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掘金战争-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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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阿德,又来进货?你们瑞康号的生意真好!”
虞洽卿随手将一包五芳斋的桂花糖藕递上,“全托你福根哥的福。”说着掏出提货单,“这十二桶,你得全给我这个月到的货,以前的陈货一桶都不能夹。”
“阿德,你放心。你来提货,什么都好说。”余福根打开库房,只见里面堆满了各种颜料。“全是这个月刚到的货,都是鲁尔牌的,你可以一桶一桶地挑。”
虞洽卿在门边的一垛颜料前正要停下,余福根说:“这一垛不行。”
虞洽卿看了一只颜料桶说:“的确不行,铁皮都生锈了。”
“这次运货的轮船在海上遇到台风了,卷起的浪头有三四丈高。海水灌到船舱里,把颜料桶打湿了不少。幸亏都是铁皮的,要不然,颜料就全完了。”
两人走过生了锈的颜料垛,来到里面。余福根划着洋火,点亮美孚火油灯,库房里立刻明亮起来。他指着一溜三个颜料垛说:“红、黄、蓝,三色都在这里,你自己挑吧。”说着,拆开桂花糖藕的纸包,拿起一块糖藕,坐在一旁美美地吃起来。
虞洽卿借着光亮,仔细挑选每一桶颜料,直到把十二桶全部挑好。
等在库房外面的三个车夫进来,把挑出的三色颜料搬出,装到独轮羊角车上捆扎好。虞洽卿吩咐道:“送到南市大东门外茅家卫瑞康颜料号去。”
三辆独轮羊角车离去,余福根正要给库房上锁,虞洽卿说:“福根哥,等一会儿。”他又走到那垛铁皮生锈的颜料前,围着颜料垛转了一圈,上下看看,选择了一些颜料桶用手指仔细敲了一通,问:“福根哥,这么多颜料被海水打湿,安德鲁先生不是要亏大本吗?”
“不会的。”余福根显出一副十分内行的样子说,“阿德,你跟洋人打交道还是少。他们做生意跟我们不一样。这些颜料从德国一起运,安德鲁先生就在德国巴伐利亚保险公司里投过保了。所以,这些被海水打湿的颜料,损失由巴伐利亚保险公司赔偿。昨天,他们的人已经来过,把赔偿金送给安德鲁先生了。”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1 第一颗财星(2)
“到保险公司投保,一旦有风险由保险公司承担。洋人做生意的好办法确实比我们多。”虞洽卿用手指甲轻轻地刮着颜料桶上的铁锈,刮了一桶,又换个地方,再刮一桶。“福根哥,安德鲁先生打算怎么处理这一批被海水打湿的颜料呢?”
“昨天保险公司的人走以后,安德鲁先生说,这些颜料准备送交公正行贱价拍卖。今天早上,公正行的人已经来看过货。等一会儿,安德鲁先生可能就让人送过去了。”
虞洽卿心中怦然一动,回过身拍了拍余福根的肩膀说:“福根哥,帮帮忙,打开两桶让我看看,要是划得来,我回去跟奚老板说说,也去参与竞拍。”
余福根说:“那边有两桶,是公正行的人一大早来刚打开的。你去看看吧。”
虞洽卿把两桶打开过的盖子拿起,看了看;接着自己又打开两桶,看了看。“谢谢!福根哥,你先忙吧,我要去找安德鲁先生了。”
“安德鲁先生,听说你要把那批被海水打湿的颜料交给公正行贱价拍卖?”和安德鲁这样的德国人谈生意,最好的办法是直来直去。在颜料库房时,虞洽卿就想好了。所以,一进入安德鲁那宽大的写字间,虞洽卿就直截了当地问。
安德鲁在上海经商二十年,虽然一直保持着德国人惯有的刻板,却能讲一口流利的中国话。“是的,虞洽卿先生。”
虞洽卿按照安德鲁手指的示意,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继续问:“安德鲁先生,这批颜料交给公正行拍卖,你估计会是什么价?”
安德鲁漫不经心地回答:“大概也就是原价的四折吧。”
“既然是这样,我们瑞康号用原价两折的价钱,把它们全部买下,你看怎么样?”
看着虞洽卿恳切的样子,安德鲁笑着说:“用你们中国人的话说,你这是乘人之危啊?虞先生,你年纪不大,砍价的能耐倒是挺大。你为什么只愿意出两折的价钱?”
