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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灵法师之魔法学徒-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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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个战士的剑贴着纳兹的头皮划过，刺激得他头皮一阵发麻。
老菲尔德林撤除了泥潭魔法，转而向矮个战士施展咒术，一道强劲的光芒划破黑夜，射向矮个战士。而矮个战士也不慌乱，捡起纳兹遗落在地上的剑，剑身一横，“砰”一声，硬是以圣光加持过的剑抵挡下了这一击。
老菲尔德林神色一暗，看来刚才那一击已经耗尽他的法力，没想到，居然被抵挡了下来。
然而，矮个战士却不接着攻击，而是面目狰狞的看着纳兹，又扭头看看老菲尔德林和爱丽丝。突然忘情的大笑起来，纳兹惊疑的看着他，只见他开始浑身散发出淡淡的金色光芒。
“狂战士？”老菲尔德林惊讶的说道，“难道你刚才突破了界限？”
纳兹完全不敢相信眼前正在发生的事情，矮个战士此时完全没有了狼狈的迹象，整个人表现得十分欣喜。而他丝毫不在意纳兹跑回老菲尔德林身旁，也丝毫不在意老菲尔德林轻声念起的咒语。他仅仅是在那里高傲的站着，像是一个老师，在看着自己的学生施展不成熟的魔法。
一道蓝色光芒再次射向矮个战士，可矮个战士根本不躲，甚至没有举剑格挡，而是任由魔法击中他的身体。
一声闷响，一股肉被烤熟的香味飘散过来。但是纳兹闻着却感觉到恶心。矮个战士淡然的摸了摸胸口被灼烧过的皮肤，然后哈哈大笑，“来呀，继续呀……”
老菲尔德林嘴角抽动着，纳兹从来没有看见他如此慌乱过。这就是力量的差距，任凭你有多么的聪明，有多么成熟的技术和技巧。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都将被碾得粉碎。
命运的起伏，实在是无常，纳兹再次意识到了自己的弱小。而弱小的他，只能看着年迈的祖父和瑟瑟发抖的爱丽丝命丧于此，他不甘心……
纳兹流着眼泪，紧咬着牙。
我不甘心！
纳兹在心里呐喊着，看着矮个战士举起手中的剑，奋力一挥，一道剑气向自己划来，祖父慌忙间举手阻挡。
“扑哧”……
祖父的胳膊砸在了纳兹的脸上，然后落在他脚边，一股腥热的血液，溅射进纳兹的眼睛里。
不！我不甘心！
那头狼的眼睛再次出现在了纳兹的眼前，杀戮与死亡混合的腥臭味从喉咙里升起。纳兹感觉到了精神力的波动，一种重生的快感笼罩着自己的身体。
矮个战士举起剑，作势就要砍下结束的一刀。
爱丽丝紧紧靠着老菲尔德林的身体，小声的哭了出来。
老菲尔德林默默的把她护在身后，转过头，包含歉意的看着纳兹。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血红色的光芒在矮个战士身后一闪而过。接着，矮个战士便诧异的看着脖子上喷涌而出的鲜血，和身旁口里含着一大块肉的高个战士。
“……”矮个战士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血液封堵了他的气管，他只能咕噜着吐出一堆血沫。他的眼里饱含各种复杂的神色，一瞬间从天堂到地狱的落差，足以激起他全部的感情。
纳兹闭上眼，仔细体会此时身体的感觉，然后轻轻牵动了一下手指，只见高个战士机械的夺过矮个战士手里的剑。
然后，举剑，横挥。一颗头颅滚到了脚边。
“纳兹！”老菲尔德林神色复杂的看向他。
纳兹看了看祖父和爱丽丝，轻轻向他们点了点头，然后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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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伊始
