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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杆子1949-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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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如吉老人说:
土炮艇不用说了,连1桅小船都架上炮了。土八路有的是土办法,可都是讲科学的土办法。光土,不讲科学,傻大胆,胡来,别说消灭敌人了.炮一响自己先船毁人亡了。
从长白山打到雷州半岛,脚跟前一下子大海茫茫,别说我们这些战士,就是军龄和我们年龄差不多的老红军,也成了新兵蛋子。那时真是处处是难题,人人动脑筋,千方百计和龙王爷交朋友。敌人10万,咱们10万,渡海作战,敌守我攻,这兵力是不是少了呀?谁都明白,只要龙王爷不跟咱过不去,那还怕啥?上到岸上,一个能打他几个。
翟文清老人说:
船是课堂,海是操场,越练越有信心。
有人说,咱们兵团司令(肖劲光)当海军司令了,咱们打下海南岛就跟老司令去当海军吧,再去打台湾。
有的说,你看现在咱们这样子,像陆军呢,还是像海军呀?
大家七嘴八舌,有的说像陆军,有的说像海军。有的说像什么海军?将来咱们的海军就这些木帆船呀?咱们的海军都是军舰,小山似的,大炮筒子比人都粗。有的说我不管咱像什么,反正就要把薛岳这老小子打成四不像。
有人说,国民党有海军陆战队,听说那海南岛上就有一个团,你们说咱们像不像海军陆战队呀?
有人说,“海军陆战队”;“海军”在前边,那不还是海军吗?若是“陆军海战队”,那才是陆军呢。
有人就说,别瞎吵吵了,等我过去抓他几个,问问他们就知道了。
最后,比较一致的结论是:我们是“陆军海战队”。



第二十六章 最后一战


“八一五”光复后,闯到关东的共产党人叫得最响的口号,先是“拒敌于国门之外”,继而是“最后一战”。
有人就说,刚刚开打,怎么就是“最后一战”了呀?
而今,站在雷州半岛南望,不用说,谁都明白这是最后一战了。

一、打江山是为了坐江山——“1949年的感觉”之五

东北野战军进关后,如果说平津战役已没多少悬念了,那么打下天津后就一点也没有了。
四野南下后,如果说还有些悬念,主要应归于“小诸葛”和桂系的魅力。白崇禧一枪未放,让出武汉,宜沙、湘城战役又让林彪扑了空,“小诸葛”挺会吊人胃口,更不用说在青树坪还回头咬了林彪一口。不过最主要的,还是要看看这“中国境内第一个狡猾阴险的军阀”、从未服过谁的“小诸葛”,和强悍的打不死的桂系,到底是个什么死相。
衡宝战役、广东战役、广西战役,秋风扫落叶般扫荡到雷州半岛时,悬念可就像那大海的潮浪劈头盖脸扑来了,有人也就畏缩不前了。
有43军的老人说,进军广东,在江西动员时,有人说咱们要将革命进行到底,哪儿是底呀?解放广东,打下广州,就是底了。其实上边没这么讲,就是营连干部的即兴发挥。他这么讲也不是没一点道理,广东南边就是大海了,打到海边那还不是到底了吗?可现在就被动了呀。一些战士就说,解放广东就到底了,广西都解放了还没到底,这回可是要到底了,到海底了。
有老人说,赶上值班,你就接电话吧,大都是家属打来的,都是问自己丈夫出没出海的。告诉说没有,就不来电话了,说出海了,那电话就没完了。问什么时候回来,海上有没有敌情,翻船、死人没有,一会儿问一遍。对她们一直很尊重,现在有的人还能见面,怎么说呢?关心丈夫,打个电话问问,也是人之常情。成天海练,船翻了、沉了,风浪大,有的漂到海南岛了,有的甚至漂去越南了,谁不挂粉呀。可过去哪有这么多电话呀?更主要的是情绪不对头呀。那时下边的思想已够混乱的,结婚的都是“278团”(27岁,8年党龄,团以上干部),都是首长家属,能一点也不顾及影响吗?问题出在家属身上,那根子在哪儿?打海南岛,团级干部没有弄种,打电话的家属也很少。
“鱼鳖虾蟹在海里开会了,说要拿咱们这些‘早鸭子’会餐呢。”许多老人讲到这句“幽默”,讲当时人们多么畏嗅大海,思想多么混乱。
而1950年11月30日,在中南军区和四野司令部写的《海南岛战役总结》中,则用了’‘开始部队思想极为混乱”这样极为罕见的句子。
一些老人说,开头一些人觉得,别说海上有敌机敌舰,岛上有枪炮封锁,敌人就是拿根棍子在岸边上拨拉,风浪那么大,咱们这些“旱鸭子”也上不了岸呀。随若海练的深入,胜与负的悬念逐渐淡下去了,生与死的考验就突出了,比任何时候都沉重了。别说老红军、老八路了,就说那满口高粱米、大植子味儿的东北兵在东北那 3年吧,打了多少仗,谁能说得清?那时总觉得那仗打不完了,脑袋别在裤腰上,这一仗下来摸摸还在,还有多少仗等着,说不定哪一仗就没了。这回新中国都成立了,都打到大海边了,明明白白是最后一仗了,生命就格外珍贵起来,想活在胜利这边,不想死在胜利那边。对于广大基层官兵来说,他们只希望能够活着回到家乡,分上几亩地,再娶个媳妇,“老婆孩子热炕头”。那时许多人想不到要当个国家干部,他们大都是农民,当初参军也是为了“保田保家”;“解甲归田”是一种本能的意识和选择。那时那人都挺朴实、单纯。
况且,他们也不知道金门之战,三野10兵团登岛3个多团,大部牺牲,一部被俘,全军筱没。
许多老人说,现在想来,金门失利的震撼太大了。海南岛战役打得那么漂亮、痛快,某种意义上也是源于这种震撼。像韩先楚、解方、李伯秋这些人,认真接受教训,重视海练,毫不轻敌,一门心思和龙王爷交朋友,一定要拿下海南岛,让蒋介石在台湾睡不好觉。
东北那仗打得那么苦,正)留\经的战场上,也就四平保卫战牺牲个旅长,四保临江牺牲个师长。辽沈战役,义县已经突破了,马上就要拿下来了,炮纵司令朱瑞在城外踏雷牺牲了,偶然性太大。从平津到两广,牺牲个团长都少见。在陆地,敌机轰炸,炮弹来了,警卫员可以扑上去,用身休保卫首长。可在这大海上,有多少警卫员扑上来,也只有一道沉入海底。大家都在一条船上,龙王爷不识官大官小,在死亡面前一律平等。
用一位老人的话讲,他们要留在胜利这边,等着“升官晋爵受皇封”。