“你的那批颜料我看过了。你想用原价四折的价钱卖出,要价不高。不过,两百桶颜料按四折价一次买进也要一万两银子。吃进这么大一批颜料,万一不能及时出手,怎么办?所以,没有人敢一次全买下。你如果分开来卖,什么时候卖完,就没谱了。那些颜料桶放在你的库房里,越锈越厉害,最后铁桶锈烂,颜料变成废品,一分钱卖不上不说,可能还要雇人往外运垃圾。”
“我如果把价钱变成三折呢?”安德鲁打断虞洽卿。
“三折当然容易一次性出手。只是我想提醒安德鲁先生,这样一来,洋行自己要出人出力去张罗,再加上交给公正行的佣金,最后得到的钱,比两折卖给瑞康号多不了几个钱。”虞洽卿停顿一下,盯着安德鲁,“安德鲁先生,我说得对吗?”
安德鲁点了一下头,“这几方面放在一起综合考虑,是不如以两折的价钱一次性卖给瑞康号了。”
虞洽卿乘机说道:“反正你的损失保险公司已经赔偿了,两折你依然赚了。再说,这点钱对于鲁麟洋行也是小钱。而让瑞康号吃进来做零售,就是大生意了。瑞康做大了,将来鲁麟不就会更强?”
安德鲁似乎有些动心。“两百桶颜料,按照两折的价钱出手,要五千两银子。在我的记忆中,瑞康可从没有一单生意做这么大。奚老板一次性能拿出这么多银子吗?再说,你不过就是一个跑街,能做得了奚老板的主吗?”
“我能!我肯定能。请安德鲁先生先不要把这批货送到公正行,让我暂借一桶颜料回去给奚老板看,我保证奚老板今天打烊前一定给你回话。”
“OK!就按你说的办,我等着。”
2 小马拉大车
奚润如听完虞洽卿的介绍,又仔细看了看他带回来的那桶德国鲁尔牌颜料,依然有些不放心地问:“其他的货你都看仔细了?全和这一桶一样,没坏?”
“我抽样看了几桶,都只是桶皮生锈,桶里还有一层锡箔纸,颜料一点没受潮。”
老板问:“两折让我们吃进,一共需要多钱?”
“一共是两百桶,一桶二十五两,总共需要五千两。”
“五千两?上一笔货款刚刚付给安德鲁,现在瑞康号流动资金只有五百两,差的太多了。到哪去弄这么多钱呢,阿德?”
“师傅,钱我们可以想办法。”
“有什么办法可想呢?这不是一笔小数目,到别处拆借,恐怕一时也难以凑齐。我看还是你和我一起去找一下安德鲁,让他卖五十桶给我们。五十桶的银子我想办法还是可以筹集到的。”
“这不可能!”虞洽卿语气太急,见奚润如有些尴尬,忙缓和语气说,“安德鲁先生之所以同意把价钱降到两折,就是因为我说了瑞康要全部吃下。如果这批货要是拆开来卖,价钱肯定会翻番。再说了,我们要是不愿意全部吃下,安德鲁怕麻烦,有可能把货送到公正行去拍卖。别人要是发现这批货只不过是桶外铁皮受水生锈,颜料本身完好无损,利润极高,肯定会全部吃下。到时候,我们就只能眼看着别人赚钱了。”
“你说的这种可能性是有的。不过,这毕竟是一单大生意,眼下上海滩做颜料生意的人能一口吃下的不多。再说,一下吃进两百桶,数量太大,要是不能及时销出去,过了保质期,颜料变质怎么办?我想,我们还是一起去找一下安德鲁先生,只进五十桶。”
“师傅,这样做,风险是小得多,但钱赚得也少啊?”
“我知道,阿德。你以为我怕钱扎手啊?我这是没办法,我们瑞康号这匹小马是拉不动大车的。”
“不!师傅,你这么说,倒使我想起了一个故事:有一个人在海边钓鱼,一条接一条,收获颇丰,但他每次钓到大鱼就把它放回海里,只有小鱼才装进鱼篓里去。有人问他为什么?他说:你以为我不喜欢吃大鱼?我也是没办法。我只有一个小煎锅,煎不下大鱼啊。”
奚润如有些尴尬地说:“你……说我……傻,不知道换一口大锅?”
