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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眠-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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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前就认识夏成南?”终于顾遥打破了僵局,开始有的没的找话题。
林熠好像十分感激她的救场:“嗯,还挺熟的,经常一起打球。”
“我怎么不知道他还喜欢打球……”
“什么?”
“没什么……”她换了个表情,余光扫了一下苏子寞然后赶紧扯开话题地低声问他,“你什么时候看上这货的?”
“那天你们班戏剧彩排……”
脑补了一下穿护士服的苏子寞——这小婊砸还是挺可爱的。“好你不用说了我懂了。”她把女孩拉过来,“下周决赛一定要来看哦。我先走了。”
顾遥闪人后,林熠说的第一句话是:“顾遥她……是不是喜欢夏成南?”
这句话并没有使情商低下的苏子寞意识到什么,她反而还试图替好基友辩解一番,“别闹了,顾遥不会喜欢那种贱男。”
她当然不知道自己就快被打脸了。
顾遥是个恋爱恐惧症患者。
幼儿园时大家分别在小桌子上做橡皮泥,老师在办公室看电视。对桌的小男孩突然站起来对她说:“我要娶你。”
可怜顾遥这个四岁的头脑尚待开发的小孩,听到这话吓得不知如何是好。
这还不是最恐怖的,接下来那个小男孩匪夷所思地抓住顾遥的手,凑到嘴边亲了一口。
天旋地转。
时至今日,她能和男性生物十分正常的相处,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恋爱。所以她明明不小心对夏成南有点什么,也不敢表露丝毫。
夏成南不是顾遥的初恋。
她的初恋始于一场奇妙的邂逅。校园里落了一地的银杏,腊梅花苞若隐若现,黄昏盖过头顶,凉风渐入胸怀。然后他闯入了顾遥的世界,骑着水蓝色的自行车,穿着薄荷绿的衬衫,皮肤白皙,头发被吹乱。
顾遥发微信给他:你好。
他回复:相册照片上那个女生是你?
其实真是个不可思议的故事。
她设想过多种可能收到的回复。“你好”、“有事?”甚至不回。
这世上有太多人海茫茫,有太多大海捞针,可也有太多碰巧,太多只因是你。
骑自行车的少年看到迎着风傻笑的女孩,明眸皓齿,心塌陷了一块。
他说“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
男生每天都来班门口等她放学吃饭,久而久之,班上都知道癫狂的顾遥竟然有了男朋友,可她自己却越来越害怕下课时屋外的身影。于是她开始编理由。“今天和朋友一起。”“我妈妈来给我送吃的。”后来索性和他说:我们不要一起吃饭了,不好玩。
一段感情的终结一定有一个神经病,顾遥就是这个神经病。
严冬时分,g市下了场大雪,整个一中都笼罩上一层白蒙蒙的纱衣。他看见她冻得通红的小手,在内心挣扎了片刻终于把手伸过去。这个举动却吓了顾遥一跳,她往旁边一躲,不幸在光滑的冰面上摔倒。
“……你没事吧?”
“没事……不要扶我!”她疼得龇牙咧嘴,自己慢吞吞地爬起来,“那个……我们分手吧。”
“为什么?”
“我不喜欢男生牵我的手。”
第三章 萌芽(3)
所以说顾遥是个前科满满的人,夏成南分明从她眼里看到了炽热,依然是不敢轻举妄动。
他把她约出来看电影,虽然在心中咒骂了千遍这家座椅扶手收不起来的电影院,可他还是怯生生地勾了她的手。谁知道对方反应激烈立马挣脱。
爬楼梯时他扭过头说:“我背你上去吧!”顾遥骂他“神经病。”
更有甚之,当顾遥说他“你这种没感情的人会喜欢谁,注孤生。”他憋了好久总算发出“我喜欢你啊!”对方半小时才回不说,居然还回的是“你有病啊哈哈哈笑死我了。”
恶行到此为止。
真是够了。
夏成南觉得,他实在是没有勇气对这个可怕的女生有所作为了。
戏剧大赛这天是周五,早上后两节都是选修课,安澜把顾遥和苏子寞叫出来给二人上妆。安澜总是有很多令人眼前一亮的技能,烘焙弹琴跳舞……化妆只是其中一个,更可怕的是她成绩还很棒,整整一个传说级人物。
选修老师们似乎都不太在意上课的出勤率。
2013年的顾遥还是个戴隐形眼镜需要四十分钟的女子,安澜终于把两片小东西贴到她眼球上,她泪眼朦胧地望着对方,“你为什么这么残忍。”
“要不是戴隐形,可能我高中三年都不会看到你流眼泪。”安澜泼了一瓢恰到好处的冷水。
正在此时她们听到小心翼翼的脚步声,几个女孩惊呼会不会是保安时,苏子寞一抬头,眼神便直截了当与来者撞到了一起。
是否有火花呢?有没有呢?