狮心王国处于整个大陆的西面，上靠常年冰封千里荒芜人烟的极地，左靠蓝海，越过蓝海，就是大陆另一端的花海帝国，而往下延伸，除了海还是海。历史仿佛一直在嘲笑这个国家，越是贫瘠，却越是战乱不断。百年以来，内战一直没停，而国家之间的角力也一直在持续。右侧的巨鹿王国接壤着狮心、花海、梅尔蒂奇、卡斯拉加这四个王国，并且保持了几大王国间微妙的和平关系。优越的地理位置和的天独厚的生态环境，使得巨鹿王国虽然仅有狮心王国的十分之一大小，却在军事与魔法研究上远超其他四大王国。狮心王国除了自古以来那急切的侵略之心外，其他一无所有，仅靠着游牧和零碎的矿藏支撑着这病入膏肓的国家。
假使外敌过强，也有可能产生一种令人团结起来的结果。可惜，正如上面所说的那样，狮心王国极其贫瘠，平民百姓除了在思考这顿饭怎么吃饱外，剩下的就是在思考下一顿如何吃饱。国内五大郡，被五个家族统治着，他们分别是波恩郡的李斯特家族，兰特郡的摩拉莫尔家族，中立领土冈特郡的冈特家族，亚历山大郡的斯劳奇家族，最后，还有皇城诺萨城所在的皇室世袭领土艾伊威尔郡。
这其中除了中立的冈特以外，其他四大家族已经打打闹闹的几辈子。常年战乱使得贵族越发有钱，而老百姓则要为了几个铜板拼命。
最终，在十年前，爆发了举国震惊的叛乱。这次叛乱由一些小贵族牵头，带领着诸多的浪人、逃亡士兵、雇佣军人、猎人等等三教九流之徒，在短短两个月内，就由极北之地攻打到了皇城诺萨城外。惊慌失措的国王亚当四世不得已承诺分权给各个领主，而条件则是每个领主都要出兵协助清除叛乱。其间的各种复杂的关系、各种怪异的事层出不穷。直至巨鹿王国屯兵边境，各大领主才不情愿的结成联盟，讨伐叛乱者。
最终，历时一年，清除了国内的叛乱之徒，而亚当四世也信守承诺，同意各大领主扩充私军，并且允许他们以个人名义和外邦的领主结交。而所谓的王国，早已是名存实亡。在叛乱清除后的这几年时间里，虽然各大领主都在默默积蓄实力，韬光养晦，可是各种暗杀、摩擦、死斗却是发生的越来越多。
纳兹轻抚着床铺上空着的半边，神情没落的望着窗外。
小耳朵死了。
当他在第三天傍晚醒来时，祖父轻声在他的耳旁说道。而纳兹除了心里有一阵奇怪的绞痛外，居然没有哭出来。之前，小耳朵和祖父一起战斗在了第一线。而不幸的是，它也仅仅是只狗，不是狼，更不是那种战斗魔兽。它仅仅是一只普通的，上了年纪的老狗。结果仅一剑就被斩成了两段，这就是小耳朵的结局。
纳兹躺在细草堆成的床上，慢慢回忆着小耳朵的点点滴滴。
“我觉得你最好还是睡一会……”爱丽丝略带疲惫的说，“菲尔德林爷爷如果看见你这样，没准儿又要说我没照顾好你。”
纳兹别过头，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怨恨。要不是这个奇怪的女孩突然闯入了自己的生活，可能现在他还休闲的和小耳朵一起玩耍呢。
“你真的不吃点？”爱丽丝端着土豆泥做的浓汤，像看动物似的看纳兹。
后者一动也不动，待她问第二遍的时候，才在喉咙口上咕噜道，“放那吧，今天不想吃饭。”
爱丽丝叹了口气，麻利的做起了一些家务杂活儿。
老菲尔德林在两天前去狼堡了，一来他要去打探打探消息，他们在与爱丽丝的侍卫大战之后，由于担心教会来骚扰，几乎是马不停蹄的就躲进了山里，可是几天之后，并没有传来教会搜捕自己的信息。于是老菲尔德林就决定再去狼堡走一遭。而老菲尔德林还有一个任务，就是变现一些财物。在纳兹醒来之后，老菲尔德林便决定再休息上几天，就开始启程送爱丽丝到皇城。而路上需要一定的金钱，爱丽丝只是个小孩，身上不可能有钱，而纳兹家里，几乎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于是老菲尔德林把死了的那两个侍卫的盔甲和武器重新打磨，消去了家族标识后，打算到狼堡去换点钱和粮食。
