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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爱-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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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样和你说可能太突然了,不过你肯定也替我们高兴,对不对?」
我点头:「是啊,真是太好了。」
这个说话的人真的是我吗?我在哪儿?他们是谁?
「生气啦?」
「不是……」我喃喃的说,摇了摇头:「就是……意外。」
「看你的样子是意外的不轻。」老姐在我腮上重重啵了一口:「是不是不好意思啊,不过浩子本来也比你大。」
我嘴角弯了一下:「你们……什么时候……」
「啊,打算就趁最近吧,往后更忙也没什么时间。不过房子可是个大问题,没看到什么合适的。再说,装修也来不及……不过浩子想赶紧自己创业,所以……」
老姐笑嘻嘻的说什么,我都没有听进去。
秦浩走过来,手放在我肩膀上,眼睛漆黑,他慢慢的说:「你没什么话对我说吗?」
「什么?」我呆呆的看着他:「哦,对,我该说恭喜对吧?」
他的脸色不怎么好看,我也顾不了那么多。
像游魂一样刷牙,洗脸,换上睡衣爬回自己床上。
我是在做梦吧……一定是……
身上刚才摔到和没摔到地方都火辣辣的痛起来。我没法再躺着不动,扭开台灯,拉开抽屉找药包。
手腕上的表刚才一定碰到了,表面有一道裂痕,里面也停止了工作。我把表摘下来放在一边,给自己擦药。
上次出车祸的时候都小心的没伤到。
我居然这么镇定。
这么镇定。
感觉胸腔里已经空的找不出心在什么地方了,我清洁过腿上的伤口,抹上药,包上纱布。
刚刚把东西都收起来,秦浩进来了。
第八章
我关上台灯,安静的躺下来。
「小朋。」
「嗯?」
「对不起,没有早些告诉你……」
我说:「没关系的,现在说也一样。」
他站在床前,把灯又拧亮:「我有事要问你。」
我伸过手去把灯又关上:「睡吧,不早了。你明天不是还有重要的工作吗?」
他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那就睡吧。」
头沾在枕上,几乎是立刻就失去了意识。
眼前是无边的黑暗,风很冷,从皮肤一直到心底,都被这风吹透。
一夜里我睡睡醒醒,出了好几身冷汗,衬衣和床单都被浸的又潮又冷,冰得人难受。做了好多的噩梦,可是一个也不记得。只是醒来时那种惊惶失措怎么也没有办法忽视。
其实……我知道,最大的噩梦,不是闭上眼,而是睁开眼之后。
一早他们起来,刷牙洗脸做早饭去上班,我像往常一样赖床不起,听着屋里的动静,一声接一声,还有小声交谈的声音。最后是关门声,一切归于沉寂。
我慢慢爬起来,把被汗浸透又暖干的衬衣换了,套上厚外套,拿了手机和钱包,换上鞋子出门。不知道……不知道要去哪里,只是不想待在屋子里。
其实他们不用去找新房子,这间屋子里,只是多了一个我而已。
坐在公车站候车亭上,现在已经过了上班高峰期,没什么人,风冷冷的,吹的脸像刀割一样疼。果然像剑平说的一样,降温了。
我坐在长椅上发呆,想着过去的事情,却发现记忆好像有些混乱,记不清哪些是旧事,哪些是新事。不知道哪些事是在旧的人生中发生的,也分不清新的这一次生命中,我到底都做了些什么事情。
手机响起来,我接听,是剑平。
「在做什么?起床了吗?」
「起了。」
「你在外面?」他很敏锐的说:「今天这么冷,你还要去哪里啊?」
「随便走走。」
「中午我有空,一起吃饭吗?」
我想了想,说:「不用了,谢谢你,剑平。」
他笑出声来:「跟我不必这么客气。注意保暖,可别把皮冻破了。玩会儿就回家去,知道吗?天气一冷你的腿可不能在户外待太久。」
「知道了,林母鸡先生。」
他笑着骂了我一句,收了线。
我动动脚,是有些麻了。
要去哪里呢?
