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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婚不爱-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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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马上挂断了电话,拦下车租车,朝她的住所赶去。 




第十二章 

他静静的翻阅着,眼眶越来越红。

以前她调皮,想吓梁梓析,于是缠着他看了一部香港鬼片“第一凶宅”,结果,梁梓析在旁边凉凉的分析拍的很假,她倒整整一个农历七月,晚上都不敢出门。 
安子茗看起来胆子很大,天不怕地不怕,其实都是伪装——她很怕鬼。 
她又再发噩梦,这几日来,这并不是第一次。 
鬼片里那个女娃娃那张苍白的小脸,跑到了她的梦中,一直跟着她,只是他不再喊的是: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 
而是…… 
阿姨,你为什么害死我?…… 
她大口大口的喘气,在那做凶宅里,不断的逃,不断的跑。 
求求你,别跟着我……我知道错了! 
阿姨,你为很么害死我?…… 
无论她跑得多快,那个女娃娃还是如影随形的一直跟着她。 
梁! 
她喊着他的名字。 
那个农历七月的夏天,是他总是不厌其烦的环着她,安抚她入睡,让她不要害怕。 

梁! 
睡梦中,她深喘着气。 
熟悉的背影。 
终于她看到了他,狂喜的奔去。 
但是,他转过身,手上却拿着一个红色的信封。 
茗茗,我是来送请帖给你的。 
他淡淡的对她笑。 
请帖…… 
哦,对哦,他要结婚了,和那个女人! 
他们够狠,离婚不到三个月,居然就发了请帖! 
没什么了不起,没什么了不起!安子茗,你比任何人都强,你一定要笑给他们看! 
但是,梦中的她,却蹲下象孩子一样痛哭。 

然后,女娃娃缠上她的脖子,在她的耳边轻吹微风,“阿姨……你还我命来……” 
“啊!” 
梦中,她尖叫、崩溃。 
他的不远处站着那个女人,女王对她露出胜利的发笑: 
安子茗,你别装了,你还是很介意!没关系,你的男人我接收了,记得到时候早点来参加酒席,正眼看清楚他现在有多爱我! 
爱……呵呵,多可笑的字眼。 
他对她挥手: 
茗茗,这一次,我们真的从此时陌路人了。 
 
是谁,一直在锲而不舍的按着电铃。 
安子茗,快醒过来!醒过来! 
终于有人来救你了! 
但是意识好像被人压着一样,她无论如何也奔不出那座凶宅。 

他按了很久的门铃,一直没有人应门。 
从心急如焚,到慢慢沉淀。 
从抓狂到只想要一个说法,到慢慢变成,只想心平气和见她一面。 
她不在家? 
“茗茗!”他焦急的推门。 
门,居然没有锁。 
他一推开门,里面一股汹涌的热浪就一涌而来。 
依着路灯隐约的光线,他摸索着开关,打开壁灯。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她的住所,说实话,很糟糕。 
乱的简直像垃圾站一样。 
一地保养品、营养霜,化妆品,镜子,脏衣服,生活用品全部乱七八糟的堆在地板上。 
真是个懒到令人发指的女人。 
他失笑。 
突然觉得这三个月里,从来么有过的心安。 
象傻子一样笑过了以后,就是蹙眉。 
七月的夏天,能热死人,她的居所居然没有空调,只有一架还算新的电风扇,在送着凉风。 
但是,还是很热很热。 
一床薄被被她踢得老远。 
他去开了窗户,让自然风吹进屋子。 
她畏缩了一下,大热天的,居然好像有点冷的样子。 
他急忙拉过薄被,帮她盖起被子的时候,却发现了有点不对劲。 
她的脸上苍白到毫无血色。 
糟糕! 
它大掌急忙探向她的额头。 
她额头的温度,果然可以烫熟一枚鸡蛋。 
“茗茗。”他蹲在她床边,喊她的名字。 
但是,她好像陷了昏迷一样,眼睑连抬了一下也无法。 
他快速的摸了一下她的手和足,果然湿冷一片。 
根据他以往的经验,很会中暑的她,又中标了。 
没有丝毫犹豫,他急忙从口袋里找出一枚一元的硬币,非常幸运的,在房间里找到酒精棉花,他将硬币消了毒以后,将她抱起来趴躺在他的大腿上,褪却她的睡衣,解开她胸衣的扣子,露出她一大片白皙的背部。 
他手持硬币以30至45度角用力均匀,由上到下,由左到右顺着刮,他反复的挂着,知道她的皮肤出现紫红色刮痕为止。 
她很怕热,体质又容易中暑,但是以前即使再难受,她也哭着喊着【怕痛不肯去医院刮痧,于是他只能跑到医院和一位老中医学了点技巧。 
她闷吟了一声,还是陷入持续昏迷中,只是她额头淌出微热的汗水,代表她应该舒畅了很多。 
房间太小,他弯下身子没有任何难度的在床底下的整理箱里翻出她另一套干净的睡衣裤,象伺候BB一样,帮她换下那套湿透了的睡衣裤。 
他们曾经做过夫妻,不是第一次帮她穿衣服,因此他换衣的动作,熟练而又麻利。 
换下她的睡衣裤,他重新帮她拉好被单。 
换下的睡裤上都是血渍。 
以前,她每次来MC时,因为睡姿不好,总是血渍常常沾得床单、睡裙倒是都是。 
但是,这一次…… 
他的眼神灰暗了下来,抱着脏衣服,去了浴室。 
刚才,他翻了一下整理柜,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她应该只有两套睡衣,和以前在家里时,动不动就乱买各式卡通睡衣的性格很不符合。 
刚准备撩起衣袖,他被眼前的情景雷到。 
浴室的大水桶里,一大堆的脏衣服,和起码扔着不下七八条的内裤,还有胸罩…… 
那个男人,都不管她吗? 
他苦笑不已。 
他动手分出内衣裤,将其他一大堆的脏衣服泡在洗衣粉里。 
将衣服洗涤干净以后,他再亲自动手熟练的擦上透明皂,将她的内衣裤洗干净。 
以前,他们的内衣裤基本都是她在清洗,但是只要每月她不舒服的那几日里,都是他在处理。 
将所有衣服晾起来后,他开始帮她整理房间,将物品一一整齐归类。 
整理完毕后,天已经蒙蒙亮。 
他坐在她的床边,呆呆的看着她。 
捡起床头柜上,随处乱扔的病历档案。 
他静静的翻阅着,眼眶越来越红。 
引产后的第二天,因为有残留物刮宫……差点引起大出血……他翻上病例,已经不忍再目睹。 
将自己的脸沮丧的抹了一下。 
心痛的感觉,真的很折磨人。 

