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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误倾城-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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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准:“前面的,即便你全忘干净了都行。只是,有一件事你得应着我,——即便他抓了你,你也好生待着。”安准想了想,“决战的性情,你是知道的。”
他停下了。
我不说话。
“他现在……不同以往了,倘若落在他手里,你要先想办法保住自己,不能受伤,等着我来救你。”
我忍不住插话:“你想的太远了一些。”
安准斜我一眼:“我跟你说话,你从来没个好好听的时候。”
我梗着脖子:“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算算……活活十几年了,你嘱咐我的样子一成不变。叫别人听了,还以为这么多年你小师妹一直没长。”
安准满意而赞许的点点头:“嗯。我没变,你也没变。”
———————————————————我是大魔头要来了的分界线—————————————————————
我当时,满脑子都是决战要来的事,安准的话,大半没往心里记。
所以后来,才闹的那样天翻地覆。
若你要杀我
安准走了之后,我睡不下,干脆起身,在昏暗的房里点起一支蜡烛来。点了一支,还觉得不够,就接着点。直到最后,不大的房里被我点的四处是蜡烛,亮如白昼。
蜡烛用完了。
这也是我的毛病之一。我的毛病着实不少。
一旦我有心事,自己想不出办法,又不能告诉别人,就喜欢不停的做同一件事。说起来,这个毛病比写字作画时总弄脏自己的衣袖还烦人。
每年都有几个重要的日子,山庄里广发英雄帖,邀不少帮派的人来作客。我十四岁时,恰逢父亲的生辰,是夏天,照例来了不少人。我平日,除了跟着师兄们,就是跟决战在一起,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到了这种时候,却不得不端着架子跟着父亲迎接来作客的豪杰们。
山庄里,师兄们多半都是长相英俊的翩翩公子,只要不动手,乍一看谁都以为是哪里的书生。尤以安准为甚。我常年不出山庄,偶尔到外面一趟,还被层层护着,听不到江湖传言,不过我打心里认为,我的师兄们,应当全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他们总归是最好的。
我长到十四岁,才见到了那一个人,就那一个,长得叫我无话可说,把安准都给比下去了。我以为,江湖里所谓的“青年才俊、后起之秀”,说的就是他。我在大宴上看到他,就回头问自己身边的婢女:“你认识那名穿着白袍的男子吗?他腰里挂着一柄银色的宝剑。”
婢女顺着我的眼光看过去,当即答:“小姐,您不知道南宫却公子吗?”
我摇摇头。
她笑着对我解释:“他近来在江湖上占尽风头,虽说不是名门世家的公子,功夫却了得。来山庄里的小姐,十个里有五个对他芳心暗许。”
我想了想:“那五个呢?”
她隔着重重人群拿手对着那边穿青衣的男子遥遥一指。
那男子正盯着我,眼神叫人后背出冷汗。
是决战。
我那个时候,只是看着南宫却好看,就多看了几眼,但也只是看看而已。自始至终,我也没对他说句话,更不曾靠近过他。
唔。时隔久远,我早忘了南宫却的长相。不过,现在想来,他是有几分像我哥哥的。只是,我哥哥兴许比他还要英俊。
我这厢跟婢女说了个话的功夫,决战那厮已经跟不知道谁家的小姐谈笑起来了。我说的谈笑,倒不是决战说了多少话,他没有说话,他就是在那位小姐说话的时候好生听着。
这在别人那里算不得什么。
可是,那是决战。
我从来没见他这样亲切的待除我之外的女子。
我登时再没有心情管南宫却还是北宫却了,一点气都沉不住,走到决战那边,亲热的喊了一声:“二师兄!”
