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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想沙场--话说二十二军(上)-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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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眼下在山头是哪个团呢？是二十四团，这是何师长在战前制点好的计划。前面说了，二十二团擅长城市攻坚，二十三团擅长山地攻坚，这两个团都是山东军区的13个主力团之一，怎么夸口也不为过。说二十四团擅长阻击防守，是何以祥的*中说的。在我想来，这多少有点一碗水端平的意思在里面。
在组建八师时，鲁南军区第二军分区的三个独立营合成一个团，那就是八师二十四团。分区独立营，比起县大队、区小队算是主力，但编入八师，也算是“升级”，原先与运河支队差不多少，只是被编在主力师中。八师打攻坚已有两把尖刀，阻击的任务往往就让二十四团担当了，阻击打的多，自然经验会多一些，何况在主力部队中，严师出高徒，二十四团进步也是很快，以后一营营长郭继胜也是八师的一面旗帜。前面提到了预三旅守峰山是一个加强营，这次二十四团上的是三营，为了确保峰山，何以祥又加了一点保险，又增调二十三团二营一部分兵力，但上的是一个连，还是两个连不详。从战斗的艰难看，何以祥的决策是对的，为了再加保险，又让八师预备队二十二团三营在山下呆着，以备不测。在实际战斗中，八师三个团都出动了。
虽然二十四团打防守有经验，很顽强，但敌人这样凶猛的反扑也是第一次遭遇。六十旅和预三旅共动用两个团的兵力，在飞机大炮的掩护下，从东、西两个方向，成连成营的向峰山扑来，打下去一波，又涌上来一波，双方伤亡都非常的大。战士表现的十分英勇，顽强坚守每一寸阵地。但这样的大战，对参战所有指战员都是严峻的考验。最危急的时候，阵地上指挥员也非常紧张。电话线一度被炮火炸断，指挥所只能凭借峰山顶上那此起彼伏的枪炮声判断阵地还在我们手中。
峰山是万万不能丢失的，还要加强对峰山守备的指挥，这时参谋长张朝忠临危受命，去峰山统一指挥山上部队。张朝忠是哪个团的参谋长，我有点儿犯糊涂了。据师长政委*看，是二十二团的；但有人说，是二十四团的。当时二十三团参谋长是景健忠；二十二团参谋长也有说是夏天烈的，这不多说了。张朝忠建国后，和丁秋生一样，也改行当了海军。上世纪60年代有一场海战很有名，即祟武以东海战。这一仗就是张朝忠指挥的。张朝忠据说以后也当到舰队司令员。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十三章 峰山铁壁（三）
张朝忠要上山了，但张参谋长除了带上二十二团九连，还带了把“宝剑”，这把剑可称作是“尚方宝剑”。据丁秋生的回忆：“我还交待师作训科鲁副科长写一封信给二十二团参谋长并转告各营干部：坚守峰山对整个战场至关重要，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守住阵地，不准后退一步。”如果仅是如此，这不准那不准，今天也听得多了。且慢，后面还有一句，丁秋生在*中就不便说了。这话听了，保你也是“心惊肉跳”，“我们要不惜一切代价坚守阵地，不准后退一步，任何人擅自后退，立即就地枪决。”鲁副科长就是魏学诚，据他本人记述，他写过多少次命令，以这样的口气下命令还是头一回，可见形势之严峻。
我看到这句话，一下子想到了有一本记述二十一集团军战史的书。这个军就是宿北战役时的二纵，攻打人和圩时，也下来了类似这样的命令，当时部队有些将领非常激动：我们二纵的前身是大别山红28军，红四方面军以善打硬战而著称，打得不顺，肯定是有具体原因，难道我们共产党的军队也要来“杀无赦”吗？所以我大胆冒昧揣测，这样口吻肯定是来自最高领导层。确实陈毅没有退路，这一仗非胜不可！
