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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街的杀人事件 著 东野圭吾-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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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平众人坐在纵向排列的长椅上,等待新人出场。
    新郎和新娘的朋友分别分布在左右两边的长椅中,纯子的客人不多,斋藤的客人更是没有几个,只有几个医院的同事。
    ——她怎么也在……
    光平在这几人中发现了佐伯良江的身影。她与光平视线交汇,礼貌性地点了点头。
    昨晚,这个女人带着不容拒绝的魄力造访光平,要求光平把所知道的事实告诉她。
    崛江园长的死,让她开始怀疑这一系列的事件与自己死去的亡女不无关系。崛江园长在遇害前,曾过问她最近有没有人向她谈及过佐知子的事。
    园长遇害后,她多次到医院拜访佐知子的主治医师斋藤,还亲自到案发现场调查,试图找到什么线索。就在她收获全无,准备放弃的时候,听说了光平二人向紫阳花学园打听佐知子的事。
    光平和她许下约定,终有一天一定会告诉她所有真相。作为交换,光平也从她那里获取了一些情报,得以确定斋藤就是佐知子的主治医师。
    ——但是……
    到底要怎样把真相告诉这位妈妈才好。一想到这一点,光平心中的忧郁加倍。
    他把视线从人群中移开,环顾这个建筑物。这个教堂有些年头了,地板和墙壁都是简单的木制,但天花板上却雕刻着复杂的图案,设置在高处的窗户上镶嵌着华丽的彩色玻璃。正面的教坛一共有三层,如名门的佛坛一般绚烂夺目。教坛上宽阔到可以演话剧,深处的墙上有个小门,门上也遍布着精美的雕刻。
    正中心的墙壁上挂着个十字架,却没有平日在画或照片里常见到的耶稣,只是简单的两块木板组成十字而已。
    “光平。”
    坐在一旁的时田抬肘碰了碰光平,“都说在教堂里不能乱照相,真的不行吗?”
    他的怀里抱着一个高级的单反照相机,也许是想把如自己女儿一般的纯子的最美一面记录下来吧。
    “我也不是很清楚哎。”光平歪了歪脑袋,“按理说是不允许的。但看在老爷子心意的份上,上天一定会原谅的吧。”
    时田眯起眼睛,“真的吗?也对啊。”他展颜一笑。
    不一刻,教坛深处的门被打开,神父登场了。他并非如电视剧里那般一身黑装,而是穿着金银混色的罩袍。神父动作做作地环顾观众席,慢悠悠地挪动脚步。待他走到教坛中央,众人身后的门算好时机似地打开。
    铺着地毯的通路尽头传来富有节奏的脚步声。礼服打扮的斋藤从光平等人身边走过。
    待斋藤抵达神父面前,风琴的演奏开始。身着纯白婚纱的新娘将在这音乐声中登场,众人起立,等待她的身影。
    “你会为她祝福吗?”
    坐在光平另一侧的悦子在他耳边悄声问道。
    “我也不知道。”光平回答,“大概不会吧。”
    “那你还来这干嘛?完全可以走啊。”
    “确实如此。我都有些搞不懂自己了。那你呢?为什么还留在这里。”
    “我就是因为搞不懂才问你的啊。”
    “或许,是因为我们的行为违背了上天的旨意吧。”
    “你感到良心苛责?”她问道。
    “我可是个无神论者。”
    光平不屑道。
    风琴的演奏临近尾声,还不见新娘踪影,现场嘈杂起来。圆脸神父不安的伸长脑袋望向对门,斋藤也不禁回头观望。
    “怎么回事?”客席中传来疑问,还有人走到通路上看着背后的大门抱怨。
    就在这时,门打开了。
    门开得异常缓慢,令人焦急,但客人们还是松了口气。
    接下来的一幕却让众人把这口气又吸了回去,在门外站着的是一个和现场气氛完全不相符的男人。他衣裳凌乱,双目充血。而众人视线的焦点,却是他怀中所抱之人。男人抱着一个身着婚纱的新娘,她的手臂无力地下垂,手腕上包裹着一条白色手帕,手帕中溢出的鲜血把纤手染红。
    风琴的演奏戛然而止。
    现场窒息的沉默是如此的漫长,或许也只是众人的错觉而已。
    “纯子!”