“纳兹……”爱丽丝用手枕着头，好奇的问道：“你真不记得是怎么操控尸体的了？”
纳兹白了她一眼，不想作答。
“说说嘛……我觉得那种魔法好神奇。”
纳兹摇摇头，“真不知道……”。那天晚上，在矮个侍卫举剑劈下的一瞬间，他操控着已经中毒身亡的高个战士杀死了矮个侍卫。然而，他不知道为什么，在杀死矮个战士后，自己浑身开始乏力，继而那具被操控的躯体仅让自己体会了十几秒的死灵法师的感觉后，又继续瘫软在地上。接着，纳兹昏了过去。
祖父在他醒来后，对这件事只字不提。纳兹不清楚为什么，但隐隐觉得祖父有些焦虑和担忧。
“活人能操控吗？”爱丽丝继续着她的幻想。
“能。”
“哦？”爱丽丝两眼放光，撒娇似的说道：“怎么操控？教教我呗。”
纳兹已经完全识破了她的技俩，这丫头心眼多，浑身都是坏心思。看似讨好般天真无邪的问自己问题，实际上就是想套出一些关于死灵魔法的信息。可惜，其中的奥秘自己都还没研究清楚，又怎么能说给她呢。
“附耳过来……”纳兹装着很神秘的样子，低声说道。
爱丽丝脸上出现一副得意的表情，凑了过来。
“诺，这就是操控他人之法，我叫你过来，你就过来了……”
“你……”爱丽丝明白自己被戏耍了，顿时气得脸蛋通红，可惜纳兹像个病秧子似的躺在床上装死，她奈何不得，只得狠狠一跺脚，气鼓鼓跑出了房门。
纳兹脸上虽然是一副嬉笑无常的样子，心里，却是有些沉重。经过上次一战，他再一次体会到了那种生死边缘，命运像脆弱的稻草般，被别人随意摆弄的无力感。
力量，决定了一个人的自由。纳兹现在才真正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如果那晚他没有能够侥幸控制尸体，如果之前祖父没有替他挡下一剑，如果当时的离间之计没有成功……如果一切都没有这么多巧合的话，现在他应该就不是躺在床上，而是躺在乱葬岗里了。
纳兹再次回忆那天晚上的情形，只记得最后，脑子里所传来的那种空前的精神力，这是任何语言都无法形容的感觉，当他真正操控着高个战士的尸体行动的时候，突然有一种灵魂脱离身体束缚，而自由奔跑的快感。特别是在高个战士的剑刃抹过矮个战士脖子的一刹那，他几乎要高兴的笑出声来，那种锋利的铁刃割破喉咙时的摩擦感和脑袋掉下来后坠入泥土中的撞击感，都深刻而清晰的反应在他的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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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岑堡
艾伊威尔郡与亚历山大郡接壤的卡兹拉山脉，仿佛一堵高墙，上下横穿整个狮心王国，隔绝了狮心东西两个大郡，也使得这两个郡的气候环境截然不同。
西面的艾伊威尔虽然贵为皇室直接统治的郡，但是却气候寒冷，除了盛夏能看到一抹暗绿外，余下的整年里均被积雪覆盖。
而东面的亚历山大郡，虽然贫穷，但气候温暖，游牧耕种使得亚历山大郡的平民能够自给自足。况且接壤着更东面的巨鹿王国，这使得边境的几个村和堡还异常的富足。
因此，亚历山大郡算是狮心王国里比较稳定的郡，而艾伊威尔因为内含皇城的缘故，政治经济算是王国里最发达的。
而除此以外，波恩郡和兰特郡则是属于整个大陆最贫瘠的两块领地。
这两个郡自古就内战不断，不仅人口数低，而且是平民最为贫困的地区。
两个地区的战事除了领土边界上的矿业和经济的斗争外，还与另外两个势力有关——教会和骑士团。
原本教会和骑士团同属光明教会势力，应该是手心手背的关系，而且波恩和兰特这全大陆最贫瘠的土地，正是传教和发展教会势力的宝贵土壤。然而，由于远离了光明教发源地卡斯拉加王国，这使得外放到狮心的教会开始产生了私心。
狮心王国的红衣主教门罗，不顾教皇卡尔洛伊斯的警告，擅自扩张教会和骑士团的规模。
而长久以来，体系内的明争暗斗，使得教会内以修士为代表的教会众和以战士骑士为代表的教会骑士团形成了分权而立的局面。