“我哪敢说师傅傻?”虞洽卿笑道,“这只是打比方,不是换一口大锅,而是借着这个机会,让锅长大,这样小马一样能拉大车。”
“道理是这样,可是风险……还是不要全部吃进吧。”
“不,师傅,要全部吃进!世间的事,有一利,必有一害。关键是看我们能不能趋利避害。容易做的事,跟着做的人必然多。跟着做的人多,获利必然薄。难以做的事,跟着做的人必然少。跟着做的人少乃至独家经营,获取的利润必然多。五金大王叶澄衷为什么赚了那么多钱,还不是先独家经营五金,后来又独家销售美孚公司的火油?这单颜料生意风险的确大,但风险本身就是机遇,这次要是不抓住,可能今后有大锅也没有大鱼了,有大马也没有大车了!”虞洽卿激动起来。
奚润如忙摆手道:“阿德,你不要激动。你办事情,热情高,敢做敢为,有闯劲,我很喜欢。可这件事情,光有热情,没有资金,最后还是八只脚悬空。”
“师傅,这单生意只要你愿意拍板,资金的事情我们可以筹划。”
奚润如忙问:“怎么筹划,说出来我听听。”
虞洽卿语气缓缓却又成竹在胸地说:“我这样筹划你看成不成?五千两的货款,除掉我们柜上自有的五百两,还要筹集四千五百两。凭你的信誉,向源丰润钱庄贷款一千五百两没有问题吧?”
“你说的是严信厚的源丰润钱庄?”
“是的。我记得,这几年我们资金周转不灵光时,你不是经常去找他们贷款吗?”
“我的确是常到源丰润贷款。可那些都是小数目,最大的一笔也没有超过五百两。现在要一下子贷款一千五百两,只怕严老板不同意啊。”
“以前你在源丰润贷款,全凭信用。这次你去,开始依然和他谈信用贷款。如果他要是不同意,你就提出用瑞康号全店抵押,贷款一千五百两,这他总不能再不答应吧?”
“你提出向源丰润贷款一千五百两,原来是想好要办抵押的?”
“是的。无论是风险还是利润,该想到的我都想到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奚老板,瑞康号是你的,最后的决心还是要靠你来下!”
奚润如犹豫起来。这些年在上海滩经商,瑞康号虽然只是一个小号,但他一向是靠讲信用和别人往来。这次到源丰润钱庄,一千五百两贷款要是靠信用办不下来,只能办抵押贷款,今后传出去后,有碍体面不说,还能不能说得清?他奚润如为什么要靠抵押才能办到贷款?是不是没有信用?
“师傅,你是不是觉得办抵押贷款有碍体面?”
奚润如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有一点。”
“人家给我们贷款,我们给东西抵押,双方你来我往,只要贷、押合理,没有什么妨碍体面的。这一点,中国人就不如外国人来得纯粹,听说去外国银行贷款,只要你有抵押,有保人签字盖章,什么人都可以贷到钱。很多外国人做生意,就是靠抵押、贷款、赚钱,再抵押、再贷款、再赚钱发财的。为了一张虚面子,中国人往往耽误很多事情。”
“阿德啊,今天我才发现,来上海五年,你的思维整个变了。其实,有碍体面,我并不在乎。我是担心以后说不清,别人怀疑我们的信用。”
“师傅,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只要我们把生意做好,按时还贷,信用只会越来越好的。”
“好吧,我听你的。这才两千,剩下的三千两呢?”