    斋藤的呐喊打破沉默,他正要往自己的新娘奔去,却被抱着新娘的男人一句“不许动”制止,才跨出两三步就如石块一般定住。
    “我是警察。”香月抱着纯子说道。“新娘割腕自杀,我现在就送她去医院。”
    “能救得过来吗?”
    悦子哀嚎道。光平此刻也想大吼一声。
    香月看了看悦子,一咬下唇,“我不会让她死的。”他用极度嘶哑的声音回答道。
    “绝对不会。”他重复道。“我不会,再让任何人牺牲。”
    
    9
    
    新年伊始,被称作正月三日的三天在无所事事中度过。第四天早上,光平赖床了,他一伸左手,发现枕边人已经不在床上了。窗帘大开着,冬日刺眼的阳光射入房间。
    厨房那边有动静,但似乎没人在准备早餐。
    光平伸了个懒腰,上半身爬起。粉色的T恤扔在一旁,这是悦子睡觉时穿的。她总是穿着这见T恤再加条白色内裤就钻进被窝里。用她的话来说,就算穿睡衣也是直接往头上套,没什么不一样。
    悦子开门进入卧室,她上身着一件白色毛衣,下身还是那条白色内裤。光平欣赏着她毫无瑕疵的修长双腿,“美腿。”他赞赏道。
    “谢谢你啦,我对自己的腿型还是有些自信的。”她露齿一笑,把手中的报纸扔给光平。“没什么大新闻,新日和东和貌似还在纠纷。”
    “都没写到那个事件?”光平问道。
    “没有。和新年这种大节日比起来,这些琐事根本上不了台面。”
    悦子说着,拾起地上的黑色丝袜,缓缓套在腿上。丝袜让她的双腿显得更修长了。
    那日纯子被送往医院,总算是性命无碍。但之后事件是怎么样收场的光平就不得而知了。香月也没来找过他。
    结果,光平在悦子的公寓里度过了新年。两人的意见相同,与其分别体验这忧郁的情绪,还不如一起承受。
    穿好丝袜后,悦子继续穿上深色迷你裙,在光平腿边坐下。
    “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她问道。
    “打算?”
    “比如说这新的一年有什么计划啊。难道你今年还打算给台球厅看收银台?还打算住在那个只有臭味可取的破公寓里?”
    “不要说把我说得这么差劲。”
    “这是事实。——如何?有什么打算?”
    光平双手垫着头躺下,注视着白色的天花板。这是对现在的他来说最难回答的一个问题,同时也是不能不面对的一个问题。
    “从头开始想吧。”光平回答道。
    “从头?从哪里?”
    “从广美的事开始。”光平说道,“你也看过她在【紫阳花学园】工作时的照片了吧?照片里的她是那么地快乐。”
    “确实,看上去很幸福。”
    “我一直在思考她会那样快乐的理由。得出的结果是,她在那里工作并非单纯为了补偿,而是真心爱上了这个事业。”
    “也许吧。她还在那弹了钢琴呢。”
    “嗯,确实。”光平说道,“或许,她最初只是为了赎罪吧。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感到了这份工作中的快乐。人类不能一味地追求自身价值,而是要把所给予的条件转换为自身价值。我找到了这条道路。”
    “所以,你打算在这条路上走下去?”
    “不,”光平掀开被子,跳下床。“我只是发现了这条道路而已。你不是说过吗?不能在一颗树上吊死。”
    悦子点了点头,不知理解了没有。
    “去不去澳大利亚?”
    “澳大利亚?”
    “我之前就邀过你了吧?问你事件解决后要不要一起去澳大利亚。怎么样?决定了吗?”
