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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歌一曲东林党-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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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锡爵在吏部找到了顾宪成,他一脸火气指着七人名单,用质问的口气说:“顾大人,为何没有罗万化?”

  顾宪成见王一付兴师问罪的面孔,便义正辞严地说:“罗万化遇事模棱两可,唯唯诺诺,以往内阁此类人居多,今后应有一个新气象,多几个诤臣!”

  王锡爵发怒了,他用命令的口吻说:“顾大人,请转告陈尚书,就说我的意思,一定要换上罗万化。”

  顾宪成不屑地摇摇头,说:“王老先生指定谁,难道我们就应推举谁 ,朝廷设这吏部有何用?” 

  王锡爵恼羞成怒,他提高嗓门说:“你是存心跟老夫过意不去!以前吏部缺尚书,我推荐了罗万化,你借口罗是翰林院的官儿,说什么按程序应进内阁;如今推选阁臣,你又刁难说罗万化不合格,你好一张利口,怎么说都有理 !”

  顾宪成依然是一付不卑不亢的神情,回答说:“以前是就事论事,今日是就人而论 ,那罗万化的人品,是断断不能入阁拜相的!”

  王锡爵无奈,气哼哼转身走了。

  事后,王又托了一位吏部侍郎,向顾宪成说情,顾一口回绝说:“我作为司官,无权违背吏部堂官(吏部尚书)的决定。”

  顾宪成的凛然无畏与毫不通融,深深激怒了首辅王锡爵,一次皇上在乾清宫召见王锡爵,指着吏部送上的七人名单,征求王的意见。王指着“沈一贯”的名字说:“沈尚书甚好!”皇上点了点头。紧接着王锡爵告开了顾宪成的状。他煞有介事地对皇上说,陈有年刚调进吏部,他哪里晓得底细,还不是顾宪成一人专权?皇上请看这七人名单,排在第一个的是王家屏,王封驳御旨,出言不逊, 已是辞官之人,为什么顾宪成还要推举他 ?皇上再看第二人,是前任吏部尚书孙龙,孙在京察中被皇上斥为“专权结党” ,明明是已被处理之人,为什么顾还要推他入阁 ?可见吏部结党根深蒂固,那顾宪成分明是一个幕后军师 !……

  王锡爵的一番话,煽起了压在皇上心头的一腔怒火。王家屏封还御批,气得皇上双手哆嗦,还生了一场大病,这是他君临天下以来第一次有阁臣公开向他挑战,就冲这一条,王家屏绝不能起用,何况自己历来讨厌用旧人。……再说这孙龙,至今尚不认罪 !哼,这吏部怎么竟出些顶门棍 ?皇上决定另起炉灶,他降旨命令吏部,把早先两次曾推荐过的阁臣人选,再次上报,供自己从中挑选。

  最后,皇上圈定了沈一贯和礼部尚书陈于陛,并任命二人为东阁大学士,入内阁参赞机务。

  推选阁臣告一段落,但皇上脑海深深刻下了“顾宪成”的名字,及王锡爵说过的“吏部结党根深蒂固”一句话。他余怒未消,下旨诘责吏部,说王家屏是原先的阁臣,第一次推荐的李世达是都察院掌院御史,对这二人吏部不该擅自列名推举,将司官(指顾宪成)降杂职,调出吏部。

  对皇上强辞夺理的说法,以及对顾的错误处理,吏部尚书陈有年上疏抗争:“掌院御史入内阁,前代已有先例,况且李世达大人,是历年合议所推选之人,非臣私意;至于推出王家屏,人孚众望;推出孙龙、孙丕杨属不拘资格;推沈鲤是因其刚介;推冯琦是因其品位。本次廷推阁臣,臣是吏部尚书,负全责。皇上为什么舍臣不问,而去罪责文选司顾大人?臣愿承担一切后果,皇上不必究问他人 !”

  读了陈有年这一篇措辞严厉的上疏,皇上胸中的怒火一阵阵向上涌,气得他头眩病又犯了,他只觉得眼黑头昏,忙叫太监扶他上床躺下,他心说这吏部官员怎么个个气势汹汹,都像跟朕有多大的仇似的!……

  顾宪成遭黜,在朝中掀起了轩然大波。顾平日便以天下为己任,且以讲学名扬天下,朝野称他“大贤”“大儒” ,他曾讲过:只要天下还有一线希望,就要坚持干下去,不可知难而退,使一帮宵小控制朝政;作为朝臣,也绝不应同流合污,使政局更加糟糕。……今日他无罪被斥,引起了群臣共愤,大家纷纷投疏论救,奏章不下百余篇,就连阁臣赵志皋张让,也上了疏。而皇上皆不为所动,相反还降旨威胁群臣:如果再论救,司官为首者降职调外,其它人罚俸禄一年。