在红衣主教门罗意外死亡后，这两大势力便迅速吞噬了波恩和兰特，并且为了得到更大范围内的资源和权利，这两大势力暗中推动了波恩和兰特的斗争。
教皇曾先后补派了三位红衣主教来维持这个区域的安定，另一方面，教皇也想让这两股势力控制在自己手中。但是，继三位红衣主教一死两失踪后，整个波恩的骑士团与兰特的修士教会便完全沦为了私人势力，而教皇也公开宣称，这两个地方的教会和骑士团并不属于光明教会，也得不到光明神的祝福。
回到艾伊威尔与亚历山大交接的卡兹拉山脉，在两个郡边界的最北面，靠近极北之地的地方，整个卡兹拉山脉的海拔最低点，有一个小小的城市——岑堡中级见习战士卡拉夫，正百无聊奈的靠在岑堡那破旧的落满雪花的城门上。
眼前稀稀拉拉进出城门的人，不是蜷缩着满身污垢的贫民，就是乘坐着劣质马车的乡下贵族。
卡拉夫打了个哈欠，胡渣子上的冰渣刺痛着他的皮肤，可他一动也不想动。
五年前，皇家骑士团征讨极北之地的蛮族，身处小乡村的卡拉夫上无老下无小，为了生计，便把脑袋别在裤带上，混进了骑士团附属佣兵团。其实，说得好听，所谓的附属佣兵团，说白了，就是一路上跟随骑士团混饭吃的贫民，这里面有真正的佣兵、肮脏的乞丐、小偷、罪犯和农夫。而这里面也是真正的弱肉强食的社会，附属佣兵团会成为阵前卒，而这群阵前卒里，那些老弱病残则会第一时间被推上前线。
卡拉夫算是一个幸运的家伙，整个北征，没有损**上任何一个零件，另外还幸运的抢在一个正规骑士军爷的前面，取下了一个小部落酋长的脑袋。战后，他便被特别照顾，由一个贫民，变成了这岑堡的守卫，还学习了战士的技击，可谓是人生有了重大转折。
虽然现在这日子，让他觉得无聊了点，但至少有吃有穿。
“呸！”
卡拉夫对着面前这三个乞丐吐了口痰：一个独臂老乞儿正带着两个脏兮兮的孩子缓缓前行进入了岑堡。
要不是城主有令，不得伤害平民，他可真想把这些没出息的家伙挨个揍一顿。
诶，卡拉夫叹了口气，这混吃等死的日子，真是让自己又爱又恨吶……
纳兹；菲尔德林从脏兮兮的宽大的棉服外看了一眼，只见城门口那守卫朝自己这边吐了口痰，然后又继续靠在城门上打盹儿。纳兹松了一口气，紧了紧搀扶祖父的手，继续不紧不慢的向岑堡内走去。身后，爱丽丝；李斯特同样一身乞丐打扮，完全没了大小姐的样儿，抓着他的衣服后摆，神情紧张地看着四周。
自从四个月前，自己和祖父安格；菲尔德林解决掉爱丽丝的侍从后，就开始了逃亡生涯。原本爷孙俩以为能瞒过他人耳目，怎奈当时在狼堡闹出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之后，整个狼堡的守卫和光明教会的修士就如同疯狗一般，四处搜捕。本来安格；菲尔德林还想混进狼堡去医治自己的断臂，谁知这一去，羊入虎口，虽然侥幸逃脱，但不仅断臂没有治好，反而平添了些新伤。
祖孙俩带着爱丽丝小姐连夜出逃，虽然捡回了一条命，但是这几个月来，整个亚历山大郡地界上就没太平过。一户普通人家，早中晚几乎要被搜查三次——一次是领地内的驻军，一次是教会修士，还有一次是骑士团。
三人一路前来，绕了半个郡的弯路，总算平安到达了亚历山大郡边界。
纳兹扶着祖父靠坐在城门内的广场边，这里聚集了许多流浪者，其中不乏很多奄奄一息的人。
“肃静！城主令！”
一声高喊，打破了寒冷的空气。纳兹警惕的看向前面的行刑台，同时握住祖父和爱丽丝的手。
“首先，公布这个月的悬赏榜……”说话的是个胖乎乎的城主内侍，在这么贫瘠的地方，他居然能长得这么白嫩，“基本上……和上个月一样！岑堡领主悬赏：北边境外，蛮族人头颅，5银币一个！”
“要完好的，砍成两半或者被锤砸烂的不算数！各位记得别下重手！”
“蛮族奴隶，健康的，男的15银币一个，女的年长的30个银币，年轻的35个银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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