不过，从这一天战斗过程来看，还是上午这一次最为凶险，两个旅共发起三次进攻，下午2时又是一次，我们知道八师有个炮兵营，这点本钱完全是津浦路徐济段战役后积攥起来的，本来很想在泗城作战中露露脸，只是天公不作美，大雨滂沱，道路难行，没赶上攻城，这一回可不能再错过机会了。
从师指挥所望去，敌人约有两个营的兵力，蝗虫似的密密麻麻住上涌，炮兵阵地就在指挥所前方不远处，准备就位，只听一声令下，炮弹就“嗖嗖”的飞出了膛。别看都是些山炮，不容易啦，不是随便都能得到的。射击方位是早已标定的，炮打得特别准，只见“蝗虫”一下散开了，噼里啪啦只住下滚。这时，张参谋长带着九连已在峰山上，兵力得到了增援，又有炮火支持，师长何以祥心宽了不少，这一次进攻很快被打了下去。《左传》中曰：一豉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第三次进攻是在下午4点，蒋军又摸了上来，虽然是强弩之末，但山上我军也有较大伤亡，且弹药也将耗尽，一整天的战斗，部队也是非常疲惫。
高明的指挥员应该懂得如何用兵，二十二团三营增援峰山的时机到了，该营是4个连建制，但只有九连部署在山上，还有3个连集结待命，这时正好需要有生力量。黄昏后，这3个连悄悄从峰山东北迂回上去，山上的部队猛压下来，两面夹击，腿短的，只好作俘虏了。昨晚，我连攻三次失利，第四次一举成功。今天六十旅和预三旅也是连攻三次，头破血流却一无所获，只能打道回府了。
从这宿北战役的史料上看，陈士榘将军对此战是格外上心的。陈将军不仅是宿北战役组织者之一，特别让他得意的是亲自指挥了主攻方向的作战。“方案确定后，便分工组织指挥。陈毅等几个同志在指挥部。粟裕、谭震林指挥第二纵、第九纵、第七师加华中野一师由东向西打。我和唐亮指挥第一纵、第八师，绕道敌后由西向东打。”
陈士榘和唐亮组成的山野前指就几个人，一直和八师师部一起，这是陈士榘第一次指挥八师，留下的印象很好。以后，陈士榘带兵出征，总喜欢带三纵，有这样一位深得信任的上级，为这支部队战斗力发挥提供了更大空间。
16日下午，最后一次进攻峰山的敌人也被打垮。峰山牢牢在我手中，一纵也成功的穿插到位，陈老总心中石头落地，特意派了山野参谋处长陈锐霆前住八师，向陈士榘参谋长祝贺。“这都是八师和一纵勇敢作战的结果。”陈士榘谦虚地说，并请陈锐霆转告陈老总，“请陈毅司令员放心！初战已取得战果，这次战役胜利是有把握的。”
陈参谋长的意思自然不言而喻，他要陈老总把心放到肚子里。这时，八师何师长的肚子却咕咕在叫，这一天一夜，八师发力狠了，累得差点虚脱，就为着有一道大餐在等着，没想到有人也看上了这块肥肉。
这话又是怎说的呢？还得接下再说。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十四章 小店大餐（一）
一道大餐在晓店开席，是八师早已预订的。正当八师鱼贯入席之际，却也有人看上这道大餐。
于是，山野参谋长陈士榘笑了笑说道：“呵呵！一纵胃口不错啊！将功补过精神可佳。不过，晓店就免了吧……呵呵！你们在苗庄也是道大餐噢……”陈参谋长的话当然是我的演绎了。但“将功补过”的确是他说过的，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下回再说。
峰山得手后，八师铁壁铜墙，戴子奇一愁莫展。一纵从峰山再度出击穿插，一纵副司令何克希请战攻打晓店，这算是八师晓店“开餐”前的小插曲，想来一纵将士看到八师龙腾虎跃的，也是求战心切。
如果换个说法，在南下之时，师长何以祥心中就有了谱，八师此战要唱“三部曲”。一部曲，是拿下峰山；二部曲，是再战嶂山；三部曲，是攻取晓店。第一部曲的音符刚落，第二部曲就开唱了。前面说了，二十三团攻了峰山，二十四团守了峰山，二十二团虽然也投入了部分兵力，但主力一直在待命，这一回打嶂山当然要轮到这位“大哥”了。
