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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灵法师之魔法学徒-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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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红着脸，这两天她的身体不适，根本无法动弹，只能蜷缩在祖父身旁。纳兹用破旧的锡铁杯盛了烧热的开水，然后从怀里摸出那颗方糖。
方糖外面的油纸被轻轻撕开，发出细细的脆响声，这声音在纳兹听来，犹如仙乐，眼前的一小块洁白的方糖仿佛在发出一阵阵轻声低语。吸引着纳兹，想要他一口把它含在嘴里。纳兹还是个孩子，还不懂什么叫**，但他明白，这种冲动是自己的原始本能。
然后他舔舔被北风吹得干裂的唇，小心翼翼的把方糖溶进了开水里，然后用一把弯了把儿的小木勺，慢慢搅动。最后，递到了爱丽丝嘴边，“喝吧，甜的。”
纳兹开心的笑着，仿佛是自己即将品尝这糖水一般。
爱丽丝心里莫名得悸动了两下，一种奇怪的，从未有过的温暖感觉从心口，蔓延到四肢。她想询问身旁的老菲尔德林，但后者只是面带笑意的闭目养神。
就在爱丽丝喝下糖水的时候，纳兹斟酌着字句，和祖父说道：“祖父，明天我得去城外一趟……”
“怎么了？”爱丽丝抢先问道。
“就是刚才我给你们说的，这户送我们火腿和糖的好人家，他们想要我帮忙去城外砍柴……”
“你确定没危险吗？”老菲尔德林用虽然浑浊但仍旧有神的绿瞳盯着纳兹。
“是的，放心吧祖父，我不小了能够分辨是非。”
一旁的爱丽丝想要说些什么，祖父抬手打断她，然后对纳兹点点头：“万事小心为上，早去早回。再熬过两天，通往艾伊威尔的城门就会开放了，千万别在这时候惹事儿。”
纳兹点点头，欺骗亲人让他感觉很不好受。然后他将火腿切下一半，剩下的用纸包好，放进祖父身旁的布包里。余下的，用小匕首剁碎了扔进了面前的锅子里。
虽然隔着人群很远，但附近仍有几个难民堆似乎闻到了肉香味儿，抬头四处打量着……
第二天，纳兹起来的格外早，天刚蒙蒙亮，城口警戒的哨岗还未吹晨号。纳兹已经慢慢的看似不经意的走到了城门口。城口两个哨兵警觉得看了眼，发现不远处是个小破孩，也就没怎么理会，继续靠着墙脚闲聊。
纳兹迅速从袖口撕下一块脏兮兮的破布，然后系在了一旁破了口的栅栏上。
做完这一切，纳兹就蹲在一旁，耐心等待。等到清晨哨塔的牛角号吹响第二遍的时候，卡拉夫这才慢悠悠的走过来。
纳兹全身紧绷，双眼警觉的打量着对方。
卡拉夫轻笑一声，完全没把纳兹的这幅谨慎放在眼里。随手从怀里扔过来一个布包。
“小子，看来你们应该商量的差不多了，我也不多问，今晚你让那个小女娃穿上这身衣服，在西城墙根儿底下等着。到时候我带守卫长过来打野食。到时候咱们合伙四个人把他做了……”
纳兹听着这些俗话，有些让他难以理解。
“你懂啥叫打野食吧？”
“唔……嗯……”纳兹支支吾吾的答应着。
“算了，”卡拉夫从腰里摸出几个铜板，“我就再说得明白点儿，今晚午夜，我会事先赶走西城墙下的难民，到时候你让你身边那丫头穿好这身衣服，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然后我带守卫长过来，咱们趁着他干……趁着他大意的时候，一起上把他杀掉。”
卡拉夫说完，纳兹就木讷的点点头，卡拉夫心里一阵好笑：这傻小子，还是个雏嘛，看来最需要担心的还是那老头子……
“这几个铜板儿拿去给小丫头买点东西吃，我估摸着晚上需要她多出点力。”说完，卡拉夫发出嘿嘿嘿的粗笑，一边扔下铜板板儿，一边吹着口哨一摇三晃的往城里走去，看背影仿佛是个闲散的老兵油子。