    “澳大利亚吗……”
    光平再次倒在床上,脑中开始了对这个南方国度的想象。悉尼,树袋熊,袋鼠,Greg norman(衣服品牌)——一说道澳大利亚,他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么多。至于有什么山脉,有什么河流,河流里流淌着什么样的水,他可谓是一无所知。但他还是深觉喝一口这条河里的河水,用河水洗把脸是多么得有意义。
    “听起来不错。”光平说道,“真奇怪,我还是第一次有这种想出去走走的想法。”
    “大概是镣铐被解开了吧。”悦子说道,“你的心头上一直锁着一个镣铐,限制着你的行动。”
    看她满脸正经,光平反倒有些不安了。
    “什么镣铐?”他问道。悦子立刻回答,“这条学生街。”
    光平内心豁然开朗。
    
    10
    
    寒假结束,学生们重返大学。旧学生街还是如受潮的烟火一般,看不到一丝要发射的倾向。但相比与寒假来说已经热闹不少了,毕竟【青木】对面的理发屋已经有客人出入了。
    这是光平在【青木】工作的最后一天,他给球桌该上桌布,像往常一样站在窗边,朝街道看去。
    许许多多的事在脑海里重现,不仅仅只有对学生街的回忆,还有过去的种种。迄今为止遇上的所有人似乎都给光平留下了信息,他估计要终其一生才能读懂潜藏在这些信息里的含义。无需着急,自己还过于年轻,自然无法读懂所有的含义。年轻,并不是罪过。
    回过神来,店长站在了他背后。留着小胡子的店长似乎比刚见面时要廋了些许。
    “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店长说道。
    “这种场面,我该说一句劳您照顾?”
    “算了吧。我最不擅长应对这类漂亮话了。”
    店长把手中的茶色信封交给光平。信封比他想象中要厚实不少。
    “我多加了几张,权当饯别礼吧。”店长双眼眯成一条线,“钱多不压身。”
    “谢谢。”光平道谢。
    “还有什么要交待的吗?”
    光平略加考虑,“让我最后修磨一次球杆吧。”
    店长下楼后不久,沙绪里来楼上了。她背在身后的手拿着一个纸袋,神情有些许紧张。
    “你真的要走了啊?”
    “嗯。”
    “光平一走,没人陪我说话了。”
    “嗯,我也不想离开你的。”
    “这个,给你。”
    沙绪里把四角的纸袋递给广平,纸袋上画着法国人偶,老爷车,机器人之类图案。光平小心地拆开包装,打开白色四方盒子,里面站着一个小丑人偶。
    “这是个音乐盒。”她说道,接着取出盒子里配套的电池,塞进小丑肚子里。
    “你看好咯。”
    她把人偶放在了收银台上,在它头上一拍手,音乐声响起,小丑的头部和手臂也随之动了起来。小丑的头部旋转了两周半后动作停止。
    “很有趣吧?”
    “有意思。”光平道,他也学着在小丑面前拍了拍手,小丑的头部又像刚才一样旋转了两周半。
    “你要把这个小丑当做是我,好好地珍藏哦。”
    “嗯,我会的。”
    沙绪里在他身边坐下,双臂绕着他的脖颈,朝他的嘴唇上深情一吻。她的双唇就像一块充满弹性的起司蛋糕。光平不禁伸手抱住她的腰肢,在她嫩滑的皮肤中任由时间流逝。
    “一切都会变的。”
    深吻过后,沙绪里看着光平的眼睛说道,“我也会变,我坚信。”
    “变成怎么样?”
    她俏皮地歪了歪脑袋,“变成个好女人。”
    最后的握手之后,沙绪里从光平怀里站起来。
    “那么,再见了。”她说道。
    “再见。”
    她下楼的脚步声富有节奏,就像在倒计时。
    光平继续低头保养球杆,突然一个影子在他的脚边出现,随之覆盖他的双手。他抬起头,只见香月正一脸怪笑地低头看着他。
    光平也不甘示弱地送回一个怪笑,他早就猜到这个警察要来,一点也不吃惊。
    香月难得一身黑色西服,披着一件大衣。
    “我觉你有权力知道这个事件的结尾,特地跑这一趟。”
    “那还真是谢谢了。”
    “我抢了新娘之后发生的事,你都不知道吧?”
    “嗯,当时的你简直就是达斯丁霍夫曼(美国演员)附身。”光平说道。硬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只能说香月不够低调,哪有光明正大地抢新娘的。
    “她身体基本恢复了,该问的我也都问了。她显得异常镇定,态度很合作。这个大年初始的工作还算简单。”
    “她有提到我吗?”