  到了五月,有户科给事中卢明诹再次上疏申救顾宪成,皇上大怒,把卢某降一级调外,同时把顾宪成革职为民。

  八

  六月盛夏 ,骄阳似火。

  在学政李三才的盛情邀请下,顾宪成来到李的家乡京郊通州张家湾,避暑消夏,等秋凉后再南下回无锡故里。

  张家湾位于京城东南六十里,自古便是大运河的存储码头,有一首民谣这样唱道:“运河水长长,满河里走皇粮。两岸买卖铺,吃饱喝足有地方住。四通八达都是路。”李三才的家,就在大运河西岸的皇木厂旁。                         吃过晚饭后,李三才先是领着顾宪成在河边散步,夜幕降临后,两个人便坐在堤岸上,欣赏起古运河的夜景。月光皎洁,阵阵凉风从河面吹来,顾宪成情不自禁地说了句“好爽啊 !”随即陷入了沉思。

  李三才见自己的这位至交,今晚话不多,便问:“泾阳,你心中还在盘算廷推阁臣那档子事儿 ? ”

  顾宪城望着河心的月影,说:“我不后悔 !替国家举荐人才,就该办事公正,不能塞职两可;我是为国家担心啊 !这样下去,朝中的忠良要被他们打扫光的?”说到这里,他扭脸瞅了瞅李三才,目光中流露出几分忧虑 。

  李三才太熟悉顾宪成的忧患情结了。顾年轻时就曾撰写过一副座右铭:“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他历来主张学以致用,反对空谈之风,他多次对李三才讲过:“有志向的读书人,没有不把救世放在首位的?”就是这样一位心忧天下的贤人,偏偏不为皇上所容 !李三才听说顾的削官,主要是王锡爵在皇上面前进了谗言,这倒出乎他的意料。万历初年,李三才参加乡试,王锡爵是自己的座师,对自己还挺器重,真想不到王竟是心怀叵测之人?朝中廷推阁臣时,三才正在山西学政任上,要不然会亲自登门去劝一劝王,或许事情不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李三才开口问:“泾阳,回无锡后有什么打算?” 

  顾宪成脱口而出,说:“还干我那老本行——讲学。眼下世道人心不古,一些人毫无礼仪廉耻,我热心讲学,无非想变一变风气,正本清源,让朝廷多出几个真士大夫!”

  李三才饶有兴趣地听着,顾宪成继续说道:救世有两种办法,一种是矫正上边,在朝廷上抗争纠偏;一种是矫正下边,让下层的读书人培养出一种圣贤精神,讲气节关心国事,日后在朝为官,也可驳正君王之误。上难而下易,我采用讲学,就是为了矫之于下。

  顾宪成仿佛是在发表一篇救国宣言,他那高亢有力的声音,在这静谧的夜晚,令河水仿佛也产生了共鸣,不时发出阵阵哗哗的响声。

  第二天 ,李三才带着顾宪成游了附近的“将台” ,即萧太后点将台,它让顾想起了北宋抗辽英雄杨业父子的事迹。之后二人又去了广福寺 ,瞻仰了殿上那一丈高的铁佛。

  第三天,李三才陪伴顾宪城去游通州八景之一——“万舟骈集” 。李顾二人选了一个临河的二层酒楼,楼下石桥四布,水势环曲。推开窗户向远处瞭望,只见从通州到张家湾四十里河道上,官船客舫弦唱相闻,船来船往十分热闹。朝廷在岸边建了通济仓,还有皇木厂木瓜厂盐场等库,到处是一片繁忙景象。李三才伸出手指着前方临河的一处胜地,对顾宪成介绍说:“那儿就是远近闻名的里二泗村。——”说到这里,李三才含笑问:“泾阳,你有多久没见汤显祖了?”

  顾宪成回答:“有几年了。他被贬广东时,我谪居福建,都是在大海边,相隔千里,当 时,真想乘船去探望这位同龄难友。”

  李三才感慨说:“泾阳你不知,那一年他被贬广东,就是从这张家湾上的船。船经过里二泗,他还特地下船登上玉皇阁,又游了佑民观,还赋诗一首,我记得开头两句是‘陵岳翠西矗,河渠白东淼。’,眼下已是人去楼空。”言语间充满了思念之情。

  顾宪成说:“君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海若(汤显祖号)早又从广东调入浙江邃昌了。他官声甚好,拿出自己的俸禄,修了个相圃书院,民风为之一变。我在吏部曾几次提出恢复他的原官,让他仍回南京任主事,却屡屡遭到王锡爵的反对 。唉 !好人受磨难何其多呀!”