待到卡拉夫走远，纳兹这才轻轻舒了口气。他转身捡起地上的几个铜板，小心的放进口袋里，然后用手揣摩着怀里的包裹，一个念头从脑中一闪而过。随后，他的嘴角微微上翘，如果老菲尔德林此刻在旁，一定能看出，这笑容和纳兹5岁时去蒙托村外农舍偷鸡蛋时候的笑容一样。
午夜。
西城墙下之前聚集的几个难民都消失了，冰冷的空气仿佛能把人的肺冻住。纳兹缩在城墙角落的阴影里，竖起耳朵倾听着周围的动静。他的身前燃着一个小火堆，火堆旁，身着白色亚麻长袍的女孩似乎对这寒冷毫不在意，镇静自若的低头凝望着篝火。
不消一会儿，远处渐渐传来嬉笑声，随着声音渐渐临近，纳兹听清楚了声音的内容。和前几天晚上，那个三个作恶的家伙声音一样。
“大哥，听说，今晚上的可……可……可是绝对的好货！”一个尖细的打着结巴的声音说道。纳兹一下就辨认出来，这是那晚那个矮个儿佣兵的声音。
“哼，那是自然……”这声音是卡拉夫的，“绝对的处女，估计才十二岁，那小胸脯，嫩！”
“好，你小子有心，知道老子好这口。”这个狂妄的口气，似乎是那个穿了战袍的守卫长。
听着声音慢慢传来，纳兹心里有些发毛，他万万没想到，那两个佣兵可能也跟了过来。要是普通佣兵还好，要是那种会技击的战士佣兵……纳兹脑门上冒出一层薄薄的汗。
不等纳兹细想，几个人影就慢慢走近了纳兹视野。果然没错，那守卫长带着俩佣兵，不管是出于谨慎还是职业缘故，这俩佣兵应该是守卫长的仆从。难怪卡拉夫一个人搞不定，而纳兹此刻心里却一阵阵懊悔，自己还是太自大，完全忘记了这茬。
卡拉夫一边皮笑肉不笑的招呼着守卫长，一边眼角打量周遭，当他看见城墙脚那一闪而逝的绿芒后，心里冷笑一声。右手紧了紧腰间的剑柄。
“哎哟……瞧这身段儿，还真是个美妞啊！”喝得醉醺醺的矮个佣兵一把扑倒在女孩胯间，脑袋开始在女孩身上乱拱。
几个人一瞧顿时哄笑起来，高个佣兵看来喝得少，说话做事还算麻利，他上前打算扶起矮个，一边弯腰，一边笑骂道：“你这狗货，让大哥先来，先来射她娘的……咦？”
高个佣兵保持着弯腰的姿势，他似乎察觉到有些什么不对劲儿，“哥！这女的身上咋这么臭！”
“啥？”侍卫长脸上还保持着笑意，但眼里多了一份警觉。
“我说，这女的身上怎么一股臭味……”话还没说完，一柄不起眼的匕首就穿过了他的胸口，血液飞速的侵染着布衣，随后在胸口周围升腾起一圈热气。
矮个侍卫从女孩胯下抬头一看，这一看不要紧，直接把他吓尿裤子了。眼前哪有什么女孩，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具全身发肿的女尸，双眼外凹，浑浊发白的眼球凸出眼眶，直愣愣的盯着面前的地上，半边脸肿得跟面包一样。如果矮个儿佣兵此刻能回忆的话，一定会记得，这个女尸就是那晚被他们凌辱而死的女人。
一瞬间，几个人全楞住了，包括卡拉夫在内，都直愣愣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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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黄雀背后有猎人
矮个儿佣兵突然发出一声只有女孩特有的凄厉叫喊，哆哆嗦嗦想要起身逃跑，那女尸却慢悠悠的拔出了高个佣兵胸口的匕首，然后一边骑坐在矮个佣兵肩膀上，一边拿刀一下一下的扎着矮个佣兵的背脊。
纳兹浑身大汗，努力使自己的精神集中到女尸傀儡身上。
今天一个下午的时间，纳兹耗费了大量的精神力量去搜寻那晚被杀死的女人。果然如他所想，这女的被抛尸在离城门口不远的死水谭里。然后纳兹轻而易举的就驾驭了这具被强烈复仇意愿覆盖的女尸，炼制成傀儡后，纳兹用卡拉夫给他的衣物，伪装了傀儡安全进城，然后才有了现在这一幕。
不过，现在这傀儡由于对复仇太过执着，加上仇人就在身前，纳兹那点儿绵薄的精神力已经无法驾驭它了。