    这是光平最在意的事。几天过去了,她那如雪人一般一动不动的姿态还残留在脑海中。
    “没有啊。”警察无趣地说道,“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光平回答道。
    “整件事的内容正如你们所猜想,我是没什么可以补充的了。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还真有一个。”
    光平说道。香月看着他,示意他不用客气,尽管提问。
    “妈妈桑是真心想陷害广美的吗?”他问道,“广美遇害第二天,她独自在店里哭泣,疯了似地灌酒。现在想想看,她当时或许是在为自己所做的事后悔。”
    警察低下头考虑了片刻,“我也说不上。”他回答道。
    “她当时的心理,不是外人能判断得了的。估计连她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吧。你真想对此深究吗?”
    光平摇头,警察似乎满意于他的反应。
    “世上有许多事若了如指掌了,反倒失去了许多趣味。”
    “例如说……”光平咽了口唾沫,注视着警察,“广美拒绝你求婚的理由?”
    “这也算是一个吧。”他毫不在意地回答道。
    但光平可对这个理由有着相当合理的见解。香月是在那起肇事逃逸事件后求婚的。广美认为自己是罪人,自然不会接受身为法律制裁者的香月的求婚。若自己的过去暴露,会给香月带来无限的麻烦。最重要的是,她的良心不允许自己这么做。”
    但光平没必要在这里说出自己的见解,再说香月对此一定也心知肚明。
    对于光平来说,有太多事还是烂在肚子里比较好。例如,广美越轨自杀的原因就是其中之一。她大概是得知了深爱的斋藤就是加藤佐知子的主治医师,认为这个巧合就是上天对自己的惩罚,于是选择了自尽。那天,站在铁轨旁的广美确实充斥着这样的绝望气息。
    但与自己的邂逅却让她绕了条远路。特别是自己救她时脑袋还受了伤,这让她更是不得不在意了。有了加藤佐知子这个先例,她对关于脑部的疾病异常敏感。现在想想,怪不得自己撒谎说头疼时,她会紧张到那个地步。
    还有就是关于广美房间钥匙的事,光平也决定将其烂在心里。纯子所持的那把钥匙——若是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广美给斋藤的,不晓得怎么回事落在了纯子手上。
    还有最后一点——
    关于广美最后的一个谜也解开了,也就是关于她打掉的孩子。那大概是她和斋藤的孩子。估计是两人在分手不久前的某一个夜晚留下的孩子吧。
    这件事,光平自然也没打算告诉任何人。
    光平正在思考,香月脱下外套,从口袋里取出一根香烟,叼在了嘴上。
    “听说你要去旅游了?”随着他说话,嘴中的香烟上下摆动。
    “有这个想法。”光平回答道,“想四处逛逛。”
    “社会学习?”
    “算是吧。”
    香月给香烟点上火,从口中吐出的白色烟雾组成各种各样的形状,静静地消失在空气中。
    “看来这次的事件让你学到不少啊。”
    “一点点吧。”
    “旅行回来后有什么打算?要找个正经工作吗?”
    “不清楚。”光平回答道,“大概不会那么快吧。我还想再上上大学。”
    “大学?”香月有些吃惊,“还打算读书?”
    “还没决定。”光平说道,“但这回我可不想重复之前的错误了。这次我会带着自己的目标进入大学。”
    “为了目标的试炼?”
    “可以这样说吧。但我可不想把自己逼太紧,没打算定死期限。若没有确定目标,就一直寻找到确定为止。一辈子找不着目标也算是一种人生吧。”
    “过去的一年里你不已经在寻找自己的道路了吗?”
    “观念变了。”光平说道,“谁都没办法让自己的过去重新变为一张白纸。所以,我不得不离开学生街重新开始。”
    警察吸了一口香烟,看他的表情,似乎在消化光平的话。光平用锉刀修磨着球杆,等待着他的回答。
    “你的话,让我联想到三幅画。”
    沉思片刻后他开口说道,原来他一直在考虑画的事,“你听说过一个叫福伦的画家吗?”
    “福伦?”
    “他不仅是个画家,还是建筑家,广告设计家,版画家。但他本人声明自己和这些家根本不着边。他的作品中,有一套叫《昨天,今天,明天》的画。《昨天》的内容,只有在广袤沙漠里的一只断腕,这根断腕指着一个方向,手腕处如石头一般龟裂,给人一种风化了的感觉。”
    “这样啊。”光平说道。
    “而在《今天》里,分布在画面周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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