据说你看一个人的第一眼没有感觉,之后也不会有。如果是这样的话,苏子寞担心她可能真的喜欢不上林熠了。
“竟然在天台玩,不觉得风大吗?”他咧着嘴,可安澜和顾遥只注意到他手中的一袋零食了。
“你怎么找到我们的?”
“夏成南说你们在这。”他一脸开心的样子,弱弱地把零食递给了苏子寞,“听说今天吃不了午饭,我昨晚就买好了给你……们。”
安澜一直认为,苏子寞是很幸福的。
她喜欢不上任何人——来追她的人也好,她一时兴起追的人也罢,她都一个个地和他们说分手了。那些人都像走马灯一般,在她的沿途亮眼然后迅速撤去,甚至留不下痕迹。比起苏子寞,安澜就是个深陷不已的猪,她喜欢的男生,从来都不喜欢她。
她的世界大门紧锁,有人硬闯;她的世界虚掩着门,却无人入侵。
“你敢不敢答应他。”顾遥趁着安澜给苏子寞化妆的空隙拆开了一包饼干,“目前为止,无懈可击。”
“不止这些,他篮球足球耍得溜,还是乒乓球特长生。”苏子寞好像有点骄傲。
“卧槽!所以你为什么不答应。”安澜手一抖,眼线都化歪了。赶紧伸手拿镜子的女生觉得理所应当,“因为我还不够喜欢他啊!”
顾遥想起对方做过的数不尽丧尽天良的事,那其中甚至有她的锅,愤世嫉俗地从地上跳起来:“你能喜欢上谁?”
“这么激动干嘛!只是不够!”
“我赌你不会答应他。”顾遥坐回去吃饼干,“不然我就去和夏成南在一起。”
“好啊。”
抽签抽到第一个上场,这意味着比赛开始前的一大段时间里,后台都属于他们。十八班的一票人乐呵呵地入主后台,把一堆大大小小的道具搬进来,安澜穿着一身古装认真地分着工。
“你,负责换麦克风。”
“等下我们从这里下场,要换一次服装。”
“还有你,肖予年。”她不太情愿和对方说话,“下场以后不要乱跑,还要谢幕。”
肖予年傻愣愣地点点头,“我在哪里换服装呢。”
“你傻啊!”安澜一脸嫌弃,“套在外面就可以了。”
肖予年是那次座位大换血的牺牲品,因为成绩差被调到安澜的旁边……不,不如说安澜才是牺牲品,需要每天面对这张长着蓝眼睛的痴呆脸。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高一分班的时候,当安澜看见他,突然就对这个之前抱有幻想的高中班级失望了。比起不好看这种形容词,她更想用奇怪。就是奇怪,出于一个非常小的概率,肖予年竟然长着一双蓝眼睛。见他第一眼,安澜以为他有眼科疾病,比如……白内障。
更重要的是,他完全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如果说苏子寞情商见底,那么肖予年就是负数。她还记得高一自己中性笔曾不慎滚到肖予年脚边,对方把笔捡起来却迟迟不还,后来一脸正经地说了句让她欲哭无泪的话,“刚才老师一直在,我怕她以为我们两个早恋。”无论是天真还是傻,安澜把那支笔扔掉,后来的一年多再也没有和他说过话。
然后这样的两个人就成了同桌。
事情都交代完了,离比赛开始却还有半个小时。突然闲下来了倒不知道该做什么,一行人开始了集体发呆,忽然人群里有人喊了一声:“这里有架钢琴,谁会弹?”