上了十八号公车,车摇摇晃晃的向前开。车窗外大风呼啸,街上显得很空,仿佛昨天所有的声音与色彩,一夜间都被大风吹走了一样。
转了两次车,我下车时天已经要黑了。
迎面走来的人笑着跟我打招呼:「这不是小朋吗?怎么?回来有事?」
我机械的回答:「嗯,来看看房子有没有让风吹坏。」
那个人笑笑走过去,他走出老远我才想起来他是我的小学同学。
我回老房子来了。这里离市区有三十多里路,我已经很久没有回来。
电话又响起来,我掏出来看,是秦浩的号码。
愣了一下,手指刚移到接听键上,忽然电话萤幕一暗,声音也停了。没电了,我忘了充电。
站在原地发了一会呆,摸出钥匙开了门。
屋里空落落的,大厅里很暗,老房子就是这样,窗户小,采光不好。
自从爸妈去世,我和姐就没有再住在这里,搬到了市区的新房子,这里就一直空着。然后,我才遇到了秦浩……
这里有很多回忆,我在这里度过了我的童年时光,无忧无虑。虽然再回到这里,难免会勾起丧亲之痛,但老姐和我一直也没有想过要把这里卖掉。
我打开窗子通风,已经没有电了,但是院子里的手压井还可以用。我去敲邻居的门,借了一缸子水来引源,压了一盆水出来,又生了炉子,到离家不远的小商店买了速食面来。
厨房里还有很多盆盆罐罐,找了碗和筷子来洗干净,煮了面,把肚子填饱。
邻家的大娘很热情,说屋里太久没人,不好住,邀我去住她家。我婉言推辞,她又硬是抱了床铺盖来,一直说着柜子里的被褥太久没用了,把东西放下就走。
等她出了门我才看到茶几上还有一大碗炒饭,一个小筐里装着煮好的蚕豆。
我铺开床睡了一觉,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屋里没有灯,风呼啸着打在窗户上,树影婆娑摇动,被路灯的光映进屋里来。
让人想起咆啸山庄,似乎有人在敲窗子,说着:让我进来,让我进来。
可是我的窗外只有风,不会有谁夜来相会,敲响窗户。
我找了一枝蜡烛点起来,抽屉里还有当时没来得及带走的东西。一些中学时候的笔记簿还在书架上,两枝笔孤零零的在桌角的笔筒里,已经过了好几年了,估计也写不出字来了。
衣橱里还有当地的校服,好些已经过时的已经不想再穿的衣服,都胡乱扔着。
我把那些衣服抱出来,一件件的叠好再放进橱里去。久不住人的屋子难免潮湿和霉气,衣服上一股泛潮怀旧的气息,摸起来有些太过于柔软,似乎用力稍大一些,就会把它们捏碎一样。
桌上立的蜡烛无声的燃烧着,一滴滴的落下烛泪。
不知道在寂静中坐了多久,蜡烛烧到了头,火苗跳动了几下,忽然转亮,然后簌的一声轻响,屋里黑了下来。
蜡烛灭了,烛泪积了一汪,在桌上慢慢凝固。袅袅的青烟升起来,一股失落的味道。
从小就觉得这个味道很奇异,现在一个人在黑暗中闻到,更有这种体会。
死亡的,绝望的,却又无可奈何的味道。
我躺在床上,拉高被子盖住自己,只觉得心中平静的很,什么也不愿去想。
在这个充满了童年快乐回忆的房子里,也许父母的眼睛正在暗处温柔的看着我。
只有我,只有风。
这里是个半城市半乡镇的地方,地方不算整齐,也不算繁华,但是有种很浓的人情味道。
走进一家网咖,看看邮箱里,有一封秦浩的来信。
滑鼠在上面盘恒了将近一分钟,点了打开。
信上很简单,只问我在哪里,为什么不接手机,让我回家去,有事情想当面和我谈。
我对着电脑发了一会儿呆,慢慢点击选中,然后再点击删除。
这几天安静的独处,想通了好些事情。
一切重来了,不会和从前一样。其实秦浩和老姐在一起再好不过了,秦浩是个很靠得住的男人,老姐和他结婚,下半辈子的幸福是绝对的。
至于我……我曾经花了很久来爱上他,但我想,遗忘也花不了太多时间。
在安静的小镇上,我感觉过去的一切离我都很远,像是前世的事情。
按下写信的选项,面对一片空白的待编辑页面,我只打了老姐两个字外加一个冒号,然后就愣在了那里。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写,默然的关闭了页面。
