个杀手还没有出现，不知道他们到底在搞什么！
又有两个闪光消失了，这就意味着他的十三个手下已经死了六个！而他现在连敌人的影子都没见着。他突然看了对面一眼，顿时暗叫糟糕，里面那个不是张成，藏在暗处打冷枪的才是他！这才像他的风格！
或许是当年在金三角带兵时养成的直觉未曾消失，旺叔忽然下意识地向侧翻滚，一颗毫米子弹同时划过他原来的位置。
张成暗叫遗憾，再次转移位置准备重新射杀旺叔，这时警笛声隐隐传来，越来越清晰。他抬起手腕一扫时间，警方这次来得倒是挺及时。
旺叔也听到了警笛声，他知道今晚无论如何也不能善了了，只得无奈地招呼手下向预定的路线逃窜而去。张成也顾不上追击他们，跑回餐馆叫上手臂受伤了的扎赛闪身进入一片树林。
警察像是早就知道了旺叔他们的逃跑路线似的，在半路便分出一队人截了过去。人腿当然跑不过汽车轮子，警察无疑是早有准备的。全副武装的特警紧跟在他们身后追去，前面一大队武警则拦住了去路……
警方这次收获巨大，九峰镇发生大规模枪战，双方使用了自动步枪，抓获8人（其中包括地下室里的狼狗和他的三个手下），6人在枪战中死亡，7人受伤。几天后，警方在九峰镇渔港码头查获了一批文物，虽然单件价值相对不高，但数量巨大，保守估计价值7000万美金。让奇怪的是，经过查实，这些文物都是流失境外已久的东西。
然而种种证据表明，主犯一个没抓到，旺叔在手下的拼死掩护下仓惶逃去。
此次行动由省厅刑侦总队主导，多个部门配合。禁毒局由李烈率领的由行动处人员组成的小组参加了行动。也正是此次行动中，洪涛等人才发现，他们一直死盯着的那部分走丢的毒品其实是价值比海洛因更高的成批文物。
当李烈问及情报来源时，刑侦总队的负责人拒绝了回答。出于对提供情报者的保护，刑侦总队有权这么做。况且为他们提供如此准确无误的情报的不是别人，正是军情部的唐建国中校，而且是以军情部的名义提供线索的。所以，即使刑侦总队跟禁毒局的关系一直不错，他也不敢向外人透露出去。
至于唐建国是从哪获得的情报呢？刑侦总队的人以为情报来自军情部的特工。只有唐建国知道，情报是张成通过林军传达过来的。
张成和扎赛在离开岭南前往九峰镇之前，用密语给林军发过一条信息。张成遭到岭南警方追捕时停止使用了原来的号码，林军一度与其失去了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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