那个女娃娃一直缠着她,趴在她背上就是不肯下来。 
“你放过我好不好?”她跑累了,甩不掉她,苦苦哀求着。 
“阿姨,是你害死我的!”女娃娃的眸底迸着不依不饶的寒光。 
她毛骨悚然。 
“我错了!我该怎么弥补你?我帮你立个墓碑可以吗?”她大哭。 
婴灵好可怕!她真的怕鬼,怕死了! 
女娃娃沉默了。 
良久,才从她的背上缓慢爬了下来。 
“我不要墓碑,我只要爸爸妈妈。” 
妈妈还好说给她,她到哪找爸爸?凶宅里的墙壁撞不死人,要不,她肯定一头撞上去。 
公鸡喔喔叫,大地的光线一点一点照进凶宅。 
女娃娃难受的眯着双眼。 
“阿姨,我会再找你的,你别想跑!”撂下狠话,小小女娃娃开始一点一点的消失不见了。 
她虚脱的跌在地上。 
会再找你……别想跑…… 
妈呀,太恐怖了! 
再次惊出一身冷汗,她从噩梦中,终于醒了过来。 
四周飘逸着鸡粥香醇,令人食指大动的香味。 
她的房间里居然多了一个炖锅。 
她挣扎着想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身子像散了架一样难受。 
陈锋来过了? 
很不好意思,每一次醉酒,都是他留下在照顾自己。 
连她都为酒后失态狼狈的自己感到尴尬,他却从来没有嫌弃过。 
她怕黑,他会陪她。 
她难过,他会温暖她。 
如果说从来没有感动过,那是骗人的。 
感情失败的女人,最不想谈的就是感情,也其实最容易被此时一丝一毫、平淡的温情感动。 
陈锋是那个能感动她的人,无论是在三亚云南,他对她的陪伴,还是这二三个月间,他的守护。 
如果说,她不懂这些他对她的情悸,未免太多矫情,只是,现在的她,还没调节好,不适合想懂而已。 

微开的窗户,送来阳台上飘散的自然清香,她呆呆的望着阳台上晾着飘扬的床单,再呆呆的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身下的床单。 
染了血渍的床单被人换过了? 
还有阳台上晒着她的外套,连衣裙……睡衣、内衣裤……她已经不敢再看下去了! 
急忙别过脸,却看到床头柜有袋东西,里面放着几包卫生巾。 
是娇爽的优护纤巧棉适轻柔夜用卫生巾和苏菲的柔棉感日用型。 
以前她对这样的搭配特专情,每次来MC时,只买这两种品牌的搭配。 
现在,生活和工作兵荒马乱,基本便利店里有什么她就买什么,根本已经不挑剔。 
她有点惊讶。 
那些被单……还有,这是?……谁? 
正别着脑袋,心慌的猜测中,锁孔一转,有人正在一手提着东西,一手开门。 
“阿峰?”她支起还有点虚弱的身体,疑惑的喊出唯一可能的人选。 