嶂山是个小集镇，预三旅的九团据守，但此时该部已大伤元气，峰山已丢掉一个营，连团长也一命鸣呼。攻山又伤亡惨重，嶂山是呆不下去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这一股残兵溜得还挺快的，眼瞅峰山是夺不回来了，就立刻向晓店开拔。16日晚，二十二团和师特务营紧赶慢赶，还是扑空，只吃掉一些断后的零星敌军。虽然如此，何师长心还是定得很，赶往晓店好啊，预三旅全挤在一坨了，这宴席更热闹了。
晓店在峰山的南端，说是大村也可，说是小镇也可，南北长，东西窄，中间还有条公路穿过晓店，交通还是便利的。但这条公路此时对预三旅已经毫无意义了，一纵从峰山进军，再次楔入宿新兵团纵深，连下几个村落，罗庄亦被围住。预三旅，西，够不着整编十一师，东，拉不住整编六十九师，这时的预三旅就像是砧板的肉，就看八师如何拾掇了。眼看八师就顶在晓店的“大门”上了，旅长魏仁鉴连连向附近的整编十一师呼救，胡琏是宿新兵团的前敌指挥官，整编十一师又是主力，伸出手来拉兄弟一把，本是责无旁贷的事。胡琏久经沙场，且生性狡猾，深知预三旅突围绝对不是上策，要他“向我靠拢”行不通，乃下令：“就地坚守待援“。
从峰山攻坚看，预山旅防守还是相当有经验的。苏北一带，村落四周多有围寨，魏仁鉴在围寨四周挖掘壕沟，拉上铁丝网，架上鹿柴；在围内又修筑地堡和掩体。他的七团3个营分工如下，一营布署在东边；二营防守北门两侧；三营放在西南角；旅部及炮营在西北角。九团来的残兵，料想也不能充当重任，且作为预备队，以备急需。
师长何以祥从16日晚就开始调整部署，决定战斗于17日晚8点发起。主方向定在晓店的西南和西北两面，由二十二团一营和二营担任主攻，三营和特务营作为二梯队，这也是吸取了泗城的教训，撕开口子后，决定胜负是纵深的扩展。火力队也拿出了该团最好家当，并作了精心配置：步兵炮两门、迫击炮4门、掷弹筒9个、重机枪4挺、轻机枪10挺。这样火力用在突破口上，够守敌喝一壶的。
八师还在准备，陈老总却有点坐不住了。17日凌晨，指挥所电话就来了，陈毅是这样说的：“八师应即完成对晓店之敌的围歼，并准备打井儿头敌人援兵。占晓店后后即向三台山发展，切断敌人退路。战斗必须于今日至晚上解决。”
第十五章 小店大餐（二）
虽然，在陈毅心里想着拿下晓店越快越好，但何以祥却是有条不紊，依照预定方案行事。胡琏果然也不食言，17日整个白天，向晓店东南的三台山和东北方向蔡林、高家洼一线发起进攻，以解预三旅之围。三台山比峰山更低一些，位置也非常重要，魏仁鉴也许因为兵力不足，居然没有据守，被我二十四团掌控，三台山是八师和一纵的结合部，一是可以防止预三旅南逃，二是可以阻挡整十一师北援。蔡林、高家洼一线由一纵七团防守，胡琏一天也是连攻三次，均被击退。下午3点，天还在放亮，胡琏就鸣金收兵了，白天没戏，晚上更没戏，预三旅命悬一线了。
让何师长心里有底，是因为攻打晓店准备充分，准备充分，还包括在峰山又得到两门山炮，在嶂山又缴获大量炮弹，运输大队长是谁？蒋介石啊！有炮有弹，那就让魏仁鉴美美喝一壶吧。当然，对于今天炮兵火力来说，那是简陋得可以，小儿科罢了，威力再大撑死也只是七五口径的山炮。但说回来，那是在上个世纪的40年代，大炮一响，能沉得住气，就算你有种了。何况预三旅在晓店也都是些野战工事，对付沙袋土墙，小山炮的威力绰绰有余。
从何以祥*的来看，他感觉这是八师组建以来最痛快淋漓的炮战了。从上午起，炮兵就开始零星射击，东一榔头，西一棒，用意是干扰敌军。正式炮击是在下午6时，这时天也暗了下来，是我军发起突击的好时机。只听一声令下，虽然怎么也不能说万炮齐鸣，但在何师长眼里，这场炮击还是那么的壮观。“前沿工事有的被削平，有的被打塌，有的被掀翻。整个敌阵陷入一片冲天烟火之中。”
随着炮火的延伸射击，主攻的二十二团和助攻二十三团的官兵们一跃而起。何以祥很快就听到二十二团的报告，“一连爆破成功，已经突进围寨！”何以祥暗暗为战斗英雄林茂成叫好，一看手表，才不过5分钟，西南角一营突击成功喜迅就传来了。