其实谁也没有错,这件事上,并没有谁是恶人。
一切都很自然,顺理成章,只除了我多出来的那一部分回忆,一切都显得很和谐完美。
关了邮箱,顺手点进游戏。
很久不进游戏了,大概以后也不会再玩。那时候是因为腿脚不方便,复健之余进游戏来消遣。身上的装备武器什么的都白放着,很可惜。
我在游戏里的广场上蹲点摆摊子,把身上的所有东西都拿出来卖。价格定的很低,简直就是大出血的跳楼价。可是很奇怪,这么低的价来买的人却少,问问就走了。
后来旁边摆摊的人说,我的价格这么低,肯定是骗局,人家才不会来上当。
我苦笑。原来现在游戏中也变的这么黑暗了,处处骗局。你就算是真诚,被别人扭曲过的目光看,也变成了骗子。
更意外的是,我想下游戏的时候,遇到了剑平。
他上来就问我在哪里,马虎眼打不过去,只好老实说回了老家。
「秦浩在找你。」
「嗯。」
「他怎么要和你姐姐结婚?」
我也不知道:「大概,日久生情吧。」
他在我身边蹲下来,也开始拍卖他身上的装备和物品。
「你也不玩了?」
「对。」
鲁高因是个游戏中的沙漠之城,大风吹过脸颊,干热的像粗糙的砂纸一样,那种微麻的痛感是这个城的特色所在。
我们都没有说话。剑平很了解我,在他面前,我不必用言语来遮掩或是解释些什么。
很痛快的把曾经珍爱的装备都卖掉了,然后到系统的银行那里去把金币兑成现实货币。剑平一直沉默的陪在我身边,他是一个温和可靠的朋友。
我一直在想他是不是永远也想不起钟千羽这个人来……不过有什么区别呢?现在的他也不是不快乐的。
「一笔小财。」我看着转帐单子笑:「能买样不错的礼物。你觉得金表好不好?」
他揉揉我的头:「钻表更好。」
我做个鬼脸:「钻表啊……这点钱大概够买表带吧……」
他陪我走到王宫后的刑场拱门下头。
我冲他笑笑笑:「好了,我要去自杀了。你也来吗?」
他说:「好兄弟嘛,当然是同生共死了。」
我笑着走到刑架下去,头顶寒意冲下,我抬起头来,巨大的砍刀朝我落了下来。
怀抱着世俗不容的爱情,在一个没有人的角落把自己杀死埋葬。这是必然的结局。
身体似乎感觉不到痛,但是一瞬间就从游戏中弹了出来。
GAME OVER。
大概是天气太冷,腿上的旧伤又发作起来,我走的很慢,十分钟的路走了有半个小时,到了巷口,抬头却看到秦浩站在门口,裹着一件铅灰的大衣,脸色比大衣也好看不了多少,一双眼黝黑沉默,正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莫名的觉得有些害怕,好像……羚羊被狮子盯住的感觉,后背直发麻。
「呃,你怎么来了?今天没上班?」
他一动不动的说:「我辞职了。」
我扶着墙,腿感觉越来越疼了。「那个,先进来吧。」
我拿钥匙的手有点哆嗦,好几下没插进锁孔里去。秦浩接过钥匙,两下打开了门,一把把我也拉进屋。
我给他倒了杯水,自己也倒了一杯,捧着热热的杯子,喝了两大口,身体里总算有点暖和气。虽然想赶快把外套脱了按摩一下关节,可是那种被猎食目光盯着的感觉始终挥之不去。
我有点不太自在,又不想抬头看他,闷声问:「姐姐呢?她……在做什么?」
「她有任务,出差去了。」
我抓抓头发:「那你先坐着,我换下衣服……」
他侧身让我进了里屋,然后依旧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看着我当着他的面把门关上。
门没有如我所愿的把他关在外面,他一只手还握在门框上,门关不死。
「那个……」想叫他松手,他却推开门走进屋来,老实不客气在床上坐下。
秦浩在生气。我看得出来,可是,也不至于连个衣服也不让我换吧。
「有事,等我换完再说……」
「等你编完词,我还问什么?」他慢慢说,一手插在口袋里,一手慢慢的抚平枕巾上的一道褶:「说吧,为什么一声不响的跑到这里来?」
我在床的另一边坐下,低声说:「没什么,就是最近觉得心烦,想静一静。」
「为什么不接电话?」
「唔,手机没电了。」