二、迎击最后一颗子弹——“1949年的感觉”之六并“四野名将录”之九

针对“开始部队思想极为混乱”的状态,当时的政治思想工作,采取了多种方法。像忆苦思甜,进行阶级教育和革命传统教育;批判“半途而废”思想,树立“将革命进行到底”的信念;运用典型引路,开展向英雄人物学习活动;等等。
半个世纪后,当年的亲历者讲得最多的,是那些已经打下了新中国江山依然奋不顾身、一往无前的军人,特别是那些敢于牺牲、敢于胜利的领导者。

我带部队登上海南岛,完成偷渡任务,是前所未遇的任务,是带着一种赴死的决心而去的。
虽然我在革命军队中度过了十几年的戎马生涯,爬雪山,过革地,经历过无数艰苦卓绝的战斗。但是,乘木船,渡大海,面对拥有铁甲舰和飞机大炮的优势敌人,把伴随我同生同死的799名战友带到目的地,完成祖国人民斌予我的重任,这对我来说确是一次新的重大考脸。
这是当时的118师参谋长苟在松在回忆录中的两段文字。
谈起海南岛战役,40军的老人几乎无不谈到荀在松。大家说,那是第一次偷渡呀,上上下下谁心里也没底,也就是要通过这次偷渡摸个底,那是拿生命去摸底、探底呀。参加第一次偷渡的,那是敢死队呀,他就是敢死队长。海南岛战役究竟如何,不说成败在此一举,那也差不多呀。
若说这病那病的,谁也没他病重。谁都知道他那肺叶上烂个洞,两个颧骨红红的,成天咳嗽,痰中带血,有时吐血。在海上还吐过,到岛上还吐。
对这位到底还是被肺病夺去了生命的老红军,人们都怀着一种敬仰和热爱之情,说他勇敢、正直,有人格魅力,有能力,有魄力,关键时刻更有主意。第一次偷渡,若不是他指挥若定,那也说不上会是什么结果。
一些老人说,从长白山打到海南岛,领导都什么水平、品性,谁心里没数呀。有的人用不着的事瞎咋呼.真该他露一手时就没电了。苟在松平时话语不多,叫真章时就是他。大家都爱跟他打仗,他若是受伤了,谁有口气儿都能把他背回来。

