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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婚日记-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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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姨推开门看到我,满脸惊讶。我拍拍身上的落雪,笑着说:我来看看你,不欢迎吗?
小姨撇下嘴说:无事不登三宝殿。
笑。上前抱抱小姨,满身心的愉悦。小姨竟被我这意外的动作惊呆了,忙问:怎么?跟子轩合好了?
看来这次子轩没有找小姨诉苦。这么说来,我的离婚梦想很快就实现了。
我说:正好相反,我们要离婚了,真离。
小姨并没有感觉惊讶。只是不停地叹气:唉,这是怎么了,本想给你找一个能依靠的人,没想到寻来寻去,成了冤家。
再次抱抱小姨,安慰说:小姨,离婚是我提出来的,我不希望自己一直生活在悲伤跟误会里。知道他是个好人,也知道他的许多不易,但他是好人不代表就能做好老公,他的不易不应该成为我一再可怜他的理由。你说对吗?
小姨狐疑地看看我,吃惊地问:恋爱时,你也是在可怜人家吗?
想了又想。恋爱时的一幕幕电影般闪过,我有多少次提出分手,子轩就有多少次的苦苦哀求。我们的恋爱状态总是一个在躲,一个在找。就连登记前的犹豫都让我不寒而栗。不是不相爱,是我们爱得实在无力。
显然小姨在等我答案。我肯定地点点头:小姨,感情不是一点没有,但我绝对不是十分爱他。因为他许多地方并不值得我去爱。
小姨不再言语,伸手拍拍我的肩,以示安慰。可我知道,小姨的心里比我要难受得多。
2007年12月12日:工作之…
7年12月12日
天气:阴
心情:一般
事件:工作之意外
大雪一直下,感觉自己就像住在冰窟里的动物,一出门就浑身打寒颤。城市里的公交车因为大雪已经完全瘫痪,不得已,步行上班。
说心里话,就个人而言,我是非常喜欢雪的,洁白无暇的雪尚不懂得人世间诸多艰难,它只需尽情飞扬飘洒自己,就好。身为人,其实是最累的。
如我,现在。
一头是没完没了的职位竞争,一头是纷纷扰扰的家事缠身。如果没有这些纷扰,我想自己会很快乐的生活。可惜,世事难料,我们总是无法跟时间赛跑,过去的,扯不回来,将来的,又探不明白。
一路上一直被脚下的雪吸引,虽然行走有些艰难,但还是在不知不觉中行至单位楼下。刚到单位门口就看到小丽跟周姐在帮赵雷推车,这个赵雷,大雪天的竟还敢开着车上班。上前帮他们一起推深陷在雪地里的车,还是无济于事。最后把门卫喊来,这才算解决问题。小丽拍拍赵雷的车,说:哎,这家伙够倔的,钻到雪里就不想出来了,害得我大清早的就冒汗。
赵雷笑:知道你辛苦了,回头单独请请你,如何?
小丽赶紧摆手:得,你那趟浑水,我可不搅和,弄不好要被晓雯骂的。
此话一出,大家皆沉默。
小丽赶紧说:哎呀,瞧我瞎说什么呢。我的意思是,我若单独跟你吃饭,怕你老婆误会。
赵雷依然笑了笑:很快就不是我老婆了,所以你不用忌讳。
周姐赶紧打圆场:快走吧,走吧,上班晚啦。今天老主任不是说还有大事要宣布吗?
小丽立即活跃起来:对了,不会是宣布他退,小影上的公告吧?
周姐看着我笑。我有心里莫名就动了一下。年底了,老主任真的要退了。快步走向办公室,毕竟,这对我来说是个好消息。
进了办公室,老主任就将电话打了过来,大家齐齐涌进小会议室,小丽一直跟在我身后,嘻皮笑脸的说:主任,以后多多关照哦。
我笑,不语。
会议开始,老主任有文不紊地布置完年底的工作,最后语重心长地说:同志们,我真的老了,就连早上踏着雪来上班都感觉很吃力,大家帮帮忙吧,把年底收尾工作做好,也算是共事这么多年,给我的最后安慰吧。
小丽是最藏不住事的人,她接着老主任的话说:老主任,你的离开让我们大家很舍不得呢。你走了,谁来领导我们继续革命呢?