此刻，众人面前出现着诡异的一幕：矮个子佣兵哆哆嗦嗦的站起身，那女尸就骑在他脖子上，虽然脱离了纳兹的控制，可那女尸还是利用纳兹残余在体内的精神力，缓慢的，晃晃悠悠的一刀一刀时轻时重的捅着矮个佣兵。
这仿佛肉串般的诡异组合，慢慢的走向守卫长和卡拉夫。
“救……救我……大哥……”矮个守卫满脸是血，也看不清哭没哭，带着哭腔，断断续续的说着，并向守卫长伸着手求救。
此刻守卫长心里仿佛有千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他看了看矮个佣兵脖子上骑着的女尸，后者一边从浮肿的脸上流出臭水滴落在矮个佣兵脑门上，一边摇摇晃晃控制着自己，并且孜孜不倦的捅着矮个佣兵的身体。
守卫长一咬牙，大喝一声，令自己神志清醒过来，然后他拔出佩剑，以一个标准的原地跳劈，一剑把女尸和矮个佣兵一起切成了两半。
这边躲在暗处的纳兹心里一颤，刚才守卫长那带着白色光芒的剑刃让他感觉非常危险：这人绝不像表面上看着那么简单！
接着又补了几剑，守卫长看到眼前的女尸死得不能再死了，这才转头，满眼威胁的盯着卡拉夫。
卡拉夫吞了口唾沫，暗道不妙，刚才该趁乱举剑砍杀对方的，谁知道那死佣兵的人肉串太过震撼，以至于自己都被吓到了。
随即，卡拉夫脑子转了个弯，反正都要吃，早吃晚吃一个样儿。于是他立刻拔出佩剑，但却是向着纳兹躲藏的角落举剑大喝：
“长官！这里应该有死灵法师！”
守卫长迟疑了片刻，便立即盯着面前的黑暗地带。在他看来，卡拉夫所言不假，虽然他心里对卡拉夫也有所戒备，但能搞出这么震撼的动静，绝不是卡拉夫这个天天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打盹儿的士兵所为。
纳兹此刻能清晰的听见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他不是没想过会被卡拉夫出卖，只是他没料到会在这种状况下，卡拉夫把他出卖的如此干净透彻。
难道自己终究还是被人利用了？
纳兹心里有些不甘，也有些迷茫。这是自己自信的计划被打破后的迷茫。
原本按他的设想，让傀儡和卡拉夫杀死守卫长后，自己还有傀儡护身，卡拉夫也不能轻举妄动。而现在，计划赶不上变化，一切都如同一团乱麻。
纳兹还是走出了阴影，冬夜的天空明星闪烁。虽然他很害怕，可是他却感觉到一种想要亲近这种战斗的想法，所以他走了出来，即使他躲着也无济于事。
守卫长握紧了剑柄，死灵法师的传说早就深入人心，眼前这个少年模样的家伙一脸死灰的盯着自己，让他觉得心里发毛。
“卡拉夫，上！”
卡拉夫心里暗骂一句老匹夫，但还是硬着头皮，冲向纳兹。不过等到和守卫长拉开距离后，卡拉夫却一边冲向纳兹，一边向他挤眉弄眼。
纳兹一下子明白过来，他迎面一抬手，仿佛念咒语般，手指指向卡拉夫。后者夸张的向后一震，然后吐出一口鲜血。
他娘的，老子都自己把自己打出内伤了，要是再骗不过，这到手的鸡可就飞了。卡拉夫一面想着，一面看起来像是游走在纳兹身边缠斗。不过卡拉夫心里也在窃喜：刚才那几下，他算是完全摸清眼前这小家伙的家底了，这小屁孩威胁不大。不过，他还是有些担忧，至今，他都没能发现那个操控女尸的老头子躲藏在哪儿，这让他不敢下手，面前鸡鸭横着走，卡拉夫却吃不到，也是着急。
纳兹可想不到卡拉夫会误以为那女尸是祖父的杰作，他只努力回忆着祖父战斗时候的身影，尽量向那么回事的发出各种“哈”“喝”的叫喊。
这头，守卫长可是看傻眼了，只见一个中级见习战士，抬手就被死灵法师震飞了出去，还被打出了内伤，近战缠斗也是有板有眼，那魔法扔出去跟不要钱似的。虽然那些闪着灰白光芒的魔法和恢复术一样，但看着卡拉夫丝毫不敢碰上一点儿那种光，就知道这玩意儿是个狠毒的东西。
纳兹低声急速轻念着，抬手又是一个恢复术，那头，卡拉夫惊异的以一个非常规的转体姿势，凌空翻腾一周躲过了恢复术飞行的轨迹，落地后大口喘气。