“剩下的三千两由我出去筹集,只要你同意我用瑞康号的名义就行了。师傅,我怎么办,你先不要问。你放心,瑞康号的事情就是我阿德自己的事情,我就是割肉卖血,也要把三千两银子给你筹齐。”
难得自己的商号里有这样一个肝胆相照的跑街,奚润如心里热乎乎的。他拉起虞洽卿的手,“走,阿德,我们一起去找安德鲁先生,告诉他那批颜料我们全吃进了,让他给我们三天筹集资金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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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宁波帮第一人(1)
宁波地区地狭人稠,生活维艰,而岛屿林立、港湾交错又为航海贸易提供了便利。所以,宁波人自古以来就远出经商,蔚成风气。家家户户子弟成年,即托请亲友在外代谋营业。为了扩大自己在外经营的基础,在外地站稳脚跟的宁波商人,也乐意介绍自己的同乡亲友到自己身边谋生。他们连荐带保,多方支持,互相合作,到明末的天启、崇祯年间,逐渐凝结成为地域性的商业结合体,初步形成宁波帮。
公元1684年(康熙二十三年),清政府部分开放海禁,位于长江口的上海商业逐步发展,一些经营沙船的航海商人到上海活动。宁波人长期积累了航海经验,商业嗅觉敏锐,很快发现上海会成为八方商贾荟萃之地,很自然地聚集过来。
为了联络乡谊,互通商情,乾隆年间,旅沪宁波绅商钱随、费元圭、潘凤占、王秉刚等人,以“联乡公谊而安旅榇”为名,在宁波籍官宦商贾中发起“一文愿捐”活动,创设同乡组织。旅沪宁波籍男丁日捐一文钱,经过近半个世纪的日积月累,于嘉庆二年(公元1797年)在上海县二十五保四图(今八仙桥以东、人民路以西、淮海路以南的小北厅一带),置地三十余亩。第二年,建成寄柩殡舍,是为四明公所。四明公所的建立,标志着旅沪宁波帮的正式形成。
此时宁波帮的特点是以子孙繁衍、世代相传的家族财团为核心,以沙船业与钱业相结合,延伸到南北货贩运、银楼、糖业、绸缎业、药材、海鲜业等,并投资于地产。
上海开埠后,外国资本涌来,洋行纷纷建立。由于上海的腹地广阔,长江三角洲物产富庶,交通便利,所以国际进出口贸易迅速得以发展,上海很快取代广州国际贸易主要港口的地位,逐步成为全国最大的商港。
外国商人进入上海之初,带来的是广东籍买办。他们中有不少人早在鸦片战争以前在广州就与洋商有所联系,上海开埠后,他们捷足先登,成为第一批洋行买办。但不久,他们就被宁波籍买办取而代之了。
第一个宁波籍的买办是穆炳元,他在鸦片战争定海战役中被英军俘获,跟英国人学会了英语,后又随英军进入上海。上海开埠后,由于他会讲英语,颇得外国人信任,一些洋行有大宗交易时,都请他做中间人。洋行业务迅速发展后,穆炳元就开始招收学徒,传授英语和经纪知识,他的学徒大多数是旅居上海的宁波籍子弟。
随着宁波籍的买办出现,外国洋行发现,他们有三个条件比广东买办优越。一是宁波帮拥有实力雄厚的汇划钱庄,洋行用宁波人当买办,便于利用宁波帮钱庄进行埠际交易,这为洋行推销洋货、收购土特产带来了极大的便利。其次是宁波帮商人在长江中下游有自己的商业网,这个网络在鸦片战争前就已经基本形成了。还有,因为地利原因,宁波帮商人和出产丝茶的江浙皖有密切的联系,有些人还特别精于鉴别生丝和茶叶的质量。这些,对于洋行大量购进丝茶十分有利。
利用本身的这些优势,宁波帮商人有不少成为买办。这些买办有很多人和源丰润钱庄有联系。
源丰润钱庄的老板严信厚,字筱舫,是宁波慈溪人。幼时,严信厚读过几年私塾,后来在宁波鼓楼前恒业小钱肆当学徒,因为食量巨大,一顿能吃掉两升米,被店主找借口辞退。这一年,严信厚十七岁。在宁波无法存身,他乘船渡海来到上海,进小东门外宝成银楼当伙计。
3 宁波帮第一人(2)
严信厚虽然没有上过多少学,却酷爱书画,做伙计挣的两个小钱全都花在了书画上。十年下来,所画芦雁墨色灵动,栩栩如生,为上海书画界人士称道。
同治初年,红顶商人胡雪岩在上海为陕甘总督左宗棠采办军火,严信厚和胡雪岩结交,把自己绘制的芦雁团扇赠送胡雪岩。胡雪岩见了,啧啧称赞说:“筱舫兄的画品格风雅,自成一家,就是当今沪上名家也没有几个人好比啊。”高兴之余,忙写荐书一封,把严信厚推荐给了李鸿章。此时,李鸿章正督军*捻军,需要人在*他转运饷械,就将此事委任给了严信厚。严信厚做事干练,深得李鸿章赏识。不久,李鸿章任直隶总督兼北洋通商大臣,保荐严信厚为候补道,加知府衔。后来,晋、豫因大旱闹饥荒,李鸿章令严信厚往来于津、沪间,筹办赈务。办理赈务期间,严信厚得以署理天津盐务帮办,随即在天津东门里经司胡同自设同德盐号,经营盐业。
当时的盐业是官家专卖,因此经营此道自然是非常赚钱,严信厚由此积累下丰厚财富。发家之后,严信厚在上海设立了源丰润钱庄总店,还在江南各省及京、津两地设立源丰润分号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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