又不多久，只听晓店西北角连串的炸响，大火腾空而起，这是二营五连在突击，接着电话铃声响了，报告说二营突击成功。两路突击双双告捷，时间不超过半个小时，真不愧是尖刀。何以祥立即下命令，二梯队上。三营和特务营迅即从突破口跟进，接连打退敌军两次反扑，开始一路巷战，激烈的巷战一直打倒12点多，预三旅终于支持不住了，残兵向南突围，正好被三台山的二十四团截住，晓店八师大胜。
午夜时分，何以祥等几位师首长来到晓店。只见战士们一边灭火，一边打扫战场，美国枪成堆不用说了，光各种口径的火炮就是26门。何以祥兴奋地说：“足够建个山炮营了！”“是啊，三个炮连不成问题。”丁秋生心里同样也是美滋滋的。
八师以后发展为华野三纵，三纵攻坚打得多，对炮兵尤为重视，可以说“爱炮如命”。从史料上看，战场有多次发生与炮有关的故事，有的还很有趣。这次二十三团攻打峰山，主任郎玉民在动员中就说，哪个连缴一门山炮，就奖一口肥猪。我在前面说过打泗城有个小战士名叫宋苍富，如今已经当班长了，在攻打峰山时，发现1门山炮和4个慌里慌张的蒋军，这时都成了他的战利品。缴了山炮，又有肉吃，让小战士乐不可支，一屁股坐在炮筒上不愿下来。
山野宿北战役总共动用兵力24个团，八师以3个团的兵力完胜预三旅，旅长魏仁鉴死于乱军，共歼敌6000余人。主力，就是主力，不服也不行。几位师首长来的时候是摇摇晃晃的高头大马，回去的时候却是屁巅屁巅的美国吉普。这可不是我编故事，是何师长自己说的。如果要问那感觉，那就得向宋丹丹借一句了，那感觉不是“特别好“，而是“相当好”。 。。
第十六章 小店大餐（三）
东方破晓，红日初升，晓店还是乱成一锅粥。烟火未熄，人声鼎沸，遍地都是战利品。俘虏出，民工进。这让八师作战部门很担心，若是敌机来炸，就不是儿戏了。只是国军空军也“势利“的很，眼瞅预三旅没救了，竟也懒得起身了，一整天不见飞机来扰，官兵们正好打扫战场。
这一仗是八师宿北战役的高潮，可以说八师的“大戏”唱完。但“大戏”仅对八师而言。对此役来说，最多只能说“八字”有了一撇。我查阅了一些史料，当时在华野部队中有这样一个说法，打阻击不叫“啃骨头”，而是“吃泻药”，打阻击往往是只有消耗，但这要看阻击是怎么打了。晓店八师吃了预三旅后，下面的主要任务就是和一纵共同阻挡住整编十一师，“我们控制三台山至峰山一线阵地，配合一纵阻击宿迁出犯之敌整编第十一师增援敌人和圩，激战竟日，援敌未能得逞。”这是魏学诚在日记中记述的。
宿北战役八师第一次和国民党的五大主力交手，从战斗情况看，也不过如此。六十九师副师长饶少伟被俘后总结失败教训，其中有埋怨胡琏不出死力相救，也许是有几分道理。整编十一师首次和华东部队作战，对胡琏来说，也是慎在初战。这个整编十一师以后多次与三纵过招，是个有实力的角色，很不好对付。整编十一师就是解放战争后期的国民党的十八军，最后是埋葬在双堆集，八师也赶来一顿乱拳，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八师指挥所的电台里，再次听到了胡琏和吴奇伟的通话，“戴先生不堪设想了！”这是胡琏无奈而又痛苦的声音。若说国民党派系重是事实，但十一师和六十九师同为蒋系，此时，胡琏只能为戴子奇叫苦，谁能想到戴先生会把指挥部放在这样一个腿脚都够不着的人和圩呢。想来骄兵必败是兵家箴言，当初，戴子奇口出狂言：“以我一个师可打*三个纵队……”胡琏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只能委婉地对戴说：“我的一个师打*两个纵队都不敢讲，对付一个纵队还差不多，你说敢打三个纵队吗？你要小心点，不要轻敌。”
这一仗，以整编六十九师师长戴子奇自杀告终。同样自杀身亡的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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