老主任笑。笑完之后一脸沉着地说:这也是我今天要宣布的一件大事。虽说这位同志还很年轻,但他工作认真,踏实,而且也很团结同事,希望大家以后多支持他的工作。
老主任说到这儿四下看了看,周姐在旁边拽拽我的衣袖,顺便给我使了个眼色。其实就算她不这样做,我也明白,自己顶老主任的缺,已经是板上订钉的事情。
老主任停了一会儿,说:你们的新主任就是,赵雷。
怕自己听错,迅速抬头看老主任,此时他怜悯的目光也正看着我。我知道,他说的是赵雷,且没有说错。失望与不解,瞬间像肥皂泡一般,不断上涌。会议室里突然安静下来,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显然对这个决定都有些不理解。
赵雷第一个站起来说话:老主任,你刚刚说什么?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呢?不是早就下达了指示,是小影接替你的工作吗?怎么突然变了呢?
他的问号太多,却代表了我的心声。我将目光死死盯在老主任脸上。此刻,他脸上的肌肉像漫天冰冻的建筑,毫无迹象可寻。沉思半天,才说:啊,是这样的,上面考虑小影周志过于年轻,还需要一些锻炼,组织上是相信她的能力的,只是……小影啊,不是我说你,你最近工作表现的确让人看不透。
明白老主任说是什么。先是替小丽的亲戚求情,后来就是接二连三的错误数据。这些的确是我错了。可主任人选这么大的事,改变之前至少应该跟我商量才是,如此大庭广众之下,不仅失去职位,还丢了不小的人。
不想反驳什么。只能说错在于自己。索性转身离开会议室,身后,我听到赵雷不停地向老主任要所谓的说法儿。
其实,那些说法儿对我来毫无意义。
2007年12月13日:坚持的…
7年12月13日
天气:中雪
心情:差
事件:坚持的赵雷
早上起来,突然发烧。
轩的姐姐给我买来感冒药,吃了两片却毫不见效。挣扎着起来,往单位走去。可刚走出家门,整个人就倒了下去,浑身烧得像着了火,那把火烧得我无力又固执。
回到家里,将电话打给老主任,本想请假,可拨出几个数字,立即又挂断。昨天刚刚宣布新主任名选,今天就请假,大有逃避现实的嫌疑,且年底事情多,请假实在不是明智之举。只好强打精神,冒着雪,好不容易找了辆出租车,往单位驶去。
平时十多分钟的路,竟然开了整整一个小时。到了单位终究还是晚了。匆匆赶到办公室,整个人虚脱至极,平时最关心我的小丽却并没有注意我的脸色,一把将我拉到墙角,说:小影,出大事了,你快去看看。大老板跟赵雷吵起来了,从早吵到晚,太可怕了。
小丽的话让我大吃一惊,不解地问:怎么了这是?父子俩怎么会吵起来呢?
小丽看了看我,将嘴角稍稍上扬了一下,说:瞧你,整个一个没心没肺,人家赵雷还不是为了你吗?这样的男人你不选择,真是搞不懂。
立即明白。赵雷是因为昨天岗位变化的事。疾步向大老板办公室走去,刚走出电梯,在楼道上就听到赵雷的叫嚣:你这样做,以后让我跟同事们怎么相处?!小影工作一直很优秀,你这样突然变卦,以后让她在单位还怎么抬得起头来?!
听到赵雷这番话的不仅仅是我,还有走廊上众多员工。所有人都将目光转向我,那感觉我不仅是赵家父子吵架的根源,似乎我跟赵雷之间还发生过什么似的,所有的狐疑,不解,甚至不屑立即扑天盖地的向我袭来。无奈之下,我只好匆匆逃回办公室,不过三个楼层的距离,我却足足走了十多分钟。
回到办公室。小丽问我:怎么样了?劝住了吗?
想摇头,却无力。突然感觉自己浑身无力,甚至连说话的力气也失去了。两眼一黑,突然就趴在了办公桌上,耳边立即响起小丽的尖叫,接着我听到一阵七手八脚的声音……
再醒来时,已是身在有着雪白墙皮的医院。赵雷,小丽,一脸焦急地看着我,见到我醒来,小丽立即说:哎呀,你可吓死我了。早上发那么高的烧,还跑来上班干什么呀,不知道自己病了吗?