第十三章 

是一直以来亲情的力量,让她的爱情象蒙尘的心弦,看不明白心的位置。 

“师傅,里面有病人,空调和洗衣机搬进来的时候,麻烦你们声音轻一点。”交代着身后的工人,他并没有听到一门之隔里面的响动。 
听到熟悉的声音,她被雷到,鄂着,本能的缩回被窝,紧闭双眼,装睡。 
大门打开了。 
她往被窝里缩得更进去了。 
这是她家,她有资格发飙把前夫扔出去,但是现在她是病人,手不能提,肩不能挑,有权利装鸵鸟,把自己的鸵鸟头窝在沙堆里吧? 
脚步声,一步一步向她走近,她紧张到连呼吸都屏窒着。 
一只大掌探向她的额头。 
“烧退了。”记忆里,一模一样充满温情的低沉声音。 
薄被将她捻好。 
脚步声,离开床头,阁下袋子里的东西。 
“师傅,阳台的位置,水管能带出来吗?”他在忙。 
“这很麻烦耶,直接装卫生间吧,省事一点!” 
“不行,卫生间位置原本就太小,淋浴的时候,洗衣机放在那里根本没办法转身!放阳台这里吧,买洗衣机之前,我量过位置,刚好能嵌入。”他怕吵醒她,压低声音和师傅商量着。 
“不行不行!这里太麻烦了!你必须请专业的水电工才能搞定。” 
“那好,你把洗衣机搁下就可以了。”他点点头。 
“空调呢?现在就装上吗?”师傅询问。 
“不用了,她还在睡觉,打墙洞的话,会吵醒她。” 
“可是这个天气,我们很忙啊!就算承诺过免费装机,你也不能让我们跑来跑去啊!”师傅不爽了。 
“不用跑了,我自己装。”他的答案令人诧异。 
“先生,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又不是普通的家电! 
他淡笑不语。 
见他坚持,师傅也乐得清闲,搬进空调和洗衣机后,和工人一起离开了。 
很快,屋内没有了任何声响。 
空气里,除了细微的金属响动声,证实她的前夫并没有离开,再无其他。 
她憋不住了,她快抓狂了。 
他发什么神经?! 
无法再装“睡美人”的她陡的坐了起来,厉声质问,“梁梓析,你搞什么飞机!”真的是来送请帖的吗? 
这几天她身体不好,白天为了照顾可可忙的快吐血了,晚上又噩梦连连。她一直处于请假的状态,他还真的这么“勤快”亲自送请帖上门吗?老天,放过她吧! 
空气里原本宁静的气息,瞬息万变。 
他正蹲在地上,麻利的套装着水管的动作僵住。 
静默片刻,他淡淡一笑,强压内心汹涌的紧张: 
“我在帮你装洗衣机。”平静的交代。 
她有眼睛,她看到了! 
但是,他们离婚了!有钱不会捐给慈善机构,何必对着前妻乱撒?有精力回家好好“种”田,何必到她这当粗工使唤?! 
“我有手有脚,不需要洗衣机!”她没好气的说。 
他故意忽略她瞠目的敌意,低敛下眸,平静的继续着手头的工作。 
“现在还是夏天,洗衣服还感觉不到麻烦,到了冬天,就会够你受的。”他淡淡说着,只字不提,对于家务,她喜欢堆积的习惯有多懒散,“何况,我去看过你浴室的热水器了,只有三十升的容量,冬天的时候这么少的热水量,根本不够你洗衣服。”她有多怕冷!在家的时候,洗几条内裤,都能花掉好多热水,冬天的时候,怎么可能受得了用冻骨的冷水洗衣服? 
冬天?如果收入稳定下来,她会租一间稍微像样一点的房子,她会买一个大容量的热水器!她又不是生活白痴,将来可能只靠她一个人生活,她当然会帮自己打点妥当! 
“我看过了,这台神童王的容量还可以勉强洗一两件冬天的厚外套!我帮你买了洗衣袋,内裤内衣工作太忙你懒得洗的话,可以放在洗衣袋里一起洗涤。” 
她发鄂。 
至于吗?!她机洗还是手洗,关他鸟事啊! 
而且…… 
他以前一向受不了内衣裤机洗,所以婚后为了迁就他,她才硬生生改过自己的一些习惯。 
现在多好?没有人管的日子,自由的如小鸟展翅飞翔,她想把衣服堆得比山高就堆着,她想哪天心血来潮干家务活赶到手脚抽筋也乐意! 
离婚了以后,她的日子过得自由着呢! 
安子茗不再需要迁就谁,为谁妥协,不再需要人生里多个梁梓析在旁边唧唧歪歪! 
“神经病!”她拉过被子,翻过身。 