卡拉夫心里也是苦啊，这小子发出的这种灰白色光芒的法术不知道是什么，但自己也不敢去碰啊，万一这小子藏了那么一个后手，自己岂不是要鸡飞蛋打。可偏偏这法术，飞得不紧不慢，晃晃悠悠，要是躲开了吧，确实不知道这小子的深浅。要是不躲吧，就这么白挨一下，自己心里又过不去。
这他娘的！
就在卡拉夫和纳兹两人像跳贵族探戈舞一样你来我往的时候，不远处的守卫长受不了了。他不是没想过逃跑，去叫人支援。可是这种情形，很明显不能扔下卡拉夫一个人在这单打独斗。倒不是他这人重义气，要是卡拉夫死了也就死了，就怕自己惊动了半个城，带了人来后，所有人都看见卡拉夫一个人力敌死灵法师。这小子从上任以来，往领主那跑的次数比往自己床上跑的还多，加上会笼络人，很多人都猜测他会成为整个岑堡防线的守卫长。要不是自己姐姐床上功夫了得，巴结了那个肥头大耳的领主内侍……
对，决不能让卡拉夫一个人出风头，这死灵法师看起来也消耗得差不多了，是该自己出手了。
这么想着，守卫长还是谨慎的大喝一声，给自己加持了一个战士的专注呐喊，集中精神，以上级见习战士的精湛技艺，全力冲向打到一团的两人中。
战局瞬间就改变了，以纳兹青涩的战斗技巧，怎么可能和守卫长打得互有来回，要不是卡拉夫有意无意的挡住了守卫长最佳的进攻路线，就刚才那一个照面，守卫长就能砍下纳兹的脑袋。
看着守卫长有些狐疑的眼神，卡拉夫心里明白了，现在是二者选其一，要不然到时候两手空空了。
下定决心，卡拉夫冷笑一声，一刀划破了纳兹的手臂。
纳兹心里暗叫不好，卡拉夫这家伙这回是真要放弃自己，转而为了赏金邀功了。
就在卡拉夫艰难的在前程和金币面前下定决心的时候，一道金光从远处的房檐下飞来，一下子打在守卫长的头上，瞬间，守卫长动作一滞后。
随即一道饱含疲劳和苍老的声音传来：“还等什么？砍啊。”
卡拉夫一愣神，双眼泛着幽光，接着毫不犹豫的对着守卫长的脖子一剑落下！
好一会儿他才又惊又喜的看着地上守卫长的尸体，哈哈大笑起来。
纳兹忍着手臂上的疼痛，摸索着，靠着墙根站立。接着爱丽丝跑上前来，帮助他包扎伤口。
老菲尔德林皮笑肉不笑的注视着卡拉夫，慢悠悠的说道：
“守卫长老爷……这么晚了……您还不回去休息？”
卡拉夫似乎对这称谓很受用，但他却并没有什么表示，而是低声笑着，一边用衣角抹着剑刃上的热血，一边哧哧的看着老菲尔德林。
“鱼有了，熊掌我也想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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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吾名安格菲尔德林
纳兹猛的一抬头，戒备的看着卡拉夫，爱丽丝握紧了他的手，只要情况不对，他俩即使是孩子，也要拼死一搏。
“守卫长老爷……您说笑了……”老菲尔德林看起来却并不慌张。他回头看了纳兹一眼，眼里满是一个长辈对孙子的慈爱。然后那双绿色的瞳仁盯着卡拉夫看了好久，直到卡拉夫警戒的持剑而立。
“如果我没猜错，此刻教会的人应该已经快到岑堡了吧。”老菲尔德林说着，骤然间仿佛苍老了十倍，慢悠悠的坐在了冰凉的地上。
卡拉夫稍稍有些惊讶，佩服的说道：“不错，老爷子是明白人，大概我再拖个半天左右，天一亮，教会的人就该到了。”
纳兹一瞬间明白了什么，他惊异的想要冲向卡拉夫，却被老菲尔德林一把抓住了手腕。纳兹觉得祖父的手仿佛像铁钳，死死的把他攥进了怀中。
“我的孙子不懂事，可我却不是小孩子，恐怕几天前岑堡男爵大人那里就已经发现我们的身份了吧，仅仅是为了稳住我们，就指派你一个人来看守，倒真有点心计。不过……经过我孙子和您这么一闹，这原本的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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