  顾宪成在张家湾一直住到九月,暑退秋凉才告别了好客的李三才一家,乘船返回了家乡无锡泾里。 顾在吏部就已积劳成疾,回家后常感到头目眩晕,他一面养病,一面撰写《小心斋札记》。“小心斋”是顾的书斋名,顾认为自己一生的学问,用“性善小心”四字可概括。“小心”是针对王阳明某些传人空谈“心性”而发,他认为心是 活物,如果一切听之任之,后果不堪设想。他在《小心斋札记》中,例举了官吏士大夫中的一些积弊,如委曲迁就临难苟免顽钝无耻;提倡学问贵实行不贵空谈,而气节是人生的大节,是需要终生恪守的。

  顾宪成体质素来就弱,再加上带病著书,很快就一病不起了。病危时,朱氏夫人与几个儿子环床而泣,顾睁大眼睛坦然说:“人有来处应有去处,无须过多伤感!”为此他曾赋诗一首:芒芒大地任推迁,消息盈缩总自然。若欲个中生去取,请看四十六年前。此时他正逢四十六岁盛年。

  顾宪成在病榻上辗转近一年,第二年秋天才病愈,正如他给朋友信中所写“生平颇怀热肠,怎能耕闲钓寂” ,他倾心要做好一件利国利民的事情——讲学。他把讲学看作日用饮食一样重要,他多次说过学之不可不讲也,不讲则人心蔽塞。他和也已罢官的弟弟顾允成商量,说近来求学弟子云集,附近邻家与庙宇都已住满,必须想一个长远之策,另外眼下还缺少一个大的讲堂。于是兄弟二人慨然捐资,在小心斋东溪水边建书室十间,供众弟子居住,另建一座讲堂,取名“同人堂” ,可容百人听讲。

  顾宪成兄弟二人在家乡泾里极有人缘,有一年闹饥荒,他兄弟二人拿出母亲遗留的三百余石粮食,分给族中贫困者,以后竟成为常例,因此在建校舍过程中,乡人出义工的甚多。自书室讲堂竣工后,泾水南北,白天书声琅琅,晚间灯火辉煌 ,上百学子夜以继日发愤攻读,顾宪成以《论语》《孟子》等经书为课本,引导学子关心国家大事,作一名直言敢谏的诤臣。至于饮食供应的重任,则落在了妻子朱夫人的肩上。她整日拮据应对,却毫无怨言,这倒应了夫唱妇随那句佳话。

  在顾宪成诸弟子中,如缪昌期李应升等,日后都成为国家的脊梁,在反对魏忠贤专权祸国斗争中,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九

  景阳宫是东西十二宫中最冷僻的一处宫院,它位于东六宫的最东北。天刚蒙蒙亮,平日里十分冷清的宫内,传出一阵接一阵的咳嗽声,宫女太监知道,景阳宫的主子王恭妃起床了。

  王恭妃便是被皇上私幸的李太后宫中的王宫女。自打生下皇长子朱常洛后,她就如同被打入了冷宫,过上了几乎与世隔绝的生活。唯一能给她带来安慰的,是亲生儿子还能陪伴在自己身旁。她坐在床头,借着不甚分明的天光,注视着十三年来与自己同起卧的孩子。此时朱常洛睡意正酣,###的脸上露出一片安详,“唉 !苦命的孩子!”恭妃又说起这句不知重复了多少次的话。长哥都十三了,可册封太子的事,连影儿都还没有,自己这个病身子,怕是熬不到那一天了?

  王恭妃心里明白,皇上喜欢的是郑皇贵妃。姓郑的能说善道,读过书,还能写一笔好字,算得上皇上的红颜知己!自己算什么,不识一字又不会讨人 喜欢,皇上那一次,只不过一时情急?……如今倒好,郑妃吃住都在乾清宫,与皇上形影不离,太监都称呼她“内主” 。早晨她给皇上穿衣,夜晚她陪皇上巡查各宫,那中宫的王皇后反倒成了摆设。人都说“母以子贵” ,自打郑妃生下皇三子后,皇上疼爱得什么似的,郑妃变得更威风了了,准是她一天到晚撺掇皇上,立她所生的儿子做东宫太子,皇上又全听她的,眼看着自己生的长哥没啥指望了!……