一旁的几个师兄弟皆是一副见了女鬼的样子将我望着。他们自是知道,我见了决战,从来叫名字的,现在忽然喊一声二师兄,他们受不住。当下,便只有决战自己还谈笑自如,回头扫我一眼,又继续听那位佳人说话去了。
我的心算是凉了个透彻。
当着那么多人,我面上还是笑着,跟长辈们问好。恰好爹爹唤我过去,我就没再听见那名小姐说什么。
大宴结束后的当天夜里,我闷着跑到四师兄那里,看他摆弄那些药草。四师兄的房里,总是飘着一缕极淡的香气,叫人心里安宁。看药草看到半夜,四师兄道:“快走快走,别叫二师兄看到你在我这儿待到这么晚。”
我听他提起决战,心里想着,决战看上了人家小姐,八成是要跟人成亲了。
我委委屈屈的,又跑到安准那里,缠着安准。
安准是拿我一点办法都没有,他半夜撑着眼皮陪我下棋,一直撑到天亮。
第二天,我脚步虚浮的回了自己宅子里,倒头便睡,恨不得一觉不醒。
谁料,不醒还好,一醒就出了大事。
说是,决战把人家小姐留在山庄作客。
那个时候,正是我极力掩藏自己心意的时候。虽然我与决战单独待在一处的时候偏多,我从来不敢对他诉说心意。他整个人都如同一柄未出鞘的宝剑,沉稳,内敛,却无人能盖过他的锋芒。安准比他好,南宫却比他英俊,但是在我看来,他们都远远比不上决战。
决战最不一样。
我心如死灰,痛苦的不知所措,没想到自己默默的迷恋了这么久的人,会根本不在意我,他喜欢别的女人。越是这样想,我就越觉得自己不如人,长相也不好,身姿也不好,武功不行,才情更不行。
那日夜里,我也是在自己房里,默默的点了一晚上的蜡烛。点完了,就叫婢女去拿。
三师兄的住处离我近,他看到我这边婢女进进出出,就过来看我。这一看不要紧,他见我房里亮如白昼,火光一片,以为我放火烧了自己。
山庄顿时闹翻了。
若你要杀我
三师兄踹开房门,遍地都是蜡烛,我就坐在一片蜡烛中间发呆。
紧接着,又是一大堆人尾随他而至,大家齐齐愣在远处,最后连爹爹都跑来了。
我生怕自己的心事大白天下,弄得狼狈不堪,于是先发制人,问他们道:
做什么?
三师兄说话都不大利落了:我见你房里火光一片,以为你在放火。染染,你怎么了?
我装出一副不知情的样子:我这烛光好看,于是就干脆把蜡烛都点了。怎么了?
三师兄回头吩咐来救火的人都退下,此时爹爹也到了,见我这情形,他那神情担忧极了。我很有些心虚。
人怀着心事的时候,无论隐藏的多好,都以为全天下的人能看出来,草木皆兵。
只剩下三师兄和我了,爹爹才道:“染染是长大了,知道牵挂人了。”
我顿时吓的不行,张口结舌。
爹爹坐在离我不远的椅子上,也不管满地的蜡烛,脸上看不出什么神色,只说:“南宫却公子,在后生之中,也算是难得的俊杰。只是,咱们与周家是订了亲的,答应了的事,不可反悔。你心里,还是早些断了对南宫却的心思。好在,你们也是初见,还来得及。”
跟周誓中订亲的事,我从小就清楚。爹爹提起来,也没什么。
只是,他提南宫却做什么?
我问:我点蜡烛跟南宫却有什么干系?
爹爹叹一口气:“你在大宴上,一眼都不眨的看着人家,你以为爹爹看不到?”
爹爹看到没看到我不清楚,三师兄是肯定没看到。他听了爹爹的话之后,看我的眼神震惊至极,简直好比天崩地裂。
我对三师兄摇摇头:“我就是看着他好看,多看了几眼。没什么别的心思。”
三师兄没说话。
爹爹道:“你怎样说都行,只不要做傻事。”
我干脆从地上站起来,把爹爹从木椅里拉起来,嘴里嘟囔道:您快回去睡吧,别在这儿乱猜了。
爹爹被我推出房门。
我对三师兄解释:“当真是没有的事。就算见到一件好看的裙子,我也忍不住盯一会儿,现在不过是裙子换成了南宫却,多看几眼,爹爹也能猜到那上头去。”
他还不确定:“当真?”
我:“自然当真。我对那位南宫却一无所知,还能对一个刚见了一面的人倾心?”