她才不要被他继续影响! 
对她的出言不逊,他并没有生气,相对于那句 
永远带着面具的招呼,“梁律师,您好!”他更喜欢见到她的真性子。 
天气真的不是普通的热!赌气的在被窝里差点撅了气的她,被一双大掌拉扯了出来。 
一个非常恐怖的粉红色厚厚棉质额罩,轻柔的套在了她的额上。 
“天气很热,我马上装空调,你现在先忍忍,为了将来健康着想,别把它扯下来!” 
她顿时傻眼。 
就算她还在发烧,不是应该敷冷毛巾吗? 
她有中暑到病入膏肓吗?她怎么完全弄不懂他在说什么? 
“不相信我会装空调?”他轻声笑着,尽量让气氛轻松一点,“高中的时候,一整个暑假,我都在做空调维修工,帮人卸机,装机,修理,加液,两三个月时间就能赚足一年的学费和生活费。” 
他好像读书的时候就懂得打工也不应该盲目,就业哪个行业,学那些技术活比较容易赚钱。 
他很少提他以前的事,她当然不知道。 
不想和他牵扯太深,她直接闭嘴。 
见她根本不睬他,他也只是苦涩一笑,没有生气。 
“饿吗?”轻声问她。 
不饿!如果可以,门在那边,请滚! 
还有她这额头上的大火球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才能奇迹般的生出冰块来? 
她焦急的正想拉下。 
又直接被他端来的一碗鸡粥雷到。 
那碗看起来香醇的鸡粥上,居然洒满可疑的粉末。 
“这是什么?”她快崩溃,他准备喂她吃胡椒粉? 
就算他要再婚了,前期要健康的活在世上也不碍他的眼吧?干嘛来毒害她?! 
“老人家说,经过了九蒸九晒的姜粉,对你现在的身体比较好。”他慢条斯理的搅着汤勺,将姜粉均匀的搅拌在粥里。 
他特意一大早出门,到一位妻子正在做月子的朋友家里临时借的 。 
还请教了一些细节。 
“红糖我买了,舀二三汤勺,加点姜粉多喝一点对你的身体比较好!不要洗澡和洗头,起码得过十几天以后才可以。我在家里帮你拿了几件长袖的睡衣,待会儿我把空调装好,你把长袖的衣服换上吧。” 
他的家里还放着她的睡衣?这么喜欢清理“垃圾”的他,居然没扔? 
她很意外。 
但是,这根本不是问题的关键! 
问题的关键在于,热都热死了,她神经错乱了才会穿长袖睡衣! 
到底是她来自外星球,还是他是穿越过来的?! 
完全鸡同鸭讲。 
她的圆眼慢慢的眯起,聪明的她,有一点点动了。 
姜粉,额罩,长袖……这几样东西,她刚替可可请的月里母就是这样打点的。 
她明白问题出错在哪里了,可可住院用的是她的身份证! 
某人误会了什么! 
见她的神色隐晦不明,心事很重的样子,他坐在她的床畔旁,大掌佛上她的小脸,叹口气,交代,“茗茗,如果将来,你还要为他生小孩的话……所以,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心房扯痛……他不知道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他受不受得了这个打击。 
她的肌肤触手温润,比凝结了露水的花瓣,更要有质感。 
他舍不得抽手,更是需要很大很大的意志,才能克制住冲动,不去抱她。 
他的小朋友……他怎么会以为自己一直不爱她?是一直以来亲情的力量,让他的爱情象蒙尘的心弦,看不明白心的位置…… 
他真是木头!如果不爱,他怎么可能那么想吻她? 
怔怔的,他紧盯着她的红唇发呆。 
现在的他,已经永远失去了资格…… 
她在心里,冷笑,在冷笑。 
阵阵凉意在心头扩散着,绞痛着。 
一个离婚三个月就准备再婚的男人,跑到她这献殷勤,想要弥补什么? 
突然,她意识到,原来她一直是恨他的。 
这种恨,从离婚的前一晚到现在,一直无法消散。 
即使她平时笑的多洒脱,骨子里,她只是一个会被爱恨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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