夏成南看过去,发现角落里安静地躺着一架黑色钢琴,大概是每个学校的音乐厅里都会有这个东西吧,他想。钢琴上已经蒙了一层淡淡的灰,看起来至少一个月没有被触碰过了。
“夏成南,你不是会吗?”有人说。
刚才的好久一段时间,他都在发呆,作为道具组的一员,比赛开始前无事可做,便盯着手指看了好久。顾遥最爱的事情之一就是玩手指,绕圈圈、在指头上画表情、啃指甲,无奇不有无所不为,可是他观察了一会儿觉得,好像并没有那么好玩啊。
不过……弹钢琴,可能会吸引到她吧?他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庞然大物,心怀鬼胎地走过去。
周遭的人开始起哄,一曲罢了,回头的男孩却并没有看到盼望的身影。
心里一阵失落涌上。
“当当当!完美的云之凡大功告成!”正在此时,安澜惊喜地叫了一声,赶紧招呼大家过来看。
他将信将疑地凑去,前进的身体却戛然而止。前方的女孩藏起了平素里的疯癫,淡淡地微笑着,睫毛忽闪朦胧。眼睛还是那双眼睛,鼻子还是那个鼻子……所有的特征,都是她,可奇怪,怎么就是挪不开眼,看不够。她平常被大框眼镜所遮挡的眼睛出奇的清澈明亮,两侧被细心打点的麻花辫安然垂下,连彩排时就穿过的旗袍也好像更合身了。
总之,很好看。
她踏着白色的小高跟鞋,走过来,走近他。想说什么,可又无需多说。
夏成南没意识到自己脸红了。
“你刚刚去了哪?”喧嚣的人群中,他低声问。
“假发弄乱了,她们在帮我编。”
细微的声响,我听得见。
“我刚才弹琴,你不在。”他一点儿也不像正常的贱男夏成南,说话中气不足。
顾遥耸了一下肩,突然人格归位:“嘻嘻,那就再弹一遍咯。”
不知道为什么,夏成南分明警告过自己不要再有所作为,可他大脑运转速度跟不上语速了,结果大胆又张狂地开了口,“那你亲我一下咯。”
顾遥愣在原地,连忙搪塞:“要比赛呢!待会儿再说。”
可能是放弃了所提的交换要求,夏成南还是弹了,异常认真。他微垂着头,灵活的手指纤细修长。
梦中的婚礼。
男生的侧脸像被镶上了边,出乎意料的好看。
其实刚才她也在不远处,偷偷地看着他。
突然想起来一句话:我一直在关注着你,所有你知道或者不知道的时刻。
这句话,她想说给夏成南听。
第四章 萌芽(4)
“你不要等了,你不要再等了,你是等不到她的!你怎么又在听这首歌?你这又是何必呢?”小护士望着病床上已垂垂老矣的江滨柳,关掉病床旁的收音机,慢慢踱步向前,“你算算,从你登报找寻她到今天,都已经……”
舞台另一侧,安澜饰演的春花白衣飘飘,她反问想要离开此处的老陶“多久了?”
“五天了!”
两个剧组的人在同一个舞台上上演着完全不同的戏码,一边是深情满满的暗恋,另一边是笑点多多的桃花源。台词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混乱中却有着莫名的秩序。
终于双方怒不可遏,导演冲上去嚷嚷:“够了!停!停!”