三师兄放心的点点头。
后来,南宫却渐渐的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了,我再也没听到关于他的消息。他的身世,没有多少人知道。决战留下来在山庄作客的那位小姐,后来也走了。
她离开之后,我还是尽量躲着决战。我认定他已经心有所属,我再往他跟前凑,只会叫他觉得心烦。自己也会徒劳伤心。
我就那么闷着,日日伤心,一边伤心一边用力斩断自己对决战的心思。
那阵子,我便天天做傻事。重复的一遍遍做傻事。
上午跑到安准那里,谁都不理,对着棋盘,自己跟自己下棋,一个棋子拿在手里,反反复复的敲来敲去,不停的敲。到了下午,就跑到师兄们那里,把他们的衣裳全翻出来,不管干净的不干净的,抱着去河边洗,他们见我如此反常的殷勤,就知道我有心事,个个都对我欲言又止。
于是,我上午反复的敲棋子,下午反复的搓衣裳。
直到有一日夜里,还是深夜,决战来了。
我都睡了,恍惚间听到有人敲门。
那不是敲门,那是砸门。震天的响声。
我披件衣裳,下床去开,没等我走到门边,窗边人影一闪,他已经破窗而入。
我没认出人来,吓得不轻,一边点灯,一边对他放声喊:“你不要过来!我师兄们都在呢,你想做什么?”
他说:“嗯。我知道你师兄们都在,我就是你师兄。”
我一下子就听出来是决战的声音,顿时连点灯都忘了,心里不知怎么的,一阵压不住的高兴升起来。不为别的,就为他来找我。
决战一步步走到我面前,我呆住了,他双手紧紧抓住我肩膀,我闻到扑天的酒气,就问:“你喝酒了?”
他平日里,几乎是不碰酒的。
他只抓着我,面容在月光里晃动:“顾青衣,你给我说清楚。”
我云里雾里:“说清楚什么?”
决战:“你凭什么给大师兄洗衣裳不给我洗?”
深更半夜来跟我讲洗衣裳的事,他当真醉的不轻。我应付:“师兄们的衣裳,都是我洗的。”
决战喝了酒,站不稳,当下就在我面前晃了晃,我赶忙抬手扶住他,他说:“我知道都是你洗的。我只问你,为什么给大师兄洗,不给我洗?”
他根本就不讲道理,我又不是只给安准洗衣裳,他为什么就说安准?
我只想叫他回去好生歇息,于是说:“我错了,你谅解了我吧,快回去睡吧,你喝醉了。”
决战道:“不走。”
他的声音语态,少有那样孩子气的时候。
我问:“我待怎么办,能叫你满意?”
决战马上说:“不要盯着南宫却看,不要给别人洗衣裳。”
他顿了顿,才继续说:“你应该像以前一样对我。”
我的脑子顿时不大灵光,转都转不动了,结巴:“以、以前?”
决战:“你最好在我身边,最差叫我能看见,那样我好歹能感觉到你。”
他说完,十分自然的向前倾了倾,手臂随意一伸,恰好抱住我。
我愣的可谓深切而欢乐,那叫一个呆若木鸡。
若你要杀我
我犯傻的毛病,就那样止住了。
决战也很少再沾酒。
现在,他一定还是不喝酒,因为他掌握着整个战门,几乎是整个武林,还准备掌握我的命,需要清醒一些。
我却还是改不了为他犯傻。为了他亲自来看那具尸体,在这里整夜整夜的点蜡烛。
要是恨能止住爱,那该有多么好。
我坐在一堆蜡烛中间想着过去的时候,窗户被人打开了。
仿若时光倒流,他在深夜里破窗而入。
我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在扑腾。
周誓中站在窗外,问我:你怎么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望着自己的主子?
现在,我见到他就如同见到故人一样,心里十分轻松。
我说:嗯。差一点见鬼。
他:怎么说?
我:如若不是你,来的肯定就是一个能送我去见鬼的人。
周誓中道:我大半夜的睡不下,出来转一圈,就见你房里亮着。——你怎么点了这么多蜡烛?
我:蜡烛好看。
周誓中隔着窗户指着蜡烛:都灭了!浪费我家的东西!
我笑:你至于这么抠门?
他哼一声。
我望一眼他身上穿着的麻衣,道:你还为亡妻伤心吗?
周誓中:不伤心了,心疼的厉害。
我:别装了。你是为亡妻心疼吗?你眼睛盯着蜡烛呢,是为我浪费你家蜡烛心疼呢吧?