  恭妃发现殿内亮堂了许多,便连忙推醒了儿子 ,说:“常洛,快起来!今天你还要出阁读书呢。这上学的事儿,多亏了王相国在皇上面前说了情,皇上才恩准的。快起,一会儿你那伴读王安公公,就来接你来了。”

  宫门大开,相貌清癯个子不高的王安缓步走了进来。王安是保定府雄县人,幼年被送入宫中,曾在皇城内书堂读过书,别看他年龄不大,只有二十六、七岁,但博览群书,很有气度,且为人刚直不阿。那郑皇贵妃一心想让儿子当上储君,曾不止一次在皇上面前诋毁皇长子,  多亏王安善于应付,才化险为夷。一次郑妃又在皇上面前搬弄是非,说长哥好色,经常与宫女嬉闹,早已不是童身了!皇上听了大怒,命司礼监太监陈矩去查问,王恭妃哭着说:“我十三年同长哥睡在一床,不敢离他左右,就是怕今日有人说闲话,果不出我所料!”陈矩又去问王安,先前就是因陈矩向皇上推荐,王安才做了皇长子伴读的。此时王安一本正经回答说:哪里会有这样的事情?长哥温顺安分,像贫寒人家的子弟,学不来王府公子的沾花惹草。陈矩如实回复了皇上,此事才不了了之。王安不仅为人正派,还善于理财,他在灵济宫西侧开了个不大的布店 ,每季有一些收入,他时常拿来周济财用不宽裕的恭妃长哥母子。

  常洛起床后,一见到王安便问:“王公公,出阁读书还学唐诗吗 ?我会背几十首呢!”

  王安回答:“不是念诗词,而是读《四书》!”

  常洛问:“公公,《四书》全讲些什么?”

  王安语气和蔼说:“全是些修身治国的大道理。譬如孟子说的与民同乐,《中庸》里说的‘礼生仁义’ ,长哥可得用心学。主讲是礼部侍郎郭正域大人,学问道德堪称第一。”

  常洛听话地点点头,吃过早饭便跟着王安,从景阳宫出来,直奔了文华殿。

  正是隆冬季节,北风呼啸。主讲郭正域与几个讲官,顶着凛冽的大风,提前来到了文华殿。一进了西厢房,郭正域就火了,房内像个大冰窖,寒气袭人,既没升炉火,又没点灯,一会儿皇长子来读书,冻病了怎办 ?他怒冲冲扭头儿朝殿外大吼一声:“来人呀!”

  一个小太监三脚两步从殿外跑了进来,郭正域冲他嚷道:“混蛋 !不知道今天皇长子来读书?”

  小太监吓得结结巴巴回答说:“回大人 !管事的公公说了,等朱常洛来了再升火也不迟。”

  郭正域变得怒不可遏,他骂开了:“狗仗人势,看人下菜碟,那朱常洛三个字也是你们随随便便叫的吗 ?掌嘴 !冲这个就该割下你的舌头。”

  小太监吓傻了,只是呆呆地站着。郭正域又朝他吼开了:“还不快去!先把各屋的火盆端来,再把大炉子烧红了,皇长子马上就到了。”

  工夫不大,炉火旺了,屋子里有了暖意,王安陪着皇长子也到了。

  皇长子朱常洛先拜谒了孔子像,然后向郭正域和几个讲官,行了拜师礼。郭正域注意到皇长子外穿一件褪了色的袍子,袍内是一件平常的狐皮衣服,再看看自己身上的厚厚实实的皮袄,心里暗暗说了句“长哥可怜!”

  开始讲课了。王安叫人搬上一张小课桌,高不足二尺。朱常洛瞅着郭大人一脸的困惑表情,忙解释说:“老师,这是我五岁时用的,一直没人给换,将就着用吧 !”郭正域心中有些黯然,没有再说什么。

  郭正域先让朱常洛读一遍孟子的《天将大任于斯人矣》,然后又叫他背下来。王安在一旁听着长哥发出的抑扬顿挫地背诵声:“天将大任于斯人矣,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行拂乱其所为,增益其所不能……”心中暗暗称赞郭大人的一片用心,他是有意借孟子这篇文章,来激励皇长子自强不息,磨练意志,不向逆境屈服。

  接下来是一个姓刘的讲官,给朱常洛讲《巧言乱德》一章。他先解释这一章说得是一些君王,以非为是以是为非,讲到这里,他突然提问说;请问殿下,什么叫乱德 ?朱常洛很快答出“颠倒是非 !”刘讲官笑了,郭正域与王安也都笑了。郭向王安称赞说 :“殿下天资聪慧,常人不可及也 !”

  ……吃饭的时间到了。讲官们给皇长子进讲,不同于“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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