“好好好!就一场戏!你们排!”春花大声说。桃花源剧组撤下,一大群道具组人员趁着黑暗拥上来各司其职。
“江太太,你们结婚多久了?”小护士挂好点滴瓶,侧身问。
江太太帮熟睡的丈夫掖好被角,坐了下来,满脸慈祥:“好久了……”
灯光暗。
江滨柳感觉他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他从病床醒来爬起,周遭还是20年代的上海,鸟语花香。公园的长凳色泽鲜明,隐约什么地方放着那首熟悉的歌谣,摇摇晃晃的秋千上,坐着目光炯炯的少女。
“好安静的上海!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安静的上海!感觉上……整个上海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熟悉而动听的声音,一如当初的对白,“刚才那场雨下得真舒服,空气里仿佛有种说不出来的味道。滨柳!你看!那水里的灯!好像……”
“好像梦中的景象。”他开口,嘶哑沧桑。斯人笑靥如花,他却已然老去,物是人非。
“好像一切都停止了。”少女微闭双眼,秋风送爽。
“一切是都停止了……这个街灯,这个秋千,你,和我……一切都停止了。”他努力走去,试图追赶少女的脚步。
云之凡望着远处看不见的虚空,小声嘀咕着:“天气真的变凉了。”她好像看到了什么,爱情?回忆?他不知道,只看到惊慌失措的她奔向虚无,跑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之凡。我写了一叠信给你……”他掏出胸口被捂热的信封,她却慢慢消失在视野尽头,像一阵风般,他追寻而去,“之凡……之凡……”
“之凡!”
曲终人散。
眼看着暗恋的收尾,桃花源的男主角老陶准备已久,突然出现,大大喝一声:“春花!我回来了!”
灯光全亮。
一切不过是梦一场?江滨柳执着着他的初恋无法割舍,而老陶忘不了背叛他的妻子。
原著的暗恋桃花源大概是个关于找寻的故事,找寻着爱或者感动——她们把它改成了选择。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对的或者不对的,只跟随着自己的心。
谢幕的时候,所有工作人员演员站成一排,大声呼喊着:十八威武!聚光灯照得人睁不开眼睛了,他们依旧努力地大笑。台下掌声雷动,无数欢呼与鼓舞。
终于结束了吗?
一路走来,欢笑汗水、喜怒哀乐。安澜想起每个不吃晚饭的下午,微曛的阳光打在每个努力的人身上。
真好,在最美的时光,遇见了最美的你们。
回到场下时,林熠已经坐在那里了,6班的戏剧没有进决赛,再加上大家都默认他是自己人,于是顺理成章坐在了18班的区域。“你们真的超级棒!”他提了一大袋酸奶犒劳大家。
“废话!虽然你更想说苏子寞超级美……”顾遥顺口损了一句,在座位上翻着书包准备套上校服裤换回休闲鞋。她真是受够了那双白色高跟鞋,好看归好看,可再多穿一秒都是煎熬。
“我的天……”她突然抬头,“我的裤子不见了。”
安澜一脸嫌弃,“你现在不穿会死?”
“……我冷。”
“那怎么办?”
“哎呀,我回教室去找找。”她起身准备走,夏成南突然也站起身来:“我陪你去。”
虽说同桌也有一个多月,可除了一次气氛莫名的电影,二人就再也没有这么独处过。四月底的银杏已经开花了,绽放在曲直的路旁,因为是周五,高一的学生早已放学离开,高三的则在教室里上着自修,偌大的校园显得空旷无比。他们一前一后走着,默不作声。
顾遥觉得有点怪怪的,开始瞎扯:“哈哈上学期看到的帅学弟评论我微博了!”“林熠真的很喜欢苏子寞呀!每天送零食也是够了!”“我刚才在台上差点扭到脚,蠢得可以。”
夏成南只是机械般地嗯嗯哦哦。
“你哑巴?”她怒了。
“不是。”男生竟破天荒认真回答,“只是忽然想起刚才的你。”
……
“想毛线啊,神经病。”不知为何心咯噔了一下。
她飞奔上高二组团三楼的教室,里面却空空如也。经过大扫除,椅子都被倒扣在桌上,干净的地面看得出被拖了好多遍。
上哪儿去找校服啊……她呆滞。
夏成南在门口挥手,“喂,阳台这件是不是你的?”
顾遥走过去,翻到校服裤内侧,上面用记号笔写着她的大名。“这么个大红色的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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