坐在原北京军区政委刘振华上将家里,听他一口略带山东味儿的普通话,把你带去波翻浪滚、血雨腥风的琼州海峡。
4O军第一次偷渡一个营,指挥员是师参谋长苟在松。
第二次偷渡一个加强团,指挥员是师玫治部主任刘振华。
想想43军第二次偷渡一个加强团,指挥员是师长和政委,不明底里的人就难免觉得,4O军对这次偷渡,是不是不大重视呀?
刘振华本是第一次就要求参加偷渡的,韩先楚把他留了下来。第二次又是他主动请续,韩先楚说:“那好吧,我代表军党委决定,这个先遣团就交给你刘振华了!”
抗美援朝五次战役后,彭德怀和金日成商定,准备组建一支中朝联合游击支队,深入三八线以南,在敌后毁断交通,袭击军事基地、仓库,收集情报。这个中朝联合游击支队的支队长,选定的就是刘振华,万阳寸他是4O军富瞰委。这当然不仅仅是因为他曾率一个加强团,偷渡琼州海峡。
在东北打过仗的4O军老人,没人会忘记1947年底至1948年初的冬季攻势鏖战文家台,全歼新5军。主力纵队(3纵,即40军)中的主力师(7师,即1 18师)中的主力团(2O团,即353团)担任主攻,3营当晚突人村内,9连攻占了距敌军部几十米的一间房子。零下40度左右,冰夭雪地打得红天血地。9 连打剩3个人了,3营也打得差不多了,团政委刘振华带着1营赶到了。


像苟在松一样,刘振华也是那种经常在关键时刻出现在关键位置上的人,而且拿得起,放得下。
不过,提起刘振华来,人们还要加上4个字:军政双全。
1950年初,43军128师政委宋维拭,调任127师政委。
因为127师要组织一个加强团,第二次偷渡琼州海峡。
大战在即,临阵换将,这显然不是一次普通的平行调动言一位参加这次偷渡的老人说,船到中流,风停了。有人问:政委呀,你看怎么样呀?那意思就是返航了。宋政委喊:划桨,前进!
有老人说,把他调来,让他和师长带加强团,就是加强嘛。俗话说,编筐窝篓,全在收口。最后一战,挺身而出,还是退缩不前,那可是真能看出人、检验人哪。宋政委个不高,平时温文尔雅的,像个学者似的,战场上果断、有魄力,关键时刻上得去、过得硬。那时不管怎么说、怎么练,那小船一漂到海上去,一颗心总是七上八下的,可一看到政委站在那儿,就觉得有主心骨了。什么叫革命的坚定性、彻底性?什么叫政治工作的威力、战斗力?那时候,这就是了,这一下子就够了,直到今天都服气。还有,这人能打仗,军事上很强。不然,你再挺身而出,领导能放心吗?
自抗战始,宋维拭就在这个师,后期曾任团政委。解放战争中,先是政委兼团长,然后团长,调任128师政委前,是这个师的副政委兼政治部主任。在中国共产党的武装力量中,像127师那样打过那么多硬仗、恶仗的师,是屈指可数的。在经历了九死一生、九十九死一生后,最后一战了,有人就史无前例地珍爱起自己的生命了。宋维拭作为党代表的形象,当然不是这一次才揣进广大官兵心头的,而他把“铁军”的灵魂和作风嵌在心头、渗人骨髓了,则是确定无疑的。刘振华是1964年晋升为少将的,那时在普通大众和一般军人中,“四野”这个概念已经比较淡远了。而宋维拭是1955年被授予少将军衔的,这时彼此陌生的军人见面唠起来,通常都会问句“你是几野的”?

在四野南下的最后这场大战中,40军牺牲的有名有姓的官兵为826人(43军也应与这个数字差不多),有辽宁、吉林、黑龙江、山东、河北、云南、河南、湖南、湖北、江苏、江西、四川、安徽、贵州、广西、浙江、福建、陕西、山西、广东共20个省的人,其中辽宁最多,为246人,占1/3还多。
职务最高的为119师副师长黄长轩,是登陆后向海口进军途中牺牲的。
120师358团,在向海口南边的琼山攻击前进途中,团长于承光和政委、副团长、参谋长、主任在棵树下开会。刚摊开地图,敌机飞来,几枚炸弹落下,5个人全部受伤,团长半小时后牺牲。