赵雷低头看着我,忍不住伸手过来想试下我的额头,我却将头一偏躲了过去。他的表情肯定尴尬,但我没办法想更多了,此时不停地我眼前晃动的除了他跟自己父亲争吵的画面,就是走廊上众人猜疑的目光。我需要静静,想清楚这些纷扰。
小丽悄悄跟赵雷耳语,赵雷转身离开了病房。小丽看看我,又叹气:唉,你呀你,真不知道心里想的是什么。
我突然流泪,心里总感觉有太多委屈。
小丽为我拭去泪痕,说:小影,什么都别想了,好好养病,小感冒好起来也快。
将头转向窗外,依然白雪茫茫,大片的雪花似乎想汲取室内的温暖,纷纷砸向窗台,瞬间融化的时候,我仿佛听到它们死去时的哭泣。那声音,如同出自我的内心,无比凄然。
小丽伸手摸摸我的额头,说:好多了,医生说打完这个吊瓶咱就可以离开了,要不要打电话跟你家里说一声?
立即阻止:有什么可说的呢?子轩那家人,老的老,小的小。
小丽又叹气:那种家庭,真是的。
不语。我已经分不清所谓的好与坏,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快起来,我需要大量的工作,需要大量的人民币。因为月底的还贷已经让我焦头滥额。
好不容易将吊瓶打完,小丽将我送到楼下。刚进门,小娟就喊:舅妈回来啦。
摸下她的头,我已经没有力气回应了。子轩的姐姐从厨房走出来,说:回来啦?怎么这么晚?
点头。坐在餐桌前等待开晚饭。子轩的父亲上前说:帮你姐姐拿下盘子吧,她今天跟着居委会扫了一天的雪,累了呢。
无语。也不动。
轩的父亲摇头,离开。简单的两个菜很快上了桌。又是土豆丝炒青椒,又是大白菜炖粉条。这种东北人的吃法我极不喜欢,而且里面还有上顿的残余,不青翠的白菜叶子已经烂到微黄,让人一点食欲也没有。索性问子轩的姐姐:怎么不多加点菜呢?
轩的姐姐呼呼地吃着上顿的剩面条,说:下雪天,菜那么贵,将就吃吧,子轩给我的钱已经花得差不多了呢。
突然,什么胃口也没有了。
2007年12月14日:老人住院
7年12月14日
天气:阴
心情:一般
事件:老人住院
跟子轩的日子已经到了尽头。
突然记起跟他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那时候的他在我眼里,单纯,憨厚,甚至没有任何城府。如今看来,不仅看走了眼,而且他的一些作为令我想都想不到,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比如今天早上。
雪刚刚停,子轩的姐姐听到楼下居委会吆喝,立即像上班似的冲锋下去,嘴里还嚷着:小影,你做饭给爸爸跟小娟吧,我有事忙。
仿佛这义务扫雪少了她就不热闹了似的。还好,我的烧算是退了,浑身感觉有了些力气,走进厨房,煮上鸡蛋,这时小娟已经起来,嚷着跟我说:舅妈,我今天要吃鸡蛋糕,不想吃煮鸡蛋。
本是很烦。看着眼前这个睡眼惺忪,早早失去父爱的孩子,我的心突然就软了。将鸡蛋打碎放进微波炉,然后开始喊老人起床。糟糕的是,一直坚持早起的老人竟然一直昏睡不醒。我上前摇了摇,叫了声,他不应。再推,老人终于嗯了一声,转过身来,我看到一张憋得通红的脸。我立即吓住了,知道他有哮喘前史,赶紧打电话120,急救车来的时候,子轩的姐姐打雪也回来了,我们七手八脚地将老人送到医院,一路上子轩的姐姐急得眼泪都出来了,我只好安慰她:姐,不会有事的,你先别急。
没想到子轩的姐姐立即跟我较起了真儿:不急?这是我爸爸啊,能不急吗?!你早上应该早早叫醒他的,有情况及时通知才对,怎么就……
气结。看在老人的份儿上不跟她计较。
车缓缓地行驶了半个多小,终于到了医院。医生给老人吸了痰之后匆匆将他推进了手术室。手术室外,子轩的姐姐依然不停地流泪,抱怨,一会说我不小心,一会说她自己太粗心,总之是没完没了的责备。她不停地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我终于有些受不了了,挥挥手制止她的走动。
手术整整进行了两个多小时。严冬的医院走廊寒气袭人,我终于受不住,来回跳起来,子轩的姐姐一直低着头,许久不曾抬起头来。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我发现了自己的脚。
我的一双脚,依然穿着家里的棉拖鞋。
轩的姐姐终于抬起头来看我了。我很想给她一个安慰的笑,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力气再去笑了。心里莫名的委屈,突然涌上来,泪水还是流了下来。
轩的姐姐立即慌了:妹妹,你别这样,刚刚,是我不好。
我摇头。转身。
这时医生推开了手术室的门。我们一起转头,冲上前去,问:怎么了?