「找不到公用电话,打回去通知一声?」
我缩缩脖子,不吭声了。这个无论如何是说不过去的。
「腿疼吗?」
「呃?」我抬起头来。话题跳跃幅度太大,我的思路一时跟不上他。
他耐心的又重复了一次:「剑平和我说了你的腿,一到天冷就难受。」
「还,还行。」头快缩到肩膀下面去了。
「车祸的事,为什么没告诉我们?」
我注意到他用的是「我们」而不是「我」,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子似的疼。
这么快就以准姐夫自居了。
「反正都好了……」我的头越来越低,现在都快贴进地面了。怎么觉得自己像是稀里糊涂就投案自首的犯罪分子呢?明明……我也没做什么。
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很冷的那种声音。我斜眼看看他,低头继续装我的孙子。
他两条长腿交叠着,语气比刚才温和了一点:「我要和你姐姐结婚这件事,你并不开心?」
我打哈哈:「哪能……我就是一时没反应过来,有点……有点失落。」
「看得出来,你失落的不轻,」他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波动来,就这么平说直叙:「认识这么长时间,我倒没发觉你有恋姐情结。」
这话真让我哭笑不得,又不得不接下来:「是是,我不对……哎,你们日子定在哪一天?」
「待定,到时候一定会告诉你。」
这个人说话……真是,难怪上一次的人生里,后来好多和他合作的人都被气得连家门都认不出来。他要是成心,能堵得你一口气塞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还没地方诉苦去。
「腿到底怎么样?」
「没事的,泡个热水澡就会好很多。」这里是老房子,没有热水淋浴器什么的。但是这里有个大木盆,烧水倒进去话也能泡个舒服澡。
我从衣柜里翻出衬衣内裤,打算先去烧水,他站了起来:「你坐着吧,我去。」
看着他大步出去,我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味道。呆呆的坐在床边上发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想来支烟。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秦浩在外头喊我,说水烧好了。
这个澡洗的格外仔细,时间也长,一想着秦浩在屋里坐着,我就想再躲一会儿。直到水都有点变凉,我才慢吞吞的出来,头顶着毛巾擦头发,秦浩在床边坐着,眼睫垂着,似睡非睡。
他这几天没睡好吗?脸色不太好,眼睛下头也有黑晕。
「你不用去忙吗?」
他抬起头来,目光闪亮:「忙什么?」
我奇怪:「结婚不用准备吗?总得有房子家具各种日用品,还有,结婚要不要办酒席,在哪里办?请客发请柬通知亲朋好友……这些事情不用做啊?」
「哦……」他仿佛如梦初醒一样:「这些……倒不急。」
我点点头:「是不是你们想去注册登记一下,不打算请客了?那倒很省事省钱。」
觉得屋里有点凉,我坐在一边套上袜子,秦浩拿了条干毛巾替我擦头发。他以前也帮我擦过,手劲不轻不重正合适,揉的我觉得骨头都要酥了。
心里很奇怪,有点酸,又觉得很空,全身被他的气息包围着,连呼吸都变的软弱起来,手脚也没有力气。他的手指有力又温柔,从头皮上滑过的感觉,让人舒服的想要浑身战栗。
这种幸福……以后,大概只能看着老姐拥有了。
其实换一个角度想想,秦浩成了我的姐夫,我们也算是一家人,常常可以见到面……
这就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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