第一次渡海作战,印象最深的还是海战的惨烈。
355团3营指挥船,是只4桅大船,后左舷被一颗重迫击炮弹击中,当即伤亡25人。眼看船尾下沉,船头翘起,营长杨立明下令涉水登陆。炮火硝烟,水柱冲天,水珠溅脸,也看不清海水深浅,也顾不得深浅了,200余人全部跳水。好在已快抢滩了,基本都游上岸了。

俺那个船是第3个靠岸的船,第4只船从俺的左侧登陆。这时天已经大亮,敌人飞机也飞过来。飞机来时用机枪朝还没上岸的船上扫过一遮,回去又扫一遮。这样来回扫了几遮之后,船上的人就被打死三分之一,副教导员也被重机枪拦腆打断,当时就一头栽倒在船上栖牲了。这时正是上午9?l0点钟的时间,俺们前3 个船的人已经冲到了山上,后面那些随沉船落入海中的人就像葫芦一样在海里漂。他们都是俺原先四连的战友,俺们曾在一块儿生死与共过。俺们那会儿的救生圈都是竹子做成的,人浮在上面,随波漂流。这时,国民党的炮舰方过来,准备捞人。四连连长阁玉堂因为身披金黄色的指挥带,肩挎手枪,因此,敌人一眼就看出他足个军官。于是,首先靠近阎玉堂。阎玉堂为了不当敌人的俘虏,手一松,毅然让自己从救生圈上脱离出来,很快就沉入了海底。遗憾的是,那些落水的战友大多数被敌人捞上炮艇。俺的老班长张义和四连副指导员、杨管理员等很多一块出生入死的好战友也同时被俘。他们被俘后多数在敌人面前表现得坚贞不屈,海口解放后他们得到了解救,但当时由于政策的原因,他们被遗散回家,从此与他们失去了联系。

给我们留下上述回忆的老人叫魏俊生,大连瓦房店人,1947年参军,离休前为大连纺织厂党总支书记,当时是352团2营4连2排士兵,渡海作战l腐时调到353团迫击炮连摇槽。
许多老人讲到登陆后,看到后边被击沉的船,在海里漂的战友,那是干着急呀!
徐国夫老人说,黄长轩是我们师的参谋长,南下到湖南后,主力部队地方化,调去湘西当军分区司令。打海南岛,需要精兵强将,我找韩司令,把他调回来当副师长。这人打仗好哇。上岛后已过临高角了,敌机来了。他在前边,隔着两个警卫员,我喊“卧倒”,他还往前跑。前边是片坟地,去那里隐蔽也对。这时炸弹响了,他右大腿负伤,大动脉断了,血溅我一身一脸。我用力抓住那伤口,卫生员和卫生部长都来了。他说:我不行了,我的老婆孩子,还有个老妈,你帮我照管照管……
老人叹口气:那是南下的最后一战啊!
355团l营3连2排海练时,船被风浪打坏了,在海上漂了两天两夜,漂到越南去了。又饥又饿,又冷又晕,那人都手无缚鸡之力了。经过交涉,都要回来了,都处理复员了,从此结束军人生涯和战斗岁月,人生也被打上负号。
有老人说,那是个英雄排呀,排长孟庆印和6班长都是战斗英雄呀!

翟文清老人说:
跳船抢滩,枪炮声响成一锅粥,那海水一股红、一股红的。那人都红眼了,反正就是往上游、冲,你打不死我,我就冲上去打死你、消灭你。
记得一位外国将军,好像是美国的巴顿,说过希望被最后一次战斗的最后一颗子弹击中。那时不知道这话。那时就想着赶上最后一战,而且是这样一场从未经历过的渡海作战,光荣、艰巨,一定要打出个圆满的句号。在东北最艰苦时,战斗总结总讲“烈士的血不会白流”。这最后一战就是牺牲了,心里也踏实了,因为已经亲眼看到新中国诞生了。
提起1949年的感觉,人们就说“解放了”。对于我们这些在枪林弹雨中,九死一生冲杀过来的人,则是“胜利了”、“成功了”,终于可以告慰在身边倒下的战友的感觉。新中国诞生半年多了,我们还在战斗,还有许多人将会倒下,同样是为了胜利,为革命走向更大的胜利和成功。
已经是1950年的春天了,北方人到南方有点感觉不到四季的变化,可1949年的感觉是那么的强烈,永远也不会消逝——对于我们这一代人来说,1949年的那种感觉是最美好的,一辈子都刻骨铭心的,一想起来就激动不已。
都以为这是最后一战了,起码像这样规模的战役是最后一战了,却没想到打完海南岛,还要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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