他附和:说得对。
我慢慢的把蜡烛一支一支的吹灭了,坐在窗边的木椅上。
周誓中环视我的房间:还是挺干净的。
我侧头看他。
他道:你连衣袖上的墨都不肯洗,我以为你脏的不行了。
我心里一跳,这个毛病决战再清楚不过,若是周誓中不小心走漏消息,我就要被揪出去了——我马上喊:我写字弄脏自己衣袖的事,不准对外说!
周誓中倒不大在意我猛然间变激动的事,只做出一副邪恶的样子来笑:知道。这种事说出去,你还能找个婆家吗?
我放心了些。
他站在外面,斜斜的倚在我的窗棂上,一副风流潇洒的样子。
跟他在一处,即便不说话,也自在的很。
虽然,在他面前,我一直都把自己层层包裹着。
我心想着,他新遭丧妻之痛——虽然那妻既没嫁过来,也不是真的死了——我还是要尽量说些别的事,叫他忘了这段不顺。于是,我随便找了个话题:你武功如何?
周誓中道: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诚心嘱咐:从今日起,好生学武吧,武功不好,当真是要命的坏事。
他:不必了。我有个武功好的兄长,周家有他护着。
我想了想:有个人护着那倒是很好。
周誓中问:你为何深夜不睡?
我:我乐意。
周誓中:没上没下。
我想起一件至关重要的事:你近来不是清闲吗?教我几招武功好了。
周誓中:你说的随便,周家的功夫是随便外传的吗?
我质问他:我是外人吗?我是你的贴身丫鬟!
周誓中很赞同:出来,我教你。
若你要杀我
我要周誓中教我武功,并不是真为了要学周家的东西。我学艺不精,日后练起损派的功夫来,少不了遇见不懂的东西,到时候,问安准是不行的,他很容易就能猜到我在做什么,接着就一定会先把我的武功统统废了,阻止我练下去。如果问哥哥,他也总有不在的时候,更何况,他还得躲着,不能叫人发现,总归是个不方便。现在我叫周誓中教我,将来可以编些理由问他不懂的句子和招式,而且半夜出来练功被人发现了,我还能找借口说我练的是周家功夫。
这个法子一箭双雕,是我想了几天的成果。终于借着今天的由头实现了。
周誓中也不是正儿八经的教我,兴许他自己就没有正儿八经的学过。这样想来,他跟昔日的顾青衣也真是般配,两人都是出身名门衣食无忧,有父亲兄长撑着腰,不学无术。
我真是替我们两人同时脸红。
周誓中随便挽了几个剑花,接着就把剑扔到我手里:你练一遍。
我掂量掂量,说:你的剑很好。
周誓中道:嗯。送给你了。
我问:为什么?
周誓中:你觉着它好,就送给你呗。日后,你跟着我学东西,自然要有柄剑。
我接着问:这把剑得多少银子?
周誓中:你这么一提,我记起来了。我当初买剑用的银子,一文不落的在你的月银里扣出来。
他当真能抠死。
我:你再把刚才的招式来一遍,我没看清。
周誓中:那就是最慢的了,你还得怎么着?
我把他腰上挂着的剑鞘拔过来,把剑插进去,然后往自己门前一坐,潇洒的说:不练了。
周誓中高兴的夸奖我:有为师的风采!
他说完,也跟着我并肩坐在地上。
我道:不是我不学,是你没耐心。哪有那么教人学剑术的,太快了些。
周誓中惊讶的望着我:你刚才说我招式快,难不成不是玩笑话?你当真没看清?
我诚实的点点头。
周誓中不说话了,皱眉望着我。
我有些犹豫,但还是问出来:真正的教人练武,都是这种速度吗?
周誓中点点头。
我慢慢站起来,对他说:我困了。我去睡了。
事实上,我并不困,我也不想去睡。
当初在山庄里,我看着父亲教师兄弟们练武的时候,速度比这要快的多,是以我从来看不懂,也就干脆不学。但是我以为,父亲跟师兄们都是习武之人,都是有底子的,他们学的快教的快,很正常。我不一样,我没有底子,看不懂也没什么。
后来,决战看我实在一招一式都不会,也实在过于没用。他说:
万一我不在你身边,你不能自保,那岂不麻烦了?
我十分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决战接着就说:你起来,我教你。
我顶嘴:你师父都教不了我,你行吗?
决战从来也没有顺着我的时候,他既然决定了,当即就把我提起来,自己的剑放到我手里,开始教我。
决战的性情,在我所见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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