医生一脸的为难:你们进去看看吧,时间不多了。
心下一惊。立即奔了过去。子轩的父亲此时已经被人推了出来。子轩的姐姐立即哭了:爸爸,你这是怎么了呀?怎么了呀?
医生将她扶起。我转身将电话打给了子轩。电话里子轩很是惊讶,最后竟问了跟他姐姐一样的话:你在家是怎么照顾老人的?!
那委屈,不休不止,凉至刻骨。子轩依然在电话里抱怨着,只得再摇头,我说:什么都别说了,你回来吧。
轩毫不犹豫地将电话挂断。那一刻,他不知道,他一并挂上的,还有我的心。
绝望。如同窗外骤停的雪。停了,熄了,心也凉了。
轩的电话再次打来。电话里他哭至抽搐:小影,爸爸还得麻烦你跟姐姐,南方的雪下得很大,机场全部停航。
心下一惊。父母即别的忧伤突然被拉长。想起自己早逝的母亲,我说:那好吧,我来办,你也注意身体。
2007年12月17日:突然离世
7年12月17日
天气:中雪
心情:悲伤
事件:突然离世
病床上的老人呼吸越来越弱,护士对他进行了多次抽吸,每做完一次,就会对我们摇几下头,那意思,我们明白。
小姨这两天一直陪在医院里,每天变着花样儿做吃的,可惜,老人一口也吃不下,每次从混沌中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叫子轩的名字,子轩的姐姐一次次打电话催促,我想此时比我们更急的人是子轩吧,漫天大雪封山阻路,岂是他说了算的?
所以私下里劝过子轩的姐姐,别太催子轩了。子轩的姐姐一直流泪,不停地问我,怎么办?怎么办?
叹气。至亲即离的痛苦。
小姨偷偷冲我做手势。走到角落处,她说:影儿啊,子轩的爸爸看起来是不行了,你们有没有给他准备衣服?
这些自然是没有准备的。我叫过子轩的姐姐,说:姐,爸爸的衣服是不是应该准备了?
我的话音刚落地,子轩的姐姐立即冲我横眉冷对:你这是什么意思?咒着他死吗?!
我赶紧好言相劝:姐,你的心情我理解,我心里也希望爸爸早些好起来呀,可是早备无患,不是吗?而且医生接二连三下病危,我们不能……。
轩的姐姐并不听我的解释,转身进了病房。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只一刻,子轩姐姐的哭声像突然拉响的警报,瞬间响亮!冲进病房,我看到老人的脸色已经铁青,呼吸刚刚停止。护士摇头:一口痰上不来,唉。
我扑上去叫爸爸,可老人再也没有响应,甚至连一句遗言都不曾留。
小姨拉起我:影儿啊,赶紧给子轩打电话吧。
颤抖着将电话拨给子轩,他那边信号极差,听着像风在刮。我说:子轩,快回来吧。
轩在那头大声说:我这里信号不好,我现在领着战士在清雪抢险,暂时不跟你说了,爸爸那边你多费心吧。
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的电话信号突然中断。
泪,莫名长流。看着痛哭失声的子轩的姐姐,我上前扶住她,她一把抓住我说:小影,赶紧叫子轩回来,赶紧的。
我摇头:姐,他回不来,他正在参加清雪抢险,怕是回不来了。
轩的姐姐不由得叫了一声:爸爸呀,等弟弟回来,我让他再去看你吧,你可走好呀。
满病房里全是哭声。那一刻,我一直流泪。虽说老人生前的接触不多,但至少,在他那里我也曾得到过片刻的温暖。医院旁边就有卖寿衣的,我跟子轩的姐姐商量买什么的时候,她很固执地说:不能在这种地方买,衣服不好看,料子也不舒服。
懂得她身为儿女的一片心,我什么也没说,转身冲出病房,这才发现几天的大雪飘洒之后,城市的街道已经完全不通车,好不容易寻了辆出租,司机一听我要去百货商场,立即就摇头:不行,那路太远了,得走半天呢。
我拿出一张百元大钞递过去,司机还是摇头:你这是什么意思?当我为难你吗?我可不是图钱的,与其打车过去,还不如你自己走着快呢。
抬头看看脚下深及半膝的雪,想来,司机说的是实情。只好三步并做两步,努力向前走,心里其实是空成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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